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六 立志做相聲演員

六 立志做相聲演員

現在想來,簡直如同奇迹,學長竟然說:
"聽說演藝團里沒有歌手。"
"沒有呀,我今天去看了,感覺很簡單。"
噱頭連發的吉本輕喜劇讓我們從頭笑到尾,"靖與清"、"袖扣·紐扣"的對口相聲,以及"笑福亭仁鶴"的單口相聲,也都特別有意思,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這樣開懷大笑。(本來,這些人都是我的老前輩,應該尊稱為"師父"。可在當時,我甚至不知道還有"師父"這個詞。)
"這太好了。怎麼打算的?"
周六的劇場坐滿了人,真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放著別的地方不去,偏偏擠到劇場來。
傍晚六點。
"可是,你還沒師父吧?"
"和女朋友。"
不過,我和阿律雖說是去了東京,其實只去了濱松町的壽司店、雖算市區卻位於二十三區以外的昭島市、新大谷酒店和后樂園;而且只在白天去過六本木(當時的六本木晚上熱鬧,白天人並不多),頂多在新宿站換車的時候體驗過人山人海的滋味,所以,在我看來,大阪更加繁華熱鬧。
學長馬上給那個人打了電話。
我們今天看到的似乎都是大名人。
"沒事,我干。我會努力。"
正好趕上星期六,難波車站十分擁擠,不過,確實如嫂子所說,難波花月的地址很容易打聽。
正當我激動不已時,富井先生把我介紹給可朝先生。
"那麼,你就去梅田花月吧。"
"山手線,並不是一輛電車不停地一圈圈轉。"
而實際上,我心裏打著逐漸西行后回到廣島或佐賀的念頭。
"說什麼傻話,東京有幾百家酒店呢。"
走出地鐵口來到心齋橋筋后,我和阿律異口同聲地說:
從難波車站坐十二三分鐘南海電車,就到了位於住九*九*藏*書吉東的小森學長家裡。
但是,對於剛剛才知道還有相聲演員這一職業的我來說,不可能知道還要拜師的事。
"你就當相聲演員吧!看上去挺容易的。"
當我越說越起勁時,嫂子也在一旁為我說話了。
我慌了,趕緊對富井先生表明我的幹勁:
"是,想當相聲演員。"
"這倒是。"
"啊,聽說了,聽說了。你想說相聲?"
"怎麼回事?"
"你竟然這麼奢侈?"
小森應該已結婚了,在大阪上班。我試著打了電話。
可朝先生呼啦呼啦地搖著扇子離開了。
"什麼?大阪比東京人還多?"
"對啊,對啊。只要拿著扇子,嘴裏說'漫漫瑪卡瑪卡'就可以了吧?"
本以為會受到表揚,沒想到學長張口來了一句:
等小森學長下班回來后,我馬上迫不及待地說:
"真有人氣。"
"你說什麼呢!這個時間總是有這麼多人。"
在演藝團遭到拒絕後,我變得十分怯懦,打起了退堂鼓:
"嫂子,你知道東京除了新大谷,還有別的酒店嗎?"
"來得真是時候。"
"學長,你看嫂子也那樣說。你能告訴我怎樣才能當上相聲演員嗎?"
"相聲台是什麼?"
"這是橫山靖和西川清,天才啊!"
我終於被吉本錄用了。
"師父?是什麼呀?"
"所以說,只有極少部分人才能那樣。"
"喲,你還好嗎?"
似乎是十分怪異的碰面場所。但因為緊鄰地鐵站,大阪人經常把那裡作為會面地點。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
剛從東京過來的我十分興奮。
在廣島和佐賀幾乎看不到關西的電視節目,所以,我和阿律對這些一無所知。
"這個小夥子是德永君九九藏書,剛錄用他進入梅田花月。"
我那時是個不懂事的愣頭青,甚至稱仁鶴先生為"說單口相聲的大叔"。但是,一旦看見曾在電視中見過的人就站在眼前,不禁心跳加速。
在相聲重鎮大阪,即便不想當相聲演員,也沒有連相聲台都不知道的人。
"叫'難波花月'的劇場。昨天你們就是從難波坐南海電車來的吧?在難波站,你只要問'難波花月在哪兒',沒人不知道。"
"'袖扣·紐扣',很受年輕人喜愛。"
"學長,我已經決定了今後的人生方向。"
"相聲演員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當的。"
我和阿律沒有看過現場表演,光看到劇場里竟有這麼多觀眾就已經吃驚不小了。
"這是什麼節日慶典?"
而我卻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吉本是什麼?"
我只對阿律說:
這時,一位身穿和服的人走進事務所,是月亭可朝先生。
"真盛大!是有名的節日慶典吧?"
"可是,可是,如果最有名的人坐勞斯萊斯,那下面一個檔次的人也能坐上賓士吧?"
在粉絲們不停的尖叫聲中,嶄新鋥亮的勞斯萊斯載著仁鶴大叔漸漸遠去。
那天晚上,依然住在新大谷酒店像外國電影似的房間里。如果接著住下去,我們的錢很快就會花光。這種時候女人反而更加堅強。
"如果現在回去,我爸不定會對你怎樣呢。"
並沒有過多長時間,我就理解了可朝先生話里的含義。
"在哪兒呀?"阿律問。
去大阪要走新幹線。
"嗯……"
學長打開電視,調換著頻道,剛才說單口相聲的大叔出現在屏幕上。
"東京?"
正在這時,從地下停車場開出了一輛黑色勞斯萊斯。
"把幕拉起來,https://read•99csw.com拉響開演的鈴,擺放相聲台。"
聽到我的問題,富井先生差點跌倒在地,但還是耐心地為我解釋,藝人要先拜師當弟子才能學習技藝。
"說相聲,只不過說個十到十五分鐘,竟然能坐上那樣的車?"
做漁夫的岳父沒有給我見面機會。我或許會被痛打一頓…… 我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腦中浮現出棒球隊學長小森的面容。
那個時候,我們倆都淺薄地認為,說相聲十分簡單。
"你先等等。你是認真的?"
我也"嗯、嗯"著點頭。
富井先生熱心地為我出主意:
我生硬緊張地回答,可朝先生露出得意的微笑。
阿律一下火了。
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指著舞台上的相聲演員,對阿律說:
不一會兒學長就趕來了。我們趕緊打聽:
阿律毫不猶豫地說。
我一個人不停地說著,逗得大家開懷大笑。
"啊?"
"不是吧?"
掛斷電話后,我翻了翻電話簿,發現確實有數不清的酒店,有的甚至清楚地寫著"住宿一千五百元"。
"你說什麼呀?"
"舞台道具都做什麼?"
"你是不是傻呀?"
"學長,只說十幾分鐘就能坐上勞斯萊斯!"
電話另一端傳來了熟悉而穩重的聲音。
可朝先生的相聲段子曾風靡一時。
第二天早晨,學長去上班了,嫂子邊哄孩子邊對我們說:
"我覺得他適合說相聲,你看,昨天他給我們講的東京見聞多有意思呀。"
富井先生給我的感覺並不像演藝事務所的人,更像是大阪的一位熱心腸大叔。這讓我踏實了許多。
學長似乎已拿我沒辦法。
我努力想一口氣說服學長。
學長繼續調換頻道,屏幕上又出現了說對口相聲的人。
年輕九九藏書的學長夫人抱著孩子笑臉相迎,還親自下廚款待我們。
並不是所有大阪人都知道當相聲演員的途徑,但那個時候,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小森學長。
借用嫂子的話,真的是"特別特別有意思"。
"嗯……啊,你這麼一說,確實有個人,他認識吉本的人。"
"新大谷酒店很貴吧?"
"是的,正在旅行。"
"你不知道?就是一種叫新喜劇的特別特別有意思的話劇,還有對口相聲、單口相聲。"
繼演藝團事件后,我再次深受打擊。
"嗯。"
"先干一干舞台道具怎麼樣?如果覺得不適合自己,可以隨時辭職。"
此時此刻,我和阿律不約而同地想,以後就當相聲演員了。
"哦,和誰呀?"
在電話中說了自己離家出走的事,小森邀請我:
"不管怎樣,你先來一趟大阪吧。"
"干這行很不容易,不過是個有趣的世界。"
"啊?"
"可東京只有新大谷酒店呀。"
相聲?原來如此。
"小夥子,你絕對適合說相聲。"
"就是單口相聲演員坐的檯子呀。小夥子,你沒事吧?"
說到相聲,我想起演藝團的人說過那是逗人笑的藝術。
於是,我和阿律決定去難波花月。
"我要當相聲演員。"
仔細一看,坐在裏面的不正是剛才說相聲的那位叫仁鶴的大叔嗎!
"是嗎?看來又多了一個放蕩不羈的人。"
"哇,今天有節日慶典吧。"
"我是德永昭廣。"
兩人正說得熱火朝天,從停車場又開出一輛保時捷。坐在上面的,正是剛才看到的"袖扣·紐扣"。
於是,我又模仿了一遍"漫漫瑪卡瑪卡"。
"哎,你小子行呀!住在哪兒?"
這時,就連熱心腸的富井先生也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我想九九藏書當那個。"
"東京的車站樓梯竟然分上行下行。"
那時,我突然想起演藝團的那個人對我說的話:
"哇,演藝名人。這位也屬於吉本?"
"是的,我想當相聲演員。"
"這,就是晨光號。"又是一番興高采烈。
我們第一次搭乘東海道新幹線列車。
"因為要看孩子,我哪兒都不能帶你們去。你們好容易來趟大阪,去看看吉本怎麼樣?"
"這是仁鶴,現在十分走紅。你以為出名很容易呀?"
"晚上好,我是德永。"
"哎,長得真可愛。還很年輕吧?想說相聲?"
"就是啊。"
仔細一聽,是那個人的朋友在吉本上班,他說先聯繫一下,然後再給學長打電話。
一位很照顧學弟、又性格豪爽的學長。
"哎,我們回去吧。"
我依然不死心。
"那個?嗯,你肯定行。"
"新大谷酒店。"
"現在在東京。"
那時還沒有培養相聲演員的學校,拜師是成為藝人的唯一道路。
兩三天後,學長朋友的朋友、一位叫富井的先生答應見我。於是,我去了吉本興業的事務所。
聽我這樣一說,學長側著頭說:
演出一開始,我們馬上就明白了劇場爆滿的原因。
他曾在廣島的電視節目中出現過,所以我也認識。
眨眼間,三個小時的節目結束了,我依然十分興奮。走齣劇場后,發現外面聚集著很多人。
"哇,你快看,那不是天皇陛下坐的車嗎?"阿律瞪圓了眼睛說著。
我模仿著剛看的仁鶴大叔插科打諢時的樣子。
我決定第二天離開新大谷酒店,去小森那裡。
"咱們去大阪的學長那裡玩吧。"
似乎嫂子的意見使學長稍有動搖。
"……"
我和學長約好見面的地方,在心齋橋筋的大丸百貨和崇光百貨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