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兼示」
然而我的那篇《懷舊》是嚴肅的。我並非為要「多獲群眾」,也不是因為恨施先生沒有推薦《華蓋集》正續編及《偽自由書》;更不是別有「動機」,例如因為做學生時少得了分數,或投稿時被沒收了稿子,現在就藉此來報私怨。十月二十一日。
(三)施先生又舉魯迅的話,說他曾經說過:一,「少看中國書,其結果不過不能作文而已。」〔2〕可見是承認了要能作文,該https://read•99csw•com多看中國書;二,「……我以為倘要弄舊的呢,倒不如姑且靠著張之洞的《書目答問》去摸門徑去。」就知道沒有反對青年讀古書過。這是施先生忽略了時候和環境。他說一條的那幾句的時候,正是許多人大叫要作白話文,也非讀古書不可之際,所以那幾句是針對他們而發的,猶言即使恰如他們所說,也不過不能作文,而去讀古九_九_藏_書書,卻比不能作文之害還大。至於二,則明明指定著研究舊文學的青年,和施先生的主張,涉及一般的大異。倘要弄中國上古文學史,我們不是還得看《易經》與《書經》〔3〕么?
前幾天寫了一篇《撲空》之後,對於什麼「《莊子》與《文選》」之類,本也不想再說了。第二天看見了《自由談》上的施蟄存先生《致黎烈文先生書》,也是「兼示」我的,就再來九*九*藏*書,學了它那樣的文法來寫文章。至於存而不論,那固然也可以,然而論及又有何妨呢?施先生對於青年之文法拙直,字彙少,和我的《感舊》,不是就不肯「存而不論」么?
九*九*藏*書
說幾句。因為施先生駁復我的三項,我覺得都不中肯——(一)施先生說,既然「有些新青年可以有舊思想,有些舊形式也可以藏新內容」,則像他似的「遺少之群中的一肢一節」的舊思想也可以存而不論,而且寫《莊子》那樣的古文也不妨了。自然,倘要這樣寫,也可以說「不妨」的,宇宙決不會因此破滅。但我總以為現在的青年,大可以不必舍白話不寫,卻另去熟讀了《莊子》豐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