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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悲摧的鎮元子 兄弟會

第三章 悲摧的鎮元子

兄弟會

悟空喃喃道:「山中方七日,地上已千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難道西天和天庭在做同一件事?」
大鵬道:「靈山之中,有名有號的不算,還有三千諸佛,菩薩上萬。」
八戒道:「不住了不住了,你家飯菜難吃,又不給果子,有什麼好住的。」
悟空見這鎮元子真是狂得沒邊,哪裡有半點兒修道人的風範?於是道:「我師父奉唐王之命,經觀音菩薩點化去往西天拜佛,你無緣無故在此攔阻,當真膽子不小。」
悟空道:「三哥錯了,這差事非但不無聊,反而有趣得緊呢!」
悟空不是沒想過上天摘星,只是行到極高處,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硬生生將他壓制了下來,無法再向上了,這自然是修為不夠。看來,天,或許唯有天道方能知一二。
大鵬笑道:「險些被困死了,也算因禍得福。」於是大鵬將金天銀地中被困於陣法一事說了,神秘人贈丹一事自然也沒有絲毫隱瞞。
鎮元子得了老君承諾,有恃無恐,道:「你們佛家事,與我道家何干?」
鎮元子不知為何換了一身裝束,此時他身著一身明黃色道袍,在正午的陽光照射下,顯得光彩奪目。
大鵬見悟空久久不言,以為他還在為西天力量所煩惱,便道:「悟空,此事倒也無需心憂,西天三千諸佛、無邊菩薩不現於世,必有原因。縱上次大禹前輩幾人打上西天,也不見動用這股力量,很有可能如來還無法操縱這股力九九藏書量。」
大鵬說憑自己初登混元金仙的修為,僅僅能越過擎天玉柱的九峰,不知大禹他們又能向上行多遠?按照這個推而論之,九峰以下可容太乙金仙,唯有混元金仙才能到九峰之上,再向上便是混元至聖的空間?那麼,再厲害些呢,是不是就可以窺得天空的奧秘?
悟空嘆了口氣,將五庄觀之事大略說了一遍。大鵬一聽,心中火起,他也曾在五庄觀吃過虧,這個場子至今仍未找回來,於是道:「恰好我遇見,便與你一同去走一遭!」
大鵬說得輕鬆,悟空可聽得浮想聯翩,他自己也去過金天銀地,卻只走馬觀花,未如大鵬一般專為修鍊而去。大鵬性情如此堅韌,自然當有回報,幾百年成就混元金仙之身,倒也算是公平。再想想自己,已有許多日子未曾勤修苦練,不由得有些自慚。
他終於想起,大禹等人到西天去,便是要救出大禹後人——大聖國師王菩薩。那一日牛魔王匆匆而來,只簡略說了幾句便又匆匆離去,自己也忘記問了。
悟空本來心思不在此處,聽大鵬這麼一說,總覺得有件事情縈繞在腦海中,他喃喃念叨了幾句:「無邊菩薩,無邊菩薩……」
大鵬見了悟空也是又驚又喜,上前一把扯住悟空,目中噙淚,久久未能說出話來。
大鵬苦笑道:「這卻並非我能知道的了,三千諸佛、無邊菩薩人人皆知,也的確存在,但誰也沒見過這股力量。」
九*九*藏*書鵬道:「我也是聽家兄孔雀提起過,這些人中,縱混元至聖也有幾個,混元金仙號稱不計其數,只怕幾百總是有的,家兄孔雀便是無邊菩薩中的一個。其餘金剛、尊者、羅漢,那是更不必說了。」
悟空嘗過鎮元子袖裡乾坤的厲害,轉身便飛得遠遠,經過五庄觀大門時,一棍將那石碑砸得粉碎。
如來既然將大聖國師王菩薩交還給大禹,自然是相信此人不知西天秘密,但在目前,這卻是唯一的突破口。看來自己真該尋個時機,再去齊天嶺詳詢了。
悟空見鎮元子面色凜然,哪有一絲善意在臉上?低聲對三人道:「小心些。」
悟空道:「你應知我,此去西天自然不是為助如來功成,而是要在他自以為勝券在握時,臨陣反水,如何?」
鎮元子欺身而上:「那便來吧!」
鎮元子一招得逞,心中欣喜,其他也不在意了。
悟空領著唐僧出了門,八戒、悟慧護在左右。悟空道:「你這老道真是奇怪,你我話不投機,彼此看了都礙眼,偏要留我等在此,又有何好處?換句話說,即便你能留得住,難道不怕你這五庄觀盛不下我?」
悟空道:「我有何德何能?只不過因緣際會,也算天下妖族之幸事了。」
三藏不解道:「出家人行走在外,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哪需這些繁文縟節?」
回想《西遊記》中,美猴王推倒了人蔘果樹他都未能怎樣,最後見美猴王人脈寬廣,還拿read.99csw•com出許多人蔘果來待客。而自己方才抬出觀音菩薩與佛祖來,鎮元子也不放在心上,難道他有更厲害的後台,指使他如此做?
悟空仔細看了看大鵬,只見大鵬體內造化勝卻從前許多,驚道:「你修為進境如此迅速,可是遇到什麼大造化?」
悟空笑道:「師父,和他們啰唆什麼?便是天生小氣之人,鼠肚雞腸之輩,自上至下也無一個好貨!」
大鵬道:「若說出來,只怕你膽戰心驚。」
悟空想了想,此事確實蹊蹺,自己還是先去尋觀音菩薩再說。他駕雲往東飛去,剛行出不遠,只見前面一個人影風馳電掣趕來,悟空一見這人,心中狂喜,原來竟是久久沒有消息的金翅大鵬!
大鵬道:「你還不是一樣!」
講完這些,大鵬笑道:「還多虧了你給我的那枚丹藥,否則只怕還要過個幾十年,我才能出來。」
「那他們都在做什麼?」
大鵬問道:「你此時應在西去路上,為何又往東走?」
悟空聽大鵬之語,心中忽有不祥之感,笑道:「有多少便說多少,又有什麼好怕?」
大鵬道:「這一去山高路遠,不知有多少人蠢蠢欲動,盯著取經一事。」
鎮元子見悟空這一棒威猛難當,側身閃在一旁,大袖一揮,反將唐僧、八戒、悟慧三人裹了進去,哈哈笑道:「孫悟空,你獨自西去吧!」
大鵬面露憂色,道:「悟空,只怕你將如來想得太簡單了。」
大鵬搖了搖頭,道:https://read.99csw.com「我只知道靈山之上光陰比世上加速了許多倍,這股扭曲光陰的力量或許和這些人有關。」
悟空見不打不行,便亮出鐵棍道:「好!既然不聽勸,我便掂掂你有多少斤兩!」悟空騰在空中,當頭就是一棒。
悟空道:「三哥無須妄自菲薄,大禹等人修鍊幾萬年不止,厲害些也不稀奇。」說到這裏,悟空突然想到,大禹等人入三界前便是混元金仙,幾萬年過去了,還是混元金仙,這成聖之路也未免有些太漫長了吧。
二人落了下來,尋個僻靜處聊了起來。大鵬道:「我剛從齊天嶺特意來尋你,聽二哥說,嶺上諸多上古大神都是你召集來的,可確有此事?」
「那是自然。」悟空點點頭,又問大鵬道,「你于西天靈山到底知道多少?」若是從前,悟空輕易不會問出此話,即便問了,大鵬所說也未必是真。但經歷上次三兄弟同闖天庭,又久別重逢之後,感情增進了許多,料想大鵬也不會再有所隱瞞了。
鎮元子身旁一名弟子冷笑道:「你們這幾個和尚,太不知禮數,說來就來,說走便要走,也無覲見之禮,也無香火奉上,真是不懂事!」
悟空未料到鎮元子竟有如此心機,當下大怒,如意天機棒變成十數丈長短,喝道:「放我師父出來,否則我砸了你這五庄觀!」
鎮元子聽這話將他也罵了進去,在徒弟面前哪裡丟得起臉面?冷冷道:「既如此,那真就別走了。」
悟空笑道:「管他九*九*藏*書是成是敗,此際已上路了,便也不能回頭。」
鎮元子笑道:「孫悟空,齊天大聖,你也只能唬唬那些尋常神仙,我還真未將你放在眼裡。」
悟空鄭重抱拳道:「三哥迎難而上,成就非凡,令我真心敬佩,請受小弟一拜。」大鵬笑道:「可莫要寒磣我了,我看二哥、通風、王禺等人修為皆突飛猛進,我若要勝過他們,也是極難的事。我也只初登混元金仙而已,比起那些上古大神來,實在不知差了多少。」
悟空用力拍了拍大鵬肩膀,喝問道:「你這許多年哪裡去了?」
悟空離了五庄觀,心中暗責自己,他如何也想不明白,鎮元子為何要強留他們在此。鎮元子坐擁人蔘果樹,自然要尋個清靜,麻煩越少越好,他有什麼理由非要攪一攪取經這蹚渾水呢?
「這些人都歸如來掌管?」悟空迫不及待地問道。他也知道西天並非鐵板一塊,這些力量究竟有多少能被如來驅動,才是最重要的。
大鵬搖了搖頭,仍是不解。
悟空一驚,急問道:「這諸佛菩薩都是何等修為,怎會如此之多?」
大鵬道:「憑此時齊天嶺威勢,自可稱霸一方,你何苦攬上這麼個無聊的差事?」
大聖國師王菩薩當年囚禁造化神猿無支祁,又因無支祁逃脫而被西天擄走,這裏面究竟有何內情?大聖國師王菩薩是否也屬無邊菩薩中人?
悟空心中泛起驚濤駭浪,他料想如來行事無所顧忌,必定有所依仗,萬萬沒有想到西天竟有如此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