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孩們的文件架上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呀？」

「那我就會叫警察了。」

「你的表現太爛了。」

朦朦朧朧的灰色光芒，被雨水分成一縷一縷的，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昏暗靡靡和濕潤晶瑩。出於某種原因，這讓米莉安的腦袋產生了一種溺水的錯覺。

盤旋，盤旋。飛蛾在燈光周圍轉圈。血液流入排水口。

為了榮譽——

——騎上她，待在她身上。

「成交。」她心想，才沒有什麼交易呢，都是騙你的。我們是什麼，兩位即將對決的紳士？榮譽對於米莉安來說又不意味著一袋子隆頭魚。這隻是一個人們編造出的毫無意義的概念。榮譽，這讓她想起一個古老的祝酒詞——

「那是。」她眨了眨眼睛，「不過，我在這兒卻有點失敗，對嗎？你會親自拖我去拘留所是嗎？」

米莉安轉了過來。

「告訴你吧。」他說道，「我read.99csw.com看到了錄像的畫面。你會一些動作。我們去體育館吧。我們斗一下拳。你打敗我，我就讓你走，不會問任何問題。」

頭髮染成了河水的顏色，黃色的眼睛里毛細血管爆裂。

「啊哈。那趟火車已經離站了，布萊克小姐。」

在學校里有一個盟友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她看到貝克·丹尼爾斯站在那裡，牛仔褲和一件黑色V領T恤。他那橫亘在其寬闊下巴的嘴唇形成了一條堅硬的線條。

首先，給「雷恩」留下一張字條。然後，是塔維納·懷特。

「我可以告訴你，但不是現在，你還得等等，秀色可餐的帥哥。」

這所學校七個年級（六至十二年級）卻只有五百名女孩，不過也有五百個文件架——總體看起來像是一個放大版的酒架，那兩側的孔彷彿空鑽石一般。

「他們依次是，西姆九_九_藏_書斯和霍瓦特。」

「這是一個詞，指監獄。」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

他聳了聳肩，靠近了她一點，只是一小步，但威脅仍然是存在的。一個令人興奮的威脅，一個米莉安喜歡的威脅。

「拘留所？」

「我認識你。」他說。

我可以在他那如同立體方格鐵架的下巴上盪鞦韆。

「什麼？你不喜歡咬文嚼字？我喜歡。」

「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噢，該死。

「試試看嘛。」

「如果我們能夠避免，我們是不會叫警察來的。這兒的有些女孩已經看到過太多的警察。我們不想影響到我們與問題女孩交流的進度。所以，不，我不會報警。只要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留下一張字條。你為什麼要和她談談？你有什麼打算？為什麼你對她自始至終如此著迷。」

「有些冒犯，首長。」

學校的清晨寧謐安靜。建築物比比皆九*九*藏*書是——牆壁之後傳來「砰」一聲，吱吱之聲和煙管爆炸聲。儘管米莉安走在順著地板鋪就的、遍布塵埃的老舊地毯上，她腳下的木質地板仍然咯吱作響，嗚咽咆哮。

「別嘮叨了。」她說，「讓我們開始吧。」

然後用鐵絲網纏繞住她的嘴，然後切出她那搖擺的舌頭。

那是一個微笑嗎？「不，我沒有給他們打電話。似乎那天你好好地耍了西姆斯一把——我看了安全錄像。相當令人欽佩。」

「你指的是那些警衛。」

塵埃顆粒在暗淡的光柱之下飄浮旋轉。

「能告訴我，你在這裏做什麼嗎？」

「保護她？避免什麼？」

這刺痛了他。他的身體收縮了一點。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突然戳了一下他的腸道。令人驚訝，莫名其妙。難道我想錯了，他真的那麼兢兢業業嗎？

「這是一個非常下流的問題。」

女孩們的文件架都被貼了reａｄ.99cｓw.ｃｏm標籤：這些標籤不是那種五顏六色的膠帶，而是那種小的被螺絲擰進木板基座的飾板。每一個都刻著一個女孩的名字。

「妹妹那個部分是騙人的，但是字條部分是真真切切的。我想和勞倫·馬丁談談。就再談一次。」而對於塔維納·懷特，就沒有必要再泄露出來了，「嘿，給我抬起頭來。你是不是又叫那些警衛來抓我了？」

「你可以去叫真正的警察。我有點驚訝那天竟然沒人去叫他們。尤其是，還有我在小食堂活蹦亂跳的錄像。」

「如果你打敗了我呢？當然，順便說一句，這是不會發生的。」

接著她看到了，勞倫·馬丁。

「我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

「怎麼了，忍者武士？」

「很好。不，我不會拖你去。」

慢慢地，米莉安開始向右移動。他向左移動。他們圍繞著某個看不見的點在轉動，他們就像被繩子拴在了某根柱子上一樣。九_九_藏_書

她站起身來，雙手交叉，「哦，對哦。」

*碰杯*

她本來需要去查看所有的文件架。換言之，如果凱蒂沒有告訴她究竟去哪裡找的話。

「你沒事吧？」他說道，「你看起來就像看到了鬼似的。」

她蹲了下來，把字條塞進孔中。她的身後，有人清了清嗓子。

米莉安沿著文件架移動，彷彿她是一隻緊張忙碌的蜂鳥。

「我試著去保護她。」

「我喜歡認為我是她的保護人。」他說，「而不是你。我以及這裏的其他老師。我們是來守護這些女孩的。」

「我指的是類固醇醫生和他的色情明星夥伴超級馬里奧。」

「我只是留下一張字條，給我的妹妹。」

貝克依然從容不迫，「你或許應該遠離這些。」

「伊麗莎白·霍普，格溫·肖卡奇，特麗莎·巴恩斯，」不，不，不。「莫莉·迪爾菲爾德，卡拉·羅德里格斯，貝基，內利，拉琦莎，克里斯蒂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