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三十八回 參吳錫大報冤讎 西門慶五十大慶

第三十八回 參吳錫大報冤讎 西門慶五十大慶

商議已定,叫玳安、王經、進福、進祿下了帖。都有壽禮先來了。
且說西門慶聞得小官人上了一本,參倒了殷天錫,又拿到吳典恩,二人都革了職,發往煙障充軍。雖解了心頭之恨,想到二人的苦楚,說:「『名利』二字一似浮雲。看他們即是樣子。就是妻財子祿,更不是久長之計。眼看著烈烈轟轟,不知將來是何結果。」想到此處,不由得心灰意懶。忽然想到普靜禪師賜的書,總未得看。叫文珮取了來放在桌上,點了一柱香,先把《悟真篇》打開看了一回,都是參禪悟性之法;又把《參同契》打開看了一遍,見是煉丹養氣的道理,心中甚喜,說:「要學此法,必須看破紅塵,除卻名韁利鎖。收住心猿意馬,戒酒除葷,才能長生不老。但此法最難,不可太急了,只須慢慢的退步。先學吃素坐功,把這道法一節一節的參悟。得了法,自然就有好處。」
胡秀報道:「堂客到了!」眾姊妹迎接。先是大戶娘子、應二娘子、大妗子、二妗子來了。讓至廂房,將坐下,有薛姑子、王姑子、李桂姐、吳銀兒、蔡姥姥、鄭媽媽、薛嫂、文嫂都來了,一齊讓入廂房,入了席。兩個姑子亦是素席。把酒來斟,上了菜。
忽有玳官報到:「小官人差人下書。」官人說:「又是什麼事?」拆書一看,見是稟知父母因功調補泰安府兵備道,並候闔家同喜的家報。官人說:「錦上添花,果有此事。」又見後面有幾行小字說:「于某月某日起程路過沂嶺,遇見強盜,絕處逢生,幸而人口平安。現今已到任所。」看到此處,又嚇了一跳,說:「好運不善交,否極泰來。」月娘說:「你說的是什麼?」官人將書遞與月娘看了,又驚又喜。眾姊妹喜之不盡,人人稱奇,都說墳上有了風水了。官人叫丫環排了香案謝了恩,又到祠堂、佛堂行了禮,見了來人問了備細,命玳安在書房款待,賞了路費,打發去了。
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舉意吾先知。
戲台上,帽兒唱完。小旦下了台,眾人點戲。按次唱完,跳了加官,放了賞。歇台的空兒,是申二姐、郁大姐說書。春鴻、文珮、玳安、胡秀巡了酒,開了胄子,唱的是《永慶遐齡》。上了割刀點心,吃了飯,戲唱完了,大家告辭,一齊散去。
正唱著,吳道官、和尚道堅來了。讓了座,另有素席。
四天回門后,住了對月。這日,月娘、春娘、藍姐、金姐都濃妝艷抹,送二姐兒回家,守備府留吃酒。黃姐、屏姐看家。大官人上衙門中理事。
前面開了大戲,上了二十個碟子的果桌。月娘、藍姐入席,把酒來斟。女眷們開懷暢飲。三出帽兒戲唱完,小旦下了台,眾人點戲。跳了加官,放了賞,上了十二海碗的席面,割開點心,才開胄九九藏書子。只見旗旛招展,鑼鼓喧闐,十分熱鬧。直唱至日落西山才吃飯。喝了茶,月娘與藍姐起身,賈夫人再三留座。月娘說:「太太大喜,我們回去了。」眾親友一齊唱迎門盅。賈夫人又遞了三杯酒,攔門全禮。二人才上了大轎,丫環們上了小轎。眾人目送遠去,才回房不題。
這裏,都與官人道了喜,闔堂歡樂。少時,親友聞知,吳二舅、喬大戶、眾官員都來賀喜。官人說:「眾位別走,今日大節下就勢兒樂一樂。」立刻叫了對子戲來,叫人接了大妗子、二妗子、大戶娘子來。謝希大帶著會中兄弟也來了。開了大戲,上了許多的嗄飯。眾人吃頭腦飲酒。眾堂客在兩廂里飲酒、看戲,也吃頭腦。大小丫環都上了後頭看扮戲、打臉、包頭、穿七寸子。美姐、三元下場斟酒。眾客點戲。官人叫四個家樂上了台幫了兩出崑腔,眾客連聲喝采,說:「這可是新樣兒,姑娘們比班裡的還好呢!」
日月如梭,不覺又坐了兩個七日。官人正然輪睛扣齒,覺似河車轉動。只聽得響亮一聲,屋裡長蛇亂竄。說著上身上來。官人知是魔障,也不理他。少頃,都不見了。又坐到五七上,忽然一陣大風,裹著一個怪物,巨口獠牙,二目如燈,往著官人亂跳。忽進忽退,要搶道書。西門慶雙手握住,說:「見怪不怪,其怪自壞。」只見怪物打一個滾,蹤影全無。只覺得滿口清秀,一個露珠兒滾在腹內,立刻精神百倍,身子就輕了,把官人喜的自言自語,仍舊打坐。
屏姐走來,笑著說:「我吃了飯,一陣困,睡了一覺。才到前邊找你,見房中無人,想你掐花兒來了,果然在此。」黃姐老著臉說:「可不是么,我愛這茶璟花,要掐上幾支插瓶兒。才走得熱了,在這裏歇歇,妹妹來得好,大家掐些耍子。」叫素蘭取了茶來,二人品茶。
光陰迅速,二姐兒年已及笄。守備府擇日要娶,行不的行茶過禮。大官人備了一分上好的妝奩,大廳上擺酒彈唱。是日用八人大轎,大吹大打,迎娶過門。美滿姻緣,成其大禮。
次日早朝奏明天子,龍顏大怒。奉旨:殷天錫膽敢橫行,硬搶婦女,吳典恩私動非刑,貪贓受賄,二人革去官職,發往煙障充軍,永不許用。欽此欽遵。可憐殷天錫、吳典恩二人出了三法司的牢門,心中後悔,項帶長枷,腳拖鐵鏈,一瘸一拐。四個解子跟隨,開言大罵:「你們惡貫滿盈,也不給車輛,只好步行,也讓我們倒霉!」瞧看人成百上千,指點著唾罵。將至大街就走不動了,四個公差舉棍亂打。二人無奈,忍痛低頭出了臨安城門,按站遞解,發配煙障,永遠充軍。
正說著,眾姊妹來看月娘。月娘說:「來得好。我告訴你們一件奇事。read.99csw•com」春娘說:「怎麼個奇事?」月娘將官人說的話告訴眾人一遍,眾人也詫異。春娘說:「若說別人還是有之。這行貨子要悟道,竟是放屁!」官人說:「是真話。」春娘說:「越真越好,倒要瞧你坐個樣兒。大姐姐別攔他,他是無的幹了,叫他受幾日罪,求咱們還欲的日子在後頭呢!今年他整五十歲,明日咱們大家好好的給他做個生日,喝個盡醉方休。誰有功夫管這些閑事,我說個禮與姐姐聽。人家和尚、道士修行在廟裡還養老婆、輪小和尚,他每日守著個頭老婆一大群,還有哥兒姐兒不算。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人要講道,三歲的娃子也不信。問姐姐:明白怎麼辦法?請人不請?」月娘說:「怎麼能不請人?明日在大廳上擺酒,叫一台名班大戲,叫兩個說書的,熱鬧兩天。咱們大家湊銀子與他辦,他的冠袍帶履也取了來。你們各備一份禮物,多備幾桌筵席就是了。各門上掛采子,大廳上掛燈,堂中設下十二扇圍屏,掛上福祿壽三星,桌上設下香爐、燭台、圍桌、椅被都使新的。堂客來了在兩廂里坐,掛上堂簾、字畫,著一人收禮物,不可亂了。」
次日,兩日酒,月娘與藍姐來上頭。二姐兒打扮的如花似玉,花枝招展,同女婿賈良玉拜堂,守備夫妻受了禮。
說著,薛姑、子王姑子帶著妙鳳、妙趣來了,與官人道了喜。兩個姑子帶著徒弟過廂房裡去了。
善惡到頭終有報,只證來早與來遲。
卻說西門慶自二次聯姻之後,賈守備甚愛西門二姐,使陶媒與其子賈良玉求親。藍姐亦見過公子,人物清秀,十分願意。二人就割了衫襟,下了定了。
有詩為證:
次日一樣擺酒,眾客仍舊都來了。又開了戲,大家入席開懷暢飲。喬大戶往官人說:「親家,叫他們把小女婿請出來,我們看看。」官人忙叫碧蓮、芙蓉兒每人帶一個眾人觀瞧。好兩個俊秀娃娃,戴著孩子發,穿著扎繡衣裳,按次拜揖。看了一回,奶|子帶去。眾人復飲果酒。
只見婦人雙腮紅暈,杏眼乜斜,小猴子才醒了腔,心中亂跳,又不敢造次。半響,見佳人說:「你過來。」拉他在石床上坐。胡秀不敢,只見婦人似醉如疾,拉拉扯扯不撒手,胡秀才放開膽說:「五娘要怎麼著?看有人來。」於是叫素蘭看著,鬆了紐扣,露出酥|胸。胡秀只是端詳婦人的腳,說:「五娘好俊,小小繡鞋十分周正。」佳人一伏身,躺在他身上,半推半就。婦人說:「我早就愛你,不好意思。今日天緣湊巧,千萬別告訴人!」胡秀說:「我不是傻子,還要娘別忘了我。」
暑往寒來,又過了幾個月,到了長至節西。門慶正分配在聚景堂擺酒設家宴吃頭腦。眾姊妹都打扮的花枝招九_九_藏_書展,帶著四個女樂,預備著過節。
西門慶穿著新做的冠袍帶履,按次安了席。
再說西門慶一向未出門。今日見了美姐如何受得?往胡秀努了個嘴,大官人瞅空溜到藏春塢。少時,胡秀帶了美姐來見了官人,滿臉陪笑,一屁股坐在懷裡說:「爹叫我做什麼?」官人說:「你猜。」美姐裝不知道。官人說:「叫你看看我這山洞兒,還有話說。」叫胡秀關上門,並令他去前面招呼著。胡秀關上門去了。於是官人對美姐說:「今日倒不冷,咱們任意耍耍。」把美姐按在床上魚水和諧,相親相愛。正在妙處,忽然一陣大風刮的滿屋裡冰冷。二人美中不足,拽了衣衫過前邊來。眾客早散了。官人飲了幾盅熱酒才化過來。堂客這裏,大戶娘子西聽曲兒。眾姊妹叫四個家樂唱了一回,至晚方散。
只聽素蘭說:「四娘從那裡來了!」胡秀即撒了手,從藏春塢山洞里一溜煙跑了。
過了一日,到了八月初一。西門慶一心悟道。叫玳安把鋪蓋搬到學房裡去,不許一個人進去。自此,忌了葷酒。上主床,點了一爐香,打開《參同契》、《悟真篇》細細參悟。一連坐了七天,覺的身輕氣爽。白日里,有時也到後邊走走,有時也到書房分派事務。除此之外,再不近婦女,一滴酒也不喝了。合家稱奇。眾姊妹也無了主意。
天明了,梳洗已畢。春娘先來問安。茶罷,月娘將夢境細說一番。春娘說:「雖然夢是心頭想,此夢大主不祥,不知應在何時。大家都要小心才好。」說著也就過去了。
兩廂里,堂客吃的半醉,見碧蓮、芙蓉兒帶了娃子來與眾娘子拜揖。大戶娘子站起說:「這兩個嬌嬌才福相呢!明白我妞兒大了,也像二姐姐那樣,聘嫁過一年就要抱外甥了!」月娘說:「親家太太好急!性金簪掉在井裡——有隻是有。」春娘說:「聽戲罷,兒女事忙不得,愁不作老娘么?」說著小戲唱完了,開了胄子,上了羹湯、點心。吃了飯,天晚了,才煞台。點上燈燭,眾官客都散了,眾女客也回去了。
才要掐花,只聽的小丫頭嚷:「眾娘們回來了!」二人即過前邊來,迎至了儀門。只見月娘、春娘、藍姐、金姐都下了轎。小玉、楚雲、秋桂、珍珠兒攙扶四人進了上房。月娘、藍姐說:「功累二位妹妹看家,我們到了那裡,親家母好生過意不去,整吃了一日酒。二姐兒捨不得,女婿再三不叫來,拉脫了胳膊,好容易才放開手。」黃姐說:「姐姐就該住下,忙什麼?」月娘說:「人家人手少,打狼似的一大群攪擾人家作什麼?」說著丫環上了茶,又說些散話。月娘說:「天晚了,各自回房,大家歇了罷。」
這裏上了熱吃點心,開了胄子,大吹大打,鑼鼓喧闐,好不熱鬧。
read•99csw.com女客都住下了,眾姊妹與官人拿了酒,家人男婦拜了壽,安頓了女眷,從姊妹歸房不題。
月娘叫小玉點上燈,悶坐思量:明明是不祥之兆。
月娘留下兩個姑子說因果,唱佛曲兒。坐至起更,眾姊妹回房歇息。西門慶同月娘在上房安寢。月娘乏了,睡至三更,忽然間做了一夢,夢見同春娘、藍姐、屏姐四人走至一個所在,甚是幽雅。四人進入裏面,才要細看,只見滿園的樹葉都落了。一道曲河綠水潺潺,轉眼水都幹了。月娘與屏姐正然發怔,只聽的響亮一聲,又是一陣黑風,把四人嚇的往回里跑,門檻子絆了一跤,把月娘一嘴牙都跌掉了。屏姐的一支玉簪敲為兩段。嚇了月娘一身冷汗,驚醒了,卻是南柯一夢。聽了聽,天交三鼓。
家中無人,黃姐吃了飯,帶著素蘭嗑著瓜子兒,信步進了花園。繞過竹籬,芙蓉亭,順著松牆,轉彎抹角來到茶架下,見石床上躺著一個人。細瞧,卻是胡秀。夏景天,光著脊背,只穿著漏紗青褲,大紅兜肚,杏黃汗巾,腕上戴著一串香珠。一身白肉,俊眼雙合,醉得人事不知。黃姐一見,不由得心如火熱,由不得坐在石墩上發獃。素蘭站在一旁,只是捂嘴笑。黃姐說:「你看這囚根子醉了,咱們耍他一耍。」素蘭說:「怎麼治他?」黃姐說:「你也不小了,你若與我一心一計,我就不瞞你了。」素蘭說:「娘說那裡的話,吃何飯抱何樁,有個奴才不抱著主子腿的理么?」黃姐大喜,說:「既如此,你把汗巾子解下來,連我的汗巾,把他的手腳都捆上,看他醒不醒!」丫環答應,忙上前把胡秀的手腳都捆在石床上,並無知覺。只見他下身支起汗巾,把娘兒倆笑成一團。黃姐說:「先別動他,我弄個玩藝兒你瞧。」於是用瓜子兒一個兒一個兒地打那汗巾,說:「這叫作亂箭攢蘇烈。」素蘭大聲一笑,把胡秀驚醒,見黃姐在石墩上坐著,嚇得不敢言語。見把他捆在石床上,不知是那一葫蘆葯。又見黃姐只是笑,才說:「五娘,饒了我罷。小的失禮,再不敢了。」說了半日,黃姐啐了一口說:「把他解下來,我問他話。」素蘭答應,放起了胡秀。抓衣要跑,黃姐說:「你敢動!我問你話。」說了又不言語,把胡秀急的要不得。
不上一月,到了南京,在通政寺掛了號,遞達黃門官處,正值天子駕設早朝。只聽得鐘鳴鼓響,皇王升殿,凈鞭三下,文武朝參。黃門官遞上各省的本章放在龍書案上,高宗按次御覽。看到山東泰安府兵備道西門孝本參本府殷天錫橫行霸道,搶掠婦女,又有東平府巡檢吳典恩私動非刑賣法貪贓二款,龍心大怒,硃批此案交三法司速提人犯嚴刑審問,定擬具奏。聖旨一下,立刻拿人。奉差的不上十日,先將殷天錫九_九_藏_書拿到,飛簽火票,半月功夫把吳典恩也拿倒了。三法司正卿立刻升堂,把殷天錫,吳典恩帶到堂前。二人跪下說:「我們無犯王法。」口叫冤枉。三法司大怒,不容分說,每人先打了四十大板,這才審問,說:「你們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思披本,膽敢貪贓受賄,硬搶婦女,從實招來!」二人叩首說:「我們奉公守法,並無此事。」正卿說:「量你也不肯實說。左右,與我枷起來!」只聽的下面喊堂,如狼似虎,將二人上了大刑,昏將過去。上面問:「招不招?」二人蘇醒,口叫冤枉。只見正卿把一支簽丟在地下說:「好囚徒,狠刑不招,與我把他上了腦箍,再加幾十鑹。」殷天錫、吳典恩二人都昏過去了。衙役用水噴醒過來,說:「招了,招了。只求饒命。」於是把始末緣由一件一件的招了。稿房寫了口供,把二人送到南牢監禁。正卿退堂,寫本去了。
到了次日,戲子來的早,掛了台帳,吹了台。先是吳二舅、喬大戶來了。次是賈守備、秋提刑、張團練、劉學官、李知縣、張二官來了。眾人都與官人拿酒,西門慶不肯受。眾人都向三星圖行了禮,大家入席,又有謝希大、常時節、賁弟付、孫天化、祝實念、白賚光也來祝壽,都行了禮。
主意已定,來到上房與月娘坐下,小玉遞了茶。西門慶說:「我告訴你一句話。」月娘說:「有話請講。」官人說:「咱們目今家成業就,兒女成雙。論財一世足用不了,論官也作了五品。前程還有什麼不足之處?我也不小了,也當遠慮才好。若盡貪戀繁華,一旦草枯花謝,悔之晚矣!」月娘也愣了。口中不言,腹內自思說:「他從不是這樣人,如何今日講起道來?」想罷說:「你雖如此說,怕的是口是心非,不能由己。」官人說:「主意已定,牢不可破。明白是我的壽日,後日是我的生日,合家歡樂,我還吃兩日葷。自八月初一日起,大家說明了,我每日只吃素飯,搬到學房裡住,一個人不許進去,有事在書房裡辦理,我要養靜了。」
且不言西門慶之事。再表西門孝到任,過了幾個月,,忽然得一角公文,是高宗皇帝廣開言路,著天下可奏事的官各遞條款的上諭。西門孝心中大喜。想起殷天錫、吳典恩之事,越想越惱,說:「父母養兒女,為的是爭氣。此二人與我有凌父欺母之仇。若不報,非人類也。趁此朝中大開言路,不可錯過。他們都是本省之人,若不早參,恐其漏網。」想罷,燈下修本一道,密差兩個幹員。次日在大堂上密封了,貼了印花,行大禮,拜了本,放了九聲大炮,開了大門,一人引馬一人背了本,上南京去了。驚動了軍民百姓,不知什麼事,議論紛紛。
開了大戲,唱的是《八仙慶壽》。
畢竟後文如何,再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