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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邪少神秘邀約

第七章 邪少神秘邀約

幾個小時后,御風回來了,一進門就去二樓查看,小漁當然不會乖乖地在鋼琴旁記樂譜了。沒找到小漁的御風竟然因為這個有些氣惱。下樓時,御風看到了鳳霞,劈頭就問:「鳳霞,庭雨呢?」
「我來幫她,你先去忙吧。」聽到御風這麼說,杏茶只得離開,可是邊走還邊回頭,她覺得今天小姐好「奇怪」。
孫福梅開門,見是「庭諼」,愣了一下,馬上開心得合不攏嘴。
「我就是學不會啊!撲克臉,商量一下,放過我吧!再這樣下去,我會餓死在飯桌上。」
第二天中午,在御風和鳳霞的監視下,小漁看著屏幕學著庭諼的樣子,優雅地吃著午餐。看到小漁吃飯總算有了點樣子,御風滿意地肯定小漁的進步:「嗯,不錯,就這樣把碗里的飯慢慢吃完。」
看著天真無邪的小漁,御風的心裏一動,像是被什麼撓了一下。但愣了一下,御風馬上又恢復了一張撲克臉:「庭諼不會拿空碗給別人看。」小漁沒好氣地瞪了御風一眼。
「這是上課,不是吃飯。」御風的回答仍然是那麼沒有溫度卻不容違抗。
小漁不死心地繼續懇求著鳳霞:「我覺得我餓得都要吐胃酸了。」
驚愕了幾秒,御風才反應過來,原來眼前的「庭諼」是小漁。回過神來的御風點了點頭:「嗯,還可以。繼續。」
庭諼默認地笑了笑,偷偷看了看御風帥帥的臉:「怎麼,生氣了?」
小漁的「假扮之旅」就要這樣草草結束嗎?杜御風的撲克臉背後到底還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小漁突然想起了什麼:「姐姐,你說,那個機器人的爸爸下落不明,他跟他媽媽又住在爺爺的莊園裏面,這中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啊?」聽到小漁問這個,庭諼明顯有些猶豫,搪塞著說:「這些事情我也不方便告訴你。庭雨,你也不要去問御風,除非他主動跟你說,好嗎?」
「不知道,習慣就好了。她可是個鬼精靈,我可喜歡她了,跟你一樣可愛。」接著,小漁看到了京偉不修邊幅的吃相,像是找到知音一樣,非常滿意:「姐姐,我喜歡這個京偉。」
「我想讓庭雨認識一下你京伯伯。」一絲擔憂浮在了庭諼的臉上。
此時的杜御風一個人在昏暗的地下拳擊房內打著沙袋,看似頗有章法,實際上內心卻極度混亂。一切都因為剛才那條發自「限制號碼」的簡訊:「東西已經收到,繼續努力。」杜御風耳邊不時迴響起庭諼和小漁的歡笑,突然大喊一聲,對著沙袋一通猛打,似乎要把心中的苦悶一股腦發泄殆盡。
「杜御風是你的貼身保姆嗎?走啦!」看著小漁就這樣被京偉、楊澤新帶走了,御風和庭諼傻眼了。
「切,我才不要呢,我的帆布包多好,又結實,還輕便,背起來永遠不會得頸椎病……」
「我這頓飯都吃了4個小時啦!你真的以為我長這麼大不會吃飯啊!」小漁大聲抗議著。
陽光重新照耀著樹梢,趙家的庭院又是一片鳥語花香。醒來的庭諼看到小漁已經不在房中,她走到窗前,看到小漁正和御風站在院子里,小漁努力在向御風抗議著什麼,而御風卻是一副斷然拒絕的樣子。突然,小漁朝御風做了個大鬼臉,轉頭跑開了,御風一愣,追了上去。猝不及防間,小漁抓起澆花的水管,噴了御風一身水。看到哈哈大笑的小漁,庭諼突然覺得心裏有些糾結,說不出來的滋味。突然,庭諼聽見爺爺在喊自己。
「庭諼啊,好久不見了!氣色不錯嘛,阿風說你最近一直在忙,還不讓我去打擾你,怎麼,今天有空來看杜媽媽了?」孫福梅熱情地趕緊把小漁讓進屋裡。
御風卻不以為然:「她要做的是跟你一樣,再漂亮如果沒有氣質,也會讓人一眼看破。」庭諼想了想,說:「不過,庭雨雖然氣質跟我不同,可一樣很美啊,而且,也不能只讓她模仿我,我們倆要互相學習才不容易穿幫。」「諼諼,別開玩笑。」御風好像非常擔心庭諼會變成小漁的樣子。「我沒開玩笑。」庭諼自然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Good!那我以後可以找你一起去蹦極了!對了,諼諼姐,我直覺……跟杜御風結婚的人……不是你!」庭雨開始頭上冒汗了,她覺得實在跟不上京麒跳躍的思維,耳機那頭的庭諼和御風也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小漁一臉挫敗,只好打起精神,又看向屏幕照貓畫虎。可即使這樣,御風「重來」的聲音還是時不時就在小漁耳邊炸響。小漁索性筷子一丟,跟御風耍上賴了。
御風剛走,小漁就跟著鳳霞到了廚房,死磨硬泡著鳳霞:「好鳳霞,求你了!就讓我再吃點吧。」
「那就是公司的CEO京慶余,在公司要喊他京總,私下可以叫京伯伯。旁邊是他太太,人不錯,可是京伯伯對她很兇,那兩個是京偉和京麒。」小漁看著京麒在用餐之前,擺出奇怪的姿勢,神情肅然,像是在念經,又像是在禱告,不禁納悶:「她在做什麼?」
「噼里啪啦……」一陣狂響驟然在餐廳中響起,小漁桌上的所有碗盤、刀叉、酒杯統統落地,餐廳一片大亂,所有服務員都趕過來收拾餐具。趁著混亂,御風用最快的速度把小漁拖到洗手間,逃離了現場。
看到小漁的搞怪,御風早已習以為常:「我已經跟鳳霞說了,以後,廚房換指紋鎖。」沒料到御風竟然會使出這招,小漁呆住了。
看到小漁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御風也很無奈,只好妥協:「今天你放開吃吧,不過,你的好日子就到這頓飯結束為止。」說著,還給了小漁兩個手機,並囑咐她一個是和「諼諼」一樣的,代替庭諼出席公開場合一定要帶著,一個是隨身攜帶的專用手機,只用來和爺爺、御風、庭諼、姥姥聯絡,號碼都已經存好了。
庭諼看到小漁那麼單純,也不忍再多說什麼:「只有你最簡單,所以,你才最幸福啊。庭雨,幾天相處下來,你有沒有對御風的印象好點?」庭諼顯然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趕緊把話遮了過去。
「好點?姐,你這個玩笑開大了啊!」「呵呵,他要訓練你,所以對你很嚴格,這也正常啊。」「嚴格?姐,你太低估他了。這個機器人,我都懷疑他講話的字數都是事先計算好的,多一個字都不肯,還成天擺著一副臭臉。」提起御風,小漁顯然還是難以釋懷。「但他現在偶爾都肯跟你鬥嘴了,這已經跟以前很不一樣了。」「那是他看我不順眼,姐,你看著吧,我絕不會善罷甘休!」庭諼聽罷挑了挑眉,對妹妹又會有什麼鬼主意去整御風竟然有了一絲期待。第二天的清晨,御風早早就來到趙家,他怕稍稍來遲,就又讓小漁走脫。剛進大廳,迎面碰到了庭諼。「找庭雨嗎?」庭諼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文爾雅,有如清風九九藏書拂面。「諼諼,你看到她了嗎?」
姥姥感動地對小漁說:「小漁,你姐姐願意這麼做,那就是真的在為你著想。以後不論遇到什麼事,你都要記得自己為什麼下決心留在這裏,你一定要為你姐姐多想想。」
「還是那麼好吃……以前,每次,我都會再搭配個冰淇淋。」小漁的耳機里馬上傳來了庭諼的聲音:「是啊,還必須是香草口味的。」「諼諼姐,我問你一件事,你有自閉症嗎?」庭雨驚訝于京麒怎麼會這麼直接,匆忙回答:「哦……當然沒有。」「那難道是憂鬱症?諼諼姐,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陪你走出Blue。」「京麒,放心,我很好,從今天開始,我會盡量出門跟大家在一起,你不用擔心我。」
「御風,我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了,京慶余也不會等我們完全把庭雨調|教好。況且,我也不希望妹妹變成我的複製品。」庭諼指了指屏幕中兩人的笑容,繼續說:「你不覺得我們這樣才比較快樂嗎?自從庭雨回來,我比以前開心了很多,甚至比我們公開婚約都要開心。」聽到庭諼這麼說,御風陷入了沉思。
到了晚上,小漁正伏案看著一大本資料,這時,庭諼又抱來好幾大本數據,放在小漁桌上。「我的媽呀,姐,這一堆又是什麼?」「這些是你可能會接觸到的公司員工資料。」
鳳霞愣了愣:「哦,她應該在花房吧,她說什麼,要去有花有草的地方,記憶力會比較好。」御風一刻也沒耽擱,馬上就奔花房走去。
第二天,小漁的惡補課程按照計劃如期進行著。看著一大桌子的鞋子、包包、時尚雜誌,小漁並不感冒,隨意拎起一雙紅色高跟鞋,上下打量著。
小漁馬上又愛心泛濫:「小可憐,你怎麼掉出來了啊?來來來,姐姐幫你回家!」說完,小漁就岔開了腿,三步並作兩步爬到樹上,小心翼翼地把鳥放回巢里。正要往下爬,卻驀然看見杏茶在樹下錯愕地看著自己。
「浪費可恥!小時候上學老師沒教過你啊?」御風也懶得跟小漁鬥嘴,繼續指正她:「諼諼說話不會出現那麼多什麼『啊、呀、哦』的,這些都要再改進。還有,不許說髒話。另外,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諼諼不會吃這麼多東西。」
御風搖了搖頭,不死心地繼續循循善誘:「記住,你是懷光集團的第三代,除了腦子裡的東西,衣著、飾品、手袋、鞋子各種細節,都會被人用最嚴苛的標準要求,如果你還像現在這副野孩子樣,馬上穿幫!」
小漁也不搭腔,從口袋裡拿出偷藏的可頌,故意當著御風的面大口咬下。
京慶余面無懼色,像是意料之中,只是淡淡地對庭諼說:「這樣簽我有我的理由,回頭我會把相關備案報送董事長,你就不用操心了。」草草結束了這次談話。
餐廳的電視屏幕里播放著庭諼吃飯的影像,小漁面對一桌好菜,卻全然沒有了以往見到美食的興奮,她滿臉疲憊,正襟危坐著,拿筷子的手甚至都有些抖。餐廳里時不時還會傳來杜御風沒有情感的聲音:「手要放低,腰挺直,手肘收好,不能出聲……重來。」
小漁噁心得都快聽不下去了,馬上打斷了櫃檯小姐的話:「郎才女貌個P!機器人加老鼠還差不多。這麼貴的鑽石給機器人戴,還不如……」御風實在聽不下去了,捂著小漁的嘴強行把她拖走,只剩下櫃檯小姐錯愕地大張著嘴,能塞下一個雞蛋。在商場鎩羽而歸,御風賊心不死地把小漁領到了法式高級餐廳,幻想在小漁最擅長的「吃」上讓她先開開竅。看到高雅的餐桌上,只有兩指寬的香煎比目魚(Turbbot),小漁那是相當不滿意。不滿意也沒辦法,小漁姿勢難看地一邊大嚼著還一邊抱怨:「味道還可以,但是量也太少了吧,吃不飽啊!我要吃雞腿!整隻雞腿!」金髮碧眼的服務生又上了一道Bigorre黑豬排佐時蔬,當然,同樣是大大的盤子少少的量,反正,在小漁眼裡,這就不是給人吃的。
小漁的表現,讓車裡的御風失望地直搖頭,庭諼也是焦急擔心卻毫無辦法。看到小漁把兩個手機都落在了車上,庭諼趕緊對著麥克吩咐小漁:「庭雨,你快……」話沒說完,一個低頭只顧匆匆趕路的男人不小心撞到了小漁,耳機掉了。小漁尷尬地笑笑,卻不敢去撿。
姥姥心疼地安慰著小漁:「沒關係,熬過這段就好了。」看到小漁落寞地低著頭,姥姥嘆了口氣,「小漁,你當初留在趙家的想法是什麼?」「我……我想幫姐姐和爺爺。」小漁不知道姥姥為什麼要這麼問。「那,現在這個想法改變了嗎?」看著小漁搖了搖頭,姥姥語重心長地說:「小漁,你從小在鄉下長大,突然要你變成大家閨秀,肯定很累。可是,既然你答應了人家,就不能找借口逃避。」
「我每天要上好多課,連走路、吃飯都要重新學,還不准我吃飽。那個死撲克臉沒事兒就對我吼,累得我每天晚上睡覺跟死豬一樣,我還好幾次夢到你了呢……」說著說著,小漁的眼眶就紅了。
「放他鴿子!我們要去吃麻辣火鍋,一起吧!」京偉的話瞬間擊中了小漁的軟肋。小漁眼睛開始放光了:「麻辣火鍋喔!」可馬上意識到不對,又轉了回來:「聽上去不錯,要不改天吧,晚上我還要去公司一趟。」
「小……姐……?」杏茶竟然在樹上發現了「庭諼」,頓時懷疑自己是不是大白天碰到了鬼。
「我說了,走。」杜御風再次沉聲催促小漁。「我還沒吃完,你這樣一點都不紳士。」小漁低著頭抗拒著。「等一下我們和諼諼還要去逛逛,喝幾杯。侍衛長,你也一起來吧。」
「鳳霞,收走吧。」御風對小漁的眼神向來視而不見。「等等,我還沒吃完呢!」「庭諼不會吃這麼多。」御風的話不容置疑。「蘇小漁就會吃這麼多。要不然,你讓鳳霞幫我把剩下的收在廚房,我下堂課上完接著吃。」「你還要吃?!」御風覺得小漁的飯量簡直不可思議。「每次吃飯,她都會堅持把全部飯菜都吃掉。」鳳霞的這句話顯然嚴重挫傷了小漁的自尊心,小漁馬上不滿地抗議:「哇,我吃那麼多,是給你的手藝捧場,你居然還跟撲克臉告我的狀!」
鳳霞無奈地搖了搖頭,指著廚台上的一個盤子說:「這是蒟蒻,你可以多吃點,別的,你就別想了。」
御風像看外星人一樣盯著小漁,鄭重更正:「庭諼不會這麼說話,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要從村姑變名媛。記住,現在的你,50萬的包,只要你想要,一句話。」
「不行,杜先生交代過了,你求我也沒有用。」
小漁驚駭地拎起一個包包,問御風:「這個呢?是能買一輛車還是一間房?」「乘二!」「Pread.99csw•com啦!這個東西哪裡好?慘綠慘綠的,叮叮噹噹的一點兒都不實用。」
回到客廳的御風拿起寫著「庭諼走路、說話演練」的DVD光碟,一邊播放,一邊對鳳霞說:「鳳霞,麻煩你叫庭雨過來。」鳳霞答應著走開了,御風卻被屏幕上的影像嚇了一跳,上面哪裡是庭諼的示範,而是姐妹倆嬉笑打鬧的互相模仿。御風看著看著,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嘴角也不自覺地微微上翹。
「你可以的!要相信自己!」雖然庭諼一再給小漁加油打氣,可小漁還是隱隱覺得忐忑不安。
京家人用完晚餐,也沒有多逗留,就離開了。趙家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庭諼繼續幫小漁在做著正式假扮前的知識惡補。看到庭諼捧來那麼厚的一疊商業資料,小漁一個頭不禁要有兩個大了。
等兩人回到家,小漁還是滿臉悶悶不樂,好像犯錯的不是她,而是餐廳。看到她這副樣子,庭諼關切地問:「好一點沒有?」「那個什麼『氣死』啊,味道真能把人氣死,讓我把那麼貴的晚餐吐得一乾二淨,真是浪費啊。」「那下次,那種藍藍的cheese你不要吃就好了。」庭諼安慰著小漁。「看來,在她學會用餐禮儀之前,我不能再帶她出去了。」御風的話里明顯有著因為小漁丟人的意思。「不要這麼說我妹妹。庭雨,用餐禮儀,我們暫時就在家裡學吧,好嗎?」「好吧,聽你們的,像我這種鄉下來的野孩子,也只配關在家裡。」小漁還是有些賭氣。「亂說,什麼野孩子,你是我最寶貝的妹妹。」庭諼摟了摟小漁,「護犢之情」油然而生。御風可不管這些,他只關心董事長交代的任務:「董事長這幾天不在,請問,他回來之前,你能學會吃飯嗎?」小漁狠狠地瞪了御風一眼,表示著強烈的抗議。
「你不去公司又不會倒,天天這麼一本正經你累不累啊,一點都不知道享受人生。還碰上杜御風這個無趣的傢伙,真是悶上加悶。小公主,還是讓我來拯救你吧,走,吃完飯喝酒去!」說完,京偉還大喇喇地摟上了小漁的肩膀,小漁眉頭一皺,想都沒想就給了京偉下巴一拳,這完全出乎京偉的意料之外,京偉退了兩步愣住了:「你……居然也會打人?」楊澤新也覺出了不對,冷靜地看著他們。
「這……這……這是日元還是韓元?」
「你屬警犬的嗎?這兒都能讓你找到?」京偉顯然對御風的攪局十分不滿。小漁原本像盼到救星一樣鬆了口氣,可聽到杜御風那毫無溫度的命令,叛逆心馬上佔據上風,站起又馬上坐下,還拿起了筷子。
到了晚上,御風又逮住小漁進行了穿高跟鞋的強化訓練。「挺胸,收下巴,雙手弧度要自然,目光自然平視前方,不許外八字!」經過一頓折騰,小漁走路終於有點樣子了。看到小漁累得膝蓋都微微發抖了,御風總算同意讓小漁稍微休息一會兒。小漁把自己像個洋娃娃一樣攤在沙發上,剛喘了口氣,御風的聲音又到了:「不許這麼坐,注意儀態。」小漁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反駁:「那還算什麼休息啊?你當我跟你一樣是機器人啊?」正說著,庭諼回來了,看到小漁這身打扮,忍不住稱讚:「嗯,庭雨穿成這樣比我還漂亮呢!」
「哦……是啊,這不,一忙完,我就想著趕緊來看看您!」「呵呵,想杜媽媽了就過來,這裏也是你的家啊。那事情忙完了,這回有時間辦婚事了吧?啊?庭諼?」「哦……這件事兒還是要聽爺爺的安排才行,呵呵。」小漁沒想到孫福梅會這麼直接,尷尬得不行。「這樣啊,那我去找你爺爺。說來,其實也不是我心急了,是阿風比較急,我們家阿風對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啊,你知道的啊,是吧?」小漁學著姐姐低頭做著害羞狀,臉上的笑容肌都已經累得快僵掉了,嘴上不住哼哈答應著,心裏已經恨得直痒痒了。
小漁突然想起了什麼,「姐姐,你剛才說,京伯伯算是趙家的人,那我們之間是親戚關係嘍?」「不是。」庭諼不再多說什麼。
剛走進花房的溫室,御風就看見頭髮短短的小漁斜背著門口,捧著漢堡低頭猛吃,邊上橫七斜八地躺著好幾個外賣的紙袋。
「還可以?連你都分不出來,我還不算成功啊?我蘇小漁之前只是隱藏實力,懂不懂?狗眼看人低!」御風沒去理會小漁的搶白,轉身去找庭諼了。畢竟,明天小漁就要單獨跟京麒見面了,這對於小漁來說,可能是第一次真正的考驗。可他背對著小漁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擔心,明明就是一臉的和煦。
等翻看了桌上那些繁冗的商業數據后,小漁又掛上了一張苦瓜臉。「這些商業知識都要學嗎?天啊,這明明就是天書啊。」「來,我教你。」庭諼對小漁總是很有耐心。「有沒有速成法啊?」小漁抱著一絲僥倖。「這些已經是精簡過的了。」庭諼的話立馬撲滅了小漁心頭的一絲希望。小漁呆愣愣地看著目錄,仰天長嘆一聲,又打起了退堂鼓。「姐,我真的要替你面對京伯伯嗎?我覺得他隨便瞟我一眼,我就會穿幫。」
「好,我一定會的。」這時,小漁斷不會想到,這句對姥姥的承諾竟然會左右自己今後的感情。
「摔吧,一套房。」庭雨不相信地看了看吊牌上的價格:897000。
「邀京伯伯來家裡?」聽爺爺這麼說,庭諼很詫異。
「我跟姐姐現在一樣重。」小漁還是滿臉不服氣。
「見鬼了,這個是誰來著?」小漁馬上調集所有腦細胞去回憶眼前人的名字,可怎麼想都是一腦袋馬賽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天啊……這個人到底是誰啊?」小漁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等小漁終於把這些數據看了個大概,夜已經深了,小漁看到庭諼在卧室里看著家庭錄像。屏幕里是慶宜夫妻陪小庭諼玩水的畫面。看著點點水花映著太陽的光彩,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笑臉,小漁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窩在姐姐旁邊,頭靠在庭諼的肩上也看了起來。突然,小漁瞥到了書架里的攝影機,眼睛一轉,來了主意。「姐,我們也來拍!」「拍什麼?」庭諼不知道小漁的小腦袋裡又有了什麼鬼主意。「我模仿你模仿了這麼久,不如你也來模仿我吧?」「呵呵,這個太難了,我還沒練過呢,怎麼能班門弄斧呢?」庭諼趕緊討饒。
一提起這個,御風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如果課程順利,她下禮拜就能去公司了,可是,你看,她總是跟我擰著來,連少吃口東西都不行。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在跟一隻野猴子打交道。」
「呵呵,說得那麼可憐,我都心疼了。不過短時間內要記住這麼多東西,是要花些工夫的。」聽到姐姐這麼說,小漁認命地繼續埋頭https://read•99csw.com啃著數據,可沒一會兒,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什麼?」聽到姐姐的回答,小漁大吃一驚。這裏邊的牽扯要多複雜有多複雜,庭諼一時也不知道從哪兒跟小漁說起。正想著,樓下傳來了汽車的聲音,京家人到了。
「哇,你吃東西的樣子挺有人情味兒的啊,我還以為你平時吃吃風、喝喝露水就能活了呢。」京偉一時倒也沒想那麼多,只是就事論事地瞎聊。「不好意思,我在家上了太長時間的課了,突然出來跟你們在一起,有點忘形了。」「今天,我算是開眼了!」京偉還在打趣著。「呃……這個,只能說你認識我還不夠深。」小漁自己都覺得這個解釋過於牽強,可京偉好像也信了。「也是,這幾年我們來往得太少了,只有我妹偶爾會去你那兒吃吃蛋糕,怎麼突然想通了?肯出門了?」「世界這麼大,出來走走不也挺好的嗎?」小漁後背直冒冷汗,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入夜,御風把小漁拉到最高檔的百貨公司精品部去現場掃盲。看到滿眼都是炫目的水晶燈,往來的女人都美得要命,看到每件都價格不菲的保養品、服飾、珠寶,庭雨不住批評:「太奢侈了!花這麼多錢買這種東西,還不如先去幫助窮人。」
「對了,聽說我姥……我們有個遠房親戚來了,御風安排她住在您這裏,我也想順便來看看。」小漁實在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了,馬上道出了真正來意。
「喂!有沒有搞錯!現在這種日子,吃東西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了!你們是不是太殘忍了?」
「你還笑得出來?」御風覺得庭諼好像被小漁同化了。
好在御風早就看準了小漁的動作,及時把她抱在了懷裡。「再鬧,你就沒飯吃。」聽著御風的嗔怪,小漁竟破天荒地忘了反駁。剛掙扎落地,御風一臉正經地說:「你要減肥,諼諼比你瘦。」
姥姥仔細端詳了一下小漁的臉,搖了搖頭:「氣質……還是不像。」看到小漁擠眉弄眼的,姥姥朝廚房方向努了努嘴,就帶著小漁走到了院子里。剛到院子里,小漁就不住地跟姥姥訴苦,像是要把這些天的苦水一股腦倒出來。
「走!揍了我一拳,罰你陪我吃頓晚飯!走走走!」京偉不由分說拉著小漁的頭髮就走。戴著假髮的小漁怕穿幫,只能跟著京偉的腳步,可嘴裏還在拒絕著:「啊,不,這個……御風……我要回去。」
「大概是怕你罵,躲起來了吧?」看到御風真的有些生氣了,庭諼忍不住打趣他:「你比庭雨要大8歲,你還真跟她生氣啊?」
「吃東西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兒啊。」庭諼還是那麼溫和,波瀾不驚。
小漁也覺察出了自己的失態,趕緊擠出庭諼一貫和善的笑容,尷尬地圓著場:「前陣子,看了幾場女子拳擊,覺得蠻有趣的,就跟著學了一點兒,我是不是還挺有天分的?」
「真沒出息,知道松鼠和老鼠的區別嗎?那就是尾巴上的毛。」過了幾秒鐘,小漁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我是老鼠?」御風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火大的小漁抄起一個包包就要往御風臉上甩。
「人民幣。」
這時,京慶余對妻子說:「蕙蘭,你帶孩子們先吃,董事長跟我有事兒要談。」說完,就隨趙懷光去了書房。庭諼領著小漁順著二樓的一個暗道爬行,突然,庭諼按了一個開關,暈黃的光瞬時照亮了這個小小的通道。
這時,小漁吃到了一塊藍莓cheese,臉色瞬間一片慘白,右手扶著桌邊,左手捂著肚子彎腰就要吐。看到小漁好像真的要吐,御風和一旁的服務生大驚失色,甚至坐在其他桌用餐的客人都被驚動了,紛紛向這邊張望。
「這個啊……」小漁正不知該如何接話,御風推門走了進來。「杜先生!你……」杜御風直接忽略了京偉和起身招呼的楊澤新,徑直走到小漁跟前:「走!」
「小姐、先生,你們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小漁隨便指著一對鑽戒:「這是什麼,為什麼這麼貴?」「哦,小姐眼光真好,這是比利時頂級GIA認證的D色鑽石,像兩位這樣郎才女貌,這對鑽戒真的很適合你們……」
小漁自認苦命地再次沉下頭去啃書,邊讀邊嘟囔著:「我需要記憶麵包,我需要記憶麵包,我需要記憶麵包……」
此時的庭諼和御風在懷光集團庭諼的辦公室里一起看著姐妹倆瘋鬧的視頻,庭諼一邊笑著,一邊還不忘打趣御風:「怎麼,今晚不用給庭雨上課嗎?」
「為……為什麼?」「你還不懂什麼是愛,杜御風也不懂。不過,你會比杜御風更早明白什麼是愛情,杜御風太一板一眼了,死腦筋,遇事情不懂得變通。」「對對對,我也這麼覺得……」終於碰到了知音,小漁不小心露出了本性。聽到耳機里御風清嗓子的聲音,小漁才趕緊回歸角色,把話圓回去,「其實,御風人很好的,很溫柔、很善良……」小漁一邊擠出仙女般的微笑,一邊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社會就是這樣,蘇小漁,你現在就站在社會金字塔的頂端,想幫窮人,你也要先在塔尖站穩。」
「京麒,來,吃點兒點心吧,我做了你最喜歡的熔岩巧克力蛋糕。」京麒跟小漁一樣,對好吃的絲毫沒有抵抗力。見了蛋糕,馬上忘了剛才的話題,跟小漁坐下吃吃喝喝了起來。
「那有什麼問題?姥姥!姥姥!」聞聲走出來的姥姥看到「長發的庭諼」,愣了一下,但馬上還是認出了是小漁。「庭諼,你難得有空過來,我去做幾個好菜,今晚你就留在這兒吃吧!就這麼說定了!」說完,孫福梅就急匆匆地去廚房了。「姥姥!」小漁迫不及待地撲到姥姥懷裡。
晚上,庭諼攤了一桌子京家的照片和資料,幫小漁惡補著功課。庭諼指著京麒的照片對小漁說:「京麒有一陣子很迷魔術,前一陣子,我又聽說她迷上了瑜伽。我記得小時候,我早上醒來,有時會發現她就睡在我身邊,可我房間的門窗明明是鎖上的,到現在我都沒搞清楚她是怎麼做到的。還有,她以前養過一隻貓,你知道她給那隻貓起了個什麼名字嗎?叫『冬夜撿到一隻跳蚤的傢伙明明是流氓但鼻子是粉紅色長得像小丑容易迷路又不敢一個人睡的無恥惡棍』!」小漁像在聽天書一樣:「姐,這個京麒……不會是穿越來的吧?」「呵呵,她只是喜歡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世界和周遭。」聽到姐姐這麼說,小漁有種對未知的恐懼:「額滴神呢……我的前途無『亮』啊……姐,你確定我可以假裝成你,明天去跟這個火星人喝下午茶嗎?」
「姐,我真希望你拿來的都是吃的。」「呵呵,小饞貓,最近減肥很辛苦吧?一會兒,等御風走了以後,我烤小餅乾給你吃。」「姐,真不知道你這算是疼九-九-藏-書我呢還是害我呢!」小漁跟庭諼撒著嬌。庭諼溺愛地颳了小漁鼻子一下:「放心,我再胖一點不就看不出來了。」「你真好!」聽到庭諼這麼說,小漁開心地親了姐姐一下。
「救命啊!」小漁誇張地氣若遊絲般地抗議著。而在門外恰巧聽到這一切的庭諼,並沒打攪他們,而是回到房間,站在體重計上稱了稱,若有所思。
京偉也看出了「庭諼」的不情願。「諼諼不會去的。」聽到御風這麼霸道地為自己做主,小漁不滿地瞪了御風一眼,一咬牙,下了決心:「我要去。」說完還挑釁地迎向御風的目光。正僵持不下,御風的手機響了,是一條顯示「限制號碼」的簡訊:「你很忙啊?給你發了郵件,注意查收。」杜御風吃驚地望向窗外,一輛貼了深色車膜的黑色捷達車從火鍋店前悄然駛過,杜御風的眉頭又不禁皺了起來。這一切,自然逃不過楊澤新的眼睛,楊澤新意味深長地看著杜御風的表情,一言不發。
抗議歸抗議,既然答應了,小漁也只能照章執行。第二天,趙家的餐廳里,小漁開始了煉獄般的用餐禮儀學習過程。
「下來。」聽到御風沒好氣地在樹下命令,小漁也自知理虧,灰溜溜地準備下樹。突然,手一滑,腳踩空,身體橫著就掉了下來。
庭諼搖了搖頭:「你會跟很熟的人都這麼打招呼嗎?」「姐,這些人什麼血型、生日、喜好、開什麼車……你都記得嗎?」「當然,資料是我整理的。」看庭諼這麼肯定,小漁對姐姐的崇拜油然而生,轉而對自己有些自暴自棄,「姐,你有機器貓的記憶麵包嗎?以我的飯量估計三天都記不住他們。」
「我……嗝……都快吃吐了……嗝……想不到撲克臉的老媽做菜的手藝這麼棒。」「她很厲害的,早些年,也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人。聽她說,沒結婚之前,她也是上海大戶人家的小姐。」庭諼就著小漁的話題給她補著課。「哇塞,這樣的人怎麼會生出撲克臉這樣的兒子?」「她個性很開朗的,心裏也藏不住什麼話,姥姥住在她那兒,應該不會悶。」
「京伯伯……其實也算趙家的人。」
「大家都說大小姐習慣晝伏夜出,我們也只能在晚上看到你出現在公司,除了董事長和杜先生,難得看到你跟別人交流。今天,能跟你同桌吃飯,真的……很新奇。」楊澤新的話,還有他好奇打探的目光,讓小漁覺得自己像是在眾人面前被揭開了面具,無處遁形。
「沒關係,我們是雙胞胎,心有靈犀,你肯定沒問題的,來來來。」小漁催著姐姐趕緊把攝影機架好,畫面里馬上就出現了姐妹倆互相模仿的樣子。小漁模仿著庭諼跟有貴叔說話時文縐縐、細聲細語的樣子,庭諼模仿著小漁吃飯的大咧咧、沒有形象。兩姐妹嬉笑著、互相糾正著、取笑著。當然,儘管御風不在場,小漁還是不打算放過他,只見小漁僵著一張臉,跟御風靈魂附體似的,瞬間表情冰冷地能凍死人,緊盯著庭諼:「不對!重來!」看著小漁模仿得惟妙惟肖,庭諼都要笑噴了。
「蘇小漁!」御風忍不住大聲叱喝。小漁趕緊擦掉嘴邊的麵包碎屑,回過頭來。御風呆了兩秒鐘,還是認了出來:「諼諼?」庭諼皺了皺鼻子:「看來,我還是扮得不像嘛。」這麼容易就被識破,庭諼著實有點不爽,說完,摘下了頭上的假髮。「這都是你買的?」御風不可思議地指著地上的空餐袋問。「是啊,我要增肥!」「為什麼要這樣?」「你不覺得我太瘦了嗎?」御風有些生氣了,轉身就走。「御風,別走啊,我還特意給你留了一個法式鹹派呢。」「不要。」御風邊走邊無奈地搖著頭。
「爺爺?沒去公司?」「沒什麼好去的。」爺爺深深地嘆了口氣,「幫我告訴庭雨,晚上我邀了你京伯伯一家人來吃飯。」
突然,庭諼打開大門,走出戶外,任那熱辣辣的陽光灑在身上。御風剛要去阻止,只見庭諼轉過身,惡狠狠地瞪著御風,抓下頭上的假髮摔在地上,指著御風就開罵:「滿嘴P話啊!說誰是野猴子呢?你個死機器人!臭撲克臉!我不准你叫我姐諼諼、諼諼的,噁心死了!」
聽了小漁的話,庭諼覺得有點好笑:「放心吧,他不會沒事跟你聊這些東西的。你只需要白天露露面,讓他對我的健康無話可說,沒辦法再去威脅爺爺就完成任務了。」
御風也不想打趣小漁了,趕緊說起了正事:「晚上,董事長要請京慶餘一家人來家裡做客,你要記住他們每個人的長相、個性,聽到了嗎?」小漁還是以一個大大的鬼臉回應。
「庭雨沒在房裡。這是什麼?」鳳霞的話打斷了御風的思緒,御風趕緊變回撲克臉,沒表情地說:「庭雨把我準備的東西換了。」鳳霞看著屏幕里的庭諼和小漁盡情耍寶,竟也笑了。此時的小漁正拿著孫福梅的詳細個人資料,在通往杜宅的路上邊走邊努力熟記著。「孫福梅,49歲,兒子杜御風,丈夫杜炳春下落不明……下落不明?怎麼沒聽撲克臉說過?」眼看著到了杜宅前。小漁再次快速地瀏覽了一遍數據,放好,正了正神,裝成庭諼般溫柔高雅的樣子,走上前去,敲了敲杜宅的大門。
「喲喲喲!小龍女爬出古墓啦!」京偉自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打趣「庭諼」的機會。「你好,京偉,楊經理。」小漁硬著頭皮優雅地招呼著。「你的憂鬱症痊癒了啊?怎麼今天這麼好心情在這兒閑逛?」京偉誓把「痞子氣」進行到底。「憂鬱症?原來大家一直這樣誤會我啊?」小漁尷尬地應付著。「要不要一起去吃東西?過幾天,我和京偉有正式演出,你也一起來吧。」聽到楊澤新的話,車裡的杜御風不禁皺了皺眉。這時,耳機里傳來了庭諼的聲音:「委婉拒絕他,說御風會來接你。」「不用了,我只是出來買點東西,隨便逛逛,一會兒,我就要去跟御風見面了。」小漁按照姐姐的說法推辭著。
庭雨一邊埋怨著餐廳小氣,一邊竟然直接伸手把肉抓了起來。御風終於崩潰了,一叉下去,把肉摁回了盤子里:「用刀叉!」「用刀叉怎麼吃?」「你吃東西是在鄉下跟豬學的嗎?」小漁每吃一樣東西,每用一樣餐具,每一個進食的動作,都讓御風抓狂到有撞牆的衝動。「什麼?」「那是吃甜品的湯匙!」「P啦!用它喝湯會死啊!」「那是生菜沙拉專用的木匙,不要用它攪咖啡!趙庭雨!」
晚上,小漁終於心滿意足地回來了。看到她那一臉消化不良的樣子,庭諼不免關切地問:「你還好吧?」
「還說呢,肯定是你把她偷偷放跑了。」
「姐姐,這是什麼地方啊?」小漁不禁對宅子里竟然還有這樣的機關感到好奇。「這兒原本是爺爺書房的儲藏室,後來我聽說好九_九_藏_書像爸爸小時候因為常常鑽進這裏玩,所以爺爺就把儲藏室跟書房打通了。」「這兒可以通到爺爺的書房?」庭諼「嗯」了一聲,就謹慎地打開了一個格子窗,從窗子里,姐妹倆看見了京慶余滿是算計的一張臉。「前陣子,我聽到公司有人在傳,說庭諼的精神狀態有問題。」趙懷光的語氣里顯然有著不滿。「從2009年到現在,她只在晚上來公司,難免會有些流言。」京慶余似乎也想到了趙懷光會這麼問。「這孩子白天上課,晚上到公司見習,課程安排很固定,也沒有什麼好猜測的。」「連年度會議都不參加,當然會有人說閑話。」「你作為CEO,應該讓下面的所有人明白,庭諼作為接班候選人,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在她二十歲之前每天的作息都會是這樣,這個我早就跟你說過。如果還有人想借這個問題生事,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怎麼辦。」面對趙懷光軟中藏硬的詰問,京慶余只是犀利地盯了趙懷光一眼,並不答話。書房裡,兩個上了年紀、情同父子的人卻在一片尷尬中沉默著,空氣都跟僵硬了一般,讓人壓抑。
庭諼不以為然:「呵呵,他最皮了,從小就喜歡欺負我。」「你們從小就認識?」「嗯,京偉大我七歲,京麒應該滿十七了。我們三個是一起長大的。」
這邊廂,報仇成功的小漁怕御風報復,早就躲在了灌木叢後面,直到確認沒人了才又現身,一邊不服氣地在庭院里亂走,一邊還不住嘟囔:「死撲克臉!為什麼一定要我減肥?姐姐也可以增胖嘛,才差三斤而已。」走著走著,小漁突然發現地上有隻瘦弱的小鳥,等她捧起這隻毛還沒長全的小雛鳥,果不其然看見上面的樹梢間有個鳥窩。
世上沒有比御風更烏鴉嘴的了。車開到中途,喊著要透透氣的小漁自告奮勇地要去馬路對面的便利店給大家買點喝的。剛走到便利店門口,小漁便碰到了從樂隊練團室里走出來要去吃飯的京偉和楊澤新。
「只要是吃的,你都不會剩下,這跟鳳霞的手藝沒關係。鳳霞,以後只給她做庭諼的分量。」聽到御風的話,鳳霞點了點頭,就開始收拾桌上的飯菜。
小漁忍著不爽,總算把一碗飯吃完了。剛吃完,她馬上跟解放了似的把碗翻個底朝天,得意地給御風看:「喲嗬!全部吃光!帥吧?」
「呵呵,我就不能有活潑可愛的一面嗎?御風,其實,我這兩年在公開場合出現的次數也不多,大家對我的印象應該也不會太清晰,你沒必要對庭雨要求太苛刻。」
御風面對小漁的強烈抗議,卻毫不動容,繼續公事公辦地說:「接下來你要學會看樂譜。你的鋼琴至少要有初級的程度。」說完,他不由分說把小漁拉到了二樓小客廳的鋼琴邊,攤開樂譜,對小漁說:「這是五線譜,還有樂理。4個小時后,我回來考你,錯一題,晚上減一個肉菜。」「咚」的一聲,小漁直挺挺地倒在了樂譜上。
本市最高檔的麻辣火鍋店VIP包廂里,小漁看到桌上那些奇珍異饈,看到鍋里的紅油翻滾,頓時忘了本分,埋頭大吃。京偉很詫異,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庭諼這麼豪放,和庭諼還算熟悉的楊澤新也在心裏暗暗吃驚,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小漁看到他們的詫異神情,也知道自己有些過了,趕緊收斂了一些。
小漁誇張的動作,夾帶著桌巾,在一點一點往下拉,一寸、再一寸、又一寸……御風用心良苦的第一堂時尚掃盲實踐課就這樣要以慘敗告終嗎?小漁能夠在一周之內完成假扮庭諼這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嗎?
晚飯前,庭諼幫小漁換好了衣服,小漁不禁納悶地問姐姐:「爺爺不是跟那個姓京的處不好嗎?為什麼還邀他們全家來吃飯?」
一臉微笑的京慶余後面,跟著唯唯諾諾的妻子李蕙蘭,當然還有裝束詭異的京麒以及不太耐煩的京偉。一行人魚貫而入,庭諼和小漁躲在二樓看著京家人,庭諼對小漁逐一作著說明。
看到小漁的窘狀,杏茶還以為是小姐想下來卻下不來了,忙說:「小姐,需要幫忙嗎?還是要我去叫……」
「哦……」小漁答應著,「我怎麼感覺你們每個人都有那麼多秘密啊?」
聽到姥姥這麼說,小漁似乎也知道這麼抱怨有些不對,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轉而,小漁想起了姐姐的好:「姥姥,姐姐人可好了!她擔心我減肥會餓壞身體,就偷偷把自己吃胖。」
「你還敢說!」御風狠狠地瞪了小漁一眼,繼續面無表情地說,「今天過關,接下來是京偉!」說完,不去看庭諼和小漁錯愕的表情,就啟動了車子。
「不行。」御風還是那麼惜字如金。看到御風嚴肅的臉,又看了看屏幕中模仿御風的小漁,庭諼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庭諼被嚇得一震:「感傷?壓抑?」但小漁馬上調整好了情緒,畢竟庭諼和御風此時就躲在離京家不遠處的車裡,御風準備的接收器可以隨時聽到小漁他們的談話,而小漁耳朵里塞著的微型耳機,也能讓她很清楚地聽到姐姐和御風的提示。
御風皺了皺眉:「你怎麼能跟著她一起瘋?」
「天啊……這太多了吧!我可以見到每個人都說:嗨,吃了嗎?」
到了約定的時間,小漁提著準備好的下午茶、蛋糕和三明治來到了京家,驀然看見京麒正在家中的涼亭里練著瑜伽,扭著雙腳,閉著眼睛,沉思冥想。突然,京麒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小漁:「你……氣場好混亂,是感傷壓抑的橘色。」
「你不笨,就是固執,嘴上答應,口不對心。」庭雨聽到御風的結論微微一怔,她倒沒想到,撲克臉竟然能把自己看得這麼透。
不管怎麼說,小漁總算有驚無險地應付了京麒這一關。等回到車上,御風不滿地指著小漁手裡空空的籃子,跟庭諼抱怨著:「這下午茶真不白喝,那些點心一點兒都沒剩!」
「給我記好,你現在手上拿的這個叫做Louboutin,那個是Jimmy Choo,這些鞋子和包,隨便一個最便宜的都要3萬塊。」小漁觸電般地馬上甩掉了手中的鞋,好像很燙手一樣。「P啦,這麼幾條細帶子夠我賣兩年松糕了!奢侈!浪費!糟蹋錢!」
小漁懶得去聽御風的謬論,充耳不聞地東看西看,不知不覺,來到了鑽戒專櫃:「太誇張了,一塊破石頭竟然要賣五十幾萬,有沒有天理!」櫃檯小姐聞聲靠了過來,露出職業化的微笑,但任誰都能看出,那絲微笑里藏著太多的不屑。
「杏茶,我來就好。」御風突然趕到,這讓小漁大大鬆了一口氣。「對,杏茶,狐狸臉叫杏茶、屁股大大的是菊娃、黑熊有貴、貴賓狗陳光……」小漁經御風的提示,突然想起了昨晚的功課。看到小漁閉著眼睛、念念有詞的樣子,杏茶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