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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最怕別人激我,尤其是你

第七章 我最怕別人激我,尤其是你

見止安沒有再出聲,他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電視畫面,那些身體器官的特寫讓他更感覺到面紅心跳。他想,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居然會在顧家的客廳看這樣齷齪的東西,身邊居然還有止安,他親妹妹一樣的女孩子,更讓他鄙視自己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會感覺到自己身體深處不受控制的戰慄。他感覺到了她的呼吸聲,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在他腦海里無比放大,先前他都沒有注意到,今天天氣熱,她穿一件白色的無袖T恤,露出了整個手臂和脖子到鎖骨的一截肌膚,蜜色的皮膚光滑而具彈性,透著年輕嬌嫩的光澤,下半身則是一條牛仔褲,包裹著她修長的腿……他覺得自己衣服都貼在了背後,黏得無比難受。
像是懲罰她的緘默,他的牙齒沒有留情,重重給了她一下。止安吃痛,嘶地吸了口氣,卻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偏著頭,臉上是天真的魅惑,「紀廷,你憑什麼問我這個?」
止安看著他瞳孔的顏色在加深,知道自己總算成功地刺|激到他,於是笑笑,心滿意足地起身。
她不肯放過他,把自己的一隻手抵在他的胸口,「就算誰都說你是個乖孩子,說你是個正人君子又怎麼樣,你摸摸你自己的心,問問它究竟在想什麼?你連自己的慾望都不敢承認,這樣算什麼男人?」
紀廷任她像只小獸一樣在他腿上廝磨扭動,一隻手插入她的短髮里,另一隻手搜尋著他曾經體會過的溫暖和柔軟,那裡有困擾了他多年的秘密。嘴唇卻脫離了她,重重地停留在她的鎖骨周圍,啃咬吸吮著,毫不留情,直到看到她微微皺起了眉,才貼著她的肌膚,喃喃地說道:「我說過,我最怕別人激我,尤其是你。」止安模仿著他的動作,將他帶給她的疼痛全部交還給他。兩人糾纏在小小的單人沙發上,最初不顧一切的撕咬慢慢地緩和了下來,變成了充滿情慾味道的探尋,止安還是保持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上衣卻被他推到了胸口的上方,在最後那一刻,紀廷心想,他什麼都不管了,豁出去了也好,只要有她,他只想要她。他貼著她的臉說,「九-九-藏-書止安,你是我命里的魔星。」她吃吃地笑,被他穩住不安分的身體,就在他挺身進入前的那一刻,她雙手用力一推,將自己從他身上掙脫下來,一邊往下拉著自己的衣服,一邊看著雙眼迷濛無助,猶未從慾望中抽離出來的他,笑著說:「你不是說,我就像你的妹妹嗎,原來你就是這樣關心你的妹妹,紀廷哥哥。」
她的手用力從他的鉗制中掙脫出來,迎面就想給他一下,手剛到他面前又猶豫了,最後落在他臉上的時候只剩輕輕一拂。他順勢咬住她的手指,「告訴我,還有誰?」
止怡輕輕捶了捶妹妹的肩膀,「你也笑我……」她托著腮微微出神,「其實爸爸媽媽不需要為我的前程操那麼多心,我這人沒什麼志向,就想簡簡單單地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生活,就像魚活在水裡,只要有水就足夠了。」
紀廷目瞪口呆,他開始反應過來,意識到這肯定是劉季林偷梁換柱乾的好事,原來這才是那傢伙說的「驚喜」。他暗暗咬牙在心裏咒罵了一聲,立刻起身想要在她面前亡羊補牢地關閉電視。
「這不是我的,是劉季林給我的,我不知道裡邊是這個,真的!」他憋紅了一張臉,認真地解釋,惹來止安更加不懷好意的笑。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這樣的話語,紀廷也不例外。可他只是垂下眼睛,「止安,我是個無趣的人,我玩不起你的遊戲。」
止安端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動作,「急了?這有什麼,我又不是傻瓜,是男人都會有反應,這我知道。」
他終於抬眼看著她,原本就白皙的臉上平靜得彷彿有玉色的光。
好在止安的注意力也沒放在他的話上,她按開了客廳的電視,將其中一張碟塞進了影碟機,然後重重地坐在他身邊的沙發上,「為了應付那該死的高考,這段時間都快鬱悶死了,正好笑一下,解解悶。」
她還沒有完全站起來,就被他大力地一把拽了回來,跌坐在他的腿上,然後嘴唇感到強烈的疼痛,她雙手托住他的臉,頭努力後仰,成功地將自己從他的唇上撤離了片刻,喘息著舔了一下九*九*藏*書嘴角的血腥味,然後報復似的咬了回去。
「剛才的事情我有錯,可是,你……」
「我怎麼樣,我想幹嘛就幹嘛,至少不會跟你一樣虛偽。」她一把揪起他膝上的報紙,在手心揉成一團,「我最煩你這種人,明明心裏想得不得了,還要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一輩子都是這樣,我都替你覺得累。」
止怡不知道想什麼出神,隔了一會,她才幽幽地說:「止安,明天我們就十八歲了,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見止安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她有點委屈,「怎麼,你不想聽我的秘密?」
止安半開玩笑,「要知道,如果水乾涸了,魚是會死的。」看著止怡單純的眼睛里因為她的話籠上了一絲輕愁,她又笑,「真傻,水又怎麼會幹涸呢?」
「剛才你一個人坐在這裏幹嘛?」
止安勾起嘴角一笑,她輕輕舔了舔唇上細小的傷口,感覺到了疼痛,「是呀,他真是個溫柔的人。」
電視上,影碟的短暫片頭過去之後,影片正式開始,一開始走出來的卻不是周星星的孫大聖,而是出現在房間里的一對現代人裝扮的男女,還操著一口聽不懂的倭話。
紀廷坐在她家客廳的沙發上,這才想起剛才一怒之下塞給她的雜誌裡邊,有不少是劉季林這傢伙的「私人珍藏」,裡邊的內容相當不堪,他非要塞給他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是「正常男性的教科書」,讓他一定要拿回去好好揣摩,說不定還有驚喜。紀廷懶得跟他推來搡去,就照單全收地拿了回來。
他看著她將報紙扔到一邊,無比輕蔑地斜視著他,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怎麼扔了?」止怡睜大眼睛,「多漂亮呀,我還指望你把它當做今年的生日禮物送給我呢,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打算明天晚上再給你。」
止安這才想起,明天是她們姐妹的生日,每年這個時候都正逢暑假,爸媽都是要為她們慶祝的。
「這些都不是我的,是劉季林非要給我的。」說出這話他又後悔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解釋的,無非越描越黑罷了。
止安冷笑,無比譏諷:「你既然玩不起,就乾脆走遠九_九_藏_書一點,又何必管我跟誰玩?別拿哥哥妹妹那套來唬我,我不是你妹妹,也不是止怡。」
止安露出了驚愕的表情,「現代版的《大話西遊》?」
他說話的時候,將她纖細的手指微含在唇邊,止安的手在他唇際微微顫抖,都說十指連心,那曖昧的潮濕就一直從她的指尖蔓延進她的心裏。
止怡潔白的牙齒輕咬著自己的唇,這個小動作在止安看來如此的眼熟,然後她聽見止怡說:「我覺得,他什麼都好,聰明、懂事、溫柔、理性,再也沒有人比他更好了……」
止安漫不經心地玩著畫筆,「不滿意,撕了,扔了。」
「不要緊,那幅畫不適合你,改天我再給你畫幅更好的,給你補上。」她對止怡說。
她笑了,「廢話,我眼睛看到,明明標題在下面。」
紀廷不敢走近她,在離她最遠的地方坐下,有意無意地拿過茶几上的一張報紙,攤開翻了翻,然後平放在膝蓋上,深呼吸了幾下,才想起她剛才說的話。她話語里隱隱透露出來的意思讓他感到不快,她說她知道,是男人都會有反應。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究竟有什麼、還有什麼途徑可以得知這些,難道,曾經也有過別的男人有這樣的反應落到她眼裡?這樣的認知讓他心裏猶如被一條毒蛇蜿蜒地爬過,留下黏滑劇毒的醜陋痕迹。
止安見他依舊沉默,搖了搖頭,半蹲在他膝前,雙手置於他的膝上,無比認真的直視他的眼睛,「真的,紀廷,你到底累不累,你這樣地壓抑自己,從來沒辦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滋味?」
止安沒有再理他,專心地「觀摩」著影片,他此刻也完全沒有了語言,沉默的客廳里只剩下了電視里肉搏的畫面和不斷傳來的淫|聲|浪|語。紀廷眼觀鼻鼻觀心,試圖置身於那撩人的情境之外,然而那樣細微而綿密的呻|吟聲卻不放過他,無孔不入地鑽入他的耳朵和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越想平心靜氣就越感覺到莫可名狀的燥熱。
止怡一回家就跑到書房,搬張凳子坐到止安的身邊,「咦,我出去時看到的那幅畫呢?」她問。
止怡的臉紅了,「你說……他怎麼樣read.99csw.com?」
「止安,明天生日我想請他來,我想……」她羞得不好意思說出下面的話,但是又不願意憋在心裏,便附在止安的耳邊,偷偷說出她的心事。
「你管不著!」止安愣了一下,蠻橫地說道。
他的意志是一根柔韌透明的遊絲,他將它無限拉伸,讓它可以覆蓋著自己,為他抵抗那承受不了的誘惑,卻忘了當它拉伸到極致的時候,就會變得薄且脆弱,她輕輕一戳,便碎于無形。
止安將還留著他牙印的手指無意識地蹭著自己的唇,笑得無比燦爛,她說:「你知道嗎,紀廷,我看不起你。」
止安面無表情地聽她說完,粲然一笑:「這樣也好。」
紀廷也莫名其妙,影片里那對男女進行了幾秒鐘的簡單對話,然後便開始轉戰到房間里最為醒目的那張大床上,迅速地相互脫著對方的衣裳。
他無奈,局促無比地坐在沙發上,就算避開了電視屏幕,也避不開裏面傳來的越來越急促銷魂的呻|吟喘息聲。
他卻不理會這個,貌似淡淡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止安笑了笑,「沒幹嘛。對了,剛才不是說給你聯繫一下投檔的事情嗎,怎麼樣了?」
他沉默地咬著自己的下唇,胸口在她的手下重重起伏。她卻笑了,「難怪劉季林非要給你看這個,你的好朋友都可憐你,你到底是不想、不敢,還是……不行?」
止安不知道他的想法,她走到他的面前,用兩根手指慢慢從他腿上拈起那張報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止安將那幾張周星星全集單獨抽了出來,看了看,說道:「好像是盜版碟哦,想不到你也會看這個。」
止安把畫具一一收好,說:「你只有一個秘密,而且從來就不是秘密。」
「我哪知道他怎麼樣,這個問題你問自己最清楚。」止安失笑。
想到止安剛才翻看了一番雜誌的內容,他不禁有幾分羞慚,不知道她會怎麼樣想他。
「我問你怎麼知道是男人就會有反應,你見過多少個男人?」他慣來柔和的嗓音也有著微微的變調。
「你也下了工夫,不過就是不知道用在哪裡,原本他們不是還讓那個誰給你輔導來著,哪知道越輔導成績就https://read.99csw.com越退步,看來是找錯了人。」止安笑著道。
很長的時間里,紀廷都只是怔怔地看著止安,像在半夢半醒的邊緣,茫然而無措,直到他眼裡的霧氣散去,他才沉默著起身,背對她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物,直到開門離去,從頭到尾他一言不發。
「你老實坐著別動,讓我看看這放的都是什麼,要不然我就連人帶贓的拿去給紀叔叔看。」
真的不能再繼續看下去了,他起身就要去按滅電源,止安眼明手快地將他身子往回一按,「急什麼,挺有意思的,我還沒有看完呢。」
「一個好女孩就不應該在一個男人面前面不改色地看這種東西。」他面孔平靜,卻緊緊咬著牙根。
止安卻是幸災樂禍地說了聲:「啊哦!原來這就是你這個乖孩子平時的精神糧食。」她制止了他關電視的動作,搶下他手裡的遙控器,笑得無比小人得志,「獨樂樂不若眾樂樂,就准你一個人拿回家偷偷看?」
「我也不知道,唉,都怪我不爭氣,成績不好,才要爸爸媽媽那麼操心,早知道就應該多下點工夫了。」止怡微撅著唇說。
她的手不分輕重地按在他的大腿上,紀廷吸了口氣,立刻跌坐回沙發,揮開了她的手。他稍顯激烈的動作引來了止安的注意力,她的視線從屏幕上收了回來,看向他,然後慢慢地落在他身上某一個位置,驚訝地微眯著眼睛,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紀廷當然比她更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他在她的眼神下無地自容,寧可立刻就死去,這樣的身體反應讓他覺得自己跟禽獸沒有區別。他再也管不了那麼多,幾步走到電視機前,用力地想要去關閉電視機,手伸出去后,幾次都沒有準確地落在電視右下方的電源小按鈕上,心急如焚之下索性一把扯掉了後面的電源插座。
他離開后,止安一直坐在空了的畫架前,大半個小時后,顧維楨和止怡回到了家。
「你的報紙放反了。」她無比平靜地指出。
她像是無心的一句話無情地澆滅紀廷本能的衝動,他輕輕鬆開咬住的牙,感覺到她指尖的撤離,剛才的一切如同一場夢,「就憑我關心你,你跟止怡一樣,都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