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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啊,通往夢想東京的旅程

三 啊,通往夢想東京的旅程

"最後還不是都塞進一個旅行箱里了?"
與此同時,我感慨道:
"嗯,既然在招人,百分百能進。"
我們興高采烈地朝單軌電車走去。要去市中心,先得乘坐單軌電車。這些基本常識我們還是有的。這時,突然有人從後面一把抓住我的後背。
我語無倫次地說著,老紳士終於放開了我。
原來是剛才的老紳士。
"那是因為我下了功夫,裝箱技巧比較高明。"
"叔叔,有沒有便宜的機票啊?"
我更加得意忘形。
"這些東西,在大城市裡也有賣啊!"
正當我們歡喜雀躍時,旁邊一位很優雅的老婦人問道:
叔叔沖我一瞪眼,我趕緊低下頭。而阿律依然不緊不慢、十分自然地說:
這是我剛才等阿律時在雜貨店買的。
說出這話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說呢?因為我想起了半年前在周刊雜誌上看到的廣告,上面寫著"演藝團招收學員"。
"就你們兩個?"
"是嗎?那恭喜了。乾杯!"
阿嬤說的果然不錯,我想。即便吵翻了天,還是親親密密地兩九_九_藏_書人一起拖著旅行箱。
現在想來,我只是希望能和曾經的棒球隊友一樣有名。如果通過某種方式出名,就能消除無法繼續打棒球的失落感。當時肯定有這種想法。
"夏威夷。"
聊天聊得興起,把這事兒給忘了,我剛才信口胡說新婚旅行要去夏威夷……
第二天。
叔叔似乎相信了表情坦然的阿律,最終為我們提供了股東優惠券,這樣從福岡到東京就能半價了。
我第一次坐飛機,高興得不得了,不時地傻笑著拿出機票向朋友炫耀。
看上去這對老夫妻十分恩愛。我已忘記撒謊帶來的麻煩,完全被他們的談話吸引住了,不由問道:
興高采烈的我,謊話很自然地脫口而出。
"那邊?"
老婦人卻說:
咦?為什麼還要有礤床兒?
看著把我們送出家門的叔叔,我在心中又說了句"對不起"。
本沒必要撒謊,卻就那樣說出來了。
"哦?那一會兒見。"
叔叔笑眯眯地和阿律打招呼,眼光銳利地看著我。
更何況,是直接飛往夢想中的東京!
所以才會https://read.99csw.com說:"我要進入演藝團當歌手。"
"啊,你這傢伙太厲害了。演藝團大嗎?能進去嗎?"
老紳士插嘴道:
"他是我的朋友德永君。我們打算去旅行。"
"阿律,路上小心。"
"我要在東京當歌手。"
坐在老婦人旁邊的老紳士笑了。
"哦,去哪兒呀?"
羽田機場!東京!
在那個時代,只要去東京,就是件了不起的事。
阿律哈哈大笑,而我卻發自肺腑地覺得這是三件十分重要的物品。
老婦人毫不示弱地反駁:
因為發車時間晚,我們打算先去博多。
火車駛過鳥棲時,阿律突然說:"裏面放了什麼?讓我看看。"
"你們在新婚旅行?"
當時,別人似乎比我高明不了多少,朋友並沒有恥笑我,而是十分欽佩地說:
"嗯,新婚旅行。"
"乾杯!"
老紳士微笑著,滿臉的慈祥,看樣子是要把我們帶到轉乘海外班機的出入口。
"可能是我多管閑事:絕不能離婚啊。夫婦呀,即便吵架幾百次,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們總算https://read.99csw.com一路走了過來,現在都到了這把年紀了。是吧,他爸?"
"啊,是嗎?"
我肯定會努力的。
"啊,阿律呀,好久不見了。"
"旅行箱最好只有一個。阿嬤說的話不會有錯。"
叔叔的表情更加嚴厲了。
咚,飛機著地了。
我們痴望著依偎在一起離開的老夫婦的背影,他們合力拖著一個旅行箱。
"東京呀!真厲害!"
"這是什麼?"
"叔叔,好久不見了。"
這是阿嬤在貧困中誕生的智慧。
"……東京。"
" 哦。"
"哎?沒事兒吧?"
我突然撒了個謊。
老婦人當然不可能聽到我內心的驚呼。她笑眯眯地看著我們,接著說道:
我有個壞毛病,就算剛才還一直在反省,一轉身又開始得意忘形。一杯啤酒下肚,我立刻來了精神。
不愧是股東,阿律的叔叔住在一所大宅院里。
從小在貧困中長大的我,深知生活中"飲食"是多麼重要。所以,既然阿嬤說要把所有東西都放到旅行箱里,那麼吃飯傢伙自然必不可少。
我說:"是這樣的,阿嬤九_九_藏_書說要把所有的東西都裝進旅行箱,所以我就把需要的東西都放進去了。"
"因為要去海外旅行,我準備了三四個包。可他卻說:'要去暖和的地方,不需要這麼多東西,到了后買件T恤和大短褲就可以了。'我就說:'話雖這樣說,但女人需要帶一些東西。'結果就吵了起來。"
在阿嬤家裡,礤碎的白蘿蔔泥是醬湯里必不可少的材料。在剛做好的醬湯里,加入擠去水分的白蘿蔔泥,味道格外鮮美。乍一聽似乎像特色菜,其實,不管白蘿蔔是彎曲的還是開杈的,只要把壞掉的部分切去,礤成蘿蔔泥,就能一點不剩地全部用上。
"快看,快看,這是機票。股東優惠能半價呢。"
"昨天我們還吵架了呢。"
老婦人自己似乎也覺得可笑,開始給我們講:
當然,那是招聘演員的公告。我卻隨意作出了可笑的解釋:既然在登廣告招人,看來現在缺藝人。而且,那個時候,我以為藝人就是歌手。
"沒事兒,沒事兒,只是順便去一趟。我叔叔是航空公司的股東,肯定能幫我們搞到機票。"
第一次坐飛機的九-九-藏-書我們,興奮得分不清東西南北。
於是,我打開了旅行箱。
等我給阿律仔細講解完,火車也已駛入博多站。
"呃……是這樣,我要先買點東西……"
我和阿律也一起拖著旅行箱,走向單軌電車的站台。
是啊!
而且,說到日本傳統的飲食,當然是米飯和醬湯。吃米飯缺不了飯匙,喝醬湯少不了湯勺和礤床兒。
當晚,我們決定住在福岡的朋友家裡。
(哇,這下可麻煩了!)
聽說是從佐賀前來拜訪的,家裡人立刻把我們帶到擺放著氣派沙發的客廳。
"不是,在那邊有一大群朋友在等著我們。"
朋友用羡慕的眼神看著我和阿律。
大家似乎都感覺我已當上了歌手,整晚都在乾杯暢飲。
看著他們的樣子,我不由得想:嗯,看來夫妻吵架果然無法避免。
我當然很想去夏威夷,可既沒有錢,也沒有護照。
看到行李最上面擺放的竟然是飯匙、湯勺、礤床兒,阿律不禁目瞪口呆。
"小夥子,去夏威夷走這邊。"
"啊,我們也去夏威夷。能和你們兩位年輕人一起,真是太高興了!"
阿律說先去她叔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