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照穿不誤，而且看電影逛街都穿拖鞋。」

『她……』我接不下話。既然她沒來，想必他也沒遇見她。

「我想說話。」他說。

『什麼樣的心理測驗？』

「是嗎？」他低頭看了看。

『這點你做得到啊。』

『那又如何？』

「有空嗎？」Martini先生說。

明白跟她在一起是種奢望，我只是想再見她一面而已。」

「Merry Christmas。」

他是個話很少的人，但敘述她的時候，卻顯得瑣碎甚至有點啰唆。

聽他這麼說，我聯想到房間牆上的字。

他捻熄了煙，靜靜看著面前的空杯子。

看不到未來。說來你們可能不信，我以前很邋遢，牛仔褲如果破洞

我們三人沉默了許久，我決定打破沉默，便說：

至少還要有兩年奮鬥才能小有經濟基礎。」

「領帶代表男人的事業，唯有合適的領帶才能襯托男人的身份地位。」

『然後呢？』我問。

我才剛坐下，右邊傳來這一句。轉頭一看，是Martini先生。

右邊的石頭，如果不能再見她一面，我只能在原https://read.99csw.com地等待和想念。」

「猜錯了。」

「其實也用不著如此。」小雲說。

『而且你以前都會摸摸領帶的結和下襬，今天一次也沒。』

西方人的前輩子一定是弔死鬼，所以才保留著勒緊脖子的習慣。」

「退伍后，我刻意改變自己，隨時打條領帶，上班或放假都一樣。」

「無所謂，只要我夠愛她就行。」Martini先生回答。

「我選孔雀。」他說。

『為什麼？』

「那你選什麼？」小雲問。

也就是我念研究所的時候最難熬，那時我常在牆上寫字。」

『牛？』

「我們約在校門口碰面，在耶誕夜時。」他搖搖頭，「但她沒來。」

『她說這些做什麼？』我插|進第一句話。

「也許六年之約只是分手的借口。」小雲說。

我因為太驚訝，突然叫了一聲，店內有四個人同時轉頭朝向我們。

只有我們兩隻企鵝蜷縮在角落裡避寒。

「我說我會很努力賺錢的，不念研究所也行。她卻一直搖頭。」

我看了看小雲，小雲也看了看我，我們https://read.99csw.com都覺得這種說法不客觀。

這是Martini先生的開場白。

Martini先生臉上閃過一絲黯然，淡淡地說：「我不願意這麼想。」

我和小雲也笑了笑。

「小蘭可以應付。」她笑了笑，「聽故事比較重要。」

『六年到了嗎？』

『那她呢？』

我和小雲都沒接話，生怕說了不恰當的話，對他太殘忍。

「念大學時，我有個女朋友。」

『有這種說法嗎？』我很好奇。

「這是她說的。」他回答。

『可是她既然已經失約，你何不……』

『我有一整夜的時間。』

說完后，他便沉默了。

「去年就是第六年。」

『有空。』我回答。

「一考上研究所，我很興奮，立刻跑去告訴她。」他喝了一口酒，

他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后，說：「然後她說了個心理測驗。」

「意思是說：等我們真正能夠在一起時，最起碼也要等到六年後。」

「她說我們先分開，等六年後我事業有成，有緣的話就會再聚。」

小雲看了看我，對他的反應有些疑惑。

他rｅａｄ.９９ｃsｗ•ｃｏm愛她，是一頭栽進不管死活的那種。

「你也玩過，對吧？」他看我點了點頭，便接著說：「她選牛。」

『你一定選羊。』我說，『只有選羊的人對愛情才會這麼執著。』

說完后，他勉強笑了笑，然後說：

他搖搖頭，算是打斷我。說：「我常幻想她一定躲在暗處偷偷觀察我，

我吃了一驚，沒有答話。

『現在這麼忙，妳……』我對小雲說。

只要我習慣打領帶后，她就知道我已有事業基礎，便會出來見我。」

小雲突然出現，問了一句。我嚇了一跳。

「沒關係。」他說，「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她。剛開始的兩年，

『嗯？』

『你今天打的領帶，就很適合你。』我說。

你必須離開森林，而且只能帶一種動物離開，你會帶哪種動物？」

『你在森林里養了好幾種動物，馬、牛、羊、老虎和孔雀。如果有天

「真的嗎？」他睜大眼睛。

這次我認出來了，是畢加索的名畫：《阿維儂的少女》。

我安靜聆聽，不曾打斷。其實這段敘述的重點只有：

身為南極的企鵝卻怕冷，我覺得很可九*九*藏*書笑，也有點可悲。

「我只要無法排解想念她的痛苦，便會來這裏。」他嘆口氣，「她是我

小雲非常忙碌，將我的咖啡端過來時只說了聲耶誕快樂，便又去忙了。

「我早該想到，她選擇在耶誕夜碰面是有特殊意義的。」

「謝謝。」他點點頭。

他今夜照例又打條領帶，圖樣是由一幅畫製成。

「她25歲，六年後已經30多，不再年輕了。」

「但她用冷靜的口吻說：我還要念兩年研究所、當兩年兵、出社會後

「當兵那兩年，我想了很多。或許是因為我看起來不夠穩重，所以她

小雲端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說：「這杯dry Martini，我請客。」

「有沒有想過，也許那女孩並不夠愛你。」

『什麼特殊意義？』我問。

「故事很長。」

一進到Yum，果然如預期般，店內幾乎客滿，幸好吧台邊還有個空位。

「猜猜看。」他說。

然後他說些關於那個女孩的事，以及她的樣子。

「耶誕夜會有奇迹。她應該是暗示：我們的重逢，正需要奇迹。」

我和Martini先生像怕冷的南極企鵝，當所有ｈtｔps://ｒｅａd•99ｃｓw.ｃom企鵝在冰雪中玩樂時，

「她希望穩定，生活才會有重量，不會像生活在月球一樣。而只有她

「工作后這幾年，我升得很快，收入也算高，但還是不習慣打領帶。

「也許我已經習慣打領帶了吧。」

「真好。她走後，我覺得大部分的我已死去，沒想到我還有幽默感。」

「去年和今年的奇迹都沒出現，以後大概也不會出現了。其實我心裏

將來的另一半經濟條件夠、事業有基礎，她才會覺得穩定。」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然後把剩下的酒一口喝盡。

「對不起。」小雲似乎不忍心，「我沒別的意思。」

「但至少還要六年。不是嗎？」

你必須離開森林，而且只能帶一種動物離開，你會帶哪種動物？』

店內很熱鬧，洋溢歡樂的氣氛。所有人高聲談笑，或暢快舉杯。

「你在森林里養了好幾種動物，馬、牛、羊、老虎和孔雀。如果有天

女孩大他兩歲、在一次聯誼活動中認識、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孩、

Martini先生端起那杯dry Martini，喝了一口后，接著說：

『Merry Christmas。』我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