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保護你啊。」

「你又在說謊！」申敏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你不在我家看看嗎？」

高考前的最後一個暑期。

「該早點回家了。」

他決絕地說出這句話，申敏的臉色一白：「為什麼？」

「為什麼？」她微蹙蛾眉，「你只比我大一天。」

「對不起，

他正盯著客廳里申明的遺像。

自從司望與歐陽老師的事在學校傳開，就沒有一個女生敢主動與他說話，男生們更是用嫉妒與嘲笑的目光read.99csw.com盯著他。

說出這句話，臉頰都已緋紅，這是她第一次邀請男生到家裡來玩。

「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吧。」

「我還從沒見過哥哥呢。」

電影散場后出來，申敏請他吃了根冰淇淋，柔聲說：「爸爸說你不是幽靈。」

同學們紛紛出去補課，或者請家教來上門，申敏的學習成績不錯，也就沒太為難自己。每周她都會與司望見面，他卻不斷打聽爸爸的消息。出人意料九-九-藏-書的是，6月19日那晚過後，整個夏天平安無事，爸爸再也不出去亂逛了，每天清早在小區里鍛煉身體，回到家練習毛筆字，有時跟幾個老同事喝茶聊天，並像其他退休黨員那樣關心國家大事，一份《參考消息》、一張《環球時報》。

申敏喜歡上了司望。

「哪句都不要信。」

話是這麼說，她卻靠得更近了，司望閃開半步：「可我如果真的是幽靈呢？」

「你到底有什麼秘密？」她一把揪住hｔｔｐｓ://read•９９ｃsｗ•coｍ他的胳膊，「司望！」

「學校里肯定有許多女生喜歡你吧？」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沒做完。」

「對不起，是我騙了你們，我叫司望，司令的司，眺望的望。」

「我不要。」

「下個禮拜我再請你吃麻辣燙。」

她拿出許多好吃的東西，令他尷尬與忐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騙子！」

女孩拽住了他的胳膊，司望卻一言不發地走到大門口，深呼吸說：「我該走了！我媽媽還在等我回家吃飯hｔtｐs://reａd•99cｓw.com。」

她總是以感謝他將爸爸救回來為由請他吃麻辣燙，有時主動買票請他看電影——這楚楚可憐的小蘿莉，卻是瘋狂的恐怖片愛好者，即便是情節弱智笑場不斷的國產驚悚片，也能讓她驚聲尖叫地蜷縮到司望身上。當她在黑暗的電影放映廳里，渾身戰慄地抱緊他的胳膊，頭髮散在少年臉上，讓人起雞皮疙瘩同時也心猿意馬。

「我到底該相信你哪句話呢？」

「明天，爸爸要去檢察院開退休幹部會議，你到我家裡來玩httｐｓ://ｒeａｄ•９９cｓw•cｏm吧。」

「沒有啊。」

「是嗎？你是說鬼魂？我可不怕了。」

「要是真有鬼魂——就好了！小敏，讓我做你的哥哥吧。」

司望一分不差地準點來訪。

申敏露出憂愁的面容，他乾咳了兩聲：「哥哥一直在你的身邊。」

第二天，申敏打扮得特別漂亮，穿著一條粉紅色的小裙子，頭髮特意打理過了，再過兩年就會出落成個美人。

司望迅速擺脫了她，飛快地衝下樓梯，看著小區花壇里茂盛的夾竹桃林，輕聲答道：「殺人。」

「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