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
第三節
不一會兒，鬼怪們在牛車前停住了。
一旦對人施咒，驅使出去的式神又遭人遣返，那些詛咒就會全部施加到使用式神的陰陽師身上。就是說，若一開始就要置對方于死地，一旦失手，自己就會在劫難逃。
建好法成寺后，道長每日前往正殿禮拜。
在官場上是與道長處於敵對關係的大人物。
身長十余尺的禿頭男鬼，鼻子哼哼唧唧地嗅了一陣子，嘟噥道。
據傳，晴明還擅長射覆之術。
觀修僧正走過來，念佛祈禱，過了一會兒，這隻瓜搖晃起來，搖動得很是怪異。
「沒關係，我跟他談妥了。」
晴明靜靜地盯視著。
能看到眾鬼靠近的，只有晴明一個人，其他隨行之人根本沒有覺察。
「大家不要做聲。如果鬼怪知道有人在此，一定會把他的眼球吸走，把血啜干，連骨頭帶頭髮，一絲不留全部吃掉。」
「是你自己說的嘛。」
堀河左大臣顯光，是關白太政大臣藤原兼通的長子。
「味道怎麼樣？」
「不祥之氣？」
「要想騙過你，除非把你殺嘍……」
「吃了它！」
日本的陰陽道，此後不久即為兩大系統所主導，即安倍晴明的土御門家與賀茂保憲的賀茂家。保憲就是另一派的始祖。
「實在太冒失了！」
道長顧忌的是，如果把道摩法師定成死罪，根本不知道他的怨魂會怎樣作祟，結果鬧出什麼事來。
「有啊。」
「我這樣說過嗎？」
「道長身邊的白犬，就是你出的點子吧。」
「嗯。」
他把大家集中在車子周圍，結成結界，口中念念有詞。誦起咒語，形成了保護區。
晴明從懷中掏出一張白紙，把它折成飛鳥的形狀，讓它嘴邊銜著一隻酒杯。再拋向空中，白紙頃刻間變成了一隻白鷺。
下面是《宇治拾遺物語》中的一個故事。
也就是說，晴明採用固守其身這一護持法，無眠無歇，通宵保護少將。
少將深知晴明的才華，他不會認為這是戲言或者謬談。
「怎麼了？」
「剛才你已經說出顯光大人的名字。」
道長驚訝得啞口無言。
周圍的人只顧著關照少將，怠慢了這位男子，所以，他老早就心懷不平。
道摩法師恣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接著，義家撥出腰刀，把瓜一刀剖成兩半，從瓜中竟然滾出一條漆黑的蛇，而且蛇頭已經被乾淨利落地斬斷，蛇的兩眼插著忠明扎入的銀針。
「有一種詛咒道長大人的物事，埋在大門下面。據說白犬身上有神通，它有所覺察，因而主動阻止了大人。」
道摩法師雲淡風清地答道。
忠行吩咐一聲，自己來到車外。
見此情形，晴明走到少將身旁：「剛才，有一隻飛鳥把污穢之物弄在少將身上。那隻鳥是式神。」
「有人的氣味啊。」
「原來鬼魅就是這樣的東西啊。」
「停車。」
終於到了黎明時分，冬冬冬，忽然有人叩門。
他們是解脫寺的觀修僧正，著名醫師丹波忠明，武士源義家，以及陰陽九九藏書師安倍晴明。
百鬼的隊伍停了下來，開始嗅聞周圍的氣息。
弟子們雖然看不見鬼的影子，卻聽得到鬼的聲音。一個個嚇得臉色鐵青。
下面介紹的，是記載於《古事談》的花山天皇與晴明的逸事。
《宇治拾遺物語》這樣記載。
「而且，它生性兇殘，若置之不理，大人的性命，恐怕今天晚上就難保了。」
時間是五月初一。有人把出產自大和地方的時鮮果蔬獻給齋戒中的道長。那是剛剛長成的大和瓜。
這位道長，因為什麼進行齋戒，書中並沒有說明。不過在道長齋戒期間，其府第正廳里，幾位卓有成就的人物正聚在一起。
小和尚緊緊盯著晴明與少將，喃喃自語著。
他乘坐的是牛車。
正值夜闌深更時分。
時間上還要推后一些。
連前方蜂擁而來的黑雲般的妖氣，也感覺到了。
有時他點點頭，有新的感觸似的。
《宇治拾遺物語》是這樣記載的：「死後化為怨魂，在正殿周邊作祟不斷。世謂之惡靈左府云云。」
「一切都是我命令他做的。」五品官完全坦白了。
是合在一起的兩個素陶杯，用結成十字形狀的黃色紙捻捆紮著。
結好結界，忠行開口說：「晴明，鬼魅當中或許有鼻子靈敏的，萬一有事發生，只要我示意，你就把牛從車軛下放出來。」
「哇——」
以晴明為頭陣，四位高手聯袂出手，挽救了道長的性命。實在是一段有趣的佳話。
根本沒有誰推開門，但確實有什麼東西進來了。
「是。」晴明點點頭。
晴明解開牛繩，放開了系在軛頭上的牛。
當時。少將剛好走下車子，正要前往宮中拜謁。
後來他「榮升至大納言」，可見是一位顯赫的人物。
有一段時間，藤原道長在進行齋戒。
「這是什麼？」道長同。
能看到牛的眼球被吸走，消失了。
「是時候了。」忠行用眼神示意。
忠行這樣開口時，是在鬼怪們的影子完全消失后。
這時——白鷺的身子眼看著漸漸軟塌下來，變回原先的白紙。
還有一件逸事，說的也是晴明與道長的故事。
有腳下蹬著鬼火的車輪。
「挖開！」
安倍晴明與蘆屋道滿進行射覆比賽，看誰猜得准，是歷史上著名的故事。而且，晴明還跟賀茂保憲進行過射覆的較量。
小和尚若有所悟地深深低頭行禮。
關於射覆，在《古今著聞集》中還有一段佳話。
飄到地上。
認真一看，竟是一大群鬼。
「我告訴他，這一次如果咒術受挫，他就要幡然醒悟。」
「的確有。」女鬼說。
弟子們鴉雀無聲，一時肅殺得沒有一絲生氣。
所謂齋戒。是一種避諱的慎獨之舉。當遭遇兇險以及禍事，或為了避開怪異之力以及障礙之物的陷害，齋主一直隱居在家。足不出戶。
天亮之後，少將派人到各處調查，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
「猙獰厲鬼，直趨車前。」這是古書中的記載。
「是的，read.99csw.com您前世當行者，在大峰的某家旅店入滅歸天。依據您生前的德行，今生今世貴為天子。」
「把它吃嘍！」
少年晴明，不經意地朝前方看去，忽然感到一股妖魅之氣，類似陰森迷濛的雲氣般的東西，在前方滾涌著，正朝這邊接近。
「鬼怪吞食活物，竟然是這種樣子啊！」
即便如此，有時還是無法完全藏匿自己的才華。但隨著年事的增長。肯定也會以漠然淡定的神情與流於世故的語調。跟成年人一起交談吧。
「不過，你瞞天過海的手段可數不勝數呀。」
不一會兒，鬼怪們就把整頭牛風捲殘雲般掃蕩乾淨了。
晴明急急跑到車子旁邊，去報告忠行。
終於，他找到陰陽師，企圖咒殺少將，這些事晴明以前也聽說過。這一次，就連派向少將的式神，也被晴明遣返了。
晴明仔細觀察了大門下邊的泥土，「就是這裏。」他指著地上的某處說道。
雖說看不到鬼，但畢竟是忠行門下的修行弟子，師尊所言之事，一行人還是馬上就理解了。
「來喝一杯吧！」
在月光下，牛痛苦地扭動著身子，哀號著。弟子們看得見牛，卻看不到鬼的影子。
「你來了？」晴明問。
這時。一隻鳥飛過少將頭頂，遺下一灘鳥糞。
有一次，晴明因事前往宮中參謁天皇，碰到了藏人少將。這位少將是何許人，《宇治拾遺物語》中並無記載。
「飽啦。」
晴明坐上少將的車子，跟他一起來到他的府邸。
「我受人之託把這家家主咒死，還派了式神過來。沒想到居然毫無效果。還以為是這裏守護嚴密才出了意外，就趕過來看看。原來是安倍晴明大人在這裏……」
「真的是百鬼夜行啊！」忠行喃喃道。
「擅長這一法術的人，首推播磨國的道摩法師。」
這一巧合併非偶然。
從這天開始，賀茂忠行開始重視晴明，有關陰陽之道，忠行總是傾其所能、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他。
天空中斜掛著一輪月盤，忠行在牛車中酣然入夢。
「瞧你說得多可怕啊。」
「不過，精通這種咒術的，除我晴明外，舉國上下也只有幾個人了！」
有的身如長柄勺。
賀茂忠行立刻清醒過來。
少將家族的親戚里有一位姑婿，是少將的連襟，居五位藏人之職。
晴明探詢著忠行的表情。
那位詛咒道長的顯光的結果呢？
就這樣，晴明一行人逃過了一場鬼劫。
道摩法師的意思是，他是受藤原顯光所託施行咒術的。
「教此道也。如同灌水入瓮。」
「這關係到我的前世嗎？」
「那就要去問他本人了。」
「嗯，肚子舒坦了。」
晴明很快診斷完畢，對天皇說：「您的前世是一位高貴的行者。」
不一會兒，少將發現，在房間一隅的黑暗裡，坐著一個影子。
「原來如此……」
如芳香般飄逸俊朗的才華，想必正從他的身體里往外奔涌吧。這樣的敘述在文理上是通達的。不過，也許自年輕九_九_藏_書時起，他就洞明世事，精於徹底遮蔽其卓越才華的處世方策。
「這種地方還有牛呢！」鬼怪們注意到開始走動的牛。
「不錯，是我給他的。」
哼哼哼——笑聲沒漏出來。老法師把它停在嘴邊了。
較之孩童的可愛，稜角更為突出的智慧因子，已經隱隱出現在幼小的晴明的外表與眼神里。
「大門下面什麼地方？」
這是晴明晚年的趣聞逸事，跟我們要講的故事相比。
四周迴響著嚼咬牛骨頭的聲音。
「還真是你呀，道摩法師大人！」晴明說。
「量那道長還沒膽子砍掉老夫的頭。」
「好可口的老牛啊！」
據《今昔物語集》記載，安倍晴明年輕時曾師從陰陽師賀茂忠行。在他的門下修行。
「安葬好的前世骷髏，經過去年的一場大雨，與山土一道流失了，大都散失在大峰的四處，托缽也被夾在巨大的岩石之間。每當下雨時，吸進水汽的岩體就會膨脹，擠壓托缽，您的頭就會疼痛起來。」
賀茂忠行是平安時代聞名遐邇的陰陽師，其子賀茂保憲也很有名。
「我告訴他，如果我的咒術失靈，對方肯定是安倍晴明出手。我還告訴顯光，如果是晴明出手的話，隱身法什麼的，也就沒用了。」
「沒事了！」
「進來吧！」他朝輕輕敲門的傢伙招呼道。
所謂射覆，是一種發現或猜測掩蓋物、隱藏物的本領。陰陽師大多使用羅盤進行這類占卜。羅盤上繪有五行、北斗、八卦、十二干支、二十八星宿等，在占筮的時候可以用上。
他撩起車前的簾帷，從簾間的縫隙望去，果然看見前方一群鬼魅正吵吵嚷嚷地遠遠而來。
「追上去！」
「醒悟？」
「你問什麼？」
接著，道摩法師悠然自得地說：「你就說，是我道摩法師，也就是蘆屋道滿，受顯光之託施行咒術。」
白鷺就停在他的肩膀上。
他不大在意地想跨過去，白犬吠得更厲害了，還直起身子擋在道長面前。
他命人把獻上的瓜果擺成一排，卜了一卦，拿起一隻瓜，說道：「這隻瓜妖氣很重，其中必定潛藏著妨礙大人守齋的穢物。」
特別是進入雨季，頭就開始痛起來，真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請醫生出診，嘗試各種治療，均沒有效果。
要完全接受人世間的蒙昧，他到底歷練不夠，因而對周圍頭腦魯鈍的成年人，難免吐露一些辛辣之辭吧。
在我的想像中，他是一位膚色白皙、顏面細長、風流蘊藉的美少年。
「噢，是一頭牛。」
晴明坐在道摩法師對面，接過陶杯，把杯中物一飲而盡。
晴明在門前走了幾步，說道：「嗯，這裏確實充滿不祥之氣。」
頃刻間，眾鬼趴到牛身上，開始狼吞虎咽地撕咬起來。
「說過。」
隨著嘎吱嘎吱的響聲，牛頭上的皮肉絲毫不剩，只有大量的牛血滴到地上。
這是《今昔物語集》中的記述。
原來遇到百鬼夜行了。
「正好我在這裏。也算是有緣吧。能否來得及還難https://read.99csw.com斷定，只好試試看了。」
賀茂忠行帶著一群弟子，包括年少的晴明在內，驅車前往下京方向。
就在大家要吃瓜的時候，晴明靜靜地說：「在用齋期間，收到外來的果蔬，未免讓人有點不放心。」
「那就不客氣了。」
看見弟子如此鎮定自若，忠行也暗自稱奇。
「這是一種相當恐怖的咒術。」
「好啊，嘗了回鮮。」
他的眼神一如平素，說準確些，是用一種觀賞難得一見的怪物時的好奇眼神，盯視著這群鬼魅。
花山院位居天皇的顯位時，患上了頭風，還伴有頭痛。
能聽到嚼肉吸血的聲音。
老法師舉起手中捧著的素陶杯，肩頭的白鷺隨即伸長脖子，津津有味地飲著杯中的水。
無論如何，安倍晴明當年在賀茂忠行門下修行時，到底是怎樣的一位少年呢？
「我明白了……」
到了傍晚，晴明與少將共居一室，用兩條寬袖遮蓋少將的身體。
忠行坐在牛車內，其他人，包括晴明，都是徒步行走。
「來啦，晴明……」
「這位道摩法師是什麼人？」
花山天皇於是把安倍晴明召來，讓他看看自己的頭風病。
晴明與保憲，是賀茂忠行門下的師兄弟。另外還有資料記載，晴明是保憲的弟子，只是其佐證過於疏簡，在此從略。
有一次，道長正要跨過正殿大門時，這隻白犬突然狂吠起來。
是夜，晴明緊護少將，固守其身，整夜未眠，一直念念有辭，細聲不絕，不斷誦讀加持。
於是。醫師忠明取瓜在手，扎入兩根銀針，瓜才不亂動了。
「那就讓我來……」
就在荒草間，一位蓬頭垢面、衣冠不整的老法師隨隨便便地坐著。
撕下紙捻，打開合捆在一起的素陶杯一看，杯底有一個硃砂紅字。
「可以嗎？」
道長終於意識到這件事有點異乎尋常，隨即吩咐從人：「請晴明過來吧。」
老法師嘻嘻笑著，露出一口不潔的黃牙。
「那麼……」
展現晴明的獨特稟賦的故事還有不少。
「有的。」
「你知道是誰了？」
就像道摩法師所說的那樣，道長在聽過事情的來龍去脈后，說道：「這不是道摩法師之過。可惡的是策動汶一切的顯光。」
道摩法師把手中的酒杯遞給晴明。
有的形如琵琶。
真是奇形怪狀啊。既有人形的鬼魅，也有禿頭的妖怪：既有馬面鬼，也有看上去像披頭散髮的裸體女人一樣的鬼。
鬼魅們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接著，又絡繹不絕地開始走動起來。
「你是想跟我說，讓我殺了你吧？」
也就是說，天皇的頭風是無法葯愈的。只要把夾在大峰岩石間的遺骸取出來，埋葬在適當的位置，頭痛就會不治而愈。
晴明把本應喝空的陶杯還給道摩法師，杯中還是佳釀滿溢。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次，道摩法師接過陶杯，同樣一飲而干。
果然，在那位五品官的宅邸，發現了陰陽師的屍體。
「我碰到這麼一回事…https://rｅad.９９csw•cｏｍ…其中有什麼蹊蹺嗎？」
最終，道摩法師只是被放逐到播磨國了。
還有長著腿腳的油鍋。
白鷺嘴裏叼著素陶杯，朝著南方飛去。
道摩法師露出一口黃牙，開心地笑了。
「確實有哦。」馬面鬼說。
若給鬼卒發現，這裏所有的人都性命難保了。
就這樣。晴明救了少將一命。
「如果道長大人正好踩在這塊泥土上，就會吐血不止，今天晚上恐怕就有性命危險。一旦踩上去，我晴明也無能為力了。」
白鷺嘴裏沒有了素陶杯，不知什麼時候。素陶杯已握在老法師手中，而且杯中已經裝滿水，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汲來的。
「老師，前面有一群鬼魅走過來了。」
天皇立刻派人前往大峰山進行調查，結果正好印證了晴明的說法。
那是一個夜晚。
據傳，晴明長大成人後的住家，就位於土御門小路。
剛才白鷺喝光的素陶杯中，又斟滿美酒。
晴明帶著人一起去追趕白鷺。白鷺飛到六條坊門小路和萬里小路交匯處的一所古宅上方，從摺疊門飛了進去。
晴明一個人走進古宅。院內一片狼藉，蔓草叢生。
取出遺骸，按晴明的囑咐進行供養，結果，就好像一場彌天大謊被揭穿一般，花山天皇的頭風病完全康復了。
道長下了牛車。正要邁步行走。白犬緊緊咬住他的衣裾，不讓他過去。
「照你所見所聞，有什麼說什麼就行了。」
額頭上沒有冒出冷汗的。只有年少的晴明一人。
鬼眾一點點靠近了。晴明表情平靜地盯視著。
「請大人指點……」
在以《源氏物語》的作者紫式部等為核心的宮廷沙龍中，他充當著贊助人的角色。
乍一看，那是一個像鳥兒一般嘴喙尖尖、如狸貓般大小的小和尚，而且是獨眼。
「不要緊嗎？」晴明問。
「我是受堀河左大臣顯光大人之託啊。」
「呵呵。」
牛車軲轆軲轆地在京城的通衢大道上行走。
道長正要在支撐著車軛的木榻上落座，晴明到了。
從天皇居住的宮殿方向來看，它位於東北方向，也即艮的方位。就是俗話所說的鬼門的方位。
「就是說，是顯光大人讓你詛咒道長大人的？」
「這件事，該怎麼跟道長大人交待呢？」晴明問。
「不錯。」
道摩法師，就是蘆屋道滿，可說是晴明的勁敵。在平安時代，提起法師，並不僅限於僧侶，陰陽師多數也用這個稱號來彼此稱道。
道長十分喜愛一隻毛色銀白的犬，在前往法成寺正殿時，總帶著這隻犬。
他直言相告。
「嗯，有。」
說完，轉眼消失了。
「有鬼魅過來了。」
「談妥什麼？」
大家把那裡掘開一看。果然。從五尺多深的泥土中挖到一個物事。
晴明制止了追隨而來的人們：「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有長著人面的狗卒。
這位藤原道長，是后一條天皇時代的實權人物。寬仁三年（即公元1019年）建成法成寺（正殿）后，遂享擁「御堂關白」的美名，成了天皇的首席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