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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尚志悲歌 第五十五章 誰希望趙尚志消失?

十七、尚志悲歌

第五十五章 誰希望趙尚志消失?

就有人認為,陳紹賓是雙料特務、兩面間諜。
如果不是諾門罕那邊打起來了,說不定還要關多長時間。
義勇軍失利后,一批批「過蘇聯」。日本在蘇聯,特別是遠東地區,不知道有多少特務,包括這次3軍、6軍500多人的境遇,肯定都看在眼裡。蘇聯悄悄地留下趙尚志等人,既掩護了自己,手裡又有了一張牌,可以隨時放虎歸山。即便日本人知道了趙尚志等人沒去新疆,也得相當時日,可以隨機處置。
1938年2月下旬,周保中從蘇聯歸來,去往寶清蘭棒山2路軍總部和5軍軍部途中,在一個叫荒上的地方,被敵截擊。激戰中,周保中落馬。有作品這樣寫道:
如果這份資料是可信的,那麼這時陳紹賓就開始為鬼子工作了。
在給科涅夫的信中,趙尚志毫不客氣地指出,蘇聯也有陳紹賓的同謀。內務部讓趙尚志懲罰他,考查他,可能是搪塞,也可能是對這個捎「口信」的人畫了個問號,讓趙尚志搞清楚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1940年1月27日,《張壽篯給金策、李景蔭同志的信》中說:
我希望明白和了解從一九三八年我來到蘇聯,到一九三九年四月的時候,我曾多次的問了關於陳紹賓所傳達的問題,在四月間在內務部那裡(有一位綠牌一個星的長官,一位粉紅牌三個星的長官,一位穿便衣的同志,也都在身邊),帶有三個星的內務部長官回答我陳紹賓的問題時說令我回去處罰他,以後我同戴鴻賓、祁致中同去和司令官同志的代表見面時,也曾回答我們說,令回去后考查他,當然這兩次誰也沒有給我字據(如果沒有這個指示,長官同志可以處罰我,而我認為有這指示),但我曾根據這個指示,認為陳紹賓是破壞東北革命,而他所以敢繼續到蘇聯來,絕不是他一人造謠,而是在蘇聯內,有與他同謀的分子,並且在東北也有。

陳紹賓的口信

而在排除了蘇聯的可能性后,就只能在抗聯中尋找姦細了。
但這隻是推測、猜想,而且是建築在那個「如果」上的推測、猜想。
在筆者採訪時,有老人說,聽說有人在海倫為陳紹賓立座紀念碑。
隻身逃跑的陳紹賓,是被敵人殺害的。
當蘇聯方面矢口否認有「邀請」一事時,別說趙尚志了,連小孩子的第一反應也是:那捎來這個「口信」的人是怎麼回事兒?
陳紹賓被俘后,既然有其他口供,能沒有關於伊萬和「特別交通」的口供?一直跟蘇聯打情報戰的日本鬼子,對此當然會更感興趣,甚至大喜過望了。
有老人說:這件事如果有朝一日能搞清楚,說不定會讓人大吃一驚。
是蘇聯使趙尚志在東北戰場消失近一年半的時光,對抗聯造成重大損害,乃至系列損害。但是,從義勇軍到抗聯,縱觀14年抗戰,應該說只是個例。
此前8月30日,《張壽篯給王新林的工作報告》中,說「九*九*藏*書現在指揮部已經通緝他」。
像周保中一樣,×××不能不為北滿黨內部的和與吉東黨的分歧,乃至分裂,感到憂慮。而在確認了「吉特信」、「中代信」的來路后,就更不能容忍趙尚志反對「中央路線」的行為。實際上,這也是後來大多數人的選擇。因為誰也背負不起反對「中央路線」的責任,共產黨員必須和中央保持一致。無論×××與趙尚志有沒有、有多少個人恩怨,他都是站在北滿黨、乃至吉東黨的全局立場上,思考並動作的。他和趙尚志一樣,都是有著堅強的黨性和極強的個性的人。正像有的作品說的那樣,「他的內心裡,還極可能充滿了強烈的黨性意識,巨大的勇氣、使命感和豪情」。
一系列問題就撲面而來:怎麼會是這樣子,這篇報告是誰寫的?經過集體研究、討論了嗎?力主如此這般的又是誰?
那邊捎個「口信」,把趙尚志騙去蘇聯,這邊再對周保中下手,是不是這樣子?倘若趙尚志和周保中都消失了,那北滿、吉東的抗戰,會是一種什麼境況?
儘管「上江方面已通知各關係方面」,實際在當時的環境、條件下,別說北滿,就是吉東也難以盡數通知到每支部隊、每個地方黨組織。即便通知到的,有的恐怕也是半年、一年後,乃至更長的時間。而趙尚志則根本無從考查他、處罰他——留待后敘。
當晚在附近村子被關了一夜,第二天又被送去伯力遠東軍內務部的拘留所。
毫無疑問,這個捎來「口信」的人,應該是第一個懷疑對象,也是最可能道出事實真相的人。可陳紹賓之死,使順藤摸瓜的第一個環節就掉了鏈子。
關於陳紹賓,後面還將寫到,也只是懷疑而已。
伯力會議后,蘇聯為抗聯提供了庇護所。而綿延數千公里的中蘇邊界,則為日蘇兩國的情報戰提供方便。據俄羅斯歷史學家葉夫根尼·戈爾布洛夫所著《蘇聯援助中國東北抗日游擊隊內幕》中說,日寇除了利用流亡東北的白俄,訓練后潛入蘇聯外,就是派遣假地下黨和抗聯人員,在蘇聯接受軍政訓練后,派回東北黨和抗聯擔任領導職務。而像陳紹賓這樣「過蘇聯」像走平道的人,又能拿來就用,是不是就求之不得了?
只是推測。
邊防軍官兵當然不曉得這碼事,問題在於蘇聯方面始終否認有這碼事。
誰希望趙尚志消失?當然是日本鬼子了,這個問題太簡單了。從口頭到紙面,趙尚志在敵人那兒已經消失好幾回了。既然在真刀真槍的戰場上難以達到目的,那就假手于反日陣營內部。鬼子已經嘗到了甜頭,通過網羅叛徒一次次地重創抗聯。
像蘇聯方面矢口否認「邀請」一事,人們立刻會想到捎「口信」的陳紹賓一樣,怎麼趙尚志走了個把月,就來了「意見書」?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1938年6月22日,《中共吉東省委宋一夫、周保中給七軍黨委及https://read.99csw•com下江特委的信》中,談到荒上遇險時說:
蘇聯人這時好像只要軍長。
陳紹賓、楊鴻志二同志今年七八月,因離開革命而逃跑,由北省委決定開除黨籍。
有人認為,敵人可能是誤殺,因為只有特務機關才明了他的真實身份,知道的人很少。更可能是殺人滅口,怕他供出什麼東西,這些東西對日本鬼子太重要了。
至此,對這個人已經定性了。可后一句顯然不確,因為1940年4月,陳紹賓還是3路軍9支隊支隊長——這又讓人迷惑了。而且,據說陳紹賓個子也不算高,留著兩撇鬍子。
筆者這樣說,不能不感到痛苦和不安,但我必須儘力說明白。因為即便我不這樣說,讀者也會這樣想。
認定陳紹賓客觀上有姦細行動。除這次泄露與保中同志預定的行動消息外,陳紹賓去冬東去時在富錦五區遇獨立師韓團長正接洽投降,他抱著默不發言可恥的態度,又不通知聯軍關係方面,因此叛徒韓團長得順利無阻的投降日賊。今年四月,七軍三師七團西進,陳紹賓受七軍軍部的委託,負有七團西進的嚮導和援助的責任,但他和七團到大旗杆以後,完全放棄委託與應有責任,使七團全部盲目西進,造成向陽溝嚴重損失原因之一。陳紹賓擔任六軍特別交通送高射重機到××地,去時從富錦出發到饒河,並不保守秘密,沿途公開宣揚,這不但有其他各方妨礙,而且直接引起日賊對七軍基本游擊地帶的特別注意。吉東省委向下江黨及七軍黨負責同志提出要求:一、徹底追查懲治劉海龍及其他姦細分子;二、對陳紹賓以後之工作行動,一律加以拒絕,不許與之發生任何聯繫,並嚴重監視他以後的行動,若有可疑或顯然障害時即直接處分。關於此點上江方面已通知各關係方面。
與周保中特別要求趙尚志回國抗戰恰恰相反,北滿臨時省委1938年5月10日給中央的報告中,說得明明白白的:「我們認為他不必回來,回來對工作有損失。」——前面也說過了。
很快是因為趙尚志太引人注目,形象特徵又比較突出,但對這樣一個人又不能不慎重,也就得個把月時間。就在這時,戴鴻賓率隊過界了,也被送來了,幾天後祁致中又來了。祁致中1937年12月從撫遠過界,希望蘇聯幫助解決七星砬子兵工廠的火藥問題。而戴鴻賓帶過來的,包括3軍1師師長蔡近葵、9師師長李振遠在內的500餘人,前邊說了,都被遣送新疆了。

被暗算了

因撤銷滿洲省委和「吉特信」、「中代信」,引發的北滿與吉東的誤會、分歧,並未因北滿臨時省委執委擴大會而消弭,在與會的吉東代表周保中看來,趙尚志無疑是在反對「中央路線」,阻礙著北滿黨與吉東黨及下江各軍的統一。要想改變趙尚志的觀點是不可能的,起碼依靠目前東北黨的這些人,在read•99csw.com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那怎麼辦?一個既簡捷又不失分寸的辦法,是不是就讓趙尚志在東北消失,去蘇聯待著,讓中央代表團去解決這個問題?
1940年1月20日,《趙尚志給關聶夫(科涅夫——筆者)和遠東邊疆黨委的信——關於陳紹賓問題》中說:
首先值得懷疑的,應該是被筆者隱去姓名的發表了「意見書」的人。
還有就是臨時省委書記張蘭生了。他一直是×××和「意見書」的支持者。前面說過,在解除了馮仲雲宣傳部長職務的省委第七次常委會上,他做了東北黨和抗聯罕見的長篇報告,認為「尚志同志確是反黨左傾關門主義路線之主要負責者」。但是,說他是暗算趙尚志的人,不但沒有證據,而且在北滿黨和聯軍中,也不是那種能夠駕控局面的強勢人物。
無論有意,還是無意,趙尚志都是被人暗算了,肯定有人希望他落到這步田地。
這麼看,陳紹賓的逃跑、開除黨籍問題,都應該不是問題了。
但這隻是一種推測,其難以成立的理由,不僅是下一章將要寫到的已知的結果,還在於前面寫過的趙尚志過界後半個月左右,周保中也從饒河過界,在比肯滯留個把月又回來了。
首先可以排除周保中。
是誰暗算了趙尚志?

排除排除再排除

一個大個子敵人就氣勢洶洶地來抓周保中的衣服,周保中急回頭一看,就是剛才喊叫「後邊的就是周保中」的那個叛徒(原第六軍一師師長陳紹賓)。這時周保中簡直要氣炸肺了,恨得全身發抖地罵道:「你這個卑鄙的東西!出賣了革命,現在又想得到日寇的賞金而拚命來抓我。」周保中照準這傢伙的前胸「呯、呯」連發兩槍,叛徒撲通倒在雪地上亡命了。
全部問題的實質,都在於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趙尚志被人暗算了。
以上情況,源自《三江省警務廳長關於逮捕審訊抗日聯合軍第六軍政治主任陳少賓(陳紹斌)》(本地警統委長報),開篇第一段為「(請參照康德四年八月十八日三警國特高秘發第五○四號)」,其中還有關於6軍的編製及裝備狀況和與蘇聯的關係的口供。
出險的原因:第一,由陳紹賓泄漏預先規定的行動消息。第二,七軍劉海龍有姦細走信的嫌疑。
當我們只能在這些重要人物中一個個地排除時,是不是有人早在那兒偷著樂得笑掉大牙了?
誰也不能走進歷史——但是這樣理解,是不是能夠接近歷史?
周保中是在蘇聯的比肯得知王明、康生已經回國的,他應該是最早得獲這個消息的抗聯人。「意見書」是在周保中歸來后個把月發表的。就是說,這個消息傳到北滿,應該還需要相當時日。而從劉海濤到朱新陽,北滿派去蘇聯的人一去無蹤影,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眼睜睜地看著北滿黨跟著趙尚志的反「中央路線」走下去,他不想讓趙尚志就這麼走下去。九-九-藏-書中央代表團會幫助、教育趙尚志,這對他是一種保護、愛護。否則,這個撞上南牆也不回頭的人,遲早要倒大霉。
許多老人都談到陳紹賓。
有人說,如果陳紹賓是日本特務,那「口信」就來自鬼子。如果他跟鬼子沒聯繫,那是他編的,還是與人合謀?這個人是誰?他們要幹什麼?還要幹什麼?
這就可能有了同一張牌的另一種打法。日偽要求引渡義勇軍,就不要求引渡抗聯?抗聯是「滿洲國」的心腹之患,自然就成了蘇聯手中的一隻籌碼,在與蘇聯的外交中,傲慢的日本能不提出什麼條件?而蘇聯為了一紙《蘇日中立條約》,彼此會不會有什麼默契?如果東西方戰線出現了非引渡不可的情境,為了蘇聯的利益,又會怎樣?
如果蘇聯存心羈押趙尚志,辦法多得是,非得捎個「邀請」的「口信」嗎?
即便趙尚志最後一次被開除黨籍后,周保中也一再給有關方面寫信,認為趙尚志有革命的堅決性,這不應該是最後的決定,希望北滿省委能夠重新審查趙尚志的黨籍問題。
趙尚志過界正趕上蘇聯肅反,此前一個多月,他還給遠東紅旗軍司令布留赫爾寫過一封信,而布留赫爾是肅反對象。布留赫爾就是黃埔軍校的蘇聯顧問加侖,趙尚志是黃埔四期學員。因為這層關係,就有人認為他被羈押,是受了牽連。那戴鴻賓和祁致中呢?而且,趙尚志給布氏的信中,沒有任何超出兩黨兩軍關係的內容、意思。在此後已知的文件、資料中,也見不到趙尚志與肅反沾邊的文字。
×××應在不希望趙尚志回國之列,因為北滿黨的思想統一還需時日,這時趙尚志回來,可能又是一場地震。待這邊都歸到「中央路線」上了,那邊趙尚志也被中央代表改造得差不多了,再回來齊心協力打鬼子。
沒當過一天亡國奴的李向山被敵人殺害后,陰險的鬼子還朝他身上潑污水,說他被俘后叛變了,根據他的口供逮捕了25個人。
而此前此後,抗聯不斷有人過界,李華堂也曾過界。倘把李華堂也扣下,那北滿聯軍的4位軍長就一網打盡了。
事實恰恰與此相反——前面已經說過了。
捎來「口信」,冒傳「指示」,這個「封建英雄老兵混子的『手腕』」頗嫻熟。
陳紹賓8月被捕,9月即出現在抗聯隊伍中,照樣「過蘇聯」,有人說他來去像走平道似的。其原因,據說是之前曾救了個叫伊萬的蘇聯人。確有此人,當年的文件中寫作「一萬」,敵偽檔案說他是個「赤俄」。此人是何人物,到中國有何使命,陳紹賓是怎麼救他的,不詳。像其他軍也有老人提到也曾見過蘇聯人一樣,反正挺神秘的。但是,蘇聯方面對陳紹賓非常信任,應是無疑的。他的「六軍特別交通」這個身份,似乎也與此有關。
陳紹賓同志,他並沒有清楚了解自己的錯誤,他簡直表現出他充分的封建英雄老兵混子的「手腕」,他到了北部以後,又繼續犯觀念https://read.99csw.com上不允許的錯誤,他冒傳軍司令部的指示說:「司令說教一、三師合併,混編一起」,又說「司令說明貴同志他擔負師長我就擔負參謀長,否則我擔負師長,你就擔負參謀長,司令教我們討論」。
陳紹賓,1890年生於吉林省永吉縣三濟屯,「九一八」事變時為湯原縣同遠木材公司警衛隊長,參加紅槍會抗日,之後加入6軍2團2連任連長。1936年2月,率連襲擊湯旺河上游集團森林警察、採伐事務所,俘虜5個鬼子,繳獲機槍1挺、步槍43枝、子彈3500發及大量糧食、棉衣,牛馬等等。1937年2月,奉夏雲傑之命潛入湯原城,做偽軍、偽警察、偽縣長工作,收集情報,配合6軍5月18日攻襲湯原城。3月,在湯旺河×××地區7個村組織反日會及辦事處,發動群眾開展抗日活動。
實際情況是不是趙尚志的到來,給不想刺|激、得罪日本的蘇聯出了道難題,那感覺就像捧到手裡一個燙手的土豆?
毫無疑問,蘇聯人很快會查明趙尚志的身份。
有老人感嘆:趙尚志這個人哪,天上掉一個雹子也能砸到他頭上。
抗聯鬥爭太殘酷,問題太複雜,倖存者太少,存留資料也少,有的也不盡可靠,再加上敵人當年就在攪渾水,難解之謎也就太多。
趙尚志在伯力被關押16個月,從東北戰場消失近一年半。
在省執委擴大會上被解除省委書記,「意見書」后因「反傾向」不力,又被解除省委宣傳部長職務的馮仲雲,後來也被趙尚志懷疑為「姦細」。而無論他說了並白紙黑字留下多少關於「反傾向」的話,讀者已經明了他應排除在外。
如果蘇聯想毀了抗聯,應該說是很容易的事。比如像第二次伯力會議那樣發個指令,正苦於與中共中央失去聯繫的各軍、路軍領導,能不執行、服從、響應「階級祖國」的指示、命令、召喚?那可真的是一網打盡了,也把手裡的牌打光了,這不符合蘇聯的國家利益。
同年12月29日,《中共北滿省常委的報告》中說:
從總指揮到軍長、士兵,凡「過蘇聯」者,蘇軍一視同仁,一律繳械、審查。不知道第一次過界的趙尚志,與隨行的吳副官和傳令兵郭錄、王明發、小陸,曉不曉得這一點。少年時代曾在白俄家干過雜役的趙尚志,會幾句俄語,說我是受你們的布留赫爾元帥邀請,過來研究配合蘇聯紅軍打日本子的。
北滿發現的則是另外的問題。
有老人說,有誤殺的,有沒有誤放的?有沒有從一開始就假裝好人,混進黨和抗聯隊伍的?那時別說祖宗三代,就是昨天沒了,今天回來了,他幹什麼去了,你都沒法查。地方關係沒了,連吃飯都得打著吃,你能上哪兒查,怎麼查?抗聯好多蹊蹺事都是這麼來的。這是沒法子的事。日本投降時拚命銷毀檔案、文件,它是銷毀戰爭罪證,也是保存實力,保護那些潛伏的特務、姦細。那時小鬼子不服氣,說20年後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