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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謎殺疑雲 第四章 朱特和摩洛哥人的故事〔一〕

第二部 謎殺疑雲

第四章 朱特和摩洛哥人的故事〔一〕

摩洛哥人皺起眉頭說:「朱特,你應該跟我說實話。昨天,不是你綁住他的手臂,把他推下湖的嗎?當時他還對你說『如果我的手露出水面,你就撒網打撈我;要是我的腳露出水面,那就證明我死了。你把騾子牽去交給猶太商人密爾,他會給你一百金幣的。』後來他的雙腳露出水面,你把騾子牽去給那個猶太人,不是還得到了一百塊金幣嗎?」
「唉!那個人是我的同胞兄弟,他竟死在我的前面了。」
「朱特和摩洛哥人的故事」
朱特發愁地背著漁網悻悻而歸,想著沒有東西帶回家去,母親該怎麼辦呢。他拖著沉重的腳步,經過麵包鋪門前,看見不少人手中拿著錢買麵包,麵包鋪生意興隆,他頹喪地站在一邊。賣麵包的人對他說:「喂,朱特!買塊麵包吧!」他不吭聲。
「不了,一會兒再喝吧。」陸華擺手道。
朱特愣了愣,不明白父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哈邁沒有再作解釋,朱特也就沒有再問。
朱特望了一下街邊,那裡蜷縮著兩個乞丐,他指著他們問道:「可是,要說可憐的話,那兩個乞丐或者是城中的一些又老又窮的人豈不是比我更加可憐嗎?——您又為什麼偏偏對我一個人如此大方呢?老闆,請您告訴我實話好嗎?」
「這是貪得無厭的下場。」猶太人說著,給朱特一百金幣,收下了騾子。
朱特心中十分疑惑,但還是照他的吩咐做了。
朱特本想道歉,賣麵包的卻一個勁兒地說:「去吧,沒關係。用不著客氣,我見你一連兩天拿著漁網空手而歸,就知道你肯定沒有收穫,便什麼都明白了。要是明天,或者是以後打不著魚,你也只管來拿麵包去吃。」
朱特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母親。母親聽完說道:「兒啊,這件事聽起來十分蹊蹺,我怕你惹出什麼禍事來。從明天起,你別上哥倫湖去捕魚了。」
「先生,您好。」朱特驚奇地回答。
哈邁把其中的三份分給三個兒子,自己留下一份,以資養老。然後他說道:「我把我的全部財產都分給你們了,從此我不欠你們什麼,你們兄弟之間也不存在什麼厚此薄彼了。我活著九*九*藏*書的時候把財產分給你們,是為了免得我死後,你們為遺產而吵鬧。我自己的這份養老金,將來用以維持你們母親的生活。」
「那好,你念念《古蘭經》第一章吧。」
這天晚上,朱特美美地睡了一覺。
朱特匆匆趕回家中,將麵包交給母親。母親以為朱特打到了魚,並賣了錢換成麵包,心中十分高興。朱特在心中暗暗祈禱:明天安拉一定會保佑我的。
由於對財產的分配不滿,老大、老二一同去找朱特的麻煩,要他再交出一些財物。他們對他說:「父親肯定瞞著我們把更多的財產都給了你。」
那人從騾子上下來,親切地問候:「你好,朱特。」
第二天一早,他又帶著漁網,來到了湖畔。他正準備張網打魚,又見一個摩洛哥人騎著騾子,來到他的面前,騾背上搭著鼓鼓的鞍袋。這人對他說:「你好,朱特。」
大家遵照他的囑咐,把財物分了出來。
按摩師的手伸向陸華的頭部。
「先生,你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一定聽你的,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我就請您試一下吧。配合著我們的按摩,感覺肯定會比自己看書舒服一百倍。」
從前,在希臘有一個商人叫哈邁。他有三個兒子,老大叫薩勒,老二叫莫約,最小的叫朱特。哈邁和妻子辛辛苦苦把三個兒子拉扯大,但他對小兒子朱特特別疼愛,結果使朱特遭到兩個哥哥的嫉妒。
朱特心中十分感激,但同時也感到詫異,他問道:「好心的老闆,你和我非親非故,為什麼願意如此慷慨而大方地幫助我呢?」
朱特立刻否認,但兩個哥哥卻不相信。於是兄弟之間爭吵不休,以至告上了法庭。當日分家在場的人都到庭作證,法官根據事實,制止了朱特兩個哥哥的勒索。官司打下來,朱特和他的兩個哥哥都花了錢,誰也沒佔到便宜。
朱特心裏害怕極了,不敢承認,怕他追問昨天那人的死因,把自己當做是兇手,只好一口否認:「我可沒看見誰。」
「是嗎……那好吧。」
「托父親的福,他在分配財產的時候將用以謀生的漁網留給了我。我往後可以打https://read.99csw•com漁為生。」
說著他取出一條絲帶,交給朱特,說:「捆住我的腰,推我下水。假如我同我兄弟一樣不幸的話,請你把騾子牽去交給猶太人,向他索要一百塊金幣。行了,動手吧。」
賣麵包的又對他說:「如果手頭沒錢,你先拿去吃,以後給錢好了。」
一會兒,朱特瞧見他的兩隻腳浮出水面,心想:「又淹死了!真主呀,這些摩洛哥人是不是都瘋了,一個個地跳到這湖中去送死!」之後,朱特牽著騾子回到城裡。
朱特接著去市場買了一些肉和菜回家,把食物和剩下的錢交給母親,說道:「媽媽,替我把錢收好。這些錢夠我們花一陣子的了。」
兩個哥哥對破舊的漁網嗤之以鼻。朱特說:「父親,就請你把這張漁網給我吧,它雖然不值錢,卻是很好的謀生工具,也許以後能派上用場呢。」
朱特拿了麵包,感激地說:「我明天打了魚之後,一定把錢給你!」
不久,哈邁死了。
朱特說:「媽,是他們自願這麼乾的。況且做這種事,不費吹灰之力,每天就可掙一百個金幣啊!既然有這種美事,我為什麼不去呢?」
朱特真誠地向父親道謝,但他的兩個哥哥卻認為父親肯定還將什麼寶貝藏了起來,以便日後悄悄拿給朱特。老大說道:「父親,你是否真的將所有東西都拿出來了呢?」
「我請你把昨天做過的那件事,同樣做一次。這次是我要下水,好嗎?」
母親擔憂地說:「可是,兒子呀,你的錢也全花光了,我們以後怎麼生活呢?」
「朱特,昨天有沒有一個騎著這種騾子的摩洛哥人到你這兒來過?」
母親無言以對,但心中卻隱隱不安。
就這樣,朱特拿著漁網去海里打魚。但當他來到海濱,才發現自己這張漁網實在是太小了,根本無法在寬廣的大海中撒網捕魚。無奈之下,朱特想起城外有一片山嶺,那山谷之間有一個小湖,看來,只能去那裡碰碰運氣了。
哈邁老了,看到兩個大兒子老是歧視小兒子,深怕自己死後,小兒子會受欺負。為此,他邀請族人、法官和一些德高望重的人,拿出自read•99csw.com己的錢、物,擺在他們面前,說道:「請各位按照法律規定,將這些財物分為四份吧。」
官司沒贏,朱特的兩個哥哥始終不甘心,老想奪走他的財產。他們開始走歪門路,出錢賄賂貪官污吏。朱特也疲於應付,老是陪著花冤枉錢。兄弟三人的錢財一天天地落到貪官污吏手中,終於都變成了窮光蛋。
哈邁搖著頭嘆息道:「我向真主發誓,我已將我所有的財、物都拿出來了。要說還剩下什麼的話——」他指著牆邊掛著的一張又小又髒的漁網說,「就只有這張我年輕時用過的破漁網了,你們誰想要的話,就儘管拿去吧。」
「好吧,請賒五毛錢的麵包給我吧。」
賣麵包的人說:「因為……我見你天天空手而歸,料想你生活窘迫。我看你有些可憐,便想儘力幫助於你。」
不久,朱特的兩個哥哥又去告發他。為了打官司,雙方又花了不少冤枉錢。
朱特懷揣著金幣,歡歡喜喜地回到家中,把錢交給母親。母親感到驚訝,問道:「兒啊,你怎麼可能每天都弄來這麼多錢?打漁可是不會賺這麼多錢的啊!你該不會是做了什麼犯法的事吧?」
朱特安慰她道:「媽媽,別罵了。他們這樣忤逆不孝,會受到安拉懲罰的。媽媽,現在我一貧如洗,兩個哥哥也窮得要命。弟兄不和睦,打了幾場官司,半點好處沒有得到,反而把父親留下的財產都花光了,叫別人譏笑我們。現在,總不能為了他們不孝,我又去跟他們爭吵,再去打官司吧?算了,您暫且在我這兒住下,我儉省些供養您。只希望您能替我祈禱。至於兩個哥哥,安拉會懲罰他們的。」
摩洛哥人對他說:「綁緊點!」之後又說,「快把我推下湖去吧。」朱特用力一推,他掉到了湖裡。幾分鐘后,只見水面上露出兩隻腳。朱特明白這位先生已經淹死了,便照他的話,牽了騾子,來到集市上,遠遠地看見一個猶太人坐在那裡。那人一見騾子,嘆道:「人死了!」接著又說,「是貪心毀了他呀!」於是從朱特手中收下騾子,給了他一百塊金幣,並叮囑他好好保密。
朱特聽了他的話,心中甚感疑read.99csw.com惑,但還是答應照辦。
「我……什麼也不知道。」
第八天的時候,朱特仍舊懷著希望來到湖畔。正要下網,突然一個摩洛哥人出現在他面前。朱特仔細端詳,見那人騎著一匹騾子、衣著考究,騾背上搭著繡花鞍袋。
「你多保重吧。」朱特安慰他。
朱特於是念了《古蘭經》的第一章。摩洛哥人取出一條絲帶,對他說:「你用這根帶子緊緊地綁住我的腰,把我推到湖裡,然後你等著看——假如我的手伸出水面,你就趕快撒網打撈我;要是看見我的腳伸出水面,那就說明我死了。你不用害怕,也不用管我,你要做的就是把騾子牽到集市上去,交給一個叫密爾的猶太商人,他會賞你一百個金幣,你拿著花吧,唯一的條件就是——你要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是的,先生,這是我們這裏的特別服務,有助於您徹底放鬆身心。」男士禮貌地回答。
「感謝真主!你父親真是料事如神,我果然得到意外的財富了!」麵包鋪老闆歡天喜地地接過錢,對朱特說,「這些錢夠你買一年的麵包了!」
就這樣,朱特一連在那個湖中打了七天的魚,但每天都一無所獲。最後只得硬著頭皮去麵包鋪賒麵包。麵包鋪老闆倒也十分爽快,對此毫無怨言,並且每天都對朱特熱情相待。
賣麵包的人擺手道:「別放在心上。」
「朱特,有一件事我要請你幫忙,你要是聽我的,對你只會有好處,而且你會成為我的朋友呢。」
哈邁微笑著點頭,親自走過去將漁網從牆上取下來,將它交給小兒子,並輕聲道:「朱特,這正是我所期望的。你將這張漁網收好,日後自然會明白它的價值。」
朱特翻山越嶺,來到這個被群山圍繞的小湖,裏面的魚顯然無法和大海相比,所以周圍的漁民沒有一個人上這兒來。但朱特的小網只能在湖裡打魚,便一個人來到這裏,撒開漁網。第一網是空的,第二網也是空的,一條魚也沒有打到。他苦悶地念叨道:「難道這兒沒有魚嗎?」然後走到湖的另一端,但仍然沒打到魚。他接連換了好些地方,從早到晚忙了一整天,卻沒有一點收穫。
「先生,你好。https://read.99csw.com」朱特回答他,心中十分納悶——這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猶太人看見他,嘆口氣說:「又死了一個!」
麵包鋪老闆遲疑片刻,說道:「好吧,朱特,我就告訴你實話。其實,是你的父親哈邁,他在過世之前曾來找過我,對我說,『如果有一天,我的小兒子朱特拿著漁網空手而歸,路過你的麵包鋪,你只管將麵包賒給他——不久之後,你便會收到一筆意料之外的財富。』昨天,我見你果然拿著漁網空手路過我的麵包鋪,便照你父親吩咐那樣去做了。」
「這杯西番蓮汁,您還要喝點兒嗎?」
「好的。那麼,我開始了。」男士將書翻開,「我給您讀一個奇妙的故事,名字叫做『朱特和摩洛哥人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朱特便帶著漁網又去湖中打漁。但和昨天一樣,忙活了一整天,一條魚都沒打上來。無奈,他只好背上空漁網,踏上歸途。為了不讓母親失望,他只有再次來到麵包鋪。賣麵包的看見他的窘況,沒等他開口便把麵包給他,對他說:「沒關係,朱特,以後還我錢好了。」
「什麼……你說,要讀一個故事給我聽?」陸華仰躺在按摩床上,側目望向旁邊那位男士,詫異地問道。
陸華不習慣這種貴族式的服務,他不自在地說道:「可是,我更習慣自己看書……讓別人給我讀,還真沒試過。」
「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問我呢?」朱特說。
老大和老二窮得沒有辦法,這才去找老母親,用盡各種手段哄騙她、欺負她,最後攆她走。他們霸佔了母親的財產,母親哭哭啼啼地找到朱特,說:「你的兩個哥哥打我,趕我走,還搶了我的財產。」邊說邊咒罵起來。
朱特聽后心中十分驚訝,他沒想到父親在過世之前竟然就預料到了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的境況。同時,他也想起父親曾說過,那張漁網日後定有價值——可見自己在山谷的小湖中打魚並非錯誤的選擇,只是需要堅持而已。朱特再次拜謝麵包鋪老闆,拿著麵包回家了。
朱特用這錢買了吃的,又到麵包鋪里還了麵包錢。他給了麵包鋪老闆十個金幣,說道:「請您收下它吧,這是我對您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