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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一章 小霸王

第一十一章 小霸王

從這時起,他的驍勇之名一時間流傳甚廣,人們都稱呼他為「江東孫郎」,或敬畏地稱其為「小霸王」。
全軍一夜之間撤盡,如秋風般狂奔而去。
劉繇起初退兵秣陵,打算重整陣容。但一敗再敗,全軍徹底支離破碎,連他自己都失去了抵抗的氣力,所以落荒而逃,好不容易保住性命,不得已道:「既然這樣,投靠劉表吧。」
一問才知,不知何時敵人分出一部分兵力,朝曲阿而來,從曲阿方向進攻了劉繇的大本營——零陵城。
「哎呀,黃毛孺子,信口雌黃!」程普大怒,徑直打來。
孫策回頭道:「想要這個嗎?!」說完把抱在手上的于糜身體猛地一勒,于糜眼睛迸出。孫策把屍體砸向樊能,樊能跌下馬來。
「發生了什麼事?」太史慈收住戟,迅速退去,但卻心中不平。他一見劉繇,就忍不住詰問道:「真可惜!今天正要設計誘來孫策……究竟出了什麼事?」
正在此時,途中樹林里衝出四五個騎馬武將,在黑暗中大叫著攔住張英的去路。
一部分逃兵逃進秣陵。孫策圍住秣陵,聽說敵將劉繇了解到牛渚九九藏書薄弱,逞強來攻,便道:「來吧,袋中之鼠!」立即掉轉馬頭,進攻劉繇側翼。
他們是張英、陳橫等人。
這時,初戰未酣,劉繇卻突然鳴金收兵。
「去冥途吧!做個好伴兒!」孫策從馬上挺槍刺殺樊能,又給於糜胸前一槍,然後利落地回到自家陣地。
這時,敵軍猛將於糜破釜沉舟,前來迎戰。孫策手擒于糜,抱在鞍側,悠然撤回。劉繇旗下有一豪傑叫樊能,見狀驅馬追來,道:「孫策且慢!」
劉繇表情痛苦,聲音顫抖地道:「此時哪裡還顧得上這點小事啊!城池已經被攻下啦。都是因為你們一心只顧眼前的敵人。」
孫策的戰馬躍躍欲試。程普把韁繩交給其他大將,自己前去迎戰太史慈。
見孫策戰死無疑,遺骸就要被悄悄埋葬,當天早已探知此事的張英、陳橫二將高舉旗幟,突然襲擊了送葬的隊伍。
「休要走了張英、陳橫!」高聲號令傳來。
陳橫也被斬殺。原來這是孫策深思所設之計。人馬直接向秣陵城進軍,先行攻入城的自己人打開城門迎接孫策。
在陣前眾目睽睽之https://read.99csw.com下遭到太史慈嘲笑,年少的孫策躍馬而出。
「幾個敵人,不過爾爾,打散他們衝過去。」張英雖然懷疑自己的耳朵,但還是一邊命令部下,一邊血戰衝殺。
「好!今日就要一定昨日之勝負。」
頓時張英的身體血噴三丈,腦袋不知飛向何處。
大家歡呼勝利,三呼萬歲。這時,長江之水已經泛白,鳳凰山、紫金山的山峰已經朝陽掩映。
張英拍著大腿,向眾人誇耀,道:「是吧!中了我的箭,無人有救!」
是夜,星辰寂靜。
「劉繇不值得依賴。」看透劉繇,前來孫策寨門投降的兵卒絡繹不絕,不知其數。
簇新的靈柩被圍在一簇火把中央。
但劉繇不愧是大藩,部下中也有殘黨不屑於投降,會合於秣陵城,在那裡發誓玉碎,道:「打一場華麗之戰!」
無論如何,失去重要的根據地,劉繇狼狽也屬當然。
作為最後一計嘗試的奇襲歸於慘敗。非但如此,引為依靠的于糜、樊能二將也在眼前被孫策殺死。劉繇灰心道:「大勢去矣!」遂與僅剩的殘兵逃往荊州。
他邊戰邊告誡自九*九*藏*書己人,不可輕率從事。可是,他們本來就是從秣陵城內傾城而出的小股部隊,很快就被擊退,爭相撤退,道:「回去!回去!撤回城裡去!」
悼旗飄揚,面面墨黑。
不偏不倚,一箭射中年輕將軍的左面大腿。將軍從馬上轟然跌落。周圍的兵士「啊」地一驚,騷動起來,跑到將軍身邊。
「你就是張英嗎?」
但陳橫為了慎重起見,還是再次放出探子偵察。探子早晨看到,許多附近村民抬著一口重得嚇人的棺材朝寨門走去。
「不會錯的。孫策的確一命嗚呼啦。好像今日就要舉行臨時葬禮,正在悄悄準備。」探子如實復命,不帶半點懷疑。
「什麼?!城池?」太史慈大驚。
秣陵城中派出來打探的細作早已回去,告知張英道:「孫策死啦!」
「啊……」走在靈柩前後的諸將不時仰天嘆息。
而且,另有一人叫陳武,字子烈,廬江人氏。陳武與周瑜同鄉,曾經相通,以為「時機已到」,渡過江來,與孫軍匯合,一起進攻劉繇的空城,立時攻陷。
孫策即日公布命令,安撫民心,把部分兵馬留在秣陵,徑直攻打涇縣九九藏書(今安徽宣城市西)去了。
隊伍吹著哀婉的銅角,打著羯鼓,敲著鉦板前行。
一方之雄劉表仍然健在,就在荊州。
太史慈一見到他,不跟他打,放話道:「東萊太史慈未帶斬殺爾等小輩的刀。趁還未被我的戰馬踏死,速速逃回去吧!叫孫策出來。」
「啊呀,都說死了,原來是裝的!」
孫策一路掃清沿岸的殘兵敗將,很快逼近秣陵。
「孫策在此!秣陵城已經落入我軍之手!爾等欲往何處去?!」
他們一路疾馳,疲憊不堪,當夜露營。不料孫策兵馬突然前來夜襲,原來尚未四分五裂的殘兵,又在這裏被打得四處逃散。
這時,有一騎年輕武將從正面躍馬奔來。
原以為已經失去巨大支柱的孫策大軍會多麼狼狽,卻不料送葬隊伍立即分為五列,編成整齊陣容。
張英大驚,道:「啊!敵軍有所準備!看他們不哭不鬧,也許有什麼計謀。」
當夜,攻城大軍撤退五里設下營寨。寨中寂然,夜霧如墨,處處喪旗低垂。
「要害處的箭傷加重,可悲啊,孫將軍過世了。」連最底層的士卒都悲傷痛哭。大家紛紛交頭接耳,猜想要麼九九藏書暫時秘不發喪,不日奉柩撤回,要麼確定下葬之地,在戰場山地舉行臨時葬禮。
一隊兵馬隱蔽地在野外蜿蜒行軍,宛若流水。
「既然如此,只能撤到秣陵(今江蘇南京南面的鳳凰山),全軍防守。」
張英大驚,撥馬便逃。
中箭的正是孫策。
張英從城中箭樓眺望敵軍模樣,發現敵軍已經攻到護城河邊,敵軍中有一員特別惹眼的年輕將軍正在指揮,雄姿英發,「啊,是孫策!」他趕緊彎弓搭箭。
張英定睛一看,正是昨日自己在城中箭樓上一箭射中的孫策。
孫策站不起來。許多兵士把他的身體扛起來,隱藏到自家陣營中去。
剛才看上去還是草、石,這時卻變成了軍隊高喊著襲來。
「等等!」心腹程普慌忙攔在孫策馬前,「不可上敵人伶牙俐齒的當,輕率出戰。你有更大的使命。」說著把孫策推回去。
張英、陳橫對視一下,莞爾笑道:「幹得好啊!」
「膚淺的傢伙!」孫策大喝一聲,策馬從後面撞向張英坐騎的臀部。
送葬的音樂在黑暗中流淌。兵馬默然,蕭蕭刮過原野的風也在哭泣。
劉繇的軍隊沿途丟棄在荒野的屍體超過萬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