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五部分

第五部分

他走過去了很遠之後顏敘停下來問我,
請你讓我離開。
然後想起前一天晚上顏敘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
而我的青春,
只聽到飛機起飛時巨大的轟鳴,
放點音樂啊,
也許那個人,就是FOX。
看著寂靜空曠的房間心裏有隱約的難過。
有人住嗎?
長長的頭髮在風裡糾纏在一起,
瀰漫著一股陳舊的味道和木頭散發出來的潮濕的清香。
我想那就給全世界吧。
可是那條鐵軌延伸到地平線的時候,
你看窗子上面的那根絲,
可是我沒有見到他,
也沒聽老師講課。
他說你看這面牆上我寫了好多的歌詞,
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響亮地吹了聲口哨,
我點點頭,說好。
看見他在英國的地鐵站里聽那些披散著頭髮的歌手,
他沒有回過頭,
還是老樣子。
往前追。
照片背後她用漂亮的行書寫著:
一個夢囈般模糊而脆弱的聲音在唱
我們上去看看我的房間吧,
清澈如同溪澗。
我經過一家音像店的時候聽見裏面在放麥田守望者的那首緩慢迷幻的《時間潛艇》,read.99csw.com
晨樹,
砸在我的頭蓋骨上一直震。
(四十三)
我對著那條鐵軌一直看一直看,
我也沒有。
你就可以重新笑得像個真正的孩子了。
然後顯示一個很長的號碼。
從我們身邊經過,
(四十六)
他背對我說,
我抬起頭對天空說了句晚安,
那天我沒有去送他,
我站下來聽了很久,
然後離開。
我的城市幾乎不下雪,
晨樹,過了這個七月,
我觀望著顏敘的離開,
然後開始有柔軟的灰塵
可是我的笑容已經讓我的所有長輩評價為溫文爾雅了。
黑色的風突然就灌滿了我的風衣。
回去的路上已經燃起了燈,
第二個奇迹是我突然收到了一封寄自新疆的信,
我想停下來,
聽見他寫搖滾樂評時敲打鍵盤的清脆的聲音,
野花從她的腳下一直燒到天邊,
其實那是我斷掉的吉他的琴弦。
看到眼睛都痛了,
最終還是掉下來,
我想我真的變成了一個好孩子。
他說你為什麼不問他是不是FOX?
顏敘一個人朝前面走九*九*藏*書去,
顏敘沉默了一會,說,出去隨便走走。
信封上除了我的地址名字之外就只有兩個字,
Dreams come true。
排成對,
他對我說,
這個冬天結束的時候顏敘就離開了,
和我一起去教堂聽搖滾樂的顏敘,
我看見了林嵐坐在散落了無數碟片的地板上,
每次我在檯燈下面飛快地寫試卷的答案的時候,
顏敘說,
窗外的魚,
顏敘在我的房間里走動,
然後他拉開我的抽屜,
然後我們兩個人一起沉默。
我手邊的電話就會響起來,
他四處看了看之後說,
這是買給你的,
跳下來的時候我聽到布料撕裂的聲音。
砸在我一個人身上。
然後就在黑暗中在地板上整夜整夜不停地跳。
那個晚上我就那麼一直走走走,
我彷彿又看見了在黑暗和寂靜中跳舞的顏敘,
一個背著黑色吉他的男孩子從我身旁走過去,
(四十四)
看到他背著黑色的吉他穿越一個個城市的樣子,
桀驁而又明朗。
然後我看到飛機降落,
看,
我的https://read.99csw.com視線被殘酷地擋回來。
邊走邊對我講話,
看見了她在草原上奔跑,
照片上她指著那條黑色的鐵軌安靜地笑。
笑的時候依然會將一個嘴角斜斜地上揚,
我坐在教室里看一本厚厚的參考書,
我彷彿聽到FOK張揚的聲音,
他幾乎每個星期都會有電話,
(四十八)
野花沿著她跑過的痕迹一路綻放,
我很喜歡,
她的面容清秀如同初中的時候一樣,
我知道那是FOX。
然後我就答不出來,
(五十)
兩個黑色漂亮的鋼筆行書,
離開的時候那首歌放到了最後,
以前我就是一直在這個房間里放音樂,
也許我應該高興。
還是跌落了下去,
自由歌唱直到天亮。
和我一起聽鐘聲響起來看鴿子飛舞的顏敘,
裏面的林嵐笑容燦爛,
(四十五)
顏敘沒有說話,
當光線刺破天空的時候,
可是就是這兩個字,讓我幾乎難過得哭出來,
沒怎麼變嘛,
書包里裝著今天剛發的試卷以及28頁的物體知識總結,
上去看看。
信封里有很厚一疊相片,
九-九-藏-書那些曾經整夜整夜如水一樣瀰漫在我的房間中的音樂就這樣悄悄地退去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說給全世界聽的晚安,
先是FOX開始頻繁地打電話給我,
頭髮向後在風中飛揚,
然後他拉開他的背包取出幾張CD興奮地對我說,
翻過鐵門的時候我的風衣被鐵條鉤住了,
這條鐵路可以通到你現在的城市,我曾經的家。
在十字路口寫生的顏敘,
白色的衣服,黑色的鞋。
可是上完第一節課之後我還是去了飛機場送他離開。
走吧,
(四十九)
我閉上眼睛,
(四十一)
還有我所謂的沉沉的希望。
我笑了,說,
一直走到天亮,
聲音從天上掉下來,
於是只有盲目地繼續走。
那兩個字是:
依然是黑色的長風衣,
顏敘轉過身來,對我說,
和我一起翻過鐵門走在空曠的大街上的顏敘,
你也會喜歡的。
可是我卻不知道我在對誰說。
無法飛行。
房間里因為長時間沒有住人,
顏敘依然留著遮住眼睛的頭髮,
我飛揚的歲月也就這樣流走了。
然後顏敘的笑容舒展在我面前九*九*藏*書
她坐在空曠的草原上,
看見天花板上掉下的柔軟灰塵。
我對自己說,過了這個七月,
可是這個冬天居然下雪了。
那個男聲對我唱,
(四十二)
滿心難過,沒有方向。
他說房間里怎麼這麼安靜,
昏黃的街燈一點一點地漫到街上,
我停下來,
你看這條鐵路通向你的城市。
整夜整夜不停地從我天花板上掉下來。
他走的時候我們已經開始上課了。
可是那句晚安升到半空,
雪花瀰漫在天空裏面,
每次他打來電話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在聽什麼歌?
在經過建園路的時候一個背著黑色吉他的男孩子
我望著他,張著口說不出話。
幾乎都是我躺在床上聽歌的時候寫下的,
顏敘在房間里興奮地走,
(四十七)
看見她指著一條黑色的鐵軌說,
我回來了。
今年的冬天對我來說意味著各種各樣的奇迹,
可是卻不知道停下來幹什麼,
卻又掉了下來,因為沒有翅膀,
我說沒有,
最後一個奇迹發生的時候同時發生了另外一個奇迹,
裏面有張照片是林嵐站在一條延伸的鐵軌上照的,
林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