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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女皇的新衣

第二十五章 女皇的新衣

「那人有什麼好,幹嗎嫁他?」蕭志皓擰著眉,明顯的氣不順。
倒還是許媽媽厲害,畢竟是多吃了幾十年飯的人,不動聲色地與靳辰談天說地。
「說吧,怎麼會剛好出現的?」
值不值得,真是不足為外人道,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封小姐結婚之後還會工作嗎?」
然而卻還必須要死撐下去,因為面前還有兩位觀眾,兩個極重要的觀眾,剛剛確定關係的未婚夫——許文彬,還有未來的婆婆——何秀真。
哈!難道?封清裝作無意地掃視四周,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到蕭志皓閃爍的目光。
「很愛他嗎?」
她沒有炫耀,她只是在展示,展示她的生活,然後細心判斷你是否有能力成為那一份子。
「好了,回去吧!沒什麼事的,我還用你擔心嗎?」封清拍拍手,「有空還是收牢你的狐狸精吧,好為民除害。」
「然後阿皓聽到那老阿媽說的話,當場就飆了。」靳辰笑得極為欠扁。
「好了好了!」封清誇張地用手一擋,「下戲吧,當心把我也勾引了,我可沒志皓好說話。」
愛到深處便無怨尤,有些人可以冷靜自持,揭開一切展到檯面去撥撿計較,那大抵也是愛得不深的緣故,否則,多少辛苦多少犧牲不過是求個展顏一笑罷了。
「我怎麼覺得,就算是我娶不到老婆你也不會這麼關心啊!」
封清一口蝦肉卡在嘴裏上下不得,這……這小子也太會投其所好了吧,如果不是一早知道他在演戲,難保她不死心塌地愛上他,只不過……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專業研究手機晶元的硅板載體不知道會有什麼感覺?靳氏打算做一件衣服來打電話?
平生第一次,她有點懷疑自己的能力,同時也忽然明白,為什麼同樣是女人,有些人就可以坐在家裡讓男人心甘情願地養一輩子。
「是這樣的封小姐,我一直都想請你吃頓飯,你也拒絕了我好幾次了,現在看到你的男友我才明白過來,大概你是覺得我們單獨出去不太好,那麼撿日不如撞日,就由我請了今天這一頓,也算是了去我一個心愿,我想許先生應該不會介意吧。」靳辰轉過頭去看許文彬,神色鄭重,笑容誠懇。
封清自己有車,便在地下停車場與許文彬友好道別,許文彬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他是誰?」
「也不算是。」
「啊,是封小姐嗎?你怎麼會在這裏,好巧啊!」
噫?這是什麼回事?
「不用了!」封清強笑,抬眼看靳辰,「哎,借你老公肩膀靠一下。」
她坐得很直,手指捏緊湯匙的三分之一處,舀湯時沒有一滴灑出來,她說話很慢,聲音柔軟而悅耳,一字一字從紅唇中吐出來,意態優雅。
封清吃了一驚,卻不自覺笑起來,好巧真的好巧,正好她撐不住了,就遇上了救場的,她站起來打招呼,那份欣喜絕不是偽裝。
聽著她用介紹自家客廳的口吻說塞納河左岸,像親身經歷的一般描繪文藝復興,說塞尚、說倫勃朗,說莫奈……不,她當然不是在故作風雅,她是真的懂,她一生浸在其中,她說得妙趣橫生。
「我要關心九_九_藏_書你娶老婆的事做什麼?」蕭志皓怒目而視。
封清忽然有種一腳踏空的感覺,她曾經賴以為驕傲的一切忽然變得不再重要,她走進了陌生的國度,在這裏重要的一切,她全然不擅長。
忘?你都聽說過,忘你個頭啊?封清苦笑。
看得別人自己縮下去。
「哦?!」蕭志皓一愣,靠邊停車,開始思考。
許文彬覺得說謊也應該說得圓滿一點,只是他也不會去點破,有人要說謊,那就讓他說好了,文彬一向都自認還抓得住重點。
蕭志皓眸光一冷,氣哼哼地別過頭去,靳辰只呵呵笑,欺身過去深吻。
「中國人的傳統,娶婦當差於吾兒,嫁女當強於吾女,到後來全天下就只剩下了最差勁的男人和最強的女人。」封清苦笑,「幸虧我爬得還不算高,還有男人在我上頭。阿皓,我已經快三十歲了,我真的沒有太多選擇了。」
「對啊,這麼差勁我還要,看我對你多好?」
她太緊張,每一分的肌肉都收緊了,只有嘴角放鬆在恰到好處的位置,因為她要微笑,淡淡地謙和地優雅地微笑,完美無缺,無懈可擊!
封清驚訝地睜大眼,許文彬眉頭皺得越緊,而何秀真露出困惑的神情。
臨到要吃完的時候,靳辰結了賬先行一步,封清總算是鬆了口氣,這大酒店裡面防得好,可保不定門口有狗仔蹲守,萬一要是被拍到了,她一世英名盡毀。
她的眼神很溫和,但暗藏著審視;她說話很客氣,可暗藏著機鋒。
或者會更美一點,或者不會,但毫無疑問的是,封清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的緊張,因為這個雖然看起來很不像五十多歲的女人,腦子裡真的藏了五十多年的閱歷和經驗。
「你這是把關嗎?」封清揉眉心,「你這是給我搗亂啊!」
……蕭志皓一時被她問住,出不了聲。
還好!還好?
「哎,明顯是那女人欺負人,娶老婆回家是就為了帶小孩嗎?也不看看阿清是什麼人,哪點比她兒子差了,怎麼不讓自己兒子歇業回家去。」蕭志皓從小在學業事業上都視封清為心中偶像,並深深驕傲,對於偶像居然要淪落為家庭主婦這件事,憤怒至極。
但是,她累了!
「可以冒昧問一下嗎?靳先生是怎麼認識阿清的?」許文彬問得很隨意。
「媽,你這話什麼意思,阿清難道就不溫柔不漂亮了?」許文彬笑著打趣。
「當然不會。」許文彬沉聲道,他自然是介意的,只不過像他那樣的人,就算是心裏再不爽也無法拒絕一個客氣有禮的請求,尤其是來自一個失敗者的請求,這是男人當有的風度。
「吃不掉就吃不掉好了,你呀,何必替我省錢。」靳辰笑眯眯,一雙月牙眼睛里是滿滿的寵溺之色。
許文彬小心地審視靳辰,毫無疑問的,這是個非常出色的男子,衣著出眾,談吐不俗,更難得的是舉手投足間的一份從容態度,而且在藝術上可以他老媽對拼而不落下風,這樣的人會是個裁縫?
「一隻就夠了吧,我們才四個人,吃不掉的!」封清急道,雖然花得不是自己的錢,九_九_藏_書但那畢竟是心頭愛物,捨不得糟蹋。
「結個婚罷了,愛情又不是全部,我們條件相合,日子過久了總有一點真心,我是不算很愛他,可我也不討厭他吧,既然別的條件都超線了,一隻腳瘸一點又如何,況且我畢竟不像你。」封清看著蕭志皓的眼睛,「我從沒有遇到過放不了手的人,我不會不甘心。」
蕭志皓頓時又心疼起來:「這麼喜歡他?那我去幫你解釋,不過是個惡作劇罷了。」
能將如此肉麻又殷勤的話都說得這般真誠可親的,除了那位天生怪才靳辰靳先生,還會有誰?
「啊……」蕭志皓悶悶地應了一聲,畢竟當初是他說的分手,要算起來,他也是個負心人。
「那為什麼嫁給他?」
「哦?」
「你?」蕭志皓挑起一邊眉毛,似笑非笑,「我配你哪點不夠?像你這種妖精禍害,也就我肯收留你,犧牲我一個,造福全人類!」
只有封清已經很徹底地懵了,這叫什麼事嘛,她滿腹狐疑,看著靳辰一臉沉著,左手可疑地動了動,垂到桌面以下,給她做了一個OK的手勢。
「他不是隨便什麼人。」封清嘆息,緩慢而深長,「他叫許文彬,三十六歲,未婚,柏克萊,現在是文華建築行的合伙人,年薪在十五萬美金左右,像這樣一個男人,這樣的收入這樣的學歷,長得還不錯,身材正常,衣著有品味。他若向我求婚,我只能答應……因為想不到理由去拒絕。」
「我叫靳辰,一個裁縫罷了。」靳辰伸手與他相握,笑容誠懇,彬彬有禮。
「青龍吧,我記得你愛吃龍蝦。」靳辰的笑容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封清只覺得心頭髮虛,空蕩蕩白茫茫,將手藏到了桌下,無意識地撥弄手機,無論如何,無論如何,她都會漂亮地撐下去,在何秀真機敏的眼神中支撐下去,她畢竟不能丟了自己的臉。
「是啊,我是不比他差多少,但問題是,和我差不多好的未婚男人還有多少?男人們可以去找大學女生,年輕漂亮溫柔可愛,我呢?我怎麼辦,我總不能去找個大學畢業的小弟弟吧?」
聽著她笑笑地問自己的母校,用三分輕嘆的口氣說:我不好和你比呢,我是在倫敦藝大勉強修一個學位,怎麼可能有修美術史的會畢不了業。
靳辰的車,靳辰開,蕭志皓的車,蕭志皓開,規矩就是這麼定下的,原本坐蕭志皓的車是再安全不過的了,可是今天靳辰忽然有點擔心起來了。
她雖然疑慮,但是心情已經好起來,無論要搞什麼鬼都好吧,反正蕭志皓是不會害她的,而靳辰做事,總是可靠的,她累了,陪著看戲說不定反倒是更好的選擇。
開了出去,在車河裡流了一陣,挑了個沒什麼人的僻靜小街里靠邊停車,然後把手機打開,撥通那死小子的電話,總是要問清楚的吧,這到底算是個什麼事呢?
「怎麼了?要色|誘我?」靳辰挑眉。
然後,她充分地感受到了靳辰被人稱為萬人迷的理由:如果他成心要照顧一個人,那絕對是無微不至細緻妥帖到讓人感動得要哭出來。而且絕不越矩,他不會親手挾九*九*藏*書了菜往你碗里送,可是眼睛一分不差地跟著你的視線走,待你看中了什麼,餐盤轉到面前時幫你停住。他談笑風生,所有投向封清的話題,他都有意無意地接下,一邊說,一邊眼神痴迷糾纏。
如果倒退三十年,或者二十年就足夠,這個女人應該是會讓男人打破頭的吧?封清禁不住暗忖。
「為什麼?你又不比他差。」
「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嗎,一緊張起來就玩手機,打通了都不知道。」
「鮑魚怎麼樣?今天有正宗的三頭鮑,全城也沒幾隻了。」經理同志眉飛色舞。
「好吧,再來兩隻青龍好了,一隻炒球,一隻煮泡飯。」
可是,封清,這一次,不想解釋。
「你啊,還能有誰?」靳辰眨眨眼,笑嘻嘻地走過來。
「這個……」靳辰摸摸鼻子,張開手,「可否考慮徵用我這一副?」
這真的,還好嗎?
「先說說有什麼好東西?」
「這位是……」許文彬皺了皺眉,從沒有男人會對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對自己女朋友獻殷勤的傢伙有什麼好感,尤其是當這個傢伙長得還不賴的情況下。
「哦……」靳辰竟露出失望的神色,「很般配。」他說著,竟拉開椅子,在封清旁邊坐下。
「你不會覺得,跟你分手,是她的損失吧?」靳辰的聲音提高一分。
靳辰一愣,也對,他這比方也打得太差勁了點。
因為這小子明顯在走神,唉聲嘆氣!
「哪有這麼巧的事,是阿姨跟我講你今天有重要飯局,讓我先去看看那男人什麼樣,給把把關。」
「鮑魚可以嗎?」靳辰體貼地轉過頭去問封清,只聽到鮑魚二字,封清已經條件反射地搖頭,還沒來得及開口,靳辰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啊,我怎麼忘了,這麼腥氣的東西,你從來都不吃的。」
靳辰被打擊得哭笑不得:「這麼差勁?」
咣當,封清嚇得只好閉嘴,偷眼瞟了一下許文彬,果然,臉似鍋底黑,可惜又偏偏發作不得,眼看似乎要得內傷。
不一會兒,一輛小房車開了過來,封清不覺好笑,這小子果然在附近等著她。
不僅僅是美麗,當然不僅僅是美麗,如果一個女人只有一張美麗的臉,那麼最可能的歸宿是被男人關起來做一隻雀,但何秀真不是的。如果一個女人到了五十多歲,仍然有三十歲的輪廓,那麼當她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什麼樣子?
「打折就算了,東西新鮮就好。」
蕭志皓聞言瞪過一眼,他只好無辜地望天:怎麼今天這兩個人如此的沒有幽默感?
還好,還好,許文彬也不知道她具體的研究方向是什麼,封清暗自慶幸。
「男人嗎,總不好和我們女人比,我們吃吃玩玩也好過一輩子。」她眨眨眼,沖封清一笑,那眼神里竟然還有幾分天真。
媽的,她在心裏罵,跟我講倫勃朗,有種和我談普朗克,大家討論一下費米能級,波爾茲曼分佈……當然她也只是心裏罵罵而已。
封清感覺到後背有一絲絲的酸痛,好累,記得當年博士答辯時,也不曾這樣累過,身心俱疲。
「因為他肯娶我!」
那個,如果認為和封清分手封清沒有損九_九_藏_書失,那明顯是不對的,搞得像是他在推脫責任,但要說那是封清的損失,好像也不對……
「說吧,搞什麼鬼?」封清從車裡鑽出來。
只一句話,帶消帶打,有稱讚有暗示,封清感慨,任何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婦都可以去應徵新聞發言人,她們深諳說話的技巧。
接下來他們聊起葡萄酒庄、滑雪聖地、哪裡的湖最適合放船屋,不,他們當然不是暴發戶,也算不得世家豪門,她不用辜青斯基,戴普通的蒂凡尼鉑金婚戒,不大不小一克拉多的美鑽,藏在手掌這一面。
於是,這一頓飯便吃異常的精彩起來,無數條暗流在涌動,而靳辰笑看風起浪涌,伸手把水撥得更渾。
「當然會。」封清差一點就要把驚訝帶到臉上了,怎麼可能不工作?她念了二十二年的書,和她家兒子念得一樣長,總不見得是為了教她孫子看倫勃朗吧?
封清只笑笑,說道:「一個花|花|公|子罷了,不要放在心上。」
「……」蕭志皓不知道說什麼好,偏又擰著眉,不肯放棄。
「有人娶你就嫁嗎!那……」蕭志皓一頓,他本想說那我娶你嫁不嫁?忽然接收到來自靳辰的戲謔目光,急忙又轉了口,「隨便什麼人你也嫁嗎?」
唉……靳辰的嘴角抽了抽,果然啊這年頭做好人是不會有好報的。
蕭志皓畢竟不是什麼彆扭的人,馬上被逗笑了。
呵,是了,未婚妻,母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是如此的高雅不凡,這足以令任何男人都覺著得意。
如此深情的目光……封清在心裏ORZ,老兄不要太入戲了,我可不想和蕭志皓搶男人。
但……這是什麼意思?封清有點發怔,許文彬似乎是無意地向她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轉開去,封清忽然覺得心頭有一團小小的火在烤,越來越熱越來越痛……她有點坐不住了。
「那是當然的,你操心太過了,阿清又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許文彬自自然然接過口去。
這是一個好地方,明黃色的水晶大吊燈,雪白的骨瓷盤,還有精緻誘人的餐點……
「許文彬,」封清幫忙介紹,「我男朋友,是建築師。」
「怎麼?還沒有結婚就向著媳婦了?」許媽媽在答那邊的話,眼睛卻還在封清這面,「只不過女人結了婚,總是要以家庭為重,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後。」
封清忽然臉色一僵,她和他已經決定要結婚了,他卻還不知道她的工作具體是什麼?
「清?要不要加點菜?」靳辰的眼睛幾乎是粘在她臉上,自然第一時間發現有不對。
蕭志皓想了半天,遲遲疑疑:「我覺得……我明顯也配不上她的,和我分了,不能算是個損失。」
聽著她款款地用淡然的口氣說著許文彬的童年,然後好似不經意,問封清的出身,口氣中帶著三分驚訝:哦,原來你不是容川人。
蕭志皓忽然伸手去摸靳辰發尾,目光痴纏,笑容甜蜜。
經理……
「還是再加一點吧,多了我一個人讓大家吃不飽就不好了。」靳辰笑眯眯地招來侍應生,開口就說讓經理過來。
封清由衷佩服古人的造詞之術,食之不甘其味,這個詞小學時就背read.99csw.com過,但到了今天才全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封清失笑,就算是靳辰原來和這邊的經理不熟,那麼蕭志皓應該也已經用了一些手段把關係搞得很熟了。果然大堂經理興沖沖地跑過來,一臉興奮不知道要怎麼說的樣子:「靳先生你怎麼來了,你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好給你折扣啊。」
於是,她開始用一種求助的目光,看向許文彬,可惜她只看到這個男人在微笑,喜色盈盈。
「因為之前和台大的實驗室談過一個合作項目,研究一種特殊材質的布料,我就是那時候認識封小姐的,封小姐在專業上給了我很多幫助。」靳辰頓一頓,竟然有些遲疑的羞澀,「老實說,封小姐在工作的時候非常迷人。」
轉而又說到家裡的情況,住什麼地段,用什麼樣的車,用微嗔的口氣說這孩子不上進,知道要學也晚了,最後只考上了柏克來。
其實,這種事,她越不當回事,他越會當回事,她笑得越淡,他越覺得黑影重重。
曾聽說柿子要揀軟的捏,女人要挑硬的傷,那麼看來男人就是要找有風度的來氣,礙於身份面子,許文彬是絕對不會和人在公共場合起爭執的,他們永遠要站在情勢的最高點,用一種冷冷的目光說:怎麼回事?
封清不得已,全神貫注嚴陣以待。
今天,她的一切都無懈可擊,她穿著妥帖的灰藍色寶姿套裝,不會名貴得俗嗆,也不廉價得令人心生輕慢。她將頭髮盤得微微蓬亂,妝色極淺,臉上看不出粉的痕迹,天知道這是美容院里三個小時的工夫。而因為是吃晚飯,她花了一周去做唇膜,沒有用口紅,否則白生生的蟹肉上染上紅痕終究不太雅觀。
這兩個人,搞什麼鬼?
「哦……」何秀真笑笑,略有些失望的,卻又自嘲道,「現在的女孩子果然和我們當年不同了呢,不過有事業的人就是要特別一些呢,也難怪當年介紹那麼多溫柔漂亮的女孩子給他,他都看不上。」
「可你畢竟不愛他。」
唉,一個人如果太精英太不八卦,想來也絕不是一件好事,像許文彬這樣的人,打開電視應該只會看衛星電視的BBC新聞和探索頻道。靳辰這種八卦版上炒得火熱的紅人,他居然連名字都不知道,真是需要佩服。
「喲……」封清失笑,挑眉對著後面的靳辰道,「誰惹你老公生氣了?」
封清笑得很妥貼,但是思路卻有點亂。
封清呆了呆,笑容全散了,寂寂無言。
可惜啊,可惜了,他這回遇上靳辰,封清只覺得自己在看八點檔。
「你不會覺得,她現在嫁得不好,是你的責任吧?」
「你要是嫌不新鮮,我直接下海去給你撈!」經理臉紅紅的,殷勤萬分。
看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靳辰充滿了惡作劇的衝動,馬上哀怨道:「怎麼你配不上她,倒配得上我,我哪裡比她差了?」
但是,食不甘味!
封清的眼睛亮了亮,只是?你記得?是志皓記得吧!
「皓……我跟你講,別再對著我哭哦,要哭趴你老婆懷裡去。」封清無心去看苦情戲碼,開起了玩笑,靳辰馬上配合地張開雙臂,蕭志皓的臉色再僵被他們這麼一逗,也只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