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 網
韓峰一把拉過冷鏡寒，大嚷：「她是柔道五段，你可沒告訴我！」
龍佳不禁笑出聲來，潘可欣更是笑得前仰后倒。
潘可欣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還記得劉……劉什麼？」韓峰邊說邊整了整衣服。
冷鏡寒接著說：「我們對過齒模，確認死者就是林政和他的司機。現在上級把各方的壓力都往我們頭上推，林政的家屬一口咬定他是被謀殺的。而那天你又去現場找到那麼多煙頭，你說說，這件事該從什麼地方下手？我們什麼線索都沒有。」
韓峰和龍佳坐前排，他回頭說：「這麼明顯的進展，你難道沒看見？」
韓峰臉上笑開了花，忙給龍佳讓座，「坐，請坐。其實，我知道你心裏一定不服氣，但是很快你就會發現，這個案子，不會比你們正在調查的那個案子小。」他眼睛一掃，這名女警，身高應該足有一米七五，要是不|穿平底警制皮鞋，而換上高跟鞋的話，跟自己站在一起，那就很配了。
韓峰道：「好，我們就去一趟天賜福利院。」
龍佳道：「到了處里你們就知道了，我們有很多有關黑網的資料。沒想到這件案子會有黑網介入其中，冷處他們的破案難度增加了不止十倍。」
冷鏡寒問韓峰：「有沒有去梁興盛以前的公司查過？」
韓峰迴答說：「剛完成一個段落。」
「刑偵處的龍警官。」
韓峰道：「盧芳就是梁興盛的情婦，而她參与騙保案，說明她是知情者，現在她是我們破案的唯一希望了。她雖然可以搬家，但是信息是搬不掉的。我上次去問過，她們的破房子是租的，但我沒找到出租房子的人，希望這次不會落空。」
「那裡是我第一次與盧芳和梁小童見面的地方，是他們臨時租住的地方，現在他們人走了，但是我可以去找他們租房子的房東。你開車，在路上我把這案子從頭跟你說一遍，你就知道這案子多有意思了。」
韓峰道：「我不是很懂。算了，不提這麼專業的知識了，告訴我，你們怎麼知道那個殺手便是來自黑網的呢？」
「我也想啊，可從發現它是一起謀殺案到現在，我一刻也沒停過，向你要個人吧，你還唧唧歪歪的。梁興盛的公司在城南，驅車要一個半小時。嗯，對了，龍佳，你不是說你的電腦能調出戶籍資料嗎？」
「哦，對，劉定強說過，他去現場時發現有一輛警車開過，當時你還仔細地詢問過他。」
韓峰問龍佳：「你懂不懂電腦？」
「不錯，我就要查他祖宗十八代。」
崔經理道：「兩個，怎麼，有問題嗎？」
韓峰道：「是啊，這手法以前從沒見過，就像有個策劃公司，專門有人提供信息，有人研究對手，有人提出計劃，有人實施，他們醞釀這個計劃，不可能只是一天兩天時間。所以當我看到他們第一個破綻，發現這是一起謀殺案時，馬上意識到，這不是個普通案子，耗費這樣大的人力物力，他們所求不小，一定還有別的案子發生，只是我們還不知道是什麼。所以我讓冷鏡寒成立一個專案組，剛成立就發生了林政被害案，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兩件案子有沒有聯繫。」
韓峰問：「黃老伯，為什麼外面這樣安靜啊？」
「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我叫韓峰，你好。」韓峰笑著伸出了右手。
韓峰壞笑，「哦，你們是不是還沒有幫我化驗那些像『煤渣』的東西？馬上去化驗，看看是什麼結果。還有，你們可以去調查調查H市和T市的交通系統，看看昨天中午有沒有警車私自出勤。其他的常規詢問，我就不多說了。」
韓峰突然靈光一閃，兇手為什麼如此大胆，一面騙曲家人，又一面騙彗星公司？要是他們一對質，不就全露餡了嗎？韓峰仔細回想了一下進彗星公司的每一處細節。曲家人進公司，也必須在警衛處說明來意吧？「該死！」韓峰突然道，「快，掉頭，回彗星公司！」
「看來你們彼此都熟悉了。」冷鏡寒邊說邊走進屋內。
龍佳看著冷鏡寒匆忙的背影，正準備跟著出去。韓峰卻道：「龍警官，你就不用跟著出去了。我們好好談談。」
「是的，我們雖然沒有看到兇手的相貌，卻發現了另一件事——黑網！」
「把你的證件帶齊，我們去彗星理財公司。」有了過肩摔的經歷，韓峰老實多了。
韓峰道：「沒什麼，被人玩弄了。是我自己失誤造成的，現在這一頭線索已經中斷了，我們只有查梁興盛那邊的情況。走，去派出所。」
「是誰？告訴我。」
很快路邊就有一群人圍觀，一名警察坐到了摩托車前面，騎摩托的人坐到了後面，看來這輛車要被開進警局去了。可那警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伏倒在摩托車上，後面那人，稍稍碰了他一下，警察就倒下了，人群頓時騷亂起來。
「是啊，這和案子牽連重大嗎？」
韓峰道：「只要做過，就肯定會留下痕迹，很多信息看起來是沒有用的，不過聚集得越多，就越有用。」
「從案子一開始，我就知道，你碰到的那個案子不可能有什麼好消息。現在還只是開始，你慢慢熬吧。那人怎麼死的？」
韓峰指指電腦，「可是你們好像很了解這個機構的樣子？」
龍佳邊開電腦邊說：「黑網最可怕的地方是任何人一上網都能找到它。」
韓峰一愣，「是嗎？哎呀，你看我，一個人忙得亂七八糟，很多事都忘了。」
龍佳問道：「還需要怎麼做？」
韓峰已在電腦前坐下，小李對韓峰道：「H市叫盧芳的有七十三人。」
韓峰在冷鏡寒身邊坐下，「怎麼能這樣說呢？我本來就是你們的一分子。」說著，毫不客氣地喊了一份午餐，反正掏錢的人找到了。
龍佳盯了他一眼，終於還是伸出了右手，「早聽說過你的名字，你好。」韓峰馬上握住龍佳的手，「你好，你好。」龍佳想收手，韓峰卻緊緊拉住不放。
「你馬上和龍佳回處里來一趟，我必須馬上讓你認識到什麼是黑網。」
「是啊，這件事實在太隱秘了，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現在我們掌握的情況，就是那一大袋煙頭，可是，那些煙頭又告訴了我們什麼呢？難啊，實在是難。」
「謝謝！」說完，韓峰便憤憤地走出了經理辦公室。真是失敗，韓峰明白了，胡金誠騙了自己，他跟曲明生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他是知道曲明生做的股權轉讓協議的，說不定刪除協議的人就是他。而警衛也是他們的人，要是曲家的人找到公司，他們就可以喚出一名假經理，裡應外合。而九_九_藏_書上午自己一問，已經打草驚蛇，讓他們同時逃了。
潘可欣饒有興緻地嚷著要登陸上去看看。
韓峰喝口礦泉水，「什麼？我哪敢啊？你可是刑偵處處長，我拿什麼威脅你？」
「從刑偵處泄漏？不太可能吧。不過通知他們T市交通部門時，倒有可能走漏了風聲，當時沒有注意到這方面的問題。」
「是的。」
「為什麼？」
韓峰道：「你別小看這位大小姐，她的記者不是白當的。」說著，就告訴冷鏡寒潘可欣去火葬場拿資料的事。冷鏡寒笑笑，「我們該動身了，李響，一起去。」
韓峰道：「別告訴我你們連破譯這個黑網的密碼都做不到。」
龍佳坐下，指頭在鍵盤上飛快地動起來，很快，一份刪除清單便出現在屏幕上，有不少是垃圾信息，但是一月前，有一份《股份轉讓協議》，做有重點保密記號，韓峰問道：「這份文件可不可以恢復？」
冷鏡寒一愣，「這個我倒是沒有想到，他們怎麼能這樣快就知道我們可以追查到T市交通部門去呢？」
「第一槍是不是從左胸穿入，打穿心臟后穿入右胸？第二槍卻是正中腦門？」 韓峰問。
「裏面是一份名單，不知道有多少人，全是職業殺手。每個名字後面都有那名殺手的簡介，他擅長什麼武器，殺了哪些人，怎麼殺的，都詳細記錄在案。每個殺手的要價是多少，也都分類列表。作為黑網的貴賓，你只要將錢打入指定賬戶，然後在黑網上留下你要殺的人的資料，那個人一定會在你想讓他們死去的時候死去。」
崔經理矮胖，一米六不到，禿頂，圓圓的腦袋像皮碗上頂了個球。
龍佳一看他那古怪的笑意，突然一收手，轉身，將韓峰扛在背上，就勢一拋，一個過肩摔，只聽韓峰叫道：「呀，呀，呀。」就倒貼在門上了。
「只有等張藝和林凡的消息，我這頭的線是斷了。黑網，到哪裡去查？」
「沒問題。你說吧。」
韓峰的深思被龍佳的一聲「到了」突然打斷。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你們可得小心了，被逼急了，兇手會有驚人的舉動。對了，你們有沒有去林政家？」
韓峰看著盧芳的簡歷，疑惑地問道：「她來H市前在哪裡？是做什麼的？」
龍佳道：「我已查過了，不行，這家福利院只是在網上有些消息，但它本身並沒有自己的網站。所以，它們的檔案都用傳統的保存方式，要查，得親自到他們那裡去一趟。」
「既不是十字路口，又非事故頻發地段，哪來什麼交通錄像？快說，你想到了什麼？」
這時，龍佳拿著手機出來了，對韓峰道：「冷處。」
看著韓峰的背影，小李大惑不解，重複道：「玩弄過他？」
韓峰道：「這是人之常情，聽到他們的故事後，除了感動，哪裡還容我們去懷疑故事的真實性。因為他們蓄謀很久了，而我們根本就毫不知情，所以才會如此輕易被騙了，別說你，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胡金誠戴副眼鏡，年紀約五十左右，看來快退休了。韓峰說明來意后，問道：「你沒有去參加他的葬禮嗎？」
「胡說，可欣明明告訴我，你們有了很多發現。」冷鏡寒喝道。
「我還想知道，梁小童在哪個孤兒院，梁興盛老婆的資料，梁興盛的父母親有多少兄弟姊妹，和有關他們的資料，另外幫我查一個叫盧芳的女人。」
「如果這輛警車恰恰在現場，那麼它在那裡的作用是什麼呢？」
龍佳笑起來非常甜美，韓峰痴看了一會兒，才道：「我說嘛，我就沒選錯人。你能不能調出電腦里的刪除記錄？」
騎摩托的那位男子顯得很委屈，他確實不知道這是單行道。這時，警車的喇叭又吼了起來，「坐後面去！把車開走！」
韓峰笑笑，指指汽車：「現在有專車接送了。」又指指龍佳，「還配了這麼一位貌美如花的女警官，這不是大進展么？」
黃老頭道：「廢話，他們大概比你矮一點吧。你看我這屋子裡，能看清人家什麼樣子嗎？你這小夥子，他們搶了你的錢啊？這麼急——」
冷鏡寒低聲道：「龍佳的工作已經做通了，你小子可不要亂來。」
韓峰二人和他握手告別。出了派出所，龍佳問：「這些資料里有什麼信息？」
韓峰打量龍佳時，龍佳也正打量韓峰。這個冷處口中的辦案奇才，長得稜角分明，個子很高，微微有些瘦弱，身上的衣服不太合體，腳上卻穿了一雙爛拖鞋，看上去很不協調。她哪裡知道，韓峰全身上下，只有那雙拖鞋是他自己的，衣服是冷鏡寒的，當然不合身。
「是啊，你想到了什麼？」
冷鏡寒會意，眼睛一瞪，「你在威脅我？」
「怎麼了？」
龍佳搖頭，「不行，刪除得非常乾淨，就算備份硬碟重新修補，也無法恢復。」
韓峰的眼睛就像配置精準的掃描儀，很快有了新發現，龍佳氣質很佳，笑一笑誰也不能說她不美麗，身材絕不比潘可欣差，只是穿著太簡樸。
韓峰看看屏幕，藍色的發光字體閃爍，顯得說不出的神秘。他問冷鏡寒：「進入后，會怎麼樣？」
「可聽上去你很擔心的樣子？難道有什麼新發現？」
「劉定強。」
韓峰去派出所前，先去了一趟彗星理財公司。
潘可欣奇怪地問：「明顯的進展？我一點都沒看出來啊。」
「現在各種技術細節處理都已經完成了。我們可以排除任何外力引爆的可能，現場沒有任何形式的炸藥物質，而你說的那種情況，也可以排除。因為從技術角度說，當時他們的車還在運行中，保持一百公里的時速沒有減慢，爆炸發生前窗戶都是關上的，怎麼可能有人襲擊他們。我們可以設想這樣一幅畫面，一輛賓士在快速行駛中，突然氣缸起火，數秒鐘后，火勢變大，發生了爆炸！」
冷鏡寒點點頭，「那第二種解釋呢？」
終於到了。韓峰道：「我們上次來，好像沒有這樣冷清。」龍佳突然想起什麼，問道：「我記得你在派出所說你見過的那個梁小童是假的？」
T市市中區。
小李道：「下次一定查得更詳細。很高興和你們合作。我查到盧芳的來歷和梁小童的收養者，就通知你們。」
黃老頭道：「你看你，小夥子就是這麼急，你慢慢聽嘛。他們來了三個人，都是黑衣服黑褲子的，還戴著墨鏡。」
「不錯。」韓峰點點頭接著說，「假定它是案件中的一環，那麼警車的作用便是防止意外發生。它將制止其他車輛貿然闖進陷阱路段，以保證只炸毀林九九藏書政的車。」
「我只是奇怪，你以前又沒見過梁興盛的家人，憑什麼說梁小童是假的呢？」
「什麼！」韓峰突然高喊，嚇了所有人一跳，「你是說，他們租了不少房間？」
車上，韓峰問潘可欣：「你知道什麼是黑網嗎？」
飯後，冷鏡寒讓韓峰在辦公室等著。不一會兒，龍佳進來了，敬了一個標準漂亮的警禮，「刑偵科一級偵查員龍佳，編號10683，前來報到。」她的眼圈似乎還有些紅，本來是在專案組查大案的，現在調來跟韓峰查什麼騙保案，確實滿心不服氣。
韓峰氣急敗壞，怎麼沒早點想到，可是那警衛怎麼知道自己會再查這件事呢？韓峰馬上又去了經理辦公室，問道：「今天有幾個人告假離開？」
冷鏡寒沉思片刻后說：「保護現場。」
韓峰道：「以你們的能力，好像追查這樣一個網站很容易嗎？」
韓峰道：「沒必要，首先，租房子的人只是租出房子，他什麼都不知道，而且，他們認為我們也不能在租房子的人那裡得到什麼信息。沒必要增加無謂的殺戮，他們不是殺人狂，而是一群有計劃、有目的的高知識犯罪分子。就像小說中那些用劍高手，殺人就劃破喉嚨，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剛剛致命就好，多餘的力氣，一點也不出，這才是高手。」
李響道：「好。」
「他既不像他老爸，也不像他媽，我就是這樣判斷的。」
「如果去T市交通部門，查一查當天出勤的警車，哪輛出城向我們H市方向開來，那麼就可以追查到犯罪嫌疑人的線索。」冷鏡寒分析說。
冷鏡寒道：「比漢字還要複雜，他們用中、俄、德、韓、日、英，還有數字和標點的組合，那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現在最快的超級電腦每秒僅能運行一千億億次，用這個速度來運算，要破譯他們的密碼，得八十年後了。」
韓峰道：「對，難道他們設定漢字嗎？」
潘可欣一臉得意，龍佳似乎不太高興，韓峰道：「你要去做另一件事。你開車去梁興盛的公司看看，把了解的情況帶回來，你知道該了解什麼。」
「我可以去看看嗎？」
「職業殺手做的，乾淨極了，現在子彈和屍體已經送回T市警局，很快就有結果出來。李響說，兇手共開了兩槍，第一槍正中胸口，而他還不放心，又在額頭上補了一槍。現在可以說線索全斷。」冷鏡寒大致說了說現場情況。
「他來了多久了？」
「你看見梁興盛保單上的受益人是盧芳，所以便認定她是梁興盛的妻子，對嗎？」
韓峰笑道：「是嗎？不是只有電影里才有殺手組織嗎？」
冷鏡寒馬上走向門口，邊走邊喊：「李響，下午去趟T市，我們查一查……」
「黑網的殺手，從沒有失手。世界各國都派出了特警，還有聯邦警察、聯合國特工、國際刑警，無一不在追捕這個殺手集團。只可惜，現在依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龍佳辯解道：「哪有你說得那麼慢，冷處都是按正規辦案程序來的。」進入無路區，車開始顛簸起來。
「一個是警衛小傅，一個是會計胡金誠。他們都是家中有事。」
韓峰看見，綠色的轎車裡，一個戴棒球帽的人，始終看不到他的臉，穿了一身類似牛仔服的衣裳，右臂上有軍隊一樣的徽標。冷鏡寒指著徽標，「這就是黑網，他們有編號的，李響正在利用電腦處理圖像，很快我們就可以看到更清晰的畫面。」
「現在是小金在管理。」
冷鏡寒道：「不錯，這隻是他們表面的偽裝，龍佳。」
韓峰笑笑：「一天到晚，忙得暈頭轉向的，早把這事忘了。」
韓峰忙打斷他：「黃老伯，不用說天氣，直接說找你的都是哪些人，他們要你做什麼。」
潘可欣正在電腦上做記錄，頭也不抬，「管他黑網白網，做壞事的網，就要扯破。」
潘可欣一臉茫然：「找盧芳？為什麼找她？到哪裡去找？」
韓峰道：「我想，黑網的要價一定很高吧？」
韓峰問冷鏡寒，「有這麼神嗎？就沒有失手的時候？」
冷鏡寒笑笑，「你去福利院不過是拿拿資料，這樣的事，交給別人做就可以了。而林政家，你說不定能發現什麼別人發現不了的線索。」
冷鏡寒雙手一攤，「沒有辦法，我們一直在試圖和章玉玲女士溝通，如果她同意我們做調查，那就省事多了。」
李響一拍腦袋：「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韓峰看罷，起身道：「謝謝你。這些資料很有用，要是再詳細點就更好了。」
韓峰白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亂來過？」
韓峰奇怪地打量龍佳一眼，只聽冷鏡寒又道：「你對黑網一無所知嗎？」
「第二種，我們內部有敵人的人，要麼你打電話通知T市時走漏了風聲，要麼是從你刑偵處泄漏出去的，兇手急了，所以滅口。現在我們與兇手是在做時間上的賽跑，誰搶先一步，誰就能拿到主動權。」
兩人正說著，龍佳的手機響了，她接聽后遞給韓峰道：「冷處找你。」
潘可欣一有時間就半蹲著，把聽到的事記錄在電腦上，這些可都是第一手資料。
韓峰摸著下巴，「現在兩個案子有個共同的問題，就是不知道兇手的真正目的，只要我們知道了兇手的目的，對把握案情和掌控全局的主動權都是轉折性的。現在我們只能被牽著鼻子走，兇手在哪裡出現，我們就得跟著去哪裡。唉——」
胡金誠道：「那時我正忙著業務，實在抽不出時間來。而且，我們的關係也很普通，只是平時業務上有所交叉。」胡金誠點燃一支黃果樹牌香煙，遞給韓峰，韓峰搖手表示拒絕，並問道：「他出事前有什麼異常舉動嗎？」
龍佳微微一笑，「我專攻電腦的。」
韓峰說：「找盧芳。」
冷鏡寒面若寒霜，「我沒開玩笑，你自己看吧。龍佳，把資料調出來。」
龍佳看他氣色不好，問道：「怎麼啦？」
韓峰看完了，問道：「就只有這麼一點資料？」
同時龍佳也歡呼起來：「喔，找到了。」
冷鏡寒禮貌地回應：「喲，來蹭飯啊？」
韓峰苦笑，「那個小李，想知道的他沒查出來，不重要的信息查了一大堆。」
他們告訴韓峰，前幾日，有兩個年輕人，自稱是曲明生的兒子，說他們的父親出車禍死了，公司還派了人去看望。至於什麼三十萬撫恤金，保證他兒子的工作，根本沒有。而韓峰知道，曲明生只有一兒一女。韓峰問了問兩個年輕人的相貌，多少有些收穫。案情漸漸露出頭角。只是曲明生
read.99csw.com公司里沒人注意到，曲明生出車禍前有什麼異常表現，都說曲明生老實，不太愛說話，但辦事認真，從沒出過差錯，很多大單領導都交給他經手。
「你知道，我常常睡覺，已經很久不過問世事了。」
冷鏡寒咬咬牙，「明天，龍佳去協助你查案。」
冷鏡寒搖搖頭，「我也是馬不停蹄，一刻都沒休息過。而且，去林政家，沒有完整的手續，恐怕不好辦。」
韓峰不滿地道：「你們一個合法程序批下來，都不知過了多少天了。」
理財公司很規範，員工進出大門全都要刷卡，而其他人要進公司，必須在門口警衛處說明來意並登記。韓峰說是胡金誠的朋友，門衛讓他等等，隨後才告訴他可以在休息室與胡金誠見面。進了休息室，韓峰先詢問了幾個公司員工。
冷鏡寒道：「現在網路上通用的密匙1024位數，可他們設定的密匙比這個還要複雜。通常我們登陸密碼設置為數字或英文，或者英文加數字，對吧？」
潘可欣道：「既然他們認為我們不能得到什麼信息，那你還能查到什麼？」
「你想到什麼了？」
龍佳道：「他們為什麼不殺了那人滅口呢？」
李響很快就弄好了。
小李吐吐舌頭，「我的媽呀，你要調查他祖宗十八代啊？」
「你好。」龍佳很有禮貌地沖小李笑笑。
潘可欣忙賠笑，「黃老伯，別生氣，他就是個急性子，你接著說，我們聽著呢。」
韓峰隨後去了派出所，得到關照的小李接待了他，並幫他調出了他想要的資料。梁興盛，男，四十四歲，老家在興文鎮文江村六組，二十年前來到H市發展，由小做大，最後有了一家自己的企業，叫興盛機械加工有限責任公司，兩周前宣布破產。他有個老婆，叫唐青霞，但是關係不好，早在六年前就分居了，他老婆曾提出離婚，但梁興盛一直沒同意，法院也沒有判。他有個兒子梁小童，由他老婆帶，可他老婆五年前就因抑鬱成疾，病死了，梁小童不願回到梁興盛身邊，進了孤兒院。梁興盛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輩子沒進過城，父親梁大柱，母親林素華。因為他母親先天心臟不好，所以只有梁興盛這麼一個兒子。父母都已病故。
金敏嗲聲道：「老曲共給三家公司做財務管理，另有兩家委託理財，這裡有他操作的所有記錄，你們看吧。」
韓峰道：「事不宜遲，當心被滅口。」
「嗯。」
韓峰道：「我又沒肯定，你們幹嗎抓住我一點口誤不放？這梁小童是不是梁興盛的兒子，又有什麼大問題呢？深入一步調查不就清楚了嘛。看，到了。」
小破屋已經換了主人，是一個消瘦的白鬍子老頭，只剩皮包骨了。老頭姓黃，韓峰他們說明來意后，黃老頭回憶道：「一周前，那天剛剛下了一場大雨，我記得很清楚，天氣一下子就涼快了。那雨可真大……」
韓峰「唔」了一聲，表示聽見了。
冷鏡寒道：「吃過飯，我們再討論。」
「有這事？冷鏡寒怎麼沒說過？」
冷鏡寒道：「是啊，我們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以世界警方的能力，查找一個網路地址，看它是從哪裡發出來的，本來是件很容易的事。可惜，無論我們怎麼努力，黑網只能登陸，卻無法查找它的信息發出源，而且，也無法關閉這個域名，彷彿它天生就是存在於互聯網之中的。」
「什麼時候我看到龍警官，你就什麼時候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我還要去派出所，看看梁興盛的家庭狀況。先告辭了。」
半晌后，冷靜寒手機響了，「喂！」「什麼！」「真的嗎？」「那太好了。」
韓峰急得追問：「他們是男的嗎？有多高？你能看清他們的臉嗎？長什麼樣？」
理財公司門口的警衛又換了個人，這次是崔經理親自接待，韓峰心道：「早知道他們刑偵處的證件這麼管用，叫冷鏡寒也給我辦一個。」
「下灣開發區。」
冷鏡寒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兇手的車一直跟著警車，只是沒有機會下手。直到他們下車處罰那個違章騎摩托的人時，兇手才有機會下手。我們去查警車走過的路線，看看有多少輛車始終跟在警車後面，就有答案了，走吧。」
「烏鴉嘴，每次都被你說中。拜託你什麼時候說兩句好聽的。」
韓峰出了小破屋，事情的發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如黃老頭沒說謊，那麼他們第一次來這片開發區時，看到的人全是兇手布下的，他們演了一出完美的戲。韓峰疑惑極了，布下這麼多人做什麼呢？是怕自己向旁人打聽盧芳的事，以至於計劃露餡嗎？
韓峰說明來意，崔經理馬上帶他們去檢查曲明生用過的電腦。現在的操作員叫金敏，染了一頭金髮，一身濃郁的香味，韓峰不喜歡太過裝扮的女孩，根本沒興趣看她。
龍佳捂嘴一笑，「這樣判斷，好像不大可信吧？這可不是你精確推理的作風。」
潘可欣也道：「就是，有的孩子像他爹，有的像媽，可誰說過除了像爹就一定要像媽？他或許是遺傳了他父母的優點，又或許是缺點呢。」
韓峰從沒聽說過，不由重複道：「黑網？什麼東西？」
韓峰沒有吃午飯就急急趕到冷鏡寒的辦公室。在碰上這種大案時，他們通常中午加班吃工作餐。韓峰進去，六名骨幹正在用餐，韓峰招呼道：「喲，在吃飯啊？」
潘可欣又「嗯」了一聲。
小李熱情地招呼龍佳：「你好，你好。」
「有沒有交通錄像？」
小李道：「你還想知道什麼情況？」
龍佳聽完，道：「你們現在除了盧芳和梁小童，豈不是線索全斷了。吳志光的哥們死了，胡金誠和那個警衛跑了，而梁興盛和曲明生都火化了，他們的手法可真乾淨啊！」
冷鏡寒點頭表示同意，「對了，你那邊查到什麼線索沒有？」
韓峰他們趕到刑偵處時，冷鏡寒他們也剛剛風塵僕僕地趕回來。「把錄像帶拿到技術科去分析。」冷鏡寒交代過李響后，拉起韓峰就向里走，直拉到電腦前坐下，才道：「黑網是個殺手組織，職業殺手組織。」
「他是新來的，剛好一周。」
韓峰他們來到電腦前，盧芳的資料躍然于屏幕上。盧芳是從外地來的打工妹，戶籍上顯示的那個地方小得沒人聽說過。但是，在她來H市的前幾年，似乎突然失蹤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履歷表上什麼都沒有。韓峰看了看，問：「能不能查到天賜福利院的資料？」
龍佳補充道：「因為是世界黑客網路聯盟，所以他們有能力隱蔽自己，但我read•９９csw•cｏｍ們反黑的力量也不可小視。我就是不明白，到底那些黑客用了什麼手法，讓我們始終無法破獲！」
「去那裡做什麼？」
「冷處，你看，子彈是這樣進入死者的身體的，兇手槍法很准，一定是架在什麼地方瞄準的。從子彈穿透的路線看，兇手肯定是在低底盤的小轎車裡開的槍，第一槍之後，這個警察自然把目光朝向感到傷痛的地方，所以第二槍打得這樣正。」
黑網是什麼？為什麼龍佳那麼恐懼？為什麼冷鏡寒那麼恐懼？
「你小子，說，去查警車私自出勤是什麼意思？」
「好，我明天再來。」
韓峰想了想，道：「也是，那——」
冷鏡寒看著韓峰的背影，狠狠地道：「死性不改。」
韓峰手指在汽車面板上有節奏地敲擊，腦海里反覆想著：「轉讓協議，梁興盛的死；轉讓協議，梁興盛的死。這轉讓協議到底和梁興盛的死有沒有關係？如果有，那麼是什麼人轉讓給梁興盛的呢？梁興盛的公司是兩周前宣布破產的，也就是說是轉讓股權后才宣布破產的。梁興盛的小公司哪來什麼股票，要轉讓，肯定是別人轉讓給他，可要是他突然得到一些股權，怎麼還會宣布公司破產呢？不行，信息不夠。」韓峰轉念一想：「冷鏡寒那裡，還有一個案子更沒有頭緒，這都是怎麼了？突然來了這麼多離奇的案子？」
冷鏡寒解釋道：「這張帖子，永遠都在這個分論壇的頂端。你進入后，一切就變了。」
潘可欣點頭，「嗯」了一聲。
「這聯網的事是我近幾天才做好的，冷處還不清楚。現在我們去哪裡？」
「他讓我們去查交通部門附近路段的交通錄像。」
韓峰道：「他能未卜先知？別讓我笑掉大牙了，他那種一步一步按著程序來，一個小案也要一年半載才破得了。」
警衛姓古，答道：「早上是傅凱值班，好像家中父親突然病重，所以請假了。」
韓峰便從第一次去車禍現場開始，一直說到第一次去彗星理財公司。潘可欣時不時做些補充。
「我去！」龍佳幾乎和潘可欣同時喊道。韓峰一臉驚訝，道：「咦！我的隊員還很積極嘛。這樣，潘小姐去吧。」
「有兩種解釋，第一，那個警察是早就計劃好讓他永遠閉嘴的，他在案中的角色並不重要，就像吳志光那個哥們一樣，用完了就可以丟了。」
龍佳道：「哦，原來是你提醒的冷處，我們都還以為冷處未卜先知呢！」
小李撓撓頭道：「這個倒是不知道，我還要查一查。」
冷鏡寒問：「你那邊有什麼新進展？」
H市某派出所。韓峰和龍佳推門而入，小李看著韓峰身邊的龍佳，道：「這次都查好了。這位是？」
「它可以制止別的車去現場！」龍佳恍然大悟。
「是，你看，一直沒有時間告訴你具體的案情。如果你不怕出車禍，我現在就給你說說。」韓峰迴答說。
龍佳臉微紅，潘可欣嗤之以鼻：「少在那裡洋洋得意。不是冷伯伯，你還不是兩條腿走路。也不知道冷伯伯怎麼這樣看得上你。」
冷鏡寒道：「以前可以，可最近那個富翁的會員號被鎖，我們進不去了。」
冷鏡寒興奮地道：「林夫人同意我們去她家中調查取證了。」
「為什麼？」
冷鏡寒暗笑：「他就是這點好，一旦有案子，連女人都不想了。要是案子不複雜，還不知道他會怎麼樣呢。」
黃老頭沒好氣地道：「屁話，現在這時候，人家不出去撿垃圾，到時候吃什麼？窮人也要過活嘛。今天要不是我剛回來要整理，我也早出去了。對了，你們想知道什麼，等他們回來后再去問啊，反正他們又不止租我一家。」
龍佳問：「你們見過盧芳？」
韓峰道：「這就是黑網？」
冷鏡寒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來，「找到人了。」
「你去查交通部門事發前的全部交通錄像，注意查低底盤的小轎車，或許比較舊，牌照也不是很清楚，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然後再聯絡。」
一輛警車呼嘯而過，喇叭里發出震耳的吼聲：「前面那輛摩托車，停下！」
韓峰看看龍佳，問冷鏡寒：「你們呢？有沒有新的線索？」
韓峰道：「因為我長得帥。」
小李笑笑，顯然又沒查。韓峰笑著往下看，後面便是梁興盛父母的情況，他父親有五個兄弟姐妹，母親有六個，這次小李倒是把資料準備得很詳細，連梁興盛父母上一輩的資料也準備了。梁興盛的父親梁大柱的父母分別叫梁國強和魏芬，而他母親林素華的父母叫林成龍和張秀清，再往上就沒有備案了。
龍佳臉一紅，「我們確實做不到。」
冷鏡寒接著又問：「現在你那邊調查得如何了？」
「林政的太太章玉玲女士，是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她雖然讓我們警方全力追查兇手，但是如果我們貿然去她家搜查，這就侵犯了她的隱私。你要相信，這個女人可動用的社會力量，絕不比她的丈夫小。因此，在沒有得到她的同意前，我們必須申請正規的合法程序，然後才能夠進入她的家中。」
小李看韓峰要走，問：「對了，你和冷處什麼關係？他特意囑咐要全力幫你。」
「找到那個被車撞死的人了。是家理財公司的，裏面問題很多。」
看著二人的背影，冷鏡寒問：「你讓可欣去取資料，放心嗎？」
「啊！」龍佳在一旁驚呼起來。
黃老頭這才道：「他們說，要租我的房子，租一個星期，那簡直就是天上掉餡兒餅。你說，我這樣的房子，也有人要租，而且給的租金還不低，你說，我能不租嗎？我說把房間收拾一下，他們說不用，就要這樣破的樣子。他們給了我錢，讓我去住旅館，我哪捨得啊，就在馬路上睡了一星期。他們說是拍戲，到底做什麼，只有天曉得。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冷鏡寒答：「我們曾在網上看到過，殺手們的蒙面穿衣相，他們穿的衣服，就是錄像帶上這種，你過來看。」他又把韓峰帶到另一旁的錄像播放機前。
那輛摩托被迎面攔了下來，警車上下來一名警察，指著摩托車道：「你不知道這是單行道嗎？你的摩托車逆向開，是很危險的。把證件拿出來。」
韓峰又向下看，小李道：「這是梁興盛的原配妻子，唐青霞。」
韓峰突然說：「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什麼突然就下了殺手？」
「這不是很好嗎？好了，現在龍佳分配給你，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去查T市的交警系統了吧？」
韓峰仔細辨認了唐青霞的面部特徵，搖頭說：「梁小童可能是假的。」他看過梁興盛https://read.99csw.com的照片，而他所看到的那個梁小童與梁興盛和唐青霞都不像。梁小童五歲時進了H市天賜孤兒院，兩年前被人領養，沒有照片。韓峰問：「被誰領養了？」
「而那些人便告訴了你盧芳的住處。盧芳又告訴了你她和梁興盛之間的故事。這一切，你一點都沒有懷疑，從來就沒懷疑過，對吧？」
韓峰問值班警衛：「今天早上，不是你值班。早上是誰值班？」
龍佳全神貫注開著警車，韓峰卻獃獃地出神。他把整個案情回憶了一遍。那天晚上，曲明生被一個電話騙了出去，在精密的計劃下，被吳志光的車撞死，隨後又用梁興盛的屍體換下曲明生的屍體。將曲明生送到醫院，並且騙了他的家人，又騙了他的公司。這樣一來，梁興盛的死演變成了騙保案，曲明生的車禍則根本沒有進入執法人員的視線，吳志光的老友又死於車禍，而吳志光看來毫不知情。整個實施手法完美、精確，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如果不是運氣，這個案子根本不會有任何進展。現在梁興盛被火化了，根本無法查出他的具體死因，曲明生的公司里也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曾幫人做過一份股權轉讓，而且是秘密進行的。
「我不是很清楚，那時我們已各做各的了。不過，他出事前幾天，好像幫人做了一筆大的業務，開始他有些興奮，後來就有些失落，我以為是投資方沒有足額兌付理財金。」
韓峰又讓龍佳進行了別的操作，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他喃喃道：「股份轉讓協議？是誰把股份轉讓給誰呢？這和梁興盛的死又有什麼關係呢？」
李響問：「他怎麼說？」
冷鏡寒苦笑，「前不久，我們破獲了一起買兇殺人案，幕後主使是一位富翁，在被抓捕后他交代了黑網，現在這個信息我們已跟全世界警方共享了。」
潘可欣插嘴道：「韓峰，你怎麼能確信可以找到出租房子的人？」韓峰道：「很簡單，他們不需要租用多長時間，和我們見一兩次面，這破屋的使命就算完成了。而本來住在屋裡的人，才是真正的窮人，雖然這次他得到一些錢，肯定捨不得花，他會在一旁等著，盧芳他們一走，他就會搬回去住。」
「說吧，要我做什麼？」龍佳邊說邊坐了下來。
「公司管理很嚴格，恐怕你要出示證件，向有關領導請示后才行。」
冷鏡寒道：「好吧。我去看看。對了，可欣在到處找你，我已經告訴她聯繫你的方法了。人家的專訪可是你答應了的。」
潘可欣撥通了龍佳的手機，他們在半路接上了潘可欣，潘可欣一上車便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新進展？」
冷鏡寒道：「把符號記錄下來，與國際刑警得到的符號作比對，我們收集的符號越多，就越能破譯它。」說著，拍了拍韓峰的肩膀，「現在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吧。」
冷鏡寒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他們對付的是林政這樣的大人物，所以一定要萬無一失。現在劉定強和夏末在研究現場殘留物，張藝和林凡被派往恆福銀行調查，顧醫生正做屍檢，我們的人就只有這麼多，我都分不出人去做別的調查了。上面的電話，每半個小時催促一次，你可別光顧著你的騙保案，有時間也多幫我參考參考。對了，韓峰，剛才你在電話里說取得了階段性成果，具體怎麼樣了？」
龍佳在網站里左點右點，進分欄，再進分欄，進論壇，論壇又細分，最後進入一個名叫「高手進階」的帖子。進入后，屏幕上提示「你還未登陸，請輸入你的會員賬戶和密碼」。
電話里傳來冷鏡寒的聲音：「我們已經去T市交通部門查過了，確實有一輛桑塔納計程車一直跟著巡邏警車，可兇手很狡猾，每到有攝像頭的地方他便遮住了臉，我們依然毫無線索。」
韓峰一聽，聲音里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笑道：「找到人了還這麼垂頭喪氣？該不會是找到一具屍體吧？」
「不行！」冷鏡寒道，「你得跟我走一趟林政家。」
開發區里冷冷清清的，沒了上次的熱鬧。韓峰嘆了口氣，潘可欣一言不發地跟了出來，韓峰道：「他們不是來這裏拍戲，而是來演戲的，給我們演了一出好戲！」
「哦，」韓峰眼珠一轉，問，「他去世后，他的電腦與他所做的業務都交由誰管理了？」
龍佳好像第一次認識韓峰般看著他，現在不懂電腦的人已經不多了，韓峰似乎知道龍佳想什麼，馬上補充道：「我是問你對電腦精不精通。」
韓峰點點頭，他在照片中逐一查找他認識的那個盧芳。還真巧，韓峰見過的盧芳真叫盧芳。盧芳，女，三十四歲，初中文化。
「還能怎麼樣，越查越亂，越查越頭痛。一開始，兇手企圖讓我們以為是一起意外事故，你們相信了，我表示懷疑。而後，他又試圖把我們引入騙保案的謎團，我們都相信了。結果到後來，發現是謀殺案，一開始我確信有兩個死者，現在是三個，而參与行動的人員也由幾個增加到幾十個，這起案子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而且越調查，就越發現它不可思議。現在我也是一團亂麻呢。」
「下次可以直接利用處里的資料庫，我們那裡的資料庫與所有民事部門都聯了網。」
韓峰迴過神來，「哦，不需要了，我們走吧。謝謝你們的配合，如果你們有人記起曲明生死前有什麼異狀，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通常人們都會這樣認為，總是把財產留給家人嘛。而你第一次到這裏后，便向周圍的人打聽盧芳的下落，對不對？」
韓峰哼哼唧唧站起來，「我是黑帶十段，只是久了沒練，生疏了。」龍佳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刑偵處，冷鏡寒在分析案情，韓峰不停地喝水，根本沒仔細聽冷鏡寒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
三人湊到李響的電腦旁，徽標被放大，圖像很模糊，李響在鍵盤上一敲，清除了毛刺和不需要的花紋，編號很快就出現了，全是說不出名字的符號。
韓峰似笑非笑道：「我玩弄過他。」
潘可欣欲言又止，還是「嗯」了一聲。
「我這邊線索也全斷了，正發愁呢。」
龍佳登陸到一家網站，韓峰看著，電腦屏幕變成一片黑色，上面襯著一行藍色的字：「黑客網路聯盟」。
龍佳沒想到韓峰如此不堪一擊，歉意道：「對不起，聽冷處說你破案很有方法，還以為你身手不錯。真是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我是柔道黑帶五段。」
黃老頭點點頭，「是啊，這片房子當時他們都租了去，你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