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利的反應讓米莉安大感意外：他竟哈哈大笑起來。

米莉安已經忍無可忍。她就像只走投無路的兔子，縮回後腿，準備發動致命的一蹬。

「快拿上你的東西。」說完，他衝到牆角，把背包往旁邊一扔，費力地拖出了一個鐵皮箱子。把箱子搬上床時，他累得直喘氣。

米莉安知道那是什麼，儘管她沒有試過，但卻見過。

阿什利伸手便來取。

啪的一聲，鎖彈開了。

「他們是惡魔、是厲鬼。他們是該死的黑幫分子，是殺手。」

「告訴我，你他媽從哪兒弄來這麼一大箱毒品的？」

「我們現在沒時間說這個！」

「告訴我。」

「你幹什麼？都他媽出血了。」他憤怒地問道。

「冰毒。」她說。

「殺手？你開什麼玩笑？別在這裏胡扯了。」

「我以為你去約會了。」

米莉安注視著他。阿什利面露難色。他大概在想：我能制伏這臭婊子，或者撒個謊吧，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戲。可隨ｈttpｓ://ｒeaｄ.９9ｃsｗ.ｃｏｍ後他大腦中的每一根神經都開始按部就班地運轉起來，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米莉安揮起鑰匙在他臉上抽了一下，阿什利的額頭上頓時多了一道傷口。他用前臂捂著額頭連連後退。手放下時，他看到了血。他的臉上第二次露出驚詫萬分的表情。

米莉安一把扯過他的褲子，扔到了他的臉上。

阿什利已經不再理會她了。他在專心思考，這米莉安看得出來，因為他焦急地踱起了步子。

「我操！你懂不懂什麼叫敲門啊？」

他沒有急著穿上褲子，而是縮在床邊，用床來遮擋他不雅的裸體。

「把褲子穿上，我們得走了。」

他從床上拿起遙控器，按了一下，隨即直接扔向了電視機。遙控器摔得七零八落。電視屏幕閃了閃，正在播放的A片突然變成一個明亮的光點，隨後一片漆黑。

阿什利臉色煞白。「媽的！」他罵了一聲，眼睛在房間里四處hｔtｐs://reａd•９9csw•ｃｏｍ搜尋著什麼，「媽的！」

他手指靈巧地在鐵皮箱的密碼鎖上撥動了幾下。

箱子裏面裝滿了小袋子，一個摞著一個，每個袋子比零錢包或小吃袋大不了多少。但這些袋子里裝的可不是奧利奧餅乾或零錢，而是白花花的晶體狀物質，看上去就像碾碎的石英或冰糖。

阿什利一把扭住她的手腕，「不，是你不明白這有多嚴重。那兩個人根本不是聯邦調查局的，他們也不是警察，他們什麼都不是。」

米莉安掏出鑰匙，鑰匙串上墜著一個綠色的毛絨絨的兔子腳。

「走？為什麼？你又幹什麼壞事了？」

「男的個子很高，皮膚顏色較深，一看就是個渾蛋。呃，有點像義大利人。穿著黑西裝。另外一個是個穿著高領毛衣的小女人。我記得他們一個姓亞當斯，一個姓加洛。聽起來像廉價紅酒的名字。」

阿什利木然地點了點頭。

他撮起嘴，在兩側臉頰上各吸出了一個深坑，「ｈｔｔpｓ://rｅad.９９csｗ.ｃoｍ他們長什麼樣？」

阿什利的笑容瞬間便消失了，這是米莉安第一次看到他大驚失色的樣子。

「是啊，賤人。」

「給我野馬車的鑰匙，快點。」

「這個？」她問。她把鑰匙串伸到他面前，微微晃動著，「給，過來拿吧。」

「我幹什麼壞事了？」她反問道，「我？你腦子被精蟲糊住了吧？我倒要問問你幹了什麼壞事，白痴？聯邦調查局為什麼會對你感興趣？」

米莉安咬著牙說：「告訴我。」

「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

阿什利嚇了一跳，慌忙到床頭抓他的褲子。可惜他不僅沒有夠著褲子，反倒一不小心從床上滾了下來，肩膀重重地撞在地板上。

「不給，除非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聯邦調查局？拜託。他們閑得沒事幹了嗎，那些戀童癖者，或者恐怖分子，或者有戀童癖的恐怖分子還不夠他們操心的嗎？」

「現在你知道有多嚴重了吧？」米莉安說。

她一把推開汽車旅館ｈｔｔｐｓ://reａd.９9csｗ.ｃｏm房間的門（旅館，旅館，永遠住不完的旅館，永遠走不盡的高速公路，永遠只是旅程中的又一站），看到阿什利正光著身子躺在床上，手裡攥著他的小弟弟。米莉安看不到電視屏幕，但能聽到誇張的呻|吟聲，那是A片中常見但現實中罕有的女人的呻|吟。

他閉上嘴巴，無奈地嘆口氣，「好吧，你想浪費時間，想害死咱們兩個是不是？那好，我成全你。」

「可能吧。」他從床的另一側抓起米莉安的挎包並扔給她，米莉安像接橄欖球一樣接在手中。

「鑰匙呢？給我鑰匙。」阿什利急切地說。

「什麼？我的照片？」

「我猜他們是衝著箱子來的。」她實事求是地說，因為她知道這是唯一正確的解釋。

米莉安大步走進房間，嘩啦一聲拉上了百葉窗。

「房錢是我付的。」她扭頭瞥了一眼電視，屏幕里是兩個淫|盪的金髮女人，拖著奶罐子似的乳|房，正像兩隻發|情的野貓一樣以69式的體|位互相舔著對方的私處，「顯然，這拉拉A片的錢也是我付的。」九九藏書

「喂，你他媽笑什麼笑？把嘴閉上。我說真的呢。剛才我在外面碰到了兩個自稱是聯邦調查局探員的傢伙，他們徑直走到我面前打聽你的消息，就好像他們能從我身上聞到你的味兒一樣。阿什利，他們有你的照片。」

「我只再說一遍。」他握緊了拳頭，「快他媽把鑰匙給我。」

「對，要不要再來一下？還敢沖我攥拳頭，耗子腰裡別桿槍，你他媽嚇唬誰呢？快點老實交代吧。你要不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就用鑰匙割破你的喉嚨，再把這毛絨絨的兔子腳塞到你的菊花里去。」

「告訴你什麼？」

「不行。」米莉安一口回絕。

他打開箱蓋，米莉安不由一聲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