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說：「小鱷，你怎麼了？」

牆上的電子鐘在無聲地移動，夜越來越深。

說完，他起身就朝外走。

漢哥眯著眼睛看著這個女孩，過了好半天才說話：「你媽病成這個樣子，你覺得你這麼說話對嗎？」

漢哥：「應該沒事了。」

碎花小鱷沒有說什麼，繼續一步步走向明亮。

漢哥搖搖頭，說：「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我們都在，你放心吧。」

漢哥看了看碎花小鱷，她的眼睛也濕了，她使勁兒眨了幾下眼睛，把眼淚憋了回去，然後說：「今天太晚了。漢哥說，明天你們給我補上。」

明亮看到了她，好像不相信：「是小鱷？」

碎花小鱷說：「我才不管這些恩恩怨怨呢，在我心裏，他不是我爸，她也不是我媽。我只有一個親人，他活在我的電腦里。」說到這裏，碎花小鱷看了看漢哥，突然問，「九九藏書要是她真的被那個人害瘋了，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了，你會娶我嗎？」

明亮依然瞪著棚頂。

明亮突然打了個激靈，然後重新看了看碎花小鱷，皺著眉頭問：「小鱷，你怎麼在家？」

（也許是某個時空中的這段情節：患者碎花小鱷搖了搖頭：「我覺得還有問題……」明亮說：「你認為還有什麼問題？」這時候，遠處開來了一輛黑色轎車，碎花小鱷說：「我爸來了。」）

碎花小鱷在背後冷冷地說了一句：「你真走？」

明亮的卧室沒有任何聲音。

明亮說：「當然了，你要自信起來。」

碎花小鱷掛了電話，從書房裡遲疑地走出來。

漢哥說：「小鱷，現在我們並不知道**。那個侯先贊很可能因為別的事跟你媽結了仇，他其實是在騙你，不然他為什麼不想要回你？」

她的聲音太hｔtｐｓ://ｒｅad•９９ｃｓｗ•ｃom大了，漢哥被嚇了一跳，趕緊朝明亮的卧室看了看，裏面依然無聲無息。

明亮皺著眉頭反問了一句：「你認為還有什麼問題？」

（也許是某個時空中的這段情節：明亮領著碎花小鱷來到醫院大門口，等她的父親來接她。碎花小鱷說：「大夫，沒什麼問題了嗎？」明亮說：「沒什麼問題了，我保證。」）

漢哥想了想，說：「好的。」

漢哥趕緊找到水杯，倒了水，遞給她。她「咕咚咕咚」喝下去，驚魂未定地嘀咕了一句：「剛才我去哪兒了？」

兩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

終於，碎花小鱷扔掉了手中的電話，一下抱住了明亮。

漢哥在嘴巴上豎起食指，用更小的聲音說：「她還沒睡著……」

碎花小鱷站在他旁邊，無助地看著他。

漢哥覺得她仍然在兩九_九_藏_書個時空之間掙扎，他低聲說：「那就好……」

明亮在床上躺下來，碎花小鱷給她蓋上了被子。明亮的眼睛一直瞪著棚頂，似乎在追憶什麼情節。

漢哥朝她笑了笑，說：「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你現在的任務是睡覺。晚安。」

漢哥愣了愣：「小鱷，你在說什麼！」

明亮說：「不對，小鱷，今天是你的生日！」

漢哥的心裏有點兒酸楚，這個家庭只有這對母女，沒有男人。而碎花小鱷才18歲，漫漫長夜，母親隨時都可能再次發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她肯定害怕。

碎花小鱷就不說話了。

漢哥頭也不回地說：「我一直開機。」一邊說一邊走出了房門。

漢哥走到她面前，又試探地叫了聲：「明亮……」

漢哥嚴密地觀察著她的眼神，小聲說：「你……確定？」

漢哥搖了搖頭，一字一頓地說：「你hｔｔｐｓ://ｒeａd•9９ｃｓｗ.cｏm媽永遠不會瘋。我走了。」

明亮說：「真抱歉……漢哥，你給我倒點水。」

漢哥說：「好吧，我留下來。」接著他低頭看了看沙發，問碎花小鱷：「家裡還有鋪蓋嗎？」

漢哥說：「你先休息，明天再說。」

漢哥鄭重地說：「小鱷，那不合適。要不你睡在沙發上，我不睡了，坐在這兒看著你。」

漢哥把燈關了，退出來，輕輕關上門，長長吐了口氣。

碎花小鱷一下變得無情起來：「她不是我媽。」

（也許是某個時空中的這段情節：患者碎花小鱷說：「真的？」明亮說：「當然了，你要自信起來。」）

漢哥說：「她是你媽！就算她再犯病，也不會傷害你的，放心好了。再說，我就在沙發上。」

碎花小鱷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要你跟我睡。」

明亮又看了看漢哥：「漢哥，你怎麼也來了？我九-九-藏-書病了？」

碎花小鱷突然說：「你別走。」

漢哥衝進門的時候，明亮乖乖地躺在女兒的懷裡，眼裡透出極度的疲憊和困惑。

碎花小鱷固執地說：「我要跟你上——床——睡。你放心，她會睡得很安穩，不會再發瘋了。」

明亮看了看他，低聲說：「沒什麼問題了，我保證。」

漢哥的心猛地被什麼東西拱了一下，眼睛就濕了：「你做夢了，別怕。」

碎花小鱷說：「我被她嚇破膽了，你不在我身邊，我肯定做噩夢。」

碎花小鱷說：「你再待一會兒吧，我害怕。」

漢哥站起身，小聲說：「沒問題了。明天早晨我再來，半夜有什麼事，你打我電話。」

說完，漢哥把她輕輕攙起來，扶進了卧室。

碎花小鱷說：「我不敢！」

碎花小鱷說：「我就要你跟我睡。」

碎花小鱷說：「我回來看你呀。」

碎花小鱷小聲說：「你覺得她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