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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光杯卷 魔鬼小沙彌

夜光杯卷

魔鬼小沙彌

生老病死苦
恆河沙菩薩名字
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小沙彌捧著捲軸,正在誦讀。
十方諸國土
聲音斷斷續續,同時小沙彌的身體開始掙扎。

在黑暗之中,到底是什麼人在念誦經文?
功德……
名觀世音
地獄鬼畜生
觀音堂里如同灑了墨汁般漆黑一片。如果沒有燭火,寸步難行。

音色清麗的笛聲溶入月光,庭院中的大氣泛著明艷的光芒。
他又問了一句,那個人也沒有回答。
觀世音菩薩
晴明將視線從觀音堂轉向明珍。
他看起來痛苦異常,沒過多久,便發不出聲音了。
夜裡,從天空傾瀉而下的月光照著庭院,泛著青色。
「今年的花凋謝了,來年的花又會開放。眼前的紅葉也是如此。」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什麼事?」
「這鬼出現在何處呢?」
「是嗎?」
草叢裡,桔梗與龍膽應該已經冒出了頭,但僅靠月光還難以辨別。
難道是寺院外的什麼人偷偷潛入了觀音堂嗎?
一片黑暗中,回蕩著誦經聲。
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是因為博雅的笛聲太出色,讓人覺得似乎看見了本來看不見的顏色,看不見的光,彷彿那裡有了顏色與光輝。
正好在一個月前,為了供奉雕刻師雕刻的千手觀音,在雞明寺藏經樓的西側,建造了一座觀音堂。晴明也聽說了這件事。
晴明與博雅手持燭火,進入了觀音堂。
說著,安德開始講述來龍去脈。
昨夜,晴明與博雅再次前往雞明寺,處理了剩下的事。
沒有旁人時,晴明總將博雅稱作「你」或者「博雅」,不過若有其他人在身旁,就不能如此稱呼了,因為博雅的官位在晴明之上。
「正是如此,博雅。不過因時因地而異,也有不知凋零的花,一直開著……」
「當然。」

小沙彌只是繼續念著經文。

「安德大人說讓我今夜務必前往。我便與安德大人說,今夜源博雅大人會來。若是博雅大人一同前去也無妨,那我們便今夜去。」
普門示現
真念能機靈地干好寺院里的雜活兒,也喜歡模仿安德,學著用大人的聲音誦讀經文。
「誦經?」
「那我就要說咒的事了。」
「十分羞愧,其實在這雞明寺,一年中有一兩次,我會從村裡叫來女人,送來般若湯(酒),與她交好……」
「嗯。」晴明微微點頭行禮,邁出腳步之時——

仔細一聽,才發現念的是《觀音經》。
妙音觀世音


與昨夜一樣,靠近藏經樓時,他聽到有人在誦讀《觀音經》。尋找聲音來源,發現是從觀音堂傳來的。
博雅稍稍鼓起了臉頰,沉默不語。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總是捉弄你似的。」
雖然被救回了一命,但真念從此留下了後遺症。因為發燒,他的耳朵失聰了。
可是,眾人很快知道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因為次日當差的僧人也經歷了同樣的事。
「花是如此,生命也是如此。」
經文本應是這樣結束的,可小沙彌誦完最後一句,誦經聲仍然沒有停歇。
博雅一邊將笛子放進懷裡,一邊說九*九*藏*書道。

詢問一番之後,眾人也與昨晚一樣,說並沒有人進入。
「是。」明珍點點頭。
「那是個懂事明禮的孩子……」安德深深地嘆息著說道。
他已經能讀得像模像樣了。
眾中八萬四千眾生
明珍這樣想著,忽然害怕起來,飛奔出觀音堂,逃了回去。
進去一看,果然有一個小沙彌,坐在千手觀音前誦讀著經文。
偏袒右肩
為真念起名的正是安德。
真念誦讀的捲軸頭尾相連,做成了無論如何讀也讀不完的模樣。
佛說是普門品時
「那麼晴明大人,走吧?」博雅催促晴明。
「是啊。」

「走吧。」

觀音堂是一座獨立的建築,要先出門才能去那裡。明珍手持燭火,靠近觀音堂,卻不知從何處聽到了一個聲音。
「你是認真的嗎,晴明?」博雅不假思索地問。
「鬼?!」
看著這些,晴明淺淺一笑,低聲說:「曲終人散終有時……」
「在那裡,晴明。」晴明身後的博雅說。

「不過,一物的終了也是一物的新生。」
「這是自然的狀態,我沒有笑。」
庭院里,紅葉瑟瑟,翩翩落地。


他右手端著盛有半杯酒的杯子,無意間將酒杯停在了胸前,聆聽著傳入耳中的笛音。
「是怎樣的鬼呢?」
「晴明啊,被你褒獎是令人欣喜的事,不過你這樣誇我,總讓我覺得後背發癢……」

「所以——」
「我已經想到您會察覺了。」安德說。
明珍走上前,提起燭火察看屋裡的情形。他看到千手觀音像前,有一個人影孤單地坐著。
「不知道。」
「在讀完之前,不能出來……」安德這樣告訴真念,把他帶進了觀音堂。
「出來了?」
明珍手中舉著燭台,燭火映出他不安的神色。
「因為這是我們的羞恥。我本以為晴明大人可以在全然不知情的情況下幫我們解決這件事,實在是愚昧。」安德神情痛苦,微微搖頭。
「還容我慢慢道來。」
「晴、晴明……」
「是的。」晴明的唇邊浮現出無法言喻、似笑非笑的意味,「如果不去看看,可就一無所知了。具體情況,我們之後再說吧。」
眾人把各自的經歷跟其他人一說,發現了兩件事。
「你可真會差使人。」
「於是,真念便與觀音堂一同化為了灰燼。」安德抹去了眼淚。
「原來如此……」晴明聽著那聲音,點點頭。
無盡意
那燈火與兩人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了觀音堂內。
那人念的正是這個段落——《法華經》第二十五章《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通稱為《觀音經》。
「嗯。」晴明點點頭,將酒杯抵在唇邊,含了一口酒。
「對了,大約在十年前,雞明寺起火,那觀音堂曾經化為灰燼,不是嗎?」
即從座起
「嗯。」
他們大喊著真念的名字,可是聲音卻無法傳到他那兒。

「總之,我們去了就知道了。」
「的確是有……」博雅神情緊張地說。
「是鬼。」安德用了一個極為唐式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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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一個人嗎?」
「不過,晴明啊,你一開始就知道那捲軸的事了嗎?」博雅問。
「那時,無盡意菩薩隨即從座位上起身,袒露右肩,合掌向佛,作出此語。」
蟋蟀、蟈蟈、金鈴子,這些蟲兒在草叢裡不停地鳴叫著。
「是啊。似乎每晚都出現在那裡。」
「是會誦經的鬼。」
的確聽得到聲音。

佛說……是……
「安德大人似乎隱瞞了什麼。」
「將那捲軸做成那樣的是……」晴明問。
從雞明寺回來,二人徑直回到晴明的宅邸,在這裏喝起酒來。
「是的。」
「博雅大人且先聽著,之後便會明白的。」晴明說。
「當真?」
小沙彌念完這段《觀音經》后,最後本該還有一段經文。
「真念的死都怪我們。我們是應當墜入畜生道之身。既然真念化作鬼現身了,我們理應受到詛咒。可真念只是那樣一味地讀著經文,聽到他的聲音,我們是何等驚慌失措啊……」
那顯然不是這世上的人。
秋蟲在唧唧鳴叫。
誦經的聲音在繼續,是個不曾聽過的陌生聲音。
「你不會是做夢了吧?」大家都對明珍說。
「說了什麼?」
「這是怎樣的花呀,晴明?」
真念歡喜地喊道,面帶笑容,看著晴明和博雅。
「是我。」明珍低下了頭。
那天晚上,將千手觀音供奉于觀音堂后,按照規矩做了所有的法事。
那不是大人的聲音,聽來既像孩子的聲音,也有點像女人發出的。
在寺院巡視的是一個叫明珍的僧人。
自那以來,便沒有人在夜裡去過觀音堂了。不過值夜的僧侶依舊每晚都能聽到那誦讀經文的聲音,有時夜深時分才聽到。
眾……中……八萬……四千眾生……

「嗯、嗯。」
「安德大人實在覺得苦惱,所以便來到了我這裏,博雅……」晴明說。
「不是。」
「所以我才說,安德大人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
「師傅,感謝您,真念真的太歡喜了,真想快點將這《觀音經》念給師傅聽。」
這種時候,會讓真念先去睡覺。
「嗯。」
「正是,博雅。」
「都來到這裏了,看看那誦經之人長什麼模樣,倒也不壞。」
「好熱啊,師傅!」小沙彌繼續大叫著。
僧人們紛紛搖頭,無論問誰,都說沒有人離開過。
「因為我會越來越糊塗。」
庭院里的楓樹,枝頭前端的葉子已開始染紅,不過顏色在月光下並不是很清晰。
「我們先去看看吧。」晴明說。

念彼觀音力
「喂、喂,晴明。」
「想到平時,我會這麼想也沒辦法呀。」
真念念完這段,面帶笑容,喊著「師傅,師傅」站了起來。
「出現在觀音堂。」
博雅說話時,小沙彌的聲音忽然發生了變化。
「你叫什麼?」晴明問。
「這看來是……」
這是安倍晴明的宅邸。


明珍依次巡查了大殿、庫房、藏經樓,最後來到了剛建成的觀音堂。
安德點點頭。
于百千萬億劫
真念是個聰明心善的孩子,十歲的時候,被寄養在了雞明寺。

「鬼。」
「今天白天,有使者從雞明寺來這兒了。」晴明說的是位於西京的寺院。
「所以,我就做了手腳……」明珍說。
「我們走吧。」晴明端著燭火,邁出步伐,身後跟著博雅。

「嗯,https://read.99csw.com你先聽我說,博雅……」
已六十八歲高齡的安德一見到晴明,就說道:「出來了。」
「明珍大人與諸位僧人遇到了那聲音的主人都無事。就算我見到了,也不會有什麼事。更何況今夜晴明大人也同行,怎麼會有危險呢?」博雅說得十分在理。
安德、明珍以及晴明、博雅四人正站在藏經樓西側。對面不遠處,便是那間剛建成的觀音堂。
「去嗎?」
「為何對我們也不透露呢?」晴明問。
庭院里,染紅的楓葉簌簌地離開枝頭飄落下來。
「必須要好好詢問安德大人了。」
「是啊。」

皆發無等等
在月光下,回蕩著念誦《觀音經》的聲音。
「今夜就去。」
說罷,安德號啕大哭。
威神力故
「我?」
「不過,我想到一件事。」
「十分抱歉,可否借燭火一用?」

「沒有了,消失了啊,晴明——」
「我不知道。」
雞明寺規定在就寢前,由值夜的僧人手持燭火在寺內巡視。那一夜,便輪到明珍當差。
合掌向佛
月光下,只留下安德與明珍二人。

「等等,晴明。」博雅叫住了晴明,「我也一同去。」
可是十年前的那個夜晚,真念怎麼都睡不著。
據說,這種情形已經持續了一個月。
「我現在沒有捉弄你。」
「好、好熱,好熱啊……」他苦苦掙扎。
一心稱名
「你說實話了吧。」
他拿起外廊上的酒杯,送到唇邊一飲而盡。放回酒杯后,蜜蟲又重新斟上酒。
戰戰兢兢地伸手從背後觸碰那個小沙彌,結果手卻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

「你是誰?」
晴明正要這麼說,卻又改口說道:「博雅大人也去?」
當……知……是人……

「可真是美妙絕倫的笛聲啊。」晴明嘆息道,「彷彿我的心也染上了笛音的顏色。不愧是博雅……」
「這不是個孩子嘛?」上前走近一看,博雅在晴明耳邊小聲嘀咕。
「如果說我是這麼打算的,你會怎麼做?」

「怎麼一回事?」
「昨夜有個小沙彌在觀音堂誦經,可有人知道?」
不過,他是個聰慧的孩子,或許會流利地讀完這部經書,在宴會正酣的時候出現。

坐在晴明面前的博雅,正將龍笛抵在唇間吹著笛子。那是從鬼那裡得到的笛子——葉二。
真念開始在觀音堂里誦讀《觀音經》。
「不行嗎?」
「這究竟是……」
「是覺得我在捉弄你嗎?」
「我知道。」晴明點點頭,往前走去。
「是那、那個。」安德和尚刻意壓低嗓音說。
受諸苦惱
釋迦牟尼佛說這篇《普門品》時,參加法會的大眾之中,有八萬四千眾生都發下志求無上正等正覺的誓願。

「是的。」
「是啊,一看到就明白了。」


「就是說一起去也無妨呢。如何,博雅,去嗎?」
「為什麼?」
「你是誰?在做什麼?」這次明珍大聲喊道。
說著,晴明開始述說白天發生的事情。
「有誰進了觀音堂嗎?」
即使如此,小沙彌仍然一邊掙扎,一邊誦著經文。

「那時,真念可真是一副歡喜的模樣啊,晴明……」博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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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又要重複相同的話了,博雅。」晴明說。
「是誰在那裡?」
「難道是妖怪嗎?」

「嗯。」晴明將酒杯送到唇邊,應道。
這麼問他,對方卻沒有回答。當差的人因此害怕起來,便回去了。
博雅將葉二從唇邊移開。笛音已經不再流淌了,那餘韻卻似乎仍然停駐在大氣中。
掌上燈一看,那處的地面嶄新如初,絲毫沒有火焰燃燒的痕迹。
他們不眠不休地守著,確認無人進入觀音堂,但一入夜,便從觀音堂內傳來誦讀《觀音經》的聲音。
世尊
若為大水所漂
進入觀音堂內,只見有個小沙彌在誦讀經文。
一是小沙彌不曾誦完《觀音經》。
「據說是按照規矩舉行了法事,但還是不行,所以就來了我晴明這裏。」
若不在真念耳旁大聲地說話,他就聽不到。為他誦讀經文時,也必須在他耳旁大聲地誦讀。
「出現什麼?」
小沙彌又繼續從開頭念誦,就這樣反覆念誦《觀音經》,沒有結束的時候。
「你是誰……」明珍開口問道,卻沒有回答傳來,只能聽到誦經的聲音。
正等無異
聞是觀世音菩薩
明珍伸出舉著燭台的手。晴明伸手接過了燭火。
「現在看到的紅葉飄零了,來年又會萌發新葉,再次染紅。」

「只是,他是個耳背的孩子……」
即從座起
在點上燈的僧寮里,晴明、博雅與安德、明珍面對面坐著。
誦經聲綿綿不絕。
舉行宴會時,大家喝醉了酒,沒有人察覺到點著火的燭台翻倒了,火燃燒起來,點燃了大殿。
事情是這樣的。
「那麼,二位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是誰了,對嗎?」晴明問。
「這可讓我頭疼了。」
「還不知道。」
「晴明啊,話雖如此,這怪事不是發生在寺院嗎?應該有相應的御修法降服他才對啊。」博雅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聽不到嗎?!」
「寺里有這樣的僧人嗎?」

「可否請您說一說呢?」
「若是建造了十年、二十年或者百年的寺宇、屋宅,或許會有妖魔鬼怪棲居,可剛建成的觀音堂出現了鬼,不是怪異得很嗎?」
若有人受持
「這次時隔十年建造觀音堂,正是為了供奉真念。可是,那孩子的魂魄出現在觀音堂里,至今仍在誦讀那讀不完的《觀音經》。他的心地是如此善良,真讓人悲痛啊……」
「我念完了。我念完了!」
博雅已經站在了晴明身旁。
「你沒有捉弄我嗎?」
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夜晚寒氣凜冽。晴明坐在外廊上,支著一條腿,背倚一根柱子,喝著酒。
在火焰中,仍能聽到真念誦經的聲音。
「你是不是有點幸災樂禍啊,晴明?」
「請問是什麼出來了?」晴明問。

「喂,你叫什麼名字?」
種種諸惡趣
是誰在誦經?
不可窮盡
「是、是。自然。」
「你嘴角含著笑呢。」
明珍感到有些害怕。
安德說著,淚如泉湧。
「我知道真念很久以前就想誦經了,於是給了他《觀音經》,把他關在了觀音堂里,讓他在裏面誦經文。」
「你要整晚都繼續這個話題嗎?」
「哦?隱瞞了什麼呢?」
眾中八萬四千眾生
「誦經之花。」
而作是言九九藏書
外廊上,博雅一邊飲酒,一邊說。
他給真念做了一卷不論怎麼讀也不會讀完的捲軸。
觀音堂在月色中,猶如用青黑色的墨繪成的一般,像是一個影子。
眾怨悉退散
晴明手執燭火一照,自言自語。
隨後,他的身影消失了。
博雅大喊之際,小沙彌已經消失了。
「喂,晴明,這二位在說什麼?」博雅問。
仔細看他的後背,就像聲音給人的感覺一樣,是個年少的僧侶,約莫十三四歲的樣子。

而且博雅的笛聲還可以使那顏色、形狀、軌跡、明暗發生變化。晴明身穿的白色狩衣似乎也淺淺地染上了那色彩。
無剎不現身
在黑暗的另一頭,依稀能看到一個像人影般的東西。有人坐在千手觀音菩薩像前的地上。
每夜都發生這樣的事。為了弄清原委,趁天色正明之際,眾人確認觀音堂里空無一人,便派了三個僧人站在入口處,不眠不休地守著門。
白晝時分,西京雞明寺的安德和尚來拜訪晴明。
那個人不可能沒有聽到,只是依舊沒有作答。
爾時無盡意菩薩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說現在沒有。那也就是說,平時是在捉弄我。」
「你也……」
「嗯。」博雅點頭。
「觀音堂,也就是先前建成的那座……」

這個時間,究竟是誰在何處念誦《觀音經》呢?
「啊,放過我們吧,真念……」說完,他緊緊地咬住了牙齒。
「哦?」
安德開始講起來。
昨夜,晴明帶著一把小刀靠近真念,將捲軸頭尾相連的部分切成了兩半。
皆發無等等

「今夜就去?」
在唐國,將死者的靈魂稱為鬼。
笛聲本沒有顏色,也不會發光。
念到這裏,小沙彌「啊」地大叫了一聲。
「是,我什麼都告訴您……」
大殿的火雖然熄滅了,但不知何時,那火花飛到了觀音堂,連觀音堂也點燃了。
爾時無盡意菩薩
「嗯。」
他的家人因為流行瘟疫都離世了,鄰人便將他送到了寺院。
六十二億
「可真是讓人無比哀傷啊,晴明……」
「走吧。」
事情就這樣決定下來了。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這鬼,也就是幽靈。
明珍總覺得這是從正要去的觀音堂方向傳來的,他端著燭火向觀音堂走去。
那聲音果然是從觀音堂中傳來的,聽起來還非常稚嫩。
「我已經與安德大人說了,你也會去。」
神通力者
「是十三年前寄養在寺院里的一個叫真念的孩子……」安德說,「寺院中,知道此事的人已經所剩無幾,而且知道內情的人也有意三緘其口,不對不明真相的人透露任何消息。」
「那真的是個懂事的孩子,也很親近我,總是喊著『師傅』『師傅』……」安德的眼裡淚水盈盈。
忽然之間,小沙彌的身體呼的一下冒出明亮的火焰,燃燒起來。
以何因緣
「該、該怎麼辦呢?」明珍望著晴明的臉。
等到早晨,明珍詢問其他僧人:
「您說要去、要去看看嗎?」安德說。
他用稚嫩的聲音生硬地模仿著大人的聲調,誦讀著《觀音經》。那聲音與其說可怕,不如說是天真無邪。

小沙彌沒有回答,繼續念著經文。
明珍走到觀音堂前,推開門。
「你是說雞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