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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經

一本正經

⊙1935年,66歲的前總理熊希齡與33歲的復旦教授毛彥文結為夫婦,老少配遂成人們揶揄的話題。暨南大學校長鄭洪年送賀聯說:「兒孫環繞迎新母,樂趣婆娑看老夫。」毛彥文的同學陳昭宇送賀聯說:「舊同學成新伯母,老年伯作大姐夫。」還有一人更損,送聯說:「熊希齡雄心不死,毛彥文茅塞頓開。」
⊙魯迅在給《文藝連叢》做的廣告詞中說:「現在的意思是不壞的,就是想成為一種決不欺騙的小叢書。什麼『突破五萬部』的雄圖,我們豈敢,只要有幾千個讀者肯給以支持,就頂好頂好了。」
⊙劉湘的「海軍」是買的一艘普通小輪船,然後焊上一些鐵板做裝甲,再裝上兩門陸軍用的小鋼炮。因為噸位小,馬力也不足,所以只要打過一炮,船身就要倒退一大截,想開下一炮,還得重新起錨調整位置。張必果為此寫詩道:「好個巴渝大兵船,由渝開萬才七天。一切設備都齊整,外有纖藤兩大圈;若非拉灘打倒退,幾乎蓋過柏木船;布告沿江船夫子,浪沉兵船要賠錢。」
⊙1921年4月21日,來自德國的露娜小姐在洛陽見到吳佩孚后,一見傾情,無奈吳卻並不領情。回國之後,露娜小姐寫信對吳大帥下了「最後通牒」:「吳大帥,我愛你,你愛我嗎?」吳佩孚看后大笑不止,提筆在原信上批了四個大字:老妻尚在。命譯員將此信發回。
⊙嚴獨鶴去探訪一位寫白話詩的朋友,適逢朋友不在,嚴便在房裡等候,猛然發現書桌上有一首未完稿的白話詩,題為《詠石榴花》,當中一段為:「越開越紅的石榴花,紅得不能再紅了。」嚴覺得好笑,便提筆接寫兩句:「越做越白的白話詩,白得不能再白了。」
⊙白鳳翔投日後,某次與李守信見面,晚上脫衣睡覺時,李見白身上掛著兩支20響大肚匣子、五支勃朗寧,連同子彈若干,至少有20多斤。李驚得吐舌,遂勸其卸下武裝。白勉強卸下三支,身上仍留著一支20響、三支勃朗寧才肯睡下,苦笑著說:「我已背了幾十年,身上已磨出趼子,全解下來鬆了巴唧的反而睡不著覺。」
⊙李鴻章不懂外語,會見外國使節前,就臨時學幾句,每每奏效。一次見俄國使節,便想學幾句俄語,結果俄語極其難學,李於是靈機一動,在紙扇上寫了幾句俄語的音譯,以便應急。如「請坐——殺雞切細」,「謝謝——四包錫箔」,「冷——好冷得哪」,「好——好老少」,「再見——達四維大理也」。俄人聽后,居然連誇地道。
⊙軍務署騎炮兵司發錯了一件公文,署長方天和副司長鄭瑞之間發生了如下對話,令人忍俊不禁。方:「糊塗!怎麼這樣的糊塗!」鄭:「趕快發一公文把它追回來。」方:「追,追它……」
⊙洪憲帝制積極運行之時,許多人都上表勸袁世凱早日登基,唯王士珍始終不肯在勸進書上簽字,籌安會激進分子對他恫嚇,他也不當一回事。有一次,雷震春又找他聒噪,王端坐在太師椅上,眼皮抬也不抬,淡然地說:「自己人嘛!不要來這一套。」
⊙1934年,蔣介石在南昌發起「新生活運動」,宣揚「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以及「忠孝仁愛信義和平」。有好事者曾撰一副對聯嘲諷此事。上聯:一二三四五六七(意「忘八」),下聯:忠孝仁愛禮義廉(意「無恥」)。
⊙蔣作賓一次參加好友宴會,宴后他搶著付賬,朋友突然大聲說他沒資格當東道主。蔣問何故。朋友說:「你取名『作賓』,就是註定要當客人的,既做不了主人,當然付不了賬。」
⊙曾昭掄忙於工作,很少回家。有一次回到家裡,保姆甚至不知道他是主人,竟把他當客人招待,見其到了晚上還不走,雖覺奇怪卻無可奈何。
⊙1936年,魯迅為三閑書屋出版的《死魂靈百圖》寫廣告,稱其「紙墨皆良」,「讀者于讀《死魂靈》譯本時,並翻此冊,則果戈理時代的俄國中流社會情狀,歷歷如在目前,介紹名作兼及如此多數的插圖,在中國實為空前之舉。但只印一千本,且難再版,主意非在貿利,定價竭力從廉。精裝本所用紙張極佳,故貴至一倍,且只有一百五十本發售,是特供圖書館和佳本愛好者藏庋的,定購似乎尤應從速也」。堪比如今之書商宣傳語。
⊙整編第75師未按裝備要求配發雨披,官兵每人持傘一把,逢雨中行軍,冠蓋雲集,蔚為壯觀,友軍遂呼之為「傘兵部隊」。
⊙郁達夫應邀演講文藝創作,上台在黑板上寫了「快https://read.99csw.com短命」三個大字,台下聽眾不明所以。郁於是說:「本人今天要講的題目是《文藝創作的基本概念》,黑板上的三個字就是要訣,『快』就是痛快,『短』就是精簡扼要,『命』就是不離命題。演講和作文一樣,也不可以說得天花亂墜,離題太遠,完了。」從在黑板上寫字到說完話,用時不到兩分鐘,正合乎「快短命」三原則。
⊙區壽年兵敗,乘坦克逃跑,被截停。解放軍占士勸其投降,區正色曰:「快帶我去你們的司令部,我和粟裕司令是朋友。」語畢遭毆。搜身時,區長官身上一沒槍二沒刀,就是貼身藏著一張國防部統一印製的戰地通緝令,上面赫然就是他的朋友粟裕的名字和照片,險些又被群毆。
⊙中原大戰後,蔣介石為顯示寬宏大量,下令凡是參加反蔣活動的黃埔學生,只要悔過自新,一律既往不咎,還安排相應工作。事後發現,其中有十來個學生並沒參加反蔣活動,只因失業在家,遂藉此機會解決就業問題。
⊙49軍軍長王鐵漢號稱「鐵漢將軍」,可剛一出關,即被狠揍。國務會議上,孫連仲問:「你們兩個軍,共軍兩個縱隊外加一個獨立師,你們人和他們差不多,他們的武器不如你們,怎麼40多個小時就全垮下了?」鐵漢將軍打了一個立正,說:「我們兩個軍還沒擰成一股力量,就被共軍穿插隔開了,不然怎麼也能多打一陣子。」
⊙段霖茂的整編第57師被包圍在沙土集,大勢已去,顧祝同仍要其堅持,段大罵:我已經完蛋了,還堅持個屁!隨即砸毀報話機,猛吞一口酒,拿起手槍要自殺。特務營長盧作邦一把奪掉段的手槍,拿著此槍拖段突圍,結果:營長順利突圍,段師長被俘。
⊙直奉戰爭之前,直系的曹錕與奉系的張作霖已是兒女親家。為了打消前鋒大將吳佩孚的顧慮,曹親自給吳打電報:「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親家雖親,不如自己親。」
⊙章太炎16歲那年,受父命參加「童子試」,當時試卷的試題為:論燦爛之大清國。
⊙1884年5月2日,美國《芝加哥每日論壇報》發出了一篇震撼性的報道:「中國前總理恭親王(奕)自殺身亡」。報道還回顧了這位中國「總理」「兩起三落」的政治生涯,給予了他很高評價,並且拿美國國務卿西華德來作陪襯,「據說,每當西華德談起中美關係,為了強調自己的權威性,總是說『恭親王與我共同認為……』」彼時,52歲的恭親王還好好地活著呢。
⊙清華在嶽麓山建新校舍,潘光旦與馮友蘭、施嘉煬等人去觀看。其旁有農業學校,校有蠶室,佔據清華新址一角,擬出讓,清華打算把這當做土木工程系的教員宿舍。潘光旦笑著問施嘉煬:公等何日可下蠶室?馮友蘭喟然曰:「是真所謂文章誤我,我誤妻房!」(按:古意「蠶室」代指宮刑牢獄)
⊙萊蕪戰役中,第28集團軍總司令、第二綏靖區副司令官李仙洲兵敗被俘。陳誠譏諷說:「帶了五六萬人,就是讓共產黨捉鴨子也得捉幾天嘛!」
⊙陳蘭彬出使美國,隨從徐某不懂英文。一天,徐拿著一張英文報紙邊走邊看,使館的一個翻譯見后驚訝地問:「你什麼時候學會看英文了?」徐說:「從來不懂。」翻譯說:「你不懂怎麼看英文報?」徐答曰:「我看不懂英文,可也看不懂你們翻譯的東西,既然都看不懂,還不如看英文|做做樣子。」
⊙民國建立后,胡漢民任廣東都督。他哥哥胡清瑞的女婿孫甄陶前往拜訪,並請求在都督府中給他安排一個職務,被胡漢民以「人事不宜」為由婉拒。孫甄陶不死心,又寫信請求當某事務所的所長。胡漢民回信稱:「所長必有所長,你有何所長可任所長?」
⊙汪曾祺剛到昆明時,電影院里放的都是美國電影,有一人坐在包廂的一角加以譯解,叫做「演講」。一次影片中有一個情節:約翰請瑪麗吃飯。「演講」的人說:「瑪麗呀,你要哪樣?」樓下觀眾中有一個西南聯大的同學大聲答了一句:「兩碗燜雞米線!」此本是玩笑話,不料「演講」人認真了,立即把電影停住,把全場的燈打開,厲聲問:「是哪個說的?」差點沒打起來。
⊙整編第9師師長王凌雲回憶,1947年攻至平度,發現解放軍和百姓都已轉移,牆上到處貼有「請吃西瓜」的標語。王不解,亦未留心。入城后,整9師被地雷炸死炸傷70多人。
⊙1927年寧漢分裂期間,陳公博與譚延闓聊到當前局勢,陳說:「九_九_藏_書現在大局可真不得了。」譚回應道:「天下沒有不了之事,不了的總得了的。」陳問:「那將何以了之呢?」譚說:「到了之的時候,自然會了之的。」陳又問:「如沒有了之的時候呢?」譚慢條斯理道:「只要你認為是了之的時候,就是了之的時候了。」陳事後嘆道:要從譚延闓的話中找出某事的答案,簡直比登天還難。
⊙梅貽琦從1931年起擔任清華大學校長,直至在台灣去世,一直服務於清華,因此被譽為清華的「終身校長」。在他任校長之前,清華師生驅趕校長、驅趕教授是家常便飯,因此歷任校長在任時間都不長。有人問梅貽琦有何秘訣,梅幽默地說:「大家倒這個,倒那個,就沒有人願意倒(霉)!」
⊙黃花崗起義前,譚人鳳從香港趕到廣州,正碰到黃興在分發武器,於是立即表示要加入行動,並向黃興索取槍械。黃說這是敢死隊,他年紀大了,最好別加入。譚聞言大怒:「難道你們敢死,我就怕死嗎?」黃只好給他配槍。譚不懂槍械,擺弄中突然走火,子彈射向屋頂,嚇了大家一跳。黃見狀說:「譚鬍子不行!」譚只好把槍乖乖交還給黃興。
⊙吳稚暉十分幽默。清末科舉時,吳曾中舉人,後來他對朋友說:這個舉人是我騙來的,因為我寫的文章不長,但全部是用大篆寫的,所以科舉考官看不懂字,又覺得字寫得很好,就把我錄取了。
⊙1948年9月,華東野戰軍攻克濟南。第二綏靖區司令官、山東省政府主席王耀武化裝后潛逃,在解放軍眼皮底下走出了濟南。然而王在途中上廁所時,習慣性地掏出白紙,被警惕性極高的老鄉當場識破,並將其扭送到當地政府。
⊙楊度有個妹妹名楊庄,既賢且慧,是有名的才女。她嫁給王闓運第四子王文育,深得公婆歡心。某次夫妻吵架后,楊庄向哥哥哭訴。楊度於是寫信說:「夫婦之道,同於君臣,合則留,不合則去。」楊庄如得聖旨,遂主動要求離婚。王闓運聽說兒媳婦要走,急得六神無主,語無倫次地請楊庄不看僧面看佛面,無論如何給他這張老臉一個面子,並且說:「你若真不做我兒媳婦,那麼做我女兒總可以吧!」
⊙1938年4月2日,北大、清華和私立南開聯合組成國立西南聯合大學(校址在昆明)。三校既聯合,又獨立。為此馮友蘭打了個比方:「當時的聯大,好像是一箇舊社會中的大家庭,上邊有老爺爺、老奶奶作為家長,下邊又分幾個房頭。每個房頭都有自己的『私房』。他們一般生活靠大家庭,但各房又都有自己經營的事業。」
⊙胡適曾寫過一首題為《朋友》的白話小詩:「兩個黃蝴蝶,雙雙飛上天。不知為什麼,一個忽飛還。剩下那一個,孤單怪可憐。也無心上天,天上太孤單。」五四運動期間,校長蔡元培經常離校,校務就委託胡適管理。校外的社會活動,蔡也多請胡適代表出席。故此,黃侃笑說胡適是「一隻繞著蔡元培上下翻飛的黃蝴蝶」。
⊙北伐成功后,蔣介石請丁惟汾出任山東省政府主席。丁拒絕,理由是不能破壞中國傳統政治上「魯人不治魯,湘人不治湘」的成規。沒過多久,蔣介石又請他擔任交通部部長,丁又拒絕,說:「我不論跟什麼人都懶得交通,還當什麼交通部部長呢!」
⊙柯劭忞酷愛讀書,幾至入魔。一年和舅舅李季侯乘車去河南禹州,結果車掉到河裡,李當場淹死,柯爬到車頂后遇救。回家后,柯見父親案頭放著一部書,拿起來就看,將遇險之事拋諸腦後。其父遂問其舅,柯對曰:「死矣。」手仍不釋卷。父大怒,奪其書擲他,呵斥道:「爾舅身故,是何等事!乃竟不一言,書獃子之呆,一至於此耶!」
⊙金岳霖主講邏輯學,有學生感到這門課十分枯燥,便問金教授:「你為什麼要搞邏輯?」金答曰:「我覺得它很好玩。」
⊙在保定陸軍軍官學校擔任校長時,蔣百里將軍給學生上課,先不講,在黑板上寫一個題目:一個人打十個人怎麼打?讓學生們討論。學生們瞠目結舌,無言以對。半晌,百里將軍從容講道:一個人打十個人的法子,便是一個一個地打,打了一個再打一個。
⊙1912年6月,黎元洪復任總統。一日聚餐,黎大訴苦水,說總統不是人當的,上個月他又賠墊了3萬多元,一年就需賠30多萬,煤礦股票與鹽票利息全賠進去了,長此以往,真不得了。馮玉祥忍不住脫口而出:「總統是旅長出身,怎有這麼多錢?」黎說:「存的啊!」馮玉祥又九-九-藏-書問:「旅長每月不過數百兩銀子,怎麼存那麼多?」黎聽罷,顧左右而言他。
⊙張勳復辟,只帶了十營兵馬進京,大部隊當時還在徐州。出發前,張勳對部屬張文生說:宣布復辟之後,再調四十營兵馬開赴北京。事成,張勳發電報給張文生,只說「速運花四十盆來京」,以免泄密。結果卻真收到四十盆花,氣得張勳連連說:「壞了壞了!這小子也抽我的梯子!」
⊙北洋時期,參謀總長張懷芝既不到部辦公,也不發薪水。部員無事可做,整天下棋看報,喝茶聊天。過年時,張總長到部團拜,被部員包圍索餉,群呼:快餓死了。張總長悠然答道:你們覺得肚子餓了,趕快把褲腰帶煞煞就不餓了。
⊙整編第26師在山東剿共,曹副師長把坦克、重炮擺在第一線給步兵壯膽兒,適逢雨雪天氣,這些大鐵疙瘩既跑不得又打不得,直接當了俘虜。有了前車之鑒,馬師長遂將剩餘的七輛坦克派上城牆,專作巡邏之用。
⊙張之洞的胞弟張之淵,在任候補道時,因征大厘金被查辦,吞金自殺。梁鼎芬的胞弟任湖北知縣時,也因征大厘金虧空甚大而吞金自殺。一次張之洞與黃節庵說到家世,流涕不止,說「無弟可憶也」。這時,正好梁鼐芬求見,節庵說:「汝今有弟矣,梁鼎芬也。」
⊙白崇禧曾這樣對參加圍剿紅軍的手下講話:「現在給你們兩個團的兵力,你們要給我帶四個團的人員和裝備回來,記住不許傷一個人,不許丟一條槍!」
⊙顧維鈞乘火車旅行,卧鋪車廂中有個黑人專替旅客擦皮鞋,顧於是將鞋子交與對方。第二天起來,顧開門穿鞋,發現皮鞋兩隻都是左腳,遂找黑人來問,孰料對方竟嘆息道:「今天發生太多奇怪的事了!剛剛還有一位客人的皮鞋,兩隻居然都是右腳,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袁世凱欲舉行閱兵禮,地點選在天安門外。天安門外道路兩旁原是前清的朝房,市政公所實施拆毀后成了一空地,但後續工作沒跟上,塵土堆積,地面坑窪不平。於是袁急忙派人剷平。孰料此工程極其艱巨,不得已,閱兵儀式只得改期。
⊙學生祝賀葉公超榮膺「駐美大使」,葉微微一笑,附耳低聲說:「別提了,是賠本兒生意!」
⊙張愛玲去世后,香港電影節籌備回顧單元,展出她編劇的電影。新聞發布會快結束時,進來一位女記者,搶到話筒說:請問這位張愛玲女士在現場嗎?全場嘩然,主持人:她來不了。記者:那你們能幫忙約個專訪嗎?主持人:無能為力。記者:我們在內地有幾百萬讀者,可以幫她好好宣傳一下的。
⊙楊度籌建籌安會時,文人墨士多奔走楊氏之門。楊度一一安排差事,后見來者日多,心遂厭之,於是在會客室門上寫一條,曰:「待新君踐祚,仆任內閣總理,再為諸君謀吃飯地也。」
⊙黎元洪當選副總統以後,讓秘書饒漢祥給袁世凱回一封感謝通電。饒覺得副總統這名字太白,不夠文雅,就從古籍里挑出一個詞來,在電稿里稱「元洪位備儲貳」,成為哄傳一時的笑話。
⊙袁世凱回京后,曾對隆裕皇太后發誓說:「某為大清總理大臣,焉能贊成共和!欲使余欺侮孤兒寡婦,為萬世所唾罵,余不為也!」武昌起義一月後,袁世凱手書黎元洪,宣稱:「如能承認君主立憲,兩軍即可息戰,否則仍以武力解決。」南方數省相繼獨立后,袁世凱說:「余甚穩健,對於革命黨決不虐視。」
⊙馮玉祥查營,發現一站崗哨兵抱著槍睡覺。馮十分生氣,便把對方叫醒,準備軍棍伺候。開打前,馮玉祥先把他訓了一頓,說「玉不琢,不成器」,訓完要那哨兵解釋這句話的意思。哨兵聽成了「遇不著,不生氣」,於是解釋說:「總司令遇不著我,就不生氣了。」馮聞言一愣,繼而哈哈大笑,一頓軍棍也就此免了。
⊙郁達夫帶王映霞到新加坡生活,對她說:「這裡是一個新的所在,你沒有什麼人認識,我要和你在這裏終老。」王閑不住,讓郁達夫給她找工作,郁說:「你既覺得太閑空,不會去找些白米來數數?」
⊙抗戰前,七君子被捕。在法庭上,審判長問王造時:「你們主張建立一個統一的抗敵政權,是不是要推翻現政府呢?」王說:「審判長先生,你把政府跟政權混為一談了!政府,乃國家行政機關,是國家機構的組成部分。政權,則是指國家權力,亦即統治階級實行階級統治的權力,由軍隊、警察、法庭、監獄等暴力機構保證其實現……審判長先生,你所問的政權推翻某政府,這樣的問題就https://read.99csw.com是邏輯混亂,概念錯誤!」
⊙1931年,文綉通過律師向溥儀提出離婚。經雙方律師交涉,由溥儀付給文秀5.5萬元贍養費。溥儀被迫答應離婚後,為挽回顏面,於1931年9月13日在京、津、滬報紙上刊登「上諭」一則:「淑妃擅離行園,顯違祖制,撤去原封位號,廢為庶人,欽此。」
⊙1941年,日軍對重慶發動大規模轟炸。張季鸞對王芸生說:「我們應該想個說法打擊敵人,今天就寫文章,題目叫《我們在割稻子》。就說,在最近十天晴朗而敵機連連來襲的時候,我們的農民在萬里田疇間割下黃金稻子,讓敵機儘管來吧,讓它來看我們割稻子。抗戰到今天,割稻子是我們第一等大事。有了糧食,就能戰鬥。」
⊙據美國外交家陶涵所著《蔣經國傳》記載:在1926年中山大學的學生名冊上,妮芝達諾娃(馮玉祥的女兒馮弗能的蘇聯名字)是葉利札羅夫(蔣經國)之妻。1927年,蔣經國向孫逸仙大學校黨委會寫下自白書,宣布與馮弗能脫離夫婦關係,並批評馮思想有問題:「她想對我加工(改造思想),我也曾對她加工。」
⊙戴季陶想到美國讀書,請示孫中山意見。孫說:「老了,還讀什麼書。」戴再三要求,孫便從抽屜里拿出一枚銀元,說:「這你拿去做學費吧。」戴季陶說:「先生跟我開玩笑吧?」孫說:「不,你到虹口去看一次電影好了。」
⊙袁稱帝之日,宴請各界代表,康士鐸、烏澤聲和汪健齋三人以「新聞界代表」的名義出席。袁世凱敬酒完畢,三人北面叩首,三呼萬歲,只有汪健齋一人四呼萬歲。出宮之後,康士鐸、烏澤聲連聲罵他有失禮儀。
⊙1946年,政協會議召開前夕,蔣介石對章伯鈞、羅隆基放話說:除了國防部部長、外交部部長,要當什麼部長都行!章說:「就是給我干國防部部長、外交部部長,我也不幹!」羅則說:「我要當就要當外交部部長,我能講一口呱呱叫的英語,保證能當一個呱呱叫的外交部部長!」
⊙1916年,段祺瑞在家設宴款待陸榮廷。酒至半酣,段向眾賓客介紹說,陸榮廷的槍法神准,並請陸表演一番。陸表示年輕時練槍,曾拿河裡的游魚作射擊對象,於是走到庭院中,對著一缸金魚向眾人說:「先打那條鳳尾的。」只聽「乒」的一聲,魚死缸碎。那缸魚乃段的心愛之物,等客人走後,段大罵陸榮廷「野性難馴」。
⊙陳果夫臨死前曾總結一生:住繁華都市多年,未曾入妓院、舞場、賭場之類,為無聊之消遣;管錢終始不將錢作為私有,或為金錢所管,反之,愈不愛錢;讀書未曾為書本所囿,或自以為知足;管人事不捉弄人,不私於人,更不自用私人;做官未曾作威作福,營私或運用政客,作固位之想及幸進之圖,始終保持平民本色;接近商業工作,自己做到不做生意,不與人談私利;辦黨務不作植黨之想,辦教育亦然;生病能擺脫煩惱,始終抱樂觀與進取之心。
⊙1913年,湖北都督府改組,饒漢祥從內務司長升到了民政部長,他在就職布告中說:「漢祥,法人也。」意為奉行的是法家思想,結果被人誤會成法國人,傳為笑談。後來章太炎曾作一副對子:「黎元洪篡克定位,饒漢祥是巴黎人。」
⊙1915年11月,袁世凱對美國《獨立周刊》記者說:「你們的雜誌一定有能力讓美國官方和人民深刻地明白:說我贊同恢復帝制,希望成為皇帝的論調,並不是由我的朋友,而是由我的敵人虛構的。」
⊙直羅鎮戰役后,紅十一團連夜追敵,在王家村附近休息。第二天清早準備出發,王平將軍到山溝邊小便,隱約聽到有人罵了一句,向溝下一望有動靜,立即命令部隊把溝包圍起來,抓出一個營長外加兩三百士兵,繳到不少捷克造新槍。原來這些人在樹叢中隱蔽,沒想到王的小便撒在了他們頭上。
⊙1940年12月30日,孔祥熙在一次訓話中談到貨幣問題時,他說:「剛才委員長說:『淪陷地方多,稅收短少,戰費大增,財政上要多想辦法。』我答覆他:『不怕物價飛騰,我只在票幣上加個圈圈,10元就變成100元,不過花點印刷費而已。我保證中國決不會像美國的綠背紙幣和德國的馬克那樣糟糕。』至於多開財源,我就交給你們去想辦法,只要提得好,無不重賞。」
⊙葉公超任「駐美大使」時,主張「見大人,則藐之」。他曾對朋友說:「見了艾森豪(美國總統艾森豪威爾),心理上把他看成是大兵,九九藏書與肯尼迪(美國總統)晤談時,心想他不過是一個花|花|公|子、一個有錢的小開而已。」
⊙1929年,成舍我因在其主辦的《世界晚報》上揭露軍閥暴行,被張宗昌逮捕。成舍我夫人便求曾任北洋政府總理的孫寶琦保救。經孫說情,成得免一死,由張的副官持名片送回,名片上寫「送去成舍我一名,請查收」。孫於是回曰:「收到成舍我一名。」
⊙1948年,國民政府結束「訓政」,舉行全民大選。于右任書法聞名國內外,參選前遂連夜趕寫了近千張「為萬世開太平」的條幅,準備分贈國大代表,以示親切並作拉攏。記者問他參選有何後盾,于答:「我有條子。」記者茫然,后恍然大悟,原來「條子」乃其趕寫條幅是也。
⊙1880年,李鴻章授意唐廷樞上奏清廷,要求修築運煤鐵路。為避免反對派的非議,特別在奏摺中說明:這條鐵道不設火車機頭,以驢馬拖載。清廷於是准奏。
⊙韓復榘演講:「今天這裏沒有外人,也沒有壞人,所以我想告訴大家三個機密:第一個機密暫時不能告訴大家,第二個機密的內容跟第一個機密一樣,第三個機密前面兩點已經講了,今天的演講就到這裏,謝謝諸位。」
⊙蔣介石任黃埔軍校校長時,對自己要求甚嚴:喝白開水;髮型和士兵相同;除了開會以外,不|穿皮鞋;吃飯都在大食堂;早起巡視。蔣校長的早起最讓顧祝同等人傷腦筋,因為他們貪睡,經常為此挨罵。直到後來抗戰時期,蔣介石要打電話給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顧祝同時,都會特別交代侍從晚一點,因為怕顧還沒起床。
⊙蔣夢麟自我評價說,平生做事全憑「三子」:以孔子做人,以老子處世,以鬼子辦事。所謂鬼子者,洋鬼子也,指以科學務實的精神辦事。
⊙第二次直奉戰爭時,吳佩孚策反張宗昌。張回吳一電,文稱:「你反曹(曹錕),我就反張(張作霖),咱們一起當王八蛋。」
⊙1947年4月,第73軍呈報:戰鬥中將關防丟失,請予補發望準是荷。陸軍總司令部徐州司令部第一處批曰:怎麼沒丟了你們的腦袋?
⊙光緒戊申八月,袁世凱五十生辰,在東安門外北洋公所大開壽筵。時有某名士想巴結袁,遂獻一壽聯雲:「戊戌八月,戊申八月;我佛萬年,我公萬年。」前聯謂袁于戊戌八月政變得勢,后聯兼頌西太后。至十月,慈禧死,袁亦隨之罷官。有好事者遂將此聯改為:「戊戌八月,戊申十月;我佛今年,我公明年。」
⊙林森有個同鄉在河南大學任教,一日去拜訪,恰巧這教授不在。林森小坐片刻,臨行時給其家人留下名片,說:「沒有事,我散步過此,聽說你們在這裏,順便瞧瞧。」家人一看,赫然元首也。
⊙盛世才親審丁慰慈,查問他貪污多少盧布。丁不堪拷打,於是自誣說5萬。盛嫌少,繼續毒打,盧布數由5萬升到10萬、20萬、30萬,盛還是不滿意。丁索性自誣拿了100萬,盛又嫌多,於是丁又從90萬、80萬、70萬一路往下降。直到體無完膚時,丁說出50萬,盛這才滿意,說:「丁慰慈!你早說實話,不就少吃那麼多苦頭了嗎?」
⊙曹錕賄選總統前,手下為了討好曹錕,斥資三萬元,把一個叫金牡丹的伶人送給曹錕做姨太太。曹錕賄選時,跟議員們討價還價,有議員就把金牡丹抬了出來,說:曹大帥出價太低,堂堂議員的一張選票,難道還不及一個戲子?
⊙梅貽琦話少,更少下斷言,素有「寡言君子」之稱。學生曾戲作打油詩一首,描述梅校長說話謙遜含蓄的情形:「大概或者也許是,不過我們不敢說;可是學校總認為,恐怕彷彿不見得。」
⊙馮玉祥向吳佩孚報告,說河南乾旱嚴重,得想辦法解決。吳取出六枚制錢,連擲數次,然後告訴馮玉祥:「雨明天就會下,旱象可立即解除。」馮問:「卦上有沒有說明天幾點鐘下雨?」吳肯定地說:「下午兩點多。」第二天直到下午三點,雨還是沒下。馮於是質問吳:「怎麼沒下雨?」吳不慌不忙地說:「誰講的,雨正在下呢!在西北方的莫斯科。」馮聞言哭笑不得。
⊙譚延闓初任師範學堂監督時,某日,學員午餐,飯菜欠佳,相率罷課。譚聞之,提筆急書一聯貼于黑板上,聯曰:「君試觀世界何如乎!橫流滄海,突起大風潮,河山帶礪屬誰家,願諸君嘗膽卧薪,每飯不忘天下事;士多為環境所累耳!咬定菜根,方是奇男子,王侯將相原無種,思古人斷齏書粥,立身斷在秀才時。」學生見后懊悔不已,從此立志攻讀,不復作他想。