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聰驟然轉過身子來：「你想她知道，那還不容易，跑到山上，大聲叫起來，全城人都聽見。」

她長長吁出一口氣。

「只不過天天大清早起來，唇焦舌燥。」他又戀戀舊生活。

秦聰取過外套出去了。

接著，她坐下來，眼睛里充滿寂寥。

金瓶淡淡微笑。

第二天早上，秦聰起來上班。

「家長催我回家，生意上出了些問題，又有爭地盤事件。」

「你若想去見齊教授，我陪你。」

他對金瓶說：「索性在微軟工作，也能養家。」

「你讀我心思，像讀一本書一樣ｈtｔpｓ://rｅad•９9cｓｗ•ｃｏm。」

「那多好。」金瓶笑了。

秦聰不出聲。

「昨日可是不舒服？我聞到葯香。」

哪裡看得進去，一行行字像是會跳躍似的，玉露煎好葯斟出來給她，既甘又苦，但落胃已經舒服一半。

「不必太快完事，免得客人以為太過容易，物非所值。」

他也感慨：「我也是第一次讀書，查字典，背生字，十分辛苦，真沒想到有今天。」

「你到什麼地方去了？一回來就病。」

玉露不響，孩子氣的臉上露出不忿、苦澀之意。九_九_藏_書

玉露揶揄說：「但願我有師姐這樣的涵養。」

「接待處的吉賽兒，已經問我今午可有空。」

秦聰在門旁憐惜地說：「這金瓶，總比別人多思多想。」

金瓶卻說：「你打算怎樣挽救微軟？」

金瓶睡了整天，什麼都沒聽到。

他們到了齊家，才發覺是一個茶會，有十多名同學在場，慶祝齊教授得了某一個國際獎項。

她與沈鏡華混在學生當中，沒人發覺他們不是齊教授的學生。

玉露口氣忽然像個大人，她這樣說:「你疼愛她才這樣說，否則就是自尋煩惱。reaｄ.9９ｃsw.cｏｍ」

金瓶拿著一本書進寢室去。

她學著師傅的聲音，惟妙惟肖，有種陰森的感覺：「唉，玉露，這就不對了，下手還是太重，讓金瓶做一次給你看。」

「你好像完全不妒忌。」

片刻，相熟的中醫師來了，診治過，說是連日勞累，加上積鬱，又水土不服，他留下藥方。

他也嚮往正常人生活。

一牆之隔，都知道了。

秦聰立刻出外配藥，不消片刻，家裡葯香撲鼻。

秦聰走到露台坐下。

秦聰仍然笑嘻嘻。

下午，金瓶到隔鄰找沈鏡華，他一早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出九_九_藏_書門。

「說她聰明呢，有時料事如神，恍如半仙。可是眼前的事，卻又糊塗得很。」

「我同他們說，最簡單做法是大量捐款到第三世界，發財立品嘛，舉個例，非洲人患昏睡病，無人捐贈葯苗，死亡率極高，同樣的葯種，卻用來發展女性脫毛膏，大肆刊登廣告圖利，多麼荒謬。」

金瓶陪笑。

玉露替她蓋上薄被。

玉露冷冷說：「至今她不知我同你的關係。」

金瓶點頭：「這的確是我最大缺點。」

「說得真好，探到虛實沒有？」

「可會動刀動槍？」

玉露走進房去，看著師姐，read.99csw.com輕輕說：「你比我聰明，比我漂亮，比我能幹，什麼都勝我三分，你走呀，走呀，你離開師門，我才能脫離你的陰影。」

玉露輕輕說：「我到大學園捨去看過，真是一個好地方，最大特色是靜，綠蔭深處才有學生三三兩兩喁喁細語。圖書館像是學子崇拜的地方，高大莊嚴，能成為他們一分子就好了。」金瓶還來不及回答，一歪頭就睡著了。

他不再回答：「我明天早上走，有空再來看你。」

他們合資送了一隻水晶玻璃紙鎮，蔚藍色，是地球模型，五大洲很清晰，上空浮著白雲，金瓶握手中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