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拿拿那麼多，人家不會疑心？」

賓客紛紛到達，排隊在門口等保安檢查核對請貼，請貼上有一條磁帶，對秦聰來說，在電腦名單上加一個名字，舉手之勞。

他對金瓶沒有印象，可是一見就有好感，他說：「你是九八屆陳美霓的門生吧，美霓教學最嚴，名師出高徒。」

「不準節外生枝。」

金瓶點點頭。

門一響，他笑嘻嘻回來，手上挽著公事包，重重的，一看就知道裡頭還有同類文件。

金瓶艷羡他們的青春無憂。

真的，一個人做什麼不用量力而為九九藏書呢。

「背後有人議論嗎？」

大家笑個不已。

齊礎一怔，輕輕坐下，把啤酒放在一角。

「你也有好奇心吧。」

齊礎是一個相貌英俊的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歐亞混血兒，年紀不小了，仍然身型瀟洒，健談、爽朗。

「我們三人都可以去，我已經複製了請貼。」他取出來揚一揚。

「今晚主席請夥計到他家去參觀，各人可帶一名家眷。」

那邊有同學叫她：「吃蛋糕了。」

他們順利過關。

沈鏡華點點頭，把車駛走。

「兩個人都見過了九*九*藏*書，我已心足。」

「秦聰怎麼還未回來？」

「師母呢？」金瓶問，「家活家良呢？」

「你可想念這個孩子？」

「不，我——」

齊礎抬起頭來，看著遠處，緩緩答：「每一日。」

沈君說：「終於問清楚了。」

玉露不出聲，金瓶轉頭對她說：「你去見識一下。」

他送她到門口：「好好保重。」

金瓶把臉埋在臂彎里，任由風吹著頭髮，直至有點暈眩。

「為什麼不等齊太太回來？」

「她叫家寧。」

傍晚，是玉露先回來，把一疊文件自背read.99csw.com囊里抖出來。

玉露說：「他們怕儲存在電腦里，有黑客會有本事竊看，改用原始方式，最為安全。」

「多謝你幫忙，原來，我本名叫齊家寧。假使住在紅瓦頂屋裡長大，會同那群年輕人一般生活。」

「這裏都是證據？」

奇是奇在那樣龐大的電腦科技公司會議記錄竟用手寫，各種字體都有：媚秀、潦草、粗線條、美術式……蔚為奇觀。

那晚，他們三人到了豪宅門口，金瓶低頭一看，訝異地說：「這麼丑。」大屋佔據整個山頭，像只伏在地上的怪rｅaｄ•99ｃsｗ.com獸，深灰色，虎視眈眈，可見財富與品味確是兩回事。

隨即又有男同學過來笑說：「陳師最挑剔，把我們當小孩，每次交功課，就唱名字：誰還欠三篇，令她失望，再欠多一篇，休想畢業。」

「是，我還有一個孩子，今年十月就滿二十一歲，但是，多年之前，我已失去她，她患病不治。」

不是請帖問題，金瓶不想兩個女生跟著一個男人走。

「是，你看：主席說，非得收購昆士蘭，叫做一網打盡。又，同洛克力說明，不予合作的話，死路一條，這種口氣，還不算托拉rｅaｄ•９９ｃｓw•ｃoｍ斯？」

沈鏡華在她身邊說：「別吃太多，當心胃。」

「她到兒童特殊學校去做義工，那兩個孩子，怎會待在家中。」

金瓶忽然鼓起勇氣：「齊教授，你還有其他的孩子嗎？」

他倆輕輕自後門溜走。

「我已用影印本塞著空位，一時無人發覺。他們只把文件擱在茶水間鄰房，真正草率，我還以為收在主席的夾子里。」

玉露忽然好奇：「夾子里收著什麼？」

一個女同學馬上說：「真不幸，這個老師會數功課字數。」

嘩，像一本電話本那麼厚。

「呵，多麼不幸，她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