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們中或多或少的一些人都與此事有點道不明的關係，不要告訴他們任何事情。」

路易斯在雨中瑟瑟發抖，警察的槍被他塞在了腰帶里。

「他們帶走了她，凱蒂，帶走了她和另外一個女孩。」

一個身影在他身旁被絆了一下，他頭的上方，隨著「噗」的一聲一把雨傘撐了開來，是凱蒂。

路易斯掏出了槍，走到了賓士的前面。

路易斯轉過身去。

這個學校里張燈結綵，如同一個狂歡節一般。紅色和藍色的燈光頻頻閃爍，擾亂了早晨蒼白的光線。他躲在壁龕角落，向外窺視，不知所措，何去何從。彷彿hｔｔｐs://reａd•9９ｃsｗ•coｍ他的腦袋裡有十幾隻貓朝著一百個方向狂奔。他不知道如何找到米莉安，也不想跟警察說話，因為如果其中一個警察是這些謀殺案的參与者之一，那麼很多也許都是，不喜歡與一整個停車場的警察待在一起，還在褲兜里私藏著一把從警察那兒偷來的左輪槍。他癱軟無力，但他得到了一些保護裝置。

「路易斯，我很抱歉。」她一直在哭，「我丟下她一個人，然後……接下來我知道的事情就是，地獄之門被打開了。都是我的錯。」

這就是那輛車。

「他們說……」凱蒂的ｒeaｄ.９9csｗ.ｃoｍ聲音拖得很長。

「這看起來似乎並不重要，但是——那個校長，埃德溫·凱迪克，他開的是一輛黑色賓士。」

凱蒂搖搖頭。「他沒死。還沒。病情危急，但不知為何，他還活著。我猜如果你的喉嚨被切得不是太深的話，你還是可以存活下來的。如果沒有傷及動脈。」她吸了吸鼻子，「但他們說他就快撐不住了。」

「什麼？」

他從警衛大門那裡呼叫凱蒂——荷馬讓他使用崗亭的有線座機。路易斯的手機仍然在卡車後面。也許，現在已經丟了。

她拉開他，「你現在聽起來有點偏執。」

起九九藏書風了，刺骨冰涼的雨水吹進了雨傘，路易斯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些。

「他們說她傷害了那兒的一名警衛。他的傷勢很嚴重。她從左至右地切開了他的喉嚨。」

她說了些什麼作為回應，但已被風暴吞噬。

「他在這兒嗎？」

路易斯感覺一陣眩暈，彷彿他的重心是在湍流上漂浮的一葉輕舟。

是時候去尋找米莉安了。

現在，一些警車正在離開。不久，他們將全部消失。

它的旋轉彈膛裏面只剩下三顆子彈了。

「黑色賓士。」她說道，眨著眼睛，若有所思，「好吧——不。不，不可能是這樣的。」

「凱蒂，我一reａd•９９ｃｓｗ.ｃoｍ會兒再和你說。」

「沒有，他今天一上午都未曾出現過——」

隨後路易斯聽到輪胎滑過深水坑，水花飛濺的聲音。

「什麼？到底是什麼？」

「其中一個警察來到了我的面前。我當時正在追趕那輛黑色賓士，一個警察猛衝過來，來到十字路口，阻止了我。接下來我知道的事情是，他開始對我開槍。」

水從學校排水溝流下，覆蓋了整個水渠系統。街道兩邊都是潮濕的，很快這些深水坑就會相聚。離這些水全部匯聚成洪流傾瀉而出並不會太久。雨無止境，毫無憐憫。颶風埃斯梅拉達就在這兒——它露出了它的牙齒。

「你的錯read.99csw.com。」他幾乎要笑出聲來，「凱蒂，我告訴她我會保護她。我的工作就是陪著她，但看起來卻並非那樣。」

他十分肯定。他從未如此肯定過。他感覺那個確定性如同飢餓的管道蠕蟲一樣在他的骨骼里爬行。

「我們需要告訴警察。很快，他們就會去看錄像帶。然後就會想要找我談談。還不如先發制人。」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而現在我已經拿到了他的槍。

「她把他殺了？」

果然，黑色賓士，正朝著他們駛來。很快，它就會直接在他們的面前經過。

凱蒂說：「說惡魔，魔鬼到。」

「米莉安沒有這樣做。或者，就算她做了，她也有充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