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米莉安用背部頂住桌面。她用這樣的姿勢來穩住自己，然後用雙腳用力地去踢他的胸部，讓他猛然退後。一些馬尼拉文件夾從黑色的金屬文件櫃中紛紛掉落，裏面的內容頁滑落於地板上。

——他用小孩扔擲襪子猴的方式抄起了她的腳。她沒有扭轉，只是在擊打他的頭。他左右躲閃。通常情況下，她會非常卑劣地去打鬥，真正卑劣，加倍地卑劣，揚起沙塵，在草叢中找尋高爾夫球棍。但在這裏，這些選項是不存在的，她只有用她那沾滿鮮血的四根手指去猛戳他的喉嚨。但他的下巴向下傾斜，阻止了她手指的攻擊，在她意識到他的下個攻擊動作之前，他就如同一把魚叉鉤一般將雙腿置於她身後，然後他將她再一次甩在了墊子上，而且——

——他讓她躺在了地上。她彎曲了她的腿，用皮靴底部猛擊他的臉頰，把他摔倒在地，現在她才是那個在頂部的人。但是，這並沒有持續多久，噢，不，他用腿將她困住，將其猛摔到右邊，直到她再次位於他之下，他壓住了她。

房間更加乾淨。

「嗯——是的。」這種搪塞比清楚地解釋要容易接受一些，「我要遲到了。」

「噢。」他瞬read.99csw.com間垂頭喪氣，「噢。當然。第一道鈴就要響了，所以……我會再給你打電話。」他不那麼確定地說道。

不盡相同，卻又一致。

「你應該。」但這不意味著她打算給他，她的電話號碼。

「那麼讓我們瞧瞧你的『下一步行動』。」

世界發生碰撞，報警熄滅，電警笛鳴響。啊嗚嘎，啊嗚嘎。

死亡悄悄潛伏進了這個房間，如同屋檐下的鳥一樣，再一次，它只是為了讓她的慾望變得更加強烈。這感覺就像一場局部火災，需求源源不斷，一場火接著另一場，層出不窮。

當他鞠躬的時候，她向他的頭部踢了過去。她的黑色皮靴撞擊到他頭顱的一側，他開始左右搖晃。但他並沒有倒下，他沒有把自己的注意力從她身上移開。他只是抖了抖自己，開始左右晃動，像一個拳擊手那樣，或者是像一條隨時準備進攻的眼鏡蛇。

他面色瞬間煞白，如同他突然意識到她的真實身份一般，「當然。」

用過的粉末味道現在已無九_九_藏_書法辨別了，如幽靈一樣消失了。

「雷恩」。

機不可失。她一步上前，猛揮出一記直拳。而他巧妙地躲避了過去，並抓住了她的手腕——

眼罩上翻的路易斯，一個烏黑油亮的黑鶇從他眼槽里探出頭來。

「你的……手沒事吧？」血再次結痂。

這個體育館是一個巨大的迴音谷。每一個落在藍色墊子上的腳步聲；每一次站姿的變更聲，每一次嗅鼻、每一個指節聲響，以及每一次咂嘴，都如同空谷迴響。

「會那樣的。」

「這是我的工作。」她嘶聲耳語，然後去舔他的牙齒。她的手摸索經過了他褲子的邊緣，慢慢往下，直到握住了他的陰|莖。他將她旋轉過來，她被甩到牆上，她的胳膊肘打到了石膏板，一個被框起來的照片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

這個辦公室不再是一個辦公室了。這是一個墳墓。

米莉安猛地推開了他，但他又慢慢抱住了她。微笑，再一次舔了舔他的牙齒九九藏書。

以及貝克·丹尼爾斯他自己。二十年之後的他。五十歲。他的後腦勺就像一朵盛開的花，花瓣是粉碎的頭顱，中間的花蕊是他那氧化的大腦。

「你在這附近工作？」

「一隻燕子。」

她將他的襯衣高舉過他的胸膛。肌肉如同梯子的梯級一般——感覺她可以一步一步攀爬上去。

——用他的膝蓋直踢向她的肚子，強有力，卻又沒有非常使勁。她感覺自己正在向外「漏氣」，咖啡與香煙混合的早餐味道從她的喉嚨中涌了出來。當她貼近他膝蓋的時候，他將她猛推向前，向下，直到她脊背朝下翻到了地上——

他是損壞的商品，自殺身亡。她想象著自己攤開躺在他的辦公桌上，正面朝上，襯衫被拉扯開，她的乳|房露了出來，雙腿懸在一邊，一條內褲在她的大腳趾上晃來晃去。

他的雙手緊托她頭的兩側，他拉近了她的臉頰。

「要那樣，是吧？」他問，舔了舔他的牙齒。

「你這是怎麼了？」他說。

沒必要再言其他。她把她的襯衫拉了下來，重新扣上牛仔褲的扣子，然後靜悄悄地離開了。

書桌更加整潔。

塔維納。

貝克把她拉了起來，她的雙腿環繞在他的臀部，他開始脫掉她的襯衣。然而，接著她看見了——

「一切都好，沒什麼問題。」

沒有一個是真的。不是今天。也不是二十年之後。

這兒現在還沒那麼多牌匾、照片，以及獎勵。他對嘉獎的渴望才剛露苗頭。

我想要。

他抱起她的臀部，放在辦公桌上。她的膝蓋放在他的雙腿之間，然而這一次不是去踢他——這次只是輕壓皮膚、熱度，以及渴望。

「我有工作要做。」

——米莉安的那一拳似乎沒起到多大作用，他又抓起她的手腕，此時看到了她手背上印刻著的燕子標記，血痂破損，鮮血涓涓，而且——

「這是一隻鳥，是吧。」

在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前，他的嘴唇觸碰到她的嘴唇，她的舌頭在他的嘴裏像老鼠尋找乳酪一般嚅動著。他的手在她襯衫之下摸索，她的雙手塞進他的褲子裏面，慢慢向下游移。

但是路易read.99csw.com斯……

所有的一切都是饑渴，烈火，槍聲的悠遠迴響，和志趣相投的靈魂的溫暖且美好的（也有那麼一點點令人作嘔）碰撞，受過傷害，虛弱無力，在一個短暫的時間里相互慰藉。

他以為這是遊戲的一部分，接著他繼續去愛撫她，她卻抽離出來。他抓住她的手腕，她強烈抵抗。他還以為她在演戲，然而並非如此。她想要逃脫遠離，然而他太過健壯——

在他身後站立著三個幽靈。

貝克鞠了個躬——把雙手捏成小佛寺的尖尖塔頂形狀，然後慢慢彎腰。但米莉安沒有時間來折騰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他們跌跌撞撞地來到他的辦公室。在他們的頭頂，日光燈如同三隻被困於罐子里的蜜蜂一般發出嗡嗡的鳴叫之聲。

「為什麼不呢？」

（二十年前的他因為他的一個女學生擊中了對手胸部的「死穴」而歡呼雀躍。照片的旁邊，牆壁凹陷，彷彿被一個胳膊肘擊中了一般。）

米莉安從貝克身體里蠕動出來——真正的貝克的身體，緊緊握住拳頭。不。

「我不能這樣。」

去你的，先生——繼續，當你的眼鏡蛇吧。我就是你大爺的貓鼬。

——接著他準備進行「致命一擊」。他大步上前，來到她上面，如巨人一般。但他眼中仍有榮譽的光輝閃爍。於是，她出拳了，直擊他的睾丸——

勞倫·馬丁，她的腦袋向後傾斜太遠，她的喉嚨的傷口「破爛不堪」，空氣與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