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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撈屍鉤

第九章 撈屍鉤

不等岳鳴飛答應,我轉身就去攆身後的那個人,同時心中好奇,這兩個人到水庫來幹嗎?總不可能是來談情說愛吧?那個人被我追得心驚膽戰,不敢與我正面相對,眼看脫不了身,接著就滾下河岸,翻進了水庫里。我只差一點兒就能看見那個人的背影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分不清那個人究竟是誰,連腳瘸不瘸都辨別不出來。
「當然沒有!她沒死,只是皮外傷!」岳鳴飛認真又緊張地解釋。
我苦嘆了一聲,水嗆進鼻子里,辛辣的勁兒直衝大腦。那團紅光不是我第一次看見,之前和岳鳴飛也曾見過,那時我第一次知道斷臂水神,還有岳鳴飛私下撈屍賺錢的勾當。沒想到,水下的紅光又被我撞上,尤其這次我還在水裡。奇怪的是,那團紅光沒有靠近我,只是停頓了幾秒鐘,轉頭又往上游而去,沒有發生太特別的事。
我吃力地坐起來,哈了口氣在手上就說:「媽的,後面跑出來的那個人有毛病,居然穿著潛水衣,他以為他是忍者!除了他是一個男的,其他就認不出來了。」
「那個人是金樂樂?對不對?」我懶得兜圈子,將問題拋出來。
「你不會摔暈了吧?怎麼沒動靜了?」賈瞎子擔心地問。
我還沒說完,賈瞎子就打斷道:「金樂樂問了一圈?她什麼時候問我了?她吃過晚飯就出去了,不知道現在回來了沒。」
如果不是唐二爺,那是誰穿他的衣服?
「肯定不是!」岳鳴飛斬釘截鐵地答。
「沒有啊!」岳鳴飛繼續自欺欺人。
「先別說了,我們到了,你趕快找藥包扎一下。」岳鳴飛和我悄悄走進渡場,其他人關門熄燈了,不知胡隊長有沒有回來。
岳鳴飛坐在床沿上,抬眼望了我一下,不緊不慢地答:「你和我永遠都想不到的秘密。」
我剛想潛水找那個人,卻見水面又嘩啦一聲,那個人手裡握了一把短刀,朝我刺下來。長這麼大,我從沒遇到過這種兇險的事,居然有人要對我行兇,並且是在水庫里。那個人狠狠地揮著短刀,不知他從哪裡找來的,可能一開始就帶著兇器。我來不及避讓,一邊蹬水,一邊赤手接刃。那把刀鋒利無比,我的手掌剛碰上去,一股刺疼就襲遍全身,血也一滴滴地滑落到水面上。
不知過了多久,我胸口像被什麼壓了好幾下,幾口水就從嘴裏噴出來,此時人已經躺在岸邊了。可我還是沒什麼力氣,炎熱的夏夜裡,竟冷得像冬天一樣。我微微地睜著雙眼,看到一個穿著潛水服的人站在一旁,居然是他救了我?難道,那個人向我揮刀時,是想救我,要割斷那些撈屍鉤?
我在心中暗喊,操他三百六十代的祖宗,這是撈屍鉤,以前撈屍人專門用它來打撈那種深陷淤泥的屍體。撈屍鉤是一串串的鉤子,就跟蜈蚣一樣,每個鉤子都鋒利堅硬,鉤到東西就會九*九*藏*書死死地纏祝以前的撈屍人只管撈屍,不管撈屍鉤會不會破壞死者的容貌,為此死者家屬和撈屍人都動過手。後來渡場插手了撈屍的事,撈屍人才慢慢轉行,而撈屍鉤才絕跡。
糟糕!這下完了!
隨著水浪聲增大,我從思緒中醒過來,這時岳鳴飛和我快走回渡場了。我想起岳鳴飛撒謊的事,終於忍不住又問他:「你是不是追上那個人了?」
「下面有撈屍鉤,那個人一開始就是知道的,所以帶了刀。後來我游到撈屍鉤旁邊,他還拿刀過來,想警告我。」我嗆聲道,「不過他救完我就逃了,水庫下面的東西也沒撈上來,天知道水下有什麼寶貝。你說,這兩個人會不會是一夥的?」
我聲音微弱,被拖離水邊后,這才恢復點力氣,並問:「那個人呢?你沒追上?」
「啊!你是……」
這時,岳鳴飛已經追到遠處去了,我不想放過任何一個人,於是就在後面喊了一聲:「你追前面那個,我來捉後面的!」
也就是說,唐二爺是要保守秘密的人,這段時間裝神弄鬼的人才是要曝光秘密的那一方!唐二爺為了防止別人曝光,他一定要搶先把所有有關的資料都拿到手,藏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遺憾的是,我想清楚了唐二爺的目的,卻仍沒有弄明白,他要守住的秘密是什麼?這個秘密一定是骯髒又黑暗的,否則不會藏著捂著,還把小命丟掉了。
岳鳴飛大吃一驚,顯然是被我說中了,他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答應她暫時保密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你等等,我馬上就好。」我答道,接著隨口問了一句,「胡隊長今晚幾點回來的?你知道嗎?」
岳鳴飛捉住了那個人,打了一下,對方就哭爹喊娘地求饒了。聽那聲音,岳鳴飛就呆住了,原來眼前的這個人居然是金樂樂!金樂樂慌張地爬起來,躲開了幾步,然後聲稱這些事與她無關,手機也不是她偷的,但她知道所有的秘密。
我趕忙答應了一聲,擦乾身子就走出來,好讓賈瞎子進去洗澡。在離開前,我再三確認了,賈瞎子保證,金樂樂晚上沒找他問過要不要吃夜宵的事,至於有沒有問過韓嫂和胡隊長,他就不清楚了。沒想到,確定不在渡場的人竟然是金樂樂,我甚感意外,當即提著水桶跑回房間,將門「砰」的一聲關上。
「黃丁意?你睡在水邊幹嗎?你追的人到哪裡去了?」岳鳴飛費了好一會兒的工夫才找到我。
絕望的處境中,人類往往會發揮潛能,我被逼得走投無路,手一使勁就扳開那個人的手,將短刀奪過來,然後用肘部使勁地撞向對方的胸口。那個人吃了虧,順勢倒向後面的水域,隨即倒翻入水,又躲了起來。我掙扎的幅度太大,也向後仰了幾米,並沉入水中。可就在我想浮起來時,全身像被人用https://read.99csw.com刀割一樣,疼得張開了嘴,江水立刻猛灌進來。
好在我水性不錯,腳一蹬就脫出了暗流的範圍,沒有被卷到水庫底下。那個人沒入水下,沒有浮上岸,我看不到水下的情況,只好衝出水面,想看看那個人的蹤影。過了一會兒,遠處嘩啦一聲,月光的投影被打散了,一個人在水庫中心冒出一個頭來。我心說,這個人本事挺大,能潛這麼久、這麼遠!
岳鳴飛啞口無言,愣了很久沒答上來,我一眼就瞧出問題來,他肯定追上那個人了!我藉著月光盯著岳鳴飛,他不敢對視,立刻將臉轉過去,並轉移話題,問我水庫下面是否有古代留下的寶藏。當年,太平天國的石達開就曾在彝山打過仗,說不定把軍隊里的黃金沉在水底了。
我很想問,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不想我死就別跑啊!要麼,讓我見一見廬山真面目總可以吧?
「穿潛水衣?難道他原本打算下水?水庫下有什麼可撈的?」岳鳴飛邊問邊拍我的背。
萬萬沒想到,水庫下面居然布置了撈屍鉤,看這情況,絕對不只一條鉤,起碼有四五條。那些鉤子的另一頭可能被礁石纏住了,我想掙扎時,它們就更深入我的身體,疼得鑽心。我無法浮出水面,快要呼吸不過來時,這才想起手中有一把短刀,可以用它割斷這些鉤線。
不知過了多久,草地上響起唰唰的聲音,有人正朝我這邊走過來。除了岳鳴飛,我猜不到誰會來這裏,總不會是救我的人後悔了,又半路返回來想溺死我吧?幸好,老天爺沒把玩笑開過頭,走過來的人正是岳鳴飛,可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以岳鳴飛的速度,應該能追上那個人才對,怎麼會無功而返?
「賈瞎子?這麼晚了,你來澡房幹嗎?」我問完這句話,本想開玩笑地說,你該不會想偷看我洗澡吧?可一想到賈瞎子看不見了,這麼說太傷人了,後半句就吞回肚子里。
我疼得難受,無奈之下就沒有繼續追問,只想馬上沖乾淨身體,給傷口敷藥。有些傷口在後肩或後背,我自己敷不了葯,岳鳴飛看在眼裡,便叫我快去沖個澡,他來幫我撒一些消炎藥。我受人恩惠,就跟受賄一樣,當下不再多問,拿了一個水桶和毛巾就去澡房沖涼。澡房有兩間,分別是一男一女的,它們都蓋在瓦房宿舍旁邊,夜裡沒有燈,一切都得摸黑辦事。
我不敢磨蹭,趕緊划水追去,那個人眼見還是脫不了身,又潛回水下。我沒穿潛水服,衣服和鞋子都沒脫,游在水中時就像被人纏住,渾身都不自在。拚命地遊了好一會兒,我快要靠近水庫中心了,卻還沒見那個人浮出水面。緊接著,水面上出現了異樣,除了月亮的投影,更遠處居然還有一個紅色光團。那絕不是從夜空灑下的銀光,而是從水底射上來的光亮,因為那九_九_藏_書邊的水域都被染紅了,像是水底的鬼火一樣。
雖然這過程只有十幾秒鐘,但我吞得江水太多了,呼吸也太急促,刀還沒揮開,意識就開始散去。我實在使不出力氣,控制不住身體了,整個人就沉了下去。本以為,我就這樣沉屍水底,等著岳鳴飛將我的屍體撈上來。可一個人影遊了過來,我已經意識模糊了,水下又一片渾濁,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剛才朝我揮刀的人。
我剛舉起滿滿的水桶要從頭淋下來,結果卻哐啷一聲,水桶掉到了地上,砸出冰冷的巨響。賈瞎子以為我看不見,弄翻了水桶,忙問我有沒有砸傷腳。我沒有回答,腦子飛轉起來,心想賈瞎子如果說的是真話,那麼金樂樂不可能告訴岳鳴飛,胡隊長不在渡場里。難不成,今晚在水庫出現的兩個人,其中有一個人是金樂樂?跟我在水裡搏鬥的是一個男性,如此推斷,岳鳴飛追的那個人就一定是金樂樂。以金樂樂那慢吞吞的速度,岳鳴飛很容易逮住她,決不可能跟丟。
我剛沖了一下,傷口就像刀割一樣,疼得叫了一聲。這時,有個人在外面忽然喊了一聲:「黃丁意?你在裏面洗澡?」
夜幕下,水庫附近不知哪只鳥發|情了,嗚嗚地亂叫,讓人不得安寧。我躺在水邊,剛想通那些事,心裏很激動,妄圖爬起來去找岳鳴飛。折騰了幾分鐘,人沒站起來,反倒朝斜坡下滾了一小段。眼看快要跌入水中了,我就暗罵,老天爺你故意捉弄人,想讓老子死不瞑目啊?
霎時間,近日的事情像快進的電影一樣,閃現在我腦海里。終於,一絲靈光迸出,我想明白了!什麼曝光秘密、什麼斷臂水神、什麼雷電戰機,全他媽都是放狗屁!從一開始,我們就想錯了,所以到現在都一頭霧水,答案其實是相反的!
我見狀馬上潛下去,想藉著朦朧的光亮,找一找那個人躲到哪裡去了。不想,那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游到了我面前,我一下水就碰到了對方。頓時,我想到水鬼拖人下水的故事,想要先發制人,於是雙手就擒住那個人,並一口氣地將人提出水面來。
「你還裝?我早看出來了,你為什麼要說謊?那個人拿你的秘密威脅你了?」我謹慎地問,「私下撈屍沒那麼嚴重,大不了讓那個人威脅,我就不信那渾蛋敢舉報你。」
剎那,我僵在水面上,喝了幾口涼腥的江水,怎麼都不敢相信剛才看見的那畫面。唐二爺死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遺體也被火化了!可為什麼,那個人穿著唐二爺的潛水服,他是不是唐二爺?幾秒之中,我想了很多,很快就冷靜下來,拂去了鬼怪之說。唐二爺的屍體被發現時,身上沒穿潛水服,而是平常的衣服,他的潛水服一直沒找到。正是如此,秦望堅持認為,渡場管理不規範,沒讓打撈員穿潛水服,因而引發安全事故。九*九*藏*書
我雙手火辣辣的疼,好不容易站起來了,就想回渡場那邊包紮傷口。那些撈屍鉤不知有沒有鉤過屍體,要是鉤子上有病菌,傷口很容易被感染。我急著趕回去,順道確認胡嘉桁在不在渡場,儘管我不能完全肯定穿潛水衣的人是他。岳鳴飛聽到我說要回去,他就附和了一句,巴不得避談之前的話題。
賈瞎子在外面說:「天氣太熱了,風扇吹出的風都是熱的,我想再沖個澡,解解熱。」
岳鳴飛跑飛了,像是跨欄一樣,朝山腳那邊奔去。我拚命地趕上去,恨不得生出十七八隻腿來,可沒跑出多遠,後面又竄出一個人來,而且鬧出了很大的動靜。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哪個正常人會到這種鬼地方來,我下意識就想,這個人肯定也和唐二爺的死有關。能把屍體從眾人眼皮底下弄走,放到渡場那邊,不是一個人能辦得到的,肯定有同夥。
斷臂水神和三隻手怪嬰影響惡劣,可這些算不上機密,老一輩的醫生都有所耳聞,要找證據的話,大可以去問老楊這些人,而且那份醫學報告單也沒被唐二爺帶走。想來想去,那件機密肯定與渡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不然唐二爺不會聞風先動,將那些資料統統消滅掉。
「想跑?門都沒有,你會水,老子也會!」
月光下,水庫周圍掀起一陣陣騷動,許多鳥兒紛紛從樹里驚騰而起。我和岳鳴飛緊追不捨,這個人既然有唐二爺的手機,那肯定與最近的事有關,絕對不能跟丟了。否則,那個人會警惕起來,或許會把手機扔到江底。
我哼了一聲,不管夜裡下水多麼危險,一急就跳進水庫。很多人不知道,水庫為什麼很危險,經常淹死人。其實,有些水庫的涵洞是關不緊的,總會有水流泄出去。這樣一來,看似平靜的水面下暗流洶湧,要是碰上暗流,人就會被帶入水下。那種水流非常急猛,即使是水裡的魚都要避讓三分,否則會被攪暈在水底。我一跳下去,身子就在水裡翻了幾圈,原來暗流就在岸邊不遠處。
我被嚇得呆住了,手上的勁兒隨即散去,那個人用力一掙,脫開了我的束縛。不是我膽小怕事,而是我認出了那個人是誰,或者說,認出了那身潛水服。渡場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東西,諸如氧氣瓶、潛水服、潛水鏡、安全繩等,為了不弄亂,這些東西的編號都是唯一的。我記得,唐二爺的氧氣瓶編號是7106,他的潛水服編號同樣是7106,而剛才那個人的衣服上也有一組編號——7106!
「太邪門了!不會又見鬼了吧?我真該跟岳鳴飛換一換,讓游泳冠軍來追人!」
「沒……沒有埃」岳鳴飛否認。
可那個人沒給我機會,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就跑遠了。我動不了,只能躺在草地上,無力地喘息著。岳鳴飛不知追人追到哪裡去了,半天沒回來,但願不是被九*九*藏*書人打死了。就這樣,我躺在草地上,望著夜空,總覺得這些事情太矛盾了!別的暫且不提,那個揮刀的人既要逃跑,又要救我,如果不是腦子有毛病,那麼……
「等等,你不敢說實話,不會是把人打死了吧?」我擔心地問。
「保密個屁!事情都到這份兒上了,有什麼都該攤出來講明白!」我直截了當地說,「我剛才遇到賈瞎子了,他跟我說了,金樂樂沒問他要不要吃夜宵,她晚上根本不在渡常」
「金樂樂不是說胡隊長不在渡場嗎?岳鳴飛打電話給金樂樂,說要幫你們買夜宵,她問了一圈,結果胡隊長不在……」
「你怎麼知道?你不是沒追上那個人嗎?」我奇道。
我心中另有想法,思想一片混亂,便懶得去揭穿岳鳴飛為什麼撒謊。在回去的路上,我拖著沉重的腳步,邊走邊按著傷口,就怕失血過多而死。同時,我明白了,唐二爺根本不是想曝光什麼機密,而是要守住那個機密。正因為如此,唐二爺才會去圖書館把那些資料偷走,否則他根本不需要那麼做。若一個人要曝光秘密,誰會把資料藏起來,讓大家競相傳閱,那不是更方便嗎?這就是唐二爺最矛盾的地方,亦是我之前最費解的一點。
「你老實交代,今晚是不是追上那個人了?」我逼問。
岳鳴飛正漫不經心地整理那些消炎藥,看見我回來了就說:「燈不夠亮,我怕看不清傷口,把手電筒也帶來了。」
岳鳴飛欲言又止,沉默片刻,他反問我:「你出什麼事了?手上都是血?」
除了這些事,唐二爺還曾去諮詢過唐紫月,問她曝光秘密要負哪種法律責任。乍一聽,似乎唐二爺在猶豫,怕曝光后引來牢獄之災。可一個人決心要曝光這些秘密,他還會顧慮那麼多嗎?唐二爺諮詢那些事,會不會是想警告別人,曝光那些秘密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她知道什麼秘密?」我緊跟著問。
「幾點回來?他好像一直在渡場吧?我也不清楚。」賈瞎子站在外面說。
今晚的月亮很有正義感,一直散發著銀光,連烏雲都遮不住它。我以為,這一次能看清楚那個人的模樣,誰知道這個人穿著潛水服,還戴著潛水鏡,全身包得嚴嚴實實,根本瞧不出真實身份。我還沒來得及失望,情緒又如過山車一樣,激動地深吸了一口!
岳鳴飛見瞞不住了,對我噓了一聲,叫我聲音低一點,別被別人聽去了。我冷笑一聲,被人聽去又怎麼樣,現在捉住其中一個人了,真相就應該大白了,這正是我們想要的。岳鳴飛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告訴我,他的確追上了那個人。一開始,岳鳴飛撲上去,打翻了那個人,並隨手抓起一塊石頭打傷了對方的頭部。在岳鳴飛眼裡,今晚我們要遇到的人都很危險,他那是本能反應。我對這點深有體會,之前在水庫里就以為要被捅死了,拚命地想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