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該死的嚇人面具。」

停頓。

「你必須離開。」他說，「我已經幫了你，你現在就離開。」

接著他掛斷了電話。

「問他有沒有一個傢伙是……我不知道。很瘦，強健。噢噢！問他，有沒有一個人有點……精神上看起來是不怎麼正常的，你懂嗎？」

「瘟疫醫生。」布萊恩念了出來，「也叫……讓我們看看。鳥喙醫生。」

「我是想要幫助你。你這樣非常沒有禮貌。」

當她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前，她手裡已經拿著一把刀了——拇指找到了按鈕，刀片如同一條發動攻擊的蛇一般彈了出來。她抵住了他的喉結，一滴血珠子順著他的脖子滑落到他脖頸上的凹陷處，消失在他的V領T恤之下。

停頓。

「這太無禮了。」

「美國海軍供給系統司令部。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校車。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順便說一下，非常確定。現在，把谷歌打開。」

「什麼，是不是需要我給你買晚飯？你媽媽沒有教你學會分享嗎？告訴我，你知道什麼，人腦谷歌。」

他緩緩地點點頭，眼睛因為害怕而變得濕潤。

停頓。

「來吧。」他說道。

而且那個面具……

死神普緒科蓬波斯。九九藏書

「——其中一個文身就是燕子。水手們文燕子文身是為了顯示自己在海上航行了多少英里。比如，通過每一隻燕子，你會知道水手航行了幾千英里。有時它表示這些水手是否穿越了赤道？我不知道。當他們死在海上，他們會說燕子將帶領他們進入天堂。」

她不用看屏幕就知道了，「他們在那裡擺放了芳香劑，對嗎？乾花以及其他。」

「海軍供應。他們處理……」他已經疲憊不堪，「我不知道。供應。」他把手機拿得更加貼近他的耳朵，「爸爸說，嗯，餐飲服務，郵政服務，一些條例和彈藥……據說基納在其中一個潔具公司工作。」

「你這樣也非常沒有禮貌。」她反駁道。

「好吧。呃，它曾經是一個水手文身。海員們經常文它們——」

「謝謝。」她說道。現在平靜多了。不過，這卻沒有讓他平息下來。他看起來仍然緊張得像一杯「叮叮噹噹」的鬆動牙齒，「對不起。不管我剛剛得到了什麼，不過我覺得這麼做是值得的。」

「是的。」他對電話說道，「爸爸，我是布萊恩。」停頓。

「樟樹，佛手柑油。是的，玫瑰和康乃馨。」

「你坐。我想要走走。」

「什麼？」她問道。

布萊恩對著電話說道：「等一下。」然後對她說，「為什麼？」

「給你該死的爸爸打回去。我需要這個。我需要這個。」

她的心臟像暴躁古怪的騾子一樣跳動。

「哦，對不起，娘娘腔https://read.99csw.com，我沒有故意踐踏你那敏感的神經。你需要一個香膏還是軟膏來擦拭一下你那多膿的陰|道？」

布萊恩踢過來一個小型輪式辦公椅，米莉安盯著它。

「不，等等。一個A型校車。我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布萊恩看著米莉安，微微點了點頭，「好吧，是的。他說，有一個人，所有人都覺得他有點精神錯亂。不過，好像是，四十幾年前了。」

「這就是你對於幫助你的人所做的事情？」

「校車。」

他轉身朝向她，盯著她，「我侄女是弱智。她沒有主動要求自己是個弱智，但是沒辦法，這是命。她沒有義務被你這樣的『惡棍』稱呼她的名字，她憑什麼要這樣。你可以更友善一點。」

「我喜歡你。」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但我被一些煩躁的小事搞得很不耐煩，你能感覺到我嗎？除非你給你爸爸打電話，給我弄到一些信息，要不然我就在一眨眼的工夫之內戳穿你的氣管。」

「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燕子文身。

這次是他舉起了一根手指，給了她一個保持安靜的示意。

「看起來像。面具的眼睛通常是玻璃，鳥喙上有小孔，這好像是被用作……中世紀的呼吸器。原始的助呼吸作用的設計。」

布萊恩轉達了提問。

「燕子，搜那個。不只是那個——那個文身。搜那個文身。」

「是的，當然，我們還是會一起去釣魚的。」

他翻出了校車的圖像。然後，她找到了。https://read.99csw.com

「下一步幹什麼？」

谷歌那五顏六色的字母出現了。

她站著，讓他坐下。他點擊了一個圖標，一個瀏覽器窗口彈了出來。

而且，這是她知道的全部了。

米莉安很難想象這小子拿著一根釣竿的樣子。

「我不管。」他舉起他的手，「離開。請你，走吧。」

真的嗎？那個兇手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布萊恩取出手機，按下了重撥鍵。「爸爸。對不起。」聲音顫抖。他的眼睛全神貫注地盯著她的手臂，她生怕他那灼|熱的眼神會在她的皮膚上燒出一個洞，「有一個……客戶。那個人你有沒有什麼信息——噢。好的。很——很好。是啊。太棒了。」

然後他對著手機說：「我一會兒再跟你說，爸爸。」

可能是，兔子，也有可能。

翠迪鳥，憤怒的小鳥，懺悔星期二——

停頓。

她思考了一下。這個校車確實有出現在那些通靈畫面里——塔維納被殺害的畫面，可能會是一個A型校車。但是，那輛公交車現在被燒毀了。「查一查『鳥面具』。」

「什麼為什麼？」

他對米莉安耳語：「卡爾·基納。據說他幾年前離開了美國海軍供給系統司令部，搬到了這兒附近的某個地方。諾森伯蘭，我爸爸這樣說的。」

布萊恩遮住了電話，對米莉安說道：「他文過超級多。」

「我需要一個名字。」她說，「一個地址。某個東西，任何東西。」

「真的嗎？」

「我要搜索什麼？」

他說了對此事的最後一九_九_藏_書句話：「不行。」

在這期間，她沒有觸碰到他——沒有用到她的皮膚。她不希望看到。她害怕看到，害怕如果她得知他將死在她的手裡，現在——刀片一滑，陷入了他的喉嚨，刀片劃出的傷口彷彿給了他第二張笑臉，一個人造的出氣孔。

「不，不，等一下，等一下。」他站起身，拔掉了充電器上的手機，輸入了一個數字。

瘟疫，喙，鳥。

「為什麼你需要這個？」

他照做了。再一次，他翻出了一頁圖片。

「我沒有瘋。」

他繼續說：「最終，一些人，比如水手傑里推廣了他的設計版本，但你那個版本聽起來似乎比他那個更老一些。」

「哦，好吧。是，對不起。」她覺得他不相信她，「對不起。我知道，我剛剛的確挺傷人的。我是個渾蛋。我真的很抱歉。我們可不可以回到谷歌搜索那裡，拜託了？」

咔嗒。他用滑鼠點開了這張圖片。

或者，她也不想去回答。

他聳了聳肩，開始打字輸入。

她的手指指向一個圖像——一幅畫，一個身穿長皮袍子、戴著鳥面具的男人，就像出現在她的通靈場景中的一樣。

「這是一種很短的巴士。」她說，「哦，原來是給智障們坐的那種車啊。」

她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這裏！」她激動地輕拍了一下屏幕。

「嘿，我有一個問題——」

「好吧。」接下來的事情是她不得不做的。她退後，沒有放下那把刀，但可以確保它不再抵住他的脖子。刀的尖端變成了火柴頭一樣的紅九-九-藏-書色。布萊恩的血液晶瑩閃亮。

「我需要知道這個，你文過什麼燕子文身沒？那隻鳥。對，對，有著叉形的尾巴。」

這是一台筆記本電腦，它放置在一個小邊桌上，旁邊是一個無光澤深紅色並傾斜著的液壓椅。它旁邊有所有的裝備：墨槍、拭子、包紮帶和酒精瓶。

「好吧。說真的，我是個通靈的人。我認為，這個傢伙正在殺害很多女孩，並將繼續這個行動——砍下她們的腦袋，切斷她們的舌頭——除非我可以做點什麼。好了。被我的話嚇死了吧。」她的雙手模仿著爆炸，把她的臉炸開了花，「轟。」

她舔了舔她的嘴唇。感覺血壓收緊到了她的脖子之上，「我就是需要。」

也有可能。在她的通靈畫面中，一片黑暗，不能確定。

「我不需要搜那個文身。我知道那個文身。」

米莉安咆哮了一聲。「好吧，好的。感謝你的幫助。」她這樣說著，但她知道，這些話聽起來一點也不夠真心，因為她本來就沒有真心地去說。

「不，我知道，晚飯後，告訴媽媽我會去的。聽著，爸爸，等等。聽著。你還記得，你是怎麼給美國海軍供給系統司令部的警官文身的嗎？」

米莉安感覺到一個無形的鳥喙在啄食著她大腦里的肉。

「這個理由不夠好。」

布萊恩的眼睛睜得像大型卡車的車前燈那麼大。他看起來並不驚訝，他看上去已嚴重受到了驚嚇。就像他剛剛打開一扇軟墊房間的門，進去之後卻發現自己被她那瘋狂的「偉大事迹」嚇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