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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三 非洲的榮耀 第十二節

故事三 非洲的榮耀

第十二節

卡松達拍了拍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我們是兄弟吧?」
「這倆哥們兒還挺重義氣。不過,領導不是不讓隨便走動嗎,這個算不算違反紀律啊?咱管得著人家嗎?」大張又問我。
我和大張一串點射。我們準確地打到了他們的腿上,可怕的是他們竟然毫無知覺,繼續朝我們逼近!
「對,是兄弟,是一起扛過槍,一起走過黃泉路的兄弟!」
簡單吃了點罐頭,收拾了勘探隊員的遺物,大家又安排了一下,我們便駐紮了下來。
打斷了膝蓋就意味著這個人必然殘疾了。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我們又不能殺他們,也只好如此了。
「有沒有這樣的可能,這個湖泊是後來生成的?」我忽然想起雨季過後有些地方會生成天然湖泊。
那兩個人終於被我的聲音吸引,回過身來。
對於這樣緩慢的目標,我們的槍法還派得上用場。我和大張準確地打斷了他們的膝蓋,可怕的是他們仍舊向我們爬來,那腐臭的氣息逐漸接近。
我和大張,還有卡松達站在營地旁聊了起來。九-九-藏-書
卡松達嘿嘿地笑著。輕鬆的談話讓我們暫時忘記了煩惱與恐懼。卡松達這個人熱情開朗又聰明,這些天我們相處得非常融洽,真是有些哥們兒的感覺。
我和大張悄悄地摸了過去,大張舉槍就要射擊,我攔住了他。
「是,我明白。如果真有人算計我,我一定會調整回來,請相信我。這也關係到我們九組的榮譽。」大頭回答得很乾脆。
「嗯,可以這樣假設。」雷總思索著,「不過這個湖泊似乎大了些。非洲的雨季能產生這麼大的水量嗎?還有,這水質實在是差得可以。那氣味以及顏色,我懷疑有大量的屍體在裏面浸泡過。」
「打腿!能怎麼辦,讓他們吃了啊?」
「別半夜說不吉利的,咱們肯定都能回去。」
「我說老卡,你們這林子裏面的邪門玩意兒不少啊。」大張叼著煙捲說。
「秋風掃落葉。你怎麼學的?」我邊回話邊端起了槍,「落葉來了!」
「我操,我也結婚了,老卡你可別聽他的。」我也連忙擺手。這可不是九九藏書鬧著玩的,萬一人家當真給我安排了個姑娘,我可麻煩了。
卡松達似乎想起了什麼,他那堅毅的目光突然又朝剛剛死去的部下的墳包看去。我們兩個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歡愉的氣氛瞬間消失了,眾人都沉默了。
「小楚,心理方面的事情我並不精通,但是你必須調整自己。我希望你能找到當時進入雨林深處的道路,別再像我們第一次來那樣,盲目前行。這很重要。」雷總又吩咐大頭。
「你說咱哥們兒夠意思不?不遠萬里,跟您這黑哥們兒闖這虎穴龍潭。這就是傳說中的國際主義精神吧。」大張還有點得意了。
他們不回身還好,這一回身,卻嚇得我差點把槍扔了。
「這樣解釋是有道理的。我們當地傳說中的黑死湖是會流動的。它是魔鬼的巢穴,隨著魔鬼的移動而移動。」卡松達接言。
遠處的墳包,兩個黑影正蹲在那裡,不知道在挖著什麼。
大張叼在嘴裏的煙捲被嚇得掉到了地下,他連忙擺手:「不必不必,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革命工作不九_九_藏_書分你我,不求回報,您別太客氣。我已經結婚了,我再找老婆違反紀律。你劉兄弟還沒結婚,你可以考慮考慮他。」
「噓,別冒失。」我打開手電筒,直接照了過去。當時我心裏慶幸,幸虧沒開槍,是自己人。卡松達另外兩個手下正蹲在那邊,背朝著我們。
「怎麼辦?」大張問我。
奇怪的是,那兩個人並沒有被我們的手電筒光吸引,仍然蹲在那裡。
我和大張步步後退——這兩個人竟然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他們並不理會我的警告,仍舊向我們逼近。我朝天突突開了一梭子,可是他們仍舊不理會我的警告。
「希望吧。你說那倆洋鬼子來幹嗎了?不會對付咱吧?真不如那天晚上咱倆拿槍把他們幹了!」
卡松達無奈地笑了笑:「謝謝你們幾位。我也是個正常的人,說心裡話,我也不願意整日與危險打交道。但是這裡是我的祖國,我的使命如此。非洲是公認的人類發源地,但是現在卻是世界上最貧窮落後的地方。很多人寧可相信巫師,也不相信科學。這read.99csw.com樣的環境必須得到改變,我們才能發展。呵呵,大張先生,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的話,我會給你介紹個漂亮非洲姑娘做老婆的。我也很夠意思吧?」
「怎麼個情況?非洲有兄弟死了把屍體吃掉的習俗嗎?」大張也慌了。
「你凈胡扯,殺人狂啊?」
「雷總,我確定當時營地周圍沒有類似湖泊。」大頭的語氣非常堅定。
兩個人晃悠著朝我們走來,嘴裏還發出野獸般的吼聲,那樣子實在駭人。
我也點頭說:「是比較麻煩啊。老卡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啊,我們畢竟是外國人,遲早要走的,你日後的擔子可不輕快。」我和大張冒充政委給人上開教育課了。
「嗯。」雷總點了點頭,他似乎很滿意大頭的狀態,又招呼我們,「今天我們就在這裏紮營。把勘探隊同志們的遺物收拾好,過去快兩個月了才來收拾,實在慚愧。今天晚上三人一哨,絕對不能落單。營地中間的篝火不許停,即使對手身處在黑暗的最深處,我也要這光照亮他。今天晚上,我就挑明了和我們的對手過過招九*九*藏*書。」
「媽的,打膝蓋。哥幾個可別怪兄弟不講情誼了!」大張發狠了。
「咱一共來了十個人,四個咱的人,六個黑哥們兒,如今少了一個,還有九個。你說咱能活著回去幾個?」大張問我。
「看來非洲是半夜裡祭奠同伴吧。」大張也很慶幸。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血肉模糊,其中一位嘴裏還叼著一隻人手。噁心,恐怖,我甚至能聞到他們口中散發出的屍體臭氣。我腦袋嗡的一聲就蒙了。
雷總把大頭單獨叫到一個帳篷裏面,他們似乎在討論著什麼。看來大頭命不錯,今天不需要放哨了。
「毛主席怎麼教育你的,對待敵人要像什麼來著?」
「站住!」我大喊著,「你們怎麼回事?」
我拍了拍卡松達結實的肩膀說:「我們會為這個兄弟討回公道的,放心吧!」
「哥們兒,幹什麼呢?」我大喊了聲。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出任務,雷總總是安排我跟大張站深夜兩點的哨。前半夜並沒有意外發生,我和大張準時出來接哨。晚上還涼快些,篝火燒得通亮,我們把兩個黑人士兵替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