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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進了服裝店,嘉茵的眼睛都直了,沒有一個女生是不喜歡美麗衣服的,而且特別是今天,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孔彥祥的耐性顯得特別的好,雖然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好像所有的要求都順利的答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刷掉了4件好幾萬的衣服。孔彥祥從來不陪女人逛街,現在卻主動陪自己,難道是因為今天自己表現得太好了,太有當家主母的氣勢了,所以他高興,給自己的獎勵?她越想越高興,恨不得飛起來了。
「什麼?」嘉茵一跳三尺高,「你想要趕我走?我一個顧客,你竟然要趕我走?你的店還想不想開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下車。」孔彥祥乾脆不再理會她。
「你是故意的吧?你是故意來讓我難堪是不是?我看你真的是恩將仇報,枉費我不計前嫌還想要幫你,把你們老闆找來,讓他看看這件事情怎麼辦!快去!」嘉茵柳眉倒豎,不依不饒。
「不會的,你不會這樣。」嘉茵絕望地喊,一直以來,雖然孔彥祥不像是什麼紳士,但是他卻是一個優秀的情人,沒有想到這樣絕情的話會被這樣說出來,此時的他才更像傳說中的那樣——那樣冷酷的孔彥祥,商場上的絕情男子。
「你站住。」心蕾擋住了門口,「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但是……」心蕾還想要為自己辯解,但是被老闆娘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住了。
耐著性子等到了她的話稍微有停頓,孔彥祥開口:「嘉茵,咱們分手吧。」
「心蕾?」方翔宇有些犯嘀咕,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是……耳熟。
就在心蕾思考這些的時候,孔彥祥拉著方翔宇來到了外面的停車場。
說是路過,實際上也是特意來的,他是想來看看心蕾,自從昨天見到心蕾以後,他就覺得心裏有一些……怎麼說呢,有一份隱隱約約的牽挂。是的,是牽挂,是一種自己也不明白的牽挂,只是希望見到心蕾,這樣的感覺是自己從來沒有過的。所以,還沒有下班,他就翹班來到了「心雨」,好在他是老闆,就算是不去上班的話也沒有人能說什麼的。
「好的,沒有問題。」擦了擦臉上的汗,心蕾馬上端起咖啡向另一桌走去。
「你沒有開玩笑吧?」他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是哪一個『心雨』?」
「俞心蕾,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帶著好心情來到後台,就看到了老闆娘難看的臉色和脫口而出的責怪。
「你家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方翔宇拉住了心蕾的手,「我還想過要回去找你,但是回去的時候就聽說你離開了上海,又沒有人告訴我你去了哪裡,我也只好作罷了。」
孔彥祥一言不發。按照他平日的機靈,他只要一眼就可以看出嘉茵心裏的如意盤,但是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另外一件事情、一個人,所以根本沒有去理會嘉茵。
「沒有點名,誰承認我就是說誰啊。」
剛走了出去,就看到一個英俊的男生在那裡探頭探腦的,心蕾走了過去:「先生,你找我?」
「心蕾小姐,我為我朋友的做法再一次地表示歉意。」他微笑著說,「希望您不會在意。」
「沒有用的,我不喜歡你了,不對,應該說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所以拜託你,不要再纏著我了,好不好?」眼見軟的不行,孔彥祥也有些急躁,難聽的話也一句接著一句接踵而來。
剛到了門口,透過玻璃窗,就看到方翔宇的手正握著心蕾的手,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三步並作兩步地沖了進去,臉色難看得好像是抓住妻子偷情的丈夫。
「招蜂引蝶?」這已經是心蕾今天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了,她自然不能和老闆娘吵架,但是她咬著嘴唇,忍著淚水沒有從眼眶裡滑落出來。
他們都很討厭這個新來的同事,因為她漂亮,更因為她身上不知不覺散發出來的那種驕傲和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泥土,只有她一個人是金子一樣,這樣的感覺自然是很討厭。
「那好了,我們先告辭了。」說完,孔彥祥拉著嘉茵的手離開了咖啡店。
「彥祥……」嘉茵還想要說什麼。
聽到了這樣的話,方翔宇止住了偽裝的哭泣:「應該是你,沒有被外星人捉去洗腦,這樣狠毒的話也只有你說得出來,但是既然是你,怎麼就這樣奇怪呢?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啦?」
這樣的善解人意和教養更加讓孔彥祥嘆為觀止。
也只有像孔彥祥這樣的怪胎找女朋友才有這樣奇怪的條件。
嘉茵還在繼續,好像剛才的話沒有傳到她的耳朵里,但是她的手握得很緊,孔彥祥以為她沒有聽到,又重複了一遍。
「破產人家的小姐?那脾氣估計好不到哪裡去,肯定是覺得委屈而更加的變本加厲而已,這一點沒有問題,但是,哪家咖啡廳敢僱用這樣的小姐?不怕破產嗎?」聽到孔彥祥的話,方翔宇自言自語地分析道。
「哼!」得到的是嘉茵從鼻子里發出的聲音,這也是孔彥祥預料到的反應。
「那是,當然不會換人了,現在他陪我逛街呢。」嘉茵挑釁地說,「反正他還說一切都讓我安排,要是讓我安排的話,我想是不是要儘快舉行婚禮呢?」
「就算是分手禮物又怎麼樣?不像某些人,分手的時候來上一場「一哭二鬧三上弔」,結果還是一樣,一樣被甩了,還落得變成別人的笑柄。」
「俞心蕾俞小姐吧?我剛才已經聽到嘉茵這樣喊你了,我叫你心蕾,可以嗎?」孔彥祥很理所當然地說。
公正地說,陳嘉茵也是一個漂亮的女孩,高挑的個頭,要比心蕾高一些,小麥色的皮膚,眼窩深邃,有些像是混血的樣子。其實一直以來,都被稱為是巴西美人。不過沒有辦法,她的對手是漂亮的俞心蕾,這就讓人很是鬱悶了。而且一直以來,論家世,論相貌,論一切的一切,只要是有俞心蕾在的地方,她陳嘉茵就只能排第二。中學的時候,自己練了好久的鋼琴,本來以為第一是穩拿了,卻沒有想到心蕾卻好像輕輕鬆鬆就拿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桂冠。不僅如此,還有別的很多的比賽、考試,只要是有她俞心蕾,她陳嘉茵就只能靠後站,所有的好事都是她的,自己什麼都輪不到。要是自己真的是差的話也就算了,但是事實上,自己也是很優秀啊!只是因為有這個傢伙的存在,所以才會……沒有想到老天真的開眼了,現在,她真的落到自己的手裡了,這樣的好機會放過的話,連天理都不容。而且,現在還是一箭雙鵰,這個孔彥祥最喜歡的九_九_藏_書就是這樣手腕高竿的女人了,雖然身邊的女人無數,但是只要自己表現得讓他欣賞,這個孔夫人的位置就一定是屬於自己的。雖然她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但是和孔夫人這個金光閃閃的稱號相比,還是力度不夠,只要自己……
「她,應該不是大小姐吧。」孔彥祥想了想,認真地回答,「就算是的話現在也應該不算是了,因為聽說她家破產了,現在人在一家咖啡廳打工。」
「那你也不能喜歡她!」孔彥祥有時候耍起脾氣來活脫脫的也是一個小孩。
「怎麼?難道你還想說我陷害她不成?」嘉茵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我這樣一個有身份人,為什麼要陷害她一個小小的服務生?」
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走進了「心雨」,不是別人,正是一個半小時以前才發過誓這一輩子再也不來「心雨」,免得破壞了「心雨」在自己心目中良好印象的方翔宇。
「請問,你們這裡有沒有新來的服務生。」他帶著自以為最和善的微笑。
剛好孔彥祥路過「心雨」。
「沒有什麼但是的。」孔彥祥說,「現在,你趕快給我交待你是怎麼認識心蕾的,為什麼會抓住她的手,要是說謊的話,你就小心我的……」他用動作來表示自己所說的沒有一句話是虛假的。
「你是說,你喜歡的那個女孩是心蕾?「方翔宇吃力地重複著,完全不相信這是事實。
「你願意在裏面獃著你就自己在裏面好了,我打車回去。」說完,他就向計程車的站牌走去。
心蕾驚呆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樣令人厭惡。自己明明是在忍耐啊!為什麼別人還要這樣說?難道自己真的是這樣嗎?這樣子的過分?自己,真的如此無藥可救?
「您還有什麼事情?」老闆娘警惕地說。
「歉意?」心蕾有些驚訝。
「不用,不用這樣客氣。」心蕾有些受寵若驚。
「這樣嗎……」老闆娘的眼光迅速地劃過了那一大片咖啡漬,猶豫了一下,「心蕾,給這位小姐道歉。」
「她在哪裡?」他繼續問道。
或者,有例外的吧?就像今天這個女孩,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在自己的心底……那樣的感覺,是自己從來沒有過的。
「對不起,我們這裡是咖啡廳,不提供酒水。」心蕾的話說得不卑不亢,「還有,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在這裏做得很順利,沒有想過要換工作,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什麼母老虎啊?」孔彥祥白了方翔宇一眼。
可能是被嚇住了,小惠一句話也沒敢說,轉頭就想離開。
「心蕾,過來一下。」還沒有聊上幾句,老闆娘就在後面喊起來。心蕾歉意地笑了笑,回到了後面。
「客人?客人是客人,現在,你在工作的時候,他們就是客人,你這樣貿然上去就是不對。我請你來是工作的,不是讓你來這裏招蜂引蝶的。」
「但是,但是心蕾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啊。」方翔宇提醒他,希望他清醒一點,「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但是你看到的絕對是錯覺,因為心蕾我很了解,她不是那種會耍手腕的精明女孩,她有些傲氣,但是很單純也很直接,完全不是你喜歡的那一類的女孩,你還是死心再找別的目標吧,她們家現在也已經破產了,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了,她沒有一點符合你的要求。」
「不,你不要離開我,再給我一個機會。」她哭得很可憐。
「沒有目標,只是覺得累了,也不想拖累人家女生。」孔彥祥喝了一口咖啡,一本正經地說道。
「當然,這家咖啡廳還有別的新來的漂亮的女孩嗎?」孔彥祥說得很理直氣壯。
「沒有任何人,就是我自己。」他嘆息著,「我玩累了,不想這樣下去。」
「對不起。」她委屈地低著頭。
「不要和我裝傻。」方翔宇笑得很是欠扁,「從16歲開始,你的身邊就沒有斷過女人,我還不知道你的毛病?在沒有新的目標的時候,你怎麼忍心放棄舊的?趕快說吧,這次看上誰了?是哪家的母老虎?」
「老闆,您找我?」心蕾走了出來。
孔彥祥拉開另一邊的車門,走下了車。
小惠冷冷地看著她。
背後響起穿著高跟鞋奔跑的聲音。不用回頭,都知道背後是什麼,將要發生什麼。
「當然可以。」心蕾覺得孔彥祥是一個很和善的人,不禁又多了幾分好感。
過慣了有錢的生活,這樣的苦日子實在是受不了了,就算是像自己現在這樣拚命的忍耐,又有什麼用呢?真的是不願意,不願意就這樣過下去。虛榮也好,愛財也罷,但是有誰願意受窮呢?特別是過慣了好日子的人,這樣的貧窮,看來更加的可怕。
「你就不用裝了,俞心蕾,我知道是你。你那雙眼睛,就是那雙眼睛,我一看就認得出那雙讓我無比厭惡的眼睛。」嘉茵冷冷地說,「見到了老朋友為什麼不打個招呼?我可是很願意見到你的,俞大小姐。」
「我知道了。」說完她走了出來,「把毛巾給我。」
「咣!」方翔宇倒在了地上。
「我沒有和你玩啊,我真的愛你啊,你要是累了,我們結婚好不好?那樣你就安定下來了,我一定會是一個好妻子的,而且也會是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好不好啊!」嘉茵拚命搖著孔彥祥的手臂。
「你騙人。」嘉茵滿臉都是淚水,「你在騙人,誰都知道,你孔公子只要有了新的目標就會分手,你告訴我,她是誰?我陳嘉茵哪裡比不上她?你告訴我,你喜歡她什麼地方,說出來我可以改的。」
「你……」心蕾看了她一眼,後者明顯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她猶豫了兩三秒,「你想怎麼辦?」
「沒有想到你竟然來了台灣!」方翔宇很是激動,「你現在在這裏打工嗎?」
「小姐,您的咖啡。」她放下咖啡就想離開。
「不會的。」
孔家有錢,到底有多有錢,沒有人能說得清楚,反正島內島外都有不少的生意。孔彥祥是孔家最小的,也是惟一的男孩子,所以孔家上下,都把他放在手心裏捧著,以至於養成了他無法無天的性格。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整人,整人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門,反正落到他手裡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所以,這樣的孔彥祥說出那樣義正辭嚴的話,也難怪嘉茵覺得奇怪了。
「不許你那樣親熱地叫她!」孔彥祥申明自己的主導權,「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啊,我昨天就看出來了,她是那種溫柔的女生,我比較喜歡和欣read•99csw.com賞這樣的特點,我現在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很愚蠢,喜歡那樣奇怪性格的女生,但是現在我覺得她這樣才是真正的可愛。我不要玩了,我要追求她,然後認認真真地以結婚為目的,跟她認真地交往!」
「怎麼能算了呢?」嘉茵顯然是會錯了意,還以為這是一種鼓勵的表示,越發的變本加厲起來。
「你幹什麼?」方翔宇十分的奇怪。
「你不要以為你這樣做很好,你要知道……」孔彥祥還在說著,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在別人眼裡是多麼奇怪的事情。因為他孔彥祥,就是一個以惡趣味著稱的名公子。
「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是很喜歡那種有個性的女孩。」他忙更正自己的口誤,「這樣的個性女孩不適合我,我還是比較老土,喜歡那種乖巧的女生。」
「你!」對方明顯的有些生氣,「你以為你是誰?還婚禮呢!說不定是分手禮物,明天就換人了,有什麼好得意的?」
「別拉我,讓我先暈著。」地板上的方翔宇喊道。
「我……」心蕾被這樣的責罵搞得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我怎麼了?難道又犯什麼錯誤了嗎?我只是和朋友說了幾句話啊。」
「彥祥,你來了?」看到老朋友來了,方翔宇很是高興,絲毫沒有意識到眼前的傢伙難看的臉色,「我給你介紹,這位是俞心蕾,是我在上海的朋友,這位是孔彥祥,是我在台灣最好的朋友和老闆。」
「心蕾,老闆讓你出去一下。」心蕾正在出神地想著,就聽到門口同事的喊聲,當然是不想出去,但是,想了一下,還是走了出來。
身為朋友,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喜歡精明女人的愛好。
……
「對。」心蕾點點頭。
老闆娘看到了這邊的混亂,走了過來。
「嗯。這位先生。」她指了指孔彥祥,「這位先生想要對你表示一下歉意。」
「對不起。」孔彥祥向心蕾歉意地笑了笑,「她的脾氣實在不好,我代表她向你道歉,我是孔彥祥,認識一下。」說著,他把一張名片拿出來,放在了心蕾手上。
「彥祥……」嘉茵想使出自己的「撒嬌功」,但是還沒有靠過去就被攔住了。
「呵呵,您的咖啡來了,請慢用。」心蕾用一種職業化的口氣說完這句話,再展現一個標準的微笑,希望這樣可以矇混過關。
「閉嘴!」孔彥祥喊了一聲。
「你……」嘉茵氣得直跳腳,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邊的孔彥祥,希望他可以給自己出頭。
「我要富起來,我要再次有錢起來,我不要再過這樣的苦日子了!」心蕾看著鏡子里那張濕漉漉的臉,發誓。
「好好好,我發誓,我保證我不會喜歡她,這樣總可以了吧。」他腆著臉笑著,「我都這樣有誠意了,總該告訴我是在哪兒了吧?」
「你說完了沒有?」孔彥祥顯得相當的生氣,「你以為去嘲笑別人很有意思?你以為你這樣做就很好嗎?人生總是這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都有倒霉的時候,等到你自己倒霉的時候你就知道是什麼樣的滋味了。」
「怎麼是你?俞心蕾?你家不是破產了嗎?你怎麼會到台灣來?還在這樣的地方工作?你是不是偷渡來的?」嘉茵簡直像見了鬼一樣大喊起來,心蕾恨不得找塊破抹布堵住她的嘴。
「難道我這樣無可救藥?」他用一種無比哀怨的眼神看著方翔宇,希望可以給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
回到家,不顧及傭人們的眼神——反正臉上的手印明明白白地寫著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沒有理會管家手裡的電話——反正也不外乎什麼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或者是什麼我要自殺之類的話吧,這樣的威脅聽得太多,都要厭倦了。女人這種生物,都是這樣嗎?
「朋友?說話?現在是什麼時候?」
「我不要,再給我一個機會。」嘉茵手抓著車門,死活都不放手。
「我沒有發燒!」孔彥祥甩掉他的手,沒有好氣地說。
「嘉茵,你是一個女孩子,還是自重一點好。」
「孔彥祥,你這個混蛋!我恨你,我永遠恨你。」
說起陳嘉茵,她也是上海的一個企業老總的女兒,家裡的企業雖然沒有俞氏那樣大,但也不算是小公司。兩家人關係不很好,按理說不應該有什麼交道,但是偏偏兩個人好像天生的宿敵一樣,一見面就要吵架,從小,心蕾處處都要比嘉茵強,而且兩個人還總是遇到一起。上學的時候,只要是有她俞心蕾在的地方,很多她陳嘉茵志在必得的東西都要拱手讓人,這讓一向爭強好勝的嘉茵怎麼能咽下這口氣?明明是校花,但是因為心蕾的出現迅速貶值,連班花都不算了,就是因為心蕾轉學到了她們班裡。後來嘉茵到了國外上學,她們這才算是沒有再遇到,可是沒有想到冤家路窄,又遇到了一起,還是在現在這樣的狀況下,這能不讓心蕾叫苦嗎?
已經習慣了他的毒舌頭,孔彥祥不介意地笑了笑:「是啊,你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有沒有意思開家偵探所?錢我出。」
「我是你未婚妻啊,抱一抱很正常啊,再說,以前你也很喜歡我抱啊。」嘉茵睜大了眼睛,顯得疑惑不解。怎麼會這樣啊?不是好好的,怎麼一杯咖啡喝下來,好像一切都不對勁兒了?難道是……「彥祥,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她撲上去摸孔彥祥的額頭,「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你告訴我,我們馬上去醫院。」
「算了,還是不要了,要是我開偵探所的話,生意一定全都是找你的,我可不想連工作都要和你的私生活掛上鉤,還是不要了。」他為兩人倒上了咖啡,「下一個繼任者是誰?我怎麼沒有聽到一點兒風聲?」
「別鬧了。」孔彥祥翻了翻眼睛,沒好氣地說,「你以為你現在還在話劇社啊?拜託你演戲演得專業一點,不要這樣好不好,這樣顯得你很白痴。你是我的副手,我不想讓別人覺得,用了你這樣一個副手的我也是一個白痴。」
「陳小惠,你最好說清楚,什麼叫招蜂引蝶?」心蕾終於火了,這麼久以來的壓抑、憤怒和委屈化成滾滾的怒火,一股腦地沖了出來,「我俞心蕾哪裡得罪你了你最好明說,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什麼叫招蜂引蝶?我招了什麼蜂?又引了哪只蝶?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你說謊!」她喊著,「剛才還是好好的,現在變成這樣,她是誰?」
「你千萬不能有事情啊。」方翔宇「哭」得很是傷心,「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https://read•99csw•com的下半輩子可就完蛋了啊……」
「我很好,我沒有病,你才有病呢!」孔彥祥厭惡地拉下嘉茵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我很好,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更沒有病。」
「呀,我以為是誰呢。」正在血拚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女人,手裡拿了一大堆購物袋,正是孔彥祥的前女友,一個以毒舌頭著名的模特。
「其實,也不是這樣啊,」他小心翼翼地說,「我是喜歡上一個女孩,但是……」
「彥祥……」嘉茵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心裏有些納悶:這些事情不是他經常會做的嗎?怎麼現在會像突然轉變了性格一樣,這樣義正辭嚴地來說她?但是奇怪歸奇怪,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心蕾,那邊的第三桌要兩杯純咖啡。」剛到吧台邊上,還沒有歇一下,就聽到吧台裏面的小姐說。
「我不認識您,但是我覺得一位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無論是誰,他都不算是一位真正的上等人。」老闆娘的話軟中帶硬。
「我叫……」
臉上火辣辣的疼,沒有想到女人發起火來下手會這樣的狠毒。
「老闆娘讓你過去一下,就是你剛才闖禍的那桌。」小惠笑得很有些幸災樂禍。
孔彥祥笑了笑:「嘉茵,給俞小姐道歉。」
「我現在送你到百貨商店買衣服,買完以後你願意到什麼地方都隨便你。」
心蕾笑了笑,裝作沒有看見,不動聲色地岔開了話題。
「把毛巾給我。」她以為她沒有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
「心蕾,你也太過分了吧?我好心好意介紹工作給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你知道我這件洋裝多少錢嗎?你現在沒有錢逛百貨商店,但是牌子你總該認識吧?看看這是什麼牌子的?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嘉茵表現得更加賣力,連臉都猙獰得扭曲了。
「好了,走吧。」孔彥祥實在是受不了身邊越來越多的人,拉住了正吵得不可開交的嘉茵,走到了外面。
孔彥祥剛才一直在觀賞著這樣一幕。
坐到了車裡,嘉茵還是在嘮叨個不停。
「什麼繼任者?」孔彥祥被這句話問得莫名其妙。
「小姐,您是真的認錯人了。」心蕾都要哭出來了,怎麼會這樣啊?遇到這樣糟糕的事情,難道以前真的作惡多端,以至於遭到這樣的報應?
「我不要,憑什麼給她道歉?」雖然聽到了孔彥祥話里嚴厲的味道,但是要讓自己這樣認輸,還是做不到,畢竟,這樣的勝利是自己從小就嚮往的,嚮往著能戰勝她,現在總算做到了,怎麼能這樣輕易就放棄?
「真的?」嘉茵驚喜地喊了起來,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好事,「愛到什麼地方就到什麼地方」,那他的意思不就是說,他願意為自己妥協?要是那樣的話,從來不妥協的孔彥祥願意向一個女人妥協,這代表了什麼?恐怕是不言而喻的吧?看來,這個自封的未婚妻馬上就可以轉正了,而且,還可以轉成為妻子。他的妻子,孔夫人,這個稱呼聽起來是多麼的順耳,又是多麼的適合自己。想到不久以後,報紙都會刊登出來:孔彥祥娶了她陳嘉茵——是一件多麼風光的事情!那個時候,就可以帶上孔家家傳的大鑽到那個該死的俞心蕾的面前炫耀,那是多麼愉快的事情!
「我累了。」只是簡單的三個字。
「沒有任何人,我告訴你了,我累了。」孔彥祥本來想說真話,但是轉念一想,還是說了一句謊話。
「你是說我們評出來的,那家服務最好的『心雨』?」方翔宇不死心地問。
「為什麼?」嘉茵含糊不清地說。
「新來的?」那個滿臉帶笑,還一臉青春痘的小姑娘認真地想了一想,「你是說心蕾吧?」
「沒有什麼的。」孔彥祥伸出手去和心蕾握手,他的臉竟然——紅了?!
「你就是老闆?」她看了一眼眼前貌不驚人的女人,鼻孔抬得比眼睛還高,「你來得正好,你們這裏的服務生和我是舊識,剛才拉著她說了幾句,她就把咖啡潑到了我的衣服上,我這身衣服可是夏奈爾新款,巴黎剛上市的,這樣根本穿不成了,您看怎麼辦吧?」
「不行,哪能這樣輕易地便宜她?」嘉茵冷笑,「你要她過來,給我親自擦乾淨。」
「算了吧。」孔彥祥在一邊淡淡地說。
「沒有用的,嘉茵,你很好,但是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不合適,我不喜歡你,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
「找我?」心蕾有些驚訝,最近怎麼都是自己的事情?昨天那個陳嘉茵就把自己弄了個焦頭爛額,好在老闆娘袒護才逃過一劫,就算是這樣,也沒少受到老闆娘的數落。今天又來人找,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但是遺憾的是,後者相當確定地點了點頭。
「你……」
「好好,我說,你不要這樣。」方翔宇咽了一口吐沫,小心地看了一眼虎視眈眈的孔彥祥,開始坦白從寬了。
「這……」心蕾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低下頭。真的想有骨氣地拂袖而去,但是……但是現在,生活的現實就在這裏,拂袖而去容易,但是,拂袖而去的結果是什麼,這個,自己是很清楚的吧?就是因為有所畏懼,才會屈服。
之後,無邊的睡意席捲過來,將他吞沒。夢裡,還不停閃爍著一張倔強的臉。
「小姐,您認錯人了。」心蕾簡直希望就在這昏過去算了,免得要面對這樣尷尬的場面。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的不合理,她平時脆弱的神經線現在偏偏堅強得好像鐵打的一樣,別說昏過去,連頭暈的跡象都沒有,堅強得沒有天理。
「看在你這樣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好了,就是在『心雨』裏面,那個新來的服務生。」
「方翔宇……」孔彥祥咬牙切齒地說,臉色比黃瓜好不了多少。
「你想幹什麼?」孔彥祥虎視眈眈地看了他一眼,方翔宇只覺得一陣冷汗從頭頂到腳心,「你想幹什麼?可是我先喜歡上她的哦,雖然我們是好朋友,但是如果你要是敢跟我搶的話,我也是不會客氣的。」
「但是你的行為很不正常啊?是不是那個該死的俞心蕾在你的咖啡里放了什麼東西,把你的腦袋燒壞了?你放心,要是她敢對你做什麼的話,我敢保證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情急之下,嘉茵放下狠話。
「沒有,沒有浪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麼樣都好啊。」嘉茵說得很是煽情。
「天那,你在想什麼?」方翔宇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再借我幾個膽我也不敢和你搶女人啊,再說了,你喜歡的女人我可不敢恭維,這樣的母老虎我可承受不起九*九*藏*書。」
「你好。」心蕾微微笑著,把手伸了出去,「昨天謝謝你。」
「已經快兩個月了,還沒有換掉你呢?真是恭喜呢!」那女人的話里有些酸溜溜的醋味兒。
「不服氣是嗎?」老闆娘冷笑了一聲,「是不是覺得我說得很難聽,所以覺得很是不服氣?我告訴你,這就是我看到的事實,是你所表現出來的。我讓你去打掃衛生,讓你去干很多在你看來很丟面子的事情,就是想讓你的小姐脾氣收斂一下,讓你懂得普通人的生活,但是你現在做什麼呢?你看看你的同事,你是怎麼對待他們的?你真正地從心裏尊重過他們嗎?真正把他們當成是自己的朋友,平等地去看待過嗎?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朋友嗎?你有過真正的朋友嗎?我想,你要是學不會怎樣尊重別人,而只是一味地和你那些你自認為是上等人的朋友混在一起的話,我想你也不用再來上班了。」
「那……」老闆娘猶豫了兩三秒,又看了看孔彥祥,後者的臉上掛滿了童叟無欺的笑容,看樣子應該不會為難心蕾,「小惠,把心蕾叫出來吧。」
「是一個男的,還是一個大帥哥,你可真行了,什麼人都能往這招惹,這裡是咖啡廳,又不是你們家,怎麼還想在這裏招蜂引蝶不成?」
「是這樣的,小姐。」老闆娘笑得很甜,「您看這樣解決好不好?我馬上給您拿上一套備用的衣服,我幫您把這個送去乾洗,洗完了給您送到府上可以嗎?」
要是放在平時,這樣的戰鬥在他不過是一場有趣的遊戲,很好玩而已。但是現在,他卻覺得這兩個女人是這樣的聒噪,聒噪得惹人討厭,沒有絲毫所謂的風度和氣質可言,實在是難看得要死,要不是因為在商店,她們一定會什麼都不顧地,像是兩個潑婦一樣地打起來,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為什麼當時喜歡這樣的女生,一點家教都沒有。他的眼前忽然出現了另外的一張面孔,一張恬靜的臉。
孔彥祥肯定地點點頭。
「心蕾,外面的客人找你,你快點去。」正在僵持著,外面的同事為她解了圍。
「工作順利?」嘉茵笑了笑,忽然,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全數潑到了自己的衣服上,大喊了起來,「你是幹什麼吃的!」
「心蕾,你先去忙別的吧,這裏我來處理。」老闆娘對心蕾說。聽到這句話,心蕾好像是皇恩大赦一樣,連忙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你又幹了什麼?」孔彥祥咬牙切齒地說,「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嗎?我早上才告訴過你我喜歡俞心蕾,你現在就跑來了,還抓著她的手,你想幹什麼?」
「我才不要回家呢。」嘉茵十分的不滿,「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去吃晚飯嗎?」
女人之間的戰爭,男人最好是不要插手,這是他一貫奉行的信條。其實他一進咖啡廳就認出了心蕾,因為畢竟她留給他的印象過於深刻。他明顯是帶著一種看好戲的表情看著眼前的一幕的。其實,嘉茵的表演一半都是為了演給他看,因為他最欣賞的就是那種手腕精明的女人,也就是這樣,才特意要在他面前表演,還不忘給他一個會意的眼神——你看我,是多麼的厲害啊!
「窮人的日子真沒法過。」心蕾氣得渾身發抖。
「喂,你不要走,我的事情還沒有說完,你憑什麼放她走?我的衣服怎麼辦?」嘉茵更加的不依不饒。
「是的。」孔彥祥連看都不看邊上嘉茵難堪的臉色,對心蕾微笑著說,「我的朋友剛才對您做的事情很是失禮,在這裏我向您表示一下歉意,很對不起。」
「但是……」
「你不是說真的吧?」方翔宇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說話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孔彥祥,「你不是完全的不婚主義者嗎?你不是說要單身嗎?」
她打住了話頭,愣愣地看著孔彥祥,許久,許久,一滴淚水劃了下來,之後又是一滴,馬上,就好像打開開關的閥門一樣,淚水止不住地往下落。孔彥祥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更沒有伸手幫她擦一下,就那樣看著。
方翔宇的動作和昨天嘉茵的如出一轍,都是立馬撲上去摸他的額頭。
「我怎麼會認錯人!我認錯誰也認不錯你俞心蕾俞大小姐啊,你可是我的噩夢呢,因為有你的存在,我的童年才會黯淡無光!」嘉茵撅著小嘴說道。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我的衣服可是很貴的,難道這樣就可以了嗎?」嘉茵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嘉茵,你不是知道了嗎?既然這樣的話,你又何必來問我這樣的問題呢?」心蕾嘆了口氣,「我們家破產了,現在我一無所有,在這裏打工,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一次性地問完好了,免得你麻煩。」
那個女孩剛才還真誠的笑臉迅速地垮下去,然後漸變,漸變成為職業性的笑容。也難怪,這樣一個帥哥一進來就問另外一個不招人喜歡的漂亮女孩,這讓誰心裏也不好受。雖然她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他是不會來找自己的,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一回事了。
「我不想吃了。」孔彥祥臉上帶著諷刺的微笑,「我看你也不會有太好的胃口,不是遇到了你最大的敵人嗎?」
嘉茵對面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兩個女人臉上那種奇怪的表情。
「那是我以前說的啊。」孔彥祥理直氣壯地說,「那是因為我沒有遇到心蕾這樣的女孩子,因為遇到了她,所以我才會想要結婚啊。」
「這位女士說得沒有錯。」孔彥祥微笑著說,「請您把剛才的那位小姐請出來可以嗎?」
「小姐,我是這裏的老闆,您有什麼事情?」她有禮貌地問。
「您請放心,我沒有什麼惡意。」孔彥祥微笑著,整個人看起來風度翩翩,「我只是想向那位小姐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而已,我的朋友做得實在是有些失禮。」
她是心蕾寧可見鬼,也不願意見到的一個人物。陳氏集團老闆的獨生女兒陳嘉茵。
「陳小姐,這……」心蕾委屈得想哭,但還是記著服務生的職責。
「喂,是哪家咖啡廳啊?」他推了推孔彥祥。
「但是我也不想浪費我的時間,事實上,我已經很厭煩你了。」不得已,他只好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
「不要這樣,快給人家道歉。」
「小姐,請您不要這樣咄咄逼人。」老闆娘收起了笑容,「要知道,這咖啡是誰給潑上去的,這個你我都很清楚。」
孔彥祥在一邊欣賞著兩個女人之間的戰鬥。
「請等一下。」撂下一個職業性的笑容和帶著怪味的回答,那女孩懶洋洋地走到了後面。
走了出去,https://read.99csw.com孔彥祥把嘉茵塞進了車子:「我送你回家。」
「你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對吧?有什麼事情你和我說,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不要這樣啊,不要這樣離開我好不好?」嘉茵幾近哀求。
「破產?」嘉茵詭異地笑著,「聽來很是意外,但是很開心,光這個就值得喝上一杯呢,為什麼你們家破產沒有發生得早一些呢?要是早一點的話,還可以趕得上我們家招人,我剛好還需要一個女佣人,但是現在,我連傭人都不需要了,還需要一個洗廁所的女工,你看你有沒有這個意向呢?」
怎麼可能不生氣?但是生氣又能怎麼樣呢?這就是生活,最最真實的生活,所謂的不為五斗米折腰,也只是人們所想象出來的聖人吧?普通人,還是活得現實一點,這樣才是人生之道吧。即使,再不情願,也要這樣,因為,我們都是命運手裡的棋子,人,是不能反抗命運的吧?
……
「難道我不想談戀愛了就是受刺|激了嗎?」孔彥祥很是鬱悶,「我難道就不能大徹大悟,決定洗心革面,從此做一個堅持潔身自好的單身主義的好男人了嗎?」
心蕾什麼也沒有說,聽到這樣連珠炮的發問,她忽然覺得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真正的朋友,自己有嗎?從小到大,自己的朋友都是一些千金小姐,當自己家出事情的時候,她們全都不見了,一個都沒有,只有一個女傭希弦幫了自己一把。來到台灣,投靠的是秦朗,但是自己真地把秦朗當成朋友了嗎?自己為他做過什麼?一味的希望秦朗幫助自己,只有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才會想到他,但是有好事情的時候,卻還是把他扔到腦後。這樣的關係,也算朋友嗎?自己真的重視過他這樣珍貴的朋友嗎?什麼時候,自己的心目中把人分成了兩類,自己用得著的和會給自己添麻煩的,只要用得著的就去用,會給自己找麻煩的就敬而遠之。這樣的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別人?去要求別人好好對待自己?自己,為別人做過什麼,別人憑什麼這樣對待你呢?
心蕾正在衛生間洗臉。
「我知道是工作的時候,但是是他們來找我的啊,再說了,他們也是客人,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的嗎?」
「小姐,我不是你們家的傭人,請說話客氣一點。」說完,小惠扭頭就走,把心蕾一個人晾在了一邊。
「說就說!」小惠也憋不住了,火了起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樣的千金小姐,動不動擺出一副臭架子,好像誰都要巴結你們一樣。家裡有幾個臭錢怎麼了?有一分錢是你自己掙的嗎?以前這樣就算了,反正你們家有錢,大家巴結慣了,也就算了,現在你還是這樣,你有什麼好傲氣的,你現在和我們一樣,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一樣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飯,你還有什麼好傲氣的,天天擺出那樣一副臭架子來給誰看?」
嘉茵乖乖地閉上了嘴巴,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樣才對啊,這樣才是孔彥祥的個性呢,看樣子他總算是恢復正常了。」
「就你?」方翔宇完全是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我相信豬可以爬樹,狗可以在天上飛,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惟一不相信的就是你——孔彥祥不找女朋友!從我認識你到現在,幼稚園就不說了,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身邊缺少過女人?前仆後繼,前面的還沒有走,後面的已經來了,找過的女朋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你單身?你單身的話別人就不用混了。」
「你承認了?」嘉茵很陰險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你要做一輩子的縮頭烏龜呢,我親愛的俞心蕾俞小姐,您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傲氣逼人的嗎?怎麼現在縮到這樣的小咖啡店裡當起了服務生呢?你的汽車、洋房、蕾絲花邊的公主裙呢?都到哪裡去了?」
「我就說嘛!」方翔宇一下子跳了起來,「我就說你不可能會單身嘛,看樣子地球是不會爆炸了,你這次看上哪家的小姐呢?這個的脾氣有多惡劣?」
「你別走!」嘉茵拉住心蕾的胳膊,跳了起來,「我還沒有讓你走。」
「但是那位小姐看起來很委屈的樣子,我想還是道歉比較好吧。」孔彥祥堅持著,其實就在剛才,他忽然覺得,和嘉茵相比,心蕾顯然是可愛了許多。一時間,他忽然對這樣咄咄逼人的大小姐充滿了厭惡,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事情。以前,他可是最討厭那種柔弱的千金小姐,那些女人看起來很假,很做作,但是心蕾明顯不是這樣,她看起來很美麗也很倔強,不知怎麼的,他忽然很想看見她。
「這個可能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我想請您記得,服務生也是人,也是有尊嚴的。」老闆娘正色地說,「還有,謝謝您的光顧,今天您的消費算是本店請客,但是,希望您以後不要光臨了。」
那男生抬起頭來,兩個人一起驚呼:「俞心蕾(方翔宇)!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在說誰?」那個女人有些氣急敗壞。
「沒有什麼,您的歉意我會傳達到的。」遇到了這樣彬彬有禮的客人,再大的火氣也不好意思發泄出來了,所以,老闆娘的語氣也和善了很多。
「喲,我說這是誰呢?」放下杯子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心蕾不禁暗暗叫苦,怎麼會是她?
「我很好,沒有任何問題!」孔彥祥真覺得自己被打敗了,自己以前是什麼眼光,看上這樣一個女人?而一提到女人,他的腦海里忽然出現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身影,一個美麗的,帶著些倔強的女子……
「那也沒有什麼啦。」嘉茵根本沒有明白過來這話里的意思,「反正路過百貨商店再買上一件衣服就可以去吃晚飯啦。對於這樣的女人,這樣的事情打擊也夠大了,你看她那張臉,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其實我估計剛才她已經躲到衛生間哭過鼻子了。你不知道,她小的時候虛榮心有多重。不過彥祥,你人真的好好,今天要不是你的話,我肯定要好好地出上這一口惡氣,不過以後機會多著呢。」
「全台灣我們去的還有哪一個心雨?」孔彥祥瞟了他一眼,作出一副「你很白痴」的表情。
第二天剛到辦公室,就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兼下屬方翔宇笑嘻嘻地走了進來:「聽說你昨天又負傷了?」
剛才兩個人一直都是小聲交談,所以周圍沒有人注意到她們,但是這樣一聲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這裏。
對孔彥祥來說,這確實是一個獎勵,但絕不是因為她今天的表現,而是因為另外一個人,因為他剛才做出的一個決定。
「俞心蕾,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