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八見眾人再無法站起來，冷笑了一聲，走上前去。周八徑直走到齙牙張的身旁，伸腳踢了踢他。齙牙張回過頭來，見是周八，一愣：「周……周隊長？」

看守回頭揮手：「弟兄們，上！」

周八怒道：「給我拉開他們！」

于德富瞪起眼睛：「還愣著幹什麼？趕快把他們拉開！」

三號樓地下室的鐵柵欄門打開，周八捂著鼻子，帶眾看守走進地下室。黑糊糊的地下室里污水四處橫流，周八站在台階上，皺著眉頭：「你們兩個，下去看看！」

周八一愣，回過頭去：「怎麼回事兒？慌慌張張的！」

周八：「他奶奶的，跟我走！」

周八：「怎麼，沒勁兒了？」

周八回頭：「于德富！」

立刻上來幾九-九-藏-書個看守，把黑牙和齙牙張拉開，兩人被分開的時候，還不忘抬腿互相踹著對方。周八冷冷地看著黑牙和齙牙張，點了點頭：「好！不錯！你們不是想打嗎？好，我給你們找個好地方！」

周八：「去，到伙房，一人給他們拿倆饅頭來，吃完了接著打！」

齙牙張：「黑牙，我操你個姥姥！」

于德富一愣，揮了揮手，眾人退後，看著廣場上廝打的幾人。

齙牙張看了看周八，又看了看黑牙，沒有說話。

周八：「怎麼回事兒？」

三號樓的小廣場上一片混亂，先前大部分參与打架的犯人此時都已被看守們拉開，雙手抱頭，老實地蹲在地上。只有齙牙張帶著劉明義、皮hｔｔｐｓ://reａd•9９ｃｓｗ.com景順和刀疤臉，黒牙則帶著鄭小眼和鐵杆子等人，兩伙人仍然在泥水裡拚命地互毆著，旁邊幾個看守怎麼拉也拉不開。周八帶著于德富等幾個看守走了過來。

周八：「于德富！」

黑牙和齙牙張聽見這句話，一下子愣了。

于德富：「怎麼回事？」

看守：「周隊長，這幾堵牆年久失修，早就都鏤了。卑職估計，是昨天晚上下的那場大雨，由於積水過多，把牆給沖塌了！」

看守：「報告周隊長，糞坑是漏了，牆上漏了一個大洞，整個地下室都被倒灌了！」

于德富：「有！」

齙牙張再次撲了上去，扭住了黑牙。

周八眉頭緊鎖。

周八陰陰地笑了笑：「打呀，接九*九*藏*書著打！」

廣場上一片寂靜，只聽得見泥水裡這幾個人粗重的喘氣聲。

周八看著廣場上兀自還在廝打的一群人，冷笑道：「讓他們打！」

眾看守和犯人們聽到黑牙這句無恥之極的話，哄然大笑起來。

看守：「報……報告于隊長，剛才……剛才你們一下去，這兩伙兒人不知道抽了什麼瘋，就又打起來啦……」

兩個看守小心翼翼地蹚進污水中，四處查看著，很快，兩人來到了糞坑爆裂處。只見牆面上一個水桶粗細的大洞赫然在目，洞口附近的地面上散著幾塊被衝下來的破碎牆磚，污水已經不再流了。兩名看守面面相覷，交換了一個眼神兒，快步回來。

于德富：「周長官！」

于德富：「是！」

終於，齙牙張慢九九藏書悠悠地一拳打在黑牙張的臉上，黑牙跪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齙牙張晃了晃，也跪倒在黑牙的對面。兩人用手撐著地，嘴裏「呼呼」喘著粗氣，但誰也無力再站起來，兩人跪在泥水裡，惡狠狠地看著對方。

齙牙張：「周隊長，這……這事兒不怪兄弟我，是……是黒牙這小子太不仁義！當著這麼多弟兄的面罵我，兄弟我……我實在忍不下去了……」

周八點了點頭，正在這時，一名看守驚慌失措地從樓梯上跑下來，邊跑邊叫：「周隊長！不好啦！不好啦！」

泥水裡，黒牙、齙牙張、劉明義、鄭小眼、皮景順、刀疤臉、鐵杆子等七人正互相扭打在一起。除了幾人的高聲叫罵，廣場上一片安靜，眾看守圍在一旁，冷眼看著，旁邊的犯ｈｔｔｐs://rｅad.９９ｃｓｗ.ｃoｍ人們雙手抱頭，蹲在一旁，誰也不敢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幾人打得筋疲力盡，漸漸沒了體力。劉明義、鄭小眼、皮景順、刀疤臉、鐵杆子五人先後倒在泥水裡，大口喘著粗氣，再也無力動彈。只有黒牙和齙牙張兩人還在掙扎著，用盡最後一點體力你一拳我一腳地打著。

眾看守抽出警棍，正要上前，周八突然一伸手，制止了眾人。

周八：「一人發把鐵鍬，把他們幾個全都給我扔到地下室去，不把地下室收拾好了，誰也別想上來！」

齙牙張：「黑牙，老子跟你沒完！」

于德富：「有！」

黒牙罵道：「張旅長，你他娘的別滿嘴跑火車，我哪兒罵你了？我那是誇你呢！」

看守：「周隊長，黒牙和齙牙張他們，又……又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