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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本書的翻譯和出版

關於本書的翻譯和出版

關於《動物農場》一書的翻譯和出版。
我很高興,這本小書現在終於能夠以單行本形式問世了。倒不是我如何看重自己的譯文,在書籍的封面上看到自己名字。我希望看到的是此書能廣為流傳,在書店裡容易購買,叫更多的人讀到。一段不愉快的歷史,不管它在這個國家或是另一個國家發生過,畢竟已經過去。但是如果有眾多讀者能在書中讀到它,這些事就會繼續留在人們記憶里,起著警示作用,叫https://read.99csw.com我們在革命路途上,不致再犯錯誤,重蹈覆轍。
「文革」後期,我為兩個返城的插隊知青補習英語,用的教材就是《動物農莊》。我教英語仍然使用老式翻譯法,每日課後,學生都必須把閱讀材料譯成中文。這兩個學生的翻譯練習,經我修改成章,也可以算作《動物農莊》的初譯稿吧。《編譯參考》刊出《1984》以後,曾有一家出版社把這份譯稿拿去,但九九藏書後來並無下文,甚至連稿子也沒有還給我。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就連廣東花城出版社已經公開發表的《1984》,初版也只作內部參考書。80年代末再版時,雖然已經可以在市場上公開售賣,印數卻少得可憐,讀者很難買到。一眨眼,時間又流逝了十幾年,已經到了1996年。這一年春季或夏季,樂山告訴我,他同某一出版社簽訂了合同,主編一部兩卷集《奧威爾文集》,上卷收錄作者的散文、https://read•99csw•com隨筆和評論文章,下卷收錄兩部小說,《1984》《動物農場》。這時《動物農場》上海已經有了一個譯本,但董兄仍希望我再譯一次,我自然從命。一年以後,《文集》出版了,但只出了一卷,合同中約定的下集小說不明不白地被斫掉了。這是我國出版界現狀,我無話可說。只是在悼念樂山逝世的一篇文章中對此發了幾句牢騷。
近三四年先後有幾家出版社同我聯繫,有意出版我的譯本。https://read.99csw.com其中一家已與我簽訂稿約並預支了稿費,但不知為什麼,始終沒有出書。倒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3年重新印行了《1984》,在取得那家與我簽約的出版社同意后,把我譯的《動物農場》附了進去,作為合集出版。
不久前,有人從國外網站下載了一篇文章寄給我。作者是一個美國人,大概也是《動物農場》的熱心讀者吧,在文章中,這位作者把美國現狀同農場里發生的事進行了類比。他發現美國的許多組織和九_九_藏_書社團——左的和右的,工會和三K黨,甚至政黨或政府,都在使用拿破崙一伙人的伎倆欺騙、愚弄自己屬下、會員、選民和群眾。恫嚇謾罵,危言聳聽,暗中修改規章,濫開空頭支票,推脫責任,把大小罪責都叫別人承擔……這些骯髒手法無一不在美國政界廣為使用,同《動物農場》極為相似。如果這位作家的論點可以成立的話,今天的美國就已經成為一個現代化了的高級動物農場了。看來《動物農場》這本書至今仍未失去它的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