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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他的心跳突然提速!
「哎喲!」濤子捂著腮幫子,「你還來勁了是吧?這麼半天我不還手可不是因為打不過你。」
「這個呀,」濤子笑了,「你不用擔心,我不說了嗎?我們跟馮泰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以為只有你怕他?他現在更怕你!他巴不得讓你順順噹噹趕緊畢業呢。放心,他敢動你一下,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這點哥兒們肯定對得起你。」
他在一瞬間呆住!!
薛戈看了看濤子,無限憂慮,「那現在怎麼辦?我已經在馮泰那漏了,以後還怎麼在學校待?」
它一定是因為那個混蛋的疏忽才落在了這,然後就鬼使神差地被自己坐在了屁股底下!!它是誰的……
濤子拿過煙,自己點上,又扔給薛戈一根,薛戈沒接,濤子繼續說:「說白了,我們倆現在跟馮泰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沒事,我們就沒事,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准沒好果子吃。昨天我要是按你說的辦,我敢說,我們倆現在就已經在局子里關著了!」
濤子打開門,剛說了半句:「正好你來了……」一個瘋狂的拳頭落在他鼻樑上!濤子四仰八叉地倒地,鼻血頃刻間奔流而下。
「好好好,你先上去,我這就來。」周雨樓把蔣丹打發上樓,找到服務員,讓她記下他的手機號碼。告訴她,一旦有人來找丟失的手機就趕緊給他打電話,而且一定不要讓對方察覺。他反覆叮囑了幾遍,直到服務員拍胸脯保證照做不誤才上了樓。
「你幹嗎呢?」蔣丹已經喝了些酒,臉紅撲撲的。
「就是……你啊。」小姑娘嚇呆了,回答毫無智商。
「什麼叫對付?」濤子語重心長地反問朋友,「我根本就不同九-九-藏-書意你去,可你跟個瘋子一樣就是不聽我有什麼辦法?你要是聽我的話老老實實待著,我也不至於那樣,這還不都是你逼的?」
薛戈不再說什麼,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坐在沙發上,看著濤子蹲下身,伸出胳膊,把帆布包從床底下拽了出來。
「我在這呢。」周雨樓從角落裡出來。
看來這的確是一部專為自己準備的手機,一部真正的工作電話!除了三十萬之外,主人不需要它干任何事情。
老天……他飛快地判斷這件事是不是真的發生了。那種感覺真像是突然有個外星人在跟前叫你的名字!
剛看見那手機時周雨樓一點兒也沒多想。手機塞在沙發靠背和坐墊的夾縫中,一看就是誰落下的。他剛要交給服務員,忽然發現了一個小問題:手機是關著的。這個小小的現象讓他的心動了一下。他現在對關機格外敏感,原因很簡單,這些天他給那混蛋打了無數個電話,全都是關機。
「這……我記不清了,好多客人都坐過。」
這是個專用的電話嗎?就給自己準備的?他用猶豫的手指按了一下撥出鍵,很快,他自己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向屏幕上看過去……三個字:陌生人。
「梆梆梆!!!」
敲門聲地動山搖,像是要拆房一樣。濤子下了床,鞋都沒穿就躥到門邊,戰戰兢兢地問:「誰呀?」
「你他媽才瘋了!」薛戈上來揪住濤子的衣領,「你騙雨亭姐還不算,還在馮泰面前出賣我!你他媽算什麼朋友?讓你害我……」薛戈又要揮拳,濤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誰害你了?我是在幫你!」
小宴會廳里歌舞昇平,一點兒都不理會茶客區里九*九*藏*書發生了什麼。周雨樓表面上應酬,暗中觀察著每一個人,但每一個人都用對酒當歌回報他。謝嵐也摘掉了滅絕師太的面具,在一片喝彩中唱起了《英雄讚歌》。她今天真沒少喝,面色緋紅,嗓音飄忽,但狀態極佳,當有人給她獻花時,她毫不羞愧地用屈腿展翅表示答謝,宛如一個十八歲的少女,頓時賺得了海嘯般的歡呼。是啊,她的確需要放鬆一下,她的地盤最近太不幸了。
「道理我早就說過了,你不聽我有什麼辦法?」濤子苦惱地看著薛戈,「我說……你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呀?我再告訴你一遍,馮泰的事要是漏了,他就得進局子,就得把我們敲詐他的事供出來!而且……」濤子站起來,關上房門小聲說,「我們吸毒的事也包不住。你說說,連敲詐帶吸毒是什麼罪過,你自己掂量吧!」
這太驚人了。混蛋的手機竟然握在了自己手中!!多麼不可思議?!真是應了那句盡人皆知的古語……費那麼多周折,轉機卻在不經意的瞬間發生。他激動萬分!呼吸奔騰著經過喉嚨!
濤子甩開薛戈坐起來,用襯衣擦血,擦了個滿臉花。
我知道在你這
就只有這一個名字。
剩下的數額變成151500 1500是手機的價錢
第二條:
服務員顯然沒搞懂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想了想說:「客人啊。」
當然,所有的節目都與周雨樓無關,他是徹底的局外人。他始終高度警惕地關注著自己的手機,這種煎熬一直持續到將近10點曲終人散的時候,他一個電話也沒等來。臨出飯店之前,他去問了茶客區的服務員,服務員告訴他,沒人來找過丟失的手機。
https://read.99csw.com天是星期天,蔣丹上午要去見個作者,周雨樓醒來時她正要出門。她叮囑周雨樓,過會兒去附近的超市買只雞,天涼了,她今天要做拿手的瓦罐雞湯。周雨樓一邊答應一邊聽著動靜。關門聲響起后,他立即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把自己和「陌生人」的手機都拿出來,開機,查看……可內容全都沒有一丁點變化。他撇下手機,失望地靠在床頭,打開電視,忽然發現白小溪正在看他。
「雨樓……」
周雨樓本能地跳起來!蹦到床下的時候,才意識到不用那麼緊張,那僅僅是電視里的一個畫面。
「剛才誰坐過這個座位?」
周雨樓讓她離開。他有種感覺,那個自以為神秘的傢伙馬上就要現身了!銅牆鐵壁已經變成了一層薄紗,動幾下手指他可能就會原形畢露。他把手機調到通話記錄——他的手抖得厲害,像一個選錯了職業的拆彈隊員——但是他很快失望了,沒有呼出電話,呼入電話只有一通,就是昨天上午他在琴房撥通的那個。他又調到簡訊息瀏覽……仍然是失望!收件箱和發件箱里除了他和「陌生人」往來發送的簡訊之外再沒別的,其他的條目顯示全都是0。收件箱里的最後一條是他的那句「好吧,十天」;發信箱里的最後一條是那句得意洋洋的「祝你長壽」,時間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那是他們到目前為止的最後聯絡。
「我之前呢?」
「你……呸……」濤子一邊堵著鼻子一邊吐著嘴裏的血,發出像哈密赤般的聲音:「你瘋了!」
「有點兒煩,不上去了,一個人待會兒。」
周雨樓按斷電話,茶客區立刻安靜下來。他抬起頭四下張望……不遠處有兩read.99csw•com個大腹便便的老太太正在聊天,吧台的服務員在看一張報紙,兩個半大孩子繞著大花盆跑來跑去,酒店的大門開開關關,剛送走幾個醉鬼,又有客人走進來……誰都不像手機的主人。
電視上正播著白小溪的一張照片,白小溪美麗的臉龐赫然佔滿整個屏幕,一雙大眼睛和周雨樓意味深長地對視。畫外音說:「這就是前不久在這個小區里被害的音樂學院的女生白小溪,和她同時被害的還有她的男友。警方正在全力調查這起命案……」白小溪的照片被撤下去,畫面轉到下一個場景:一個悲戚交加的婦人舉著一塊牌子坐在趙鐸家小區的門口,牌子上面有一行巨大的字——重金尋找殺死我女兒的兇手。字的旁邊是白小溪的大幅照片。主持人告訴周雨樓,那婦人是白小溪的媽媽,昨天剛剛得知女兒的噩耗,今天就在白娜的陪同下來到了莘江。
濤子從抽屜里拿出一摞錢,「你看,這就是我給馮泰幫忙掙的三千,有一千五是你的。」
周雨樓結了賬,把手機放回原來的位置,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躲了起來,靜靜地等待著失主光臨。但十多分鐘過去了……他沒等到什麼神秘的人,只等到了蔣丹。蔣丹從樓梯上下來,東張西望地喊他的名字。
電視畫面刺痛了周雨樓的眼睛。他看見白小溪媽媽的跟前圍滿了人,或是同情凝望,或是竊竊私語,一個好心人把一瓶礦泉水遞給了她。在畫面的角落裡,一個臘木杆似的老頭兒正跟幾個人指天畫地地說著什麼。
周雨樓把身體靠在沙發上。他忽然覺得這沙發很不一般,片刻之前那個混蛋就坐在這裏,可能連姿勢都和自己一模一樣。如果能有塊神奇的表,讓九九藏書時間往回退一點兒,哪怕一點點,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一個比以往任何時刻都明確的信息在周雨樓心中升騰起來:他一定是自己認識的人,他就在音樂學院!
周雨樓叫過服務員,問話就像開了機關槍一樣——
「最後一個是誰?」
薛戈走過去,看了看那些錢,伸出手,「啪」一聲,給了濤子一個響亮的耳光。
周雨樓把手機打開——只是個順手的動作,接著又按開了「通訊錄」,然後就發現,裏面赫然寫著:周雨樓。
那是他給敲詐者起的一個「文明的名字」。
簡訊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顯然,「陌生人」換了新工具。
「我!」薛戈憤怒的聲音。
「你說得對,」薛戈沮喪地垂下頭,「可我就是想不通,你怎麼能和馮泰站在一邊來對付我?!」
這一覺周雨樓睡得很香。他好多天都沒有過這麼好的睡眠了,這一方面是酒精的原因,同時一個假象也起了很大作用,彷彿敲詐者的手機到了自己手上,一切就煙消雲散了。
「哪個客人?」
「對不起,我也是剛接班,我不知道。」
最後一條:
聽到鈴聲時,周雨樓習慣性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機,但馬上就發現拿錯了……天哪!他屏住呼吸!是「陌生人」在響!「陌生人」有電話進來!他一把抓過那個手機,剛要接通,發現是條簡訊,簡訊的內容讓他目瞪口呆!
「大喜的日子你幹嗎呀?」蔣丹拉著他上樓,「別掃大家的興,你是新娘的哥哥,好多人找你喝酒呢。」
「新聞就在你身邊!發現新聞線索請立即致電……」《莘視目擊》的片頭跳了出來,關於白小溪媽媽的報道告一段落。周雨樓關掉電視機,鈴聲跟著就在房間里響起來。
還有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