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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卷 遼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太祖耶律阿保機

第五十六卷 遼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太祖耶律阿保機

這時的阿保機,已是身長九尺、氣度不凡的英俊青年。貴族家庭的優越環境,父祖們的熏陶,使阿保機從幼年起,就表現出「拓落多智、與眾不群」的非凡氣質。阿保機很早就參加了攻打鄰部族的戰爭活動,這就造就了他超俗的魄力和膽略。
耶律阿保機出生之時,正是他的祖父勻德實任部落聯盟夷離堇(即部落首領)之際。勻德實是一位相當能幹的人,他掌握著聯盟的兵馬大權,在對外擴張中屢戰屢勝。又主張大力發展農牧業,勸民稼穡,倡導畜養,富民強族,在部落里享有很高的聲望。貴族耶律狼德以卑鄙的手法把勻德實殺害,奪取了夷離堇的職位。勻德實的妻子蕭月里朵,為逃避狼德的繼續迫害,帶著自己的4個兒子和幾個孫子,逃到了同情勻德實遭遇的突呂不部貴族塔雅克家中躲藏了起來。特別是年幼的阿保機,備受祖母疼愛。蕭月里朵惟恐他有不測,特意把他藏在一個僻靜的小帳篷里。
唐天祐元年(公元904年)九月,阿保機率兵大破室韋。阿保機的聲名也由此威震中原。
神冊元年(公元916年)八月,阿保機親率諸部族兵30萬、號稱百萬南侵,攻下朔州(今山西朔縣),俘晉振武節度使李嗣本,並向大同防禦使李存璋索取財貨,被拒絕。便乘兵攻雲州(今山西大同市),遇到李存璋的頑強抵抗。又聞李存勖率大軍救援雲州,遂班師北撤。十一月,復出兵攻下武、蔚、媯、儒4州(今河北宣化、蔚縣、懷來、北京市延慶縣),自代北至河曲,越陰山,盡有其地。並改武州為歸化州,偽州為可汗州。仍與河南的後梁、江南的吳越等政權結為友好,以牽制李存勖。
耶律狼德謀害勻德實以後,在聯盟內橫肆暴虐,為所欲為,很快引起了各部貴族的不滿。勻德實的前任夷離堇蒲古只雖已離任很久,卻仍是一位有勢力、受人尊敬的長者,他聯絡其他部內貴族,以計誘殺了狼德及其同夥,重新把軍馬大權奪回,並推舉勻德實的次子岩木繼任夷離堇。繼岩木任夷離堇的是岩木的胞兄、阿保機的父親撒剌的。
耶律阿保機即任汗位后,首先注重了採取措施調整保持契丹各部貴族之間的勢力均衡,以穩固自己的統治。
契丹政權建立以後,便開始了更大規模的對外擴張和軍事征服。阿保機自己則以「上承天命,下統群生」而自命。他不滿足於統治荒蕪的北方草原,中原地區的富庶、中原文化,對他有很強的吸引力。他要做全中國的皇帝。奪取河北、挺進中原、建立不朽功業是阿保機夢寐以求的。
神冊二年二月,晉威塞軍防禦使李存矩(李存勖之弟)鎮守新州(今河北涿鹿),因驕惰不治,人民嗟怨,裨將盧文進率士卒殺李存矩發動兵變並率軍及當地居民北走契丹,投靠了阿保機。三月,阿保機派兵合盧文進軍攻打新州,新州守將安金全棄城逃走,盧文進派將進駐新州,乘勢進攻幽州。周德威見契丹軍車幕瀰漫山野,閉城堅守。阿保機幾次進攻都被擊退。八月李存勖所派援兵,由李嗣源等帶領至幽州,曷魯以敵九*九*藏*書眾撤圍北退。此次南進受阻,阿保機便命弟弟、大內惕隱安端率軍攻打雲州及其以南,對晉實施牽制性進攻,自己集中兵力征服契丹以北的烏古、党項諸部。
在此前後,契丹不斷發動對外戰爭,主要是俘掠牲畜和奴隸。耶律氏家族的地位越來越處於舉足輕重的地位。撒剌的在當時已成為契丹事實上的最高統治者。撒剌的以後,由其從兄偶思繼任夷離堇。偶思以後,是撒剌的三哥、阿保機的伯父釋魯繼任。
二月,阿保機以渤海平,再以青牛、白馬祭告天地,大赦,改元天顯。改渤海為東丹國(即東契丹之意),改稱忽汗城為天福城。冊封皇太子倍為東丹王,謂人皇王,稱制決事,建元甘露,特賜天子旌旗。又任命以迭剌為首的左、右、太、次4大相及百官,作為東丹王倍的輔臣。渤海舊臣也分別予以錄用。之後,高麗、靺鞨、鐵驪、氵歲貊等亦相繼投降,歸附契丹。
自阿保機被推舉為夷離堇后,「受命專事征討」,擔負起對外戰爭重任。唐天復元年(公元901年),阿保機率軍攻打室韋、于厥、奚霫各部,俘獲了眾多的奴隸和財富。次年七月,又率大軍10餘萬、號稱40萬,攻掠代北(今山西代縣以北)地區,先後攻陷9座城池,俘獲人口近10萬,駝馬牛羊不可勝記。天復三年春,又東伐女真,俘獲其部族300帳。九月,南攻河東懷遠軍(今寧夏銀川市),引兵一直略至薊北,俘獲以還。在多次的征戰中,耶律阿保機表現出韜略滿腹,善於用兵,使之無往而不勝。
剌葛等人並沒有因阿保機的寬容而自悔,反而發動了更大的叛亂。剌葛聯絡了契丹乙室部貴族,北走乙室堇淀,準備割據自立。阿保機立即發兵,親去征剿。由於叛軍一時來勢甚凶,阿保機不得不藉助于臣服契丹的室韋、吐谷渾等屬部的兵力,命室韋、吐谷渾諸部酋長率兵阻截剌葛,他自己則率大軍,對剌葛實施窮追猛打。
在與中原諸漢族強大割據勢力結成友好關係后,阿保機著力發展契丹的農業、畜牧業以及冶鐵、紡織、製鹽等手工業,契丹的社會經濟在這一時期迅速發展。阿保機還先後發兵攻打奚霫女真各部,以武力征服了這些地區。阿保機的軍事聲望和政治聲望由此在契丹貴族中日益提高,贏得了眾人的崇拜和敬仰。
隨著契丹社會的發展,契丹族原來的氏族部落組織的舊制度也日益深刻地被破壞、被革新。釋魯創立了命名為「撻馬」的侍衛親兵部隊,來保護自己的權力。並命阿保機率軍北討南征,擴大對四鄰的掠奪戰爭。阿保機以其出色的軍事指揮才能,或強攻,或智取,所到之處皆勝。阿保機由此聲望倍增,被稱為「阿主沙里」(「沙里」,契丹語「郎君」之意)。
耶律阿保機是遼的建立者。姓耶律,名億,字阿保機,小字啜里只,契丹迭剌部霞瀨益石烈鄉耶律彌里人。是德祖皇帝撒剌的之長子,母為宣簡皇后蕭氏。唐咸通十三年(公元872年)生,遼天顯元年(公元926年)卒。公元916~九_九_藏_書926年在位。
在結好了梁、晉以後,阿保機開始對毗鄰契丹的幽州藩鎮劉仁恭發動進攻。劉仁恭自唐乾寧二年(公元895年)割據幽州以後,曾多次發兵北上,攻略契丹部帳,激起契丹人的極大怨恨。阿保機即汗位的同年,劉仁恭為其子劉守光所囚禁,后劉守光稱帝,建國大燕,為晉李存勖所攻,竟乞救于契丹,遭到阿保機拒絕。李存勖破幽州,滅燕,替契丹除去了一個強勁鄰敵。阿保機遂集中精力征服契丹「後方」諸部族。
至此,西征東討兩件大事已經順利實現,阿保機又在內心醞釀著實現奪取河北、挺進中原的更大願望了。
以迭剌部、乙室部為核心形成的兩大部落集團「北府」和「南府」實行新的行政管理,設北府、南府宰相為其長官,北府宰相由后族貴族擔任,神冊三年任命阿古只繼其父敵魯任此職。南府宰相則由皇族貴族擔任,神冊六年始任命皇弟耶律蘇任職,南北宰相同時成為皇帝的重要輔臣。另外,在各重要地區,還先後設置了節度使、招討使、防禦使等地方官。
阿保機即汗位的第5年(公元911年),阿保機的弟弟剌葛、迭剌、寅底石、安端以及阿保機的養子涅里思、叔父于越轄底、貴族蕭實魯、赫底里、惕隱滑哥等,以轄底為主謀共同發動了反對阿保機的叛亂。
戰亂爆發前,安端的妻子粘睦姑偶然獲知了剌葛等人的陰謀,連夜報告阿保機,阿保機聞變,傳命耶律曷魯帶腹心部侍衛軍前往平叛。剌葛等因事起倉促,束手就擒。事後,阿保機不予深究,他希望用妥協來換取代表舊勢力的反對派貴族們的支持。
三月,阿保機率軍從天福班師,返還皇都。七月二十日,途至扶余城駐軍,傍晚突染急病,不得已下令暫停進軍治病。7天後病逝,終年55歲。天顯二年(公元927年)九月,阿保機葬祖陵(位今內蒙古巴林左旗右房子村西北山谷中),謚曰「升天皇帝」,廟號「太祖」。後設祖州天城軍為其護陵邑,在其逝世地建升天殿,改命扶余城為黃龍府。

二、鞏固統治稱帝立國

還在神冊初年,阿保機就曾率軍征討突厥、吐渾、党項、沙陀諸族,俘各部酋長及居民一萬余戶,使党項、回鶻、阻卜(韃靼)諸族在此後幾年中不斷遣使納貢,表示臣服。但仍有一些部族如烏古部等,則仍不斷起兵反抗契丹統治。党項部在神冊五年叛離契丹。天贊二年,奚族也發生反叛。阿保機決定徹底征服西部党項、吐渾、阻卜等部和東滅渤海。
為了適應對內統治和對外戰爭的需要,阿保機大力加強了軍隊建設,擴大了以腹心部為核心的侍衛軍,設立了「宮衛騎軍」。各地區則有貴族將領統率的州縣部族軍鎮防。
到這年五月,剌葛、轄底等在札堵河(榆河)被擒,叛亂平定。冬天,阿保機再次召集各部貴族長老,舉行了柴冊儀,鞏固汗位。任命耶律曷魯為迭剌部夷離堇,蕭忽烈為惕隱。這一次他以果斷手段懲辦了叛亂者。于越轄底作為幾次叛亂的主要策劃挑動者,被命九九藏書自己投崖摔死。阿保機的養子涅里思連續參与反叛,令以「鬼箭」(即亂箭)射死。貴族雅里、彌里等被活埋,解里等被絞殺。乙室部附叛貴族迪里古等被誅殺。叛首剌葛、迭剌等,阿保機礙於傳統制度等原因,只對他們施以杖刑后釋放。寅底石、安端以被剌葛所脅從,且表示悔改,特免其罪,不加處置。惕隱滑哥則是通過部落長會議后,才把他凌遲處死,其家產被籍沒散發給軍士。戰爭使契丹境內的物價增長了10倍,生靈塗炭。
就這樣,阿保機初創了頗具規模的契丹政權。
契丹原來沒有文字,一直刻木記事。阿保機的三弟迭剌,很善於學習其他民族的語言,學會了回鶻語,還學到了回鶻文字。他藉此製成契丹字(稱契丹小字),但數量少。於是神冊五年,阿保機又命耶律突呂不、耶律魯不古在漢族士人的參与下,仿照漢字偏旁,創造了數千個契丹新字(稱契丹大字)。
當阿保機確信族內大多數貴族都擁護他的時候,便不再推辭了。唐天祐四年正月,阿保機通過部落聯盟選舉的儀式,命設祭壇,燔柴告天,即可汗位,成為契丹族新的首領。
釋魯又創設了一個新的職位「于越」以自任。夷離堇一職則由從弟奄古只繼任。按照釋魯的規定,于越的職權是「總知軍國事」,握有聯盟的軍事和行政的實權。這樣,可汗的地位進一步被架空,實際上僅保留聯盟首領的名號而已。夷離堇的權力也縮小,成為受于越指揮的屬職,並由於越釋魯決定其擢任廢立。釋魯權勢的增強,招致了契丹一部分貴族的強烈反對,他們聯合起來,謀取釋魯。
在北方各部族被降服以後,阿保機再回頭南向,對晉用兵。神冊五年十月,阿保機親率大軍攻打天德軍,攻毀其城,俘晉天德節度使宋瑤,遷當地居民往陰山以南。阿保機發兵分別從居庸關、古北口南下,攻打檀、順以南(今北京密雲、順義以南),直至遂城、望都等地。李存勖親自督軍迎戰。阿保機俘掠一番后北還。神冊六年十二月,阿保機再發兵兩路,分別從居庸關和古北口南侵。神冊七年二月,阿保機改元天贊,繼續實施奪取河北的計劃,第三次親率大軍攻略晉境。
阿保機在即汗位的907年二月,即率軍攻打黑車子室韋,迫其8部降附。次年五月,又命惕隱撤剌率軍征服了烏丸等部。繼之,親自率軍大規模出征,征服了東、西部各族,使東際海(渤海)、南暨白檀(今北京市密雲東北)、西逾松漠(今內蒙古錫林郭勒盟東南部)、北抵潢水(今西拉木倫河)的廣大地區,都處在了契丹的統治之下。

三、東征西討病死軍中

神冊三年(公元918年),阿保機採納韓延徽的建議,在潢河沿岸的契丹故地建造皇都(位於今內蒙古巴林左旗林東鎮南),命漢族士人、禮部尚書康默記主持營建,特命修建孔廟、佛寺和道觀。神冊四年八月,阿保機親自拜謁了孔廟,讓皇后、皇太子分祭寺、觀,表示了對儒學的特別重視。
這些人以曾為勻德實復讎的蒲古只https://read•99csw•com的三族子孫為首,勾結了與釋魯爭權奪利的耶律轄底、貴族蕭台哂,甚至還有釋魯的兒子滑哥,發動了叛亂,把釋魯殺害。蒲古只三族的叛亂,引起了契丹貴族們的不安,契丹痕德堇可汗授命年輕的阿保機平叛。阿保機憑著他所統領的撻馬軍和卓越的指揮才能,很快便擊潰了蒲古只三族。
此時唐朝境內,藩鎮割據,內戰頻仍。以太原為割據中心的唐河東節度使李克用野心勃勃,意欲逐鹿中原。天祐二年,李克用派使臣唐令德前往契丹,要求訂盟修好。阿保機正想尋求外部聯繫,取得族外支持,當即答應了李克用的要求。併發兵會晉軍攻入幽州伐盧龍節度使劉仁恭,大獲全勝而歸,這更引起了中原地區各藩鎮勢力對契丹實力的注意。朱全忠派人攜帶貴重聘禮,要求與阿保機結盟。阿保機亦即應允,派人謝聘,向朱全忠還贈了良馬、貂裘等。
西徵結束,經過短暫的休整后,阿保機又準備東討渤海。天贊四年(公元925年)十二月,阿保機下詔征伐渤海,命皇後述律氏、皇太子倍、次子德光皆從行,政事令韓知古、夷離畢康默記、左僕射韓延徽也令率軍從征。這年年底,阿保機率軍包圍了扶余城(今吉林四平市),次年正月初三,攻陷其城,殺扶余守將。渤海國王派軍狙擊契丹軍的進攻,被惕隱安端、阿古只率軍擊敗,正月十四日,被迫率僚屬300餘人獻城出降。
912年,阿保機親率大軍出征西南術不姑等部族,命夷離堇剌葛分兵攻平州(治今河北盧龍)。十月,剌葛破平州回契丹本部,趁阿保機出征未還之機,再次串聯了于越轄底、惕隱滑哥以及諸弟迭剌、安端、寅底石等人,發動了第二次叛亂。阿保機避開剌葛,引兵南移,立即召集諸部貴族首領,舉行了傳統的柴冊禮儀式,以此鞏固自己的汗位,爭取了多數貴族的擁戴和支持。對這次叛亂者,阿保機再次忍讓,以寬容的態度不予深究。
唐天祐三年十二月,契丹痕德堇可汗去世。痕德堇臨死前,以阿保機戰功顯赫,治軍有方,遺囑推舉阿保機繼任汗位。阿保機本人這時雖然已集契丹軍、政、財、法大權於一身,但出於兩方面的考慮卻表示辭而不受。一是部落聯盟議事、選舉等傳統制度還存在,仍然發生著影響,他若繼任汗位須形式上取得各部貴族的一致認可。二是正因為舊制度還存在,契丹內部擁有一定勢力的貴族,都可利用合法的旗號來爭奪汗位。阿保機在沒有做好充分準備,尚未爭得大多數貴族支持的情形下,不願意成為眾矢之的。所以阿保機試探地推薦叔父耶律轄底出任契丹新首領。轄底說:「聖人由天所命,我不敢當。」表示了擁戴阿保機的意思。阿保機的親信和積極支持者耶律曷魯等人則同時宣傳著阿保機的許多神話,為阿保機出任契丹最高領袖廣造輿論。
天贊三年(公元924年)六月,阿保機決定大舉西征。他命皇太子倍監國,留守京城,次子德光從行,誓師出兵。七月,阿保機派大將曷剌率先鋒軍攻破素昆那山東部族(活動於今內蒙古東部大興https://read•99csw.com安嶺以東的部落)。八月,兵至烏孤山(今蒙古人民共和國肯特山),諭告諸部,繼進至古單於國(肯特山以西今烏蘭巴託附近)。九月,到達古回鶻城(今杭愛山脈以東、鄂爾渾河上游西北岸),阿保機在這裏接受了回鶻、大食等貢獻的禮品。十月,遣兵逾流沙(今準噶爾盆地),攻克浮圖城(約在今新疆奇台西北),征服了浮圖城以西各部。然後東返。次年二月,命德光率軍攻打党項,又南攻小蕃諸部。四月,凱旋而歸,回到皇都,歷時近10個月的西徵結束。經過這次軍事征服,各部族遣使入貢,表示臣服,歸屬契丹統治。
長期以來,契丹沒有成文法。神冊初年,阿保機重新設置了決獄法官「夷離畢」,以曾經幫助處決剌葛叛亂分子的左僕射韓知古首任此職。神冊六年,阿保機命大臣制定了契丹最早的一部法律「決獄法」,還命制定了各部族法,漢人則依唐律。
蒲古只三族叛亂被鎮壓后,貴族赫底里被推舉為于越。阿保機被推舉任命為迭剌部夷離堇。一年後,進升為總知軍國大事于越兼夷離堇,掌握了契丹聯盟的軍政實權。此時他年僅31歲。
他首先明令宣布,不再是可汗家族的遙輦氏與耶律氏具有同等的地位,給其以榮寵,消除他們的怨忿。任命從弟迭栗底為夷離堇,在自己手下協助掌管軍事大權。又任命耶律轄底擔任於越,使其滿足,不反對自己。次年,阿保機又設立一個新的官職「惕隱」,由族弟撒剌任職,負責掌管迭剌部貴族內部的事務,以確保他們服從自己的領導。最重要的是建立了自己的侍衛親軍「腹心部」(也叫宿衛軍),來捍衛自己的統治。契丹聯盟中的一個小部落涅烈部在阿保機即汗位后發動叛亂,阿保機當即命惕隱撒剌率大軍將其討平,起了警戒其他部族的作用。
阿保機繼任汗位的第10年(公元916年)初,阿保機接受耶律曷魯等人所上尊號,稱「大聖大明皇帝」,述律平稱「應天大明地皇后」,建年號「神冊」,國號「契丹」,立長子耶律倍為皇太子,從而宣告了契丹國家的誕生。此後幾年,阿保機集中創建契丹國家的各項政治制度。他任命曷魯為阿廬朵里于越,作為皇帝之下職位最高的大臣,協助執掌國政。任用漢族士人韓延徽為政事令,參与謀划所有軍政大事。任用韓知古總知漢兒司事(即管理漢族人民事宜的朝官),並制定契丹新的禮儀制度。又「正班爵」,規定了各級官員的品秩次序,逐漸形成了較完善的統治機構。

一、威震四方繼位為汗

阿保機採用遠交近攻的策略,積極向外擴展。他即汗位的當年(公元907年)四月,河南藩鎮朱全忠廢唐哀帝,用禪讓的形式即皇帝位,建國號梁(後梁),遣使告知契丹。阿保機馬上作出積極反應,派人攜帶名馬、女口、貂皮使梁,並繼承前輩們的做法,要求梁朝給予封冊(但梁朝並未允封冊)。第二年,李存勖繼為晉王,遣使者告之。這樣阿保機沒有出兵助梁攻晉,也沒有出兵助晉攻梁,與兩方都保持著信使往來、共結友好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