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再權威的筆跡鑒定，都可能有千分之一的錯誤，我還是那句話——世界上沒有鬼。」

「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他居然相信了我的話。」

-不要在申援朝面前冒充黃海的兒子，這個真的不好玩，你既不尊重死去的黃海父子，更是欺騙玩弄了可憐的退休檢察官，你身上如果真的有申明的鬼魂，那麼就不該說這種謊言。」

「我可不是鬼。」

「你要是死了，還有哪個警察能幫我呢？」

他完全像個平輩跟警察說話，葉蕭也不介意，兩人各點了一碗蘇州藏書羊肉面。

「我不會讓你碰到他的。」嘈雜而油膩的小麵館深處，帶著傷疤的葉蕭更顯九九藏書男人味，撈著麵條說，「等我的傷好了，有空我們倆練練。」

「不要再去找他了！你這樣會害死他的！」

「他是我前世的爸爸，我不會讓他有危險的。」

「這個理由不賴！你媽媽怎樣了？」

葉蕭喝完最後一口麵湯：「司望，你也會害死你自己的。」

「因為黃海以前常來我家，但他後來死了，我不想看到你和他一樣的結局。」

「小子，不想跟你爭這些，我是來警告你的-

司望已在小麵館等著他了，十七歲的少年又變了模樣，肩膀開始寬闊，胸口與手臂的肌肉越發明顯，再沒人敢攔住他敲詐勒索了。

「搏擊俱樂部，那是自由read.99csw.com搏擊愛好者的公益組織，練習散打與泰拳，無需入會費，只要你能扛得住各種挨打。有時媽媽看到我鼻青臉腫地回家，我只能推說是路上摔跤的。傳說今年是世界末日，對於我這個早已死而還魂的人而言，其實也沒什麼可恐懼的，就怕今生無法抓住殺害我的兇手，我可不想下次再碰上路中嶽時，反而讓他殺了我。」

「是的，申援朝說他清明去給黃海警官掃墓，結果發現黃海死去的兒子也在，而且那個孩子早已死去八年，如今竟已長成翩翩少年，正在千辛萬苦地尋找殺害申明的兇手，同時也是在為自己的父親報仇。」

「可是，誰敢保九九藏書證到了下一次轉世，渡過忘川水喝下孟婆湯，還能記得上輩子乃至上上輩子呢？更何況六道輪迴里還有畜生道，若是投胎到牛啊馬啊或者哈士奇、拉布拉多的肚子里的話……」

「你怎麼了？」司望小心地看四周，「是誰傷了你？」

「差點就說出口了！可我轉念一想，要是讓他知道，有個叫司望的高中生，竟敢冒充黃海警官的兒子，萬一鬧到你家或是學校，你不就慘了？要是被你媽媽知道的話……」

警官的臉色陰沉下來，令人望而生畏：「一周前，我又去了申援朝的家裡，向他借了那本有申明寫過字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跟你在我家寫的那段保爾·柯察金https://read.99csw.com的名言一起，送給公安大學的筆跡鑒定專家做了比對——鑒定結果證明，這兩段文字確系同一人所寫。」

「幹嗎不讓我到你家去？」

「葉蕭，你好聰明，這是最能證明我是申明的方法。」

「那你該謝謝我啊，是我對申援朝說，那不過是他的幻覺而已。但他讓女兒來作證，也是申明死後才出生的妹妹，她也看到過你中秋節來他家！」

「地球人都知道。」

快步走進貧民窟的巷口，葉蕭側身掃視四周，全是些破爛危房、臨時搶搭的違章建築。許多人家窗下掛著抗議強拆的標語，還有人在修築工事準備戰鬥到底。昏暗的小髮廊閃起紅色燈光，幾個社會青年蹲在路邊抽read.99csw.com煙。他穿著便服，沒人看得出是警察，只是額頭包著紗布，眼角有大塊烏青，每走一步胸背都劇烈疼痛。

「千萬別！」

「他跟你說了？」

「我……」司望的面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你有沒有說真話？」

「知道未來夢大廈的事件嗎？」

「申檢察官現在是深信不疑！他確信黃海兒子的幽靈還活著，而且正在漸漸長大——他還說正在找你。」

葉蕭指了指他鼓起的肱二頭肌：「你在哪裡練的？」

「後來，我被埋到一百多米深的地底去了，差點送命！」

「還在為拆遷的事情煩惱，開發商的補償款還不夠買個市區的衛生間，媽媽也終日長吁短嘆，擔心我們母子倆今後要住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