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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權力遊戲的世紀 「傑爾巴屠殺」

第五章 權力遊戲的世紀

「傑爾巴屠殺」

教廷旗艦的三根桅杆中,被稱為「主桅」的中央桅杆斷成兩截。排在船腹右側的槳幾乎全被掉落的桅杆砸斷。這意味著船已不能再航行,而奧爾西尼只有兩個選擇。
細細想來,腓力奪回的黎波里的主張是一個可笑的借口。
馬爾他騎士團:5艘
這次打的是「基督教聯軍」的旗號,與新老交替的時期正相吻合。可是,新老交替只是基督教方面,伊斯蘭方面並沒有變化。奧斯曼的蘇丹還是蘇萊曼,被委以現場指揮的海軍總司令也還是圖爾古特。
然而,到了這時還在浪費時間。每晚召開作戰會議,但遲遲無法拿出結論。主張撤退的並非奧爾西尼一人,病愈參會的約翰·多里亞也成為明確的撤退派。然而,西西里的「副王」、西班牙王的代理人美第納切利卻絲毫沒有改變他的優柔寡斷。就這樣,馬爾他騎士團離開后又浪費了1個月時間。皮拉爾帕夏的80艘船當然不會對馬爾他島出手,那裡因拉·瓦萊塔與4艘船的回防而更加堅固。他們開始南下,駛往本來的目的地傑爾巴。
這期間,皮拉爾帕夏率領的大隊人馬也沖入港內。80艘船合兵一處,開始對「基督教聯軍」的艦隊大肆「狩獵」。這已不是「戰鬥」,而只是「打獵」。
正在建設城堡的時候傳來了讓「基督教聯軍」心驚膽戰的情報。
西班牙國王腓力二世牽頭的、以奪回的黎波里為目的的「基督教聯合」行動就這樣收了場,其損失如下。括弧內是遠征出發時的數字。
腓力二世把「基督教聯軍」的命運託付給了這兩個人。拿破崙後來曾說:「兩位非凡的將領不如一位平凡之將。」要是他知道了這個任命,又會說什麼呢?
利比亞的的黎波里從來就不曾是西班牙的領土。1530年,卡洛斯把馬爾他島賜給聖約翰騎士團的同時,也把的黎波里賜給了騎士團。但那實在是一種沒有責任的讓渡,感覺就像是對騎士團說了句話:趕走住在那裡的幾個伊斯蘭教徒,那裡就是你們的了。
第二天一早皮拉爾帕夏的80艘船恐怕就會現身傑爾巴。多里亞自己將率領熱那亞的13艘船連夜出港,隱蔽在海岬背面,等候天明。一俟敵人的80艘船駛入傑爾巴港便立即斷其後路。敵人的80艘船將同時遭到城堡和港內船隻從前面斷其後路的15艘船從背後發起的炮擊,只能舉手投降。這就是22歲的年輕的多里亞的戰略。
另一個是接替了安德烈亞·多里亞的約翰·安德烈亞·多里亞。他很年輕,剛滿20歲,從伯父安德烈亞·多里亞那裡繼承了船隻、水手等一切。多里亞沒有兒子,培養作為接班人的簡內特·多里亞,抓捕圖爾古特的功臣,已在使熱那亞陷入混亂的「費耶斯基之亂」中殞命。
炮擊重挫了追擊的奧斯曼船的氣焰。奧斯曼船水手的技能水平就此暴露無疑。他們張皇失措,開始自相衝撞,很快就有5艘船掉隊。但是,只有奧爾西尼指揮的一艘船在對抗追來的奧斯曼船,25艘奧斯曼船把炮火都集中在了這一艘船上。
這38艘船加上摩納哥公爵的2艘、齊卡拉子爵的2艘等由各地小領主率領但費用由西班牙國王承擔的15艘,共有53艘船。西班牙本土沒有船隻參戰。西班牙國王腓力二世大概認為,加上熱那亞、拿波里和西西里的15https://read•99csw.com艘船,自己已經動員了41艘加萊船參戰。所有船上乘載的1.4萬士兵多為西班牙士兵,腓力二世一定認為,西班牙已經負擔了全軍的五分之四。
美第納切利大驚失色,提出不再去的黎波里,而把目的地改為傑爾巴島。改變目的地的根據只是傑爾巴島比的黎波里更近。在作戰會議上,馬爾他騎士團團長拉·瓦萊塔等人提出反對意見,但美第納切利毫不讓步。他的地位最高,佔據著他大腦的只有一點:不能毫無所獲回去見亨利二世。
來去之間進入了冬天。這個時期的馬爾他剛剛開始招聘義大利工匠建設城池,還不能容納大量逗留士兵。馬爾他島本身也一無所有,只是氣候適於過冬而已。隨著滯留時間不斷延長,士兵們漸生厭煩。
作為兒子,腓力二世剛一繼位就一心想著如何超越聲望很高的父親。他決定奪回利比亞的的黎波里,這是卡洛斯去世前一直沒有做到的事。不過,這對父子不同的是,卡洛斯多親自率軍,但兒子腓力卻不是這樣的脾氣。西班牙的鼎盛時期被稱為卡洛斯和腓力的時代,但腓力二世卻非親自動手即自己承擔風險型的君主。
約翰·安德烈亞·多里亞提出停止遠征的黎波里回國。但美第納切利奉的是國王之命,只想著完成作為西班牙國王代理人的使命,堅稱沒有國王的答覆不能改變計劃。然而國王的命令卻遲遲不到。就這樣一年過去,1561年來臨了。
這就是1561年遠征的嚴酷現實。「基督教聯軍」原本要進攻圖爾古特防守的的黎波里,然而與圖爾古特尚未照面便已滅亡。
法蘭西沒有參加這支打著「基督教聯軍」旗號的軍隊。威尼斯共和國也沒有參加,理由卻與法蘭西不同。結果,參戰者都是老面孔。戰艦的數量以加萊船計算如下:
他的建議是多里亞率領的13艘船不是當夜,而是第二天一早出港。於是,熱那亞船定於5月11日凌晨出港。
戰死人數:1.8萬人(2.5萬人)
戰死的「基督教聯軍」士兵的屍體被集中在郊外的某處,沒有掩埋,也沒有焚燒,只是剝光戰衣堆放在那裡。歲月流逝,屍山變成了一堆白骨,形成了一座金字塔形的白骨冢。
熱那亞的13艘船是受雇於西班牙王的多里亞的船隊,拿波里和西西里算在西班牙治下的義大利南部的份內。佛羅倫薩的4艘來自托斯卡納大公美第奇出力建造的海港里窩那。美第奇家族從這時起開始積極投入抗擊伊斯蘭勢力。
無處可去的騎士團竭盡全力把馬爾他島改造成了根據地,但對的黎波里卻鞭長莫及。馬爾他是海島,而的黎波里卻是北非的一部分,建設和防禦都不容易。儘管騎士團一度建了一座城堡,駐紮了一支軍隊,但受到一次攻擊后就撤退了。馬爾他的城池建設和防禦已很辛苦,再將隔著大海的的黎波里納入騎士團的防禦圈,這對戰鬥人員不到1 000的馬爾他騎士團來說,負擔過重。
奧斯曼方面很快派出30艘船追了過來。這些船都是加萊船,眼看與西班牙帆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奧爾西尼剛剛得到威尼斯來的絕密情報。威尼斯共和國更加重視與奧斯曼的通商條約,所以沒有參戰。但即便如此,威尼斯也經常會把常駐奧九*九*藏*書斯曼首都的大使傳回國內的情報捅給基督教世界。這樣做完全不是因為同為基督教國家的感情,而是出於不想徹底切斷與基督教世界之間聯繫的策略。
圖爾古特得知基督教軍要來進攻,馬上在北非為抗擊基督教招募志願兵。日子一天天過去,的黎波里滿是為「聖戰」而志願當兵的伊斯蘭男子。北非的原住民柏柏爾人並不樂意接受奧斯曼的統治,經常舉旗造反。可是一旦基督徒打過來,便會忘記造反的想法,跑到奧斯曼的麾下。
第一,就地投降,等待支付贖金獲釋。憑他教廷海軍司令的地位和羅馬兩大貴族之一奧爾西尼家族主人的身份,這個選擇會有極大的可能性得以實現。
但更糟糕的是,船隊一出馬爾他港就不得不返航,如此反覆了5次。由於沒有強有力的領袖,他們只想著不怕碰壁,反覆挑戰便能闖出一條路,卻不懂得迂迴也能打開局面。結果時間白白流逝,給了圖爾古特充分的時間鞏固防禦體系。
面對一直不願意下決斷的美第納切利,年輕的多里亞拿出了新戰略。
人們普遍認為,羅馬的實力貴族奧爾西尼家族在與勁敵科隆納家族長期對抗中,更親近法蘭西。威尼斯不是法蘭西派,但在反西班牙方面與奧爾西尼利害一致,所以把要捅給基督教世界的情報先透露給了奧爾西尼。這樣說的證據是,威尼斯並未把情報透露給西班牙國王的代理人美第納切利或者西班牙的雇傭兵隊長約翰·安德烈亞·多里亞,更不用說西班牙先頭部隊一般的馬爾他騎士團。正因為如此,奧爾西尼在作戰會議上不能透露情報的來源。這時還沒有得到皮拉爾帕夏已率援軍從伊斯坦布爾出發的準確情報。
奧斯曼兵手下毫不留情。所有人當場殺死,沒有留下能夠說清陷落情況的證人。
烏爾齊·阿里沒有讓自己船上的奧斯曼兵登陸追擊逃走的基督教士兵。相反,他首先捕獲停泊在港內的「基督教聯軍」的船隻。防守的士兵都已逃走,很多船事實上已無防備。很快,在入港口附近下錨的20艘船被包圍。
首先,馬爾他的一艘船突圍逃到了港外。奧爾西尼乘坐的教廷旗艦緊跟其後逃了出去。接著又有佛羅倫薩的一艘船逃出。其他24艘船也從友船殺開的血路上衝出來,逃到港外。最後,西班牙派來的幾艘船跟著這些加萊船逃了出來。儘管這幾艘是帆船,無槳可划,沒有「發動機」,但還是逃到了港外。
傑爾巴的防禦的確薄弱。3月7日,從海上一陣炮轟之後開始了登陸作戰。打了10天白刃戰,戰鬥以「基督教聯軍」的勝利而告終。海盜方面戰死200人,負傷人數超過600,而「基督教聯軍」則戰死25人,負傷30人。3月19日,包括從「浴場」里解放出來的所有人在內,全體人員著手建設城堡。
要從這種場合逃走,只能穿過敵船縫隙,頂風逃跑。沒有相當的操舵技術和從容不亂的划槳技能,根本不可能做到。
無人知道弗拉米尼奧·奧爾西尼的選擇。但從後來他的做法看,他似乎選擇了第二條路。
不知道為什麼,西班牙人一旦攻陷一個地方就會立即著手建設城堡,也許是不鑽進城堡就覺得不夠完全。
不過,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這場激戰的結果,奧斯曼兵得到已經被燒得https://read•99csw•com不能使用的教廷旗艦。奧爾西尼堅持激戰到最後,敵人登艦后他親自揮劍上陣,堅持白刃戰,最後撲倒在船橋前,不能動彈。
1561年2月10日是重新遠征的黎波里的日子。2月出海簡直就是瘋狂行為,不知道為什麼如此決定。冬季出海的危險很快成為現實。離港數日後遭遇風暴。南去的黎波里的船隊大大偏離了航向,被刮向西南方,漂流到傑爾巴島附近一處名為阿爾坎塔拉的海濱。
港內一片混亂。人人都想逃進城堡。就連已上船的人都棄船跑向城堡。
熱那亞:13艘

西西里及其周邊
這個規模的戰鬥力已經足以與圖爾古特匹敵,不過條件是不能浪費時間。
義大利南部的卡拉布里亞與相鄰的布里亞都是繁榮之地,在古代有「大希臘」(Magna Grecia)之稱。公元前6世紀,畢達哥拉斯曾在這裏開設學校。雖然如今在克羅托內只遺下一根圓柱,但在古代,這裏建有地中海屈指可數的壯觀的赫拉神殿,畢達哥拉斯學校也建在這裏。進入羅馬時代之後,因為「羅馬統治下的和平」一直發揮作用的緣故,這裏延續著繁榮。進入中世紀后,古時的「大希臘」成為被海盜洗劫的地方之一。到了16世紀,這種狀態並未改變。
4月4日,急報送到了正率領著5艘船參加遠征的拉·瓦萊塔手上。他立刻請求召開作戰會議。他在會上說,出於馬爾他防禦的需要,可以留下1艘船,但其他4艘不得不從進攻中脫身。參加會議的奧爾西尼這才知道威尼斯的情報已成現實,於是主張不僅馬爾他騎士團,全軍都要撤退。美第納切利抱著頭,似乎已經喪失了決斷力。拉·瓦萊塔沒有等會議得出結論,馬爾他的4艘船旋即離開傑爾巴港。眼下是4月,如果只是想安全回家,全員棄戰而逃,現在正是大好機會。
佛羅倫薩:4艘
敵兵揮著半月刀,寒光一閃,砍下了他的頭顱,抓住頭髮把頭顱高高拎起。這時,奧斯曼船上歡聲雷動。奧爾西尼的身體和戰死的士兵、水手、划槳手的屍體一道,被當場扔進大海。奧斯曼船隊總算結束了激戰,把奧爾西尼的首級掛在破損不堪的教廷海軍旗艦折斷的桅杆上,凱旋傑爾巴港。
美第納切利沒有拒絕這個方案,但也沒有完全同意。西班牙國王的代理人,完全接受一個20來歲年輕人的意見,顏面何存。首腦的代理人比首腦還重面子,這樣的人很多。於是,美第納切利提出了建議,不,這是總司令的命令。他說,折中是最好的方案。
極為秘密地透露給奧爾西尼的情報是,圖爾古特派手下親信烏爾齊·阿里去伊斯坦布爾,請求蘇丹蘇萊曼在迎戰「基督教聯軍」時派兵支援。
從阿爾坎塔拉去的黎波里的途中,常識不能想象的事情不斷發生。他們讓艦隊停在途中海濱,清點可用於進攻的黎波里的人數。這項工作竟花了13天時間。美第納切利認為既然率領的是國王的士兵,就有義務知道人數。
這就是儘管他反對美第納切利繼續遠征的方案,卻又不得不跟著走read.99csw.com的原因。派出去偵察的船回來報告,敵人集中精力防禦的黎波里,傑爾巴的防禦薄弱。因為這個情報,確定了進攻傑爾巴的方案。
教廷:3艘
可是,追來的奧斯曼加萊船突然遭到猛烈炮擊,是逃到港外停下來等待友船的教廷海軍旗艦開的炮。
加萊船:29艘(52艘)
據說直到19世紀中葉還能看到這座白骨冢。有記載表明,1846年法蘭西駐突尼西亞大使向突尼西亞請求清除白骨冢,白骨冢才被清除。白骨冢一直存在了285年。
共計:38艘
逃進剛建成的城堡中的「基督教聯軍」的士兵與進攻城堡的奧斯曼軍之間的攻防戰持續了一個月。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雖然基督教士兵都知道等待自己的命運是什麼。如果還有等來援軍的希望,四面受敵還能頂得住,可是,沒有這樣的希望。
當然,沒有什麼聲音為這次失敗向西班牙國王問責。作為國王代理人參戰的美第納切利的「副王」地位也不曾被撼動,照樣繼續統治著西西里。約翰·安德烈亞·多里亞也仍舊繼續當他的西班牙國王的雇傭兵隊長。
當攻防戰打了一個多月的時候,美第納切利和多里亞兩人帶著少數部下乘船逃回了西西里。一說是烏爾齊·阿里故意放走了他們。這個說法的真偽不明,但有人向他們提供去西西里的船隻卻是事實。城堡在兩位司令官走後又抵抗了一個星期,於7月30日陷落。
運輸帆船:14艘(40艘)
20年前挫敗了企圖佔領阿爾及爾的卡洛斯,這次又打敗了企圖佔領的黎波里的腓力大軍。短短20年時間里,歐洲最強大的西班牙王倆父子,兩度成為手下敗將。海盜們當然會覺得這是老子的天下!他們衝鋒在前,後面還有奧斯曼帝國的支持。
西西里:8艘
3月2日在將領們召開作戰會議上,搞清了有2 000多士兵不能用於戰鬥。尚未遭遇敵人,就有2 000士兵要離開戰場。
首先,全部船隻集結到墨西拿耗費時日過多,離開墨西拿時已經入秋。地中海的秋季天氣多變。船隊到馬爾他島之前天氣尚好,但到馬爾他時天氣轉壞,不得不在馬爾他港緊急躲避。
孩提時代,他與父母一道被來襲的海盜綁架。父母雙雙死在「浴場」之後,這個孩子在奴隸市場被一個海盜買走,具體經過不詳。改信伊斯蘭教后改名為烏爾齊·阿里的盧卡·加利尼受到了海盜世界的矚目。據說他靠智慧,而非蠻力脫穎而出。隨著他長大成人,他成為圖爾古特手下非常引人注目的人物。圖爾古特死後烏爾齊·阿里統率奧斯曼海軍。
從克羅托內繞過海岬,有一個叫作卡斯泰拉的小漁村。一個名叫盧卡·加利尼的人在此出生。後來,此人改叫烏爾齊·阿里這個具有奧斯曼風格的名字。
可是,快到黎明時分,風向變成北風。這樣的風使得出港變為逆風。加萊船即使逆風也可以靠三角帆和相當於現代發動機的槳曲折前進,並非完全不能出港。但敵人逼近眼前時低速出港相當危險,這一點連划槳手都懂。
西班牙國王腓力二世生於1527年,從策劃奪回的黎波里到以失敗告終,是他33歲到35歲的時期。作為一國之主,這個年齡已經不再稚嫩。這位不上戰場的最高司令官把現場指揮權交給了兩個人。
艦隊只好撤離。所有船九-九-藏-書上都收容了傷病員,軍船就像醫用船。這使士兵們的士氣更加低落。
第二,堅持作戰,讓自己人逃走。這樣做要一直戰鬥到己方船隻全部到達安全地帶,與赴死無異。
船已不能繼續航行,動彈不得,成了海上城堡。奧斯曼船如果超過10艘就難以統一指揮。奧爾西尼命令大炮直接炮擊這些船。奧斯曼船也顧不上追擊漸行漸遠的基督教船,一邊躲避炮擊,一邊拚命靠近教廷旗艦,但等待他們的只有粉身碎骨。
圖爾古特未把精力只集中在的黎波里的防禦方面。他命令手下海盜襲擊義大利南部,擾亂後方。基督教士兵中多有從義大利南部來的志願者,他們中間有些人擔心故鄉遭殃,家人被綁架,便偷船逃走。
拿波里:5艘
一個人是當時以「副王」的名義代西班牙國王統治西西里的美第納切利。與其說他是一個武將,不如說他是一個宮廷官僚。一個不想擔風險的人,如果沒有另一個不想擔風險的人的命令便不行動,這種局面一旦形成情況將會如何?腓力二世偏偏讓這個人做自己的現場代理人,任命他為「基督教聯軍」總司令。
作戰會議上反對美第納切利的不止拉·瓦萊塔一個人。教廷海軍統帥奧爾西尼也反對繼續遠征。他不是紅鬍子時代的奧爾西尼,而是同一家族的另一位奧爾西尼。
又在浪費時間。這時,不出年輕的多里亞所料,海面上出現了敵人的身影。敵人的80艘船乘著北風,烏爾齊·阿里率領20艘前鋒船衝進傑爾巴港。
皮拉爾帕夏大概聽從了這位原來是基督徒的海盜的意見,沒有帶著伊斯坦布爾的80艘船直奔的黎波里,而是襲擊了靠近馬爾他島的哥佐島。也許他們認為,一旦馬爾他騎士團得知哥佐島遭襲,就會立刻從傑爾巴回防馬爾他。實際情況果然如此。
旗艦是有三根桅杆的大型加萊船,不僅船頭和船尾,船腹也裝有大炮。這時所有大炮一齊開火。
腓力二世卻想越俎代庖。我們已經提到多次,西班牙國王們信仰篤深,與同時代的義大利人相比有天壤之別。於是,為了上帝一句話就會讓他們不顧一切。
皮拉爾帕夏率領奧斯曼援軍到來的情報成為現實,而且這是一支有80艘加萊船的大軍。奧斯曼宮廷的高級官員皮拉爾帕夏不了解西地中海的地理情況,但有原來是義大利人,後來在圖爾古特手下當海盜的烏爾齊·阿里與他同行。
艦隊遭到海盜和土著民的襲擊,沒有補給到水,卻有150名士兵被殺。喝了劣質水之後,不斷有人病倒。約翰·安德烈亞·多里亞也倒下了,卧床不起。
全軍進退維谷。
2月17日再次出發,但目的地既不是馬爾他島也不是墨西拿,而是的黎波里。西班牙王的代理人美第納切利說,既然國王沒有撤銷進攻的黎波里的命令就只能堅持下去。他毫不讓步。遠征軍總司令美第納切利有最終決定權。
這次失敗史稱「傑爾巴屠殺」,它給地中海世界留下陰影。人一旦有了自信,有時會超常發揮水平。「傑爾巴屠殺」之後的海盜便是如此。
根據被俘的一名廚師的證言,海上激戰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不僅是士兵,從水手到划槳手,就像被置於死地一樣,在絕望中堅持戰鬥。
不得已就地登陸,想補充一點飲用水。但這裏就在以海盜巢窟著名的傑爾巴島附近,還有柏柏爾人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