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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四十五回

第四十一回~四十五回

以下三段,讀俱同前:惟時至成辭、佞好至防萌、何辜至惟新。
周風興自后妃,邵伯窈窕淑姿;楚樊厲節中闈,
小山看罷,不覺喜道:「我怕考期過早,果然天從人願!今年侄女十四歲,若到聖歷三年,恰恰十六歲,有這兩年功文,盡可慢慢習學。」唐敏道:「我才見這條例,也甚歡喜。不但為期尚緩,可以讀書;並且一詩一賦,還不甚難。我家才女匾額,穩穩拿在手中了!」
俸一年,量材擢用。其三等以下,各賜大緞一匹;如年歲合例,准于下科再
龍虎繁文藻,旗凋華曜榮;容飾觀壯麗,衣綉曜顏充。
寒歲識凋松,仁賢別行士;顏喪改華容,貞物知終始。仁賢至華容、松凋至物貞、士行至喪顏。
龍虎繁文藻,榮曜華凋旗;容飾觀壯麗,充顏曜繡衣。衣綉至虎龍。
左右分讀:
賢惟聖配英皇倫,匹離飄浮江湘津。智懷至西林、至羅林、至璣心、至岑欽、至奸臣、至識深、至如林、至浮沉、至知麟、至恨神、至懷身、至繁殷、至始心、至苦身、至南音、至和音、至傷仁、至憂心、至唐貞。
兩邊分讀,左右遞退,六言六句:
第四十四回小孝女嶺上訪紅蕖老道姑舟中獻瑞草
中間借二字,五言六句:
誰輕昭盛流謙離
面兼何華傷幽顯
第四十三回因遊戲仙猿露意念劬勞孝女傷懷
四隅右旋讀:嗟中至傷身,基自至多欽、春哀至滋林、廊桃至神麟。
冶容為誰?翠粲藏蕤;同聲相追,感我情悲。同聲至淑姿、窈窕至相追、感我至后妃。
傷慘懷慕增憂心,堂空惟思詠和音,
榮曜華凋旗,麗壯觀飾容;充顏曜繡衣,藻文繁虎龍。麗壯至繡衣。
長嘆不能奮飛,齊興碩人其頎;
自詩情起,四言四句:
小山聽了,忽覺心中動了一動,連忙上前合掌道:「仙姑既要渡過彼岸,我就渡你過去。不知那枝靈芝可肯見賜?」道姑道:「女菩薩如發慈心,渡我過去,這枝靈芝,豈敢不獻?況女菩薩面帶病容,非此不能平復。」小山道:「既如此,就請登舟,我們也好趲路。」道姑聽了,即同三人上船。多、林二人望著,不好攔擋,只得收拾揚帆。
左右間一句,羅文分讀:
這日到了東口山,將船泊岸。林之洋說起當日駱紅蕖打虎一事:「妹夫因他至孝,甚為喜愛,曾托業師尹大人作媒替外甥求婚。後來到了軒轅,接著尹大人書信,才曉這段婚姻業已定了。」小山道:「前者甥女看見父親行裹內有書一封,內中提著兄弟姻事,甥女正要請問舅舅,後來匆匆忙忙,也就忘了,適聞舅舅說起,才知有這緣故。今既到此,甥女自應上去探望,問他何日才回家鄉,日後住在何處,彼此也好通個音信。況他既能打虎,若肯陪伴甥女同去尋親,那更好了。」林之洋道:「甥女這話甚是。但你身子甚弱,上面山路又不好走,這便怎處?」小山道:「將來到了小蓬萊,甥女還要尋訪父親,若怕難走,豈有不去之理?好在甥女前在家中,已將腿腳練的靈便,如今正好借這山路操練操練,省得到了小蓬萊又要費事,此時身子雖弱,藉此走走,倒可消遣消遣。」林之洋點頭。隨即帶了器械。婉如、若花也要同去。林之洋托多九雲在船照應,帶了幾個水手,一同登岸。小山姊妹三人一同攜手慢慢上了山坡,略為歇息,又朝前進。走了多時,歇息數次。才到了蓮花庵。走進裏面,並無一人。正在詫異,只見庵旁走過兩個農人,林之洋上前訪問駱太公下落。那兩個農人道:「我們就是駱太公佃戶,自從前年太公去世,駱小姐搬到水仙村居住,就把這些曰地賞給我們種了。此山大蟲,虧得駱小姐殺的一乾二凈,我們才能在此安業。今年正月,駱小姐忽把太公靈樞搬去,聞得要回天朝,不知何時才來。這位小姐在此除了大害,至今人人感仰。但願他配個好女婿;也不枉眾人感戴一場。」小山聽了,悶悶不樂,只得同眾人仍歸舊路。
世。朕聽政之暇,留心《墳典》,散帙之次,偶見斯圖。因述若蘭之多才,
清鳳知浮如羅皇
曜榮翠粲葳蕤;官羽同聲相追,情傷感我情悲。情傷至后妃、邵伯至相追、宮羽至淑姿。
話說那群水怪把小山拖下海去,林之洋這一嚇非同小可,連忙上船,只見婉如、若花、乳母,都放聲慟哭。呂氏向林之洋哭道:「俺們正在閑話,不意來了許多妖怪,忽把甥女扛去,你可看見?」林之洋頓足道:「俺在岸上怎麼不見!如今已將甥女拖下海去,這便怎處?」登時多九公得了此信,即從船後走來道:「幸喜天氣和暖,為今之計,且教水手下去看是何怪,再作道理。」二人來至船頭,就教當日探聽廉錦楓那個水手下去。水手聽了,因剛才看見那些水怪,心中害怕,不敢獨往,又拉了一個會水的一同下去。不多時,上來回報道:「此處並非大洋,裏面並無動靜。那些水怪,不知都藏何處,無處尋找。」說罷,都到后梢換衣去了。
寒歲識凋松,貞物知終始;顏喪改華容,仁賢別行士。士行至歲寒、松凋至賢仁、仁賢至凋松。
以忤旨謫戌敦煌。會堅克晉襄陽,慮有危逼,藉滔才略,詔拜安南將軍,留
復美連波之悔過,遂制此記,聊以示將來也。大周天冊金輪皇帝制。
紛先珠曜英,思感誰為榮?為難至嘆嗟,離所至思多、思感至離經。
嗟嘆懷,所離經;遐曠路,傷中情;家無君,房幃清;
文允武,時論尚之。苻堅委以心膂之任,備歷顯職,皆有政聞。遷秦州刺史,
嗟嘆懷,路曠遐;家無君,容飾華;葩紛光,感思多。榮為爭離經、經離至為榮、多思至嘆嗟。
琴清流楚激弦商秦曲發聲悲摧藏音和詠思惟空堂心憂增慕懷慘傷仁芳廊東步階西遊王姿淑窕窈伯邵南周風興自后妃荒蘭休挑林陰翳桑懷歸思廣河女衛鄭楚樊厲節中闈淫凋翔飛燕巢雙鳩土迤逶路遐志詠歌長嘆不能奮飛妄茂流泉情水激揚眷頎其人碩興齊商雙發歌我兗衣想熙長君思悲好仇舊蕤葳粲翠榮曜流華觀冶容為誰感陽愁嘆發容摧傷鄉悲情我感傷情徵宮羽同聲相追所春方殊離仁君榮身苦惟艱生患多殷憂纏情將如何欽蒼穹誓終篤志貞牆禽心濱均深身加懷憂是嬰藻文繁虎龍寧自感面伯改漢物日我兼思何漫漫榮曜華雕旗孜孜傷殊在者之品潤乎愁苦艱是丁麗壯觀飾容側君在意誠惑步育浸集悴我生何冤充顏曜繡衣夢想勞感故昵飄施愆殃少章時桑詩端無終始詩仁顏貞故遺親飄生思愆精徽盛翳風比平始璇新舊聞離天罪辜神恨昭感興作蘇心璣霜廢遠微地積何遐微業孟鹿麗氏詩圖冰故離隔德怨因幽元傾宣鳴辭理興義怨士容始齊君殊喬貴其備曠悼思傷懷日往感年衰念是舊潔子我木平根嘗遠嘆永感悲思憂遠勞情誰為獨志惟同誰均難苦離戚戚情哀慕歲殊嘆時賤女懷清新衾陰勻尋辛鳳知我者誰世異浮奇傾鄙賤何純貞志一專所當麟沙流頹逝異浮沉華英翳曜潛陽林西昭景薄榆桑倫望微精感通明神龍馳若然倏逝惟時年殊白日西移光誰雲浮寄身輕飛昭虧不盈無倏必盛有衰無日不陂流思輝光飭粲殊文德離忠體一違心意志殊憤激何施電想群離散妾孤遺懷儀容仰俯榮華麗飾身將與誰為逝懷悲哀聲殊乖分聖貲何情憂感惟哀志節上通神祗推所春傷應翔雁歸皇辭成者作體下遺葑菲采者無差生親剛柔有女為賤人房幽處己憫微身長路悲曠感生民梁山殊塞隔河津
忽聽女妖笑道:「他們只知吃果,那知其中藏有酒母。果然毫不費事,就都跟來。此皆賢妹並二位愛卿贊畫之力,將來自然慢慢一同受享。但這倮兒有三十余口之多,不知賢妹可能別出心裁,另有炮製?」少年男妖答道:「這些倮兒剛才已吃酒母,皮肉未免帶有酒味,若照向日烹調,恐不合口。據妹子愚見:莫若竟將這些倮兒釀為美酒,其名就叫『倮兒酒』。姐姐以為何如?」女妖喜道:「如此極妙!」黑面男妖道:「以倮為酒,固是美品,但清濁不分,亦恐酒味不佳。據臣看來:女倮之味必清,男倮之味必濁,將來釀時,必須預分兩處,庶清濁不致紊亂。」黃面男妖道:「今日倮兒如此之多,其中酒量大的諒亦不少,莫若先將好酒給他盡量而飲,教他吃的爛醉,日後釀出酒來,豈不更覺有力?」
不能奮飛,遐路逶迤;歌我兗衣,碩人其頎;
自上橫行退一字成句,逐句逐字逆讀,俱成迴文:
小山道:「妹子向聞風囗【儇左亻換右羽】、小春二位姐姐都是博學,可惜才得相逢。就要奉別,不能暢聆大教,真是恨事!」二人連道:「不敢!……」田鳳囗【儇左亻換右羽】道:「姐姐此去,明年六月可能回來?」小山道:「道路甚遠,即使來往風順,明秋亦難趕回,將來只好奉擾二位姐姐高中喜酒了。」秦小春道:「我們雖有觀光之意,奈路途遙遠,無人伴送。前已同母舅商議,原想到了彼時,如姐姐高興赴試,我姐妹可以附驥一往。不意姐姐忽有海外之行,我家母舅又被林叔叔邀往船上照應,看來我們這個妄想也只好中止了。」
芳廊王南荒嗟智
智懷德聖虞唐貞,妙顯華重榮章臣,
行。滔遂攜陽台之任,絕蘇音問。
思粲德意電遠飄
衛女河廣思歸;長嘆不能備飛,詠志遐路逶迤;
懷嘆嗟,傷中情;君無家,朗鏡明;光紛葩,誰為榮?誰為至嘆嗟、所離至思多、感思至離經。
順讀:
自兩間行退一字成句,下以遞退一句成章,又縱橫返復讀:荒淫至生民、王懷至皇人、志篤至方春、桑榆至貞純、方殊至志貞、貞志至桑倫、岑幽至長身、加兼至剛親、何如至故新、陽潛至所親、羅網至和音、鳳離至清琴、苦惟至章臣、沙流至湘律、淵重至房人、遐幽至望純、多患至清純、浮異至牆春,峨嵯至曲秦、精少至陽春、憂纏至皇倫、華英至梁民、光流至剛親、龍昭至霜新、當所至芳琴、榮君至所親、鄉舊至故新、所感至清琴、蒼穹至湘津、西照至長身。
齊曠懷感念涯聖
林之洋將九_九_藏_書女兒國一萬銀子交代明白,並將廉家女子所送明珠也都交代。唐敖款待飯畢,又坐了半晌。因妹子、甥女口口聲聲只是埋怨,一時想起妹夫,真是坐立不安,隨即推故有事,匆匆回家。把燕窩貨賣,置了幾頃莊田。過了幾時,生了一子,著人給妹子送信。
周風興自后妃,衛女河廣思歸;
自沉字起,逐句逆讀,迴文。余仿此:
嗟中君容曜多欽,思傷君夢詩璇心,
四隅左旋讀:嗟中至滋林、廊桃至多欽、春哀至傷身、基自至神麟。
藻之光。我國家儲才為重,歷聖相符;朕受命維新,求賢若渴。辟門吁俊,
始與殿試。其應試各女童,先於聖歷二年,在本籍呈遞年貌、履歷,及家世
羅網經涯重淵深,峨嵯峻岩幽岑欽。
小山看罷,不覺嘆道:「蘇氏以閨中弱質,意欲感悟其夫,一旦以精意聚於八百言中,上陳天道,下悉人情,中稽物理,旁引廣譬,興寄超遠,此等奇巧,真為千古絕唱,今得太后制序,已可流傳不朽,又得史氏、哀氏兩個才女,尋其脈絡,疏其神髓,繹出詩句,竟可盈千累萬,使蘇氏當日製圖一片巧思,昭然在目,殆無餘恨。這兩個才女如此細心,不獨為蘇氏功臣,其才情之高,慧心之巧,亦可想見。侄女生逢其時,得睹如此奇文,可謂三生有幸。不知太後有何曠典?」
八面右旋讀:南鄭學滋林、嗟中至時沉、奸臣至神麟、基自至辜神、遺衷至傷身、春哀至徵殷、舊聞至多欽、廊桃至微深。
以下一段,讀俱同前:詩風至微元。
懷嘆嗟,路曠遐;君無家,容飾華;光紛葩,感思多。所離至為榮、誰為至離經、感思至嘆嗟。
眾,准原考各官據實保奏,另降諭旨。(一)凡郡考取中,女及夫家,均免徭役。其赴部試者,俱按程途遠近,
一級;在五品以下,俱加四品服色;如無官職,賜五品服色榮身。二等者:
蘭桃懷鄭淫中懷
取兩邊四字成句,四言六句:興自后妃,厲節中闈;不能奮飛,歌我兗衣;冶容為誰?同聲相追。同聲至后妃,窈窕至情悲、感我至淑姿。
○藍書讀法自中行各借一字,互用分讀,四言十二句:邵南周風,興自后妃;衛鄭楚樊,厲節中闈;詠歌長嘆,不能奮飛;齊商雙發,歌我兗衣;曜流華觀,冶容為誰?情徵宮羽,同聲相追。情徵至后妃、周南至情悲、官徵至淑姿。
滔字連波,右將軍于真之孫,朗之第二子也。風神秀偉,該通經史,允
籍縣考,而歸原籍郡考,亦聽其便。(一)郡縣各考,或因患病未及赴試,准病痊時於該衙門呈明補考;如
到了次年,唐敏不時出去探信。這日,在學中得了恩詔,連忙抄來,遞給小山道:「考才女之事,業已頒發恩詔,還有規例十二條,你細細一看就知道了。」小山接過,只見上面寫著:
南鄭歌商流徵殷,廊桃燕水好傷身,
自中行退一字成句,以下迎退一句成章:南鄭至遺身、奸回至舊新,遺哀至南音、舊聞至奸臣、繁華至房人、識知至清純、浮殊至曲秦、恨昭至皇倫、詩興至剛親、蘇作至所親、始終至清琴、璣明至湘津、時盛至望純、辜罪至賤人、徵流至陽春、微至至梁民。
女妖道:「兩位愛卿所見極是。」因指林之洋向少年男妖笑道:「這個倮兒與賢妹模樣相仿,莫若把他留下,給賢妹做伴如何?」少年男妖笑道:「這倮兒生的雖好,就只嘴上新留幾根須兒,令人可厭。他如拔的光光如人囗【革享】一般,我才笑納哩。」因向黃面、黑面二妖道:「二位可要留他做伴?」二妖道:「彌君嫌他新留幾根須兒,所以不喜;那知我二人因他須兒過少,也不慊意。他如滿部鬍鬚,抑或絡腮,我倒喜的。」少年男妖道:「這卻為何?」二妖道:「這叫作『人棄我取』。」少年男妖笑道:「若據二公之言,難道世間鬍子都是棄物么?你要曉得:『十個鬍子九個臊。』他要發起臊風,比那沒須的還更有趣哩。」說著,一齊大笑。
志離戚殊懷網英
話說唐敏問小山道:「何以明年考試,就把想頭歇了,這卻為何?」小山道:「考期如遲,還可趕緊用功;若就要考試,侄女學問空疏,年紀過小。何能去呢?」唐敏道:「學問卻是要緊;至於年紀,據我看來,倒是越小越好。將來恩詔發下,只怕年紀過大,還不準考哩。你只管用功。即或明年就要考試,你的筆下業已清通,也不妨的。」小山連連點頭,每日在家讀書。
想散懷麗逝貞浮
雪月、以夢兆、以見聞命名者,俱仍其舊,庶不失閨閣本來面目。(一)年十六歲以外,不準入考。其年在十六歲以內,業經出室者,亦
賜以路費。(一)命名:不必另起文墨及嘉祥字樣,雖乳名亦無不可;或有以風花
飛。奚見選舉之公,難語人才之盛。昔《帝典》將墜,伏生之女傳經;《漢
始終曜觀華繁殷,徵流商歌鄭南音。始終至遺身、璣明至舊新、蘇作至奸臣。
茂水眷商想容聖
迴環讀:
望神龍時光滋匹
嘆懷所離經,中傷路曠遐;無君房幃清,
從內讀出:
虛中行左右分讀,六言十二句:
岑幽岩峻嵯峨深,淵重涯經網羅林,
自初行退一字成句:
左右連一句亦可讀。
因憐謫貶來滄海,願獻靈芝續舊緣。
互用分讀:
余如始終無端,顯明情詩,迴環讀,仍是四言四句八首。
送陽台之關中,而具車從盛禮迎蘇氏歸於漢南,恩好愈重。
話說小山這日正同江氏閑談,只見海外帶來那個白猿,忽從江氏床下取出一個枕頭在那裡頑耍。小山見了,向江氏笑道:「婆婆:原來這個白猿卻會淘氣,才把婉如妹妹字貼拿著翻看,此時又將舅舅客枕取出亂擲。怪不得古人說是『意馬心猿』,果然竟無一刻安寧。但如此好枕,為何放在床下?」因向白猿手中取過,看了一看,卻象自己家中之物,隨即掀起床幃,朝下一看,只見地板上放著一個包裹。正要動手去拉,江氏忙攔住道:「那是我的舊被,上面腌腌囗【月贊】囗【月贊】,姑娘不可拿他!」小山見江氏舉止驚慌,更覺疑惑,硬把包裹拉出,細細一看,卻是父親之物。正向江氏追問,適值林氏走來,聽見此事,見了丈夫包裹,又見江氏驚慌樣子,只嚇的魂不附體,知道其中凶多吉少,不覺放聲慟哭。小峰糊裡糊塗,見了這個樣子,也跟著啼哭。
思感自寧,孜孜傷情,時在君側,夢想勞形。形勞至感思。
這日正行之際,迎面有座大嶺,細著路徑,須由山角繞過,方能出口。走了多時,離嶺不遠,只見上面密密層層許多果樹,如桃、李、橘、棗之類,四時果品,無般不有。那股果香,陣陣向面上撲來,令人好不垂涎。柁工被這果香鑽入鼻孔,一心想啖,不因不由把船靠了山角。方才泊岸,船上眾人早已一擁齊上,遇見鮮果,不論好歹,摘來就吃,口中莫不叫好。多、林二人也飽餐一頓。林之洋摘了許多桃、李、橘、棗之類,送上船來,呂氏正在垂涎,即同小山姐妹大家分吃。小山道:「舅舅為何將船泊在此處?前日打聽路徑,都說前面有妖怪,怎麼今日就忘了?」林之洋道:「俺自聞了這股果香,心裏迷迷惑惑,只顧想吃,那裡還顧甚麼妖怪!俺去催他們開船。」於是來至外面道:「俺們走罷!莫要遇著妖怪出來。」眾水手道:「今日吃了這樣鮮果,渾身綿軟,就如酒醉一般。好不快活!那個還有氣力開船!」說著,個個睡在樹下。
殊愁是觀君岩華
四隅右旋讀:璇詩至基津、圖怨至春親、氏辭至廊琴、平端至嗟仁。
兩分各借二字,互用分讀:
以下三段,讀俱同前:念是至獨居、懷憂至漫漫、悼思至感悲。
鎮襄陽。初,滔有寵姬趙陽台,歌舞之妙,無出其右。滔置之別所。蘇氏知
網,文博士本出宮中;玉尺量才,女相如豈遺苑外?丕煥新猷,聿昭盛事。
格而求。丈夫而擅詞章,固重圭璋之品;女子而嫻文藝,亦增【上艹下頻】
以下三段,讀俱同前:年殊至成辭、讒人至防萌、愆殃至惟新。
兩分各借一字互用:
從外讀入:
唐敏道:「太后自見此圖,十分喜受。因思如今天下之大,人物之廣,其深閨繡閣能文之女,固不能如蘇蕙超今邁古之妙,但多才多藝如史幽探、哀萃芳之類,自復不少。設俱湮沒無聞,豈不可惜?因存這個愛才念頭,日與延臣酌議,欲今天下才女俱赴廷試,以文之高下,定以等第,賜與才女匾額,准其父母冠帶榮身。不獨鼓勵人才,為天下有才之女增許多光耀,亦是千秋佳話。因諭部臣議定條款,即於前次所頒覃恩十二條之外,續添考才女恩昭一條。聞得明年改元『聖歷』,大約來春正月頒行天下。考期雖尚未定,此信甚確。侄女須趕緊用功,早作準備。據你學問,要豎才女匾額,只算探囊取物。去年你曾問我女科。誰知此話今日來真應了。」小山不覺喜道:「天下竟有如此奇事!怪不得叔叔說是我們閨中千載難逢際遇,真是曠古少有。話雖如此,侄女何能有這福分,就豎才女匾呢。況學業未精,如何敢蔭妄想?此後惟有勉力習學,尚求叔叔不時教誨,或者可以前去觀光。加考期尚有時日,還有幾希之望,倘明年就要考試,侄女只好把這妄想歇了。」唐敏詫異道:「侄女此話怎講?」
自思感起,四言四句:
純貞志一專所當麟沙流頹逝異浮沉華英翳曜潛陽林西昭景薄榆桑倫
逾殿試之期,不準。(一)值部試,如因路遠乏人伴送,或因患病未能赴試者,如果文學出
當時商量蘭音、若花作何安置。多九公道:「此時唐小姐既到海外,林兄何不就將蘭音小姐送與令妹做伴?況此人乃唐兄義女,自應送去為是。至若花小姐,乃尊駕義女,仍帶船上與侄女同居,日後回來,替他擇一婚配,完其終身,也算以德報德了。」林之洋連連點頭。當時將蘭音、若花接到家中,田鳳囗【儇左亻換右羽】、秦小春也都過來,與小山諸人見禮。林之洋一一告知詳細,小山這才明白read•99csw.com。大家一經聚談,倒象都有夙緣,莫不親熱。彼此序了年齒,都是姐妹相稱。小山問起若花為何遠出之故,若花把立儲被害各話說了,那眼淚不因不由就落將下來。小山道:「姐姐以龍鳳之質,儲貳之尊,忽遭此患,固為時勢所迫,亦是命中小有駁雜,何足為害?妹子細觀姐姐舉止,真是大度汪洋,器宇不凡,將來必有非常奇遇,斷不可因目前小有不足,致生煩惱,有傷貴體。久后姐姐才知妹子眼力不錯哩。」若花道:「承阿妹過獎,無非寬慰愚姐之意,敢不自己排解,仰副尊命!」林之洋又把要送蘭音與妹子做伴之意說了。小山大喜道:「甥女正愁母親在家寂寞,今得蘭音妹妹過去,不但諸事可代甥女之勞,並可免了母親許多牽挂。」於是諄托蘭音在家照應:「日後尋親回來,再為拜謝。」蘭音道:「姐姐說那裡話來!妹子當日若非寄父帶來醫治,久已性命不保。如此大德,豈敢相忘!今姐姐海外尋親,妹子分應在家侍奉寄母,何須相托。此去千萬保重!妹子在家靜候好音。」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朕惟天地英華,原不擇人而畀;帝王輔翼,何妨破
於戲!詩誇織錦,真為奪錦之人:格比簪花,許赴探花之宴從此珊瑚在
以下一段,讀俱同前:衰年至異世。
間一句,間二句順讀,或兩邊分讀,上下分讀,俱可。
嗟嘆懷,傷中情;家無君,朗鏡明;葩紛光,誰為榮?榮為至嘆嗟、經離至思多、多思至離經。
貞物知終始,顏喪改華容;仁賢別行士,寒歲識凋松。顏喪至行士、始終至歲寒、容華至賢仁。
日:靈秀不鍾于男子,貞吉久屬於坤元;陰教咸仰敷文,才藻益徵競美。是
列於後。(一)考試先由州縣考取,造冊送郡,郡考中式,始與部試,部試中式,
前秦苻堅時,秦州刺史扶民竇滔妻蘇氏,陳留令武功蘇道質第三女也。
沙流頹逝異浮沉,華英翳曜潛陽林,
湘江由皇英、由章榮,至智仁。余仿此。
從外讀入:
只見剖龜童兒手中牽著一個大蚌從海中上來。走到黑面道人跟前,交了法旨。
春方殊離仁君榮身苦惟艱生患多殷憂纏情將如何欽蒼穹誓終篤志貞
我是蓬萊百草仙,與卿相聚不知年;
感少端終詩嵯榮
中間井欄式紅書讀法
懷嘆嗟,所離經;路曠遐,傷中情;君無家,房幃清;
雙句左旋讀:詩興至春親、氏辭至舊聞、蘇作至廊琴、平端至南音。始終至嗟仁、璇詩至奸臣、璣明至基津、圖怨至遺身。
四正右旋讀:南鄭至辜神、奸因至徵殷、遺哀至微深、舊聞至時沉。
陽潛曜翳英華沉,浮異逝頹流沙麟。淵重至遐神、陽潛至加身、浮異至多殷、鳳離至何欽、精少至峨深、苦惟至羅林、憂纏至華沉。
懷哀聖哀推自江
以下三段,讀俱同前:愆舊至何如、嬰是至何冤、懷傷至者誰。
話說林之洋惟恐小山憂悶成疾,不時解勸,每逢閑暇,就便談些海外風景,或講些各國人物以及所出土產之類,意欲藉此替他消遣。談來談去,恰好小山向在家中,如海外各書,都曾看過,因事涉虛渺,將信將疑,不意今聽舅舅所言,竟有大半都是古人書中所有的,於是肄團頓釋。沿途就借這些閑話,倒也解悶。無如林之洋雖在海外走過幾次,諸事並不留心,究竟見聞不廣,被小山盤根問底,今日也談,明日也談,腹中所有若干故典,久已告竣。幸喜多九公本系呂氏至親,兼之年已八旬,向來呂氏、小山,也都時常見面,到了無事時,林之洋無話可談,就把多老翁過來閑話。多九公本是久慣江湖,見多識廣,每逢談到海外風景,竟是滔滔不絕。一路上不獨小山解去許多愁煩,就是婉如、若花也長許多見識。雖不寂寞,奈小山受不慣海面風浪,兼之水土不服,竟自大病,卧床不起。足足病了一月,這才好些。眠食雖然照舊,身體甚弱。不知不覺,已交新春。
話說唐敏把序文取出道:「此序就是太后所做。你看太后原來如此愛才!」小山接過,只見上面寫著:
光珠曜英,感誰為榮?誰感至嘆嗟、所懷至思多、感誰至離經。
林之洋道:「去年俺同妹夫正月起身,今年六月才回,足足走了五百四十天。今同甥女前去,就算沿途順風,各國不去耽擱,單繞那座門戶山,也須繞他幾個月,明年六月怎能趕回?前日俺得考才女這信,也想教俺婉如隨著甥女同去考考,倘碰個才女,也替俺祖上增光。那知甥女務必要教俺同到海外,看來俺這封君也做不成,紗帽也戴不成。據俺想來:如今有這考試曠典,也是千載難逢的,甥女何不略停一年,把才女考過再去尋親?倘中才女,替你父母掙頂紗帽,掙副冠帶,豈不是好?」小山道:「甥女如果赴試,這個才女也未必輪到身上。即使有望,一經中后,掙得紗帽回來,卻教那個戴呢?若把父親丟在腦後,只顧考試,就中才女,也免不了『不孝』二字。既是不孝,所謂衣冠禽曾,要那才女又有何用?」說著,不覺滴下淚來。若花暗暗點頭。蘭音道:「姐姐此話,實是正論,自應尋親為是。但人家明日就要起身,乳母此地又生,卻教那個把我送去?」林之洋道:「此時俺又有事,只好托俺丈母送甥女回去。好往往返不過四五十里,他于夜間趕回,也不誤事。」當時雇了一隻熟船,托江氏帶了乳母把蘭音送交林氏,即於半夜趕回。到了次日,田鳳囗【儇左亻換右羽】、秦小春拜辭回去。
以下三段,讀俱同前:年殊至成辭、讒人至防萌、愆殃至惟新。
牆加懷繁思岑妙
興自后妃,窈窕淑姿;厲節中闈,河廣思歸;
時所賜字樣,如縣考則填「文學秀女」,郡考則填「文學淑女」。(一)試題,自郡、縣以至殿試,俱烈士子之例,試以詩賦,以歸體制。
語言,非我佳人,莫之能解。」遂發蒼頭齎至襄陽。滔覽之,感其妙絕,因
這日船泊水仙村。小山因東口山農人所言駱紅蕖之事不甚明白,即托舅舅上去訪問,原來廉錦楓已於正月同駱紅蕖回家鄉去了。林之洋得了此信,隨即回來。離船不遠,忽見海中攛出許多水怪,跳在船上,一個個青面獠牙,跑進船去。適值眾水手都在岸上。林之洋喊叫:「快些上船放槍!」眾人手忙腳亂,才上三板,還未渡到大船,那些水怪忽從艙內把小山扛出,一劉攛入海內。
蘇氏悔恨自傷,因織錦為迴文:五采相宣,瑩心耀目。縱橫八寸,題詩
半段順讀:
自角斜退一字成句,以下遞退一句成章:
布告中外,咸使聞知。
隨後屠龍童兒也來岸上,向黃面道人道:「孽龍出言不遜,不肯上來。弟子本要將甚屠戮,因未奉法旨,不敢擅專,特來請示。」黃面道人道:「這孽畜如此無禮,且等我去會他一會,將身一縱,攛入海中,兩腳立在水面,如履平地一般。手執拂塵,朝下一指,登時海水兩分,讓出一路,竟向海中而去。遲了片晌,帶著一條青龍來至岸上,道:「你這孽畜,既已罪犯天條,謫入苦海,自應靜修,以贖前愆,今又做此違法之事,是何道理?」孽龍伏在地下道:「小龍自從被謫到此,從未妄為。昨因海岸忽然飄出一種異香,芬芳四射,徹于海底,偶然問及大蚌,才知唐大仙之女從此經過。小龍素昧平生,原無他意。大蚌忽造搖言,說唐大仙之女,乃百花化身,如與婚配,即可壽與天齊。小龍一時被惑,故將此女攝去。不意此女吃了海水,昏迷不醒。小龍即至海島,似覓仙草以救其命。到了蓬萊,路遇百草仙姑,求他賜了回生草,急急趕回。那知才把仙卓覓來,就被洞主擒獲。現有仙草為證,只求超生!」
容飾華,朗鏡明;光紛葩,珠曜英;感思多,誰為榮。誰為至嘆嗟、所離至思多、感思至離經。
兩邊分讀,四言十二句:
藻文繁虎龍,榮曜華凋旗;麗壯觀飾容,充顏曜繡衣。充顏至虎龍。
自歲寒反覆讀,五言四句:
多九公道:「他這靈芝,並非仙品,唐小姐須要留神,不可為妖人所騙。老夫前在小蓬萊吃了一技,破腹多日,幾乎喪命,近來身體疲憊,還是這個病根。」道姑道:「這是老翁與這靈芝無緣,其實靈芝何害於人。即如桑椹,人能久服,可以延年益壽;斑鳩食之,則昏迷不醒。又加人服薄荷則清熱;貓食之則醉,靈芝原是仙品,如遇有緣,自能立登仙界;若誤給貓狗吃了,安知不生他病?此是物類相感,各有不同,豈能一概而論!」多九公聽了,曉得道姑語帶譏刺,只氣的火星亂冒。
雙發歌我兗衣,齊興碩人其頎;華觀冶容為誰?
以下十五段,讀俱同前:所懷至芳琴、河隔至剛親、清流至傷仁、妙顯至梁民、生感至望純、清志至商秦、曲發至唐貞、賢惟至長身、微憫至霜新、故感至藏音、和詠至章臣、匹離至房人、賤為至牆春、陽熙至堂心、憂增至皇倫。
自沙字起,逐字逆讀,迴文:
小山道:「母親且免傷悲。據這詩句,且喜父親現在小蓬萊。此時只好權且忍耐,俟舅母過了滿月,女兒跟隨舅舅同到海外去找父親便了。」林氏道:「你自幼未曾上過海船,並且從未遠出,如何去得!看來只好你同兄弟在家跟著叔叔讀書,我同他們前去,就是在外三年五載,也不誤你們讀書。將來倘能中個才女,不但你自己榮耀,就是做父母的也覺增光。你若跟著舅舅去到海外,這水面程途,最難刻期,設或誤了考試,豈不可惜!」小山道:「如今父親遠隔數萬里之外,存亡未卜,女兒心裏只知尋親一事,那裡還講考試!若教母親一人前去,女兒何能放心?還是母親同兄弟在家,女兒去的為是。若不如此,就讓母親尋見父親,也恐父親未必肯來。」林氏道:「這話怎講?」小山道:「母親倘竟尋見父親,父親因看破紅塵,執意不肯回來,母親又將如何?若女兒尋見父親,如不肯來,女兒可以哭訴,可以跪求,還可謊說母親焦愁患病。女兒一因母病,二因父親遠隔外洋,所以不憚數萬里特來尋親。父親聽九*九*藏*書了這番說話,又見女兒悲慟跪求,或者憐我一點孝心,一時肯回,也未可知。況母親非女兒可比,女兒此去,雖說拋頭露面,不大穩便,究竟年紀還輕,就是這邊尋尋,那邊訪訪,行動也還容易;至於母親,非我們幼|女可比,何能拋頭露面,各處尋訪?」林氏聽了,半晌無言。林之洋道:「甥女雖然年幼,也覺不好出頭露面。據俺主意,你們都不用去,還是俺去替你尋訪,倒還省事。」小山道:「此話雖是,但舅舅設或尋不回來,甥女豈能甘心?少不得仍要勞動舅舅同我前去。與其將來費事,莫若此番同去。只要到了小蓬萊尋著父親,無論來與不來,甥女也就無怨了。」
小山把道姑讓進艙內,同婉如、若花一齊歸坐。剛要問話,那道姑把靈芝遞給小山道:「且請女菩薩把這仙芝用過,滌蕩滌盪凡心,倘悟些前因出來,我們更好談了。」小山接過,一面道謝,一面把靈芝吃了,登時只覺神清氣爽。再把道姑一看,只見滿目仙風道骨,極其和藹,臉上並無一毫青氣。因向婉如耳邊暗暗問道:「這位仙姑臉上本有一股青氣,此時忽然不見,另變做慈善模樣,你可見么?」婉如暗暗答道:「他的臉上那股青氣,妹子看著正在害怕,姐姐怎說不見?這也奇了!」二人正在附耳議論,只見道姑道:「請問女菩薩:《毛詩》雲:『誰知烏之雌雄?』此言人非其類,所以不能辨其雌雄。不知這些鳥兒,他們可能自辨?」小山道:「他是一類,如何不辨?自然一望而知。」道姑道:「既如此,何以人仙就不各有一類呢?《易》雲:『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女菩薩若明此義,其餘就可想見了。」小山不覺忖道:「怎麼我同婉如妹妹暗中之話,他竟有些知覺?好生奇怪!」因問道:「請教仙姑大號?」道姑道:「我是百花友人。」小山暗暗詫異道:「他這『百花』二字,我一經入耳,倒象把我當頭一棒,只覺心中生出無限牽挂。莫非『百花』二字與我有甚宿緣?他說他是『百花友人』,若以『友人』二字而論,他非『百花』,可想而知。俗語說的:『真人不露相。』我且用話探他一探。」因問道:「仙姑此時從何處至此?」道姑道:「我從不忍山煩惱洞輪迴道上而來。」小山暗暗點頭道:「因其不能容忍,所以要生煩惱;既生煩惱,自然要墮輪迴了。此話不知說的還是『百花』,還是『友人』?含含糊糊,令人不解。他這言談,句句含著禪機,倒也有些意味。」因又問道:「仙姑此時何往?」道姑道:「我要到苦海邊回頭岸去。」小山忖道:「據這禪語,明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了。」連忙問道:「那『回頭岸』上,可有名山?可有仙洞?」道姑道:「彼處有座仙島,名喚返本島;島內有個仙洞,名喚還原洞。」小山不等說完,即又問道:「仙姑所訪何人?」道姑道:「我所訪的,並非別人,是那總司群芳的化身。」小山聽了,心中若悟若迷,如醉如醒,不知怎樣才好。呆了半晌,不覺下拜道:「弟子愚昧,今在苦海,求仙姑大發慈悲,倘能超度,脫離紅塵,情願作為弟子。」
之,求而獲焉,營加棰辱,滔深以為憾。陽台又專伺蘇氏之短,讒毀交至,
殿試大典,以示博選真才至意。
學淑女」匾額,准其部試;部試取中,賜「文學才女」醫額,准其殿試。殿
又走多時,如軒轅、三苗等國都已過去,這日,多、林二人在船后閑談。多九公道:「林兄,你看:去歲起風,豈不就在此地?今年有意要到小蓬萊,偏又不遇風暴。若象去年,何等爽快!老夫素於此處甚生,恰好前面有個小國,只好到彼問問。」隨即收口,上去打聽。原來此間是丈夫國交界。及至細問小蓬萊路徑,眾國人聽了,莫不害怕,都說:「離此千余里,地名田木島,有一亥木山,近來忽生許多妖怪出來傷人,來往船隻,每每被害。」二人慌忙回來,告訴眾人,都不願去;小山那裡肯依。多、林二人說之至再,小山寧死也要前去。二人明知勸也無用,只得拚命朝前進發。
懷所離經,踏傷中情;君房幃清,容朗鏡明;
兩邊各連一句,或兩邊遙間一句,俱可讀。
滔益忿恨。蘇氏時年二十一。及滔將鎮襄陽,邀蘇同往,蘇氏忿之,不與偕
雙句右旋讀:詩興至基津、圖怨至奸臣、璣明至嗟仁、璇詩至南音。始終至廊琴、平端至舊新、蘇作至春親、氏辭至遺身。
懷所離經,傷路曠遐;君房幃清,
清白切結。以是年八月縣考,郡考以十月為期,均在內衙出題考試。仍令女
遺哀麗意盛時沉,奸因女嬖至微深。舊聞至微殷、遺哀至辜神、奸因至時沉,
唐敏把小山送到林家,並將路費一千兩交代明白。別了林之洋,仍去處館。後來本郡太守因太后開了女科,慕唐敏才名,聘請課讀女兒去了。
詩情明顯怨,怨義興理辭;辭麗作比端,端無終始詩。詩始至情詩、辭麗至理辭、辭理至麗辭、端比至無端、怨顯至義怨、端無至比端、怨義至顯怨。
霜遐氏詩圖淵賢
蘇氏蕙若蘭織錦迴文璇璣圖
親剛柔有女為賤人房幽處己憫微身長路悲曠感生民梁山殊塞隔河津
自嗟字起,反覆讀,三言十二句:
○黃書讀法
賜六品服色。三等者:賜七品服色。余照一等之例,各為區別。女悉如之。(一)郡考、部試取中后見試官儀注,俱師生禮。其文冊榜案,俱照當
第四十二回開女試太后頒恩詔篤親情佳人盼好音
藏摧悲聲發曲秦,商弦激楚流清琴。傷慘至鄉身、至苦身、至始心、至何欽、至南音、至繁殷、至懷身、至恨神、至知麟、至浮沉、至如林、至識深、至璣心、至羅林、至奸臣、至章臣、至智仁、至唐貞、至憂心。
不知不覺,皓月當空,船上已交三鼓。忽見遠遠來了兩個道人,手執拂塵,飄然而至。生的甚覺醜陋,月光之下看的明白:一個黃面獠牙,一個黑面獠牙,頭上都戴束髮金箍,身後跟著四個童兒。林之洋一見,連連叩頭,口口聲聲只求:「神仙救俺甥女之命!」兩個道人道:「居士請起,我們今既到此,自然要助一臂之力,何須相求。」因喚:「屠龍童兒!剖龜童兒!速到苦海,即將孽龍、惡蚌擒來,立等問話!」二童答應,攛下海去。林之洋立起道:「俺的甥女現在海內,還求神仙慈悲相救。」兩個道人道:「這個自然。」因向身旁兩個童兒,暗暗分付幾句,二童答應,也都攛入海去。不多時,因報道:「已將百花化身護送歸舟。」兩個道人將手一擺,二童仍立兩旁。
○紫書讀法
沉浮異逝頹流沙,林陽潛曜翳英華,
華飾容,朗鏡明;葩紛光,珠曜英;多思感,誰為榮?榮為至嘆嗟、經離至思多、多思至離經。
凋燕土歌妄君德
朗容飾華;光珠曜英,誰感思多?誰感至離經、所懷至為榮、感誰至嘆嗟。
深淵重涯經網羅,欽岑幽岩峻嵯峨。
林陽潛曜翳英華,沉浮異逝頹流沙。深淵至幽遐、林陽至兼加、沉浮至患多、麟鳳至如何、神精至嵯峨、身苦至網羅、殷憂至英華。
以下十五段同前:廊桃至基津、春哀至嗟仁、基自至廊琴、思傷至望純、懷何至梁民、知戚至憂心、如懷至陽春、氏辭至霜新、圖怨至長身、璇詩至和音。平端至故新、神輕至牆春、滋謙至房人、多曜至曲秦、傷好至清純。
小山看了道:「請問叔父:太后見了《璇璣圖》,因愛蘇蕙才情之妙,古今罕有,才做此序。但何以生出一段新聞呢?」唐敏道:「此序頒發未久,外面有個才女,名喚史幽探,卻將《璇璣圖》用五彩顏色標出,分而為六,合而為一,內中得詩不計其數,實得蘇氏當日製圖本心。此詩方才轟傳,恰好又有一個才女,名喚哀萃芳,從史氏六圖之外,復又分出一圖,又得詩數百余首。傳入宮內,上官昭儀呈了大后,因此發了一道御旨,卻是自古未有一個曠典。我將此圖都匆匆抄來。」說罷,取出。小山接過,只見上面寫著:
中間借一字,四言六句:
用博諮群議,創立新科,于聖歷三年,命禮部諸臣特開女試。所有科條,開
無女科,遽令入試,學業恐未精純。故於聖歷三年三月部試,即於四月舉行
琴清流楚激弦商泰曲發聲悲摧藏音和詠思惟空堂心憂增慕懷慘傷仁
黑面道人道:「你這惡蚌,既修行多年,自應廣種福田,以求善果,為何設此毒計,暗害於人?從實說來!」大蚌道:「前年唐大仙從此經過,曾救廉家孝女。那孝女因感救命之恩,竟將我子殺害,取珠獻于唐大仙,以報其德。彼時我子雖喪廉孝女之手,究因唐大仙而起。昨日適近其女從此經過,異香徹入若海,小蚌要報殺子之仇,才獻此計。只求洞主詳察。」黑面道人道:「當日你子性好饕餮,凡水族之類,莫不充其口腹。傷生既多,惡貫乃滿。故借孝女之刀,以除水族之患。此理所必然,亦天命造定。豈可移恨于唐大仙,又遷害其女?如此昏憒奸險,豈可仍留人世,遺害蒼生?剖龜童兒!立時與我剖開者!」
桃李已屬春官;《內則》遴才,科第尚遺閨秀。郎君既膺鶚薦,女史未遂鵬
蘇氏惠若蘭織錦迴文璇璣圖私淑女弟子史幽探謹繹
從下一句間逆讀:
嘆懷所離經,曠路傷中情;無君房幃清,飾容朗鏡明;
從中間一句,羅文分讀:
以下十五段讀俱同前:芳蘭至聽親、剛柔至河津、湘江至智仁、堂空至陽春、牆面至賤人、房幽至匹倫、皇英至憂心、藏摧至故新、霜冰至微身、長路至賢臣、章榮至和音、商弦至清純、望誰至生民、梁山至妙貞、唐虞至曲秦。
半段迴環讀,三言六句:
潔遠感遠為經配
試名列一等,賞「女學士」之職;二等,賞「女博士」之職;三等,賞「女
不準與試。他如體貌殘廢,及出身微賤者,俱不準入考。(一)詔下之日,亟擬科試以拔真才。第路有遠近,勢難驟集;兼之向
以下三段,讀俱同前,階西至摧傷https://read.99csw.com,漫頑至為基、通明至雁歸。
詩興感遠殊浮沉,時盛意麗哀遺身,
故精平始璇峨章
行殿試。(一)殿試一等者:其父母翁姑及本夫如有官職在五品以上,各加品服
親屬一二人伴其出入。其承值各書役,悉今迴避。(一)縣考取中,賜「文學秀女」匾額,准其郡考,郡考冰中,賜「文
自初行退一字,每首七言四句,俱逐句退成迴文:
寒歲識凋松,始終知物貞;顏喪改華容,士行列賢仁。仁賢至歲寒、松凋至行士、士行至凋松。
所春皇遺生基湘
四隅左旋讀:璇詩至廊琴、平端至春親、氏辭至基津、圖怨至嗟仁。
超古邁今。名《璇璣圖》。然讀者不能悉通。蘇氏笑曰:「徘徊宛轉,自為
孜孜傷情,寧自感思,夢想勞形,側君在時。側君至傷情。
周風興自后妃,楚樊厲節中闈;長嘆不能奮飛,
林之洋仍托丈母在家照應,同妻、女、小山、若花由小船來到海邊,上了大船。登時揚帆。走了三月之久,才繞出門戶山。林之洋惟恐小山思親成病,沿途凡遇名山,必令小山朝外看看,誰知小山看了,倒添愁煩,每每墮淚。林之洋甚覺不解。這日,同多九公閑談道:「當日俺妹夫來到海外,凡遇名山大川,一經他眼,處處都是美景,總是讚不絕口。今俺甥女來到海外,俺要借這山景替他開心,那知他見這些景緻,倒添煩悶。這是甚意?難道海外景緻與當日不同么?」多九公道:「海外景緻,雖然照舊,各人所處境界不同:當日唐兄一意遊玩,毫無掛牽,只覺逍遙自在,但凡耳之所間,目之所見,皆屬樂境,甚至遊玩之時,還恐不能盡興,往往戀戀不捨;如今唐小姐一意尋親,心中無限牽挂,只覺愁緒填胸,憂思滿腹,所以耳聞目見,不是觸動在外離恩,就是感動父親流落天涯之苦,縱有許多景緻,到他眼中,也變作無限苦境了。昔人云:『無雲之月,有目者所快睹也,而盜賊所忌;花鳥之玩,以娛人也,而感時惜別者因之墮淚驚心。』故或見境以生情,或緣情而起境,莫不由於心造,絲毫不能勉強。」林之洋點頭道:「原來有這講究,等俺慢慢再去勸他。」
第四十五回君子國海中逢水怪丈夫邦嶺下遇山精
儒士」之職:俱赴「紅文宴」,准其半支俸祿。其有情願內廷供奉者,俟試
林氏聽了,甚覺歡慰,喜得林家有后。到了三朝,帶了小山、小峰來家與哥嫂賀喜。誰知呂氏產後,忽感風寒;兼之懷孕半年之外,秉氣又弱,血分不足,病勢甚重。幸虧縣官正在遵奉御旨,各處延請名醫,設立藥局,呂氏趁此醫治,吃了兩服藥,這才好些。林氏見嫂子有病,就在娘家住下。這日,小山同婉如在江氏房中閑話,只見海外帶來那個白猿,忽從床下把唐敖枕頭取了出來。
私淑女弟子哀萃芳謹繹
花,清新獨步。群推翹秀,古今歷重名媛;慎選賢能,閨閣宜彰曠典。況今
這日,小山在船悶坐,林之洋道:「前在嶺南,俺見甥女帶有書來;今若煩悶,為甚不去看書?婉如、若花都閑在那裡,就是講講學問,也是好的。俺們此去,倘能常遇順風,將來回家,趕上赴考,也難定的。俺們行路,必須把這路程不放心上。若象甥女今日也問,明日也問,日日盼望,只怕一年路程比十年還長哩!」小山道:「舅舅議論雖是,無如書到面前,就覺磕睡。好在連日靜坐,倒覺清爽。舅舅只管放心:甥女雖然不時盼望,曉得路途遙遠,卻不敢著急,只要尋得父親回來,那怕多走三年兩載,亦有何妨。至於考試得中才女,固替父母增光;但未見父親之面,何能計及於此?況明年六月即要報名入考,就讓往返順風,也趕不上了。」林之洋無計可施,惟有時常解勸而已。
女妖分付手下,將眾倮兒帶至後面,多將好酒令其暢飲,以便蒸熟釀酒。眾妖答應,把眾人帶到後面,七手八腳,各去取酒。小山隨即跪下,望空垂淚,暗暗禱告道:「我唐小山因來海外尋親,忽遇妖魔,性命只在頃刻。務望過往神靈,早賜拯拔!倘脫火坑,情願身入空門,一世焚頂。」忽見有個道姑走來道:「女菩薩休要害怕,小道特來相救。」
雙發歌我兗衣;華觀冶容為誰?宮羽同聲相追。宮羽至后妃、邵伯至情悲、情傷至淑姿。
自中心詩興起,各項字倒換互旋,八面分讀:
各行退一字,四正面各取一句,左旋讀:
四正右旋讀:詩興至奸臣、璣明至南音、始終至舊新、蘇作至遺身。
○四圍四角紅書讀法自仁字起順讀,每首七言四句;逐字逐句逆讀,俱成迴文:仁智懷德聖虞唐,貞妙顯華重榮章,臣賢惟聖配英皇,倫匹離飄浮江湘。仁智至慘傷、貞志至虞唐、欽所至穹蒼,欽所至榮章、貞妙至山樑、臣賢至路長、臣賢至流光、倫匹至幽房、倫匹至榆桑。倫匹由臣賢、由貞妙,至虞唐。余仿此。
寧自感思,孜孜傷情;側君在時,夢想勞形。夢想至惑思。
以下三段,讀俱同前:游西至摧傷、凶頑至為基、神明爭雁歸。
欽岑幽岩峻嵯峨,深淵重涯經網羅,
從外讀入:
林之洋置了貨物,因多九公老誠可靠,仍要懇他同去照應。無奈多九公因在歧舌得了一千銀子,頗可度日;兼之前在小蓬萊吃了靈芝,大瀉之後,精神甚覺疲憊:如今在家,專以傳方舍葯濟世消遣,那肯再到海外。禁不起林之洋再再懇求,情不可卻,只得勉強應了。
小山忍著眼淚,走到呂氏房中把林之洋請來,指著包裹,一面哭泣,一面追問父親下落。林之洋暗暗頓足道:「他的包裹,起初原放在櫥內,他們恐妹子回家看見,特藏在丈母床下。今被看破,這便怎處?」思忖多時,明知難以隱瞞,只得說道:「妹夫又不生災,又不害病,如今住在山中修行養性,為甚這樣慟哭!你們略把哭聲止止,也好聽俺講這根由。」林氏聽了,強把悲聲忍住,林之洋就把「遇見風暴,吹到小蓬萊,妹夫上去遊玩,竟一去不歸。俺們日日尋找,足足候了一月,等的米也完了,水也幹了,一船性命難保,只得回來」前前後後,說了一遍。小山同林氏聽了,更慟哭不止。江氏再三解勸,何能止悲。小山泣道:「舅舅同我父親骨肉至親,當日尋找,既未見面,一經回家,就該將這情節告訴我們,也好前去尋訪,怎麼一味隱瞞?若非今日看見包裹,我們還在夢中。難道舅舅就聽父親永在海外么,此時甥女心如刀割!舅舅若不將我父親好好還出,我這性命也只好送給舅舅了!」說罷,哭泣不已,林之洋無言可答。江氏只得把他母女勸到呂氏房中。呂氏因身體虛弱,還未下床,扎掙起來,同林之洋再三相勸;無奈小山口口聲聲只教舅舅還他父親。林之洋道:「甥女要你父親,也等你舅母病好,俺們再到海外替你尋去;如今坐在家中,教俺怎樣還你?」呂氏道:「甥女向來最是明理,莫要啼哭,將來俺們少不得要去販貨,自然替你尋來。」林之洋把唐敖所題詩句向婉如討來,遞給小山道:「這是你父親在小蓬萊留的詩句,你看舅舅可曾騙你?」小山接過看了,即送林氏面前,細細讀了一遍。林之洋道:「他后兩句,說是:『今朝才到源頭處,豈肯操舟復出遊!』看這話頭,他明明看破紅塵,貪圖仙景,任俺尋找,總不出來。」
自龍字起順讀,五言四句:
小山自此雖同小峰日日讀書,奈父親總無音信,不免牽挂;林氏也因懸念丈夫,時刻令人回家問信。這日,正在盼望,恰好唐敏領林之洋進來。林氏見了,只當丈夫業已回家,不勝之喜。慌忙見禮讓坐;小山、小峰也來拜見。林氏道:「哥哥只顧將你妹夫帶上海船,這兩年,合家大小,何曾放心!……」小山不等說完,即接著說道:「今舅舅既已回家,怎麼父親又不同來?」林之洋道:「昨日俺們船隻抵岸,正發行李,你父親因革了探化,恐街鄰恥笑,無顏回家,要到京里靜心用功,等下科再中探花才肯回來。俺同你舅母再三勸阻,無奈執意不聽。今把海外賺的銀子,托掩送來,他向京里去了。」林氏同小山聽罷,不覺日瞪口呆。唐敏道:「哥哥向日雖功名心勝,近來性情為何一變至此?豈有相離咫尺,竟過門不入?況功名遲早,何能拿得定,設或下科不中,難道總不回家么?」林之洋道:「這話令兄也說過,若榜上無名,大家莫想他回來。他這般立志,俺也勸不改的。」林氏道:「這怪哥哥不該帶到海外。今游來游去,索性連家也不顧了!」林之洋道:「當日俺原不肯帶去,任憑百般阻攔,他立意要去,教俺怎能攔得住!」
俱彌封譽錄,以杜私弊。(一)籍貫:無須拘定。設有寄居他鄉,准其聲明,一體赴試;或在寄
藻文繁虎龍,充顏曜繡衣;麗壯觀飾容,榮曜華凋旗。充顏至飾容。
以下三段讀俱同前:津河至柔剛、親所至蘭芳,琴清至慘傷。
均于寅時進場,酉時出場,毋許給燭;違者試官聽處。至試卷:除殿試,余
自寒字蛇行讀:
○黑書讀法
以下一段,讀俱同前:衰年至奇顏。
第四十一回觀奇圖喜遇佳文述御旨欣逢盛曲
四正左旋讀:詩興至舊聞、蘇作至南音、始終至識深、璣明至浮沉。
從內讀出:
意悴冤曜夢峻重
鏡朗容飾華;紛光珠曜英,為誰感思多?為誰至離經、離所至為榮、思感至嘆嗟。
黃面道人道:「大仙且請息怒。這兩個孽畜,如此行為,自應立時屠剖。但上蒼有好生之德;兼且孽龍業已覓了仙草,百花服過,不獨起死回生,並可超凡入聖。他既有這功勞,自應法外施仁,免其一死。第孽龍好色貪花,惡蚌移禍害人,都非良善之輩。據小仙之意:即將二畜禁錮無腸國東廁,日受糞氣熏蒸,食其穢物,以為貪花害人者戒。大仙以為何如?」黑面道人點頭道:「大仙所見極是。二畜罪惡甚重,必須禁錮在無腸國富室的東廁,始足蔽辜。」黃面道人道:「加等辦理https://read•99csw.com,固覺過刻,亦是二畜罪由自取。」因將回生草取了遞給林之洋道:「居士即將此草給令甥女服了,自能起死回生。我們去了。」林之洋接過下拜道:「請神仙留下名姓,俺日後也好感念。」黃面道人指著黑面道人道:「他是百介山人,貧道乃百鱗山人。今因閒遊,路過此地,不意解此煩惱,莫非前緣,何謝之有!」正要舉步,那孽龍、大蚌都一齊跪求道:「蒙恩主禁于無腸東廁,小畜業已難受;若再遷於富室東廁,我們如何禁當得起?不獨三次四次之糞臭不可當,而且那股銅臭尤不可耐。惟求法外施仁,沒齒難忘!」林之洋上前打躬道:「俺向大仙講個人情,他們不願東廁,把他罰在西席,可好?」孽龍、大蚌道:「西席雖然有些酸臭,畢竟比那銅臭好挨。我們願在西席。」兩個道人道:「且隨我來,自有道理。」一齊去了。眾水手在旁看著,人人吐舌,個個稱奇。
林之洋見拗不過,只得說道:「甥女這等懸念,立意要去,俺們也難相阻。只好等你舅母滿月,俺置些貨物同去便了。」於是大家議定八月初一日起身。林氏要替女兒置辦行裝,隨即帶著女兒別了哥嫂,把丈夫包裹也帶了回來。唐敏問知詳細,手足關心,好不傷感。小山回來,每日令乳母把些桌椅高高下下羅列庭中,不時跳在上面盤旋行走。這日林氏看見,問道:「我兒:你這兩日莫非入了魔境?為何只管跳上跳下,四處亂跑,這是何意?」小山道:「女兒聞得外面山路難行,今在家中,若不預先操練操練,將來到了小蓬萊如何上山呢?」林氏道:「原來如此,卻也想的到。」不知不覺到了七月三十日。小山帶著乳母拜別母親、叔、嬸。林氏千丁寧,萬囑付,無非「尋著父親,早早回來」的話,灑淚而別。
竇氏,滔甚愛之。然蘇氏性近於急,頗傷嫉妒。
熙好舊流感曜虞
各行退一字,於八面各取一句,左旋顛倒迴文:
南鄭歌商流徵殷,舊聞離天罪辜神,
冰幽辭興怨重惟
氏辭懷感戚知麟,種輕粲散哀惑親。嗟中至貞純、至浮沉、至遐神、至遺身、至陽林、至沙麟、至舊新,至鳳麟、至加身、至基津、至桑倫、至生民、至淵深、至華沉、至廊琴、至方春、至王秦、至精神、至多殷、至奸臣、至羅林、至苦身、至南音、至基津,至圖心、至妙貞、至皇倫、至恨神、至知麟、至懷身、至繁殷、至如林、至思欽、至平心、至識深、至曲秦、至堂心、至憂心、至皇倫、至微深、至徵殷、至唐貞、至多欽。
華觀冶容為誰?情傷感我情悲。宮羽至淑姿、邵伯至相追、情傷至后妃。
新舊聞離天罪辜神恨昭感興伯蘇心璣明別改知識深微至嬖女因奸臣
多、林二人回船,將仙草給小山灌入,吐了幾口海水,登時復舊如初,精神更覺清爽。大家都替他道喜。小山道:「只要尋得父親回來,就是受些魔難,我也情願。」林之洋把水仙村之話說了。隨即開船,向小蓬萊進發。
自欽字起順讀,每首七言四句:
多、林二人站在船頭,只覺天旋地轉,遍體酥麻,站立不住,正在發慌,山中忽然走出許多婦女,來到船上,把呂氏、小山、婉如、若花、乳母,攙扶上岸,又有兩個,把多、林二人也攙了下船,還有幾十個,把眾水手也都攙起,走上山來,眾人心裏雖覺明白。就只口不能言,渾身發軟。小山此時雖然照舊,因見眾人這宗光景,明知寡不敵眾,只好且裝灑醉,跟著同來,看他怎樣,再作道理。不多時,來至石洞跟前。進了石洞,又走兩層庭院,進了廳堂。正面坐著一個女妖,頭戴鳳冠,身穿蟒杉,極其美貌;面上有條指痕,從那指痕之中,更增許多嫵媚。旁邊坐著一個男妖,年紀不到二旬,生得齒白唇紅,面如傅粉,雖是男妖,卻是女裝。多九公看了,身上雖覺癱軟,心裏卻還明白,暗暗忖道:「這是男妖,怎是婦女打扮?此時林兄見這模樣,回想當日女兒國風味,只怕又要吃驚了。」只見下首還有兩個男妖:一個面如黑棗,一個臉似黃橘,赤發蓬頭,極其兇惡。
舊聞離天罪辜神,春哀散粲輕神麟。廊桃至時沉、舊聞至滋林、春哀至微深、遺哀至多欽、基自至徵殷、奸臣至傷身、嗟中至辜神。
這裏小山只顧求那道姑。那知多九公因被道姑譏刺,著實氣惱,因同林之洋暗在前艙竊聽。今見小山如此光景,因向林之洋道:「令甥女不知利害,受了道姑蠱惑,忽要求他超度,若不急急把她趕去,只怕唐小姐還有性命之憂哩!……」林之洋不等說完,一腳跨進艙去,指著道姑道:「你這怪物,敢在俺的船上妖言惑眾?還不快走!且吃俺一拳!」小山忙攔住道:「舅舅:他是真仙,不可動手!」道姑冷笑道:「『纏足大仙』何必動怒!我今到此,原因當日紅孩大仙有言,意欲相效微勞,解脫災患,庶不負同山之誼;誰知無緣,竟不能同在。幸而前途有人,諒無大害。」因向小山道:「此時暫且失陪,我們後會有期,大約回頭岸上即可相見。」說罷,下船去了。小山埋怨矚舅,不該把這道姑得罪。林之洋道:「俺不看甥女情面,早已給他一頓好打,如今還算待他好的。」小山道:「剛才仙姑忽把舅舅稱作『纏足大仙』,彼時我見舅舅聽他相稱,臉上忽然通紅,不知何故?」林之洋道:「你看他瘋瘋顛顛,隨嘴亂說,俺那有工夫同他搬駁,只好隨他說去。」小山見林之洋支吾,不便細問。走了幾時,不獨百病消除,只覺精神大長。
書》未成,世叔之妻續史。講藝則紗櫥、綾帳,博雅稱名;吟詩則柳絮、椒
孜孜傷情,側君在時;夢想勞形,寧自感思。側君至勞形。
林之洋不覺慟哭道:「我的甥女!你死的好苦!你教俺怎麼回去見你母親!俺也只好跟你去了!」將身一縱,攛入海中,多九公措手不及,嚇的只管喊叫救人。那兩個水手正在後面換衣,聽見外面喊叫,慌忙穿了小衣,跳下海去。遲了半晌,才把林之洋救了上來,業已腹脹如鼓,口中無氣。呂氏同婉如、若花哭成一片。多九公即命水手取了一口大鍋,將林之洋輕輕放在鍋上,控了片時,口中許多海水,腹脹已消,蘇醒過來,婉如同若花上前攙扶進艙,換了衣服。口口聲聲,只哭「甥女死的好苦」。多九公走來道:「林兄才吃許多海水,脾胃未免受傷,休要悲慟。老夫適才想起一事,唐小姐似乎該有救星。」林之洋道:「俺在海里,不過喝了兩口水,就人事不知,俺的甥女下海多時,怎麼還能有救?」多九公道:「前在東口所遇那個道姑,雖是瘋瘋顛顛,但他曾言解脫甚麼災難,又言:『幸而前途有人,尚無大害。』據他這話,豈非尚有可救么?況『纏足大仙』四字,乃唐兄在船同你鬥趣之話,除了唐兄,只有你知、我知。這個道姑才見林兄,就呼纏足大仙,此人若無來歷,何能道此四字?」林之洋連連點頭道:「九公說的是,俺就出去求神仙相救。」說罷,拿了拐杖,勉強舉步,來到外面,分付水手岸上排了香案;隨即登岸,凈手拈香,跪在地下,暗暗禱告,只求神仙救命。跪了多時,天已日暮。多九公道:「林兄身上欠安,今日已晚,只好回船養息養息,明日再求罷。」林之洋道:「這樣大月色,俺正好跪求,九公只管請便。俺林之洋既發這個願心,若無人救,只得跪死方休,今生今世,叫俺起來也不能了。」不覺放聲大哭。多九公在旁惟有連聲嘆氣。
小山道:「當日我父親到海外,是舅舅帶去的;今我父親到西京,又是舅舅放會的,舅舅就推不得乾淨了。為今之計,別無良策,惟有求舅舅把我送到西京。即或父親不肯回家,甥女見見父親之面,也好放心。」林之洋被小山幾句話吃了一嚇道:「你恁小年紀,怎吃外面勞苦?當年你父親出遊在外,一去兩三年,總是好好回來。俺聞人說,他這名字,就因好游取的,你只細想這個『敖』字,可肯好好在家?今在西京讀書,下科考過,自然還家,甥女為甚這樣性急?嶺南到彼幾千路程,這樣千山萬水,問你令叔,你們女子如去得,俺就同令叔送你前去。」唐敏聽見林之洋教他同去,連忙說道:「據我主意:好在將來侄女也要上京赴試,莫若明年赴過郡考,早早進京,借赴試之便,就近省親,豈非一舉兩便?況你父親向來在外閑散慣的,在家多住幾時,就要生災害病,倒是在外無拘無束,身子倒覺強壯。他向來生性如此,也勉強不來。當日父母在堂,雖說好游,還不敢遠離,及至父母去世,不是一去一年,就是一去兩載。這些光景,你母親也都深知。侄女只管放心,他雖做客在外,只怕比在家還好哩。」小山聽了,滴了幾點眼淚,只得勉強點頭道:「叔父分付也是。」
名蕙,字若蘭。智識精明,儀客秀麗;謙默自守,不求顯揚。年十六,歸於
二百余首,計八百余言,縱橫反覆,皆為文章。其文點畫無闕。才情之妙,
慢慢來到岸邊,離船不遠,只見多九公站在岸上同一年老道站在那裡講話。一齊進前,看那道姑身穿一件破衣,手中拿著一枝芝草,滿面青氣,好不怕人。林之洋道:「這個花子既來化緣,九公就該教水手隨便拿些錢米與他,同他談甚麼!」多九公道:「這個道站瘋瘋顛顛,並非化緣。手中拿著靈芝,口裡唱著歇兒,要求我們渡到前面,他將靈芝就算船錢。及至老夫問他渡到甚麼地方,他說要到『回頭岸』去。老夫在海外多年,從未聽見有個甚麼『回頭岸』。這樣顛顛倒倒,豈非是個瘋子么?」只聽那道姑口中又唱起歌兒。他唱的是:
寧自感思,夢想勞形;側君在時,孜孜傷情。夢想至在時。
從內讀出:
順讀:
蘇氏所著文詞五千余言,屬隋季之亂,文字散落,而獨錦字迴文盛傳於
自詩情起,五言四句:
詩情明顯,怨義興理;辭麗作比,端無終始。始終至情詩、辭麗至興理、理興至麗辭、情明至始詩、麗作至理辭、無終至比端、義興至顯怨、顯明至義怨、比作至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