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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8節

第二章

第8節

「而且靴子也沒辦法讓人喝醉。」教授說。
「完全正確。所以我不希望積雪。」
「那就不要殺人呀!」
「當然可以。對了,教授住在迪蒙西小旅館是吧?命案的調查有進展嗎?」
「巴尼,菲伊確實是較晚被殺的嗎?」琳達說。
客觀的說,客人們都喜歡琳達,就算不喜歡,也不討厭。但是——慢著慢著,讓我想想:因為客人們都喜歡琳達,就算不喜歡,也不討厭,所以琳達沒有被殺死。反之,波妮被殺死了,這代表什麼意思?波妮和客人說話時,有時口氣確實不太好。
「不過,肝臟里有某種酵素,可以將有害的乙醛轉換成對人體無害的物質。」
「這個村子里有無人居住的空屋嗎?」教授問。
「教授,你的話很有意思,下次請開堂課,專門講解這次的命案吧!好嗎?」我很贊成琳達的要求。與其聽他解說可怕的乙醛,我更想聽他談論命案的事。
「實在無法理解。兇手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把屍體放在消防車上?可以丟在森林里,也可以沉入湖底呀!」亞文說。
「唉!」這案子像迷宮一樣,實在令人厭煩,我決定放棄了。
「巴尼,別忘了還有飛機場的問題,那個距離足足有十哩。你的類人猿該不會還開飛機去丟屍體吧?」亞文說。
「教授,不要說了。」我心驚膽戰地說。教授的這席話實在太刺耳了,我可是希望死前的那一天,還能夠暢快痛飲的人。喝酒是我的權利。萬一得了癌症,那就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等死了。萬一藏在枕頭下的酒瓶被發現了,我的頭一定會被人用金屬臉盆鏘鏘鏘地敲破吧!想到尹凡梅斯皇家醫院兇悍的護士,我就毛骨悚然。
「是呀!」
「是車子嗎?……」我無意識地隨口說。
「或許兇手根本不是人……」我說。
「嘿,教授,你不是說真的吧?」
「巴尼,你不是在說類人猿嗎?類人猿會有駕駛執照嗎?」亞文說。
「啊,教授,請叫我琳達就可以了。」琳達連忙說。
「身體本該是完整的。」在吧台里的琳達感嘆地吁了一聲,她雙手抱胸地說:「我知道了。頭部和身體被撕扯開的是波妮;現在雖然已經找到了頭和身體,但是手和腳還沒有被發現。」
「哪個女人有力量把波妮撕成那樣?」
「偷偷進入消防隊或精肉工廠,都是危險的行為。因為很有可能被發現。」琳達說。
「去問猴子呀!把它抓來問,它大概會說:我不喜歡蘋果,我只是想吹吹夜風。」
「她的皮膚上留有明顯的勒痕,而且身體上沒有別的傷痕。」
「因為我們認為這是人為的凶殺案,所以才會百思不解。」我說:「如果這是動物做的?」
「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是House over Time Jewelers好像遭人闖空門了。」
「她的死亡時間大約是三十日的黎明。」
「想要錢喝酒而搶郵局嗎?」教授滿不在乎地說。
教授說:「我不想說出準確的時間數字。說大概的時間就可以了吧?」
「不想讓屍體腐敗嗎?……」
「對了,教授。已經檢察過她們肚子里的食物了吧?她們的死亡時刻是什麼時候呢?」我問。
「哦。」
「是和狗組合而成的屍體。」我補充說。
琳達雙手抱胸,問:「教授剛才的意思,是說波妮遇害將近二十小時之後,她的屍體才被人發現吊在那棵樹上?」
「為了你們的友情。」
「佩琪沒事吧?」亞文說。
「沒有車子。消防隊的人說:沒聽到車子的聲音。」教授說。
「啊,我並不是隨時如此,不過,我一喝酒就會臉紅。然後呢?」
「沒錯,那是波妮的屍體。那具屍體的骨骼組織、血型、DNA和細胞組織,都和之前所發現波妮的頭部https://read.99csw.com一致。所以不用懷疑,那確實是波妮。」
這些愛說長道短的評論家真讓人厭煩。他們自己沒有什麼主意,但不管我說什麼,都要雞蛋裡挑骨頭。
「推理呀!」教授說。
「可是我覺得這件事很重要呀!波妮死的時候沒有被侵犯吧?」
「我沒聽說過。琳達,有嗎?」我說。但是琳達搖頭了,並且說:「唔……我想是沒有吧!我也沒聽說過。」
「酒精被胃或腸壁吸收后,會集中在肝臟,然後轉變成乙醛。乙醛是有害的物質,是一種致癌物,對人體有不良影響,它會傷害細胞,在身體的各個部位引發癌細胞的活動。不太會喝酒的人,喝了酒之後會有不舒服、嘔吐等醉酒的感覺,就是從肝臟散發到身體各處的乙醛,所引起的作用。」
我想了一下,才搖頭說:「你沒有和人結怨。」
「什麼?」
「佩琪?」我問。
「狗急跳牆。人在被逼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就算是很有理性的人,也可能做出出人意表的事。不過,依我看,丹弗斯局長大概是不希望你得到食道癌,所以才會派人看管你喝酒!」教授說。
「雪已經停了。外面並沒有積雪。」
「我不會讓癌細胞追上我的,所以我現在要盡情的喝酒。不過,教授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如果他有留下任何身體的分泌物,那就太好了,那可是辦案時最好的線索。可惜沒有那種東西。他當然也不會留下寫有電話號碼的卡片之類的東西。看來這傢伙相當謹慎,他不會留下任何可以推測出他身分的東西,例如指紋、血液、身體的分泌物、隨身攜帶的物品,甚至腳印等等。」
「巴尼,這是醫生說的,一定沒錯。」在一旁認真聽著的琳達說。
「是的,他把你當作好朋友。」
「珠寶店嗎?那好像是佩琪擁有的店裡,最值錢的一間。被偷了什麼?」教授問,但是那位警察卻露出困惑的表情,說:「這個嘛——好像什麼也沒被偷走。」
「而且,殺人之後還把屍體放在消防車上。這是為什麼呢?」琳達的聲音像在慘叫。
「這麼說來,狗的屍體被隱藏了兩天,波妮的屍體也被藏了一天。這樣的話,兇手必須擁有可以掩藏這些屍體的場所。」
「這是不可能的事。」琳達立刻說:「波妮和菲伊都在這裏生活了六十年,從來不見她們和人結怨,或引起任何糾紛。像她們這樣的人,誰會和她們過不去呢?如果有人怨恨她們,要發生事情的話,早就發生了。」
「為了我的食道癌而乾杯嗎?」
「要把那兩隻手放到蓋著罩子的飛機座位上的時間,就只有今天天還沒有亮的時候,不可能比這時候更早了……是吧?教授。」
「那個氣息也會進入食道。如果唾液中飽含乙醛,就會不斷地從食道流入胃裡。這是喜歡喝悶酒,酒精中毒的人常有的現象。這樣你明白了嗎?巴尼,你每天這樣喝酒,不僅你的呼氣中有乙醛,你嘴巴里的唾液也飽含乙醛。這種致癌物質會持續不斷地傷害你喉嚨或食道的黏膜,總有一天會引起你體內癌細胞的活動。」
「巴尼,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發現任何兇手遺留下來的物品吧?找不到任何體毛,或發現任何爪痕或足跡,也沒有任何目擊者。如果說這兩個命案是動物衝動性的自然行為,那應該會發出一些聲響,而引起注意吧?兇手意圖隱瞞殺人的行為,所以才沒有被人發現。」亞文又說。
「對呀,例如說類人猿。就像以前法國發生過的某一宗古典命案。動物的行為沒有什麼意義吧?它們殺害別的動物之後,很可能會把那隻動物撕得破破爛爛,然後到處丟棄。對它們來說,消防車不具任何意義,只是隨手丟棄罷了。九*九*藏*書就算能問它為什麼要那麼做,恐怕它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那麼做,對它而言,做過的事情都是偶然發生的。」
「我想就是要看守你吧!」教授說。
「外面的雪呢?」我問。
「或者……兇手是女人?」
「最重要的問題是,兇手為什麼要殺人?」
聽到我發問,教授一面坐下,一面說:「尹凡梅斯那邊已經來了一大隊幫手。目前已搜查過兩位死者的住處,村子的四周也詳細巡邏過,並在周圍各條街道設下警戒線,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細部調查。這家酒吧的前面,也在看守的範圍內。」
「說得也是。」我不得不同意琳達的說法。
「她們兩人都是單身,而且為了將來的老年生活在努力地存錢,因為人老了以後,錢才是唯一的依靠。如果在外面把她們殺死了,就可以偷偷跑進她們的屋子裡,搜索屋子裡的錢財、貴重的物品。她們住的房子里沒有丈夫,也沒有孩子,對犯罪者而言,這是個誘惑。不是嗎?」
「嘩,太好了。」
「原來如此。」
「不錯。這裏不是倫敦,有不少可以拋棄屍體而不被發現的好地方,可是兇手為什麼偏偏丟棄在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呢?」
「兩位的感覺都很敏銳。」教授也說。「你們的推論非常合理。兇手應該是擁有此種場所的人。如果這是事實,那麼外來的流浪漢,就沒有涉案的可能了。」
「這個村子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亞文說。
「哈,或許是吧。我年輕時確實喜歡喝悶酒。」我點著頭說。
「也有被放在豬肉上的。」我說。
聽他這麼說,我不禁想起從前的事。我開始喝酒時,還是個學生,那是幾乎已被我遺忘的時代。
「消防車是無意義的。同樣的,錢包和金錢也是無意義的,因為那些東西都不好吃,也不能吃。」
我們的杯子碰在一起了。
這個時候,酒吧的門被打開了,穿著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站在教授旁邊,然後說:「教授,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總有積雪的時候呀。」琳達又說。她是在擔心我沒有付酒錢的能力吧?我不理她,轉頭再和教授說:
「還有,巴尼。你知道波妮的屍體並不是被丟棄在精肉工廠後院,而是工廠內部,有很多肉的冷凍庫里。」琳達也說。「兇手到底有什麼理由非這麼做不可呢?」
「今天我和尹凡梅斯警察局的人一起去她們住的地方了。很仔細地做了一番檢查之後,了解到兩件事。一件是:她們的住處並非被殺害的現場。第二件事是:屋裡的東西一樣也沒少。不管是錢財還是貴重的物品,都沒被動過,她們寄放在銀行里的錢更是紋風不動。她們兩個人都不年輕了,和年輕的女性相比,她們不僅擁有數量較多的珠寶,也相當有錢。尤其是菲伊,和她分手的老公相當有錢。總之,她們都沒有金錢和財物上的損失,也沒被偷走任何東西。關於這點,我們請教過兩人的朋友和附近的鄰居,也請他們確認過,證明確實沒有少掉任何東西。」教授說。
「動物有動物的怪力,或許那樣的距離不算什麼。」我說。
「哈,太好了。我沒穿靴子。靴子這種東西太貴了,我寧可拿買靴子的錢多買幾瓶酒。」
「曾經對我說,希望兇手下一個殺害目標是我的人,會為了不想讓我得到食道癌,而派人看守我?」
教授聽著琳達的發言,無言地點了頭后,才說:「是的。」
「教授,我可以問個有點低級的問題嗎?」
「到了這個年紀,早就對男人沒有興趣了。不管是波妮還是菲伊,她們都和我一樣,我們的身邊都沒有男人。聽說只有佩琪有男人。」
「是的。」
「那麼,要搜索全村,把每間房子從頭到尾搜查一次嗎?連廁所、浴室、九九藏書貯藏室、天花板里、屋頂閣樓等地方都不放過,看看哪裡有血跡,或被撕扯下來的手或腳?」我說。
「是的。至於那隻狗的死亡時間,大概還要再提早一天。」
「例如屍體頸根的銷骨附近,有抓傷的痕迹,這是被勒斃之人的屍體特徵。雖然也有例外,但因為菲伊的皮膚上也有相同的狀況,所以才會判斷波妮應該也是被勒斃的。因為被勒住的時候,死者通常會痛苦地去抓自己脖子一帶的皮膚的關係。還有,在飛機里發現的手臂指甲里,有艾馬森女士頸部皮膚的皮屑;從這一點可以判斷出,飛機里的手臂是菲伊的手臂。」
我口中的酒差點因為教授的這句話而噴出來,那就太可惜這口酒了。我脾氣好,不會瞧不起任何人,或許迪蒙西村子里的每個人都可以成為我的好朋友,但是,我也有選擇朋友的權利吧?我可不想和那個胖局長成為好朋友。我正想這麼說時,教授的啤酒來了。
「是的。給我淡啤酒……不,還是給我一品脫有苦味的黑啤酒吧!外面很冷。這樣的夜晚喝點啤酒也不錯。」教授靠著吧台,對琳達說。
「是的。」我說。「要縫合撕裂的屍體,也需要場地。」
「可是,教授,從屍體呈現出來的情況看來,那並不是利用器具去肢解的吧?比較像是被熊那樣的猛獸撕開的吧?」琳達問。教授點點頭后,說:「這就是令人頭痛的問題了。」
「然後兇手把屍體放在消防車上,把兩隻手臂放在飛機里。」我說。
亞文無奈地攤開手,說:「那麼,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那麼做呢?」
「來,乾杯。」教授舉起大啤酒杯,對著我說。
「其他狀況?」
「好像只是玻璃被打破,有人潛入而已。」教授聞言,一時無語地呆看著半空中。
「喝酒的情況有兩種。一種是自然的、自主的情況下喝酒,另一種是不由自主地想喝酒。一般人喝酒的情況都屬前者,但其中有些人漸漸變得不由自主地想喝酒,也就是後者。變成後者的人,大部分的人臉是紅色的。」
「你是指性行為嗎?」
「沒有。」教授很簡短地回答了。
「是的。」
「尤其是廁所和浴室。要逐一地檢查,看看有沒有魯米諾爾反應。」教授也說。
「是呀!」
「果然就是她!那麼,她是怎麼死的呢?」
「丹弗斯局長已經展開搜山的行動了。今天下午他已經請尹凡梅斯警察局的支援人員,在附近的森林里展開大規模的搜查行動。這行動恐怕會持續到明天吧!然而到目前為止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場所,例如可以隱居的房子或洞穴;森林里也沒有焚燒煮食或取暖的痕迹,也沒有人看到可疑人物進入森林,當然更沒有發現其餘的屍體部位,及肢解屍體的工具,甚至是狗的頭部。」
「也是被勒死的吧。這具屍體比較難判斷的原因是身首異處,無法清楚分辨脖子被勒的痕迹。不過,從其他狀況看來,她應該也是被勒斃的。」
「嗨,教授。」我說。
「是嗎?那麼局長一定會很寂寞,因為少了一個可以吵架的對象了。」
「可是菲伊家離消防隊相當遠,走路要十五分鐘左右,兇手如果再抱著沉重的菲伊,那大概要走上三十分鐘了。」琳達說。
「佩琪的店。」琳達說:「是珠寶店,但也賣鍾錶。」
「巴尼,你很失望嗎?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麼低級。」琳達說。
教授想也不想,就回答說:「沒有。」
「若不涉及隱私權,可以那麼做是最好了,可惜法律上恐怕不允許。不過,兇手隱藏屍體,進行解剖或組合屍體的地方,未必是民家read•99csw•com,也有可能是前方森林里比較偏僻的小山丘上的洞穴里……」教授邊想邊說。
「今天早上。是嗎?」
「被勒死的吧!」
「為什麼說我會得食道癌?」喝了一口酒後,我提出問題。但是我在聽對方回答前,又說:
「對猴子來說,食物最重要,蘋果園絕對比消防車或小飛機有吸引力。」
「丹弗斯局長也說沒有。那麼這條線索就很難發展下去了。」
「史汪森女士。」
「而菲伊的頭部還連在身體上,所以頭和身體同時被找到,並且也可以判定葛利夏機場外跑道上飛機里的手臂,是她的手臂,所以她只有腳還沒被發現。」我說。
「是的。」
我在亞文酒館的吧台邊一面喝酒,一面和琳達聊天時,突然覺得有個男人站在我旁邊。一看,原來是那位瑞典來的教授。
「教授,那麼我們先來討論一下菲伊吧!我們可以認定消防車上的女屍就是菲伊·艾馬森嗎?」我問。
「太奇怪了。」琳達說出她的感想。
「好吧,我們現在就做個假設。假設我被殺死了,按照巴格利的說法,我一定是和人結怨,所以被人殺死了。可是,你認為我會和誰結怨呢?」
「House over Time Jewelers?那是什麼?」
「唔,聽說佩琪正和一個住在外國的男人交往。她是個大美女,和我們不一樣。」
「勒死的?」
「和這次的案子無關吧?」教授說。
「那麼,琳達你說,會是什麼樣的理由呢?」
「是巴格利那傢伙的主意吧?」我笑著說。
「啊!對噢!教授是歐洲第一名偵探。那麼,你是怎麼推理的?」
「才不是那樣。只是……不過,也許是吧。想想看,一個裸體的女人就在眼前,卻什麼事也不做,起碼是個怪人吧?」
「這個你就不必替我擔心了,因為我周圍的淑女和我是同類。琳達,我說得沒錯吧?」我說著,就呵呵呵地笑了。
「我若向人借錢,一定會按照規定還錢,和別人約定的事情,也一定會努力達成。波妮和我一樣。」
「真的太難理解了。」琳達也說。
「什麼?」
「只要這村子里有他可以使用的空間就行了。」
「是的。」
「消防車是無意義的嗎?」
「果然嘛!」我說。「巴格利那傢伙錯了。」
「和你們這樣程度的人談論,是很愉快的事。關於死亡的時間,目前可以拿來推理的資料,已經相當充分。根據推測,波妮死亡的時間應該是十一月二十九日的黎明前,也就是說是二十八日的深夜。」
「我現在還分析不出這命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若像電視新聞那種程度的報導,我大概還辦得到。」
「兇手不是房屋的所有人?這是什麼意思?」我問。
「較晚被殺的人,被發現的部位比較多。」
「又發現什麼了嗎?」教授說。
「那麼再來談冷凍庫里的無頭裸屍吧。那是波妮的屍體嗎?沒錯嗎?」
琳達輕蔑地哼了一聲。
「教授,為什麼要看守我呢?就算我死在路邊,也和巴格利無關,他應該不痛不癢吧?對了,難道他也擔心我沒有付酒錢的能力,怕我因為付出不出酒錢而犯罪嗎?」
「沒有嗎?……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會……那麼,菲伊呢?」
「好耶!這是個好點子。那我就暫時去那裡工作一陣子,了解郵局的作業時間,要動手的時候就容易多了。」我冷靜地說。這樣可以讓人知道我還沒有醉,我腦筋還很清楚,也可以思考。
「巴尼,你是因為兇手沒有性侵犯波妮,才這麼說的吧?」
「你的意思是:兇手也可能利用一般的空屋?」
「意思是:兇手是住在這個村子里,並且擁有自己房子的人?」
「或許是個做慣這種事的老手。」琳達說。
「要不要聽聽我的想法?」聲音九*九*藏*書從那邊傳來,是亞文,他走進吧台里。他好像聽到我們的談話了。
「不過,真的會那樣嗎?」
「不過,我大概來不及得到食道癌吧?因為我覺得我會在癌症發作前,就去那個世界了。」
「她又是怎麼死的?」
「現在還是假設的狀況。不過,可能性很高,相信總有一天會得到證明。」教授很直接地說。
「有什麼好佩服的!」
「醉鬼,你別亂說話!」琳達立刻開口阻止我。
「噢。」這樣說我就知道了。以前曾經從那間店的前面經過好幾次,不過,一直不記得店名。
「綜合附近鄰居的說法,以及柯妮·達文生的保證,那具屍體應該就是艾馬森女士沒錯。」教授點頭、很肯定地說。我和琳達面面相覷。
「為什麼要把屍體丟到那麼遠的地方呢?要花一個小時的時間呢!」
不,不對。我立刻否決剛才的想法。琳達和波妮是一樣的。她們兩個人的外表都不像是已經六十歲的女人,好像才四十歲的樣子,而且琳達說話的口氣,有時也會讓人很不愉快。不過和醉鬼說話時,或許不得不用那樣的口氣說話。酒館里不會有人喜歡琳達,而討厭波妮的。我每天都來這酒吧,所以很清楚這一點。
「根據巴格利的說法,就是仇家的尋仇殺人。」我說。
「晚安。我可以坐在這邊嗎?」教授問。
「我早就說過,叫你去郵局上班了!」琳達拿著啤酒杯,在遠處一邊倒酒,一邊大聲說著。因為酒吧里相當嘈雜,所以每個人說話聲音都很大。我用力揮揮手,對琳達的說詞嗤之以鼻。我才不想去郵局上班,要我在雪中送信,早晚會把我凍死。
「類人猿會用針和線縫脖子嗎?」教授這句話一出口,大家都笑了。我的說法完全被否定了。
「狗比波妮早一天死亡嗎?」琳達問。
「動物?」
「為了不讓你喝超過一瓶以上的酒,有一隊人馬被派來這裏看守你。」
「唔,是的。」
「你的臉是紅色的。」他盯著我的臉看,然後說。
「波妮被殺后,屍體或許很快就被藏進迪蒙西的精肉工廠了,現在我們要搜索的,是隱藏波妮四肢的地點。」
「屍體被肢解的案例有好幾個,但是像這次命案的……就沒有了。」教授說。「總之,這個事件還沒結束,要等所有會發生的事都發生了,才能下定論。現在再來說菲伊·艾馬森的死亡時刻。」
「是呀!」
「能夠撕下波妮的頭部,又將這個頭和狗的身體縫合在一起的人,不僅有怪力,還要相當細心。」教授說。
「比例上,這種人的臉會呈現紅色。還有,剛才說的乙醛如果沒有被妥善分解的話,就會積存在肺部,然後藉著呼吸,從氣管跑出去。這種時候,周圍的淑女就會皺起眉頭,和散發出酒臭味的醉漢保持距離。」
「例如我嗎?」
「到底誰會做這種事呢?教授,你以前見過的案例中,有類似這個命案的嗎?」
「這裏?這種地方有什麼好看守的?」我問。
「這些事情都是他在今天早上,或昨天深夜完戊的。」教授聽我說,其間數度表示贊同地點了頭,又說:「是的。」
「一個人的酒量如何,就看體內這種酵素力量的強弱。這種酵素的力量強的人,酒量就大;反之,酒量就小。一般愛喝悶酒的人,他的酵素通常是中等強度。」
「檢驗她的身體時,可以知道這一點吧?」
「啊,對哦,差點就忘了還有她。」
「沒事,只是店裡遭竊而已。」
「好呀,反正我們是外行人。」我說。
「她們兩人看來都還很年輕,不像是已經六十歲的老女人……嘿,我還真佩服這個殺人鬼。」
「是的。或者應該說是昨天深夜很晚的時候。」
「兇手不一定是那房屋的所有人。」琳達說。
「有這個可能吧?」被他這麼說,我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