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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重返家園 2、外祖父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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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外祖父的寵物

「當警察對調查這件事有用嗎?」吉吉問。
海倫把新警察帶進廚房時,吉吉一眼就認出了他。他的名字就在嘴邊,但某種強烈的本能卻讓他緊閉嘴巴,還沒有等他叫出聲,這名字和這張臉就又從腦海中消失了,回到了那個深藏著他失蹤期間所有秘密的地方。
「最好別告訴她。她不會相信你的。不過,要是她相信了,情況可能會更糟。你們這些人是很難接受比自己還年輕的父母的。」
海倫站起來,從牆上取下吉吉的小提琴,問道:「您見過這樣的琴嗎?」
「把那頭白色的驢子變回托馬斯·奧尼爾,好嗎?」
「我們聽說您是位優秀的小提琴手。」
「舞會?」奧德懷爾驚嘆道,「真是太好了。」
「要是有可能,我馬上就想去。」吉吉說,「不過,我最好等到這件事消停了再去。」
海倫通知厄爾利警官后不久,瑪麗安和塞倫很快回家了。他們和海倫一樣,驚喜萬分,同時也很擔心。吉吉得知他已經離開了一個月後非常震驚,但過了一陣兒,他好像慢慢適應了,逐漸放鬆下來,恢復了常態。瑪麗安依然善解人意地用最好的方式讓他把注意九_九_藏_書力放在現在,她把村子里一切流言蜚語都向吉吉報告一番——先是那些離奇的失蹤案,後來就是更多無聊的事情,比如曲棍球比賽的結果,還有哪些朋友吵架后又和好了,白色毛驢的出現,以及諸如此類雞毛蒜皮的事兒。她和父母都沒有提到密室里的屍體,將來有的是時間再來說這事。
警察走時,吉吉什麼也沒說。記憶已經浮出水面,可他無法看清楚。
海倫在門口呼喚吉吉的名字。
「我不會忘的,」吉吉說,「可你會忘的,你只要跳上一兩場舞就會忘了我的。」
「不,」安格斯說,「不要這樣叫,不要像別人那樣叫我。」
「只要你沒有忘記就行。」安格斯說。
「沒關係,」海倫有些失望地說,「下個月還有一次。」
瑪麗安在大廳里打電話通知全國所有的音樂家和舞蹈家吉吉回家的好消息。新警察在吉吉對面的桌子邊坐下來,海倫和塞倫漫無目的地轉了轉,分別在爐灶兩頭的扶手椅上坐了下來。
吉吉跑出門,衝進院子里,那警察正輕快地走向小路,馬上就要消失在夜色里了。吉吉跑到門口,在他身後叫九*九*藏*書著他的名字。警察停下來等著吉吉過來,問:「你叫我什麼?」
「我得回去了。你回家前能為我做件事嗎?」
「我見過這樣的琴。」奧德懷爾說著把琴遞給海倫。海倫接過琴,對他居然不想拉拉琴感到很失望。
「不錯,」 塞倫說,「你把琴遞給他時,注意到他的臉上的表情嗎?」
「什麼事?」
「好吧,」新警察說,「無論如何,真高興看到孩子回來了。如果有其他可以幫忙的地方,請告訴我們。」
「你把車停哪兒了?」 吉吉問。
「謝謝,不用了。」
吉吉注視著門。答案就在這裏。它就像網路連通了他的記憶,蜿蜒旋轉,閃閃爍爍,在他腦子裡漸漸清晰起來。在這個由時間主宰的世界里,它們迅速地各就其位,構成了一種他前所未見的模式。
然而,這次談話卻異常簡短。吉吉告訴警察他什麼都記不得了,警察問了三四個問題,但除了一點兒大家都了解的基本情況外,什麼也沒能從他嘴裏掏出來。吉吉沒有提到那支笛子,海倫也同樣閉口不提。如果法醫在搜查密室時忽略了它,那是他們的問題,她可不願再把外祖父九*九*藏*書牽扯進來。
「是掌管所有的鑰匙。」他想了一下後補充道。
他們繼續走著,非常高興能再次相見。
「恐怕那時我已經不在這兒了。」奧德懷爾警察站起來朝門口走去,「再見,吉吉,也許我們什麼時候還會再見面。」
「謝謝你的盛情邀請,但我在值勤,而且今晚下班后,我更想回家。」
「你覺得我該把你的事告訴媽媽嗎?」吉吉說。
「也許得跳三次才會忘吧。」安格斯說。
「在一條溝里,」安格斯說,「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認為兩輛車能在路上錯車。」
「當然能,」吉吉說,「這可是麻瓜的魔術。你現在去哪兒?」
對戈特的警察來說,周六晚上是很繁忙的。厄爾利警官本想親自拜訪利迪家,但警察局離不開他。他寧願派其他任何人去,也不願派奧德懷爾去,可他又別無選擇。警局的其他人都在忙,特里西本來該上班的,卻沒有出現。
「我們今晚要開一次舞會。」她說。
他們又走了一段路,沉默了一陣后,安格斯繼續說:「你會再回特納奧格嗎?」
奧德懷爾認為可能有辦法處理這種情況,不過要是他知道的話,也早九-九-藏-書就忘了。他建議帶吉吉找醫生看看,這對孩子有好處。如果醫生沒找出這種健忘症的病因,那他們可以請教法律顧問。海倫和塞倫都欣然同意。
「啊,不,我還沒那麼好呢。」
警察拿著琴仔細端詳著。慢慢地,他臉上浮現出奇怪的笑容。吉吉看著他,記憶在腦海里湧現,又迅速消失,像一條條小魚,難以捉摸。
「外公。」吉吉回答。
「回家,」安格斯說,「這兩個世紀以來,我靠著魔法在兩個世界里跑來跑去。而且,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不是嗎?泄漏點修復了。」
「你要是能來就更好了。」
「哦,」警察說,「我聽上去怎麼像『安格斯』?」
「我沒管那麼多,」海倫說,「要是一個警察連襪子都穿得不成對兒,你還能相信他嗎?」
「我不知道他還有一條狗,」警官說,「那你只好一個人去利迪家了。要謹慎行事,懂嗎?沒人知道那男孩有什麼樣的可怕遭遇。」
「沒問題。」安格斯·奧格說。
「請喝杯茶再走吧。」海倫說。
吉吉覺得非常尷尬。海倫經常向別人,哪怕是對樂器一竅不通的人炫耀他的小提琴。當然,他們通常會把這件精https://read•99csw•com美的樂器讚美一通,但之後就無話可說了。
「我猜也是。」吉吉說。
新警察剛一上班,厄爾利警官就接到了海倫·利迪的電話。這是這一天的第二個好消息。幾小時前,藥店老闆西德納·托賓回到了村子里。他對浪費了警察的寶貴時間感到非常抱歉,並對所有人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迫於壓力,他只得承認自己是拉小提琴去了,這是他的缺點。他準備從此以後都把琴鎖在箱子里,由他妻子來掌管鑰匙。
「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吉吉問,他興奮地陪著他的精靈外公走著。
「一點也沒有,」安格斯說,「真不知道我以前怎麼會想到這個主意。」
「他的車在那兒,」拉里說,「他的狗還在車裡,就是他本人不知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沿著公路走了,吉吉覺得在夜色吞沒他之前,他就忽地從眼前消失了。當然,吉吉會再次見到他和特納奧格的其他人。不過,從那以後,新警察和安妮·科爾夫再也沒在肯瓦拉露過面。
現在,他們又找到了利迪家的男孩,只剩下安妮·科爾夫和托馬斯·奧尼爾了。要是幸運的話,他們也會很快出現的。
「真是個怪人。」海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