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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傭騎士 第十一節

雇傭騎士

第十一節

然後他看見了別人。灰白鬍子的獨眼騎士;黃黑外套,蜂窩盾牌的年輕人,洛賓瑞斯林。胡弗雷·比斯伯利,他大吃一驚。還有一個竟是胡弗雷·哈丁爵士。他騎在伊利昂的紅色軍馬上,手持他的紅白菱形盾牌。
「是的」,斯忒芬爵士聳聳肩,「我想鄧肯爵士會理解的。我應對王子負責。」
「難道你懷疑我的勇氣?」,瑞蒙問他。
直到他全部穿好斯忒芬爵士才姍姍而來,「瑞蒙」,他叫他的堂弟,「拿我的盔甲過來」,爵士已經穿好了墊在鎖子甲里的上衣。
鄧克目送斯忒芬爵士牽著駿馬穿過牧場,手慢慢的捏成拳,喉嚨卻乾澀的說不出一句話。此時的感覺再無言語可以形容。
「我從未忘記,然而你,你發誓要當好一個騎士。」
「有么?」,他一把從他堂弟手裡抓過頭盔,「我當時定是出於真心。把我的馬牽過來。」
「六個」,他回答道,「朗內爾爵士正在授瑞蒙爵位,我們將會以六人迎戰你們七人」,他知道有人在更糟糕的情況都贏過。然而楊灘堡主搖搖頭,「那是不允許的,爵士。如果你找不到另外一個人的話,那麼對於王子的指控,你將被判有罪。」
鄧克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三黑三白,他們同樣少了個人,難不成伊利昂也沒有找到合適的第七人選?這意味著什麼?假如都找不到第七人,是不是會變成六對六?
正當他困惑時,伊戈趕到他身邊,「爵士,該https://read.99csw•com是時候穿盔甲了。」
「斯忒芬?」,朗內爾爵士大惑不解的說,「可那是你的侍從,伊耿,找得我。我的侍從想逮住他,他一個跨下就鑽過去了,然後在我頭上潑了一杯酒,」他大笑著,「你要知道,這七子審判可有幾百年沒有出現了,我可不想失去這樣一個可以挑戰御林鐵衛的機會,來好好的羞辱梅卡一番。」
瑞蒙把他扯到一邊,「我想胡弗雷很希望能夠再和伊利昂面對面,而現在機會來了。恰好,另一個胡弗雷是他的連襟。而伊戈是洛賓爵士的好友,他們早在別的比賽就認識了。所以我們已經有了五個」「六個啊」,可鄧克張大嘴,手指著剛剛進來的一個騎士,和在後面牽著馬的侍從。「狂笑風暴」!朗內爾爵士的個頭幾乎高出瑞蒙一個頭,和鄧克齊平,穿著綉有拜拉席恩家族寶冠雄鹿的金色外套,鹿角盔夾在胳膊之下。鄧克不由得伸出手,「朗內爾爵士,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向你,以及帶你來的斯忒芬爵士表示謝意。」
他從鞘中拔出長劍,將鄧克擠到一邊,「佛索威家族的瑞蒙」,他莊重地將長劍平攤于瑞蒙右肩膀上,「以戰神5的名義我賜予你勇氣」,長劍繼而轉到左邊,「以天父的名義我賜予你正義」,再到右邊,「以聖母的名義我命令你鋤強扶弱」回到左邊,「以貞女的名義我命令你保護婦孺」鄧克放下心中九_九_藏_書一塊石頭走開,卻仍不能免去內心的緊張。他接過伊戈牽過來的「雷鳴」,滿腦子都想著第七個人。我上哪兒去找人?他牽著馬掉頭朝著觀看席過去,楊灘堡主正在那裡等著。此時,伊利昂從北邊策馬而來,「鄧肯爵士」,他興高采烈地說,「看來你好像只有五個騎士。」。
他們在賽場的南端找到了瑞蒙帶著鄧克和他堂兄的坐騎等在那裡。披著重甲的「雷鳴」在那裡急躁的嘶叫著。佩特檢查了一下,儘管這並非他的作品,還是忍不住大大稱讚了一番其堅固。不管這盔甲來自哪裡,鄧克都感激不盡。
「斯忒芬爵士」,鄧克問他,「你的朋友在哪裡?我們還需要一個騎士才能湊成七個。」
鄧克緩緩地駕過籬笆,觀看席上擠滿了騎士。「各位大人」,他高呼道,「你們是否還記得艾蘭·派尼其爵士,我是他的侍從。我們曾為你們當中多位效力,同廳而食,同殿相寢,」他看到曼費德·唐德利安坐在最高處。「艾蘭爵士曾在你父親效力時負過傷」,那位騎士立刻轉過頭和一位女士私語起來,似乎壓本沒聽見。鄧克不得不向前走,「蘭尼斯特大人,艾蘭爵士曾經在比賽中擊敗過你」,灰色雄獅低頭看著他的手套,甚至不曾抬起過眼睛。「他是個好人,教會了我如何做一名騎士,不僅僅是劍術和槍術,更是榮譽。騎士匡護無辜弱小者,我如是履行,而現在我需要再一名騎九-九-藏-書士能夠和我站在一起。一個,就夠了。卡隆大人?斯萬大人?」,卡隆爵士悄悄對斯萬說了幾句,後者忍不住輕笑起來。
「授我爵位吧」,瑞蒙抓住他的肩頭,扳過他的身子,「我會頂替我堂兄的位子,鄧肯爵士,封我為騎士吧」。他屈下單膝。
貞女,老嫗,陌客。
「六個了」,待朗內爾爵士加入其他人後,鄧克滿懷希望地對瑞蒙說,「顯然,將會是你的堂兄帶來最後一個。」
「六個」,瑞蒙突然說。
「多謝了,小傢伙。不過你行不行呀?」斯提利·佩特伸出了援手。鎖子甲,護喉,手套,護腕,一樣接一樣,他們反覆檢查著鎖扣,直把鄧克弄成了個鐵罐頭。朗內爾爵士開始在磨礪長劍,而兩個胡弗雷爵士則輕聲交談。洛賓爵士開始祈禱,餘下瑞蒙焦急地來回走,思忖著他的堂兄會到哪裡去了。
觀看席上快站滿了人,領主和夫人們束緊了領子抵擋晨寒。鎮民開始湧入場內,將籬笆擠得嚴嚴實實。那麼多人來看我被殺,他苦澀地想著。然而他似乎錯怪他們了。不遠處一個婦人扯著嗓子喊道,「願幸運降臨在你身上」,另一個老人擠過去抓住他的手,「願神保佑你」,一個穿棕色破袍子的乞丐則喃喃地祝福他的長劍,甚至有個少女撲過來在他面頰上吻了一口。他們支持我?他意識到這一點,「為什麼?」,他忍不住問,「我是他們的什麼人?」
「你說得沒錯」,胡弗雷說,「我還read.99csw.com不能走路,可只要我能夠坐在馬上,我就能戰鬥。」
「還有你,你是第六個。」
人群傳來一陣喧囂,緊接著一支騎士隊伍從牧場北邊的河靄中顯露出來。帶頭的是三個御林鐵衛,白盔白甲白斗篷映襯下如同幽魂一般。連盾牌亦是白色,光澤宛如甫落的新雪。之後是梅卡王子及他的兒子們,伊利昂座下一匹灰斑馬,兩邊垂著橙紅相間的流蘇。他的哥哥騎著一匹小馬,包裹著金黑的盔甲,頭盔上還綴著一根綠色羽毛。而他們的父親看上去尤為難纏,肩膀,盔檐以及背部都帶著黑龍牙,那把釘鎚更是鄧克見過最可怖的武器。
「這孩子說得沒錯」,朗內爾·拜拉席恩爵士介面道,「鄧肯爵士,動手吧。每個騎士都能夠封別人為騎士。」
他朝他們奔了過去,「各位爵士,這我可真欠你們一份重重的恩情了」「那是伊利昂欠的」,胡弗雷爵士回答,「我們只不過一起向他討要而已。」
有罪?因為打松一顆牙齒而有罪?還要因此而死?「大人,請允許再給我一點時間。」
天邊漸漸滲出血紅色的光芒,雨停了,但已經幹完它該幹得了。楊灘堡主的手下挪去了屏障,賽場已經成為了一片泥漿青葉混雜的沼澤,霧氣繚繞,猶如白蛇一般蔓延著卷過競技場。佩特跟著鄧克穿過賽場。
「我是第七個」,斯忒芬爵士微笑著說,「不過我站在伊利昂王子和指控方一邊。」
狂笑風暴不耐煩的搖搖頭,「去見他,九九藏書鄧肯爵士。瑞蒙的授勛就交給我好了」。
「那麼我想,你該找的是兩個」,斯忒芬爵士回答道,而瑞蒙正用帶子束緊鎖子甲。
「你一定得這樣做,不然你就只有五個騎士。」
斯忒芬爵士拿起一個手套套上,一邊扣緊,一邊說,「我在這裏只看到五個」,瑞蒙一邊聽一邊替他紮上劍帶。「比斯伯利,瑞斯林,哈丁,拜拉席恩,還有你自己。」
瑞蒙正欲把頭盔給他堂兄帶上,一時間他的動作凝滯住了,「不!」
「不」鄧克說,「不是,可是……」,他依然躊躇不決一聲嘹亮的號角撕開晨霧,伊戈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鄧肯爵士,楊灘堡主要見你。」
鄧克躊躇地伸向自己的長劍,「瑞蒙,我……我不可以。」
「可以。」
「大人?」,鄧克一時間怔住了,「兩個?」
「今天結束前我會比騎士做得更好,佛索威大人,這叫法真不錯。」他微笑著戴上另一隻護腕,然後轉身走向他的坐騎。其他的辯衛者都輕蔑的看著他,但沒有一人上前阻攔。
「一個堅守誓言的騎士」,鐵匠回答他。
「自己去拿」,瑞蒙咬緊牙齒,「如果你以為我會加入你們的話,那你就不單邪惡而且還是個白痴。」
「邪惡?」斯忒芬爵士嘖嘖地說,「注意你的嘴巴。瑞蒙,我們都是同一棵樹上的蘋果,只不過你是我的侍從。難道你忘了發過的誓言?」
「你曾經告訴他可以信賴你」,瑞蒙面色蒼白。
「可我聽說你的腿好像還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