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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沓的惡習與自我控制

拖沓的惡習與自我控制

「有交卷的最後期限嗎?」後排一個學生舉起手問道。我笑了笑,「學期結束前,你們哪天交都行,」我回答說,「完全由你們決定。」學生們想了想,有點疑惑不解。
因為受到短暫衝動的影響而偏離長遠目標,我們失去了多少呢?不參加體檢、不去鍛煉對我們的健康影響有多大呢?忘記了自己「多儲蓄,少消費」的誓言又使我們減少了多少財富呢?在與拖沓惡習的鬥爭中為什麼我們一再打敗仗呢?
你會把自己的信用卡凍在冰箱里克制消費慾望嗎?
我先講述拖沓惡習會給大家都帶來什麼問題。在個人財務領域,我說,它造成我們大家忽視儲蓄的重要性——信貸隨手可得,這一誘惑使我們的壁櫥里堆滿了自己並不真正需要的東西。不一會兒就可以看出來,我的話引起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共鳴。
這好像是在白日做夢,但事實並非如此。想一下那些開始充斥市場的智能卡(薄薄的,手掌大小的卡片,具有了不起的計算機功能)的潛力。這些智能卡提供了一種可能性,即按每個人不同的需要定製消費計劃並幫助人們明智地管理信貸。例如,為什麼信用卡不能有個消費「調節器」(就像發動機有限速器一樣)來限制某些特定情況下的現金支付業務?它們為什麼不能具有與緩釋膠囊類似的功能,讓消費者能夠自己設定,合理分配信貸,幫助他們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樣消費呢?
信用卡要不要加上控制消費的功能?
為什麼我們想做的事情
我們能夠做些什麼呢?能否依照古列夫他們班的條件創造某種機制,既有自由選擇權同時又有內在的限制?我開始想象另一種類型的信用卡——自我控制信用卡,它能幫助人們限制自己的消費行為。用戶可以事先設定他們在每類商品、每家商店的消費限額以及他們每次消費的限額。例如,持卡人可以把咖啡消費限制在每周20美元,服裝類消費每半年600美元,也可以把日用雜項限制在每周200美元,娛樂消費每月60美元,並且在下午2點~5點之間禁止糖果類消費。如果他們超過消費限額怎麼辦?這可以由持卡人自己來決定。例如,他們可以設定信用卡自動拒付,或者可以自己設定超限稅並且把稅金轉贈給「人類家園」國際組織、朋友,或者轉為定期儲蓄。這種信用卡系統也可以採用「冰杯」方式對大件消費設置冷卻時段,甚至可以由系統自動給你配偶、母親或者朋友發出一封電子郵件:
順致敬意,自我控制信用卡中心
不過,他們約我再談的事情就像石沉大海,杳無音信了。(可能他們擔心失去每年170億美元的利息,或者是過去的拖沓惡習依然故我)。但是我想設計一種有自我控制功能的信用卡的想法沒變——可能將來總有一天,有人會邁出下一步。
我保證於第____周交出第一篇論文
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嗎?從我上面描述的實驗來看,最明顯的結論是,如果有「外部聲音」發出命令,我們多數人會立正傾聽。歸根結底,被我設定具體期限的學生——我對他們發出「家長式」的聲音——表現最好。當然,咆哮的命令並不總是有效,人們也往往不喜歡採用。退一步怎麼樣?最好的辦法似乎是給人以預先參与的機會,選擇他們喜歡的九_九_藏_書行動路徑。這種做法可能不如強制性規定那樣有效,但是它能夠幫助我們把自己推向正確的方向(如果對人們實施訓練,讓他們在自己設定期限方面獲得經驗,可能更是這樣)。
中國人說,「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又說,「莫待無花空折枝」。這兩句話說的是什麼,我們大多數人都明白。但實際上,我們一邊保證要儲蓄防老,一邊把錢花到了度假上;我們發誓要節食,但是點心車一推過來我們就招架不住誘惑;我們保證要定時檢測膽固醇,但和醫院預約過了,到時候又不去。
我們為什麼以拖沓為榮?
既然鋪墊已經做好,我開始講解使用「自我控制信用卡」幫助消費者減少消費增加儲蓄這一構想。一開始我覺得這些銀行家們有點吃驚,難道我不知道銀行和信用卡機構每年從卡上獲得的利息就有170億美元?老天哪!他們可能放棄嗎?
作為一名大學教授,我對拖沓惡習是再熟悉不過了。新學期一開始,我的學生們總是為自己做出莊嚴的保證——發誓按時完成指定的作業,按時交論文,總之一句話,會按部就班完成所有任務。而每一個學期中,我總會看到他們經不住誘惑,放下學業出去約會,到學生會去參加活動,到山裡去滑雪旅遊——功課越積越多,負擔越來越重,遠遠落在了進度後面。但是到最後,他們振奮起來。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他們竟然能準時交卷,而是他們的「創造力」——他們可以編造各種故事、借口,以及家庭成員的病患災禍等為拖延作解釋。(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些災和病總是集中出現在一學期的最後的兩周里?)
「你們可以這樣做。」我回答說,「如果你們認為這樣有好處,完全可以。」
實驗
卻老是做不到?
我保證於第____周交出第三篇論文
我的學生們是怎樣做的呢?他們利用了我給予他們的規劃工具,把期限分別放到了學期中的各個階段。這樣當然很好,這說明他們認識到自己拖沓的毛病,而且有機會的話也希望能有效地控制自己——但是主要問題是,這種工具是否真能幫助他們取得較好成績。為了找到答案,我們還必須在其他班裡用不同設計做同類實驗,並且最後拿論文成績進行對比。
幾年前,我聽說過一種「冰杯」法能減少信用卡消費。這是在自己家中矯正消費衝動的方法:你把信用卡放到一杯水裡,把杯子放到冰箱里冰凍起來。然後,如果你一時衝動又決定要買什麼東西,必須先等杯子里的冰化了才能取出信用卡。到那時,你的衝動可能會消退。(你不能把杯子放到微波爐里解凍,那會損傷磁軌。)
這三個班,你們預料哪一個班的期末的成績會最好?是古列夫那個班嗎?他們享有一定的彈性。或者第二個班?只有最後期限,享有完全的彈性。還是第三個班?強制性的期限,因而完全沒有彈性。成績最好的會是哪個班呢?同時,你們預料哪個班成績會最差呢?
可以利用預先參与機制來解決問題還有哪些呢?我們來考慮一下保健和信用消費。
第三個班得到的是可以稱之為「專制」的待遇:我給三篇論文都規定了交卷期限,分別定在第四周、第八周和第十二周。這是「齊步走」命令,他們九九藏書完全沒有彈性或選擇的餘地。
上一章里我們討論了非理性情緒如何控制我們並使我們從另一個不同的角度觀察世界。英文「拖沓」(procrastination)一詞來自拉丁文。Pro,意為「向,到」;cras,意為「明天」,合起來,就是「明天再說」。歸根結底,它與非理性情緒是同一性質的問題,只是表現形式有所不同。我們發誓要存錢,那是在清醒狀態;我們保證鍛煉與注意飲食,同樣是在清醒狀態。但是到了一個勁地流口水的時候,情形就不同了。我們發誓要增加儲蓄,但是當看到夢寐以求的一款新汽車、一輛山地車或者一雙鞋子的時候,不把它買下來我們就受不了;我們計劃著按時健身,卻總能找到理由坐下來看一整天電視。至於節食呢?我先吃了這塊巧克力蛋糕,從明天開始,一定認真實行節食計劃。朋友們,為了眼前的滿足而放棄長遠的目標,這就是拖沓。
不過,我也不會那麼天真。我向銀行家們解釋說自我控制信用卡這一構想背後有著巨大的商機,「你們看,」我說,「信用卡生意麵臨你死我活的競爭,你們每年發出60億封直接郵件,但是各公司提供的信用卡大同小異。」他們雖然不情願,但承認我說的是事實。「不過,假如有一家信用卡公司從其中站出來,」我繼續說,「加入到消費者一邊來——為陷入信貸恐慌的消費者充當辯護人,會怎麼樣呢?假如有一家公司有膽量提供一種信用卡,它能幫助消費者控制信貸,或者更進一步,把一部分錢轉入定期儲蓄,會怎麼樣?」我向房間里環視了一下,「我敢打賭成千上萬的消費者會把其他公司的信用卡一剪兩半作廢——轉而申請你們的!」
學期結束,負責這幾個班的教學助理何塞?席爾瓦(他本人是研究拖沓惡習的專家,現任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教授)評卷后把論文發還給學生們,我們可以比較這三個班的成績了。我們發現被限定三個交卷時間的那個班成績最好;完全不設交卷期限(最後期限除外)那個班成績最差;古列夫那個班,可以自己設定三個交卷期限(但遲交會被罰分),成績在二者之間,這三篇論文和期末總成績都是如此。
儲蓄
當我看了古列夫班的學生設定的期限,問題確實出在這裏。儘管班裡大多數學生把三個交卷期限平均拉開(這些學生的成績與被嚴格規定期限的那些一樣高),有些人沒有把期限拉開,有幾個甚至根本沒有給自己設定期限。那些沒有充分拉開交卷期限的學生把全班的平均成績拉了下來。缺少了合理的期限分配——交卷期限會強迫他們在學期中間儘早動手準備論文——期末論文一般都是倉促而就,因而質量很差(即使沒有算上按遲交天數1%的扣分也是如此)。
親愛的蘇米:
開課的第一天早上,學生們坐在教室里,滿懷期望(毫無疑問,還有他們按時完成作業的決心),聽我介紹這門課的教學大綱。我解釋說,這學期共12周,他們要寫3篇論文。這3篇論文在期終成績中占舉足輕重的分量。
「條件是這樣的,」我解釋說,「周末以前,你們必須用書面形式,自己規定每一篇論文的交卷期限,一經確定就不準更改。」我進一步解釋,遲交read.99csw.com的論文,按遲交的天數扣分,每晚一天扣罰總成績的1%。提前交卷當然可以,不過我不到學期結束不閱卷,早交的不會有加分之類的獎勵。
我認為,原因之一是美國人已經被過度的消費主義打敗。例如,我們回顧一下用來安身和存放家當的房子,看看壁櫥的尺寸:就拿我們在馬薩諸塞州劍橋市的房子來說,它建於1890年,根本就沒有壁櫥。20世紀40年代建的房子,壁櫥里不一定能站得下人。20世紀70年代蓋的房子,壁櫥稍大一些,大概能放得下一個乳酪火鍋,一盒八軌道錄音帶,還有幾件迪斯科舞裙。但是如今的壁櫥可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廣告上說的「房間式壁櫥」並非誇張,一個人真的可以進去走上幾步。而且,不管這些壁櫥多寬多大,美國人總有辦法把它塞滿,裏面各種各樣的東西可以一直堆到壁櫥門口。
幾年前,我深信帶「控制」功能的信用卡是個金點子,於是我向一家大銀行請求約見。令我非常高興的是,這家信譽卓著的銀行竟然予以回應,並且建議我到他們的紐約總部去。
我開始感到自己就像電影《風雲人物》中的喬治?貝利在乞求免除貸款債務一樣。主管們開始發言,多數講到了他們的親戚、配偶和朋友(當然沒有他們自己)如何遭遇信用債務的麻煩。我們做了詳細的討論。
美國的危機
我們放眼看一下美國當前的景象:到處都是鱗次櫛比的大房子,路上跑的是大規格大排量的汽車,家裡看的是大屏幕等離子電視機,在這一連串「大」的後面,隨之而來的是另一「大」現象:自從大蕭條以來個人儲蓄達最「大」降幅。
因此,如果美國人像過去,或者像世界上其他國家的人一樣,學會儲蓄,把錢放一點到餅乾筒里,有些東西等買得起時再買,不是更聰明嗎?為什麼當我們應該把工資支票的一部分存起來的時候卻不去存呢?為什麼我們不能少買些東西?為什麼我們不能發揮昔日那些良好的自制能力?
文章還表明特里西婭的博客代表了當前越來越大的某種趨勢。很明顯,已經有數十個(現在可能多達數千了)專門的債務博客網站(網站名稱從「比你窮」,「我們欠債」,「別愛上欠債」到特里西婭的網頁「擺脫債務博客」)。利蘭寫道,「消費者在請求別人幫助自己建立自製機制,因為許許多多的公司在毫無節制地大肆推銷。」
但是還有一種引起爭議的好方法,當然更加現代化。約翰?利蘭在《紐約時報》發表了一篇非常有趣的文章,描寫了一種正在增長的自我羞愧趨勢:「一位自稱特里西婭的婦女上個星期發現自己信用卡欠債總額已經高達22302美元,她迫不及待要把這一消息散布出去。特里西婭,二十九歲,從沒有對家人或朋友提及自己的財務狀況,以及對自己的個人債務表示羞愧。但是她在自己位於密執安北部家中的洗衣間里,做了一件上一代人聞所未聞、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在網上發帖子,公開自己的詳細財務狀況,包括她的財富凈值(目前是–38691美元),信用卡收支狀況包括欠款利息費用,以及她從去年建立博客以來已經償還的債務金額(15312美元)。」
這一結果說明了什麼?第一,學生們的確九-九-藏-書有拖沓習慣(一大新聞);第二,嚴格限制他們的自由(自上而下地硬性規定每一篇論文的交卷期限)是治療拖沓病最有效的手段。但是最大的啟示在於,只要給學生們一種工具讓他們自己設定期限,就可以幫助他們獲得較好的成績。
另一個原因是——問題的另一個側面——近些年信用消費的爆炸性增長。美國每個家庭平均擁有六張信用卡(僅2005年一年,美國各家信用卡公司就寄出了60億份直接推銷信用卡的信件)。可怕的是,每個家庭使用信用卡的平均消費約為9000美元;並且10家中就有7家將信用卡額度花在諸如食品、日用品和衣服一類的基本消費上。
怎麼解決人們不願意體檢的問題?
底線是什麼呢?我們在自我控制上有困難,這種困難與即時滿足與延後滿足有關——這是明擺著的事實。但同時我們面臨的每個問題又都有潛在的自我控制機制。如果我們無法從領到的工資支票中抽出部分進行儲蓄,還可以讓僱主自動幫我們扣除;如果我們沒有定期健身的意志力,也可以和朋友們搭伴安排鍛煉時間。有很多可以使我們預先參与的工具,可以幫助我們實現自己的願望。
學生們為自己選定了什麼樣的最後期限呢?任何完全理性的學生都會像古列夫說的那樣,把最後期限設在學期的最後一天——這樣設定,在最後期限前,無論什麼時候交卷都不會受罰扣分;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選早一些的期限冒受罰的風險呢?如果學生們完全理性,把交卷期限推遲到最後顯然是最明智的決定。但是,如果他們不理性又會怎麼樣呢?如果他們招架不住誘惑而且習慣於拖沓呢?他們如果認識到自己的弱點會怎樣呢?如果同學們不是理性的,自己又了解這一點,他們可以利用期限來迫使自己做得好一點。他們可以把期限定得早一些,由此迫使自己在課題上早一點下工夫而不必拖到期末。
換言之,球在他們那邊。但他們有自制能力來把球打好嗎?
福特向本田學習什麼?
我已經讓古列夫所在班級的同學自己選擇交卷期限,我到其他兩個班——和他們約定了完全不同的條件。在第二個班,我告訴他們,我對交卷不設其他期限,他們只要到學期最後一節課結束時交上三篇論文即可。他們也可以早交,但當然了,早交也不會加分。我預料他們會非常高興:我給了他們彈性期限和完全的選擇自由。不僅如此,他們還不會因為前面哪篇論文遲交受罰,所以完全沒有風險。
本郵件提請您注意,您的丈夫丹?艾瑞里,一位誠信正直的公民,現已超過了每月50美元的巧克力消費限額,實際消費已達到73.25美元。
美國是否被過度消費打敗?
這就是我和學生們的經驗。它與日常生活有什麼關係呢?我認為關係很大。抵禦誘惑、灌輸自製意識是人類總體的目標,一再失敗、少有成功則是我們很多苦難的來源之一。我環顧一下周圍,看到人們都在儘力做他們認為正確的事情,不管是發誓要遠離點心盤子的節食者,還是發誓要少花錢多儲蓄的家庭,為自我控制進行的鬥爭到處都有。我們可以在書籍雜誌、廣播電台和電視里發現各種各樣的自我完善和幫助的信息。
用什麼工具戰勝拖沓的惡習?
一陣興奮的九-九-藏-書熱浪席捲整個房間。銀行家們點著頭,互相交談。他們一一和我握手,對我說,不久一定還要約我再來談一次。
「艾瑞里教授,」古列夫,一個聰明的碩士生問道,他英語裡帶點印度口音,蠻好聽的,「不過,按照您給的這些指示和條件,對我們來說,只要在學期結束前交,豈不是交得越晚越好?」
但是,儘管有這些電波信息的傳送和印刷品的集中關注,我們一再發現自己處在和我的學生們同樣的困境之中——一次又一次無法達到我們的長遠目標。為什麼呢?因為缺乏參与精神,我們在誘惑面前一觸即潰。
幾個星期後我到了該公司的紐約總部,在接待處耽擱了一小會兒,被帶到了一間現代化會議室。透過厚厚的落地玻璃窗從高空下望,曼哈頓的金融區歷歷在目,川流不息的黃色計程車在雨中蠕動。幾分鐘后,房間里就坐上了六七位高級銀行主管,包括銀行信用卡分部的負責人。
回到25年前,兩位數的儲蓄率是常規指數,到了1994年,儲蓄率還保持在將近5%。但是到了2006年,儲蓄率降到了負增長——比如說–1%。美國人不但不儲蓄了,他們花得比掙得還要多。歐洲人比我們要好得多,他們的平均儲蓄率是20%;日本人是25%;中國人是50%。美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接著我開始講述美國人如何陷入了可怕的對信用卡的過度依賴,他們如何被債務活活吃掉,他們又如何在掙扎著尋找擺脫這一困境的出路。遭受打擊最重的群體之一是美國的老人,實際上,從1992年~2004年間,年齡55歲以上老人負債率的增長比美國其他年齡段人群都要快,他們中有人甚至用信用卡來填補醫療保險費,有些人還可能失去他們的家產。
在這樣的條件下,你會怎樣做?
我在麻省理工學院教了幾年書以後,和我的同事克勞斯?韋滕布羅赫(INSEAD商學院教授,總院在巴黎)決定開展幾項研究以探求這一問題的根源,或許能夠找到解決人類這一共同弱點的方法。這一次我們實驗的「小白鼠」就是我教消費行為學那幾個班裡可愛的學生們。
我保證於第____周交出第二篇論文
把過度消費的狀況在博客上發表,這樣做重要而且有用,但正如我們在第五章關於情緒的討論所說的,我們真正需要的是在引誘面前抑制消費的方法,而不是事後設法抱怨。
有意義的是,這一結果意味著,拖沓問題人皆有之,那些認識到並承認自己弱點的人能夠更好地利用設計好的工具幫助自己戰勝它。
在網上公開自己的信用卡欠款會怎麼樣?
這一發現意味著學生們一般都了解自己拖沓的問題,如果有機會也能夠與之鬥爭,並可能取得相應的成果。但是為什麼允許自設期限的學生的成績不如那些被嚴格規定期限的學生呢?我的感覺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了解自己的拖沓傾向,即使那些認識到自己拖沓傾向的人也不一定對自己的問題有完全的了解。不錯,人們可以自己設定期限,但是這些期限未必能使他們的能力得到最好發揮。
我們可以像奧威爾小說中描寫的那樣,發布政令,禁止人們消費。這就如同我第三個班的學生一樣,由我強行規定最後期限。但是有沒有更聰明的做法,讓人們監視自己的消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