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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妖畫

第十一章 妖畫

說罷森哥掏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槍,招呼阿正看好我們倆,帶著那個馬仔繼續搜查。
森哥說:「大剛、山子你倆先盯著這畫,有什麼事先就叫,不要輕舉妄動。看來有人不高興咱們在這地宮中找寶貝,哼,越是這樣就越證明了我的推斷沒錯,那寶貝肯定就藏在這裏!」
我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畫,對他們說:「咱們是不是被關在畫里了?」
森哥一看見那老式銅燈,頓時雙眼放光,哈哈狂笑道:「他媽的!真有這東西藏在這兒,黑焰燈!這下老子要發財了!」
金老片衝口而出:「不是我,是韓小姐說的,森哥打聽到的,不關我……」有點尷尬地低下頭不理我,一個勁咳嗽。我腦袋一嗡,又驚又怒,想不到我的女朋友竟然也牽扯了進來,肯定是自己顯擺能耐,被她這個嘴巴長的傢伙說出去了,總不成還真被那龍虎山的測字佬說中了?
森哥這時候在墓室的另一邊叫:「阿正,你押著他們過來,這邊有情況!」
不遠處,一個哨音突然響起,然後是那個叫大剛的叫道:「頭兒,你快來看看這幅畫,畫得跟真地似的。」
森哥不愧是做頭領的,瞧了瞧已經明白,說道:「我操!有門沒窗戶,畫的就是這個放棺材的地方?可真他媽畫得夠大的,我都看不過來,阿正!你看好幾個青頭別搗亂,你們一起過來瞅瞅,放寶貝的地方在哪兒?看到一盞銅燈形狀的馬上告訴我!」
我隔著人望過去,正好瞧見畫中有圖這面牆壁下站了幾個人形,頓時結實地吃了一嚇:「咱們幾個人的樣子,怎麼被畫到那幅畫上了?」
眼看窮凶極惡的森哥就要開槍殺了我和肥佬,獃獃站他旁邊那馬仔卻無聲無息地一軟身子,一聲悶響,https://read.99csw.com就像破口袋掉地上一樣,倒了下去。五官中流出大量的黑色血塊,手腳抽搐,眼見是活不了了,最後掙幾下命罷了。
「這『五丁破相大法』,我還是從秦爺處聽來的。他那也有本舊書,和你那《天淵山水縱橫秘術》非常相似。上面說的真是非常神奇,我偶爾聽秦爺講過一點分金定穴的訣竅,都是那上邊的,其中提到過這『五丁破相大法』。秦爺當時非常慎重地說,這種惡毒的邪術,可千萬要少惹為妙。」金老片說了這麼多話,有點疲倦地咳嗽起來。
那森哥煩躁地說道:「金老片,你他媽再說回去的話,老子槍斃了你!把你從美國弄回來的本錢我還沒賺回來呢!」
森哥一聽有譜,趕忙指揮那馬仔用鏟子撬這塊方磚,那馬仔三下兩下就把地磚撬開,下面是個小小的凹槽,放著一個小小的黑布包裹。取出來打開,包裏面放著一個老式銅燈,旁邊還放著一個厚厚的筆記本。
森哥有點遲疑,旁邊一個老頭說道:「森爺,不是老朽沒有提醒過你,咱犯不上冒這個險。我早就說過,海河底下的大墓透著邪,不是可挖之墓。這位姓馮的小兄弟講的『五丁破相大法』,老朽我也聽說過,那可是世間一等一的惡毒陣勢,不是幾輩子的深仇大恨,是不會這麼做的。被壓住的死者那可是永世不得超生,還禍及親戚後代,森爺你還是聽老朽的勸,咱們快點原路返回才是正理。」
我一聽有點好奇也有點惱火:「金老片,敢情這森哥找我的麻煩,也是你慫恿的吧?他怎麼會知道我這裡有半本《天淵山水縱橫秘術》呢!要知道,這書名恐怕沒幾個人聽說過!快說!」
一時間大家都九_九_藏_書不說話,全神貫注地盯著那畫,暗自戒備,等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戒備之心也就漸漸放鬆了。
我心裏一驚,莫非這黑糊糊的墓室真是我馮一西的葬身之地。那測字先生算的可真准,原來這都是命!
我看阿正的手電筒往森哥跑去的方向轉了一下,趕忙彎腰把那筆記本揣進了懷裡,然後裝做若無其事,在阿正的監視下走到了那副畫跟前。仔細一看,果然有情況,牆壁上的畫中,除了死的那馬仔趴地上不動之外,居然又多出來一個人的輪廓!
我們幾個聞聲趕去,只見不遠處的牆上露出好大一幅畫,我和肥佬那手電筒可能太差勁,居然沒有看著,此時在幾個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下,那畫完全露了出來。我偷偷瞧這幫人,只見阿正和那個金老片的看守,一絲警惕也沒有放鬆,完全注意著我們三個,我不由心裏發苦,只好老老實實去看那副畫。
金老片看見我在打量他,無奈地笑了笑,不吭氣了。
我瞅了瞅這個被叫做金老片的老頭,也就五十上下,一咧嘴上下兩排閃閃發光,敢情嘴裏鑲嵌了不少金牙,都快爆在外邊了,倒真是名副其實的金老片。奇怪的是這傢伙沒有拿槍,啥裝備都沒有,背後還有個壯實的年輕人警惕地看著他。我一想,明白了,敢情這位叫做金老片的老漢是被抓來的一個老壯丁。
黑暗中,那個大剛的聲音傳來:「頭兒,快來,有情況!」
眾人舉頭立刻看過去,本來除了墓室布局的牆壁和拱門外,空蕩蕩的畫中沒有任何其他東西,這會已經變了,其中一面牆壁前給人用紅墨水畫上了幾個人形,構圖十分簡單,只有寥寥數筆勾落而成,但是一眼就能https://read.99csw.com看出來,畫中的人形就是我們幾個:高瘦的是我,兩個半截黑塔樣子的嘍啰,彪悍的森哥,還有一個佝僂著背的正是金老片,肥佬那啤酒肚也給描的非常神似,而阿正和另一個看守因為在我和肥佬後邊被擋住了,就只有模糊的影子在上邊。
我繼續保持住胸有成竹的語氣說:「森哥先別著急,那是不是個盜洞還很難說,不過我勸你不要擔心這墓給人拾掇凈了。盜洞里很古怪,有一口很大的棺材,是個死胡同;更嚇人的是盜洞里有不少長毛的黑蜘蛛,成堆的,我和肥佬差點把命都丟扔那兒了!」
那森哥煩躁地走動著,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怎麼處置我和肥佬在傷腦筋。
金老片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那森哥就轉身瞅著我冷笑,眼中凶光四射:「黑焰燈,告訴你是什麼你也不懂,不過你倒是該歸位了,老子不需要你那什麼破書了,照樣能得到這寶貝,哈哈!」說完,已經掏出了槍拿在手上。
森哥招呼那個拿槍的道:「大剛,你和山子一起,把這些臭屍都給清理一下,周圍看看有啥東西沒有。記住,別亂動,有什麼不妥的馬上吹哨子。」兩個人答應了一下,開始收拾這些掛在半空的乾屍,強光手電筒晃悠著,向我和肥佬搜索過兩遍的墓室里走去。
森哥招呼我們緩緩後退,不到十步的地方,砰地一聲,肥佬的腦袋似乎撞在一堵透明的牆壁上,腫起了一個大包,連聲呼疼。
除了森哥、阿正、金老片和他背後的看守,還有兩個人,一個也拿把烏茲衝鋒槍,另一個拿把軍用的山地鏟,都是陰沉著臉,壯實地跟半截黑塔似的站在那兒,一瞧就不是善茬,不好對付。
金老片看了看阿正,見阿正也是全神貫注地九_九_藏_書仔細聽著,沒有阻攔的意思,於是開口和我說道:「這位馮爺別這麼客氣,我幹了一輩子古董活,還沒人稱呼過我金老師,這名頭我可受用不了,叫我老金就成了,我瞧您可真沉得住氣,這模樣真像我以前搭檔過的一位秦爺,也是這般沉穩,老朽當年曾和秦爺結伴下過秦嶺的古墓,後來我們一起去了美國,誰知道今年這位森哥專程去美國找我,三說兩勸,也怪我一時心動,就跟他回了國,此時是身不由己重操舊業。唉!別提了,要是秦爺在,該有多好。」
我見阿正雖然警惕性高,但畢竟只有一個人,於是和金老片套起了近乎:「這位金老師,您這把年紀,怎麼會幹這種活計?您老是打哪兒聽說的『五丁破相大法』,要不咱倆交流交流?」
金老片覺得奇怪,伸手去摸肥佬撞到的地方,吃驚地說道:「森爺,這下麻煩了,這有一堵透明的牆壁!」
我越看越像,忍不住對森哥說道:「這畫太邪門,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快拿鏟子毀了它。」
金老片攔住森哥說道:「森爺你先別急,小心有陷阱。先沉住氣看看。」
畫中右下角的角落裡,蹲著一個中年女人,正在用怨毒的眼光死死盯著我們看。我按照畫中那女人所在的位置轉頭去看身後相同的地方,那裡空空蕩蕩地卻一個人也沒有
四周摸索了一圈,發現周圍都是如此,我們就好比是掉進一個大大的玻璃魚缸之中。於是更加確定地說道:「他娘的真是沒錯!這女人是用這畫把咱們圈起來了,咱們雖然沒有進入畫中,但是離不開畫中所繪空間的範圍。哦,對了,這女人很像租房子給我的那個房東梅姨!」
眾人瞧了那畫半天,始終瞧不出什麼端倪,看來看去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更別提什九*九*藏*書麼放置奇珍異寶的地方了。
我對比了雙方的陣勢,還是放棄了抵抗的打算。就算金老片保持中立,對方還有森哥、阿正和另外一個拿槍的傢伙,沒有必勝把握的事還是少做為妙。
我們幾個都嚇了一跳,尤其是森哥幾乎一個箭步就跳開了那馬仔身邊,目光游移不定,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正押著我們一起過去,只見森哥和那個馬仔蹲在地上仔細在看一塊微微凸起的青磚。見我們過來,森哥站起來對金老片說:「金叔你看,這塊磚有沒有什麼古怪?」
肥佬在旁邊怒目盯著金爺,估計是在惱怒這個老頭子的為虎作倀,好不曉事。要不是叫阿正看守在旁邊,肥佬早就已經揮著拳頭打上這老頭了。
我也伸手摸去,在空中確確實實地存在一堵有形無色的透明牆,那牆非磚非鐵,堅硬異常。
金老片仔細看了看:「不錯,這塊磚的確有問題,看起來雖然和其它的青磚完全一樣,但是邊緣有細微的破損,這是被人撬開過的跡象。從周圍的泥土來看應該有幾十年沒人再動過它了,咱們看看下邊有什麼寶貝。」
森哥大叫一聲:「阿正,看好他們幾個,誰敢亂動,你立刻開槍殺了他們,我先過去看看什麼情況。你走後邊一起來。」
我心裏一沉,想起了我見過那黑燈,聽五叔說也叫黑焰燈,趕忙輕輕問金老片:「黑焰燈?這怎麼回事?老金你知道不?」
畫中描述的和我們所處這個墓室很像,角度有點像是從空中俯視,就從我和肥佬跌落那個洞口看下來,包括繪有圖畫這一面的牆壁,整個墓室的地形盡收其中。畫的尺寸很大,若不是我和肥佬已經在這裏邊轉了兩圈,大致熟悉了這個墓室的結構,第一眼看見的話,還會真以為這畫里是有另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