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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安保任務

第七章 安保任務

宣萱親切地說:「你還小,這個跟你說你還不懂,以後你長大就明白了。」
鄭逸群搖搖頭:「他基本上沒說什麼。」
鄭逸群想了想道:「你說的第三種情況有可能,至於洗錢,我想林曉偉用不著。我倒是傾向於,他利用這次捐贈撈政治資本。」
「有什麼事情能比那件事請重要?那些人走了,我們也沒有責任不是?」尹詩雙顯得心事沉重地說。
「我很奇怪,林曉偉花這麼多錢買這麼個東西幹什麼?這隻花瓶值那麼多錢嗎?」鄭逸群有些不解地問。
鄭逸群越來越相信這次捐贈會對林曉偉未來的前途產生重要影響,至於將來會發生什麼事,還要看看事態的發展。有劉岳平、張安釗在後面操作,林曉偉成為市人大代表應該是小事一樁了,至於以後他會不會在更高層有所作為,鄭逸群相信以後會有這一步的。
「知道周朝華那個朋友姜艷秋吧?就是那個有私人飛機的。」宣萱問。
宣萱說:「這就看你真心不真心了,你要是想請我,我就知道一家不錯,不過要遠一點。」
宣萱嘆口氣:「其實,我只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真是為了愛國?把錢直接捐贈了不就行啦?幹嘛要繞這麼大的圈子?」
「尹總。」鄭逸群還是不想讓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尹詩雙來替自己挨罵。
「為什麼呀?你們這樣做是為什麼呀?」盧順娟有些不解地問。
鄭逸群看看宣萱,宣萱吐吐舌頭,道:「趕緊下去吧,看樣子這小丫頭真的生氣了。」
「你好,鄭經理,請坐吧,喝點什麼?」孫甜甜問。
安排好保安公司和文物部門的人,鄭逸群回到辦公室找尹詩雙復命,一進門卻看見馬娜思正跟尹詩雙正在說什麼,他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問:「我沒打擾你們吧?」
「你好,林董。」鄭逸群禮貌地回答。
「你覺得那樣我就會從此走上幸福的道路啦?」鄭逸群問。
尹詩雙嘆口氣,說:「這可是個大麻煩啊。」
「我明白了。」鄭逸群回答。
「不信咱們打賭。」宣萱似乎很有把握地說。
「沒被愛情撞疼過的男人不是好男人。」鄭逸群回答。
宣萱有點不屑地笑道:「你能給我什麼驚喜?」
他走進總經理辦公室,尹詩雙把一張報紙遞給他:「你看看。」
馬娜思站起來:「別拒絕,我等你電話。」
「你幫我打發了算了,我不想見她。」鄭逸群有點煩躁。
鄭逸群看完了以後,把那張紙交還給尹詩雙,尹詩雙將那張紙燒掉。鄭逸群有點緊張,問:「不會出現劫匪吧?」
宣萱哼了一聲:「想得美。」
鄭逸群也是奇怪:「這個許賽雁最近一段時間的行為的確是很奇怪。」
「你真沒有同情心。」鄭逸群聳了一下肩。
馬娜思思考了一下:「鄭經理的為人我早就有耳聞,你是個熱心腸的人,我知道你跟羅總的關係比較特殊。」
鄭逸群道:「你就聽安排吧。」
自己和宣萱走不開,叫誰去接羅小可好呢?
盧順娟撅著嘴道:「我不信,你們都是在跟我演戲。」
車下了高速,轉上回會所的路,路兩旁的燈光幽暗,布加迪的燈光雪亮,照得前方的樹木有點很怪異。
「盧順娟不是說讓他爸爸給你筆錢做生意,你怎麼不接受這個建議?」宣萱問。看來,盧順娟沒少跟宣萱說她的事。
「頭兒,我發現你有點傻。」宣萱忽然嘆息起來。
「哦,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我有點不明白,郭正余怎麼跟林溪嶴關係這麼密切?他們之間的地位相差也太大了吧?」宣萱有點不解地問。
「謝謝尹總。」鄭逸群心裏還是壓了塊很大的石頭。
尹詩雙道:「什麼銀行有咱們會所地下酒窖裏面安全?再說,國家也會派人來做保護,一旦捐贈手續完成,他們立刻就會把東西帶走。」
宣萱眼睛眯著眼睛:「你不是想藉機干點什麼壞事吧?」
「你跟蹤我們?」鄭逸群忽然覺得對面這個女人有點可怕。
馬娜思道:「很簡單,我只想知道羅總對我們管理層與王光玉的爭執有什麼態度。」
尹詩雙笑道:「你以為是拍電影?這件事現在知道的目前不過五個人,劫匪能知道?」
鄭逸群相信張安釗是了解會所裏面的事情的,會所里有幾部車子是香港和內地兩地牌的,而且檔次都不低,他之所以派別的車子來是出於保密還是有別的原因?
尹詩雙招呼他:「馬總正是來找你的。」
雖然宣萱是這個態度,但是鄭逸群心裏還是一動,宣萱別看平時總是對自己冷言冷語的,實際上,她還是很信任自己的。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他怎麼不明白這種信任意味著什麼?
宣萱白了他一眼:「本來嘛。」
馬娜思笑了:「羅總這人的脾氣我們了解,她從不輕易送別人去機場的,她能親自送人去機場,說明這人很重要。」
鄭逸群一時有點瞠目結舌,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感到宣萱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逡巡,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宣萱問:「不是去機場嗎?」
鄭逸群一看,正是羅小可跟他告別的鏡頭,是的,那天羅小可給了他一個擁抱,那只是美國式的告別而已。
鄭逸群抬頭望去,只見盧順娟正把她的紅色跑車停在路上,雙手交叉,斜倚在車門旁邊。
「哎,今天這事怎麼一點也不驚險啊?」宣萱忽然笑嘻嘻地問。
鄭逸群笑道:「我們倆出去自然是約會啦。」
宣萱有點不滿地反問:「你說呢?」
鄭逸群笑了:「你覺得她會一直對我保持熱度嗎?現在她是沒有得到,所以,有點誓不罷休的意思。一旦是達到了目的,你以為她還會對我這樣的男人珍惜嗎?我知道這種read•99csw.com孩子很容易改變自己的注意力的,我沒必要把自己放在那樣一個尷尬的地位上。」
宣萱道:「但是,法國不顧眾人抗議拍賣我國國寶在前,我們何必要遵守這麼正規正矩?中國不是有一句老話嗎?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不論是合法非法,總要讓人知道我們有那個能力,才不能讓人總欺負咱啊!」
宣萱道:「現在很多人都到海外買古董,個人認為這種買古董的行為,有這幾種可能:一、投資、保值,因為現在國內的投資渠道太少了,股票太危險,房市政府又總調控。所以,買古董也是一種投資,保值增值;二、惡作劇,類似於當年的兔首、鼠首拍賣,高價拍下來以後拒不付款,最後兩敗俱傷。」
「這事我看著樣硬瞞也不是辦法,我看還不如直接跟許家說。許家畢竟還是有一定的涵養的,要是被洪家搶了先,恐怕你我都不好解決。」鄭逸群分析道。
孫甜甜眼圈忽然有些發紅,她道:「鄭經理,你知道,有件事我心裏一直像壓了塊石頭。」
鄭逸群忽然覺得自己應該犒勞一下這位屬下了,於是回答:「沒問題,而且,我還可你個驚喜。」
宣萱回答:「不敢想象。」
許賽雁跟黃烈強的事情他知道,可是,許賽雁現在又跟劉岳平和姚平原頻繁接觸,這又是為了什麼?
鄭逸群回到辦公室,跟保安公司的人聯繫了一下,對方是典型的美國口音,語速很快,這讓他很不習慣,他在新加坡接觸的人講英語都是字正腔圓的倫敦腔,一聽美國東部口音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孫甜甜嫣然一笑:「哦,他在樓上跟客人談事情。」
宣萱皺著眉頭道:「很奇怪,居然劉岳平不在?」
鄭逸群明白了,這話里有點威脅,至於她威脅什麼還不得而知。
宣萱接著說:「還有一種情況,拍賣后,並不按拍得價付款,雙方於後台再討價還價,最終以千萬左右人民幣成交。拍得后,存三五年,再以億元以上人民幣拍賣。這個玄機應該懂的人不少。還有人說,這是洗錢。」
「他最好是跟我開始分析的那樣,不想讓國寶流失在外,要是真是為了撈政治資本,我還真看不起他了。」鄭逸群回答。
他一直搞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麼啦?要是想追誰簡直是肆無忌憚,人家說有女朋友了,她不但不知難而退,而且步步緊逼,她們的思維方式真的跟自己這一代人不一樣了。
鄭逸群問:「你說,這車子會有什麼人坐過?」
老闆端上來一盤新煮的餃子,宣萱夾了一個,說:「我說你出去辦事了,她不信,我帶她到就叫那邊遠遠地看了一下,她見那邊都是保安才作罷。」
馬娜思起身跟他握握手,她的手柔若無骨,如絲般順滑,鄭逸群很是奇怪人的手怎麼會這樣?
馬娜思走了,鄭逸群拿起那張卡,想了半天,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處理它。
宣萱問:「這還不可笑嗎?」
宣萱過去拉著她的手,你要知道:「我們目前這種關係不好跟別人公開的,我只是假住對面的房間,這樣不引人注目。」
「原來是這樣啊,那麼?我明白了,劉岳平跟他倆的關係都不一般啊。」宣萱忽然捂住了嘴。
鄭逸群冷笑一聲:「我也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愛國。」
鄭逸群問:「馬總有事要我辦,我願意為你效勞。」
鄭逸群問:「你聽誰說的?」
他很理解這件事林曉偉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給自己,因為這件事由張安釗來操作,他自己是越低調越好。林曉偉要把這麼貴的東西捐獻給國家,為什麼?他正在中央黨校習,不會這麼巧吧?
「怎麼啦?」鄭逸群問。
「對了,許家好像是知道許賽雁有些不對了,今天許太有打電話給我,說要跟你談談,我說你去香港了,你看應該怎麼辦?」尹詩雙問。
正想著,他的電話響了,是一號別墅的固定電話,他以為是那邊的服務員,他接起來,結果卻是孫甜甜,她問:「鄭經理,您有空兒嗎?我想跟你談談。」
「你跟她根本不是什麼同居,你們只是睡對門。」盧順娟胸口大幅度地起伏著。
「林曉偉家不派人嗎?」鄭逸群問。
鄭逸群對宣萱說:「你自己去巡視吧,我要去一趟一號別墅。」
鄭逸群坐著電瓶車到了一號別墅,卻看見孫甜甜正跟一個女孩子在打網球,見他過來,那個女孩子會意地走了。
看看表,時間還早,他對宣萱說:「你查一下,誰在?咱們巡視一下,然後下午去香港。」就在說話的當兒,他注意到宣萱桌子上有兩束鮮花,一紅一藍很是鮮艷。
「這樣,那件事在會所里只有我們三個知道,你明天什麼也不要干,只做好那些人的服務就好了,宣萱也跟你在一起,你們明天全天在酒窖那裡值班,別的事情你都不要參与。」尹詩雙道。
「是我的形象重要,還是你沒有麻煩重要?走吧,回去吧。」宣萱站起身來。看鄭逸群還在那裡猶豫,就伸手拉起他:「快走吧,要是等一下盧順娟來了,看見咱們沒在一起,你就麻煩啦。」
鄭逸群微微一笑:「請,宣萱小姐。」
宣萱嘿嘿地笑著:「你別那麼緊張,我是真的去你房間睡,但是,不是真的想跟你幹什麼?」
「她不是腳踏幾隻船吧?」孫琳琳問。
尹詩雙嗯了一聲:「後勤保障安排了嗎?」
兩個人坐在那裡正說話,聽見聲音,他們站起來。年輕的正是張安釗,他今天穿了一身中山裝,顯得很乾練。另外一個人正是林溪嶴。
孫琳琳在一邊似乎有點不滿地說:「頭兒,你去哪裡怎麼老帶著宣萱不帶我啊?」
孫甜甜現在是郭維達的女九_九_藏_書朋友,是俱樂部最重要的客人,她要跟自己談談,自己必須尊重她的安排。
鄭逸群道:「你以為內地大街能上映警匪片兒?要是真上映了,你就慘了。歹徒對你這樣的,肯定是先奸后殺。」
鄭逸群向馬娜思打了個招呼:「馬總,你好。」
他問:「感覺到了什麼?」
「你不覺得我遇到這孩子也是蠻可憐的嗎?」鄭逸群反問。
宣萱切了一聲:「我不就是跟你說說嗎,你以為我會跟尹總和琳琳他們說?」
宣萱冷笑一聲:「你活該。」
「受過傷?」宣萱又問。
宣萱拿起一包紙巾向她拋去:「多嘴。」
「為什麼不放在銀行?」鄭逸群問。
鄭逸群點點頭,他當然理解。
鄭逸群問:「你為什麼這樣說?」
「那好,我們只是私下說說吧。」鄭逸群向盡量把這次談話淡化下去。
「為什麼?」宣萱問。
「怎麼?當我面不敢承認自己心裏有鬼啦?」宣萱揶揄道。
「謝謝林董的信任。」鄭逸群回答。
「啊?」鄭逸群有點目瞪口呆。
車行駛在東部沿海高速上,鄭逸群心裏還是有點嘀咕,於是他問正在開車的宣萱:「你說,盧順娟今晚一定會來找我?」
鄭逸群看著窗外,說:「可是,郭正余不能不買劉力剛的面子。」
「那不一定吧?」宣萱忽然說。
「如果我不能了解她的真實意圖呢?」鄭逸群問。
鄭逸群心裏一動,她把自己拉到這裏不會是專心談自己受沒受傷的事吧?
鄭逸群嘿嘿地笑著:「不是不可能啊,前陣子不是說她家有個大賣場的用地要跟洪家合作嗎?也許他們吃飯就是為了這事呢。」
鄭逸群笑了:「怎麼能沒談過?只是沒談成而已。」
鄭逸群回答:「我已經叫保安部門把你從禁止名單里剔除了,希望你能好好地珍惜。」
半夜的時候,劉岳平發來一個信息:你做得很好,謝謝。鄭逸群看著這個信息,終於確定這事的確有劉岳平的因素。只是一時不知道,他們要怎麼操作。
宣萱嗯了一聲:「這件事有劉岳平和張安釗參与,不是沒有可能,這個咱們離高層太遠,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操作的。」
想來想去,他還是把那張卡放進了自己的手提包里,慢慢地向員工食堂走去。因為會所是三班倒,所以,員工食堂也是二十四小時隨時開放的。鄭逸群走進食堂,環視一周,看見尹詩雙正在角落裡向他揮手。
最近辦公室里的人總是拿自己跟宣萱開玩笑說,時間長了,他也習慣了。
宣萱伸手在鄭逸群肩頭使勁打了一下:「烏鴉嘴。對了,那幾個保安公司的,看起來酷酷的,真帥。」
孫甜甜的臉有些發紅,她低聲道:「鄭經理,你知道,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能表達我的謝意。」
尹詩雙道:「這隻花瓶是英軍在圓明園掠走的,是慈禧太后的最愛,價值連城啊。」
鄭逸群一撇嘴:「我就這樣了,沒有辦法了。」
正想著,宣萱對他說:「剛才盧順娟來找你了。」
尹詩雙問:「我想問你個事,你看見林溪嶴了嗎?」
鄭逸群回答:「蔡某人愛國大言不慚,其實是在作秀顯富。腦子絕對有問題,把全中國人都當傻瓜了。如果真愛國,就應響應政府號召,不參与拍賣。」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鄭逸群開門見山。
他不由得看了看宣萱,宣萱似乎對一切都感到新鮮,東摸摸西看看。
鄭逸群看著她:「你怎麼這麼能挑事兒?」
有人過來領著他們進了二樓的一個房間,這個應該是一個客廳,三面環海,中間擺了一圈沙發。
「可是,我真的幫不上你什麼忙。」鄭逸群回答。
這是一份前天的《泰晤士報》,上面除了一些英國大選的消息意外,還有一條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英國一婦人出售一件中國瓷瓶,原本以為只能賣五六十萬英鎊,結果卻是被一名神秘的中國商人以兩千多萬英鎊買到。加上傭金和增值稅,瓷瓶身價達到三千萬英鎊。
鄭逸群一愣,她這是什麼意思,他們跟蹤羅小可?
鄭逸群看看她:「孫小姐,事情我可以給你辦到,但是,這錢請你收回去。有些事情不是錢能擺平的,你明白嗎?」
「那麼,這也是我們支付的顧問費。」馬娜思回答。
於是,他不動聲色地反問:「我能幫助你什麼呢?」
「不,鄭經理,你千萬別誤會,這事情純屬巧合,羅總送你去機場,正趕上我們有一個廣告片在那裡拍攝,不巧素材里有二位的身影。」馬娜思把一張照片遞到鄭逸群的面前。
尹詩雙就是這樣,員工有了難處,她都儘力幫著解決,特別是員工被客人投訴,而明顯地又不是員工責任的時候,她總是在前面擋著槍林彈雨。正因為她如此的性格,才能在這種環境里贏得大家的尊重。
鄭逸群一口一個餃子:「一個暴發戶發飆有什麼好笑的。」
鄭逸群這下為難了,反問:「你能不能吃點別的?咱們會所裏面沒有這個東西啊?」
宣萱問:「跟你有關係嗎?」
孫甜甜想了半天,慢慢地說:「鄭經理,你要知道,我有這個機會不容易。」
林溪嶴之所以不在會所出面,第一是低調,第二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關係來源。張安釗來處理這事,誰又能說張老不知道這件事呢?
鄭逸群沒說話,這許賽雁的行為實在是令人費解。
宣萱看著他,說:「你心裏不要那麼陰暗好不好?」
突然後鑽進自己的法拉利加大油門開下山去了,望著她車子的尾燈消失在一個拐彎處。鄭逸群問:「她跟你談什麼?」
鄭逸群招呼宣萱兩人一起到了會所門口,只見一部老款的賓士350停在那裡。鄭逸群開始還很九-九-藏-書奇怪,顧剛這樣的人怎麼會派這樣的車子來?等他上了車他才發現,這部外邊看著很一般的車子原來是一部經過改裝的防彈車,不僅司機跟後座之間有防彈玻璃,就連車窗也是經過特殊處理的。
「沒事,你這樣做很好,恐怕這也是林董點名你來做事的原因吧。這裡有一些法律文件,你帶著,等下到機場有律師跟你會合,你要親自跟著辦理一些必要的過關手續。」張安釗把一個皮夾子遞給鄭逸群。
宣萱臉色平靜,淡淡地說:「所以啊,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今晚跟你睡一個房間。」
鄭逸群心裏感到很煩,胃裡就像有個貓,在撲騰著。
孫琳琳在一邊道:「會美女就把宣萱甩開啦?」
在中國,很多事你可以談,很多事不可以談,像劉岳平這樣的人跟郭正余之間這樣的事,你就不能談。
「哦。」宣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真是老謀深算,那孩子可憐啊。」宣萱嘆息著。
「稍微晚一點,有一部車子過去接你,你就不用開自己的車子了。」張安釗叮囑道。
「哦?」鄭逸群沒表現出什麼。恐怕這才是宣萱叫自己出來的真正目的吧?
鄭逸群說:「行了,咱倆別議論這個啦,人家畢竟是會員,議論多了不好,傳出去搞不好會影響咱們的職業生涯。」
鄭逸群覺得胃裡有些脹,但是,並不是吃飽的感覺:「行了,我煩著呢,你別老添亂了。」
宣萱問:「你吃的是什麼餡兒的餃子?」
鄭逸群道:「有的機會應該把握,有的機會你卻不能把握。」
正在巡視,鄭逸群接到一個電話,那人一聽就很有教養,說自己是張安釗,他告訴鄭逸群,要在晚上六點之前趕到香港機場。
「你覺得這很可笑嗎?」鄭逸群埋頭吃著,悶聲地問。
「他的父親林溪嶴只跟你在香港見面,他們這樣做可能是有他們的考量,不想太高調吧?」尹詩雙回答。
開到了半山,在一個綠樹掩映的小徑開進去,眼前是一個令鄭逸群和宣萱都目瞪口呆的豪宅。儘管作為中國第一流會所的職員,他們看過很多豪宅,但是這個房子還是令他們瞠目結舌。這套房子坐擁無敵海景。上下兩層共十幾個房間,七個衛生間,有非常嚴密的保安系統,獨立電梯直達該樓頂,隱私度極高。
對方告訴他飛機晚上八點在香港落地,過海關大約需要半小時,鄭逸群嗯了一聲。再跟文物部門的人聯繫,對方說他們已經到了香港,兩邊的警察已經做好準備。
「鄭經理千萬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之所以拿著這張照片,是想讓我們之間的談話能順利一些,不繞圈子。」馬娜思似乎很真誠。
當鄭逸群把宣萱帶到劉岳平那輛布加迪面前的時候,宣萱幾乎驚叫起來:「頭兒,你帶我坐這個去吃水餃?」
馬娜思豈是一般的角色,鄭逸群的這個細微的表情自然被她看在眼裡。於是,她道:「請鄭經理放心,我們對你的私生活不感興趣,我只是想,有些事你大概能幫到我。」
鄭逸群回答:「好吧。」
鄭逸群說:「等你再鍛煉鍛煉,我肯定帶你。」
鄭逸群迎著盧順娟走過去,盧順娟向布加迪里望了一眼:「你們兩個幹什麼去了?」
鄭逸群點點頭,說:「你放心吧。」
孫琳琳一撇嘴:「我看啊,你就是假公濟私。」
鄭逸群笑了:「這個就難了,我作為一個服務行業從業人員,一般是不會跟客人有這麼深入的討論的。」
鄭逸群有點結結巴巴地問:「你不是真的要睡我房間吧?」
宣萱笑了:「那就更對了,不僅這樣,每天早上起床,我都要把他的床整理乾淨,不能讓別人看出,裏面有女人的痕迹。」
他忽然覺得,今天自己參与了一件以後也難以說清楚的事情,這件事情會影響到以後自己的前程嗎?職場的人最怕的就是捲入官員和老闆們的交易裏面,看來,自己這次是沒辦法從這旋渦里脫身了。
鄭逸群正想說什麼,宣萱忽然在身後道:「你被假象騙了。」
商人分很多種,其中一種就叫紅頂商人。當然,現在的紅頂商人的含義跟胡雪岩那個時代是不同了,但是,無限地靠近權力並利用權力,還是紅頂商人的顯著特點。
「還有事嗎?」鄭逸群問。
宣萱看他那個樣子,忽然撲哧一下子笑起來。
他指著這條新聞笑道:「這是誰啊?」
「你騙人,剛才我去你房間了,你的內衣都在陽台上掛著。」盧順娟似乎更加委屈。
鄭逸群放下電話,他現在想去許賽雁和姚平原那裡打個招呼,可是,他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了腳步,自己這樣去有什麼意義?也許,還是不去的好。
鄭逸群搖搖頭,趕緊走出辦公室,這兩個女孩子都是嘴不讓人的,如果在這裏待幾分鐘,還不知道她們會怎麼奚落自己呢。
鄭逸群問:「你不是真的吧?」
鄭逸群問:「有什麼好笑的?」
終於沒什麼事了,人這一放鬆,他忽然發現自己餓得不行,仔細一想,除了早餐,他已經整整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了。
盧順娟想了一會兒,說:「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然後,把宣萱拉到離鄭逸群很遠的地方去了。
「什麼假象?」盧順娟眼睛白了宣萱一眼,然後眼睛看著斜上方。
鄭逸群說:「你忘了,那個律師不是郭正余的律師嗎?」
他走過去,尹詩雙問:「東西運來了,他們沒說什麼時候運走?」
「是的。」馬娜思很肯定地回答。
宣萱穩穩噹噹地開車,嘴裏不停地讚歎:「這車真好。」
「我明白了,林曉偉這是愛國啊。從強盜手裡買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是一種真正的文明。」鄭逸群點九_九_藏_書著頭。
「你好,鄭經理。」林溪嶴打著招呼。
鄭逸群點點頭,回答:「看見了。」
「你別那麼大壓力,我知道你這人的性格,不然的話,林溪嶴不會點名你去的。」尹詩雙這話明顯是安慰,但是,不知道這是安慰鄭逸群還是安慰她自己。
「這個林曉偉真的肯花錢,這麼多錢就買了這麼個花瓶,還獻給國家。他想什麼呢?」宣萱感嘆著。
鄭逸群笑了一下說:「孫小姐,你想什麼呢?請相信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一定需要金錢才能建立的。好了,有了這麼個機會,你好好珍惜吧,再見。」
這天中午,鄭逸群正在電腦台前寫尹詩雙要求的那份報告,他忽然聽見宣萱很疑惑地說道:「很奇怪,許賽雁跟姚平原怎麼搞到一起去了?」
人們常說性格決定命運,可是,性格是什麼?鄭逸群認為,性格就是一種習慣,一種性格是由習慣決定的,而一種性格最終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
他打電話給尹詩雙把情況彙報了一下,尹詩雙回答:「我知道了,你照辦就好了。」
「不必客氣了,郭公子呢?」鄭逸群問。
鄭逸群知道林曉偉跟劉岳平關係好,張安釗再操作這事肯定跟劉岳平有關係。劉岳平或者張安釗直接打電話給尹詩雙那是有道理的,因為動用地下酒窖那可不是他這個會員部經理能有權力的。
尹詩雙回答:「他是網上報價,對了,他委託了一個保安公司將這隻花瓶送到香港,然後準備捐獻給國家。你馬上準備一下,去一趟香港,跟保安公司的人一起把這隻花瓶護送回來,放在會所的地下酒窖里。」
鄭逸群一楞,他還真沒品出來,他仔細看看才發現,自己居然把桌子上的餃子都給吃了。於是,他不好意思地對宣萱說:「不好意思。我太餓了,你再重叫吧。」
鄭逸群抬起頭問:「怎麼回事?」
鄭逸群睜大眼睛:「不會吧?」
「頭兒,我問你,你以前就一直沒有談過戀愛?」宣萱慢慢地吃著面前的一盤東北拉皮,似乎是隨意地問。
孫琳琳閃過,嘻嘻地說:「你心疼啦?」
鄭逸群道:「稍晚一點你來找我,我把那份保證書還給你。」
鄭逸群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於是道:「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了。」
「你好,鄭哥,要你從香港護送文物回鵬城是林董親自指定,他說,你膽大心細,辦事值得信任。」張安釗聲音不高,但是鄭逸群能聽出他這是在林溪嶴面前提升自己的形象。
宣萱說:「是啊。」樣子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孫甜甜低聲道:「你知道,維達現在很珍惜我,可是,現在我有污點在你們這裏,我一直心裏放心不下。」
馬娜思道:「你不用問我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我今天來是想拜託你一件事。」
許家的家教很嚴,許賽雁平時也沒有傳出什麼緋聞來,平時她也很少跟男孩子接觸,最近一段時間她究竟是怎麼啦?
「嘿嘿,我估計等下她敢跑到宿捨去找你。」宣萱似笑不笑地看著鄭逸群。
鄭逸群不知道這事怎麼跟張安釗有了聯繫,但是,他既然要求自己晚上六點鐘之前到,那自己自然要準時到達。
回到辦公室,他接著寫報告,忽然接到尹詩雙的電話,她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他轉身就走,不知道孫甜甜此刻是怎樣的心情,他只是覺得這是件小事,自己應該這樣做。
馬娜思看看尹詩雙,尹詩雙很知趣地說:「你們談。然後站起身來,對鄭逸群道,回頭你們談完了,你來員工食堂,我找你有事。」
鄭逸群把筷子放下:「行了,你別跟著起鬨了。」
鄭逸群淡淡地說:「嗯,莫談這事。」
宣萱回答:「威嚴。」
宣萱想想,說:「你請我吃東北水餃吧。」
馬娜斯從手提袋裡拿出一張卡放到鄭逸群面前:「我只要你在羅總走之後能告訴我們一句話,她在未來的股東大會上會站在哪一邊?是管理層這邊,還是王光玉那邊。」
兩個人把車子停好,一前一後地往宿舍方向走,鄭逸群問:「你今晚還睡我房間嗎?」
孫甜甜一身白色的網球裝,顯得她特別青春。
「可是,明天傍晚我還要去接機呢。」鄭逸群道。
宣萱笑了,拍拍她的肩膀:「這事有開玩笑的嘛?」
「你這個態度可不對,小姑娘對你可是一片冰心在玉壺啊。」宣萱嘴角有一絲看不見的笑容。
孫甜甜眼睛一亮,說:「謝謝了。」她彎下腰,從腳下的一個運動包里拿出一張卡,放在鄭逸群面前,說:「我還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把我的那份保證書還給我?這是一百萬,如果你還給我,這就是你的了。」
「反正我覺得你們是騙我的。」盧順娟扭著身體,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車子過了落馬洲,很快就向方向港島開去。
「麻煩宣萱小姐到隔壁坐一下,我跟鄭經理有事要商量。」張安釗對宣萱道。宣萱轉身跟領他們進來的人走了。
鄭逸群和宣萱的車子在前導車的後面,宣萱忽然說:「頭兒,你覺不覺得那個律師很眼熟?」
鄭逸群回答:「這個我不知道,到目前為止,關於這個東西,我們已經沒有權力問了。酒窖那邊已經完全封鎖。地面是文物部門派來的保衛人員,保安公司的人在地下二十四小時不離人,而且,在酒窖入口和箱子周圍設置了最先進的電子保安系統。」
鄭逸群不知道她們再說什麼,但是,說的事情一定與自己有關,而且他也相信,憑宣萱的聰明,她一定能把這件事搞定。
「哦?是他?他不是去中央黨校學習去了嗎?」鄭逸群問。
「可笑就在這點上,今晚遴選委員會否決了他的入會申請。他居然大發雷霆,說不讓九九藏書他入會,他自己開一個。」宣萱回答。
於是,他問宣萱:「想吃什麼?我請客。」
宣萱用手在他眼前划拉了兩下:「喂,傻啦?」
鄭逸群有些猶豫:「可是,我們經理級的房間里都是一張大床的,不像你跟孫琳琳的房間是兩張床的,你來了會不方便吧?」
「你騙人。」盧順娟大聲地說。
鄭逸群看著那張卡:「你還是把這個收回去吧,我承受不起。」
但是,護送那隻花瓶的過程卻是異常順利。從英國飛來的班機準時落地。張安釗派來的律師很熟悉通關的一切流程,很快就辦好了手續。然後,車隊從機場出發很快就到了皇崗過了關,除了前面的先導車變成了武警的車,還有一輛文物部門的車子加入了進來。
宣萱看著他,眼睛里有一種複雜的東西:「難怪你現在還一直單身,你對女孩子的心思真的是沒研究。」
快下午四點鐘的時候,有人打電話給鄭逸群說是在會所門口等他。這是一個有香港口音的人,音色柔和,聽得出來蠻有教養。這人進不來是正常的,因為他的車牌沒有登記。會員來會所必須開自己資料上登記的車子,或者是經過特許的車子,否則,只能停在外面的停車場,等待會所的電瓶車去接駁。
鄭逸群看出來她很氣憤,就問:「你怎麼啦?」
尹詩雙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行了,別爭了,一個大男人被人家罵畢竟不是什麼好事,還是我去吧。」
「他沒說為什麼要放我們這裏?」尹詩雙問。
宣萱嗯了一聲,不再出聲。
「其實,我覺得,那孩子還是真心喜歡你的。」宣萱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行嗎?畢竟徐太要跟我直接談。」鄭逸群不想讓尹詩雙替自己受氣,問。
「你只看到了表面,你看到他們的動作沒有?那都是典型的特種部隊的動作。我跟他們說話,發現他們都是美國人。美國的特種部隊是全世界最厲害的,看過《第一滴血》吧?這些人雖然不能說個個都是蘭博,可也不差到哪兒去。」鄭逸群看著宣萱平靜地說。
鄭逸群神秘地一笑:「保密。」
「後來她去電子遊戲廳那邊去玩了,我估計一會兒她還得來。」宣萱回答,然後來了一塊牛肉,但是並不吃,只是放在碟子里。
宣萱指著電腦道:「電腦上顯示,許賽雁跟姚平原在西餐廳吃飯,許家難道要做房地產?」
宣萱笑著說:「你害怕啦?」
尹詩雙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咂咂嘴:「那好,我明天跟許太直接挑開算了,我看你也沒有必要直接面的她,畢竟我們都是女人,有些話好溝通。」
宣萱望著窗外,車已經駛過了東門,快要上東部沿海高速了。她似乎是很隨意地回答:「至少對你來說,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記得,他不是想申請成為會員嗎?」鄭逸群大口大口地吃著,他實在餓壞了。
他心事重重地走出職工食堂,正遇到那天圍觀他的幾個服務員,那幾個女孩子馬上捂著嘴笑起來,他知道,這一定是被她們誤會了,可是,自己怎麼跟她們解釋?他不由得又鬱悶起來了。
忽然,宣萱一下子剎住車。「怎麼啦?」鄭逸群一驚。宣萱向前面指了指。
於是他問:「這能說明什麼?發給媒體,緋聞?」
尹詩雙嘆口氣:「算了,還是我談吧,在這件事上我們怎麼做也不會有好結果的,怎麼做都是挨罵,我是總經理,挨罵的事自然我去了。」
過了很久,宣萱帶著盧順娟回來,盧順娟對鄭逸群道:「今天我算暫時相信你們的解釋,不過,我是不會罷手的。」
「後來呢?」鄭逸群問。
「她還來幹什麼?」鄭逸群問。
尹詩雙地給他一張紙:「這是保安公司的聯繫方式和文物保護部門的聯繫方式,用腦子記下。在香港你接上頭以後,香港政府會派警察將這隻花瓶護送到落馬洲,然後將保護工作交給皇崗口岸這邊,然後文物部門派出的人和武警,保安公司的人會把這隻花瓶直接送到我們這裏。」
尹詩雙語氣平淡地說:「林曉偉。」
尹詩雙關上門,馬娜思直截了當的問:「是不是明天羅蒙投資的羅總要來鵬城?」
林溪嶴過來主動地跟鄭逸群和宣萱握握手,看起來這人很斯文,但是,他的握手確實很有力。可能是總跟工人打交道吧?
「好的。」鄭逸群回答。
「說到這個問題,我覺得那個姓蔡的很不地道。」鄭逸群道。
鄭逸群也嘆喟著:「他這個人看起來不張揚,但是心裏卻是很有報抱負,他買下這個,是不想國寶流失在外吧。」
「什麼事啊?」鄭逸群自打回到會所就一直在安排文物部門和保安公司的人基本沒閑著,所以也不知道宣萱說的什麼。
孫甜甜似乎沒有想到鄭逸群這麼乾脆,她想了想說:「如果需要我那樣回報你已經不可能了。」她聲音低了不少:「我已經不是處|女了。」
鄭逸群眯著眼睛看著她,問:「是嗎?」
鄭逸群有點不好意思說:「不好意思,我帶別人來是不是不方便?我當時只是想這樣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因為一般的時候來香港出差都是我們一起來的。」鄭逸群覺得應該跟張安釗做一下解釋。
「好的,安釗。」他回答。
宣萱道:「好了,別生氣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嗎?」
「不不,宣萱,我知道你是在幫我,只是我覺得這樣做會不會有損你的形象?」鄭逸群趕緊解釋。
兩個人坐在離會所足足有十公里的一個小店子前面的一張桌子上,宣萱對鄭逸群說:「晚上有個事很有意思。」
「那怎麼辦?」鄭逸群有點不知所措。
「行了,咱倆別爭這個了,好像你剛才話沒說完?」鄭逸群不想跟宣萱爭論,趕緊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