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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西出梁山第一人(2)

第二章 西出梁山第一人(2)

秦仲海估計形勢,只要玉門關的部隊能往外推進,佔據關外幾個重點要塞,到時即使遭遇敵國伏擊,也能全身而退。
秦仲海望著她慘白的面孔,心下又生憐憫之感。他嘆息一聲,忽地大聲道:"不行!老子絕不能任她這般死去!就是死馬,你爺爺也要當活馬醫!"
秦仲海道:"今日十一月十五。"
秦仲海奇道:"兩國通婚,這是天大喜事,怎能說變就變?這可汗行事太也奇異了。"
秦仲海心道:"不知那時發生了什麼事,卻能把這麼大的一個山寨給毀了?這怒蒼山成名不是一兩日,想來也有些人才,卻怎會不能抵禦?"
秦仲海看著她嬌艷的臉龐,心道:"這般美人兒,還是少哭為妙,否則成了醜八怪,豈不糟蹋?"心裏調笑,嘴角便泛起了微笑。
秦仲海嗯了一聲,道:"我先前在殿里看過他的名字。"
秦仲海赫然醒悟,頷首意會,對何大人道:"末將有個請求,只要大人能做到,仲海自當悉聽尊便。"
他見言二娘良久不動,連忙為她把脈,只覺她的手腕冰冷僵硬,已然死去多時。秦仲海頹然坐倒,心中忽有惆悵之感,原本見此女英風爽颯,頗有與她結交之意,誰知她卻這樣死了。
言二娘轉頭看他,只見火光下秦仲海情真意切地望著自己,她心下忽地一慟,伸手掩面,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忽聽秦仲海說道:"你要醒了,這就吃點東西吧,多省點力氣休養。"身子一讓,那飛鏢便自射進火堆。
言二娘征征地道:"我丈夫神武英俊,武功高得不得了,只怕比你還要厲害,我嫁他時不過十五歲,那時我們一起入山……"
薛奴兒冷笑道:"咱們與人約好臘月十五在天山腳下會合,照這般走法,怎能如期抵達?關內道路迂迂迴回,到處都是山野叢林,怎比得上關外一片平野荒漠,趕起路來又快又順?"
秦仲海急道:"說不得,只有從權了!"便把言二娘上身脫去,露出赤|裸裸的胸脯,忽地地下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響,卻是言二娘懷中的飛鏢落了出來,幾十枚飛鏢灑落一地,此時鏢在人亡,更是說不出的凄清。
秦仲海走到廳內,見內堂高高一處殿台,台下正方擺著五隻石雕老虎,手工甚是精細,足有半人高矮,正中那隻卻被人敲去了頭。秦仲海看了一會兒,瞧不出個所以然,當下一躍而起,跳到廳內殿台上,猛地腳下一空,那殿台竟被他踏崩了一塊,險些摔了一跤,足見這處所年久失修,早已毀敗得不成話。
秦仲海見雪勢漸大,忙道:"我只是想要救你,絕無歹念,你不要多心了。"說著伸出手去,抱住了她,便要替她接上胸脯的斷骨。
盧雲大叫道:"秦將軍!快退開!"聲音驚慌,就怕秦仲海難以自救。那薛奴兒卻掩嘴偷笑,他對秦仲海殊無好感,此人若是死了,雖說出關和番會有些不便,但能見此人被殺,亂鏢釘死在地,那份痛快還是有的。
他甫出殿門,赫然見到一人掛在樹上,兩腳凌空漂蕩!
又過了半個時辰,只聽言二娘嚶嚀一聲,張開了眼。
言二娘搖了搖頭,凄然道:"你說這些話,全都晚了……我親哥哥被官府害死,我丈夫給人重重打了一掌在腦門上,二十年來下落不明,你說……我……我要如何歸附朝廷?我若真的無恥投降,死後怎對得起他們?"
言二娘一來也是餓極,二來又對秦仲海束手無策,她惡狠狠地瞪著秦仲海,接過兔肉,吃一口,瞪一眼,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以他這等狂性,居然也說了幾句謙遜話,倒真是難能之至了。
他快步離去,卻遲遲聽不到那女子的聲音,想來她定是硬氣倔強,不肯出言相求。他心下剛硬,毫不理睬,便自離去。
果聽盧雲的聲音道:"太好了,你果然在山頂上!"跟著搶了上來,握住秦仲海的手。
言二娘又羞又急,驚道:"你的臟爪子不要碰我,我是出嫁的婦人,你萬萬不能靠近我!"
秦仲海怕她遠走,忙道:"盧兄弟,你先押這幾個人回去,我去追這女子下來。"
秦仲海道:"那朝廷何以害死你兄長?又何以打傷你丈夫?"
薛奴兒舉手一招,將金輪接了回去,尖聲笑道:"秦仲海,你可是看上了這名寡婦?"
秦仲海見餘下還有四隻石虎,心下大感好奇,便想看看怒蒼山還有什麼英雄豪傑,曾在此地共商平生義。
薛奴兒是東廠副總管,劉敬之下,便屬他權位最高、威望最重,便是當日昆崙山的"劍寒"金凌霜,也不敢當面得罪他。若是由此人親自出馬,諒江充手下也不敢太過放肆。
秦仲海見她一會兒發怒,一會兒哭泣,不知如何勸解,心道:"這年頭瘋婆子恁也多了,老子可要加倍小心。"他咳了一聲,便只一言不發,任憑她哭著。
小兔兒罵道:"姓項的!你這卑鄙無恥的東西,比奸臣宦官都還下流!你眼睜睜地看著兄弟們被俘,卻連救也不救,你還算是人嗎?"
秦仲海奇道:"晚了?什麼晚了?吃飯吃得晚了么?你說清楚些!"
他向前走去,眼前白地一片大雪,實在看不到什麼人影,過不多時,他身上也覆了厚厚一層,他尋思道:"這雪下得實在凶,恐怕今日很難找到言二娘,不如來日再派兵搜山,到時必然方便許多。"
秦仲海急忙閃避,喝道:"你現在身體尚虛,千萬不要動手!"
秦仲海吃了一驚,大聲道:"胡攪!胡攪!關外強敵環伺,我們怎能輕易出關?"
秦仲海大驚道:"萬萬不可!"但言二娘一心求死,這一撞之勢甚是猛急,秦仲海連忙往後縱躍,叫道:"生命可貴,你可想清楚啊!"
眾人拉拉扯扯,叫聲漸漸遠去,https://read.99csw.com已然走遠。
秦仲海大笑道:"這是什麼話!我是這麼小氣的人么?你記得來找我,我已是感激萬分了,怎麼還會責怪你呢?"
秦仲海道:"勞煩女英雄隨我一行,公主殿下還等著問你話。"隨即又對小兔兒等人道:"你們放心,只要諸位能忠順於國家,答應不再作亂造反,公主殿下仁慈寬厚,必不會重罰。日後各位投效朝廷,戴罪立功,豈不是美事一件?"說著向言二娘道:"走吧!"鋼刀一收,離了言二娘的頸子。
此時萬鏢飛至,眼看秦仲海便要死得慘不堪言,盧雲大聲叫道:"快點躲開啊!"跟著便要飛身搶出,但其時已晚,無數飛鏢已然射向秦仲海。
薛奴兒氣往上沖,尖聲道:"你胡說什麼!只要我薛奴兒親自出馬,諒那些死小子也沒狗膽得罪我!"
秦仲海心下一凜,知道盧雲派人前來尋找自己,他怕兩方人馬照面,忙道:"有人來找我了,我這就要去了,你好好歇息吧!"他明白言二娘不願投效朝廷,若把她硬拉回去,恐怕又會自盡,秦仲海本意不在殺戮,自不願如此。當下站起身來,朝殿門外走去。
秦仲海左右探看,念及此處的許多傳說,尋思道:"聽道上人物說,二十多年前,此處曾聚集三萬兵馬,與朝廷轟轟烈烈地大幹數場。雖說都是反賊,但也說得上是當朝風流人物,今日倒要好好憑弔一番。"
秦仲海一驚,問道:"你這兩位親人,卻也是怒蒼山的人嗎?"
秦仲海大吃一驚,道:"應州指揮使?怎地此人還是朝廷命官?"
這韓毅官拜應州都指揮使,當是朝廷的猛將,卻怎地上山造反?當真令人猜想不透。不過看這人名列五虎之一,武功絕不在李鐵衫之下,想來也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物。
兩人默默相對,忽聽山腰處傳來一陣陣的叫聲:"秦將軍…秦將軍……你在哪裡啊?"
秦仲海聽了一會兒,想起那女子柔弱可憐,二十年來卻要肩負血海深仇,實在讓人憐憫同情,他嘆了一聲,低身撿了幾根平整的樹枝,一會兒好替她接骨,跟著轉身回去。
言二娘兀自不知身在何處,一雙鳳眼朦朧朧地看著秦仲海,說道:"這是哪裡?可是地底冥府么?"
這山峰又高又陡,一路走去,已是黃昏時刻,秦仲海運起輕功,在雪地上輕輕行走,以免雙腳深陷於積雪之中。
那玉門關向由江充人馬掌握,除了江充本人以外,朝廷之中向來無人指揮得動。
言二娘一聽此問,想要坐起身來,但她肋骨折斷,難以動彈,秦仲海伸手過去,摟住了她的腰,將她輕輕扶起。這秦仲海乃是豁達豪邁之人,不似盧雲那般拘泥頑固,對男女之防本就不看重,此時便少了許多無聊顧忌。
秦仲海嘆息一聲,想道:"爛成這模樣,當真是英雄氣短了。"他搖了搖頭,舉起火把,見殿上高掛著一幅匾額,幸喜尚未破爛,他凝目望去,見是"忠義堂"三字。
一陣陣地香味飄來,言二娘只覺餓極,但又不願出口相求,想到此人曾經對自己無禮,心下更是大恨,她悄沒聲地拿出飛鏢,猛往秦仲海背後射去。
秦仲海心道:"忠義堂?這批匪人也知道忠義么?"
正想退下山去,忽地見到一棟高高的樓閣,大雪中也辨別不清模樣,秦仲海心下一喜,暗道:"這下可省事多了,看來言二娘必然躲在裡頭,我且前去看看。"他加快腳步,搶進了那樓閣之中。
言二娘顫聲道:"你……你這就要走了嗎?"
這李鐵衫以一柄鐵劍力戰群雄,贏得一個"鐵劍震天南"的封號,一年前還曾為伍定遠出頭,大戰卓凌昭等人,卻原來是怒蒼山的一員大將,倒真是料想不到了。
薛奴兒嘿嘿一笑,說道:"那倒不用麻煩!"說著手上金光閃耀,那"天外飛輪"倏地飛出,朝言二娘背後射去,秦仲海舉刀劈去,將金輪擋開,喝道:"你別搗亂,我要生擒這名女子!"那薛奴兒內力實有獨到之秘,秦仲海便這麼一擋,右臂已然酸麻無力。
言二娘見他回來,心下沒來由的一喜。秦仲海逕自在她身邊坐下,說道:"我白日里勸你歸順朝廷,那是真心誠意的,你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秦仲海哪裡知曉,這幾名番僧正是傷在韋子壯等人手下,那日為了搶奪客房,番僧與九華山的人起了爭執,兩邊大打出手,一來也是那些番人行事不當,二來也是為了張之越脾氣暴躁,便把使臣給傷了。那時楊肅觀雖已出面調停,卻無法完全撫平。兩邊這麼一攪和,弄到兩國邦誼受損,幾至和親告吹。
秦仲海原本一路追捕言二娘,只想拿她回營,待見她性子剛烈,身世又甚悲苦,自己若真把她擒拿回去,不免把她活活逼死。當下便有意放她過去。
那何大人逕自坐下,說道:"這幾日朝廷里傳來消息,說帖木兒汗心意有變,朝廷方面很是緊張,要我們趕緊抵達天山,兩方人馬儘速會面,千萬別讓他變卦。"
秦仲海頷首道:"女俠多多保重,咱們來日再見!"他見言二娘凝視著自己,想來她還是放心不下她那幾個弟兄,便道:"娘子放心,即便你那幾個兄弟不願投誠,我也不會任憑奸人加害他們。"
待她轉醒之時,卻見自己已然躺在忠義堂上,身上痛楚大減,想來秦仲海已為她點穴止痛,她把頭頸舉高,卻見秦仲海正自背向自己,卻在那兒生火烤肉。
秦仲海笑道:"我笑你生的美貌,武功也強,誰知卻恁也愛哭。"
秦仲海道:"上頭風雪太大,我只好躲在一處山洞里避雪,倒沒看見那女子。"
言二娘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但此時上身裸|露,如白雪般柔嫩的胸脯已被外人看去,九_九_藏_書霎時心中一悲,忍不住放聲大哭,叫道:"你不要管我,讓我死了吧!"
言二娘正自啼哭不止,忽見秦仲海回來,陡地大叫道:"你回來幹什麼!快給我滾開!"她臉上兀自掛著淚水,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誰知說話還是一臉兇狠潑辣。
此時已看過東西南北四方石虎,僅余正中一隻斷頭虎未看,當下便俯過身,細細查看。
言二娘撲了個空,摔落在地,小兔兒等人大哭道:"姊姊不要做傻事啊!"
秦仲海大喜道:"你活了!你活了!"
大雪不絕落下,灑在兩人身上,但給秦仲海的剛猛熱氣一逼,全數化為陣陣水氣,在兩人身遭圍繞。
秦仲海挺起鋼刀,說道:"這招稱作貪火奔騰,乃是吾師所授絕技,已至火貪刀第七重功力。"他話聲甫畢,喝道:"小心了!"便即拔足直衝,直向言二娘身前奔來。
薛奴兒見眾人都望向他來,心下甚是得意,暗笑道:"你們這些大官平常神氣得不得了,臨到頭來,還不是要求我這個公公?"
言二娘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忽然一陣莫名的惆悵,但隨即想起被俘的弟兄,她尖聲大叫:"秦仲海!"
言二娘給他抱在懷裡,卻渾沒注意這些細節,她臉泛紅暈,說道:"我大哥言振武,外號赤血麒麟,排名五關小彪將之首,昔日我們兄妹倆一守雲龍關,一守懿德關,說有多威風,那就有多威風哪!"她回憶昔年往事,露出了神往之情。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御史何大人走了進來,秦仲海連忙起身,請安道:"何大人。"
言二娘見他識破自己的詭計,卻只哼地一聲,不知要說些什麼。
秦仲海嘆息一聲,走上前去,蹲在言二娘身邊。
他小心翼翼,摸准言二娘心口的方位,再次用刀柄擊下,這次力道已然小了許多,只見言二娘上身一震,手腳微微動了一下,秦仲海大喜,連忙盤坐在她身前,兩手抓住她的掌心,將內力源源不絕地輸了過去。過了小半個時辰,言二娘臉色由白轉紅,慢慢地開始呼吸,秦仲海不敢怠慢,更是全力施為,頭上冒出裊裊白煙。
何大人道:"前些日子可汗派了幾名番僧覲見天子,誰知路上被幾名江湖中人欺侮凌虐,打傷了好幾人,消息傳回汗國,可汗自是震怒無比,以為我朝看輕他們,恐怕此事便是關鍵所在。"
言二娘又羞又怕,忽然啊地一聲,猛地尖叫,那尖叫聲震山岡,驚傳數里。
言二娘睜開眼來,面色慘澹,竟不接話。
秦仲海點頭道:"等會兒我去看看他們三人,倘若他們明日說話衝撞了公主,到時薛奴兒又在一旁煽風點火,這幾人必然要糟。"
何大人轉頭往薛奴兒看去,問道:"這事很是為難,不知副總管可有什麼法子?"
言二娘望著門外飄進的雪花,顫聲道:"秦將軍,你可知道么,每當夜半三更之時,我大哥臨死前的模樣,便會在我眼前徘徊出現?"
秦仲海哪裡知道,言二娘十多年來深居簡出,每日總得戴上一幅冷冰冰的老大姐面孔,從不曾在外人面前吐露心事,便是小兔兒那幾個弟兄,也不曾與聞,誰曉得她深夜無人時,總是潸然淚下、淚溼孤枕?此時秦仲海這般真心誠意的問她,居然是她二十年來頭一回談論當年慘事,卻叫她如何不哭?
秦仲海看在眼裡,心中便想:"這女人是個外剛內柔的性子,實在不能做老大,想來她這二十年必定到處吃憋,走投無路,這才起意自殺。"
薛奴兒心中一喜,他平日脾氣古怪,滿朝大臣厭惡他的多,喜愛他的少,以致多年來始終屈居副位,想不到此次護送公主出京,卻能結識何大人這樣的重臣。他尖聲連連,頻頻笑道:"份內之事,哪裡敢當,哪裡敢當。"
秦仲海知這些人仇恨朝廷,若不能把他們降伏,只怕日後必有後患,言二娘身上有傷,移動不得,只有放她過去了,但好容易拿下其他幾人,怎能隨便放走?當下搖頭道:"此事恕難從命。"
果然秦仲海不願出手殺人,他斷喝一聲,沉雄的腕力使出,登把刀勢收起,他舉刀架在言二娘頸中,說道:"女英雄已然輸了,這就跟我走吧!"
甫一進去,卻見大門已然崩毀,只留下門口空曠礦的一個大洞,那門板卻不知落到何處去了,秦仲海大聲叫道:"言女俠,你快別躲了,和我回去吧!"喊了一陣,裡頭仍是靜悄悄地,全無回應,秦仲海嘆了一聲,找了幾枝木條,點上火把,便往深處走去。
薛奴兒嘻嘻一笑,說道:"這倒可惜了,那寡婦長得是羞花閉月,楚楚動人,年歲雖然大點,但也將就得過去。"
他想了片刻,一時不得其解,便轉身離殿,正自走著,忽聽一聲輕響,遠遠地從殿外傳來,秦仲海一驚,心道:"糟了!此處若有匪徒隱藏,到時爭鬥起來,敵眾我寡,那可大大不妙。"連忙彎腰低身,放輕腳步,緩緩走出殿外。
當下顧不得男女嫌疑,逕自將手放在她的胸脯上,把一股內力輸入她的體內,此法以內力直接刺|激心脈,乃是秦仲海師父所授,過去秦仲海從未用過,但此時情狀危急,也只有貿然一試了。
跨過內門,卻見眼前偌大的一座深廳,此廳空曠深遠,梁高柱寬,足與禁城文華殿相比,想來是怒蒼山首領們議事的地方。
薛奴兒笑道:"走啦!還在這裏做什麼?"說著往小兔兒身上一推,小兔兒兀自大叫:"姓項的,你不救我們也算了,好歹去把言姊姊救出來啊!"
忽聽帳外一人尖聲道:"咱家在一旁煽風點火?姓秦的,你別背後毀謗我的名聲啊!"一人裝腔作勢地走了進來,正是薛奴兒。
秦仲海心下一凜,這才想起自己已然登上怒蒼山頂。
秦仲海沉吟未決,卻見盧雲附耳過來,低聲道:"關外路途艱辛遙遠,伏擊又九-九-藏-書多,此去必然有失。若無我朝友軍援助,將軍萬萬不可答應。"
盧雲問道:"那女子呢?將軍可曾找到?"
言二娘喝道:"你把我兄弟放出來!不然我定和你沒完沒了!"
秦仲海怒道:"放你娘的狗屁!你嘴裏不乾不凈的說些什麼!"
秦仲海心下一奇,自言自語地道:"李鐵衫?便是為定遠出頭的那人么?怎地此人也是怒蒼山的舊部?"
他舉起火把,轉朝另一隻石虎看去,他靠近虎身細看,猛見虎頭寫著"西"字,跟著讀道:"馬軍五虎上將應州指揮使西涼小呂布韓毅。"
言二娘見他笑吟吟地,料知沒有好事,便怒道:"你笑什麼?"
秦仲海慌道:"我若不看你,卻要如何替你接骨治療?"
秦仲海無暇理會,便衝出殿外,霎時一陣大雪撲面而來,秦仲海眯起雙眼,叫道:"盧兄弟,我在這裏!"
何大人聽他如此要求,卻啊地一聲,說道:"這……這事有些難辦。"
秦仲海搖頭道:"這我不能答應,關外兇險無比,要是給人設下伏擊偷襲,那我可對不住公主了。"
言二娘見他走近,尖叫道:"你走開!不要看我!"
何大人喜道:"如此多謝公公了,來日回京,我一定重重答謝。"
秦仲海怒喝道:"想要傷好,現在就乖乖地別吵!"
秦仲海嘿嘿一笑,說道:"公公這麼好興緻,深夜還不去睡?"
秦仲海見她兀自趴倒在地,便要伸手去拉,忽然言二娘一躍而起,便往山峰上奔去。
言二娘怒道:"要砍便砍,我怕你不成!"
秦仲海知道請將不如激將,當下搖頭道:"何大人別為難人了。這江充勢力何等龐大,即便聲望高如薛總管,恐怕還是無法可施。我看我們還是另想辦法吧!"
秦仲海見她心思恍惚,知道她心情悲痛,一時不敢多問。
秦仲海聽了一陣,自知她挂念弟兄,不由得嘆了口氣,從門外走了回來。
那人聽了諷刺,卻仍默不作聲,良久沒有聲音傳出。
言二娘越哭越悲,牽動了胸口傷處,呻|吟出聲,秦仲海嘿地一聲,搖頭道:"你別哭了,再哭怕要哭斷骨頭了!"
秦仲海心下一驚,連忙往那樹下奔去,卻見一名女子舌頭外吐,雙目緊閉,脖子上卻繞著繩圈,竟是在此上吊自殺。秦仲海往上一躍,舉刀割斷繩索,將那女子救了下來,他就著火光看去,那女子容貌甚美,約莫三十來歲年紀,不就是"紅粉麒麟"言二娘么?
他火氣犯起,當下大踏步離去,心道:"這女人好不麻煩,一下要死,一下要活,居然還把我當成下三濫的小人,真他媽的白做好人。"
秦仲海站起身來,手拿烤熟的兔肉,走向言二娘,說道:"趁熱吃了吧,味道不壞。"
他舉起火把,緩緩走近,忽見三張椅上都刻得有字,秦仲海心下一喜,忙探頭去看,只見正中那張座椅刻著兩行字:"東辭白帝三萬里,西出梁山第一人",兩旁座椅后也刻的有字,一張刻的是"左龍",一張卻是"右鳳",秦仲海冷笑道:"好大的口氣,左龍右鳳,這頭領不成了皇帝么?"
卻說秦仲海飛奔上山,卻不見言二娘的蹤影,他一路細心尋找,尋到山腰時,天候已比平地為冷,天上雪花一片片地落將下來,山上積雪直達數尺。他四處尋找可疑痕迹,忽然看到地下有著淡淡的腳印,心下大喜,便尋著那腳印上山。
一旁小兔子等紛紛大叫,卻救不了言二娘,盧雲握緊雙拳,手心出汗,就怕這刀真的劈下,言二娘嬌滴滴的身子不免給當頭劈成兩截。
只見這隻頭上刻著一個"北"字,背上另刻"馬軍五虎上將氣沖塞北石剛",這人秦仲海也是不識,他嘆息一聲,想道:"我看這些人早已銷聲匿跡,再不便已作古,卻不知除了李鐵衫之外,還有幾人活著?"
又行片刻,已然攀赴山頂,只是此時氣候變換不定,山頂起了一片大霧,白茫茫的看不清路徑,秦仲海舉腳出去,陡地踢到一根柱子,他抬頭一望,忽見眼前好大一片木造牌樓,但已然毀敗不堪,牌樓左側崩坍塌陷,基座也是腐朽破爛,看來隨時都會崩倒。
忽聽何大人的聲音道:"便是因為仲海你在,老夫才敢走這招險棋啊!"
秦仲海嘿地一聲,摟過她的腰,將她放在自己腿上,跟著伸手出去,將她肋骨扶正。
秦仲海哈哈大笑,道:"只怕娘子便是頭一個!"
過了片刻,那女子還是一動不動,秦仲海大急,知道再拖一時半刻,言二娘定然無救,便救活也成痴獃,他舉起刀柄,運起"火貪一刀"的剛勁,陡地往胸口戳下,只聽啪地一聲,言二娘胸口肋骨已然折斷,但仍然一動不動。
言二娘呸了一聲,往秦仲海臉上吐了一口唾沫,秦仲海斜身避開,輕嘆一聲,說道:"到底有什麼天大的仇恨,你非要如此反叛朝廷?你若肯歸順我朝,他日我向咱上司柳侯爺建言,你等必受重用。到時你我同朝為臣,一同為國,豈不快哉?又何必這般流亡江湖,度那暗不見天日的歲月?"
秦仲海冷冷地道:"你若要再說,老子一刀砍了你!"
秦仲海蹲在她身邊,看她把烤肉吃完,說道:"看你胃口不壞,當可早日複原。"他見殿外雪勢已緩,便站起身來,道:"我這就走了,公主殿下還等著我回去保駕呢!"
秦仲海呸了一聲,道:"等會兒再跟你算這筆帳!"他嘴上說話,腳下不停,轉眼間便已奔出十來丈。
酥|胸被撫,言二娘又羞又怒read.99csw.com,想要抗拒,但身上穴道被點,卻苦於無法動彈,只有任憑旁人輕薄了。她淚水涔涔而下,哭道:"嗚嗚……姓秦的……等我傷好之後,我定要殺了你……"
言二娘罵道:"自來只有哭瞎眼睛,哪有哭斷骨頭?"
秦仲海凝目去看,卻見石虎背上的字已被利刃削掉,切口處極是光滑平整,這石虎材質甚是堅硬,下手之人若不是用寶劍寶刀,便是武功奇高的好手,只不知為何要遮掩石虎上的字跡?難不成是怕官府知曉他的身分么?還是與怒蒼山有仇?
何大人連連點頭,說道:"賢侄只管說,只要老夫力之所及,必不使賢侄失望。"
她正待嘮嘮叨叨地說下去,秦仲海連忙打斷話頭,問道:"方才你還提到你大哥,他又是誰?"
秦仲海嘆道:"真生受你了。"
路上盧雲召回兵士,對秦仲海說道:"我見將軍夜不歸營,深怕出事,便起兵千人上山尋找。事出緊急,未得將軍號令,還請責罰。"
薛奴兒冷笑道:"你這大將軍沒回來前,公主安危沒人保護,誰又睡得著啊?"他話鋒一轉,又道:"怎麼你上山許久,居然還沒把首謀拿住?你到底在上頭做什麼?"
秦仲海往後縱躍,喝道:"你不要錯怪好人,我見你命在旦夕,這才出手相救,你別恩將仇報!"
秦仲海方才見過這人的名字,知道他是"馬軍五虎上將"中的一員,他凝目看去,只見言二娘滿心的嚮往愛慕,顯然心中思念丈夫,他心中忽地有些異樣,連忙咳了一聲,問道:"你翁婿可是官拜應州指揮使,大名叫做韓毅?"
言二娘掩住衣衫,叫道:"你…你這登徒浪子,居然趁我昏迷時非禮於我…我…我跟你拼了!"說著撲上前去,便要搶奪秦仲海腳下的鋼刀。
秦仲海不去理她,伸手拖過了幾隻兔子,都是方才打來的,說道:"你現下身上有傷,動彈不得,這幾隻兔子足夠你吃上幾天了。"他走向殿門,便要離開。此時秦仲海離軍已有半日,心下頗為擔憂,便想早點趕回營中,免生意外。
秦仲海哈哈大笑,說道:"是啊!我便是牛頭馬面,你卻是那專灌湯藥的孟婆!"
言二娘逐漸清醒,猛地覺得身上寒冷,低頭看去,卻見胸前衣衫已被人剝去,她又羞又急,登時一個耳光往秦仲海臉上打去。
秦仲海虎嘯連連,彷佛一條大火龍般的撲向言二娘,言二娘臉上變色,驚叫道:"這…這是什麼武功?"
廟中之人聽了說話,卻沉默無聲,似乎不甚關心。
言二娘身子一動,胸前肋骨忽地劇痛,她側著身子,緩緩地仰天倒下。
兩人回到營里,幾名兵士送上酒來,讓他二人暖暖身子。
言二娘聽他贊自己美貌,不禁大羞過耳,忙低下頭去。過不半晌,眼中忽又淚光閃動,似要哭泣。
忽聽山頂一聲長嘯,此人來得好快,當是盧雲本人。秦仲海回頭道:"再會了!"
秦仲海此時尚在門外,聽她叫喚,卻不再進來,只站在門外道:"娘子有何吩咐?"
言二娘哼地一聲,恨恨地道:"朝廷鷹爪,卑鄙無恥!"
秦仲海忙道:"你現下覺得怎樣?可是胸前疼的厲害?"他方才出手過重,居然將言二娘的肋骨打斷,心下甚是過意不去,這時便想上前察看。
秦仲海搖頭道:"先別管她了,咱們這就走吧!"說著一同攀下山頂。
薛奴兒臉上青氣一閃,尖聲道:"哼!不過閑聊幾句,看你們正經八百的樣子。"他咳了一聲,說道:"我與何大人商量好了,咱們明日從嘉裕關出塞,直接趕到天山腳下去。"
秦仲海此時招式使出,不及打話,刀鋒猛往言二娘頭上劈去,言二娘嚇得花容失色,閉緊了雙目,驚聲尖叫。
言二娘無計可施,此時她身上重傷,難以動上一步半步,更別談出手救人了。她見秦仲海對她頗為周到,忽想開口求懇,但心下一陣倔強,急忙把這個念頭壓下。她厲聲道:"姓秦的,你這人眼裡就只有升官發財嗎?非把我的弟兄送到官府里殺頭,你才能稱心如意嗎?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
只聽言二娘泣道:"晚了……一切都晚了……"
盧雲道:"將軍抓到的那幾人,現下已被關起,公主明日要親自審問。"
言二娘悲從中來,又哭了起來。秦仲海慘然一笑,心道:"老子大冷天的,卻專在山裡聽瘋婆鬼哭,這幾日千萬不要賭博,否則定會輸光褲子。"
言二娘抹去淚水,昂然道:"沒錯!我丈夫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的西涼小呂布。"
誰知又走出幾步,忽然聽到那女子悲悲切切地哭了出來,那哭聲甚是低沉,好似隔了什麼物事,想來這女子甚是高傲,不願自己的哭泣被秦仲海聽到,必是用手掌遮掩哭聲。
秦仲海知道她定是心高氣傲,不願服輸,當下道:"娘子並不是輸在武功不及,而是輸在運氣不及。我方才那招乃是火貪一刀第八重,名叫龍火噬天,其實我並未練熟,適才情急拚命,誤打誤撞,想不到一舉建功,實乃天幸。"他這番話給足了言二娘面子,誰知她仍是緊閉櫻口,一雙鳳眼滿是淚水,神色甚是悲戚。
言二娘喃喃地道:"原本一切都是那樣美好,大家每天劫富濟貧,為善除惡,日子好生快活。如果不出那事……如果不出那事,我大哥與夫君現下都還好好活著,山寨也不會毀了,嗚嗚……"說著又痛哭起來。
盧雲一聲清嘯,傳令給上頭軍健,過不多時,十來名兵士急急走來,押解歐陽勇、小兔兒等人回去,薛奴兒對著破廟道:"項天壽,你的朋友咱家帶回去啦!日後你好好躲在這裏,包你平安無事,直到老死。你可聽到了?"
過了良https://read•99csw•com久,只聽言二娘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道:"秦將軍,你是朝廷中人,自然看不起我們這些造反逆賊,可是我們若非有說不出的苦衷,又何必這般流亡江湖、漂泊四海啊?"
言二娘見他高舉鋼刀,滿面猙獰,忍不住心下暗驚,雙手一招,她身周無數飛鏢忽地轉向,全往秦仲海身上射去,言二娘叫道:"我這招叫做萬馬奔騰,卻看你如何接招?"這下鋼鏢飛來,有如蜂群來襲,密密麻麻,令人心生懼怕,再加事出突然,距離又近,卻要秦仲海如何抵擋?
轉念想道:"不知言二娘跑到這處廢墟做什麼?莫非她在此伏下幫手不成?"當下手握鋼刀,隨時提防偷襲。
言二娘一時嬌羞難抑,登時暈去。
言二娘罵道:"貧嘴!"一時忙著發怒,卻忘了悲傷。
秦仲海尋思道:"這次若再救不活她,那連大羅神仙也沒法子了,唉!只有一賭吧!"
猛地一陣熊熊火光燃起,秦仲海竟如一隻大陀螺似的仰天衝去,他全身不住旋轉,鋼刀上紅艷艷的火光登時裹住全身,聲勢煞是驚人,無數飛鏢給這勁風一逼,立時往外飛散。
言二娘喜道:"你也知道他?"
秦仲海大吃一驚,言二娘就算在此設下埋伏暗算,甚且邀集高手來此助拳,他都不會訝異,誰知她拚死逃到山上,卻是要在此處上弔自盡,這豈不荒唐可笑?
薛奴兒哼地一聲,說道:"秦仲海,今兒個是幾號了?"
他今日見到怒蒼山舊日人馬,都是些小兔子、金毛龜之類的人物,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豪傑,便覺傳說有些言過其實。待見到怒蒼山總舵大殿已然傾頹,更有英雄氣短之嘆。
他低頭看去,見匾額下正擺著一張石椅,左右另置兩張較小的木椅,看這三個位子如此擺設,過去坐的必是怒蒼山最重要的幾個人物。只是三張椅子都已腐朽破爛,好似只要伸手一觸,便會破碎崩塌。秦仲海心道:"這正中的大位,當是以前怒蒼山的頭目所坐。那左右兩旁的座椅,坐的應是兩名襄贊軍師,便似左右丞相一般。這開立怒蒼山的豪傑,必是飽讀詩書之士,卻不知為何造反?"
秦仲海嗯了一聲,說道:"卻不知是哪些不曉事的江湖人物乾的,打傷鄰國使臣,那可不是小事哪!"
忽見言二娘淚水滴下,咬牙說道:"我此生報仇無望,又何必活在這世上?"竟猛往刀鋒撞去,卻是要當場自盡!
他跳下台去,小心翼翼地在四周走了一圈,卻不見有什麼異樣之處,他站在石老虎旁,正自思量,順手將手掌擺在那石虎頭上,輕輕地拍著。
秦仲海更不打話,一個箭步搶過,跟著手上運指如飛,霎時將她穴道點上,言二娘動彈不得,但嘴上卻還能說話,她大聲驚叫道:"非禮啊!非禮啊!"
秦仲海見他不顧風雪,璜夜來尋,心下大慰,暗道:"這盧兄弟是個義氣深重之人,我能得他相助,實乃天幸。"當下道:"這裏風雪太大,咱們先下山再說!"
卻見言二娘低頭看著火堆,臉上表情甚是孤寂。
言二娘垂淚道:"我是有丈夫的女人,全身到腳都是他的,絕不許別的男人看上一眼,你若是辱我,我只有死給你看!"
秦仲海搖了搖頭,正要往前走去,忽見地下有一塊巨大的匾額,連忙俯身去看,他抹去上頭厚厚的積雪,從左朝右地看去,卻見到了三個朱紅大字:"怒蒼山"。
一旁金毛龜冷冷地道:"不必和這種人多費口舌,他長年躲在那鬼廟裡,早已失心瘋了,以後他獨自死在裡頭,連替他收屍的人也沒有,只怕比我們還慘上百倍。"
眾人驚慌失措,卻只薛奴兒面帶冷笑、廟中之人靜悄悄別無聲響,看來這兩人武功高強,見識非凡,似知秦仲海這刀並無傷人之意,便都袖手旁觀,不做一聲。
盧雲見薛奴兒說話陰損,也插話道:"薛公公,你半夜來訪,便是為了說這幾句無聊話么?"
秦仲海道:"請何大人下令,命玉門關守軍往關外推進三百里,若不如此,末將不敢出關。"
秦仲海惱羞成怒,嘿地一聲,站起身來,大聲道:"你這女人家好不識相!想我秦仲海走遍三山五嶽,誰不當我是一條好漢?只有你這女人,硬是把我想成登徒浪子,在此做那淫穢骯髒之事!你死你的吧,我自走了!"
秦仲海聽她這幾句話,知道她心境悲涼,便慰解道:"眼下山寨也毀了,你過去的兄弟走的走,散的散,你又何苦念念不忘這裏呢?不如和我回朝廷去,另闖一番天地,如此可好?"
薛奴兒笑道:"將軍年過三十,尚未娶親,難得有佳人前來投懷送抱,將軍又何必害臊呢?"
秦仲海嘆道:"唉……他奶奶的嫂溺援以手,你若是這般迂腐,今夜必然活活凍死在這裏,要不便給痛死。"
正想間,手指輕輕撫摸石虎的額頭,忽覺上頭刻著有字,急忙舉火照去,只見那虎頭上刻著一個"南"字,他細細察看,卻見虎背上另有一行字:"馬軍五虎上將鐵劍震天南李鐵衫"。
秦仲海呸了一聲,沉聲道:"你別胡亂編排,人家好好的名節,全壞在這幾句話里。"
何大人道:"反正已經出事了,我們只得儘力彌補,希望可汗不要計較太過。說不得,為了趕路,咱們只有冒險出關。"
又看另一隻石虎,寧目看去,只見虎頭上刻著一個"東"字,石虎背上刻著"馬軍五虎上將水軍總教習江東帆影陸孤瞻",他不識得此人,更不知是何來歷,武功高低等情,便搖了搖頭,往下一隻看去。
秦仲海看著眼前破敗凄涼的景象,想道:"都說怒蒼山過去何等強盛,曾把朝廷打個狗血淋頭,誰知今日卻破敗成這幅模樣,看來傳言太過誇大,還是眼見為信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