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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刑天被黃帝斬首,成為無頭戰神的華夏史詩 第二十四節 知交半零落

第三章 刑天被黃帝斬首,成為無頭戰神的華夏史詩

第二十四節 知交半零落

姬慶節驚訝道:「單身漢?你打算一個人去?那羿令符他們呢?」
「生氣?」羿令符奇道,「他為什麼生你的氣?」
「我想的。」羿令符道,「可是不破只怕不肯。」
有莘不破道:「你若不是也在走神,見我走來,就不會叫我一聲?」
羿令符在燕其羽身後立定,一雙鷹眼彷彿能看破黑暗,直達東方。
「可是……」
「喜事?」
他心情煩躁,先想起江離,再想起桑谷雋,兩人卻都不在,不得已去找羿令符,鷹眼中竟也空無一人。他繞著有窮車城走了一圈,燕其羽也不在,只有羋壓摟著騶吾睡著了。
有莘不破抬起頭來,原來自己撞到的卻是姬慶節,聽他說:「你怎麼走路這麼不小心。」便反詰道:「你還不是一樣。」
「明天?這麼快!」
「我感到我的白羽遠在千里之外!」燕其羽道,「那晚離開之後,他就再沒回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麼遠的地方?」
「可是……」
有莘不破走出轅門,有窮之外卻是一片繁忙的景象:邰人已經接到公劉旨意,只等五穀熟透便要動遷,此刻正紛紛準備著搬家的事宜。
「還不是為了朋友的事情。」有莘不破道,「我就是不明白,大家的心怎麼老想不到一塊去!」
「沒什麼,胡說八道而已。」姬慶節臉上一熱,岔開話題:「我們大概還要等個十天半月才能收割城外糧食,沒意外的話,一個月後便舉九_九_藏_書城東遷,你們呢?」
松抱的車門呀的一聲,雒靈手一晃,把小水之鑒收了起來。
「好,」姬慶節微笑道,「我也一直想見見你的這個朋友。他一定……」
「本來我應該跟你一起去的。」姬慶節甚是愧疚,「但明天的話,只怕實在還走不開。」
「我看你還是跟我們一起東行吧。我有預感,跟著我們和川穹會再次遇上。」
「不快了。」有莘不破道,「我們雖然沒能給北狄來個斷根,但這次也重創了他們,你爹爹又已經出關,短時間內始均厲是不敢再來了。我們再逗留著不走,只是白消耗你們的糧食罷了。而且江離還等著我們去救呢。」
燕其羽坐在東段的城牆上,撫摸著手中的白羽。
「你的心意我領了。」有莘不破拍住他的肩膀,「就是你走得開,我也不能帶你去夏都冒險。」
「我去,也只是去碰碰運氣。」有莘不破笑道,「你知道,我這人運氣一向很不錯的。」
雒靈道:「一邊是不破,一邊是師姐……雖然我聽出師姐的心聲和小時候聽到的很不一樣,但她畢竟是我的親人。師父,師姐,山鬼,刑鬼……她們都是我的親人。不破,我遇到他才多久。」
突然遠處百十人高呼歡叫,把姬慶節最後半句話蓋住了。有莘不破道:「那些人在幹什麼?」
姬慶節躊躇道:「你能不能等等?」
有莘不破埋頭亂走,光線九_九_藏_書昏暗中也沒什麼人注意他。一個不慎和某人撞個正著,兩人同時道:「對不起。」抬起頭后又同時一怔:「是你!」
羿令符道:「你不用擔心。川穹是洞天派的傳人,只怕天底下能害他的人沒幾個了。」
有莘不破道:「等我救回江離,再一起來豳原找你喝酒。」
「可是他卻一直沒說。」
姬慶節道:「你有幾成把握?」
燕其羽登時語塞,改口道:「沒什麼。」
兩個小情人一個望著對方越想越生氣,一個背著對方越想越不安。雒靈正要回身,卻聽有莘不破叫嚷道:「好啦好啦!都不知道你們這些娘們的小心眼是怎麼想的!」說完他一推車門跳出去了。
「嗯。」雒靈道,「男人的心都是這麼難以捉摸的嗎?我跟他之間一直太太平平的,沒發生什麼可以考驗他對我如何的事情,唉,當初被燕其羽抓走的為什麼不是我?我自己弄出些事情來,想看看他的反應,可惜血池那次被那個叫天狗的殭屍破壞了。而最近這次……你說他到底是緊張我,還是緊張他兒子?」
「東行……」燕其羽道,「有莘不破的身份,我也是知道一些的。你們不轉個方向么?比如北方。」
「這種事情,很難說吧。」
「嗯。」
「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桑谷雋要報仇不關你的事,但如果不破開口讓你別管這件事,你真的就不管么?」
有莘不破搖頭道:「我九_九_藏_書在這裏已經耽誤太久了。再等下去,江離不知道會被都雄魁折磨成什麼樣子。再說,你們遷到豳(bīn)原①,馬上要著手重建家園,怎麼能騰得出手來!」
「我沒走動。」姬慶節道,「我一直站在這裏。」
「那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回來?莫非生我的氣?」
「嗯。」雒靈道,「他那麼強健,那麼富有,那麼尊貴,那麼年輕……男人該有的他全有了。可他卻不能讓我感到安全。唉,其實那些都不重要,我要的只是他的一句話而已。可他在我面前,卻從來不談我們兩個人的事情,總是跟我談他的朋友,談外面的事情——那些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寧可他……」
有莘不破走了進來,對著她半晌無話。
「你最好不要玩火。你知道的,桑谷雋是他的好朋友。就算不破為了你而和好朋友反目成仇,只怕事後他也很難再開開心心地陪著你了。」
有莘不破笑道:「別再說了!再說你就是看不起我了!我停下幫忙,難道就是為了圖你的回報?再說,萬里山河都走過來了,就不信一個小小夏都便能困住我有莘不破!」
「一成也沒有。」
「我一定會成功的。」有莘不破笑道,「而且我一個單身漢,逃起來也容易。夏都高人不少,只怕勝過我的也有幾個,但要想把我捉住,嘿嘿,只怕沒那麼容易。」
姬慶節笑道:「說的是。」
姬慶節眼中一陣黯然:「九九藏書辦喜事。」
「我們……」有莘不破終於開口了,雒靈低著頭,手心卻抓緊了袖子。只聽有莘不破說:「桑谷雋的事情,我們不要管了好不好。」
姬慶節一陣黯然,道:「別說我,你呢?」
「有好幾個,卻不見得會對他動手。」
姬慶節大吃一驚:「一成也沒有,那你還去?」
「等我把這邊的事了了……」
「在擔心川穹?」
有莘不破道:「現在北狄已退,什麼事搞得你心不在焉的?」
「可你自己也知道的,這個男人對你來說,不是認識多久的問題。」
「沒幾個?」燕其羽道,「我聽說,夏都就有好幾個。」
雒靈取出小水之鑒,鏡里是另一個雒靈。
「等什麼?」
有莘不破道:「我們明天就走。」
「一個巫妓找到了一個好歸宿。這可能是邰城最後一次辦喜事,所以左鄰右舍不管識與不識都去恭賀一番。現在大概在鬧洞房了吧。」
雒靈道:「我該怎麼辦?」她沒有開口,用的是心語,然而鏡子竟然能把這句話反彈回來。於是她又自己回答小水之鑒反彈回來的話。
雒靈的眼神登時黯淡下來,有莘不破卻沒有察覺,繼續道:「我知道讓你不要幫你師姐,或許有點說不過去。但這一次從道義上來講,怎麼也是你師姐的錯。對桑谷雋的姐姐抽絲剝繭,這麼殘酷的事情也做得出來!我……」他話沒說完,雒靈已經躺下,翻了個身背著他。
雒靈嘆道九*九*藏*書:「我也知道的。可我多希望他能告訴我我對他有多麼重要,比他的朋友重要,比他的兒子重要,比所有一切都重要。其實我也不是真的要他為我拋棄這些東西,我只是想聽他這麼跟我說。要是有一天我能聽見他這樣對我說……」
「去夏都不是硬碰硬,人多了反而不好。」有莘不破道,「有窮的隊伍必須有人帶回去,而且雒靈懷著孩子,沒有羿令符護送,我怎能放心?」
姬慶節聽他說得豪邁,便不再說什麼。
見她這個樣子,有莘不破也說不下去了。從天山千里跟蹤而來,江離沒救出來,卻陷入和北狄的鬥爭中難以脫身。好不容易有大獲全勝的機會,偏偏又因為桑谷雋的事情而功虧一簣。他喜歡自由,也喜歡熱鬧,眼見江離還沒找回來,連桑谷雋也帶著手下走了,心情惡劣到了極點。好不容易收拾心情,進來和雒靈好聲好氣地商量,誰知又碰了一鼻子的冷灰。
燕其羽沒回頭就知道是羿令符,心中一嘆:「為什麼又是他?」
「嗯。」雒靈道,「就算只認識他一天,我大概也會很迷惘吧。可問題是,我總抓不到他的心。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緊張我。你說,如果我和桑谷雋打起來,他會怎麼樣?」
有莘不破奇道:「你要窺破誰、左右誰了?」
「是啊。」姬慶節道,「聽說心宗能看破別人的心事,甚至能左右別人的思維——要是我也能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