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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筆 第二節 毛筆的發展

第一章 筆

第二節 毛筆的發展

漢代以後,隨著制筆業的發展,毛筆的製作已逐步趨於精良、完善,製作方法也日趨定型。自三國時代以後,制筆方法逐漸總結出來,《筆方》與《筆經》先後問世。《筆方》首見於北魏賈思勰〔xie協〕所著《齊民要術》一書,書中介紹了三國魏京兆(今陝西省西安市)韋誕的《筆方》。據《三國志》記載,韋誕字仲將,曾任武都太守,善辭令,尤工書法。魏朝寶器題銘,皆誕所書,又善制筆與墨。據《齊民要術》介紹,《筆方》大致內容是,制筆先要用鐵梳梳理兔毫和羊青毛(青羊即山羊,亦稱斑羚),把不整齊不清潔的去掉,使其不彎不雜。梳好后各自分開,都用梳背用力拍整齊,毫尖和其上部都排扁,使之極均勻,極平整,「衣」排上羊青毛。然後將羊青毛編到兔毫頭下二分左右,再合起來,排扁,捲起,卷到極圓。然後,用力壓低,使齊整的羊青毛放在中央,叫做「筆柱」(也叫「墨池」、「承墨」)。又用兔毫青裹在羊青毛外,像做筆柱的方法,使中心齊,也使它平整均勻。用力壓低,栽進筆管里。又說,寧可讓長毛深深栽入筆管,筆寧可小不要大。這就是作筆的基本要點。
唐代還有一種雞距筆,白居易在《雞距筆賦》中說:「足之健兮有雞足,毛之勁兮有兔毛。就足之中,奮發者利距;在毛之內,秀出者長毫。」距即雞爪后的突出部分,「距,雞附足骨。」(《漢書》顏師古注)。這是一種筆頭形似雞距的鋒短犀利的毛筆。白居易又說:「斯距也,如劍如戟,可擊可搏……挫萬物而人文成,草八行而鳥跡落。」是用「距」喻筆鋒,進而言筆之良好。「不名雞距,無以表入墨之功」,「亦在假名而善喻」。唐詩僧齊己對其也有「鋒鋩妙奪金雞距」的詩句。
漢代制筆業的發達,與社會需要和書法的發展直接相關。漢代曾規定八體(即大篆、小篆、刻符、蟲書、摹印、署書、殳〔shu書〕書、隸書)為學童應試的內容。當時有諺語說:「何以禮儀為,史書而士宦。」漢代稱隸書為「史書」。就是說,只要字寫得好,就是知禮儀,就可為官,為宦。由於社會生活中對書寫的需求日增,便產生了簡便易寫的「隸書」,又產生了「漢隸之捷」的「草書」。(章草與今草),以後又出現正楷與行書。漢代可謂諸體已臻完備。多種字體的書寫,特別是在其書法藝術上的要求,自然推動了毛筆的改進與發展。
歷史上有退筆冢〔zhong腫〕的故事。相傳在陳、隋時,山陰(今浙江省紹興市)永欣寺僧人智永(「書聖」王羲之的七世孫)練字異常勤奮,「積年臨書《千字文》,得800本,……所退筆頭置之大竹簏〔lu鹿〕,簏受一石〔dan旦〕余,而五簏皆滿,取而瘞〔yi益〕之,號退筆冢」(《書法正傳》)。這也說明,直到隋代仍有可更換筆頭的毛筆在使用與流行。
九九藏書心散卓筆的出現與流行,與當時書寫方式改變有關。宋以前多是跪坐于席,低案懸腕書寫,宜用堅挺筆毫。宋代高桌高椅日益普遍,再加上為表現書畫上不同的藝術效果,促使筆毫的多樣化。使筆毫向散毫、軟熟、虛鋒等多樣化方面發展。
隨著社會各方面的發展,漢代制筆業也有了很大的發展,出現專門制筆的工匠,可能還有制筆作坊,以及負責監管制筆的官吏。1972年在甘肅省武威市磨咀子49號漢墓出土一支毛筆,桿穎均完整。桿長21.9厘米,徑0.6厘米,筆頭長1.6厘米,外覆黃褐色狼毫,筆尖為紫色。筆桿竹質,端直均勻,頂端削尖,嵌筆頭段稍內收,在0.8厘米長度上扎纏絲線及塗漆。值得注意的是,在筆桿中部有陰刻隸書「白馬作」三字。又在同址2號墓,也出土毛筆一支,筆桿竹質,長20.9厘米,上尖下圓,末端外徑0.7厘米,筆腔徑0.6厘米,嵌筆頭段也扎纏絲線和塗漆。這支筆桿上有陰刻隸書「史虎作」三字。從兩支筆桿上的刻字推測,「白馬」、「史虎」可能是制筆工匠的名字。
漢代制筆技術的改進提高,還表現在對筆的造型與裝飾的追求上。《文房四譜》載有西晉哲學家、文學家傅元(即傅玄)所說:「漢末一筆之柙〔xia匣〕,雕以黃金,飾以和璧,綴以隋珠,文以翡翠,非文犀之楨,必象齒之管,豐狐之柱,秋兔之翰,用之者必被珠綉之衣,踐雕玉之履。」由此可看出,當時製作的精品筆具是如何華貴,何等考究。
宋筆的實物,現留存不多,1975年在江蘇省金壇縣一座南宋墓中,出土毛筆一支,桿長12厘米,筆頭長2.8厘米,筆套長6厘米。總之,宋代制筆業空前繁榮,名家眾多,在中國制筆史上佔有重要的地位。
在唐代,宣州(今安徽省宣州市一帶)已形成制筆中心,在我國制筆史上首次出現了專業產地。用宣州兔毫(配有鹿毫、羊毫)製作的紫毫筆稱為「宣毫」,名揚全國。當時許多詩人寫詩對其稱頌。唐代詩人白居易有《紫毫筆》一首:「江南石上有老兔,吃竹飲泉生紫毫。宣城之人採為筆,千萬毛中揀一毫……每歲宣城進筆時,紫毫之價如金貴。」唐代女詩人薛濤在其《十離詩》第二首《筆離手》中吟曰:「越管宣毫始稱情,紅箋紙上撒花瓊都緣用久鋒頭盡,不得羲之手裡擎。」
諸葛氏家族中除諸葛高以外,諸葛元、諸葛漸、諸葛豐、諸葛方等也很有名。除諸葛家族外,宋代宣城地區還有其他一些制筆名家。如《筆史》上引《林逋集》說:「予頃得宛陵(宣城一筆者注)葛生所茹筆,……每用之,如揮百勝之師,橫行於紙墨間,所向無所不如意。」《筆史》上又說「制筆謂之茹筆,蓋言其含毫終日也。」
1930年在今內蒙古自治區額濟納河(弱水)地區,漢代居延烽燧九九藏書遺址(漢時稱居延澤),發現一支西漢毛筆,這就是著名的「漢居延筆」。筆桿木質,整支筆桿劈為四爿〔pan盤〕,合成圓桿,筆頭被夾入末端,外纏以細枲〔xi洗,一種麻〕,表面塗漆固定,筆桿頂端用木帽束縛。筆桿長20.9厘米,筆頭長1.4厘米,徑0.6厘米。這種結構,可在筆頭用廢后,拆開筆桿更換筆頭。這就是古人所說的「退筆」。
漢代毛筆,較秦代又有進步和發展。漢筆有較多實物發現,1975年在湖北省江陵縣鳳凰山西漢初期的168號墓中出土一支毛筆,筆桿為竹質,長24.8厘米,細端徑0.3厘米,粗端徑0.5厘米,筆頭栽在粗端。筆毛已朽,出土時筆裝在竹筆套內,筆套用細竹管製成,中部鏤空8厘米。在同址167號墓中也出土毛筆一支,與168號墓出土的毛筆基本相同。
除上述制筆名家外,錢塘程奕、紹興屠希、常州許頔〔di 笛〕等也都是制筆行家。當時由於筆的需求量較大,許多地方都有制筆工匠,如像前面歐陽修詩中所說,「京師諸筆工」多如「衣縫虱」。
在傳為王羲之所寫的《筆經》上,介紹有另一種方法。大意說,選用北方趙國的兔毫,「惟有趙國毫中用」。因為那裡的平原無雜草,只有細草,這樣「兔肥而毫長可用」,並提出做筆須用秋兔,在仲秋取毫,因為八月寒暑調和,毫毛好用。秋兔夾脊上有兩行毛最好。選取毫毛后,用紙裹好,浸泡以石灰汁,在小火上煮,讓其小開微沸,以石灰之鹼性去其油膩脂肪,成為現在所說的「熟毫」。然後「先用人發杪〔miao秒〕數十莖,雜青羊毛並兔毳〔cui 脆〕,裁令齊平,以麻紙裹柱,根令凈。次取上毫薄薄布柱上,令柱不見」。意思是用人發數十根,攙雜青羊毛及兔毛,修整平齊后,以麻紙(麻紙遇水不膨脹)裹成柱狀,在柱的表面包覆上一層薄薄的好毫毛,然後安裝。安裝時,要精心地去掉倒毛。又說筆鋒應為九分長,筆管應為兩握長,管形要圓正。筆製成后還要長時間汽蒸,然後用繩穿筆管,懸吊於水器上,經過一夜方可使用。
北宋初期,繼承了五代時期西蜀、南唐的舊制,在宮廷中設立了「翰林圖書院」,編刻了《淳化閣帖》。宋代還將「畫學」正式納入科舉考試科目。這些都對宋代書畫藝術的發展起了推動作用。在中國書畫史上,宋代是一個極為重要和關鍵的時代。書畫藝術的蓬勃發展,創作上對不同藝術效果的追求,都促進了制筆業的發展。
歷史上,我國的「文房四寶」及其製作技術曾遠傳許多國家和地區。唐代來華的日本僧人(「遣唐僧」)就曾把一些文具帶回國,同時也把製作文具的技術介紹回去。現在日本奈良正倉院(日本奈良時代的一座古物庫,在奈良東大寺佛殿的西北,存有萬余件古代文物,其中許多是從中國傳入的)收藏有九_九_藏_書唐代毛筆,其中有斑竹管的、象牙管的,也有斑竹鑲象牙管的等等。隨著唐王朝的強大,中華文化也傳播到周圍的許多地區和國家,如吐蕃〔bo播〕、朝鮮、日本等。毛筆與其他文具的外傳,也促進了東方文化圈的形成與發展。
唐代是一個經濟繁榮、文化發達的時代。唐人對書法非常重視,設立了「書學」,作為六種最高學府中的一種,也把書法規定為選拔人才的標準之一。書畫的提倡與發展,自然促進了制筆業的發展。
漢代書法藝術繁榮,湧現眾多書法家,著名的如曹喜、杜度、崔瑗、張藝、蔡邕等人。其中蔡邕在篆、隸上都很有成就,尤以隸書造詣最深,最有名望。他曾以「八分書丹于碑」。前面說了,著名的《熹平石經》就是主要由他先書而後鐫刻的。正是「象齒之管」「秋兔之翰」,使這些書法家得以施展他們的才藝。
上述兩支漢初毛筆,筆桿都比戰國晚期和秦代的毛筆為長,筆頭直徑也稍大。因筆毛已朽,筆頭長度不能確定,但根據直徑推測,筆頭不會比秦代筆頭短。隸書自漢代起業已成熟,盛勢空前。漢隸字體較大,波磔〔zhe哲〕增粗,字形弛張流放。為適合這種字體書寫,筆桿長度、筆頭直徑及長度也隨之有了增加。
在宋代,除宣州外,其他一些地方也產良筆,如宣州之南的歙縣、黟〔yi醫〕縣等地也有制筆能工巧匠。在歙州(今安徽省歙縣、休寧、祁門以及江西省婺源等地)有呂道人,黃庭堅在《山谷筆說》中稱讚他:「非為貧而作筆,故能工」。在黟州(今安徽省黟縣)則有呂大淵,黃庭堅在《山谷筆說》中記載:「黟州呂大淵,悟韋仲將作筆法,為余作大小筆十余支,無不可人意。」從以上記載可知,他們都是制筆能手。還有汪伯立,也是宋代制筆名家,他制的筆,當時曾列為貢品,為「新安四寶」之一。新安為歙州、徽州所轄地區的別稱,「新安四寶」指當時曾作為貢品的澄心堂紙、汪伯立筆、李廷珪墨和羊斗嶺硯。
這段時期也出現了許多讚美毛筆和制筆的詩賦。如前所引西晉成公綏的《棄故筆賦》說:「采秋毫之穎芒,加膠漆之綢繆,結三束而五重,建犀角之元管,屬象齒于纖鋒。」西晉傅玄作《筆賦》,對筆描述道:「簡修毫之奇兔,選珍皮之上翰,……嘉竹挺翠,彤管含丹……班匠竭巧,良工逞術。纏以素枲,納以玄漆……柔不絲屈,剛不玉折。鋒鍔淋漓,芒跱〔zhi志〕針列。」大意都是說,制筆要選上好的毫料,優質的筆管,經良工巧制而成。筆毫剛柔適度,筆鋒健利,如芒如針。他們還稱頌筆作為書寫工具對人類社會的巨大功用與意義。東晉文學家、訓詁學家郭璞在《筆贊》上說:「上古結繩,易以書契。經緯天地,錯綜群藝。日用不知,功蓋萬世。」上面提到的成公綏也說:「治世之功,莫尚于筆,……能畢具萬物之形,序read•99csw•com自然之情也。」此外,南朝梁文學家庾肩吾在《謝賚〔lai賴〕銅硯筆格啟》等作品中,對筆都有所稱頌。
據《筆史》上介紹,自宋以來,出現多種筆毫,有兔毫、羊須、羊毛、青羊毛、黃羊毛、鹿毛、麝毛、狸毛、鼠須、虎仆毫(虎仆又稱九節狸)、虎毛、豐狐毛(豐狐為大狐)、猩猩毛、狼尾、石鼠毛(即土鼠毛)、貂鼠毛、狨〔rong絨〕毛(即金絲猴毛)、獺毛、鵝毛、鴨毛、雞毛、雉毛、豬毛、胎髮、人須、鼠尾等。除此之外,也有以植物為原料製成的筆,《筆史》介紹有荊筆、荻筆、竹絲筆、仙茅筆等。
由以上介紹,我們了解到,《筆方》、《筆經》分別記述了那時兩種制筆方法。前者為分毫,有心,不裹紙;後者為雜毫,無心,裹麻紙。兩書同為重要的古代制筆指南。
漢代應劭在《漢官儀》上說:「尚書令、仆、丞、郎,月賜赤管大筆一雙,篆題曰:『北工作楷』」(一作「北宮工作」)。再有《西京雜記》(書雖實為晉代葛洪著,但內容多為西漢逸聞佚事)上說:「漢制天子筆,……毛皆以秋兔之毫,官師路扈為之。」從「皆」字看,是批量製作,並有官吏監管製造。由這兩則記敘,聯繫到上述出土實物,可以推知,漢代制筆業已較發達,毛筆已有較大量的生產。
總之,無論是漢代社會「以書取人」的風氣,或是日常實用需要,或是書法藝術蓬勃發展的需求,都對制筆業在數量上與質量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從而也就促進了制筆技術的進步與生產規模的擴大。
宋代除有以上為繪寫書畫上不同要求而製作的不同筆毫品種外,在筆的大小上也出現了許多品種,還有為特殊需要而制的特種毛筆。據《文房四譜》記載,宋代製作的筆有「大筆如椽〔chuan船〕者」,可用於書寫非常巨大的字體;也有寫極小字的筆,「寫小字,小如半麻粒許,瞬息而就,或於稻粒之上寫七言詩一絕,分閑布白,歷歷可愛。」能在稻粒上書寫一首七言詩,所用之筆當如何小巧,可以想見。從這條記載中,也可了解到,至少在1000多年前,我國的微型書法藝術已有相當高的水平了。
《筆方》所介紹的制筆方法,又稱「韋誕法」,前面提到的漢代「白馬作」和「史虎作」筆,可能就是按「韋誕法」製造的。
唐宋時期,宣州制筆能工巧匠很多,唐代宣城陳氏即為「作筆名家」。據宋代邵博撰《邵氏聞見后錄》上記載:「宣城陳氏家傳右軍求筆帖,後世益以作筆名家。柳公權求筆,但遺以二枝。」而最有名的則是諸葛氏家族。宋代葉夢得撰《石林避暑錄話》上說:「歙〔she涉〕本不出筆,蓋出於宣州,自唐惟諸葛一姓世傳其業,……熙寧後世始用無心散卓筆,其風一變。諸葛氏以三副力守家法。」無心散卓大約為筆毫散立無柱。《筆史》引明代方以智《通雅》說:「筆有柱有被,有心有副。」https://read•99csw.com看來諸葛家族「以三副力守家法」制出的「無心散卓筆」可能是一種雜以多種毫毛無柱散立之毛筆。這種新型毛筆出現,使傳統的制筆技法為之一變。這種制筆技術又稱「諸葛法」。南唐時諸葛筆已十分名貴,《筆史》引宋代陶榖《清異錄》說:「……用宣城諸葛筆一支,酬以十金,號為『翹軒寶帚』。」現藏日本正倉院的唐代「天平筆」,可能就是一種「諸葛筆」。
宋代制筆業有更大發展,在筆的種類與制筆工藝各個方面都超過了前代,達到了新的水平。制筆中心宣州的制筆業更加繁榮,宣筆聲譽益加高顯。在宣州制筆業中,仍以諸葛氏最為顯赫,這個在唐代就有盛名的家族世代相傳,聚族為業,制筆技術不斷提高。尤其諸葛高,褎〔you又〕然舉首,成為宋代最著名的制筆高手,製作的「諸葛筆」備受青睞,常被作為饋贈友人的貴重禮品,朝野上下都以能獲「諸葛筆」為幸事。
漢代制筆業的發展,也表現在制筆技術的改進與提高上。從甘肅省武威市出土毛筆看,筆頭外覆狼毫披毛,筆心及鋒(筆柱)由黑紫色毛所制,經認定,是兔箭毛。說明此時製作毛筆,已經注意利用不同毛類特性,選用剛勁銳細的兔箭毛做筆柱,而用較軟、彈性稍遜的狼毫覆于外層。這樣制出的筆,因為有筆柱,書寫時不分綹〔liu柳〕,不開岔,又可增大儲墨量。這就是現在所謂的「披柱法」。「披柱法」的發明,是毛筆製造工藝的重大改進,流傳至今,仍然是我國毛筆製作的主要方法,現在我國生產的毛筆,大部分採用「披柱法」製作。
有一則故事也可從側面反映上述情況。《淮南子》說:「倉頡作書,鬼夜哭。」高誘注以為「鬼或作兔,兔恐見取毫作筆,害及其軀,故夜哭」。認為是把「兔」字誤寫成「鬼」字了,生活在漢代的高誘所以有如此的註釋,也反映了當時大量取兔毛制筆的事實,致使漢兔「夜哭」了。
宋代許多著名文學家都有詩文對其稱頌。如文學家黃庭堅在《謝送宣城筆》中寫道:「宣城變樣蹲雞距,諸葛名家捋〔luo羅陰〕鼠須,一束喜從公處得,千金求買市中無。」又如文學家梅堯臣有詩《次韻永叔試諸葛高筆戲書》曰:「筆工諸葛高,海內稱第一。」梅是宣城人,他曾將諸葛高所制之筆作為鄉井珍品贈與文學家歐陽修,歐陽修非常高興,賦詩《聖俞惠宣州筆戲書》,曰:「聖俞宣城人,能使紫毫筆。宣人諸葛高,世業守不失。緊心縛長毫,三副頗精密。硬軟適人手,百管不差一。京師諸筆工,牌榜自稱述。累累相國東,比若衣縫虱。或柔多虛尖,或硬不可屈。但能裝管榻,有表曾無實。價高乃費錢,用不過數日。豈如宣城毫,耐久仍可乞。」生動而具體地稱頌了諸葛筆的質優價廉,經久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