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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晴明 第四節

安倍晴明

第四節

就說安倍晴明吧。他一度像佛教中的行者那樣,在那智的深山茂林中潛修千日有餘,可他並沒有出家。
一條船裝滿貨物,正駛往京都。
兩人失魂落魄地好不容易游到岸上,不禁大放悲聲。這時,有一位拄著法杖的老法師出現了。
可是這條船在明石嶼遭遇了海盜的偷襲。
「當然會啦。」
提起播磨國,如前所述,是蘆屋道滿等陰陽師輩出的地方。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呢?」智德問。
他解開捆綁海盜的繩子,說:
「往京城去?」
「此法師實非等閑之輩。」
說著,朝小船走了過去。
海盜們將貨物悉數掠走,把乘船的人斬殺一盡。僥倖活命的,只有及時跳到海里的船主和他的一名家人。
「會划這種船嗎?」
「你說等一下,到底等多久呢?」船主問。
由家人划著小船,智德九-九-藏-書法師和船主坐在船上,往海面遠處而去。
船主半信半疑。他心裏嘀咕,可能已經挨這個髒兮兮的老法師騙了吧。又轉念一想,智德從沒說過要他們出錢,至少沒有什麼惡意,這一點是再清楚不過的。船主一心挂念著貨物能否真的回來,焦急地等待著,一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眼看著,五天的時間過去了。
「好像是在那個船上呢。」
「剛才我們碰到了海盜,貨物被搶走,同伴被殺光,活命的就只剩我們兩個了。」船主悲戚地說。
就這樣,把他們都放走了。
他提起法杖,把杖頭伸到海里,在海面碧波上開始寫起什麼文字。邊寫著,口中誦起咒語。
「哎呀,法師啊,多虧您法術高明,我的貨物全都回來了。太感謝了。」
船主向智德致謝后,準備把海盜移九_九_藏_書交給當差的人。
「那就走吧。」
「您這是在做什麼呢?」船主不解地問。
這時,智德勸道:
《今昔物語集》這樣記載。
說完就閉起雙眼。不一會兒,智德法師已是鼾聲如雷。
「嗯,我試試看吧。」
智德法師問船主和家人。
船主依照吩咐,從鄰近的地方找來幾個男人,智德法師叫他們在陸地上搭起窩棚:
如此這般,在船主描述了一番后,智德大師望了望天,看了看海,又估測了風向。
下面,我想直接描繪一下正式的法師,講一下僧家與陰陽師的區別。
「請找五六個力氣大的人一起來吧。」
「哦,五天左右,也可能是十天左右吧。」
誦過一段咒語后,他說:
智德發現了停放在沙丘上的一隻小船:
「等一下,如果把這些人交給當差的,他們都會問成死罪九*九*藏*書,統統斬首。如此一來,不就等於殺生嗎?」
不一會兒,智德停了下來:
陰陽師產生的背景乃是陰陽道。這是一種源自古代中國的理念。從某種宗教的意義上說,僧人與陰陽師是迥然有別的。
保憲的賀茂派和晴明的土御門派,是服務於朝廷顯貴、聲名在外的陰陽師,而那些生長於播磨國的陰陽師,就是活躍在民間本土的陰陽師了。
前面已經提到,法師有時也可指陰陽師。
「好了,我們現在回去吧。」
到了第七天,海平面上忽然遠遠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船影。船影漸漸移近,到不遠處停了下來。
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海盜們都捆綁起來。到船艙里一搜,被掠走的貨物竟全都平平安安地放在那裡。
在播磨國,有一位陰陽師,也即法師,名叫智德。
或許可以說,「俗」這個詞,是關九_九_藏_書注陰陽師這一存在的一個關鍵詞。
有一次——
分手時,船主問:
《古事談》記述道:
「晴明雖俗,卻為那智山中千日之行者。」
「好了,浪子回頭金不換,不可再做惡人。」
「我已經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
好了,湊趣的話就到此打住,下面還是回到播磨國吧。
船主跟雇來的五六個壯男坐上小船,劃過去一看,竟然是上一次出現的海盜船。
船一回到岸邊,智德就面朝大海而立,開始做著手勢,好像在用看不見的繩子捆綁看不見的東西。
他自己進入小屋,和衣而卧。
智德點點頭,說:
與陰陽師一樣,僧人施行詛咒,震懾怨魂,但他們最終是要出家的。捨棄世俗、皈依佛家教義的即是僧。與此相對,陰陽師既不出家,也不皈依神佛。
要說清僧人與陰陽師的差別,手邊最接近的一個詞九-九-藏-書就是「出家」。
當他們戰戰兢兢爬上海盜船時,發現海盜們個個酩酊大醉似的,橫七豎八地躺倒在船艙四處。
真言宗密教高僧空海大師,在神泉苑實施求雨之術,此事盡人皆知。而依靠僧侶的法力,貴族們從鬼難中逃生、逢凶化吉的逸聞趣事也為數不少。
「去京都。」
他正是智德。
「或許我可以想法子把東西給你們弄回來。」
「是啊,聽說有位叫安倍晴明的陰陽師,擅使各種各樣的方術。到底是何等人物,不妨前去會一會。」
「嘿,你們為什麼在這裏哭個不休啊?」
智德法師收回法杖,又在船上安坐下來。
「就讓我先在這裏暫時等一下吧。你們仔細盯著海面,有什麼情況就來告訴我。」
「原來如此……」
不久,他們在海面上停下船,智德法師站起身。
「真的?」
「智德大師今後往哪裡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