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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你知道嗎,屠宰場有個老把戲,」我說,「他們訓練一隻動物,把別的動物領進屠場。那就是他們讓瑪麗對我做的事。」
「——這也不能使你的所作所為變得體面起來,而是更糟糕。」
我說這一切的時候,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白,她的臉色在頭髮的映襯下幾乎成了綠色。她氣喘吁吁地說:「你相信這些嗎。薩姆?」
「哦。」
「別跟我撒謊。你心軟了。我知道——男人都這樣。白痴!像她那樣的女人,只要對著男人扭扭屁股,他就跟一隻小狗一樣聽話:打滾,裝死,幹什麼都行。」
「哦?為什麼,因為當時覺得這個名字合適唄。這是你外公的名字。」
「我的名字不是『薩姆』。」
他不等我回答就繼續說道:「聽著,孩子——大部分女人都是愚蠢的傻瓜,頭腦幼稚。但她們的心胸比我們寬廣得多。因此,她們當中的勇敢者更勇敢,她們當中的好人更好——而卑鄙的則更卑鄙。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個人比你更男人,你冤枉了她。」
「她是你設的餌。」
「看著我!」他說。我從沉思中猛地驚醒,抬起頭,「還有一件事我想讓你知道,哪怕牛不喝水強按頭,我也要你知道。首先我要說的是,大家——包括我——都很感謝你的所作所為,無論你的動機是什麼。我把這件事寫進了檔案里,毫無疑問,適當的時候會發勳章的。我保證做到,無論你是否繼續留在部門裡。你如果要走的話,我會幫你調進任何地方,或是你想去的地方。」
「是真的。」
「薩姆,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根本不知道你會在那裡。我感到非常震驚。但是我無能為力,只能忍受這一切;我保證過的。」
「好吧——只要不被醫生逮住就行。」
「離開這裏,別再煩我了。我累了。」
「真的?」
我這樣說,他卻忍了下來。他皺巴巴的臉陰沉著,「你知道,孩子,你是我最好的手下之一,可有時候,你有點過分急躁了。」
他說這些的時候,我的嗓子里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窒息——我知道他說得對。
瑪麗露面了。我知道她來了,因為我聽到多麗絲憤怒地說:「你不能進來。」
一陣短暫的寧靜,只有腳步聲,接著聽見「啪」的一聲,很響亮。有人臉上挨了一巴掌。
她低下頭。「對,這我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薩姆,我到這裏來就是想弄明白你為什麼恨我。也許我不能改變你對我的恨,但我必須知道這是為什麼。」
但我們可以到達那裡,只要有那裡的充足理由。我們要搗毀它們的老巢!
我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她又說道:「你不相信我?」
我的胳膊肘麻木了,我側身躺下。「你確實可以為我做點事。」
她靜靜地在那裡站了很久,我沒有理她。最後她說道:「薩姆——有一次你說要和我結婚。」
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最後打定主意。不過這句話自然而然脫口而出,就和吃蕎麥餅的時候喝果汁一樣順理成章。我不再信任老頭子,下面的結論就不言而喻了。
他看上去很委屈,但還是接著說:「或許我活該被看成這種人。如果出九九藏書於國家安全的需要,我確實會向自己人撒謊。但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發現有撒謊的必要,因為我向來嚴格選拔部下。但這一次。國家利益與此無關,我沒有撒謊。你可以親自去調查,隨便什麼辦法都可以用,看看我是不是撒謊了。那姑娘不知道。她不知道你要進入那個房間。她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到那裡。她不知道還有誰要坐進那張椅子。她一點也沒有懷疑我並不是要她來承受這一切,或者說我已經認定你是惟一適合的人。即使我必須把你捆上,強迫你——我會做的,如果我沒有幾條妙計來哄著你自願去做的話。讓你自己見鬼去吧,孩子;她甚至不知道你已經從醫院出來了。」
「我就是想知道。」
「見鬼,她就在那兒。」
「啊?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我知道——我知道當時發生的一切。你甚至沒有戰勝它——戰勝我們,我應該說。以前不知道的,你們現在仍然不知道。」
「請吧,」
「怎麼?」
我說:「也許是這樣。也許我冤枉了好人。不過,如果你說的是真的——」
「好吧——我隨後告訴你,謝謝。」她又回來吻了我一次。我真希望她沒有結婚,至少別說得那麼清楚。接著她離開了。
我轉過臉面對牆壁。過了一會兒,我平靜下來了。
「你做不到,因為它已經死了。」
她朝門口走去。
「我並沒有指望你重新提出來。但還有另一件事情,算是推論吧。薩姆,無論你對我有什麼看法,我想告訴你,我對你為我所做的一切非常感激,啊,巴吉斯小姐願意,薩姆——你明白我的話嗎?」
我已經多年沒有這樣叫過他了。他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怎麼,孩子?」
我們聊了一會,多麗絲談了她對女人的看法——看樣子她對她們總的來說並不讚賞,儘管她對自己也是個女人一點也沒有感到愧疚——正相反!
「沒關係。無論你知道不知道我在那裡,無論你說的是不是事實,都沒有關係——這當然不是事實,但沒關係。問題是:你在那裡,我也在那裡——如果你做了你確實做了的事,會發生什麼情況,難道你猜不出來?」
多麗絲喘勻了氣,「從這兒滾出去。他不想見你。」
過了一會兒,醫生來了。他漫不經心地做著那種醫生們常做的無關緊要的小檢查時,我問:「那個護士,馬斯登小姐——她結婚了嗎?」
我大聲喊道:「喂!怎麼回事?」
「你最近可以休息嗎?」
我喊道:「多麗絲,等一下。」
「從我身上?」
「我想和你談談。」他開口道。
那天下午晚些時候,老頭子的腦袋探了進來。我的本能反應是高興,這是長期形成的習慣。接著我想起來了,態度冷淡下來。
這一次,我對她咧開嘴,笑了。「真是不折不扣的女性!老實說吧,你們女性大腦的思維方式真讓我嘆為觀止。你們總是覺得,只要打出那張王牌,無論做了什麼都可以一筆勾銷,從頭再來。」
我對著她笑了。「你是一個好孩子,多麗絲。換了你的話,一定會公道地對待男人,」
https://read•99csw•com我說:「我不知道你結婚了。你看,那小屋,我是說——帶你的老頭子和孩子們去那兒,讓他們好好享受一下。我會給你密碼鎖和詢問機的密碼。」
「——因為勳章發錯了人。真正應該得到這枚勳章的人是瑪麗。
她停下來。
「噢,我知道你自以為什麼都明白。」他接著說道。「你以為她心甘情願被當作誘餌,誘惑你加入我們所做的那項工作。要是這樣的話,你的理解有一點點偏差。她確實被當作了誘餌,不過是我利用了她。這種方案是我設計的。」
「什麼?」
「爸爸——我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不想和你談,出去。」
「是的。」
「你坐在那把騙人的椅子里,知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去忍受這一切。無論你那狡猾的女性頭腦承認不承認,這一點你是知道的。老頭子不能強迫我坐進那把椅子,他不能用槍,也不能用藥物迫使我坐進去。你能。能迫使我承受那一切的是你,而我寧死也不願意碰……一個讓我感到骯髒、感到被糟蹋了的東西。可你做到了。」
「可以,請便。」
「你知道才見鬼。」
「你會成為那樣的病號嗎?」我問,只是為了逗逗她。
她坐在床上;我用火柴為我們倆點上了煙,把她那一枝放進她的嘴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鼓起胸膛,她那傲慢的乳|房幾乎撐破了她的三角背心。我又一次想到,她真是一道美餐;為了忘卻瑪麗,她正是我所需要的。
「哦,我得說,這個理由不允分。」
「我最近計劃休假兩周。怎麼?」
「相當好。」——這是謊話,純粹的謊話。
「我看沒有。」
「你媽媽?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嗯——她非常像瑪麗。對,非常像瑪麗。」
「我在想。我也要休假了——至少是休假。我在阿迪朗達克斯有一座小屋。怎麼樣?我們可以在那裡愉快地過上一陣子,忘記這個瘋人院。」
「因為,雖然是你設計的,但是如果沒有她積極主動參与其中,你的方案不可能實施。你確實有本事,你這個殘酷無情的混蛋——可單憑你一個人,你是辦不成的。」
她的臉漲得通紅,我繼續時她笑道,「沒用。這次不行。我不會接受你肯定是真誠的提議,免得讓你不方便。」
「你不了解情況,就把她斥責得一無是處。你讓她難過極了。事實上,你幾乎毀了我的一個優秀特工。」
「我不可能處在你的位置。」
最後,他站起來要走。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我又一次叫他:「爸爸——」
「昨天晚上,我們昨天晚上做的。你被麻醉了,進行了心理分析,測了腦電波,進行了其他方面的分析,把你知道的一切都榨出來了。寄生蟲向你泄露了秘密,你擺脫它之後,這些秘密仍然保存在你的腦子裡,等著進行催眠分析。」
我的內心極不平靜,難以判斷他是在敘述事實,還是又在操縱我。
她們倆同時出現在過道里。多麗絲氣喘吁吁,頭髮亂成一團。瑪麗一副莊重冷靜的樣子,但左臉那一片鮮紅正是多麗絲手掌的大小和形狀。她看著我,對護士不理不睬九-九-藏-書
我把臉轉到一旁。我沒有聽到她離開的聲音,但我聽到多麗絲回來了。她怒氣沖沖,像一隻獵狐犬。一定是在過道里跟瑪麗擦身而過。她面對著我,雙手卡在腰間,看上去既嬌小可愛,又義憤填膺。「她把你說服了,是嗎?」
他不顧我的反對,拖著那條殘疾腿走了進來。「我坐下你不介意吧?」
多麗絲尖叫,「站那兒別動——否則我就把你的紅頭髮連根拔掉。」
「就拿女病號來說吧,」她說,「我做這項工作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我們很少有女病號。男病號感謝你為他所做的一切。女病號卻認為這是你應該做的,還會不斷嚷嚷,提出更多要求。」
「對不起。但謝謝你的好意。你真讓我高興。」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你知道她的這個名字,『瑪麗·卡瓦諾』。」
「我知道答應過你。可是在我們強迫你——強迫它——說話的時候,它死了。」
我輕蔑地哼了一聲。「你做了那一切之後,還不知道為什麼嗎?瑪麗,你也許是個冷酷的傢伙,但你並不愚蠢。這我知道,我們一起工作過。」
「什麼?你答應過我的。」
「我記得說過類似的話。那是以前的事了。」
「啊,太可笑了。」我說,我仍然在抽噎,在笑個不停,「這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滑稽的事。你讓你自己蒙羞,毀了我和瑪麗——結果卻是一場空。」
他起身離開。我說:「等一下——」
「你和媽媽為什麼叫我『伊萊休』?」
「我知道是你乾的。」
「想按摩嗎?」
「沒有,」我承認,「但你要對我撒起謊來,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她確實在那兒。孩子,我什麼時候對你撒過謊?」
「哪個瑪麗?」
她搖搖頭,「正相反,薩姆。我並不冷酷,卻常常很愚蠢。看著我,請看著我——我知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我也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了讓我免遭磨難。這我知道,而且我非常感激。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恨我、你不必那樣做,我也沒有讓你那樣做,也不想讓你那樣做。」
我開始下床。「沒有『不過』。把你的槍給我;我現在在就要去殺了它。」
「這是一次比你想像的大得多的成功,孩子。寄生蟲死之前,我們確實沒有直接從它身上榨出什麼——但我們從你身上獲得了有價值的東西。」
「你不是已經坐下了嗎。」
我猶豫了。這不是向她解釋我父母傻得把『伊萊休』這個名字硬安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回答說:「有什麼事?叫『薩姆』就行。」
「我一直不知道你的真實姓名。」
「保證過,」我重複道。「一個女中學生的保證就成了這一切的借口。」
「我不會。」
我用一隻胳膊肘撐起身子。「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已經說服了自己,讓自己相信這就是事實真相。現在,讓我來給你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瑪麗的聲音回答說:「我要進去,想攔我的話就試試看。」
「薩姆,」她重複道,「哦,薩姆,親愛的。」
我坐下來,開始渾身顫抖著哈哈大笑。狂笑一開始就停不下來。我不喜歡這樣,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他沒有迴避,接受https://read.99csw.com了我的看法,「孩子,如果我失去了你的尊重,我感到很遺憾。但是,如果出現類似情況,我還會這樣做。對於這種情況,我別無選擇,就像戰場上的指揮員一樣無法選擇。我比戰場指揮員的選擇餘地更小,因為我在戰鬥中使用的武器不一樣。我向來狠得下心腸。這也許是好事,也許是壞事——但這是工作需要。如果你處在我的位置,你也會這樣做。」
「哼!我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多麗絲又憤填膺——該死的,她氣得像一隻怒火衝天的貓頭鷹。他們給我留下的傷口是她包紮的。當然,作為一名護士,她包紮過比這嚴重得多的傷口,但我的傷是我們的自己人造成的。我不假思考地說出了我認為瑪麗在裏面扮演的角色。
他沒有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轉過身去,拖著笨重的腳步出去了。
「哦,」她等了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原來你是這麼看的,事實擺在那兒,我怎麼爭辯都沒用。」
「多麗絲——」
「是的——我讓她立刻捲鋪蓋了。」
他停下來,喘了口氣,又接著說:「但你別想趾高氣揚地扮出一副英雄模樣——」
她以前沒聽說過那個把戲,但她明白我的意思。「而你曾經想娶這個姑娘?」
「是的,我用完了,不過——」
「你別作聲,我還沒有說完呢。你雖然坐進去了,但卻是我強迫你做的,無論我採取的是什麼方法。我承認,你受了不少罪。但瑪麗才是真正的、純粹的志願者。她坐在那張椅子里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我的打算。她並沒有指望最後一刻得到解救,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哪怕她能活著站起來,她也會喪失理智,這比死更可怕。可她做到了——因為她是英雄,在這一點上,你可是輸了幾分。」
「我們把它從你身上弄下來之前,你掙扎得很厲害。」他回憶說,「我們不得不按住你,免得你再傷自己——傷得更重。」
「你曾經向我保證過,我還記著呢。是關於那個寄生蟲的——你說過我可以殺了它,親自下手。你用完了嗎?」
「怎麼?」
瑪麗說:「除非他自己這麼說。」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去休個假吧。好好休息休息,思考一下這些問題。」
「或許不充分。」他又一次轉身要走,我又一次叫他。
任何不願意聽的事,老頭子統統聽不見。「你太性急了,總是急急忙忙就得出結論。就拿瑪麗這姑娘來說——」
「我沒有。我給了她她應得的待遇。」
「你的手離我的護士遠點——不然的話,我非把你的手塞進拳擊手套里不可。現在把舌頭伸出來。」
「只要是女人的事,男人都是大傻瓜——但這不是關鍵。她想不想和你結婚不要緊,最可恨的是,她知道你想和她結婚。就因為這個,她的所作所為才這麼可恨,比其他情況下可恨八千倍。她知道她能對你做什麼。這不公平。」她停止了按摩,雙眼閃亮,「我沒見過你那個紅頭髮姑娘,現在還沒有——但是如果我見了她,我非抓破她的臉不可。」
她笑起來。「你知道嗎,你真是太好了,甜心。」她走過來,對著我的嘴唇給了我一個熱吻read.99csw.com,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做,「我要不是一個結了婚的老婆子,還有一對雙胞胎的話,說不定真會接受你的提議。」
「這不是女中學生的保證。」
「我不是要休假——我要的是一去不回頭。」
「還能是什麼?」
我沒有答話。他不應該向我解釋,這是最笨拙的防禦手段。
多麗絲等了一會,道:「你是一個傻瓜!」她甩門而去。
「哦,我可不是天使,我正當年的時候也捉弄過不少男人。但我做的事要是有她做的一半壞,我就會砸碎我所有的鏡子。轉過來,我要按摩另一條腿。」
她的臉上露出喜色。「做什麼?」
瑪麗來到床前。「薩姆,」她說,「薩姆。」
「我不是你的『親愛的』。」
「你當真?」
「我希望望不會。我很健康,感謝主。」她掐滅了香煙,從床上跳了下來,床反彈了幾下,「得走了。需要什麼,叫一嗓子就成。。」
「不用了,過來坐在床邊和我說說話就行。想抽煙嗎?」
多麗絲滿臉疑惑。「但願你真這樣做了。也許你這樣做了——她出去的時候沒有剛進來時那股優雅勁頭。」她不再提這件事了,「你感覺怎麼樣?」
「當然。」
「對。很愚蠢,不是嗎?」
這件事我沒辦法憋在心裏,必須跟誰談談才行。這個人就是多麗絲。這件事當然也是機密情報,但我這麼做也不算真正的泄密。多麗絲本來就知道寄生蟲行動的所有情況,沒有理由把這當中的任何一部分視為秘密,不告訴她。
他沒有離開,而是把瘸腿挪到床上,坐在床沿,點上一枝香煙。看樣子,這種親近姿態讓他很不自在。我也不想再和他作對了;我感到頭暈,有些情況我也要弄清楚。泰坦星——距離很遠。火星是人類到過的最遠的行星。只有一次向木星的衛星發射過探測器,「海墳遠征」號,但它一去不復返,再也沒有回來。
「那為什麼還譴責她呢?」
他對我的咒罵充耳不聞,接著說道:「你什麼都知道,可就是不明白關鍵的一點,那就是——這姑娘根本不知道。」
「我們不知道才見鬼!」
我看著她們倆,然後說道:「哦,見鬼——多麗絲,她竟然來了;我跟她談談。不管怎麼說,有些事情我得告訴她。謝謝你。」
她的臉依然通紅,但聲音依舊平靜鎮定,「我自己願意的。還有,我是真心的,這個——或者其他任何事,我都可以為你做。」
老頭子雙手抓住我的肩膀搖晃著。「振作起來!你會生病的。我很遺憾,但是這沒有什麼可笑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它們住在哪兒。我們知道了它們從哪裡來,就能反擊了——泰坦星,土星的第六顆衛星。」
「別為我的毛病操心了,」我回答說,「只要醫生讓我離開這裏,我就不幹了。」
「聽著,你這蠻橫無禮的毛孩子,你沒有任何理由粗暴地對待她。你不了解實情。」
我願意相信,因此我才拚命地不相信。如果這是謊言的話,這正是老頭子會說的那種謊言。關鍵是看他願不願意費神去撒謊——哦,讓兩個最主要的特工處於最佳狀態,也許他會認為這種事涉及國家安全。老頭子的想法是很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