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五章 二虎競食之計

第五章 二虎競食之計

曹操愛士勝過愛|女|人,所以如何厚待徐晃,自不待言。
嘆息者不敢說出聲來,只能任由毫無生氣、獃滯的眼睛默默地流著淚,像木雕一般佇立在獻帝身旁。
滿寵因功被擢升為許都令。
「我怎的就是世間禍害?」
「何謂二虎競食之計?」
「一見便知。」
「現在劉玄德雖然領徐州牧,但尚未正式得到敕詔承認。我們現在以此為餌,頒詔給他,並附密旨,命他殺掉呂布。」
呂布雙腳在磚塊鋪就的長廊地面上「噌」地一蹬,近七尺的高大身軀便輕盈地跳到後邊,無懈可擊。
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等近臣中的近臣,個個晉陞為將軍,樂進、李典、徐晃等驍將均敘校尉,許褚、典韋舉為都尉。
有人從背後按住張飛臂肘,將他抱住。
說時遲那時快,他拔出大劍,一劍劈來。那陣勢,連呂布高大的身軀都要被一劈兩截。
「對誰無禮啦?!」
「嗯!」
他跟玄德閑話片刻,旋即告辭,經過長廊,悠然退出。
「嗯,此計有理。」
「住口!休得無禮!」
「請相信呂布!呂布發誓不行不義!」呂布反倒感激而退。曹操的使者正在暗中監視,見狀苦澀地自言自語道:「失敗啦!這樣一來,二虎競食之計也就毫無意義啦。」
九-九-藏-書是,曹操已經下定決心。幾天之後,他請得皇帝敕詔,向徐州派出敕使。不難想象,他讓敕使一併帶上了自己的密信。
「此事易耳。請撥精兵五萬於我,回來便將呂布和玄德的首級掛在馬鞍兩側。」許褚道。
沒有劈中。
呂布顯出一副感激玄德誠意的樣子,道:「啊,明白啦。看來,曹操是在離間你我之間的關係啊。」
「這可是殺死呂布的密令啊。」
「寫的什麼?」玄德迅速打開敕使悄悄遞給他的密信。
「我也有同感。就是說假意與他們結交咯。」
張飛始終主張該殺呂布,玄德卻無聽從之意。
荀彧任侍中、尚書令。
「如果能借玄德之手完全實現此計,就如同令他用自己的一隻手砍掉了另一隻手。而萬一失敗,情況變得棘手,則必定激怒呂布,使他暴發蠻勇,進而將玄德逼入死地。」
「咳——是誰?不要搗亂!」
他只是聽說,劉玄德收到敕詔,正式拜印領徐州牧,特來相見,表示祝賀。
「他能那麼容易地變成善人嗎?!」
「除去世間禍害。」
「對呂布先生無禮了!」
就在這一關頭,呂布第二天從小沛來到徐州城。
荀攸為軍師。
「啊,有理!」
玄德厲聲斥道:「何人何九_九_藏_書時叫你殺呂布先生的?!呂兄乃我玄德重要客人。對我家客人用劍,與對我玄德使戟一樣。」
曹操如願得到徐晃,道:「這是近來我最為高興的事情。」
郭嘉任司馬祭酒。
軍師,謀士。還有錚錚幕將,聚會豪飲。
「所以,對付玄德、呂布,應始終採用外交手腕,引他們自相殘殺而毀滅,是為上策。」
大劍在空中再度嗖嗖呼嘯。
「我的計策不行嗎?」
「哦,你們可以看看這封信。」
於是有人笑道:「哈哈哈哈……又不是酒罈子……」說話的乃是荀彧。他一邊把酒往笑意盈盈的口中送,一邊用謀士般的細眼乜斜著許褚。
「不等!」
「是啊。」
「啊!」
「你無義無節,反覆無常,卻有半吊子武功,終不利於國家。所以,曹操托我家兄長玄德殺掉你。即便不是如此,在我張飛眼裡,你也一向傲慢不遜,我看不順眼。看劍!」
「呂布凶勇,但原本是個寡義之人。趁曹操授意的好機會,現在殺了他豈不很好?」
毛玠、任峻為典農中郎將,催督錢糧。
「啊,是大哥呀!」
這裡有舊時的宮門殿閣,城下有現成的街衢。曹操先定中宮,營造宗廟,增建司院官衙,使許都面貌一新。
「須以溫情引導他逐漸變成一個九-九-藏-書有義之人。」
劉玄德把敕使迎進徐州城,舉行敕拜儀式,之後把敕使請進別室,自己則回到平常起居的樓閣。
「咳!根性如此惡劣的食客,大哥為何害怕,如此珍重,我不明白!」
「可是豢養不義之人,必有後患啊。有殃及國家之害,誰來負責呢?」
「有倒是有。」荀彧挺了挺身子道,「眼下這一段時間,我主張不戰。因為遷都后,宮門等處好不容易才形成模樣。且偌大的建築和軍備設施等,又剛剛耗費許多。」
「你說的不是計策,而只是口頭表現了一下勇氣而已。用如此短淺的辦法去攻打玄德、呂布這樣的敵人,是極其危險的。」
「且等,張飛!」
他讀了一遍又一遍,站在身後的張飛、關羽二人不禁發問:「曹操說什麼啦?」
就這樣,獻帝御輦和曹操大軍很快來到許昌都門前。
此外,董昭很快被登用為洛陽令。他就是先前作為敕使前來,被曹操看中人品的董昭(字公仁)。
「信口雌黃!豈能授首於你!」
「不。他是一隻無所依靠而來投我懷的窮鳥,殺他有如絞殺家禽,但人們會說玄德是個無義之人。」
「啊,除掉一人,又起一人。漢家的命運已經日薄西山了嗎?」
楊奉有個手下向他密告,道:「徐晃把敵方人員九-九-藏-書讓入自己帳中,現在正在密談。」
「呂布休走!」這時,等在暗處的張飛躍上前道,「留下性命!」
人群中央是曹操。他的臉上氣宇如虹,正暢談天下,偶爾說到劉玄德。
「不知什麼時候,他也一本正經地當上了徐州太守。聽說他把呂布放在小沛,加以扶持。呂布之驍勇和玄德之器量相結合,堪為將來之憂啊。若兩人齊心協力,集中力量來攻,即使以現在的實力相抗,也很麻煩。有何防患於未然之良策?」曹操道。
「你就是張飛咯。」
「正是啊。」
「打個比方。假設有兩隻猛虎,各自呼嘯山月,把持風雲,且都已飢餓難耐。這時,若從別處投以美食,二虎定然凶性畢露,相互撕咬必將兇猛。雖說必有一勝一敗,但二者必定遍體鱗傷。如此一來,謀此二虎之皮,豈不易如反掌?!」
曹操自己出入則常有鐵甲精兵三百護衛,弓箭槍戟,刀光劍影。相比之下,故老朝臣只有名義,雖然稱為大臣、元老,但影響式微。而且,這些人現在也完全懾服於曹操的威望,慣於任何政事首先報告曹操,然後再稟奏天子。
玄德把曹操的密信拿給呂布看,解開疑團。
曹操扭過臉來,道:「荀彧,那就聽聽你的想法。有何良策啊?」
「你,還不冷靜!傻瓜九九藏書!」
楊奉當即起疑,道:「抓來審問!」說完派數十騎前去,把徐晃大帳包圍起來。於是曹操的伏兵群起,將其擊退,救出滿寵和徐晃,一同撤回曹操寨中。
「不死心的傢伙!」
「殺呂布?!」他目瞪口呆。
劉曄任司空倉曹掾。
張飛側過臉去,吐了口唾沫。但他沒有忘記,面對玄德,他絕對是弟弟,是部下。被大哥用眼睛瞪著,他滿腔不平,旋即走開,腳步嚓嚓有聲。
同時,封舊臣十三人為列侯,自己任要職大將軍、武平侯。
看呂布的樣子,他並不知情。
楊奉、韓暹嘗試奇襲,但因徐晃逃去敵方,沒有勝算,便朝南陽(河南南陽)落荒而逃,投奔那裡的袁術。
許褚被荀彧嘲笑,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與智者為伍還不過是一個野人。
「請原諒!……他如此任性,單純得像個孩子。」
「嗯,哦……接著說。」
「為何殺我?」
「採用如此老套的手段,恐怕會被玄德利用。在下考慮的是二虎競食之計。」
曹操一個勁地深深點頭,此後未再談及於此。
玄德一邊為張飛的粗暴道歉,一邊再次把呂布迎進自己房間,道:「方才張飛所言曹操密令我殺你是真,但我卻無此意。我不作聲,乃是因為此事對你多說無益。但既然你已聽說,我也就說個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