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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

1997

我那幾天做出的一個網站是文藝性的,專門讓網友投稿註銷,或是一些專題,其實這個網站有點兒實驗性存在,專門讓我試驗新學到的網站建設技術。一開始很簡陋,沒想到越做越大,分類也越來越詳細,我整理的時間也越來越多,終於導致我不務正業。在這期間我也跟一些媒體配合過一些活動,也有人與我接洽是否要商業化,但當時我可是熱血得很,總覺得網路是個烏托邦,資訊在網路上應該是自由又免費地流通,怎麼能讓商業來污染呢?遂回絕掉了。而這個網站也在2001年時,隨著伺服器公司的倒閉而消失。說實在的,現在已經變市儈的我,回想這件事,真是後悔不已。
不只是臉皮越來越厚,就連生活上也越來越懶。在三年級上學期,每天早上都會聽到媽媽的大叫:「快起床,要來不及了!」結果到了下學期,早上已經睡到7點半了,才聽到媽媽懶懶地問:「你今天想不想去學校喔?」
至於什麼ICQ、OICQ、MSN什麼的,那都是後來的事,以後再提吧!近十年的事,很多都跟網路有關。
當時的電視節目,不管是什麼類型的節目,都在討論這個案件。因為陳進興在逃亡期間又犯下不少強|暴案,所以甚至有德爾談話節目請來心理專家、性學專家之類討論陳進興是不是性能力太強,讓女受害者產生斯德哥爾摩效應而藏匿他,簡直就是亂七八糟的。
這其中又發生一個小插曲。逃亡過程中,陳進興因為懷疑警方刑囚他的老婆而大感不爽,所以大量投書各媒體,不過也讓大家很驚訝,這樣一個毫無人性的冷血兇殺犯,字體居然那麼工整娟秀,讓大家一時無法接受。
《泰坦尼克號》在台灣上映是跟北美同步的。這一天,我準備看10點早場。因為預期心理,我在清晨6點就到西門町的電影院前準備排隊買票。沒想到,9點開始賣票,在6點時,電影院前的廣場已經擠滿了人,萬頭攢動,繞了一圈又一圈,完全不知道從何排起。那一天,幾乎西門町的主要戲院都在上映這部影片,因此,越接近戲院區,人就越多,大家一看人都往那個方向走,心裏就更急了。
而許多報紙的報道同樣遭人詬病。比如說有些報紙為了搶獨家,刊登出白曉燕的裸|露照片或慘遭凌虐的屍體照片,加上一些記者編出來的想象情節,嚴重違反新聞倫理,讓人見識到媒體醜陋的一面。但是民眾也一邊罵,一邊看哪家媒體的新聞最多,爆的料最多。
那陣子,正是微軟跟網景的瀏覽器大戰得最火的時候。我個人偏好是Netscape的瀏覽器,當初4.0中文版推出時,我還花了四百塊買了一張附送有那個「N」標誌的網景棒球帽,當時戴在頭上簡直是炫死了。但從這邊也可以看到,比起IE的免費,Netscape居然還要花錢購買。這樣一來,雖然他們打贏了反托拉斯官司,但還是逃不了被IE幹掉的命運。

電視劇《姻緣花》帶來的熱潮

這天晚上坐公交車下山,看到通過陽明山的主要幹道仰德大道上布滿了警車、持著步槍的警察及憲兵。這附近的山區都正在展開大規模的搜山行動。整條馬路上不斷閃爍的警燈使氣氛顯得非常緊張。我回到家后,每一台新聞都在現場直播搜索的過程,如同身臨其境。
這年年底,《泰坦尼克號》上映,簡直就讓全球觀眾為之瘋狂。這部片在上映之前其實已經夠引起話題了,光是看那個拍攝現場的花絮就足夠讓人感到震撼。那時候一般評論並不看好這部影片,紛紛認為這部影片會賠得很慘。但大家都已經躍躍欲試,想要去看看這部號稱影史上花了最多錢的電影到底拍得如何。
而大家都想抽到空軍,反正不要是陸軍。可是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很想抽到海軍陸戰隊。輪到我抽時,我看到簽箱內有支簽似乎遠離了其他簽,想也不想地就把它給抽出來,沒想到一報:「空軍。」我頓時感到台下一雙雙嫉妒的眼神朝我射過來,一片寒意啊!誰知道我心裏其實是一陣遺憾。
過了一個多月,台北市發生整形名醫方保芳診所命案,醫師方保芳、妻子張昌碧、護士鄭文喻三人被殺。一開始,大家本來都是半開玩笑地討論:這該不會也是陳進興乾的吧!過了不久后證實,果然是他們乾的,大家又打了個冷戰。原來,他們逃亡過程中想要整形易容,等到整容手術成功后,為了滅口,就把他們三個一起幹掉了。
後來有一天,我突然把濃密且有點兒長的頭髮通通剃光了,六根清凈。一個大光頭出現在教室里,引起全班一陣轟動。從講台上看過去黑壓壓的一片,突然有一個光頭,那多明顯呀!所以我也變成老師常常點名問問題的對象。
到了11月中旬,高天民某天在台北市的石牌這一帶做指壓按摩,警方早接到線報在那邊埋伏,最後展開槍戰,高天民自知難逃被捕命運,自己結束了生命。
都說越到高年級越皮,我也不例外。就拿一件小事來說好了,學校規定7點40分以前要到校,遲到就得罰站到升旗完才能進教室。但我還是幾乎天天遲到,後來再遲到就索性在學校旁邊的早餐店吃早餐,看完報紙,等升完旗再進校門。進了校門后,再直接去警衛室前登記寫下自己的名字,免得看糾察隊的那些臉色心煩。後來又大胆一點兒,雖然警衛就坐在正前方,但填寫登記本時就欺負他那個角度看不到我填什麼,就假裝做個寫字的樣子,其實什麼都沒寫。再後來,臉皮更厚更無恥了,走進校門后,連登記都不去了,就直接朝著警衛室相反的,也就是教室的方向走,儘管被警衛大聲地叫「站住,站住」,還是以堅毅的步伐,頭也不回地往教室走去。對我來說,不這樣干,會天天被記遲到,那樣的話,大概還沒到畢業,我就會因操行被扣到不合格而退學了。
1997年時花系列中的《姻緣花》是社會極大的話題,到最後簡直就是全民參与,都融入到這部劇里。《姻緣花》也成功地塑造了不少角色,可以說是花系列中最成功的一部。劇情描述一位失去父愛的小太妹顧小春,後來受到社工雲生的感化。但云生本人為不孕症者,而她的婆婆又想要抱孫子,顧小春為了感謝雲生,遂自願成為雲生的代理孕母。沒想到顧小春生下孩子后心性劇變,不但強佔孩子,又勾引雲生的丈夫發生性關係,用盡方法來騷擾雲生想取而代之,就在雲生快崩潰時,又有另一個男人進入雲生的生命中給她力量……光聽這些劇情就覺得夠變態夠灑狗血了吧!當初編劇簡直就是把顧小春塑造成一個無可救藥的惡女,每次觀眾看到顧小春那種歇斯底里不擇手段的樣子,簡直想把她碎屍萬段。
遊行的主要訴求本來還是以追求婦女、兒童人身安全為主軸,希望為他們謀求安全的生活空間與成長環境。李登輝當時又太不識相,居然說遊行是大陸的「統戰陰謀」,結果引起更大的民憤,訴求反而變成「李登輝認錯,撤換內閣」,要當時的「行政院長」連戰下台。在遊行中,很令人震撼的一幕是10萬人同時跺腳,那聲聲低沉的巨響我到現在一直都還忘不了。
後來白曉燕還是被撕票了,三名歹徒開始亡命全台。而很多民眾在白曉燕的告別儀式上看到有日本的黑社會人士前來致意,也才知道白曉燕原來是當初白冰冰赴日發展時,與有黑道背景的漫畫劇作家梶原一騎生下的女兒。
但製作網站在當時真的是很賺錢。尤其是在2000年網路泡沫之前,做網站都是隨便喊價的,可能花十九-九-藏-書天做出來的網站,只要別太差,不用加程序都至少可以開到四五萬以上,太好賺了。當時我也藉此賺到不少錢。而我製作的最成功的一個網頁,是當初有個非營利的基督教網站「信望愛資訊網」,為了迎接情人節的到來,計劃製作一個情人節的專題網站。當初就是出於友情幫他們做一個,沒收什麼錢。沒想到,這個網站一推出,馬上被台灣當時最大的入口網站在首頁推薦,當天就塞爆信望愛的專線,從此我也對網路媒體的印象改觀了。
反正,我們兩個終於成為「同學」。不過,在四百人的教室里,我坐一角,她坐一角,不相往來,只有晚上10點下課後跟她一起回家。考前衝刺班的課程安排是非常緊湊的,通通都是各科名師來上課,把高中三年課程的精華部分都系統地講一遍,並且隔天就考這些內容。反正到了最後,基本上我已經不太去讀課本內容了,就是一直不斷做模擬試題。唉,沒想到高中又玩了三年,等到有兵役壓力才知道嚴重性。
等出了電影院,沒走幾步路,她突然拉起了我的手。我又驚又喜,不過後來又想到,其實她並不是在牽我的手,只不過是在想她心中的傑克。

第一次上網

白曉燕命案發生后,三名歹徒開始了亡命生涯,並且在逃亡途中犯下多件刑案。這些過程都非常戲劇化,曲折離奇,不愧是台灣有史以來最轟動的刑案,台灣當局傾全台之警力大辦案。等到陳進興被捕獲時,已經是半年之後了。
這部劇是慢熱型的,越演到後面越引起話題,這個議題不僅僅讓整個社會掀起了討論代理孕母的問題,居然也因此入「立法院」討論了。另外,聲討顧小春也成為全民運動。潘儀君飾演的這個惡女顧小春,搶盡了全劇的鏡頭,有好一陣子觀眾都無法接受潘儀君演別的角色,據說劇組每天總是收到恐嚇的傳真收到手軟,要潘儀君小心點兒,讓她不得不申請警察保護。後來製作人眼見此劇太成功,居然開放觀眾決定大結局,沒想到收到的幾乎都是顧小春五花八門的死法。
但因綁匪是用所謂「王八機」(盜拷SIM卡的行動電話)的手段,所以雖然一直有聯絡,警察卻也無法掌握行蹤。在其間,歹徒多次約定交款地點又爽約,至此,受盡折磨的白冰冰終於召開記者會,請求全民一起救白曉燕。各大媒體均以頭版擴大報道,媒體記者與電視台SNG車擠爆白冰冰的家門口。而這次事件,也讓台灣民眾第一次見識到媒體SNG的泛濫,以及搶新聞的惡形惡狀。
經過幾次對他們出現位置的地緣分析,民眾得知他們已經往台北市的士林北投這附近來了,所以我們家這一帶,氣氛突然間變得很緊張,到處都有警察拿著步槍設崗臨檢,一時間風聲鶴唳。
西門町是台北傳統的電影街,在台北要看首輪的好萊塢大片,這裏幾乎都找得到。記得我小的時候正是西門町的全盛期,西門町主要的武昌街上,兩側一家家的電影院林立,一到假日電影散場,整條街道簡直就水泄不通。大家一說要看電影,都會想到這裏。後來,台北的主要商業區開始向東發展,即所謂忠孝東路的東區一帶,西門町也跟著沒落。一直到20世紀90年代后,整個西門町重新規劃為步行街,然後被定位在青少年次文化的主要聚集地,這裏才又好像復活一樣,重新熱鬧起來。現在,只要假日到西門町的步行街,一定可以看到歌手在這邊舉辦小型演唱會、簽唱會、唱片首賣會等。當然啦,這樣的活動是極少在東區辦的。因為現在一般就已經有刻板印象認為,西門町這一帶是屬於青少年的地方,東區那一帶是屬於較成熟的白領小資的地方。
這是我第一次交女朋友,第一次跟女生看電影,第一次牽女生的手,都趕上了那一年末《泰坦尼克號》上映時的瘋狂熱潮。
結果那一陣子,像我爸那一輩的男人簡直就是無限的欷歔呀!當初黛安娜世紀婚禮時的風采可說是迷死他們那一代的男人,爸爸甚至好一陣子都在慫恿媽媽去做個黛安娜的髮型。所以,那陣子,每當他打開電視看到黛安娜去世的後續消息,都會感嘆幾聲。但對於我來說,印象更深的是在她的葬禮上,艾爾頓·約翰的那首《風中之燭》。
當時上網還是以去聊天室居多,儘管在1997年,當時聊天室每25秒才會刷屏一次,但我們還是聊得不亦樂乎。第一次交網友嘛,總是小鹿亂撞的。有一次跟新認識的網友約好,下個禮拜某某天網上再見面,不料忘記這天居然是假日,所以,當時心急地催媽媽在這天之前一定要買台電腦(當然不可能跟她說是為什麼了)。結果,電腦是買來了,也安裝就緒,而那個不知名的女生在約好的那一天反倒沒出現。就這樣,我的第一台電腦出現了:P2—233,3.2GB硬碟,32mRom,外加一台56kbps的數據機。這台電腦後來也被我不斷升級,用了八年才壽終正寢。

看電影《泰坦尼克號》

回到主題,《泰坦尼克號》上映的那一天,雖然各大小戲院大廳小廳都在放映,但大家的認知里,覺得這樣聲光效果一流的電影就應該去那種超大廳看,因此每個人也都提早來買票,想盡辦法搶頭香。
通常這些劇的劇情都比較煽情,這也不代表它們有什麼情|色成分,而是這個時段播出的劇集,劇碼不外乎都是些婆媳衝突、豪門恩怨、外遇第三者等內容。在這些劇里,角色的個性鮮明,劇情常有互賞巴掌、拉扯、推倒、虐待、苦情、誤會等大灑狗血的內容,都是一些兒童的純真心靈無法理解的大人世界。很可能正因為如此,才排在這個時段播出,但這些劇集通常很受婦女觀眾的喜愛,她們戲稱這些劇為「九點半檔」。
上大學后,很自然地跑去加入了社團。我首先參加的是一個服務性社團,專門在假期時到偏遠山區服務少數民族兒童。其實我一開始立意沒有那麼崇高啦!就是尾隨著心儀的女同學加入,結果沒想到她過了不久就退出了,我就只好乖乖地繼續待著啦!另一個社團,其實不能說是社團,就是教會團體而已,有時在學校里活動。一開始我並不想去,有一次被同學帶去后就被盯上了,不過他們也實在是夠熱情。後來想想,有時候去吃吃喝喝也不錯,就開始參加他們的活動了。
受傷的兩人被送到醫院后,局面繼續僵持著。雖然已接近午夜,大家仍守在電視機前,媽媽也趁空當跑去煮夜宵。我往窗外一看,哇!燈火通明呢!大家都在看實況轉播。
雖然這所學校的水平不怎麼樣,但幾乎每個老師都是放洋回來的,學術功力一流,要是好好聽,還是可以學到很多。前面提到,哲學不是我的第一選擇,不過也將就聽了,倒是我的邏輯學一直學得不錯,為以後寫研究報告奠定了比較好的基礎。
在還沒有DSL專線之前,上網都是用數據機(大陸好像是稱為「貓」)。那時電信局可黑心了,上網不但要算電話費,還要算上網費。因此,我每次上網都很著急,想要看很多東西又怕花太多錢,儘管這樣綁手綁腳地在上網,每個月都還是花三四千塊的電話費,媽媽幾乎要氣死。
反正,這件事讓全家整夜沒睡而守在電視機前看現場轉播。到三四點我小睡了一下,早上又上山去上課了。到了學校,大家都還是在討論這件事,看來大家都看了轉播。開始上課後,老師一開口的話題也是這個,問了全班,幾乎有九成昨天都在看轉播,最後索性開了電視,read.99csw.com繼續看現場實況。
而高中的「三民主義」,的確是一門非常需要記憶力的學科,因為在聯考里,這門科目是要考申論題的。但所謂申論題,也不是「抒發己見」的申論,而是假申論之名,行填寫有標準答案的默書之實,簡直就是集填鴨教育之大成者。所以啦,在當時,大家都習慣把三民主義課本「分解」,拆成一章章重新裝訂粘好,變成薄薄的「易讀本」,隨時隨地都能拿出來背。補習班居然也開三民主義的課程,而且專門教你怎麼去背,怎麼去寫才會拿高分,還發明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口訣。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明明就是標準答案,按課本內容寫出的,偏偏就還是要給你扣個一兩分,因為,申論題是不可能得滿分的。還好,後來全部改成選擇題來考,簡直就是可喜可賀。
我買的第一本電腦雜誌里,剛好有教人怎樣做網頁及簡單的圖像文字處理,也提供一些免費空間。我就廢寢忘食地研究了好幾個晚上,做出第一個網頁來。而我買的第一本電腦專業書就是教人寫HTML的,於是我開始學用HTML一行一行寫出網頁來。有一陣子,我甚至很鄙視用網頁產生器寫網頁的人,但最後還是向Dreamwaver屈服了。
為了人質的安全,在報道前,許多媒體雖然收到了消息,但仍然很有默契,暫時不報。但有某平面媒體忍不住搶先報道出來后,其他媒體雖然口誅筆伐,不過也生怕新聞報得比別人慢一步,終於開始跟著嗜血般地搶新聞,甚至在白冰冰坐車要去交付贖款時,天上就有媒體的直升機跟著在SNG直播,導致打草驚蛇,讓歹徒逃了。
過了幾天,世界知名的特蕾莎修女也過世了。我還記得黛安娜王妃過世時她發表的簡短談話,沒想到沒過幾天她也跟著過世了,真是生命難測。緊接著,教會也開始了一連串的紀念活動。
可以說,只要高中三民主義學得好,背得好,將來專門幫當局寫政令文書都易如反掌。不過,在那已經開放一陣子的社會裡,課程再這樣繼續編排下去,實在不符合時代性,所以,課程也出現了些簡單的西方政治哲學、歷史哲學發展、政府運作、自由民主之類的。反正,不管怎麼寫,最後一定會有個結論:三民主義好。
那幾年,台灣的有線電視台有專門播出日本電影的頻道,所以我也大量收看日本老電影,尤其喜歡看日本的武士片。所以年底,演過《羅生門》,經常飾演宮本武藏以及許多硬漢角色的日本演員三船敏郎的過世,也讓我感嘆不已。他也是許多台灣老一輩人的偶像。那陣子,三船敏郎的紀念合集推出,雖然很貴,但賣得特別好,據說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買去的。
陳進興的老婆最後生活很潦倒,前陣子有八卦雜誌爆出她淪落到以跳脫衣舞為生。而他的兩個兒子,因為在台灣一直受到排擠,最後被一對美國夫婦收養,並帶到了美國。
電影的內容就不提了,反正我是對裏面的特效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海水衝進船艙后大家四散逃命的片段,不知道為什麼看了特別有快|感,大概是從小就愛看有關海洋災難片的影響。
在高中一混就混過了三年,比較值得一提的是我常常參加徵文或作文比賽,原因是當初沒有經濟來源,只好到處找有高額獎金的徵文比賽來參加,並且會先研究大概有多少人報名,拿到名次的幾率有多大。說真的,拿到第一名的次數還蠻多的,不僅靠此賺了一筆錢,跟獎金獵人似的,又能拿著受獎通知跟學校請公假,有些在外地頒獎的,還可以多請幾天。就這樣,到了台灣好多地方去玩,高中時對此簡直是樂此不疲。
說也奇怪,明明就是「三民主義」,但是課文里蔣介石說的話永遠都比「國父」還多,套用一個現代一點兒的語彙就是「消費」孫中山。並且,課文里每說到一個理論,就會有這種格式出現:「首先」是「國父」說,「其次」是蔣介石說,「進而」是蔣經國先生說,「然後」是李登輝說。並且其間穿插著編者好心使用的連接詞,內容繁雜,各種標點符號,如冒號、上引號、下引號及挪抬,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兵役體檢一次都是幾百個人,一站一站排隊,檢測身體各項功能。所以啦,你在現場可以看到幾百名「環肥燕瘦」的年輕男子的肉體,只穿著內褲在那邊走來走去。大概就檢查些心肺功能、血壓、視力、牙齒、聽力、血液等,順便會叫你做一些動作如交互蹲跳、俯地挺身(俯卧撐)的動作。體檢的最後一站是抽血。抽完血是蓋指印,所以,幾乎台灣所有的成年男子都有一份指紋建檔。之前提過,靠著指紋辨識而破案的例子最有名的就是王幸男郵包爆炸案,在那個還沒有電腦辨識的年代,幾乎調來了全台最優秀的大學生一份份地人工鑒識,居然也把人給抓到了。因此,當兵體檢時的指紋建檔一直是很重要的工作。
高中的電腦課算是陪襯的,大家也都還是當作休閑去一下。那幾年,Windows95及Windows98的上市,出現了世界各國排隊瘋狂搶購的現象,還成了國際新聞。
媽媽雖然一直說家裡要買電腦,說了好幾年,但也一直要到我上大學時,才真正買了一台電腦。上了大學后,我經常要用電腦,沒事也都跑到計算機中心上網,網路的世界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太新奇了,什麼資訊都看得到。有鑑於計中的人太多,又常搶不到位置,所以我也常偷溜去研究生教職員專用的計算機房,圖個清靜。
在20世紀90年代初,中視在每個禮拜天晚上十點推出「中視劇場」的單元劇,每一部劇都以某種花的名稱作為劇名,比如說太陽花、罌粟花、姻緣花、君子蘭花等,大概播了十年。這一系列的劇就是以上面所說的那些劇情走向為賣點,而演員通常都是那幾個人。因為這系列劇為刺|激收視率,劇中一定都有手段狠毒的反派,通常是第三者或惡婆婆之類,所以演過這系列劇的演員也幾乎都被定型。比如說,陳莎莉成為永遠的壞婆婆,張晨光通常都會扮演夾在婆媳中間的為難丈夫,王淑娟幾乎都是演苦情女,張庭常常都演第三者……這些系列劇後來俗稱為「花系列」。
高中三年我並不太認真。本來高中以前比妹妹高了兩個學年,但現在變成一同入高中,又會同一年畢業。親朋好友問起來,雖然還是理直氣壯地回答他們,但心裏就是不太好意思。
等到電影結束,燈光打開后,可以發現現場觀眾都是眼眶紅紅的,激烈者也不在少數,大多數的男朋友都在安慰他們的女朋友。我的小女朋友呢,也是眼眶稍紅。看她哭了,我沒有哭豈不是顯得我很冷血,於是我也假裝擦擦眼眶,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表示我感同身受。

高三的最後

這是當年影響最深的一部劇,所謂1997年的三大惡人:白曉燕命案的兇手陳進興、高天明以及《姻緣花》里的顧小春。反正在台灣,這類劇一定要有兩大要素:婆媳和生病。惡婆婆虐待媳婦,生病的人談悲慘的戀愛,有了這兩項要素,收視率想低都很難。
年底,張雨生車禍去世,這位陪著我們那一代人一起長大的音樂才子就此隕落。那時的張雨生,已經轉到幕後,九_九_藏_書並成功捧紅了張惠妹。在更早之前,他可說紅透了半邊天。雖然他跟許多歌手一樣,當兵之後就不如當兵前那麼紅,但大家也記得他當兵那年,台灣的區運開幕典禮上,有一架軍方的直升機從天而降,直升機上走下一個穿軍服的阿兵哥,隨著音樂開始高聲唱《我的未來不是夢》的那個震撼畫面。他退伍后,成功地從偶像型歌手轉型為創作型歌手。不過他也慢慢被主流大眾所遺忘,直到他車禍去世后,又勾起大家對他的回憶。大批歌迷擁入「國父紀念館」,等到《天天想你》的音樂響起時,大家都哭了。
那時候,台灣的義務兵役制度是這樣的:正常男子凡年滿18歲即要入伍當兵1年零10個月,但是如果考上大學可以等畢業后再去當,或者又考上研究生或博士生也可以等到學業結束后再去當兵,最晚到32歲為止。所以也會看到許多年輕藝人不願意那麼早去當兵,在那邊死撐,一個學校換一個學校繼續讀。
原來,陳進興要求重新調查他老婆是否有被刑囚。經過談判后,他老婆親自到現場喊話勸降。到了下午,陳進興要求謝長廷進去跟他談判,並要求謝擔任他的辯護律師,在謝的保證之下,終於,氣氛開始緩和。等陳進興釋放最後兩名人質之後,他與自己的老婆及侯友宜一同步出屋外。在刺眼的閃光燈不停閃爍之下,台灣半年多來的恐懼也到此結束。
有一種情況是請人代抽,可能是沒空來,或者是不知道要來,又或者是根本不敢自己面對,所以就請親人或里長代抽。據說請里長代抽手氣會比較好,但我就曾親眼看到里長及媽媽代抽的,抽出了海軍陸戰隊,那個裡長臉都綠了,肯定不知道該如何回去面對里民。媽媽的臉也綠了,回去肯定一直自責,送自己小孩去受苦。另外一種說法是,抽之前,在手上噴點兒香水,或者在手掌中畫個眼睛,這樣抽時據說長眼一點兒,不過這都是牽強附會的說法啦!
到了高三,我的讀書跟別人不太一樣,變得不太愛聽老師上課講的內容。反正在學校就是從早上睡到下午放學,中間難得起來吃個飯或看看報紙,跟同學瞎扯一下,總之,就給人一種自暴自棄的感覺。不過晚上一回家,精神可來了,開始讀書,其實並不是真的那麼想讀,只是因為家裡有線電視壞掉了,媽媽索性不修。再加上那時候還沒有電腦及網路,除了讀書外也沒其他事情可做,為了打發時間,就開始伏案讀書啦!
兵役體檢完不久之後,判定甲、乙標準的役男就會收到一份通知,要你某月某日在某地抽兵種,並給你一個排序號,輪到你這個號碼時,你就上去抽。
另一方面,我上大學后才真正開始接觸網路。以前學的都是DOS界面下的各種操作方式,所以沒事也都躲在計算機中心上網,大概打字變快,也是從那個時候接觸網路聊天室開始的。
西門町的主要電影院,好幾家都是那種大型電影院,幾千人的座位,銀幕好幾層樓高,聲光效果皆是一流,如台北市傳統上最有名的國賓戲院、樂聲、日新等。到後來電影業開始不景氣,才慢慢流行起大廳,再配合幾個小廳放其他電影的形式。

大一的流水賬

這部劇在播出時,我正值高三的下學期,就要大學聯考了,但大家都在討論,似乎大家都在看,生怕自己不看,就跟不上話題。並且,看過前一天劇情的人,隔天才有機會跟女生討論,找借口聊天。不過後來才知道,每個人都說他們在看,但是真正問起劇情時,才發現大家都不知道。
大學的時候我曾經跟一群朋友在外面吃飯,聊到這個問題,大家都認為Mac的開放性不如PC佳,沒想到鄰座一位不認識的中年大叔突然轉過頭來大罵:「你們PC的開放性才差嘞!」
侯友宜在此次事件中可以說是一戰成名,後來官運亨通,一路當到陳水扁「政府」時的「警政署長」(台灣最高的警察頭子)。而謝長廷,本來在大選失敗及被捲入神棍事件后,政治生命已跌到最谷底,這次事件又讓他重新翻身,但也使白冰冰對他極度不諒解。
9月,我開始大學生活,那是在陽明山上的文化大學,我在這裏待了一年。這所學校,從我家陽台仰望山上就看得到,從小看到大,沒想到就這樣去讀了。這所學校不怎麼樣,學生又收得超級多,每天放學就看到一車一車的學生被載下山去。不過我常常是跟同學在放學以後,騎摩托車一車一車地往更深的山裡跑。其實那附近環境還不錯,畢竟是在陽明山上、國家公園的旁邊。但我們常常是走在學校旁邊專門服務學生的商業街上,就會忘記是在山裡。
到了零點,事件又有了最新發展,大家本來已經開始渙散的注意力又重回到了電視機前。原來是台視的記者不知道從哪裡得到官邸里的電話,打電話進去對陳進興進行訪問。結果,主播就在新聞里,與陳進興一問一答,聊起案件,聊家庭,聊兒女,聊陳的犯案心路歷程,全台民眾都聽到了陳進興這個兇殘又冷血的變態殺人犯的聲音。等台視主播電話訪問完,又有媒體開始連續不斷地打電話進官邸要找陳進興,陳進興索性開始接聽這些Callin電話。後來這些訪問就變得奇奇怪怪,有些記者要陳進興跟著他一起唱兒歌《兩隻老虎》,還有弱智記者問他:「什麼時候要自殺?」頓時惹得陳進興大怒,破口大罵。那真是緊張又奇妙的一夜。
總之,那時候的氣氛就是給人以整個台灣治安非常差的印象,民眾當然非常不爽。這些民怨終於在5月的遊行中爆發出來。
進場后,我當然把那個座位讓給她坐,我自己則坐在旁邊的走道樓梯上。因為一般大廳的戲院,座位編排都是如樓梯般一層層往下的,所以也不會有擋到視線的問題。這戲院也真夠黑心的,位置都坐滿了還繼續賣票,所以還有一堆人也是這樣坐在走道間看的。
反正,正常是抽完簽不久后就會去當兵了,但我後來僥倖地考上了大學,所以也暫時逃過一劫。
台灣電視劇一直有兩大熱門時段,一個就是之前提到的八點檔,另一個是九點半以後。八點檔大多是一些闔家觀賞的劇,取材也較豐富,什麼社會、警匪、倫理、愛情、親情、武俠、科幻等題材都播過。但九點半以後的劇集,清一色的都是較社會寫實的家庭倫理劇,劇情多半偏向現實生活,劇情方向有時會根據社會話題來撰寫。
大學聯考是在每年7月的前三天,第一天是文科考試,第二天是共同科考試,第三天是理科考試,看報名哪一組就考哪一天。有些強人可以橫跨文理科,但弱者如我,只能在文科的邊緣掙扎。
我第一次上網,或者說,第一次使用Windows界面的電腦是在1997年升大學的那個暑假。台北車站前有一排空間,擺滿了IBM贊助的電腦,免費提供給來往的民眾上網。每天我經過那裡,總是要花幾十分鐘東看西看。那時候個人網站也還不流行,大部分都是商業網站,因此我只記下幾個網址,如台灣早期知名入口網站番薯藤、SONY、華納等,逛來逛去也就那幾個。
不知道為什麼,1997年有太多的事好提。也許是上了大學,脫離了純粹的讀書生活,有閑暇來注意其他的事,所以,一些小細節也被放大了。
在我的高三下學期,快要考大學的四月,台灣爆發了半年內的第三起重大命案,即知名演藝明星白冰冰之女白曉燕命案。加上兇手陳進興、林春生、高天民等三人又于逃亡途中犯下多件刑案,「白曉燕命案」可算是台灣有史九九藏書以來最重大的刑案之一。
(關於我家看連續劇的生態總是如此:首先,一定是妹妹盯著看得入迷,這肯定會惹來媽媽的一陣罵聲,但妹妹也不理會,每次媽媽經過電視機旁罵她,她都會樂在其中地解釋劇情給媽媽聽,媽媽也會順便瞄幾眼,久而久之,便不再罵她了,因為媽媽自己也跟著沉淪在劇情中了;而我對連續劇總是抱著批判的態度,這時候就會引來她們兩個女人的反駁,我為了要再反駁她們,只好看看到底又演了什麼荒謬的劇情,久了,我也墮落了;最後是爸爸,他總是早出晚歸,偶爾趕上播出時間,為了展現對全家的愛,便乖乖地坐著跟大家一起看,斷斷續續幾集之後,他變得很準時地回家。)
這一連串事件都成為1997年台灣的最大新聞,尤其是那一夜,大家都守在電視機前觀看現場轉播的情形,讓人記憶猶新。
事後想想,雖然這些媒體自以為搶到新聞了,但其實好像都被陳進興左右——陳進興他們把台灣搞得人心惶惶,又利用媒體把自己塑造成悲劇英雄,媒體也只能跟著他的步調亦步亦趨,配合他的計謀而已。
但嚴格說起來,我第一次接觸電腦,是在1983和1984年剛上小學左右。那時我常去一個哥哥的家裡玩,他家裡有一台當初宏碁仿AppleII的「小教授」電腦。這台「電腦」並不像我們現在所說的電腦,反而像一個盒子,內置處理器等零件,盒子正面下方則是小小的鍵盤,所以,這是需要接在電視上作為屏幕的。
於是,整個氣氛就這麼緊張著,大家也一直守在電視機前看最新的發展。到了9點多,突然槍聲大作,整個狀況更加緊張起來。照後來武官的說法是,當時陳進興以為警察試圖攻堅,一時緊張,先用右手的槍掃射樓梯,沒想到另一把槍走火,射到武官的膝蓋又穿過武官女兒的腹部。這槍聲加上尖叫,使大家都認為事件不妙了,準備要衝進去。結果當時的刑警大隊長侯友宜決定先親自上前問陳進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陳進興才說是槍支走火,射到人了,要醫護人員趕快把人送出去。侯友宜自己一個人進到屋內把兩人給背了出來。
考前最後一個月,我跟妹妹一起報名參加外面的「考前衝刺班」,也是在台北車站附近,7點半就要到,每天早上挺早就要出門。說也奇怪,我就是不喜歡跟妹妹一起去,非要分開走。不過說起來,比起我,妹妹的高中三年更不注重學科了,因為是音樂班的緣故,所以術科比較重要。尤其她又在那種活動特多的學校,玩得簡直就是不亦樂乎,只要術科夠強,再加上一些學科能力,通常就能「KO勝」。妹妹的主修是長笛,但她也不是從小就學長笛,是上了初中後半路出家,從鋼琴改學長笛的。之前說過,從小我們兩個都是學鋼琴的,但是我在上初中后因為老師太嚴格,恨透鋼琴,所以放棄了。媽媽只好把希望都寄托在妹妹身上,學什麼樂器啦,參加合唱團啦!花大錢買一整套音樂百科全書或古典CD之類的,錢都捨得撒。其實那一代的父母只要有些錢,總是會送小孩去學音樂。可能是因為有這種情結,到現在,媽媽還是處心積慮,想要幫我找個會彈鋼琴的媳婦。
高中三年很快就過去了,又要再面對一次聯考。因為我重考了兩次,年紀比同學都稍微大了一點兒,等到去了兵役體檢,並且抽了軍種之後,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我沒考上大學,馬上就要入伍了!
三個歹徒第一次與警方交手是在台北五常街。當時警方接到線報他們在這邊出現,遂把這一區封鎖起來。很自然,電視又開始做SNG現場連線了。於是,大家都知道他們三個出現在這裏,並且警方準備攻堅。於是,一堆好事的民眾就出現在封鎖線外圍觀了。這樣,現場除了有警察、記者、民眾,還有一堆賣涼水零食的攤販,簡直就是一團糟。開始攻堅后也是這樣,警察沖了進去,記者也跟著沖了進去,於是觀眾在電視機前看到一堆記者在激戰中跟著躥來躥去,上下樓梯,簡直就是妨礙警方行動,成何體統!後來,雖然這次行動把林春生給斃了,但其他兩人逃脫,並且也有一名警察殉職。這次行動簡直就像鬧劇一場,事後要求檢討的聲浪很大。
三民主義在聯考中改成只考選擇題后,學生的負擔減輕了很多,但台灣的學生受到「三民主義」課程的影響如此深遠,以至說起「三民主義」就能信手拈來。前幾年,網路上就有轟動一時的惡搞小說《鐵拳無敵孫中山》,用港漫里《天子傳奇》的模式,把孫中山由一位文弱書生,變成一個身負驚世絕學的真命天子。而裏面的招式,當然就都是引用些孫文學說的名詞,比如說五拳「憲法」:行正拳(行政),靂法拳(立法),絲髮拳(司法),烤世拳(考試),奸鍘拳(監察)。三明主義:明拳(攻擊),明足(輕功),明身(內功)等招式。

高中「三民主義課」

後來緊急快報來了,大家心頭一驚——陳進興潛入位於半山腰行義路附近的南非武官官邸,就在我們家附近。果然就在這一帶!原來陳進興他知道自己插翅難飛了,索性帶著剩下的彈藥挾持武官一家,企圖把這件事搞成國際事件。
大一點兒后,Apple推出了Mac系列,許多人會炫耀買了一台Mac128K。當然那幾年仿Mac的廠商抓也抓不完,台灣就一堆廠商在效仿,而且仿得又比原廠的功能更強,那種情況就像現在山寨機,功能超強,把什麼功能都做進去,摻在一起,像做撒尿牛丸一樣。如果說現在台灣一些國際性的知名計算機信息大廠,當初都是搞仿冒起家的,也不為過。也許是這個原因,所以Mac乾脆關起來搞自閉,這也給了PC做大的機會。在小學時,學校僅有的幾台電腦都還是那一體成型的Mac128k,但到了初中上電腦課時,教室裏面放置的,全部都是PC了。
後來,三民主義研究所開始轉型,慢慢改名為「國家發展研究所」、「中山所」之類的,研究的內容也越來越偏向多元化的政治與社會的研究,好像三民主義背負著什麼原罪一樣,生怕留著這個名字,就沒有人想要讀。
在兵種的簽桶裏面,陸軍最多,其次是海軍艦艇兵,反正空軍最少,海軍陸戰隊也很少。因此在大家的觀念里,空軍都是爽兵,所以大家都想抽到空軍。海軍陸戰隊最辛苦,當然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正所謂陸軍乞丐,海軍紳士,空軍少爺,海陸流氓,在一般人心目中就是有這種刻板印象。但是,命運是殘酷的,總是有人要下地獄,因此,每當有人抽出簽交給報簽者,緊張的一刻來了,抽籤者心裏忐忑不安。當報簽者大聲讀到「某某號,海軍陸戰隊」時,你就會看到抽籤者臉都綠了,如喪考妣的樣子慢慢如遊魂般離開。但台下這時就激動啦!當「海軍陸戰隊」這五個字被報出來后,台下就會「舉國歡騰」般傳來一陣歡呼拍手聲,因為,自己抽到陸戰隊的機會更小了。
但鄧小平之逝世,的確讓台灣緊張了一陣子,戰備程度提升了很多。那幾天,各報也在不斷報道鄧小平過去的經歷及政績。
事後經過調查得知,原來陳進興等三人在逃亡過程中,犯下比想象中更多的強|暴及勒索案件,讓大家心有餘悸。陳進興則被判了五個死刑,在兩年後被槍決。
「小教授」系列總共出了三代,可以說是宏碁電腦的成名作,雖然口口聲聲說跟AppleII並不完全兼容,但大家都知道其實就是仿AppleII的。https://read.99csw.com當年,買得起「小教授」的家庭可以說都有一定經濟水準。而宏碁推出「小教授」,也算是一戰成名。「小教授一號」,前幾年在國外也曾看過,還有推出當做教學機用的,真是嚇死我了。
白曉燕是在上學途中被綁架的。當晚,白冰冰就接到歹徒的電話,要她到指定地點,結果白冰冰除了在該地發現女兒的物品外,還找到歹徒要求五百萬美元贖金的綁架勒索紙條,以及女兒的半裸|照片和一截小指頭,三名綁匪的兇殘由此可見。
當然,這台電腦只被我們拿來當遊戲機用。當時的遊戲卡是類似錄音帶一樣的東西,放進錄音機里讀取。立體聲的錄音機還不行,要單音的。經過漫長的讀取時間,終於可以玩了,但如果不慎動到什麼,還會造成讀取失敗,又要再讀一次,簡直會讓人瘋掉。雖然那時候的遊戲超級簡陋,只有八色而已,但我們還是玩得很開心。
白曉燕命案的三名兇手——陳進興、林春生、高天民展開了全台的大逃亡。雖然他們三個受到黑白兩道同時的追殺,但還是能在亡命逃亡的幾個月內又干下好幾個案子,又有不少女性受害,搞得全台灣人心惶惶,簡直就是夢魘。在這之前,從來沒有哪一個匪徒可以影響台灣民心達到這種程度。
而數據機要撥接上網時,會先發出撥號的聲音,接下來總會有很尖銳的「嗶……」的聲音,所以,每當媽媽一聽到這個聲音總要念個兩句。因為這個聲音太尖銳,每次半夜,父母都睡著后想要上網,我只好總是把門關好,然後又拿棉被把數據機蓋住,降低它的響聲,真是偷偷摸摸喔!
就在高天民自殺的隔天,11月18號,陳進興被捕了,這也是一連串事件的最高潮。這天,我跟往常一樣上山去上學。下課之後,留在計算機中心上網,看看BBS,聊天瞎扯著。到了6點左右,計中的管理員出現在門口大喊:「怎麼都還不回家啊?陳進興已經逃上山來啦!」結果現場女生一片尖叫,很快,計中里的人眾紛紛作鳥獸散,學校也很快宣布封閉,不準進出。
到了8月,考完聯考,正在等待入學的那個炎熱的、懶洋洋的下午,我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廣播新聞中的插播傳來黛安娜王妃車禍身亡的消息,馬上驚醒過來,還以為剛才是在做夢,等到打開電視才確認是真的。
但兵役的身體體|位(身體健康等級)分為甲、乙、丙、丁四種:甲種是身體毫無毛病也沒近視,乙種是有點兒小毛病(含近視),丙種毛病稍微大一點兒,丁種就可能是身體有殘疾了。甲乙兩種身體狀況是要服兵役的,丙種只要服國民兵,去訓練一兩個禮拜就好,丁種則是完全免服。這些身體狀況標準都是在役齡男子畢業前,做徵兵體檢時決定的。

「白曉燕命案」主犯陳進興落網

1997年去世的名人還真不少,每件事似乎都對台灣產生了一些影響。首先,就是年初的鄧小平逝世。他逝世的隔天,台灣各大媒體都在頭版做了大篇幅報道,引發新聞戰。因為每隔一陣子就會出現一次鄧小平逝世的消息,到最後大家都已經搞不清楚是真是假了,所以等到這次消息一發布,新聞界又亂成一團。而這次最引人爭議的是《中國時報》,除了頭版「中國時報」那四個字是原來的紅色外,全版都是黑白的。結果民進黨人趁機批了《中國時報》一番,認為《中國時報》「媚共」,引發了一連串的口水戰。
到了5月,這起案件的懸賞獎金已經高達1000萬元。當局也有限期破案的壓力,再加上之前兩個未偵破的重大案件,簡直就是滿頭包。
果不其然,我的作文又拿了接近滿分,但也救不了我的分數,僥倖讓我撈到一所學校來讀。唯一遺憾的是,我本來是想讀歷史的,但分數不夠,只好去讀哲學了。就這樣,學業反而是高中回憶裏面最微薄的部分,大部分課本知識,與聯考一起隨風飄逝。
所以,等到9點整戲院的電卷門一拉,票房一開,整個這一片盲目、不知從何排起的黑壓壓的人群還不等門全部拉上,就開始海嘯般衝進售票區,尖叫吵鬧及哭聲不斷。我也奮勇往前沖,好不容易搶到一張座位票和一張無座票。
當時很多教三民主義的老師,可都是「三民主義研究所」——簡稱「三研所」的碩士生畢業的。不過你想,孫文的三民主義專著都已亡佚,現在看到的都只是他有關三民主義的演講稿而已,這樣居然也能發展成一套學說加以研究,真是不得不佩服那些加以「闡述發展」的學者了。
這是台灣有史以來第一次不分黨派團體,一起聯合的大遊行。在那陰霾的天空下,遊行隊伍在「總統府」前廣場停下,高喊「認錯!認錯!認錯!」等口號,又用激光束將「認錯」的腳丫圖案直接投射到「總統府」塔樓牆上。這個畫面,在國民黨主政末期的這幾年,是極為震撼的。

1997年過世的名人

這所學校因為是建在山上,所以常常風大雨大。同學們都知道要準備一把破傘來用,因為好的傘遇上這裏的大風,幾乎都被秒殺。此外,學校這一帶霧也特別大,空氣中濕氣稍濃一點兒時,就是一片霧茫茫,前方十幾公尺就看不到了。並且,這也是一所鬼故事特別多特別有名的學校,各種奇奇怪怪的傳說如典故般充斥在學校每棟樓的每個角落,有時候真想去試試那是真是假,但又不敢太鐵齒(閩南語:嘴硬),所以這些傳說也就一代一代在這個學校流傳下去。
上大學前的那個暑假,我在補習班打工兼差,就是按照專門收集來的各校畢業紀念冊里的通訊錄,一個一個打電話,說服他們來複讀班報名。打這種電話還真的要臉皮夠厚,常常被人家掛電話又罵得狗血淋頭的。不過也常常遇到許多友善的女孩子接的電話,大概她們也是剛上完大學太無聊,就這樣聊開了。不過那時候在家,我也常常接到別人打來的這種電話,所以也都挺能體諒的啦!話說回來,這工作除了有底薪外,每拉到一個人就有3000塊的獎金,所以大家也都拚命拉人。妹妹那年考得不太滿意,所以,她就成為我兼差的第一個犧牲者。
當時台灣的高中課程,除了國文、英文、數學、文組學的歷史地理、理組學的物理化學外,還有一個很特別的課程是兩個組都要學的,那就是「三民主義課」,即孫中山先生所創之民族、民權、民生的學說。說實在的,這類政治思想的課程教了幾十年,剛開始不免有為政治服務的意圖,但在台灣越來越開放的時代,課程的編排不得不隨著時代而有越來越多的變化。
白曉燕遭綁架期間,案情發展幾乎天天都是報紙的頭條。雖然聯考已近,但大家一到學校,首先看的幾乎都不是課本,而是報紙,然後又開始發表自己的猜想。
後來另一家的一個老師,家裡買了一台PC,我看那裡面的遊戲更好玩了,遂撇下「小教授」,轉投PC的懷抱里去。真是現實的小孩!
話說,我在高三時認識了一個小女朋友,當時她才初三呢!後來等到我上大學、她上了高一時,我才開始追她。不過大家也知道,小女生總是嬌氣十足,對「大哥哥」總是愛理不理的。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沒有結果,乾脆設個「停損」放棄了,免得我花太多時間和金錢。沒想到這妞古靈精怪的,我一「停損」,她就來個技術性反彈,又撒嬌得讓我狠不下心了。反正,那一天我約了她去看《泰坦尼克號》。她當然不可能陪我那麼一大早去排隊,因此我只好先去衝鋒陷陣,搶到兩張票后又趕緊去把她接來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