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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愛和忠誠是人類最重要最神聖的

第十二章 愛和忠誠是人類最重要最神聖的

姆姆更痛心地想:我們如何愛窮人,如果我們不能首先愛自己的孩子?愛如果不是從家庭開始,我們如何保證它結出的果子一定是美善的?使徒若望也說過:「你怎麼可以說你愛那個看不見的上主?如果你不愛自己看得見的兄弟。你是個說謊者,如果你說你愛上主,卻不愛自己的兄弟。」
對德蘭姆姆來說,是叫她修女,還是叫她嬤嬤,或姆姆,其實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來自教宗的認可,使仁愛傳教修女會從這一天開始,得以迅速發展,以至遍及全世界,所以,這絕不僅僅是一個稱謂的改變。
他是你的餐桌、你的溫床,
在各種各樣的慈善和宗教團體中,仁愛傳教修女會是最早接受艾滋病人的天主教組織之一。還是在]9?4年8月的時候,德蘭姆姆前往倫敦的男性庇護之家巡視,看到那裡還有兩間空房,她就對負責英屬諸島和愛爾蘭地區事務的泰瑞西納修女說:「把這兩個房間留給艾滋病患者吧。」
這是德蘭姆姆第一次對她的修女發出救助艾滋病患者的指令--這就是姆姆獨特的工作方式,即便是作出一個重大的決策,也不需要通過開會來討論。泰瑞西納修女一直記得姆姆站在那間空房裡說話時的神情,她說:「好像是靈光乍現似的,會母突然說了那一句話。」
7月26日,修女們抵達可可瑞特。那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完全陌生的所在,修女們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能慢慢適應。為迎接她們的到來,當地教會已經準備好了寬敞的房子,嶄新的電冰箱,以及其他傢具。但德蘭姆姆只是瞥了一眼這些東西,就說:「可可瑞特的窮人沒有電冰箱,也沒有這麼漂亮的房子,這些我都知道,你們不必瞞我。」
有一天下午,一個窮苦的婦女來到可可瑞特的修會,要求修女們給她200美金。她說她急需這筆錢。這是修女們當時所能自行處理的全部財產。雖然修女們並不認識她,但她們沒要她出示任何證明,就把錢給了她。
今天,就是因為缺乏相愛、仁慈和體恤的心,人們的內心極度痛苦。耶穌一再教導我們:「你們要彼此相愛,就像我愛你們一樣。」 祂為愛我們,甘願受苦,死在十字架上。所以,我們若要彼此相愛,並在我們的生命中活出基督的愛,我們就必須從家庭開始。」
1968年的9月,非洲的第一個貧民中心在坦尚尼亞和乞力馬扎羅山附近的塔波拉建立。同月,姆姆又在澳大利亞的波克建立了一個會院。
就是這麼簡單。即將死亡的病人為他們得到的愛而感動,而這愛,不過是一次手的碰觸,或一杯水,或一個溫暖的眼神。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也許我們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德蘭姆姆要反覆強調愛必須從家庭開始了。因為姆姆的愛,就是從家庭開始的。然後發散開去,成為一道溫暖聖潔的仁愛之光,照亮世界上所有的窮人,也照亮我們日漸冷漠的心靈。
但是,終生持守貧窮,又是仁愛傳教會的每個修女都必須堅守的一個聖願,姆姆說:神的清貧原就是叫我們從物質的牽挂和物質的擁有欲中解放出來,然後,以這樣的自由,去守一地愛。
1965年2月1日,羅馬教宗的批准終於經孟加拉主教團轉到了德蘭姆姆手中。
在紐約,有一回,修女們去探訪一戶人家時,發現住在裏面的婦人已經死去多日,而左鄰右舍連她的姓名都不知曉。
姆姆卻回答說:「好吧,假如以後她們為了窮人的緣故需要這些東西,那時上主自會照管,但現在她們還不需要。」
與印度相比,甚至與羅馬相比,倫敦和紐約的情況是截然不同的,在那裡,雖然同樣有人為物質的貧乏所困擾,但更有許多生活豐足的人,把自己關在舒適的住宅內,與外界完全隔絕,至死也無人知曉。有的人在死後幾天,甚至是幾星期後,才被漠然的鄰居發現。因為屍體腐爛的臭味使他們無法安生。
1966年,仁愛傳教修女會開始在世界各地開辦各種大大小小的中心。如果以前姆姆和修女們只是在印度奔波的話,那麼現在,她們的足跡開始遍及全世界,她們真的成了奔跑的修女。
有一天,姆姆看到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獨自在街上揀破爛,就把她帶了回來。姆姆給她洗澡,為她換上乾淨的衣服,又拿齣兒童之家裡最好的食物給她吃。但到了晚上,那孩子卻偷偷地跑掉了。姆姆很擔心她,就去把她尋了回來。但第二天她又跑掉了,如此再三,姆姆就派了一個修女悄悄地跟蹤她,看她究竟往哪裡去。結果,修女在一棵樹下找到了她。
在斯里蘭卡,十幾年來從未有過一個傳教士獲得過入境簽證,但仁愛傳教會的修女們卻出乎意料地受到了熱烈歡迎。可是這種友好並沒有持續下去,不久,她們就被驅逐出境。
而長期在「艾滋病人之家」工作的多羅瑞絲修女甚至說:「我所接觸的艾滋病人都是現代的聖人,是教會的新聖者。當他們逐漸在耶穌之中成長,他們最後的日子是如此美麗。對我而言,他們的故事就是聖人的故事。」
至此,姆姆才明白了這個小女孩要反覆逃跑的原因,因為她的母親愛她,而她也愛她的母親,雖然是一個貧窮的蓬頭垢面的母親,但在她的眼裡,卻是最美的母親,而母親就是她的家。
修女們什麼活都做,而有時,卻什麼都不做,整整一個上午,或一個下午,她們只是坐著,傾聽,或安慰--與那些孤寂的人促膝長談。
這樣的人藏匿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裡,被忙碌的人們所忽略,但修女們總有辦法把他們找到,有一個柏林記者寫道:「在德蘭修女的探訪名單上,足有50個完全無人知曉的老人,在首都的高樓石壁間挨日子。」
從1980年開始,仁愛傳教修女會的所有收容之家開始向吸毒者、娼妓和受虐待的婦女開放。
點亮生命的燈
1985年,第一所艾滋病醫院在紐約建立。
這個同工以為姆姆會說,「謝謝」,或是說「是的,別讓她們缺少什麼」之類的話,但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姆姆說的卻是:「你們可要幫助修女們恪守貧窮哦。」
最後,她更明確地告訴大家:「每個人都需要愛。每個人都必須知道有人願意與他為伴,知道他在上主眼中是重要的,不要去遠方尋找上主,他不在那裡,他就在你的身邊。」
你們要幫助修女們恪守貧窮
三天後,姆姆要離開馬德里前往南斯拉夫,在她出示護照和登機證的時候,有個同工走上前去對她說:「請放心,嬤嬤,我們會照顧你的修女的。」
有一位美國國會議員問德蘭姆姆:「在印度這個困難重重的地方,你的努力到底會不會成功呢?」姆姆卻回答道:「議員先生,我並非追求成功,我只是追求忠誠而已。」
這時候,雖然仁愛傳教修女會的成員已經達到了]00名左右,但相對於那些歷史悠久的國際性九_九_藏_書的大修會,以及姆姆立志實現的宏偉目標,100名修女顯然遠遠不夠。如果要讓仁愛傳教會的仁愛之光照遍全世界,那麼,她還需要更多的修女和修士,以及更多社會人士的參与和幫助。
但姆姆還是拒絕了。
德蘭姆姆是一個修女,在她18歲之後的漫長人生里。一直過著團體生活,但家庭在她心中卻有一個極其特別的位置。在她和修女們看來,她們雖然沒有世俗的婚姻生活,但並不表明她們沒有結婚。德蘭姆姆同一位美國教授的巧問妙答,曾被人們干百次地傳誦。這位教授認為,如果德蘭修女結了婚,就不會這樣要求人們用笑容彼此相待了。結果姆姆回答道:「錯了,我已經結了婚,而且有時候也覺得很難向耶穌微笑,因為祂也會十分苛刻,」因此,耶穌既是她們的主,也是她們的凈配,是她們惟一的愛,是她們的生命,是她們一切的一切,是她們的所有。
一直到1991姆姆才被允許在她的家鄉阿爾巴尼亞建立會院,接到這一批准,姆姆欣喜若狂,她親自趕往那裡--60年了,她是第一次回家,然後她花4個月的時間,為那裡的窮人建起了一所擁有5間房子的收容中心。
不僅如此,她們還是積極的實幹家和偉大的組織者。從地震現場和風災、水災現場,到瘟疫流行區、戰爭難民營,甚至戰爭的前沿地帶從麻風病人、艾滋病人,到戰爭傷殘者,以及孤寂絕望的人群;從亞洲到非洲,再到美洲、歐洲。哪裡有苦難,她們就出現在哪裡。
有一個僑居在西班牙的智利女青年,因為急於回國,也是出於愛心,就給剛剛成立的會院送來了電冰箱、洗衣機、電視機、熱水器和椅子等傢具。看到女青年一片熱心,同工們就接受了。當姆姆到來時,他們希望姆姆不要拒絕。因為那個時候,這些電器在馬德里已經不算什麼了,即便是在最貧窮的社區,也都基本普及了。
他是你的一畝田地,
這是在印度之外建立的第一所仁愛傳教修女會,因而具有特殊的意義。
姆姆說:「這些人是需要我們認識的,如果我們認識他們,我們就會愛他們,而愛又會引導我們服侍他們。我們不能僅僅滿足於送錢,只有錢是不夠的。他們更需要我們伸出手,需要我們用心去愛他們,這才是最重要的。」
但有一個美好的方法可以幫助我們沉靜,繼而獲得滿足,那就是姆姆一再強調的祈禱。而共同的祈禱,又能使我們在沉靜中不至於感覺孤單。
當晚,在加爾各答貧民區的一個庭院里,藉著月光和星光,姆姆向她的修女們發表了一個重要的講話。姆姆說:「我們的努力對世人而言,是一件重要的事,因此我們要肩負起這個使命,使我們的行動發揮更大的成效。感謝主的恩典,讓我們繼續為窮人中最窮的人服務吧!我們的目的就是要讓來到貧民中的耶穌基督高興。」
一直到回到會院,姆姆都沒從那種震驚中解脫出來,她說:」我的天哪,我簡直不敢想像,如果我們接受了這個對窮人有害的浪費,將會產生什麼結果?」
但在姆姆抵達之前,籌備者們就已代表姆姆接受了這些捐贈。但姆姆不管,姆姆說:「修女們自己也不需要電冰箱,或洗衣機。」
在1965年以前,德蘭姆姆在印度雖然已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但在印度之外的其他國家和地區,知道和了解她的人還很少,甚至在羅馬教會的神職界,認識她的人也並不多。
家是愛的源泉,愛是一切美德的靈魂
接著,姆姆又在教宗的特別要求下,親自飛往羅馬,在羅馬貧民區成立了一個會院。
對此姆姆說:「在英國,人所受的是寂寞和被人棄絕的苦,這裏不缺少麵包,但缺少對人的興緻與熱情。跟加爾各答的窮人比起來,他們是生活在另一種貧困里。對我們來說,這也是基督,, 是另一個飢餓的基督。英國人如果要以愛心善待窮人,那麼,就必須首先明白誰是真正的窮人,否則,他們的愛將落不到實處。」
德蘭姆姆說:「使人類幸福的方法有很多,減少人口,發展科技,這都是可以的,但如果人們對十字架上呼喊「我渴」的聲音不予理睬,那麼,任何方法都不會真正有效,甚至有可能適得其反。」
1969年,一個世界性的協會,即「德蘭國際合作者協會」正式成立,這個組織的工作目的,就是使世界上的每個人,都能注意到窮人的困苦與需要,然後以德蘭姆姆的精神,去真實地關愛和給予。他們在會章中寫道:時至今日,當耶穌來到自己的地方,甚至歸屬他的人也不認得他。他來到窮人瘦弱的身軀里,可以肯定,他也來到幾乎被財富淹沒的富人身上,來到他們孤獨的心裏,如果沒有人愛他們的話。
在美國的紐約,仁愛傳教修女會在一年的若干個時節里,要定期為那些孤然一身的人們提供相聚的機會,使他們在這種社交聚會裡得以和人接觸,因為大部分寂寞的人所需要的,不過是有人坐在他身旁,和他說話,對他微笑而已。在這個特別的日子里,修會能為他們提供的,不過是一頓簡單的午餐和一些普通的糕點。但他們卻從中獲得了很多很多的快樂和滿足。因而很多人都對這個特別的日子充滿期待。
多羅瑞絲修女說:「要病人在不可抗拒的生命末期處之泰然,是很困難的,我們花了很多時間為他們營造一種家庭氣氛,大家聚在一起吃飯、聊天,然後一起祈禱,遊戲,病人之間也互相照顧,像手足一樣,很多人在其中經歷了美妙的改變,還有一些人放棄了先前對家庭的排斥和敵對,開始與家人重建美好關係。」
1967年12月,在斯里蘭卡的科倫坡建起一個貧民之家,這是仁愛傳教修女會在赤道上開辦的第一個為窮人服務的處所。
從醫院出來時,有個想法突然在姆姆的腦子裡火花似的閃了一下,她想:也許這個少年的母親此時此刻正在為印度的窮人募捐呢,但她的孩子卻在這裏流浪,無人照管。而且姆姆強烈地意識到,這樣的善心人士絕對不會只有一個。有些人非常熱情地為遠方的饑民和難民奉獻,卻對自己的孩子或父母不聞不問,既騰不出時間,更騰不出愛。
事實上,修女們都做到了。不只是在委內瑞拉,或馬德里,在後來相繼建立的每一所分會裡,修女們都過著非常簡樸的生活,夏天沒有電扇,冬天沒有暖氣,沒有冰箱和洗衣機,個人沒有手錶,有時甚至連肥皂和刷子都沒有。
這期間,德蘭姆姆的心中一直埋藏著一個強烈的渴望,那就是,為她家鄉的窮人做點事情。但社會制度的差異,導致她的這一願望始終無法實現--姆姆的家鄉那時屬於社會主義國家,而梵蒂岡與社會主義國家沒有建立外交關係,所以,她的申請很難得到批准。
事實上,姆姆的這段講話對於我們當下的生活是很九九藏書有針對性的。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尤其是城市世界,充滿著太多的噪音和混亂,人們試圖通過電視、網路或其他的方式甚至自我放縱來獲得滿足,結果越來越浮躁,也越來越饑渴和虛空,很多人日以繼夜地忙碌,匆匆忙忙地奔走。害怕停頓,更害怕靜默。即便是短暫的靜默,也會讓他們感覺恐慌,甚至無所適從。
你以愛播種,
這正是德蘭姆姆計劃中的事,何況,她還可以在那裡培訓在西班牙語系地區工作的修女。仁愛傳教會的母語是英語,因而在整個修會裡,只有很少的幾個人能夠講西班牙語,於是,有4個修女被派往委內瑞拉。
1979年,修會在社會主義國家建立了第一所分會。從這一年開始,就連以前嚴禁傳教士進入的衣索比亞、南葉門、尼加拉瓜、古巴和前蘇聯等社會主義國家,也開始批准仁愛傳教會在那裡開設收容中心。
因此,在西方很多富裕的國度里,很多人實際上是生活在一種精神和心靈的深度貧窮里。比如有些青少年,他們的父母因為忙於工作而無暇照管他們,或者,只顧及到他們的物質需要,而對他們的心靈需要不感興趣,以至這些年輕的生命被焦慮、疑惑和巨大的虛無感所困擾,找不到生命的意義和價值。而另有許多老人,則在孤獨和寂寞里孤零零地等死。因為做子女的根本無暇陪伴他們。
德蘭姆姆認為,這是貧窮的另一種面貌。
姆姆進而問道:「我們真的認識身邊的人嗎?我們認識他們嗎?我們知道他們需要我們的愛嗎?我們知道嗎?如果我們真的認識他們,我們就會看見,在我們身邊,有很多人正被孤獨和寂寞所困,他們被我們忽略、遺忘,以至摒棄,正在成為生活中新一類的窮人。而他們可能就在我們家裡,在我們身旁。我想,這些都是你和我必須知道的。」
我們當中有這樣一些人,向遠方的人表達愛心很積極,比如熱情地參加各種慈善募捐、志願者活動等等,卻對身邊的人,甚至自己的父母,很冷漠。有個作家把這種行為稱為「遠程愛心」。作家不是說遠程愛心不好,而是說,我們不能光有遠程愛心。至少,在你關心遠方的人時,你也多少關心一下身邊的人,比如你的父母,比如你的伴侶,和你的孩子。如果你連身邊的人都不愛,你又怎麼可能真的愛遠方的人呢?你所做的,不過是為了成就一種個人的功名而己。
她接著說:「我們只看見他們的困難和需要。他們需要我們照顧。就這麼簡單。我相信,主是在藉著艾滋病向我們說話,他讓我們有機會表達他的愛,和我們的愛。」
而在物質貧窮的加爾各答,姆姆卻看見了她所呼喚的那種愛。姆姆說:「能夠彼此真正相愛的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我在最貧困的人身上看到這份愛。他們愛自已的子女,愛自己的家庭,他們雖然貧乏,甚至一無所有,但他們卻是快樂的。」
1976年,仁愛傳教修女會的第一個默觀分會在紐約成立,其修女被稱為默觀修女,或聖言修女。
修女們把愛看成是對病人的一種心靈治療。它使病人們獲得了一種珍貴的東西,即心靈的和平。而且,這種心靈的治療,不僅改變了被治療者,也使治療者領受到了來自上主的愛與平安。有一個義工說 :「在這裏的工作,使我學習到此生中什麼是最重要的事情,也使我明了,在今生之後還有來生,上主告訴我祂愛每一個人,因此,我有什麼資格去評斷他們?或是評斷別人?每周一次的義工工作讓我的生命更深沉、更豐富,也更能在物質和精神之間求取平衡,我已找到和平。」
實際上,我們很多人都是這樣,愛遠方的人似乎很容易,愛身邊的人卻很難。還有更多的人,因為渴求更多的個人成功和更大的個人發展,以致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關懷父母,照顧子女,結果導致家庭瓦解,而瓦解的家庭,又給這個本來就不夠和諧的世界帶來了更多的不安和擾亂。
有一個叫Julie BrUCe的女子,今年42歲,從15歲起,她就投身於幫助弱勢兒童的事業。幾十年來,她在很多慈善組織里做過義工,助養過一百多名孤苦的孩子。1997年,Julie從澳洲來到Agape,開始照顧那些可憐的孩子。
讓你飢餓時有所投靠,
同樣的遭遇還發生在越南和北愛爾蘭,當然也發生在柏林的十架山,一些流氓追逐著這些身穿白色長袍的年輕女孩,兇狠地喊:「滾,滾回印度去!」
有一個奇妙的小故事,我一定要跟各位分享。
大家同她爭辯,說:「這個地方很熱,這你也知道,而現在正是三伏天,我們希望你能派上用場,即便修女們現在不用,或許將來用得上呢。至少可以用來保存藥品吧。」
慕尼黑的仁愛傳教會曾經接到過一個奇特的求助電話:「我們只是渴望聽見人的聲音,只要是人聲就好。」電話是一對老年夫婦打來的。這對老年夫婦雖然非常富有,但極其寂寞,他們雖有幾個孩子,但沒有一個孩子願意陪伴他們。於是雙眼半盲的老人在絕望之餘給仁愛傳教會打了一個電話,請求修會派修女去看望他們。
姆姆接著講道:「今天我不能給你們什麼,也沒有什麼可以付出,我只要求你們一件事,看看你們身邊,如果在你的家裡看見貧苦的人,那麼,就從家庭開始愛,付出微笑,付出時間給身旁的人,直到感覺痛苦——真正的相愛,是一定要付出代價的。」
其實,有一點姆姆非常明白,那就是:她知道自己和這個修會所做的一切,相對於人世間無窮無盡的大苦難來說,是非常微小非常有限的,就像大海中的一滴水。
在泰國,染上艾滋病的嬰兒往往被母親遺棄,因為她們無力撫養這樣的孩子。子1 996年建立的Agape,就是專門收留被遺棄的艾滋病嬰兒的一個機構,
有一個病人,來自波多黎各,剛來的時候非常害怕,無法接受就要死亡的事實。過了一段時間,他親眼看到別的病人在修女們的照料下安詳地度過最後的時刻,便漸漸安靜下來。後來,他的母親來接他回家,但他卻要求留下來。他對多羅瑞絲修女說:「我知道在我臨終時,你會握著我的手。」
1975年,修士們在越南開設了第一家收容中心。
就在這一年的7月6日,第一所非印度籍的會院在委內瑞拉的可瑞特成立了。
這是喜悅的一天,也是極其重要的一天。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其實也超出了德蘭姆姆的期待和預料。一般而言,一個地方性的修會,要成為直屬教宗管轄的國際性修會,大概需要經過30年或者40年的努力。而仁愛傳教修女會,從1950年正式成立到現在,只不過短短的15年。
有一天,姆姆在倫敦的街頭遇見一個流浪少年,姆姆對他說:「你不應該在這裏,你應該和父母https://read.99csw.com在一起。」少年卻反問道:「應該回家嗎?可我母親不喜歡我,我不是沒有回去過,但每次都被她趕了出來。姆姆吃驚地問為什麼,少年回答說,因為他留了一頭長發。
後來這個寂寞的老人托朋友給德蘭姆姆帶來一句話,他說:「請您告訴我的朋友,她點亮了我生命的燈,直到現在,這燈還一直亮著。」
在修會專門為遊民開設的免費食堂里,很多人匆匆趕來並不是為了進餐,而是為了感受那種和平與溫馨。也就是說,他們需要的不只是食物,他們更需要與人接觸,被認可被接納--被愛。
1970年4月,一部分修女前往加拿大,在溫尼伯興建修院與貧民中心。另有5個修女則在德蘭姆姆的帶領下,前往澳大利亞的墨爾本,同年7月,修女們奔赴約旦,開始在信仰伊斯蘭教的窮人中間開展工作。她們在那裡照顧身體殘障的人,以及被遺棄的兒童。為了照顧加沙地帶的難民,她們每日往返于猶太人和阿拉伯人之間,為減輕難民的痛苦付出了極大的努力。那裡的穆斯林尊敬地稱她們為「朝聖客」,因為她們,身穿白色長袍,就像麥加朝聖者一樣。
艾滋病人之家
Agape是希臘文,意思是愛。而且是一種無條件的,完全包容的愛。Julie說:「當你走近Agape的大門,你就會感到那種發自內心的愛的力量。」
從1977年開始,修女們開始登陸我國的台灣和香港,並在那裡開辦為窮人服務的處所。
姆姆說:」如果修女們來看你呢?你會點燈嗎?」
但修女們的貧窮,並非只是停留在物質的層面,它還傳達給我們一個信息:即恭敬地向上主承認自己的脆弱、無能和無有,同時接受這種脆弱、無能和無有。因為貧窮,所以必須倚靠,更要交託,即完全地將自己交給上主,同時絕對信賴上主的眷顧,併為此常常歡喜快樂。這是成為一個修女必須具備的基本操守。
--紐約「艾滋病之家」的一個患者寫下的詩歌(節選)
而在以色列佔領區的那普魯斯,5個修女在那裡照顧來自巴勒斯坦難民營的孩子和老人,在那種極端危險和艱困的環境里,她們還要飽受來自各方的威脅,在剛開始的時候,甚至巴勒斯坦人也向他們投擲過石塊。
之後,泰瑞西納修女開始在倫敦嘗試實現這件事,但並不容易。不過沒過多久,她們終於得到了一個幫助者,那是一個戒絕了酒癮和毒癮的勇敢的艾滋病人,修女們通過他,開始收容一些無家可歸更無力照料自己的艾滋病患者。
對此,德蘭姆姆說:「世界上有許多人渴望著一小塊麵包,卻有更多的人渴望著一點點的愛,西方世界的貧窮是一種不一樣的貧窮--不僅因為孤寂而貧窮,也因為心靈的貧乏和精神的困頓而貧窮。」姆姆接著說:「我們從而明白,被人棄絕乃是最嚴重的疾病,這才是當今世界在我們四周出現的真正貧困。」
在德蘭姆姆的意識里,仁愛傳教修女會的每一分錢都是屬於窮人的,她沒有權利隨意處置。曾經有人說:金錢就是魔鬼的糞便。但對於德蘭姆姆來說,每一分錢都很珍貴,因為只有有了錢,她才能真正具體地愛窮人,如果沒有錢,所謂幫助窮人,就將是一句空話,因此,她重視手上的每一分錢,但並不是為她自已。在這個問題上,她從不像某些偽善的人,假裝超凡脫俗,視金錢為糞土。她以感激的心接受每一分錢,然後慷慨地施予窮人,一直到分文不留。
過了不久,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從大街上走來,他敲開門,交給修女們一筆錢,什麼也沒有說,就離去了。修女們打開一看,正好是200美金。毫無疑問。修女們也不認識他。
按照天主教的慣例。一般只有修會的會長,或公認的長者、修院的院長,才能有資格被稱為Mother,即我們說的嬤嬤,或姆姆。
僅從上面的敘述看起來,德蘭姆姆的仁愛事業似乎開展得一帆風順,彷彿未曾遭遇過任何的攔阻。但事實並非如此,1980年,德蘭姆姆帶著幾個修女來到衣索比亞,她打算在這個國家開設一間專為窮人服務的醫院,但自大的總督竟對這個美妙的想法大惑不解,他盛氣凌人地對姆姆說:「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們正在搞革命嗎?我們革命的目的就是要解決這些問題嘛!」姆姆笑了,她平靜而從容地回答道:「我也是個革命家,但我革命的成分中只有愛。」
在印度的山區西姆拉,姆姆遭到了來自大自然的猛烈抵抗。西姆拉的冬天非常寒冷,而修女們長期生活在濕熱地區,根本無法抵禦西姆拉的高寒,最後只好全盤退出。
在魯雯娜修女看來,在德國,其實沒有人會真的死於飢餓,因為政府的公共服務做得非常妥當。但為什麼仍然會有許多人不斷地來找她們呢?因為只有在修女們這裏。他們才感到自己是受歡迎的,是被尊重並被認可的。
那是1968年的8月,一封來自教宗保羅六世的私人信函被送到了加爾各答仁愛傳教會的總部,信封里除了有兩張機票外,還有一張超過10000美金的支票,以及一份對羅馬教區惡劣狀況的簡述。幾個星期後,德蘭姆姆和一個名叫費德莉克的修女來到了羅馬。羅馬貧民區的問題與別處不同,這裏的家庭大多來自義大利南部,他們希望能在羅馬找到高薪的工作,但事實上,大多數丈夫的薪水僅夠支付房租。因此,那些有幼兒需要照顧的母親就不得不出去工作。針對這種狀況,姆姆除了在這裏建立一個醫療中心外,還建了一個幼兒園。
結果老人回答道:「會,如果聽到人聲,我就會把燈點亮,」
幾年後,醫生出身的安德瑞雅修女接任布朗克斯分所的主管工作。這天,她在街上發現了一個雙腿生瘡的人。她馬上意識到這個人必須立即入院治療,於是她打電話口叫了救護車。但來的並不是救護車,而是警車--長期以來,救護車都視這個臭名昭著的地區為禁地。警察一下車就向那人咆哮,就像對待妓|女和醉鬼一樣,那人撒腿便跑,一下子就沒了蹤影,安德瑞雅修女很生氣,她對警察說:」長官,這個人是我的耶穌,而你剛才說的,就是對耶穌說的。」警察驚訝極了,這樣的話他從未聽過。他立即低下頭跟修女道歉,又花一個多小時,把那個病人找了回來,併發誓以後再也不這樣對待任何人了。
不久,我們將驚訝地看到,這些,她都做到了。
也就是說,從這一天開始,仁愛傳教修女會就不再只屬於印度的窮人了,它也成了世界各地其他貧民的修會。而從這一天開始,修女們就可以奔赴世界各地為世界上所有的窮人服務了。不僅如此,如果月球上有窮人,她們也會不辭辛苦地趕去。
不久姆姆更是發現,每當她在西方世界出現時,尤其是當她講到加爾各答、孟買以及坦尚尼亞的貧苦時,人們https://read.99csw.com便好奇地問個不停。這使她感到情況不妙,她看見他們正在忽略甚至遺忘身邊的人。因此,1977年,在英國劍橋大學發表演講時,姆姆說道:「今天的世界一片混亂,人也飽受痛苦。在我看來,這是由於人們未能在家庭生活中找到愛的結果。人活著,除了需要口糧外,也渴求人的愛、仁慈和體恤。
如果說在上個世紀60年代的南美洲,姆姆拒絕電冰箱還說得過去的話,那麼,到了80年代的西班牙,姆姆再一次拒絕電冰箱和洗衣機,就很難讓常人接受了。
以感恩收割。
1985年,在紅衣主教奧康諾的幫助下,修會終於在紐約開辦了一所「艾滋病人之家」,這是仁愛傳教修女會的第一所」艾滋病人之家」。修女們的目標很簡單,就是給艾滋病患者一個溫暖的家,至少給他們一種家的感覺。在修女們看來,一個相互關愛的美好家庭,對於一個病人所起到的治療作用,將是藥物所不能達到的,更是藥物不能替代的。
自從仁愛傳教修女會成為直屬教宗的國際性修會以來,許多追慕德蘭姆姆的年輕女孩們,從世界各地來到加爾各答。但加爾各答修道院無法容納那麼多的追慕者,於是姆姆在倫敦開設了這樣一所初學院,用來安置和培育那些對基督充滿虔敬渴望的女孩們。
當姆姆和修女們辦完事回去的時候,看見少年還在那裡,而且神志有些不清了,大概是吃了什麼過量的藥物所致。於是她們把他送進了醫院。
接著姆姆堅決地說:「感覺自己沒人要,是人類所經歷到的最糟糕的一種疾病。我們必須將家庭變成無盡憐憫與愛的泉源。」
與此同時,在紐約,仁愛傳教會的修女們也開始定期到一些醫院和療養院,去探望那些來自監獄的艾滋病人。這些病人通常無所依託,心中充滿愁苦。
現在,就讓我們來看看仁愛傳教修女會在世界各地建立分會的情況吧。
也就是說,哪裡有人在呼喊「我渴」,她們就把上主的愛帶到哪裡,在她們看來,她們在世的使命,便是用自己的生命展示上主對這個世界的愛,以及上主對人類持續不斷的憐憫。而且對她們而言,不管是誰在呼喊「我渴」,其實都是那同一個聲音在呼喊「我渴」。
英國雖然是一個福利國家,人們不會為身體的飢餓所困擾,但有許多人卻在愛的匱乏中凄涼地死去。長期在英國工作的泰瑞西納修女說:「有的人簡直不知道和什麼人接觸。」磚牆之後有許多寂寞的靈魂亟需安慰。因此,修女們不但在倫敦和利物浦為露宿街頭的流浪者提供熱食,為深居在破陋公寓里的窮人尋覓暖爐和傢具,更要千方百計地去找尋那些心靈寂寞者,以及那些被人群和社會所遺忘的人,透過訪問和其他能使他們接受的方式,把他們帶回人間。比如舉辦短程旅遊之類的活動,有一次,倫敦的仁愛傳教會甚至租賃了6輛大巴士,運載了三百多人出遊。
1966年,在孟買成立兒童之家,在亞格拉成立麻風病療養院,此外,修女們開始前往號稱印度教聖地的貝那勒斯從事仁愛服務工作。
這無疑是一個特別的恩典。姆姆深深地明白,上主再一次揀選了她,她還有更大的使命要完成。如果她就是上主摯愛人類的活見證,那麼,她有責任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或聽到這個見證。
有一天,德蘭姆姆走在倫敦一條繁華的大街上,很偶然地,她瞥見一個年邁的老人正在街旁垂首獨坐。姆姆本能地走過去,握住老人的手。爾後是長時間的沉默,當老人抬起頭來時,姆姆看到他竟然滿臉都是淚水。老人說「多少年了,我從來沒有握過一雙這樣溫暖的手。」
但大海就是由一滴一滴的水組成的。如果她們不灑下這一滴甘露,大海總是缺少了一滴。
大家只好妥協,在姆姆到達委內瑞拉之前,便已知道未婚媽媽的問題在可可瑞特很嚴重。因此姆姆決定在那裡買一塊地,建一個專門收容未婚媽媽的中心。政府當局也很支持。但是,當姆姆與土地所有人商談有關土地的出讓價格時,那人竟然開出了500萬委幣的天價。在當時,500萬委幣大概相當子100萬美金,姆姆非常震驚,她伸手向天,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個字:「不!」然後她以很小的聲音對陪同她的人說:「他們從不為窮人著想。」
從那以後,仁愛傳教修女會開始在世界各地建立」艾滋病人之家」。修女們為艾滋病人服務的足跡遍及美國、印度、巴西、宏都拉斯、西班牙,葡萄牙、海地,等等。
而在泰國的清邁,也有一個非常非常美麗的所在,叫The Agap。Home,意為「仁愛之家」或「聖愛之家」。在那裡,那些玩耍嬉戲的孩子,看上去,跟平常的孩子沒有分別,但事實上,那都是些身染艾滋病的可憐孩子。
而在分佈於世界各地的每一個會院里,都有一尊美麗的聖母像被供奉在一個重要的位置上。在這個以德蘭姆姆為領袖的女性修會裡,瑪利亞象徵聖潔、純粹、貞潔、順服與神聖的母性,是德蘭姆姆和所有修女的典範,也是她們熱切祈禱的對象。姆姆認為,敬禮聖母是女性通往基督的心靈之道。當有人就女性擔任重要聖職的問題來採訪她時,她便以耶穌之母瑪利亞來回答。她說」瑪利亞可以是最好的司鐸,然而她自稱是--也一直是--主的侍女。」
她也知道,無論在哪個國家,政府都在想方設法為那些窮苦困頓的人提供幫助。但是她覺得,這還不夠,她還必須為這些人提供另一種東西,一種心靈的食物--神的愛。
到了1971年,就連在富裕的美國,甚至是紐約的布朗克斯,也有了仁愛傳教會的會院。修女們在黑惡勢力無孔不入的街區設立日間照顧所,收留精神病患者,幫助那些貧窮、患病以及擔驚受怕的人們,並前往監獄探視那些被家人放棄的重犯。
到1997年德蘭姆姆逝世時,仁愛傳教修女會已在世界各地開辦了六百多所會院,分佈在127個國家,共有修女修士七千多人,其中修女4500人,分別來自117個國家,有很大一部分修女來自印度的中產階級,有的甚至是出生於婆羅門階層的貴族小姐。
1970年12月8日,這是一個特別值得紀念的日子,一所位於倫敦的初學院正式成立。這是仁愛傳教會在加爾各答之外創辦的第一所初學院。
但還是有一個人非常了解她和她的修會,這個人就是原籍澳大利亞爾後在印度做大使的葛奧主教,在梵蒂岡會議期間,葛奧主教恰好坐在委內瑞拉一個主教的旁邊,他頻頻地談起德蘭姆姆,以致委內瑞拉的這個主教蔭發了邀請姆姆到他的教區開辦會院的想法。
在姆姆眼裡,愛和忠誠是人類最重要最神聖的品質,也是最重要最神聖的承諾。忠誠里有偉大的力量,無論是對人的忠誠,還是對神的忠誠,都是如此。
坐在他https://read•99csw•com身旁,讓他握著我的手
她始終相信:上主給予這個世界的恩惠,其實足夠所有的人幸福地享用,但人們的奢侈和浪費導致窮人失去了這份權利。這種浪費既包括物質上的揮霍,也包括精神上的不負責任。
就在前一年,即1971年的3月,原來的東巴基斯坦宣告獨立,取名」孟加拉國」。因為支持東巴基斯坦,印度與西巴基斯坦之間的矛盾演變成了一場可怕的戰爭。戰爭導致難民人數激增,沒過多久,就在印度邊境的難民營里爆發了可怕的霍亂,德蘭姆姆立即前往政府有關部門請求支持,但加爾各答政府在當時的情形下,只求自保--採取一切辦法阻止難民進入。於是,姆姆只好帶領一批修女奔赴難民營。每個修女都知道自己可能被傳染,但她們必須去。經過兩個多月的努力,霍亂終於被控制。
幾年來,Julie親眼看見病重的孩子無可挽回地死去,有的孩子甚至就死在她的手上。Julie說:「要堅持這個信念繼續做下去是很困難的,但我不會因為其他事情而放棄留在Agape,更不會放棄愛這些孩子。」
老人回答說:」為誰點呢?反正沒人來看我,而我自己又不需要燈。」
追尋他以獲取和平。
也就是從這一年開始,仁愛傳教會在印度以外的收容中心分別擴展到了黎巴嫩、西德、墨西哥、巴西、秘魯、肯亞、比利時、新幾內亞,以及菲律賓、海地、阿根廷等國。修女們在那裡開辦醫療中心、藥物派發站,以及收容中心、貧民學校等,她們自己住在破舊的房子里,吃著簡單的飯菜,卻為當地被疾病折磨的孩子們提供營養豐富的膳食。
房間里有一盞精緻但落滿了塵垢的燈,姆姆問:「為什麼不把燈點亮呢?」
在照料那些病人的時候,修女們從來不問他們得病的原因,也不對他們作任何的評斷。她們知道,這是病人的秘密,也是他們最敏感最自尊的地方。很多人認為艾滋病是上天對人類的一種懲罰--是人的自我放縱和毫無節制導致了這個病的產生。但德蘭姆姆卻說:「沒有人可以下這個判斷,這是上主的一個奧秘。」
這一年,德蘭姆姆已經55歲。
愛和忠誠是人類最重要最神聖的
但這些大大小小的挫折並不能阻擋修女們奔忙的腳步。德蘭姆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是沒有貧窮和不公的。」只要還有人伸著孱弱的手,渴求著愛與同情,那麼,她們奔忙的腳步就不會停止。在修女們看來:這世界只有一個,那就是上主的國度,而上主在人間的國度,也就是他在天上的國度,因此對她們而言,這個世界並不存在所謂物質和精神的分割,她們只為那一個世界--上主的國度而活著。
因此,在姆姆看來,家庭應該成為愛的泉源--愛是一切美德的靈魂,除非這個泉眼裡涌流著源源不絕的活水,否則我們無法保證我們的善心總不幹涸。
雖然只是一棵樹,但那裡就是她的家。因為那樹下有她的母親、姐姐和妹妹。她們在那裡做飯,她們在那裡吃飯;她們在那睡眠,她們在那裡醒來;她們在那裡哭,在那裡笑。因為那裡就是她們的家。
我曾在《自潔的洗濯》那本書里寫道:你若要愛人,首先要愛你,的家人。同樣,你若要愛神,也要首先愛你的家人。通過愛你的家人來愛神。然後,通過愛你的鄰人來愛神。家是你愛人的起點,也是你愛神的起點。漣漪就是這樣擴展的,那更大的波浪也是這樣開始的。但是,如何使你的家成為愛的泉源呢?在第一屆世界家庭會議上,姆姆說道:「一個祈禱的家庭,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如果你的家庭能夠成為祈禱之家,那麼,你的家庭便能夠成為愛之家。如果你們能夠一同禱告,那麼你們便能夠彼此相愛。「因為祈禱的果實是信仰,信仰的果實是愛,愛的果實是服務,服務的果實就是和平。
我革命的成分中只有愛
或輝煌的贈禮能討他歡心,只是
最關鍵的是,上主就是一位沉默的朋友,只有當我們的內心安靜到足以傾聽的時候,祂才會來臨。祈禱不僅促使我們懺悔和思索,更使心靈獲得飽足、安慰和喜悅。而喜悅本身又是一種美好的祈禱。它就像一顆具有多種可能性的種子,除了可以生出更多的喜悅,還可以生出熱愛、溫馨、平安,以及慷慨的施予和真誠的接納。
多羅瑞絲修女說:「許多來到這裏的病人,一開始非常地沮喪和絕望,但經過一段時間的悉心照料,他們的心便找到了和平。」因此多羅瑞絲修女說:「在這裏,只要有愛就足夠了。」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人們開始正式叫她德蘭嬤嬤,或姆姆--Mother Teresa。雖然在此之前,很多人出於對她的尊敬或愛戴,就已經這麼稱呼她了,但從這一天開始,這個稱謂開始變得正式。而且隨著時光的流逝,她的年歲漸漸增長,她所施與的仁愛,也越來越廣大,深厚、普及,她便真的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嬤嬤,或姆姆。
在德國,多年來,人們隨時都能看到,身穿白色長袍的印度修女在慕尼黑火車站和市中心的瑪麗安廣場上忙碌的身影。在那裡,修女們不僅照料流浪者和街頭少年,也去探訪精神病患者和酗酒者,併為那些寂寞的人舉行晚間祈禱。
而所有的心靈貧窮者,在姆姆看來,都是另一個飢餓的基督。
默觀修女的主要職責是祈禱。因此,一天中她們除了用兩小時服侍窮人外,其他的時間,她們都用在禱告上。包括為修會的修女和修士們代禱。默觀分會之所以建在美國,而不是喜馬拉雅山或其他寧靜的地方,是因為姆姆認為:在世間的大城市中,尤其是像倫敦紐約這種諸事變動迅速的大城市裡,人們更需要靜默與沉思,更需要在自身中找到一間「密室」。因為上主只在心靈靜默的時候開始言說。
身為朋友,我不希求黃金
我想,錢財是否讓人無視於巨額的寶藏。
有一回,在澳大利亞的墨爾本,德蘭姆姆去探望一個完全被人遺忘的老人。當姆姆走進他的屋裡時,看到裏面一片狼籍,就想幫他收拾一下。但老人卻說:「不用了,修女,就這樣很好,」姆姆不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陪老人坐著,直到他終於改變主意。
為什麼德蘭姆姆要反覆叮囑同工們護衛修女的貧窮呢?這是因為,無論是美國的底特律,還是西班牙的馬德里,都與印度尤其是加爾各答,全然不同了。如果在加爾各答保持貧窮還不算太難的話--整個社會都很貧窮,那麼在西方一些非常富裕的國家,要保持修會所要求的那種貧窮,就比較困難了。
1972年,仁愛傳教修女會在孟加拉首都達卡建立起一個小型修道院和一個貧民中心。
1988年,為拯救因核意外而受到輻射傷害的人們,德蘭姆姆親自前往莫斯科,向前蘇聯政府提出申請,促使一所位子切爾諾貝利附近的救濟中心以最快的速度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